环境违法行为的认定和调查取证

1环境违法行为的认定和调查取证李根富同志们：今天我讲的主题是：“环境违法行为的认定和调查取证。 ”我只是讲一些基础的知识和操作层面的东西。不当之处，请各位批评指正。下面，我讲四个方面的问题：第一，解释两个概念。一个概念是行政执法。行政执法是行政机关和法定授权组织在行政管理活动中行使行政权力，依照法定职权和法定程序，将法律法规和规章直接应用于个人或组织，使国家的行政管理职能得以实现的活动。如何理解这个概念呢？应该把握三条：一是行政执法的主体是主管行政机关或法定授权组织。就像平常讲的，行使侦查权的是公安部门，行使检察权的是检察院，行使审判权的是人民法院。行政执法有明确的法定主体，不是随便哪个部门都能够执法的。二是行政执法是行政机关具有行政法意义的行政行为。也就是说，行政执法行为一旦做出就具有强制力，并以国家强制力为保障，产生一定的法律效果。它不是普遍意义上的号召和动员，而是一种法律行为，有关当事人必须服从。三是行政执法是行政机关将法律法规和规章直接使用于具体的人和组织的具体行政行为。行政行为有两种，一种叫抽象行政行为，一种叫具体行政行为。2我们通常制定文件、制定法规、发布命令、制定规范性文件，是抽象性行政行为，主要是提普遍要求，要求大家怎样做。而行政执法是具体性行政行为，就是要具体制裁一个人，处罚一个事。到法院诉讼只受理具体行政行为。政府部门文件发错了，可以撤销，不会去进行诉讼。但是，对具体违法行为的处理，就有一个诉讼问题了。另一个概念是行政处罚。行政处罚是行政执法的一种具体行政行为。它是行政机关在管理社会事物活动中，为维护公共利益和社会秩序，对违反行政管理秩序的公民、法人或者其他组织依法实施的惩戒和制裁。我们在环境执法中，对当事人或企业给予警告、限期治理、罚款和关闭等等，都是依法给予的制裁，都叫做行政处罚。理解这个概念，要弄清楚两点：一是行政处罚只能由行政机关依法实施。不是行政机关，法律没有授权，就不能实施。二是行政处罚是公民、法人或其他组织违反行政管理秩序，且尚未构成犯罪时应当承担的一种法律责任。第二，环境违法行为的认定。要实施行政执法和行政处罚，就要认定他的行为违法。认定不了，就没有办法处罚。环境保护法律法规是比较完善的，共有 8 部法律、12 个法规、26 个行政规章。通俗地讲，全国人大通过的叫做法律，国务院颁布的叫做法规，国务院部委办发布的叫做行政规章；到省里面，省人大通过的叫做地方性法规，省人民政府颁布的叫做行政规章，省厅3局发布的叫做规范性文件。在通常使用的称呼上，法规都冠以“条例” ，规 章都冠以 “办法”。环境保护 12 个法规，其中国家 10个、湖南省 2 个。湖南省两个是湖南省环境保护条例和湖南省湘江流域水污染治理条例。26 个行政规章中，湖南省也有 2个，一个是实施排污费征收管理使用条例办法，一个是机动车排气污染治理办法。环境保护法律法规和消防方面的很相似，都是突出以防为主、防治结合。但是，环境保护法律法规也是有特殊性。它明明白白地表示，要对违反环境保护的行为进行制裁。环保行政执法不存在侦查破案，与公安的刑事案件、治安案件和检察院、纪检的反腐败案件是不一样的，有点类似人民法院办理的自诉案件。当事人或企业做了环境违法的事，我们环保部门发现了，群众举报了，我们就去处罚。当然，这里最要过硬的一手，就是要认定事实，调查取证。这不是去破案，而是要把这个事实认定下来，认定他犯了什么事，并把相关的证据搞清楚。根据环境保护的 46 部法律法规和规章，我认为环境违法行为可以分为以下 4 大类：第一大类，违反各种环境管理制度的。这一大类涉及到 12 个小类、432 种环境违法行为。违反建设项目管理规定的，涉及 37 种环境违法行为。比如，在自然保护区内建设项目，在饮用水源保护区内建立排污企业，就属于这一类。 违反环境影响评价制度的，涉及 22 种环境违法行为。4比如，未报批环境影响评价而擅自动工建设或投入使用的。违反“三同时”制度的，涉及 31 种环境违法行为。比如污染防治设施没有建成或未经验收就擅自投入使用的。违反排污申请登记制度的，涉及 52 种环境违法行为。比如拒报、谎报污染物排放登记事项的。违反现场监督检查制度的，涉及 42 种环境违法行为。比如拒绝环保部门进行现场检查或在环保部门现场检查时弄虚作假的。违反环境污染防治设施监督管理规定的，涉及 96 种环境违法行为。比如不正常使用污染防治设施的。违反排污总量与排污许可证制度的，涉及 13 种环境违法行为。比如拒领水污染排放许可证和超过控制总量排污的。违反排污口规范管理规定的，涉及 22 种环境违法行为。比如在饮用水源保护区内设置排污口或未按规定设置排污口、安装总量控制检测设备的。违反限期治理、限期改正管理规定的，涉及 18种环境违法行为。比如逾期未完成限期治理任务和逾期未完善尾砂矿治理设施的。违反排污收费制度的，涉及 22 种环境违法行为。比如不按规定交纳排污费的和逾期不完成限期治理任务必须加倍收费的。违反污染事故管理规定的，涉及 41 种环境违法行为。比如发生污染事故不报告的。违反环境标准管理体系、环境标志产品、有机食品、清洁生产等环境管理规定的，涉及 36 种环境违法行为。比如不执行污染物排放标准的和违反有机食品管理规定的。5第二大类，违反生产经营过程与排污末端管理规定的。这一个大类涉及 2 个小类，共有 364 种环境违法行为。违反生产销售、使用采用、进口转移运输环境管理规定的，涉及 130 种环境违法行为。比如生产或使用严重污染环境的淘汰设备的和未采取有效防护措施运输有毒有害气体或者粉尘等物资的。违反排放、弃置、倾倒、储存、焚烧、清洁环境规定的，涉及 234种环境违法行为。比如向水体排放油类的、未采取有效措施在市区建设施工造成扬尘污染的。第三大类，违反特种污染管理规定的。这一个大类涉及 3个小类，有 330 种环境违法行为。违反噪声、电磁辐射、放射性核设施、危险废物、危险化学品、医疗废物环境管理规定的，有 245 种环境违法行为。比如在商业经营活动中使用高音喇叭招揽顾客的、在市区夜间进行建筑施工的、擅自从事危险化学品生产的。畜禽养殖业、部队单位违反环境管理规定的，涉及 24 种环境违法行为。比如畜禽养殖场粪渣对周围环境造成污染的、部队项目不执行“三同时” 制度的。 违反机动车船环境管理规定的，共有 61 种环境违法行为。比如生产的机动车污染物排放标准超标的、向水体排放船舶残油的。第四大类，违反生态保护管理规定的。这一大类涉及两个小类、158 种环境违法行为。违反环境功能区保护管理规定的，共有 70 种环境违法行为。这一类涉及到自然保护区、风景名胜6区、饮用水源保护区、重点渔业保护区、海滨浴场和盐场以及人口集中区、二氧化硫和酸雨控制区、烟尘控制区等区域的环境保护和管理。违反生态环境保护管理规定的，共涉及 88 种环境违法行为。这一类涉及水资源、矿产资源、土地资源和动植物保护以及防沙治沙等。按照上述分析，环境违法行为可分为 4 个大类、19 个小类、1284 种。有的资料说环境违法行为只有 168 项。这个没有矛盾，只是分类的方法不一样而已。比如拒绝申领排污许可证，有些资料仅作为一类，而我这里却把它分为了水污染企业拒绝领证、大气污染企业拒绝领证、噪音污染企业拒绝领证、特种污染企业拒绝领证等几个小类。上述分类只是针对环境保护相对人的违法行为，没有包括环境部门自身的违法行为。环保部门自身渎职失职、徇私舞弊等，没有统计在里面。此外，有的环境违法行为同时违反几项规定，对此要按照吸收原则，就是重的吸收轻的进行处罚。环境保护涉及到方方面面，涉及到各行各业，所以环保法律法规的执法主体也是多方面的，其中大部分属于环境保护行政机关，小部分属于县级以上人民政府及交通、建设、水利、海事、国土、林业等部门。上述 1284 种环境违法行为都该我们执法。可以说，我国环境保护的法律制度是健全的，法律体系是完善的，从水到大气，从噪声到固体废物，从放射源、核辐射、7特种污染到项目建设等等，都涵盖其中。那么，为什么执法实践还有那么多空档，为什么都感到执法很难？我看，主要是两条：一是我们太需要发展了。自从 1840 年帝国主义的军舰和炮火炸开祖国大门后，我们的泱泱大国就落后发达国家整整 200 年。在这种落后的情况下，我们只有全力发展，奋力追赶。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邓小平同志更加提出“发展就是硬道理！” 的理念，大力强调发展是第一要务。在急需发展的形势下，怎么能够充分爱惜资源和保护环境呢？而在当前，面对发展的新情况、新任务，党中央提出了科学发展观。因此我想，总有一天会提出：环保是硬道理！二是有法不依、执法不严。法律是统治阶级意志的体现，是人们的行为规范，大家都要这样做。但我们的环境保护在国民心里、在社会上到底有多大的认同度？虽然随着环保法律法规的不断完善，大家的环境意识不断增强，但我们的环境保护仍然缺乏良好的社会基础，我们的环境执法任重道远。我们这一代环保人必须要用辛勤的汗水和坚持不懈的努力去唤醒排污者的良知，去唤醒全社会的共识，去维护法律尊严。下面我再讲环境违法行为的认定。环境违法行为的认定分类。虽然环保法律法规很多，环境违法行为涉及 1284 项，但在我们执法实践中，认定环境违法行为，不外乎两种。一是只要有违法行为，就可以认定处罚。这一类占绝大多数。比如建设项目未报批环境评价擅自施工就是违法，就可以处罚。只要有这8个行为，就可以认定犯法，不要去想动工到什么程度，造成什么污染没有。再如拒报环境污染物的事项，只要查清有没有报，没有报就是违法，就要处理。又如拒领排污许可证，只要没有领，就是违法。这一类占绝大多数，都不需要有违法的结果，只要有违法行为的产生，就构成违法，就认定处罚。二是既要有违法行为又要产生违法结果。这一类环境违法行为，在行政执法中占的比例比较小。这类违法行为的认定，需要技术力量来支撑，需要检测和鉴定，没有检测结果和鉴定结果就无法处理。比如故意不正常使用污染防治设施超标排放污染物，不正常使用污染防治设施是违法行为，但是还要认定是否导致超标排放。如果只是不正常使用污染防治设施，那么就不能按这一条处罚。再如造成环境事故和损害的，必须认定怎么形成的损害，超标了没有，损害的结果是什么，是人中毒或牲畜中毒还是土地污染。这些需要检测鉴定，也只有这样才能认定，才能够实施处罚。又如饮食服务业排放油烟对周边居民造成油烟污染，认定这种行为必须认定是否超标，超了多少。总的来看，认定环境违法行为要从这两个方面来思考、来执行。认定的要件。处罚和制裁违法行为，首先是要认定违法行为。只有认定了违法，并认定违反了哪一条，构成了哪一种违法行为，才能够实施处罚。因而必须明确认定的要件，或者叫构成要件。环境违法行为的认定要件是什么呢？简单的讲，就是构成某种环境违法行为的条件。达9到这个条件就是违法。这里，举一些具体的例子。比如， 环境影响评价法第二十二条规定，建设项目的环境影响评价由建设单位按照国务院的规定报有权审批的环境主管部门审批。而有的项目未报批环境影响文件就擅自施工，这种环境违法行为的构成要件就是两个，一个是未报批建设项目的环境影响文件，第二个是已经擅自动工。再如， 环境保护法第二十八条规定，排放污染物超过国家或地方规定的污染物排放标准，依照国家规定要缴纳超标排污费并负责治理；同时排污费征收使用管理条例也规定，排污费的数额确定后由负责排污费核定工作的环境行政主管部门向排污者送达排污费用缴纳通知书，排污者应当自接到通知日起 7 日内到指定的商业银行缴纳。有的企业不按照规定缴纳排污费，就是环境违法行为，其构成要件也是两个，一是应该缴纳排污费，二是不按规定缴纳排污费。在认定的时候，不要去想他排了多少污，污染多少环境，造成了什么后果，想这些都不必要。调查认证也按照这个进行。在这里，我想把中方县的一个案子说一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讲讲我们自己的事，这样更能引起同志们的警觉，更有说服力。2004 年 4 月，有三个人合伙在中方县筹建星城化工有限公司；6 月 2 日领取企业法人营业执照，公司正式成立。2004年 4 月 13 日，技术监督部门给该企业核发了湖南省产权标准实施证书，该企业开始生产硫酸铜，而该企业从筹建到开工到投10产一直没有报批环境影响评价资料。2004 年 11 月 18 日，中方县环保局给该企业下达排污核定通知书，认定排放二氧化硫8400 吨；11 月 30 日，下达排污交费通知单，认定缴纳排污费24252 元。2005 年 6 月 3 日，中方县环保局又给该企业下达排污核定通知书，认定排放二氧化硫 8400 吨；6 月 10 日，下达排污交费通知单，认定缴纳排污费 24252 元。2005 年 7 月 28 日，中方县环保局给该企业下达处罚决定书，决定罚款 8000 元，并要求停产整治；8 月 22 日，会同技术监督局向中方县工业园管委会下达停水停电通知；10 月 15 日报请中方县人民政府下达关闭决定，并停水停电停产。2005 年 10 月 18 日，中方县政府给该企业下达限期治理通知书，要求在 10 月 26 日前治理完毕，期限仅为 8 天。2005 年 10 月 19 日，中方县环保局给该企业再次下达行政处罚告知书；10 月 27 号，中方县人民政府下达处罚决定书，对该企业给予关闭的行政处罚。对此，星辰化工有限公司不服,向市人民政府申请复议。市人民政府与法制复议机关做出如下决定：一是撤销中方县人民政府 2005 年 1 号行政处罚责令书；二是责令中方县人民政府赔偿企业 917729.35 元。中方县人民政府没有执行市人民政府的复议决定。星辰化工有限公司再将中方县人民政府告上中级人民法院。市中级人民法院审理判决结果：一是判决中方县人民政府 60 天以内履行市人民政府复议决定。二是驳回原告其他请求。中方县人民政府不服，于 200711年 12 月 1 日向湖南省高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2008 年 4 月，中方县环保局向省环保局提出法律咨询；4 月 26 日，省环保局复函中方县环保局，认为市人民政府复议决定适用法律错误。2008 年 8 月 25 日，省高级人民法院做出裁定，撤销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判决。2008 年 9 月 20 日，中方县人民政府向市人民政府提出请求，要求纠正复议决定的不当部分。该案从立案到今天已经过了三年，案件还在进一步审理中。纵观全案，之所以如此，我觉得有两点原因：一是中方县环保局频繁使用法律修改，明显带有行政干预的痕迹；二是对该案例环境违法行为的认定和使用法律出现了偏差。这样，使得市人民政府法制办公室、市中级人民法院沿着认定的错误和适用法律的错误进行复议和审判。作为环保部门来讲，应该对县人民政府给予环境执法工作的重视和支持表示感谢，也应该对县人民政府因此陷入无休止的诉讼困扰表示歉意。从正面讲，是我们认定违法事实出了问题，适用法律出现了偏差；从反面讲，正好被人利用，偷换了概念。问题表现在：对该案例环境违法行为的认定不准。应该认定为未报批环境影响资料并擅自投入生产。而中方县环保局却认定为造成环境严重污染行为。该企业一没有报批环境影响评价；二没有报批环境影响评价就擅自动工建设；三没有报批环境影响资料擅自投入使用，并违反“三同时” 制度，没有建成 应该建设的环保设施就投入生产和使用；四违反了排污许可制度，没有申报12排污却违法排污、超标排污造成污染。该企业存在很多项环境违法行为，我们应该怎么认定呢？应该去追根溯源。他最先违反的是环评制度，接着违反了建设项目环境保护条例。所以，我们只能够认定他未报批环境影响评价文件擅自投入使用。认定的要件就是两条：一是未报批环境影响文件，二是擅自投入生产。使用法律出现偏差。在这一点上我和省局的观点也不一致。省局认为这种行为违反了环评法和“三同时” 制度，应该按照违反环评法从重处罚。我认为环评法是管建设项目，不是管企业生产的，既然该公司违法的最后结果已经是在生产了，那么不应该套用环评法的条款，应该套用建设项目环境保护条例的条款，应该使用建设项目环境保护条例第 28 条的规定。当省局的文件下来后，我发现我们的想法不一致。而我又不想放弃我的想法，力求找到法律依据，找到理论支撑和司法解释支撑。最终我找到了 1999 年国家原环保总局给宁夏回族自治区环境保护局的一个批复：对未报批建设项目环境影响报告书、报告表或环境影响登记表，已经建成并投入生产建设的项目，原则上以建设项目环境保护条例第 28 条处理。所以，我们对类似的环境违法行为认定就要使用这个处理意见。为什么中方这个案子搞得那么复杂？就是因为认定不当、使用法律不当，人家就偷梁换柱了。此外，该案的证明材料也存在问题。该案共有调查材料 3份，照片 5 张，鉴定书 1 份。3 份笔录有一份是当事人的，有一13份是企业一个技术人员的，有一份是一个老工人的。法院和政府在认定的时候，这 3 份笔录只采用一份，5 张照片只采信了一张。照片都没有拍照的日期，没有地点，也没有人签字认定，排污企业只承认一张，所以只采信了一张。这还是企业认账的，要不然的话都可以不采信。一张报告单是我们市监测站的，没有载明时间和国家标准，也没有载明鉴定单位的资质和鉴定人员的资格，因而不予采信。既然认定对方造成环境污染，那么性质改变了，就把企业违反环评、 “三同时” 制度和 违反排污制度等一系列违法行为全部掩盖，变成了只认污染环境这个焦点。性质改变后，国家赔偿就来了。企业停产后有损失，要求赔偿 90 多万元。对方本来是个非法企业，而我们在认定的时候把主要的东西掩盖了，认定不当，对方就偷换概念，要求赔钱。所以，我们在认定的时候一定要把好关。这个企业根本不涉及排污费的核定、排污证的发放、排污费的收取，企业本身就是不合法的。而我们管理的对象是合法主体。就像一对青年男女还没有结婚登记，怎么能够申领准生证，怎么能够发放准生证？这是同一个道理。对这样的企业，在今后的执法过程中，不是去核定排污费，而是要处罚、要罚款。不是收他 2 万元的排污费，而是要收他 10 万元以下的罚款。中方县环保局连续 2 年给该企业核定排污费，这是导致企业长期违法生产的重要原因。既然核定排污费，那就说明认可了；认可了，他就继续违法生产。14第三，调查取证。环保行政执法有两个规定，一个是环境违法处罚办法，一个是环境违法行政处罚程序。 行政处罚法原则规定，公民法人或其他组织违反行政管理的行为应当给予处罚，行政机关必须查明事实，违法事实不清的，不得给予处罚；同时也规定，行政机关发现公民或其他组织有违法行为，必须全面公正客观的调查收集有关证据。这只是一些原则的规定。这里我想讲的是，怎么去操作，怎么去统一：（一）要围绕环境违法的构成要件去取证。只有这样，才能够突出重点，才能够避免增加不必要的工作程序。简单举个例子，有个企业未经批准就生产了，生产以后也没有申请环保设施验收，后来因为环境污染遭群众举报。我们现场调查的结果是，这个企业未经批准已经试生产 5 个月了。对这样的行为，我们应该认定为“试生产 5个月未申请环保设施验收”。认定这个行 为的构成要件是两个：一是已经试生产超过 3 个月，二是未申请验收。围绕这两点去调查取证和收集资料，就可以认定。再举一个既要有违法行为又要有违法结果的案例。有个合法企业，因为突发事件引发了环境污染事故并对周围环境造成损害，群众联名向环保部门举报。对此，我们可以认定为造成环境污染事故损害。构成要件也是两个，一是发生了意外事故并产生了污染，二是造成了一定的环境损害。这个损害就需要鉴定，需要技术支撑，要有检测报告。15（二）调查取证要注重证据的关联性。关联性就是证据材料要与需要证明的案件事实有关，与案件无关的材料不要收集。有一个县公安局，认定王某于 2006 年 6 月 1 日晚，在某酒店酗酒闹事，行政拘留 10 天。当被害人申请复议后，公安局提供的证据是王某 2000 年到 2006 年因上班酗酒打人、不服从厂里领导管理和违反厂规，先后 6 次被行政处罚的材料，而对当天酗酒闹事的材料几乎一笔带过。这些材料不能证明 2006 年 6 月 1日王某在某酒店酗酒闹事，只能证明此人表现不好。后来此案被撤销。（三）调查取证要注重证据的真实性。真实性就是证据必须真实可靠。证据材料必须查证属实，才能作为定案根据：一是不能徇私舞弊，搞假证、伪证；二是真实的证据也要能证明它的真实性。任何人在办案之初都想把案件办好，这是所有执法人员的普遍心理。但在执法实践中，由于执法水平不一样，执法能力不一样，执法人员的素质不一样，有的明摆着是违法事实，但就是处罚不了，就是取不到证。有的不但处罚不了自己还被陷于官司之中，搞得精疲力竭。这就是因为调查取证不过关。特别是有些证据是无法补充的，看到企业不正常使用治污设施，如果不及固定这个证据，就必须第二次取证了。（四）调查取证要注重证据的合法性。必须符合法律规定的程序。程序合法要把握好以下几点：一是执法人员不得少于两16人，并且要向当事人出示执法证件。二是要向当事人或有关人员交代权利和义务。三是执法人员与案件有利害关系的要回避。四是不能采取法律禁止的方法采取证据，比如偷听偷拍，胁迫利诱等。有些证据事实必须通过特定的形式收集，比如境外证据，必须按照当地法律法规进行采取。第四，要注意的相关事项。 （一）法律的时间效力。通常说法律生效的时间范围，包括什么时候生效什么时候终止。我们国家在执法实践中一般采取的都是不涉及既往的原则，同时我们国家对法律生效以前的违法行为有从旧从轻的原则。特别是对法律的公布时间一定要弄清楚，要认真对照。比如水污染防治法，新修改的是 2008 年 6 月 1 日起颁布实施，对这样的时间要搞清楚，要不然就会出现使用法律错误的现象。（二）对办案取证的基本要求。这里我提几点，如果上面有新的规定就按照新规定，如果没有就按照这些要求去做。要有现场检查记录。包括这么几个方面：一是现场检查的时间地点；五是现场检查的人员，要注明单位、职务、身份、执法证号码；三是在场人，要注明身份；四是现场检查的经过；五是现场检查的结果；六是检查人、当事人、在场人签名。取证的照片也要在这个时候固定，要达到别人一看就认账、跑不掉的效果。要有询问笔录。询问笔录是调查取证最重要的证据之一。询问笔录要反映询问活动的全过程。它记载了执法人员提问的方法技巧、17谈话的策略，集中体现了执法人员法律水平和业务素质的高低，同时也记载了违法嫌疑人的有错的陈述和无错的辩解，体现了违法嫌疑人认错的态度，记载了相关人员对违法人员情况的证明探访和意见。询问笔录包括三个部分：第一部分，首部。要载明这些内容，一是文书的名称，统一叫做“调查询问笔录” ，在标题后要注明谈话次数；二是谈话开始和结束的时间；三是询问的地点；四是被询问人的姓名和基本情况，包括姓名、性别、年龄及职务等；五是询问人的姓名及基本情况，包括姓名、性别、年龄、职务、执法证号码等；六是记录人的姓名及基本情况。第二部分，正文。正文是笔录的重点，是询问过程的真实记载。正文一要表明自己的身份，一般是自己口头介绍；二要告知被询问人的权利义务，通常表述是“我们现在依法对你进行询问，你应该如实回答我们的提问，对本案无关的问题你有权拒绝回答”，都要注明“问 ”和“答”；三是 记载询问人和被 询问人的基本情况，包括姓名、曾用名、化名、籍贯、职务等，特别是名字一定不能出现差错；四要围绕违法行为的构成要件，采取一问一答的方式进行询问并做好笔录。如果是第二次问话就可以省略前面的基本询问，直接问“我们还 有一些问题需要找你调查，请你回答” 。第三部分，尾部。就是问话结束后要将笔录交给被询问人核对，如果笔录有错误遗漏，允许被询问人更正与补充。被询问人核对无误后，执法人员要求被询问人在每页右下方签字按手印，在18每个更正和补充地方按手印，在最后一页的右下方写上“以上笔录我看过，和我讲的一样”，并注明时间、按手印。如果被询问人拒绝签字按手印，可以由两名执法人员逐页在右下角签字，最后一页注明被询问人不肯签字的原因和时间。如果被询问人是文盲，执法人员要读给他听，并且问他还有没有错的地方，如果没有错误也要他逐页按手模，在最后一页写上“以上笔录念给我听过，没有错”，然后 签上日期并按手模。在做笔录的时候有几个事情需要注意：一是询问人和记录人要配合默契，我提倡自己问自己记，旁人有补充的可以补充问；二要全面、完整、准确地记录询问的真实情况，问了一百问就记一百问，问了十问就记十问，让人看了笔录就清楚活动的再现；三要注意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