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号学视域下的甘肃洮砚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 符号学视域下的甘肃洮砚 摘要甘肃洮砚系中国四大名砚 之一，具有自己独特的民俗魅力。洮砚 造型具有丰富的符号学意蕴， 既体现 出民俗传统文化的内涵，又具有传承民 族文化的符号功能。本文试图从符号学 角度探讨了甘肃洮砚中所蕴含的民俗文 化。 中国论文网 /7/view-12912953.htm 关键词 甘肃洮砚；民俗文化； 符号学 本文为 2012 年甘肃省高校研究 生导师项目“ 符号学视域下的甘肃民族 民俗文化研究” 阶段性成果。 一甘肃洮砚简介 （一） 、甘肃洮砚简介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2 甘肃洮砚全称洮河绿石砚， “因出 自甘肃古洮州（今为卓尼县境内洮河沿 岸，地处我国西北地区） ，而被称之为 洮砚”。1 甘肃洮砚早在唐宋时期就已驰 名海内外，迄今已有 1300 多年历史。 洮砚以其石色碧绿、肌理细密、莹润如 玉，而被人们喻为有西施沉鱼之艳美， 因而深受我国历代文人墨客的青睐。 （二）洮砚的价值 早在唐朝时，著名书法家柳公权 就在论砚中写道：“ 蓄砚以青州为 第一，降州次之，后始重端、歙、临洮 （今指甘肃卓尼） ”。2 这是迄今为止对 洮砚的最早评价。由此可见，在当时洮 砚已享有同端砚、歙砚齐名的地位。晃 补之砚林集赞洮河石贵重：“洮河 石贵双赵璧，汉水鸭头如此色。赠酬不 鄙亦及我，刻画无盐誉倾国。 ”说明洮砚 在当时可与和氏璧媲美。当代，文化名 流、书画大师黄胄对洮砚珍爱异常，黄 胄题诗道：“ 万古洮石，磨砚为宝；昔 日珍品，今日更好。 ”使得甘肃洮砚愈加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3 声名远扬。 目前，专家们对于洮砚的研究， 集中在对于洮砚的艺术特色，如陈沁的 解读洮砚的艺术价值 ，史志平的 洮砚的历史与审美 ，周晶的甘肃 洮砚及其艺术价值等文章。也有学者 关注洮砚的颜色特征和历史价值，如黄 石的洮河石砚 ，吴建伟的洮砚丛 说补遗 。而对于洮砚的研究，很少有 人从符号学的角度来解读。本文试图从 符号学角度来探讨甘肃洮砚中所蕴含的 符号意义。 二、洮砚的符号学解读 符号是用来表达意义的独一无二 的工具，不用符号就无法表达任何意义。 反过来，任何意义都必须借助符号才能 得以表达。因此，符号学即研究意义活 动的学说。而在人类所有的“有意义” 的 符号活动中，民俗占有特殊的地位。民 俗亦即民间风俗，是人类社会长期发展 中形成的习惯、礼仪、信仰、风尚等民 间文化传承现象的总和，是一种文化符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4 号。从符号学看，民俗作为一种独特的 社会现象，它是一定社会、一定民族主 流文化的重要特征，千百年来，以鲜活 的形式承载着人类文化的传播。每当人 们接触到民俗文化时，就会受到一个个 或一连串的民俗符号的触动，从而体会 到民俗符号所指代的民俗内涵，让人们 深刻体会到民俗文化的价值所在。也正 是通过民俗符号的传递，才会增强人们 对于民俗文化的归属感。 （一）民俗符号的载体洮砚 甘肃洮砚作为一种民俗符号，以 其多彩的艺术形式、丰富的表现内容， 传承着民俗文化，凝聚着民族精神。劳 动人民朴素的情感、美好的愿望和吉祥 的祝福，都在洮砚中得以体现。从符号 学角度看，甘肃洮砚就是民俗观念的形 象载体。 1.洮砚符号的民俗三要素 乌丙安在民俗学原理中指出： “民俗符号作为民俗文化的表现体，是 用某一民俗事物做代表，来表现或表示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5 它所能表示的对象，最后由相应背景中 的人们对它作出公认的解释，指明它的 含义或概念。这便是民俗符号使用过程 中由表现体、对象、背景性的概念三个 要素的关系之间的作用的规律。 ”3 以甘肃洮砚中桃子的图案为例， 如图： 桃子在甘肃洮砚中是具有代表功 能的事物，是洮砚符号的体；而它指代 的对象是过生日的人，尤其指老人。在 甘肃传统民俗的背景下，对其做出的相 应解释是“祈福多寿 ”。因此，桃子这一 具有代表性的洮砚符号，用来指代过生 日的人，被人们赋予了一定的民俗寓意， 即桃子象征长寿，传达了人们祈福多寿 的愿望， 而这一含义逐渐成为人们的 共识，这便是民俗符号传送信息的一般 规律。 2.洮砚符号的能指与所指 在民俗符号的信息传递的过程中， 民俗符号逐渐演变为两个方面的相互作 用，即表现体和相应背景性的概念，这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6 便构成了民俗符号的基本结构，即民俗 符号的能指与所指。 “能指 ”与“所指”是索绪尔提出的 一对重要概念。索绪尔认为：“任何语 言符号都是由能指和所指构成的， 能 指是指语言的声音形象， 所指是 指语言所反映的事物的概念。 ”4 比如英 语的“tree” 这个单词，它的发音就是它 的“能指”，而“树”的概念就是“所指” 。 民俗符号的能指是， “当人们接触 到某一民俗信息时，能立刻通过视觉、 听觉等其他感官直接感受到的一个具体 的视觉形象或具体的事物；民俗符号的 所指是，通过一个个具体的形象或事物 所联想到或者被推理到的某个民俗含义 或概念。 ”5 民俗符号的能指与所指之间 的关系便是符号的形式与内容之间的关 系，这就是对符号意义的分析。 洮砚符号属于民俗符号，所以洮 砚符号的能指是指在甘肃洮砚中出现的 具体的纹样和图案，例如水波纹、祥云 纹、缠枝纹、佛手、桃子、石榴、菊花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7 等。而这些符号的所指则是：水波纹因 为其纹样有流痈校 寓意奋发进取。 祥云纹象征高升和如意。缠枝纹因为纹 样是呈波状起伏、连绵不断的藤蔓卷草 纹样，寓意延年益寿。佛手和桃子表示 长寿多福，石榴蕴含着多子多福之意， 菊花有优雅清高之意。所以，洮砚符号 的能指，显示出民俗符号中属于物象的 那一部分；而洮砚符号的所指，则显示 出民俗符号中属于民俗含义或概念的那 一部分。洮砚符号中能指与所指的结合 便构成了完整的洮砚符号体系。通过对 洮砚符号体系的分析，有助于我们发现 和揭示洮砚符号体系中蕴藏的深层内涵。 （二）洮砚符号的分类 为了更清晰地了解洮砚符号体系， 我们按照皮尔斯的符号分类，先将甘肃 洮砚符号予以分类。 “在符号分类上，皮尔斯的符号 分类是建立在符形对象符释三项基 础之上，并演绎出极其复杂的三分系统。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8 第一组三分法：性质符号，单一符号， 法则符号。 第二组三分法：图 像符号，指示符号，象征符号。第三组 三分法：名辞符号，命题符号，论证符 号。 ”6 在皮尔斯看来，由这 9 种类型的 符号可以产生出更多的组合，它们可以 大致分为十类，而第二组三分法即按符 号的表征方式分类，则成为现代符号学 最重要的符号分类。按照这一符号分类， 我们将甘肃洮砚符号主要分为图像符号 和象征符号。 1.图像符号 图像符号是指一种抽象画的图形 去模拟真实的人或物。图像符号具有直 观、简明、易懂的特征，人们通过图案 就可以明晰其所传递的信息意图。属于 图像符号的有画像、图案、结构图、图 形等。 在甘肃洮砚中，人们利用图像符 号，或记录人物故事，或讲述历史传奇， 或刻画自然风景。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9 西施砚是属于选取古代人物西施 为洮砚图像符号，莫高神韵砚则选取了 甘肃名胜莫高窟中的 雕像为洮砚图像符号；而鹊桥仙 砚则选取了中国古代故事中的七仙女与 董永作为图像符号。 2.象征符号 “象征符号是它所指涉的对象和 对象的表征物及其相关意义，是由长时 间集体感受所产生的联想集合所成，是 长期社会群体思维同化的结果”。7 所以， 象征符号与其所指涉的对象之间没有必 然的联系，它只是长期约定俗成的结果。 例如，洮砚中常用荷叶莲花象征“出淤 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文人气质， 用乌龟象征长寿。所以，洮砚艺人反复 使用同一个传统符号，并不是艺人们没 有创作的灵性，而是他们更看重于作为 文化载体的符号所表达的象征含义。 所以洮砚之所以能够流传至今， 不仅仅是因为其图案精美，做工精良， 更主要的是洮砚符号所传递的象征信息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0 被大家所认可，并约定俗成，广为流传。 （1）谐音象征符号 符号是用来传递信息和表达意义 的工具，而修辞则是通过选择恰当的符 号来加强信息的表达效果。修辞的使用 会让作品的符号产生丰富多样的内涵意 义。所以，洮砚象征符号从修辞的角度 又可分为谐音象征符号和指物会意象征 符号。 谐音是指建立在联想的基础之上， 借助发声相同或相近的语音而产生的 表意方式。谐音象征符号是指利用字的 谐音或物象相似，用花鸟虫鱼等图案产 生联想并创造出的形象符号。谐音象征 符号在甘肃洮砚中运用得非常广泛，例 如，佛手谐音“ 福寿” ，蝙蝠中的 “蝠” 与 “福”谐音，因此蝙蝠也成了福寿的象征。 莲花谐音“廉正 ”，狮谐音 “师”，有劝学 从政之意。 “瓷瓶 ”中的瓶谐音为 “平”，寓 意为四季平安。 （2）指物会意象征符号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1 “指物会意是指通过借助某些动 植物的具体形象，以间接隐喻的形式来 表达对人们的美好愿望的一种方式”。8 甘肃洮砚中，用龟、松、鹤隐喻多福多 寿长寿；梅花、菊花，隐喻文人的孤傲 的性格；松竹梅“ 岁寒三友 ”，隐喻以文 会友之意。竹子隐喻为节节高，表达了 文人希望在科举考试中节节高升之意。 石榴、葡萄隐喻多子多福， 表现出对 于繁衍子嗣的良好祝愿。 甘肃洮砚中最具指物会意象征符 号的当俣方醒狮砚。？东方醒狮 砚中央的砚池被雕刻成中华人民共和国 版图形状，象征着祖国永远在中华儿女 心中。砚池方是一头昂首雄立的醒狮， 象征着刚成立的新中国，砚池周围是掩 映在牡丹、荷花、菊花、梅花为代表的 万花丛中的 56 幅实景图案，56 象征着 中国 56 个民族，它形象地展示出中国 共产党的光辉历程和取得的伟大成就， 也象征着伟大祖国江山多娇、繁荣富强。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2 在甘肃洮砚中，通过指物会意象 征符号丰富了洮砚的造型，使洮砚的意 象性更为丰富。 同时，也向传递出人们美好夙愿 和良好祝福的民俗含义。 （三）洮砚符号的构成 根据皮尔士的观点，符号与它指 涉对象的关联上，可以分出三种不同的 构成， 这就是符号的添加、结合和迭 代。洮砚符号的构成亦是如此。 1.符号的添加 符号添加， “是指具有并列连接性 质的符号的操作，是各要素的排列或各 种要素的重复而造成的连接”。9 在甘肃 洮砚中符号添加可分为两类。一类是纯 纹样添加型， 即单一纹样的多个叠加。 例如吉祥如意砚和莲花砚。在甘肃洮砚 中常见的是以祥云或莲花或龙纹等具有 并列连接性质的纹饰符号的添加，既能 起到美观装饰的作用， 又能通过简单 的纹样添加，表达人们美好的祝愿。另 一类是主题添加型，即将表达同一主题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3 的符号添加在一起，例如福寿砚，将表 示福寿的图像符号，仙鹤、寿桃、蝙蝠、 寿星添加在一起，烘托出洮砚的主题。 无论是单纯的纹样添加还是主题 添加，意在突出中国传统的追求“多” 的 表意方式，符号添加的运用，使得洮砚 符号更具形象性和趣味性。 2.符号的结合 符号结合是将各种单个的符号组 合成一体而构成的完整的结构图。这种 手法在甘肃洮砚中有很多，通过艺人巧 妙的构思，将不同的符号综合起来，产 生富于表现力的洮砚形象。通过将不同 的符号结合在一起，组合在一个图案中， 突出符号组合后的整体效果，凸显符号 在表意层面上的综合性。符号的结合使 得洮砚图案的内容更加丰富多彩，也使 得洮砚符号的内涵更加多样化。 钓鱼砚中，椭圆形的水珠纹将渔 夫与池塘中欢快的鱼儿结合在一起，生 动有趣，活灵活现。九九归一砚是甘肃 洮砚中的名品，将 99 条龙盘踞在云层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4 中，神态各异，将 99 条龙组合在一起， 在洮砚中心呈现出圆形，寓意团圆。 3.符号的迭代 符号迭代即符号与其他符号一起 结合在一起形成新的符号，从而产生出 新的符号能指。例如在甘肃洮砚中常见 的的龙云纹，图案为龙盘踞于祥云之上， 龙作为中国图腾的象征符号与祥云作为 吉祥的象征符号结合在一起时，就产生 了新的吉祥符号，同时也产生新的所指， 即“飞黄腾达 ”。 再如，龙凤呈祥砚中，龙和凤分 别是中国图腾的象征符号，结合在一起， 则寓意为青年男女新婚幸福，从而产生 新的吉祥符号。 简而言之，从洮砚符号的构成可 以看出，洮砚通过符号的添加来丰富自 己的造型，通过符号结合来创作出各种 图像，使得洮砚符号的表现形式日趋多 样化；通过符号的迭代形成新的洮砚象 征符号，丰富了洮砚符号的内涵。 三、结语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5 一方小小的洮砚中蕴含着丰富的 符号学意义，反映着独特的民俗文化， 也凝聚了甘肃人民智慧的结晶。从甘肃 洮砚中发掘符号的意义，能够让人们更 深刻地理解洮砚的价值，同时作为民俗 文化的形象载体，甘肃洮砚为我们解读 甘肃民俗文化的历史与传承提供了崭新 的视角。 注释 1 安庆丰：中国名砚洮砚 ， 湖南美术出版社 2010 年版，第 12 页。 2中国艺术年鉴地域特色 甘肃洮砚 ，，2015-6- 20。 3 乌丙安：民俗学原理 ，辽宁 教育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