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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反向FDI过程中的技术学习研究 摘要:发展中国家企业对发达国家的投资行为通常被称为反向FDI(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外商直接投资)。在这一过程中,发展中国家企业通过以技术能力要素的获取、整合与强化为主要内容的技术学习,实现了自身技术能力的提高。同时,这一过程也受到被并购企业发展环境、发展战略以及双方之间资源共享程度的影响。 下载 关键词:FDI;技术能力;技术学习 一、 引言 随着经济全球化加深和国际竞争的加剧,贸易主导型国际分工逐渐向以对外直接投资(以下简称FDI)为手段的投资主导型国际分工转变。不仅发达国家跨国公司FDI迅猛增长,发展中国家的FDI也成为一种普遍现象。发展中国家企业对经济技术水平先进的发达国家投资,一般称为逆向型投资,即反向FDI。一般而言,伴随着FDI的发生,发达国家企业的先进技术往往会流入发展中国家,从而促进发展中国家的技术学习。反向FDI及其带来的技术学习与“引进消化吸收”方式或者“利用国外资源的技术集成”方式存在着很大的不同。技术学习的模式以及影响技术学习的诸多因素,决定了在发展中国家企业反向FDI学习模式中的创新能力成长也必然有其独特的规律。 二、 反向FDI中技术学习的基本过程 1. 技术能力要素的获取。在初始阶段,进行反向FDI的发展中国家企业可以凭借其特殊地位(股东、战略合作伙伴等)的优势,参与被并购企业的研发活动,努力吸收研发过程中的隐性知识,打造自身技术创新能力平台。 通过购并目标企业,获取被并购方独特的技术能力要素,使外部能力要素内部化,使之成为本企业自身能力的一部分。从本质上说,这种并购属于资源稀缺型并购,即希望获取某种战略性资源(技术或能力资源),因此从企业战略角度出发,通过并购将被并购企业所拥有的技术、市场、人员全部接受下来,可以较为容易地突破新领域通常存在的壁垒,实现企业重心从原领域转向新领域、在新领域成长的战略构想。 此外,如同大企业通过并购技术型中小企业,可以使原有技术水平得以迅速升级一样,通过反向FDI方式的技术资源获取,发展中国家企业或技术水平相对落后的企业可以获得技术创新的基本要素,获得进一步提升技术创新能力的基础。 发展中国家企业希望把收购来的技术与国内的劳动力成本优势及巨大市场空间结合起来,从而在国内取得竞争优势并获取抵抗跨国公司的资本。通过这些交易,发展中国家企业不但获得了有形的技术资料、图纸、专利和品牌,还在生产和创新实践中提高了产品质量和工人的操作技能,降低了生产成本,并通过不断地学习和探索获得和积累了新的知识经验,不仅增强了企业的技术积累,而且也提高了企业的技术能力,进而掌握生产中的各种诀窍及与技术相关的管理经验等。但是,必须承认的是,买到的技术虽然对于发展中国家企业来说依然很珍贵,但是它们绝不是核心技术。从获取核心技术的角度来讲,海外并购的重要价值在于获取相对先进的技术、品牌以及知识产权。虽然得到的不是最先进的技术,但是这些技术能够为发展中国家企业进一步的技术学习创造条件,节约企业技术追赶的时间。 2. 技术能力要素的重组整合。技术能力要素的重组整合是指通过自身原有技术能力与被并购方的技术能力之间的相互整合,把总体技术能力提升到一个新的层次。 正如企业并购一样,针对技术资产的收购也必须进行周密细致的收购后整合,从而使收购来的技术和专利真正转化为企业自身的技术能力和竞争优势。技术能力不仅仅是专利文号和成堆的文档资料,同样重要的还有技术诀窍(Know-how),以及那些研发和生产人员的多年经验、工作方式、协作能力等难以被文档记录的东西。从国内企业的海外并购来看,“技术获取”而“不是进入新的产业”依然是并购的主要目的,所以,现有技术与新获取技术的融合就成为非常关键的问题。企业可以在吸收隐性知识的同时,利用自己的隐性知识和生产经验,参与研发并在研发活动中体现自身价值。因此,技术差距的存在是造成这一现象的重要原因。技术差距的存在也使得国内的技术人员在吸收学习的过程中还需要花较大努力将其破译、转化,力争将其有效的传递给企业在国内的研发人员,并在这一组织学习的过程中将其加上自身特有的密码信息,从而使企业保持并有可能增强异质牲。因而可以看出,国内企业通过反向FDI进行技术学习的模式,对企业的资源识别能力、学习能力、吸收能力、整合能力等方面都有非常高的要求。 3. 技术能力要素的互补强化。企业通过FDI获取被并购方的技术能力要素,实现优势互补,使自己原有的技术能力得以强化,以提高抵抗技术能力被侵蚀的能力,进而使其技术跨上一个新的台阶。一种是通过并购,对原有技术功能等进行完善、提高;另一种是并购互补性企业,提升技术能力。通过技术学习可以改善企业内部的知识管理,将所学到的知识予以编码;通过企业组织内部的协调和控制,以调动企业内部资源支持联盟活动,从而实现企业技术能力的提升。同时,技术学习不仅促进了企业内部的研究开发活动及研发能力的提升,而且也促进了企业技术能力的成长。两者形成一个正反馈关系,企业内部研发能力越强,就越有可能通过有效的技术学习来增强其创新能力,即对企业技术能力的成长过程起到一种加速器的作用。 三、 反向FDI中技术学习过程的影响因素 1. 被并购企业的发展环境。不同的国别、不同的发展历史、不同的企业文化、不同的发展环境都会造成并购企业与被并购企业之间的差异,是否能够正确处理这些差异、是否能够适应不同的发展环境将成为反向FDI企业技术学习的首要问题。 以获取技术为目的的并购,在自身的消化吸收能力还较弱时通常会面临较大的风险,尤其是复杂系统的技术。因为越复杂、越系统的技术越难掌握,其知识不仅体现在显性层面,更体现在隐性层面,这就需要现有技术人员的全力配合。如果自身人员的整体技术水平与目标企业的技术人员相差较远,并购企业的技术人员还不能自主控制技术的研发与交易时,获取核心技术的过程就变成了单方面的技术输出,输出的成败关键在于技术拥有者的意愿。而在跨国并购中民族感强烈的目标企业,技术人员和所在国政府更容易对技术流失产生疑虑。 2. 被并购企业的发展战略。从并购方的角度来看,被并购企业所具有的某一方面竞争优势无疑是其最为看重的。但是,并购企业如何对竞争优势进行利用将会影响并购与整合的进展,进而对并购企业的技术学习产生影响。因此,如何看待被并购企业竞争力的保持及其长期利益,将是进行反向FDI企业进行决策时必须考虑的重要因素。一般而言,有三种战略可以供发展中国家的企业进行并购时选择: 第一种战略是保持被并购企业的正常运转,尽量提高其盈利水平,通过与其进行共同的产品开发,逐步学习产品开发流程中隐含的隐性知识,提高自主创新能力。这一战略无疑是被并购企业和当地政府最为欢迎的,由于保障了合资方的长期利益,国内企业的技术学习最有可能得到支持。但是这一战略的实施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而这可能使并购方企业难以承受。 第二种战略是转移被并购企业的研发资源,包括在国内生产其研发成果(对车型的引进),把被并购企业作为其进入相应国家的跳板,并逐步缩小企业规模,提高国内生产比例,减小成本,增加利润。显然这一战略能够充分利用国内的优势条件,促进生产要素的集中,这对于发展中国家企业是最为经济的。 第三种战略则介于上面两种战略之间,关键在于通过保持海外生产规模的稳定,保障技术学习过程的顺利实现。基于对技术学习过程的保障和对合作过程的考虑,发展中国家企业应该采用这一战略。但是,这一战略不但会受到东道国政府及工会组织的强烈反对,而且也必然会给企业的技术学习制造障碍。如同企业的生产活动不能脱离特定的环境一样,研究开发活动也需要一定条件的支持,例如与有关基础研究机构的配合、对相关知识的利用,甚至对研发人员个人生活的保障都将影响研发活动的效果,而效果是否理想、过程是否完美将直接影响技术学习过程的完成。 3. 并购双方核心知识资源的共享程度。在不考虑资源性质的情况下,目前一般意义上的FDI与反向FDI行为在本质上并无不同。正如同并购双方常常要求双赢一样,任何的跨国并购必须考虑双方的收益,只有在这种情况下,并购所包含的内容才能得以实现,特别对于以“获取知识”为目标的并购来说更是如此,因为知识的获取必然以某一行为过程为依托,而这一过程的顺利实现必须依赖跨国投资过程的进行。 正如前面分析的一样,“市场换技术”的政策在一定的条件下既是一种必然也是一种无奈的选择。在自由市场情况下,交易的实现正是由于双方对交易对象效用的认同。技术能力的提高依赖于技术学习的效率和效果,而技术学习并不是一种单向行为,特别是在反向FDI技术学习过程中,掌握技术知识的被并购方的行为和策略将对技术学习产生相当大的影响。 四、 结语 发展中国家企业对发达国家企业的并购,实际上是一个伴随着投资的发生而产生的创新能力要素的获取、整合以及互补过程,在这一过程中,企业的创新能力能够得到一定程度的提高。因此,企业在实施反向FDI的过程中,必须正确处理资本流动与知识流动之间的关系。正确认识被并购企业的国内环境、准确理解被并购企业的竞争优势和发展战略、恰当处理与被并购企业对核心资源的共享,只有这样,才能在知识流与资本流之间寻求恰当的平衡位置。 参考文献: 1. 冯跃.逆向FDI促进母国技术进步的传导机制和制约因素分析.现代管理科学,2008,(6):76-77. 2. 黄亚生.改革时期的外商直接投资.北京:新星出版社,2005. 3. 魏江.企业技术能力论.北京:科学出版社,2002. 4. 杜群阳.R&D全球化、反向外溢与技术获取型FDI.国际贸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