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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管团队特征与上市公司财务报告舞弊的相关性研究浙江工商大学 MPAcc 沈佳伟摘要上市公司的高管团队作为一个特殊的群体,他们一直是财务报告舞弊行为的“主角”。已有的大量研究表明高管团队的不同背景特征可以反映高管的阅历基础、认知水平及风险偏好等,进而直接影响企业的战略选择、行为决策及治理绩效。本文研究结果显示,女性高管比例、高管团队的政治背景、高管团队的专业背景、高管团队的在职时间、高管团队的持股比例、高管团队性别的异质性、高管团队专业背景的异质性、高管团队成员薪酬的异质性会在不同程度上影响上市公司财务报告舞弊行为的发生。通过对实证研究的总结本文从上市公司高管团队建设和事务所审计关注两个角度分别提出相应的启示。关键词:高管团队特征,财务报告舞弊,异质性,高层阶梯理论ABSTRACTAs a special group, the senior management team of listed companies has been the leading role of financial reporting fraud. A large number of studies suggest that the different background and characteristics of the senior management team can reflect their executive experience, cognitive level and risk appetite, which directly affect the enterprises strategic choice, behavior decision-making and management performance, etc.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proportion of female executives, the political background of the senior management team, the professional background of senior management team, the working time, the senior management teams stake, the gender heterogeneity of the executive team, the professional background heterogeneity of the senior management team, and the heterogeneity of the senior management team members payment will influence the occurrence of financial reporting fraud of listed company in different extent. Through the empirical research this paper summarized by two aspects of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listed companys senior management team and the audits concerns, respectively, puts forward the corresponding revelations.Keyword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senior management team; financial reporting fraud; heterogeneity; the top ladder theory长三角研究生学术论坛 高管团队特征与上市公司财务报告舞弊的相关性研究第1章 绪论第一节 选题背景与研究意义一、选题背景虽然各国政府监管部门对财务报告舞弊行为的监管机制正在逐步完善,但近年来被曝光的舞弊案例数量却未见减少,且舞弊类型呈现多样化发展趋势。例如近年来曝光的绿大地、万福生科、奥林巴斯等财务报告舞弊案例均是由其高管团队一手策划,并最终带来了严重的危害。通过对舞弊案例分析,舞弊结果的产生基本上都是源于高管团队的直接决策或者授意。现实情况已表明,上市公司财务报告舞弊行为的直接决策与主导者是公司的高管团队,高管团队的背景特点及其代理特征又是影响其做出各种决策的内在因素。高管人员的背景特征是其作出行为决策和战略选择的根本动因之所在,而在“高层阶梯理论”提出之后,对高管团队人口特征的研究成果不断得以丰富。因此,本文在高阶理论和代理理论的基础上选择从高管团队的特征这一重要的视角去分析其对上市公司财务报告舞弊行为所产生的的影响,希望从中揭示一定的规律,并为上市公司高管团队的完善及事务所审计工作的安排提供一定的建议。二、研究意义从对本文的舞弊案例初步分析发现,我国上市公司中发生财务报告舞弊行为比例最大的几个行业如石油、化学、塑胶、塑料制造业等行业均是近年来我国高速发展的朝阳行业,在其快速发展的过程中难免会因为高管团队建设的滞后和内部治理结构的不合理而带来更多的财务报表舞弊问题。而从舞弊样本案例整体角度同样可以发现,这些公司的高管团队配置可能由于历史遗留或者制度建设等问题而无法适应现代企业激烈的市场竞争环境,从而导致舞弊行为的发生。此外,了解被审计单位的基本情况是会计师事务所评估重大错报风险的基本工作,但现实情况中,事务所对被审计单位的高管团队建设问题缺乏足够的关注,而这恰恰又是上市公司财务报告舞弊行为发生的根本因素所在。因此本文的实际意义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一方面,通过对财务报表舞弊公司的高管团队的特征进行研究,可以从中发现高管团队特征的一般规律,并为我国上市公司完善高管团队建设提出相应的建议;另一方面,上市公司的财务报告舞弊问题牵涉到会计师事务所的工作,因此事务所利用本文的研究结论合理制定审计计划、安排审计资源、提高或降低审计关注和职业怀疑使研究同样具有一定的现实指导价值。 图2-1 本文的研究框架图第2章 文献回顾与综述第一节 高管团队特征的文献综述一、高管团队的内涵高管团队概念(TMT)的兴起源于Hambrick&Mason(1984)对“高层阶梯理论”的提出,在经过近三十年的发展后,学术界对高管团队概念并未达成共识。国内外学者关于高管团队的代表性定义如图2-1所示。表2-1国内外学者关于高管团队的定义研究国外学者研究中对TMT范围的界定国内学者研究中对TMT范围的界定研究者界定范围研究者界定范围Hambrick&Mason(1984)所有管理人员魏立群和王智慧(2002)总经理、首席执行官、副、副总经理、副总裁、总会计师、首席财务总监等Ahmed&Duellman(2007)经理人团队王飞和张小林(2005)董事长、总经理和各部门总监Bantel&Jackson(1989)、Hickson(1986)参与公司重大决策的高级管理人员李增泉(2000)、王华和黄之俊(2006)、鲁海帆(2010)公司董事会成员、监事会成员、总经理、总裁、副总经理、副总裁、财务总监、总工程师、总经济师Murray(1989)董事会主席、副主席、首席执行官、总裁、资深副总裁、执行副总裁赵峥和井润田(2005)董事会成员、总经理、副总经理及其他参与决策的管理层Elron E(1997)从首席执行官到高级副总裁层次的高级管理人员张平(2006)副总裁、副总经理、总会计师、总经济师、总工程师及财务总监等以上头衔的高级管理人员Khan(2009)公司创建者组成孙法海(2006)董事长、总经理、副总经理、总经理助理、各职能部门总监和经理在内的参与企业高层决策的管理者们Krishman(1997)、Pitcher(2001)副总裁级别以上所有高层管理人员鲁倩和贾良定(2009)总经理、副总经理、总经理助理及总会计师Jackson S E (1991)薪酬前五名高管徐径长(2010)董事长、总经理、财务总监资料来源:本文研究整理不仅学者们对高管团队的研究越来越多,我国政府监管部门对于高管团队的关注度在近十几年里也不断提高,其在不同的制度规范中对高管团队的定义均做出了解释。表2-2对我国各类制度规范中高管团队范围的界定进行了总结,从表中可以发现,不同的制度规范对高管团队的定义亦有所不同。表2-2我国各类制度规范对高管团队范围的界定时间来源范围界定1994国务院源于股份有限公司境外募集股份及上市的特别规定董事、监事、经理、财务负责人等和章程规定的其他高层管理人员1997关联方交易董事长、董事、总经理、总会计师、财务总监、主管各项事务的副总经理2005上市公司高级管理人员培训工作指引董事长、董事、监事、独立董事、总经理、董事会秘书2006公司法董事、监事、经理、财务负责人、董事会秘书和章程规定的其他高级管理人员资料来源:本文研究整理本文借鉴姜付秀、尹志宏(2009)、何威风、刘启亮(2010)对高管团队的定义进行研究,其定义的高管团队成员包括担任管理职位的董事会成员(除独立董事)、监事会成员(不包括职工代表监事)、董事长(总裁)、董秘、总经理、财务总监(总会计师)、技术总监、总工程师及副总经理等参与企业高层管理决策的高级管理人员。二、高管团队的特征国内外学者对高管团队特征的研究同样源于Hambrick&Mason(1984)对“高阶理论”的提出,其认为高管团队的不同背景特征可以反映高管的阅历基础、认知水平及风险偏好等,从而影响企业的战略决策和行为选择。然而学者们对高管团队特征的测量视角各有不同。本文将国内外学者对高管团队的测量视角总结如表2-3所示。表2-3国内外学者对高管团队人口特征的测量视角研究者测量视角Hambrick&Mason(1984)年龄、专业技能、工作经验、教育水平、社会资本、财务状况Simons、Pelled(1999)年龄、性别、种族、任期、教育水平、职业经验Zenger T&Lawrence B(1989)年龄、任期、教育背景孙海法、姚振华、严茂盛(2006)平均年龄、教育水平、高管任期、团队规模李华晶(2006)专业背景、教育水平、团队规模陈昀、贺远琼、杨文(2009)年龄、教育水平、职业背景、高管任期、团队规模鲁倩、贾良定(2009)平均年龄、教育背景、职能背景孙德升(2009)平均年龄、教育水平、职业经验、财务状况、高管任期佟爱琴、贺鑫、杜丹(2012)高管学历、高管薪酬、高管持股、两职分离资料来源:本文研究整理此外,Peter F.Drucker(2007)在其专著中详细阐述了企业家的人口特征与其认知水平之间的关系。表2-4企业家年龄特征对其认知水平的影响综合智力18-29岁30-49岁50-69岁70-89岁知觉95937646记忆100928355比较和判断力1001008767动作和反应速度100979271资料来源:Peter F.Drucker 创新与企业家精神第二节 财务报告舞弊的文献综述不同的学者因其研究的视角和侧重点不同,对财务报告舞弊概念的界定也有所差异。表2-4财务报告舞弊概念比较组织部门财务报告舞弊概念美国注册舞弊审核师协会故意地、有意地错报或漏报重要事实,或者误导性的会计数据,以及在与其他所有可获得的信息一起考虑时,可能导致阅读者改变和调整他(她)的判断和决定的会计数据。全美反财务报告舞弊委员会通过行为或遗漏造成的故意或鲁莽行为,其结果有重大误导性财务报告。中国注册会计师审计准则第1141号-财务报表审计中对舞弊的考虑(2006)财务报表的错报可能由于舞弊或错误所致,舞弊是指被审计单位的管理层、治理层、员工或第三方使用欺骗手段获取不当或非法利益的故意行为。资料来源:本文研究整理虽然不同学者及不同监管部门对财务报告舞弊概念的界定有所差异,但各定义基本包括以下几个共同点:1、管理者主观上故意性,即财务报告舞弊是管理者为了达到非法获利目的从主观上故意地采取舞弊措施的行为;2、舞弊行为的违法性,舞弊行为必然违反公认的会计准则、法律制度等相关制度规范;3、舞弊行为具有欺诈性,舞弊行为往往是隐瞒了企业的真是经营情况与财务业绩,财务报告不满足公允性和可靠性原则;4、舞弊手段具有多样性,财务报告舞弊公司可能采用虚增利润、操纵股价、故意遗漏等多种舞弊手段以实现其非法目的。因此,本文将财务报告舞弊定义为:上市公司高管团队为了自身利益主观上违背相关法律法规及公认会计制度,采取各种舞弊手段来掩盖真实的经营状况和财务业绩,从而误导信息使用者使其遭受损失的行为。第三章 理论基础与研究假设第一节 理论基础本文对高管团队特征与财务报告舞弊的相关性研究主要依托于两大基础理论:高阶理论和代理理论。高阶理论认为,高管团队对企业行为选择的影响具有非常明显的效果。现代企业的发展路径、财务表现乃至兴衰存亡大部分都源于高管团队的决策效果,而最终对高管团队的决策产生影响的因素包括了高管人员个人的认知水平、行为偏好以及整个高管团队组合所产生的观点多元化冲突、沟通效果、牵制效应等。由于高管人员存在有限理性、认知偏差及行为短视等认知特征主要源于高管团队个人的背景特征。因此,高阶理论认为高管团队的人口特征对企业的战略选择和行为后果有显著的影响,研究高管团队的人口特征可以有效地预测企业的运营效果。高阶理论考虑到高管团队的认知特征、行为偏好特征、管理感知等在实际操作中难以进行量化,而高管团队的人口特征可以有效地作为心理特征的替代变量,因此其所使用的高管团队特征是将高管团队的人口特征作为研究起点,具体包括了高管团队的年龄、性别、教育背景、社会资本等。图3-1 Hambrick&Mason(1984)的高层梯阶模型在高阶理论的基础上,国内外有众多学者对该理论理论进行了改进和深入研究,其中以Carpente(2004)等学者提出的将代理理论与高阶理论相结合的思想受到了学者们的高度重视,其认为代理理论和高阶理论的结合能更好地体现高管团队特征对企业战略选择和行为结果的影响。国内对高阶理论的拓展研究基本上沿承了Hambrick和Carpenter的研究路径,目前对高阶理论人口特征研究包括了高管的学历、性别、在组织中的任期、职业背景、政治背景、教育背景、海外背景等,对高管团队特征所影响的战略选择和行为后果包括了企业的盈余质量管理、财务风险、过度投资行为、多元化战略选择、技术创新投入、财务重述、捐赠行为、社会责任等。其中学者孙海法和张平分别对高层阶梯理论进行了一定的改进,并构建了国内主流的对高管团队特征的理论分析框架,如图3-2,3-3所示。图3-2高管团队运作效率模型资料来源:企业高层管理团队运作的进展(孙海法,2003)图3-3高管团队运作过程、战略选择与组织绩效资料来源:国外高层管理团队研究综述(张平,2005)第2节 研究假设根据对已有研究文献的总结以及在对高阶理论和代理理论两大理论分析的基础上,本文从高阶理论和代理理论两个维度提出本文的研究假设。同时,本文根据异质性指标和同质性指标分别提出假设并建立模型。同质性和异质性是对高管团队特征从不同研究视角的划分,同质性指标主要衡量的是高管团队成员特征的平均水平,而异质性指标则是对团队中个体成员差异程度的衡量。表3-1高管团队同质性和异质性的优势比较高管团队同质性的优势高管团队异质性的优势团队内通畅的沟通交流更多的信息来源和技能团队成员具有共同的认知水平认知差异性能形成相互牵制较高的团队凝聚力较高的信息甄别和解释能力快速形成有效的决策认知多样性挺高了决策质量资料来源:本文研究整理一、基于高阶理论假设 (一) 高管年龄Hambrick&Mason的高阶理论认为年龄可以反映高管的阅历基础、认知水平和风险偏好,年龄较大的高管由于其变通能力降低、知识结构老化、信息甄别能力下降、认知水平及精力的下降,他们更愿意做出规避风险的战略选择,同时由于年长的管理者对个人收入和高职位的需求明显降低,他们更愿意把收入安全和职业稳定作为这一事业阶段的目标;而年轻的高管团队由于其具有较强的变通能力、较大的生存压力以及较高的收入和职位提升需求,其往往更愿意采取风险偏向的行为决策。假设1a:相比平均年龄较大的高管团队,年龄层次较低的高管团队更可能发生财务报表舞弊。假设1b:相比年龄异质性较大的高管团队,年龄异质性较低的高管团队更可能发生财务报表舞弊。(2) 高管性别对于男性和女性高管的认知和行为选择差异性,不管是在心理学还是管理学上都已有了深入研究,一般认为女性高管的生存能力较之男性高管更强,而男性高管相对于女性高管更容易出现过度自信、乐于竞争、敢于冒险等特质。假设2a:相比女性比例较高的高管团队,女性比例较低的高管团队更可能发生财务报表舞弊。假设2b:相比性别异质性较大的高管团队,性别异质性较低的高管团队更可能发生财务报表舞弊。(3) 高管学历背景高阶理论表明,高管的学历背景可以反映高管的认知差异、专业技术技术能力以及对于新思想的接受和对环境变换的适应能力。高学历的高管团队对于竞争环境的变化具有更强的敏感性,并且具有较强的法律意识、行为自制力以及较强的风险管控意识,因此其不容易轻易采取非理性的财务报表舞弊行为来获取短暂的利益。假设3c:相比平均学历较高的高管团队,平均学历较低的高管团队更可能发生财务报表舞弊。假设3c:相比学历背景异质性较高的高管团队,学历背景异质性较低的高管团队更可能发生财务报表舞弊。(4) 高管政治背景舞弊三因素理论认为,当高管人员具有实现舞弊行为的机会和压力时,则高管人员容易产生自我合理化倾向并采取舞弊行为。而高管的政治背景作为高管人员舞弊行为的“保护伞”则容易加大高管笃定的自我合理化借口。这一“保护伞”在高管人员存在舞弊的机会和压力时更容易使其产生舞弊行为。假设4:相比没有政治背景的高管团队,拥有政治背景的高管团队更可能发生财务报表舞弊。(5) 高管专业背景高阶理论认为,高管人员独特的价值观和认知结构与其掌握的专业背景具有明显的联系,而其独特的价值观和认知结构又是其做出行为选择的基础。具有财会类专业背景比例较高的高管团队由于其成员对财务知识和金融环境变化的具有更深的专业基础,因此其更有可能也更有能力去进行完成对财务报告的舞弊行为。专业背景的异质性会使高管团队中存在不同的认知观念和思想冲突,财会类专业背景与其他科学或工程专业背景高管人员对同一事物的认知会有明显的差异,而高管团队成员多样性的专业背景可以抑制盲目的决策。假设5a:相比财会类专业背景比例较低的高管团队,财会类专业背景比例较高的高管团队更可能发生财务报表舞弊。假设5b:相比专业背景异质性较大的高管团队,专业背景异质性较低的高管团队更可能发生财务报表舞弊。(6) 高管在职时间Wiersema&Bantel(1992)发现破产企业的高管团队在职时间明显短于没有发生破产的高管团队在职时间。Bantel&Jackson的研究则认为,高管团队成员的在职时间越长,其对企业战略内涵的信任和对价值观、规则的信任会越高,越容易在团队的内部产生一种圈内思维(Group-Think),从而就越不容易使企业的整体信念系统被其他观点所改变,因此高管团队成员的在职时间越长越容易产生排斥不同观点和意见的危险,此外,高管团队成员的在职时间越长,其更容易掌握企业的重要资源,从而转变为更多的利己行为。高管团队在职时间的异质性越大则会产生更多不同的资源掌握程度和思想观念,从而有望打破传统的固态圈内思维,进而可能有效地规范不同高管的意识选择,使得高管团队选择财务报表舞弊的可能性降低。假设6a:相比平均在职时间较短的高管团队,平均在职时间较长的高管团队更可能发生财务报表舞弊。假设6b:相比任期异质性较大的高管团队,任期异质性较低的高管团队更可能发生财务报表舞弊。2、 基于代理理论假设(1) 高管薪酬激励在现代所有权和经营权分离的制度背景下,薪酬是对高管的一种激励和风险补偿,高管团队的薪酬水平对企业的效益会产生直接的影响,如果高层管理者的薪酬水平无法达到一定的预期,则其可能更有动机去发生财务报告舞弊行为,因此建立完善的薪酬激励机制可以有效降低经营者因为道德风险或逆向选择带来的代理成本。在现实社会中,高管的努力程度和绩效通常反映在高管的薪酬水平上,高管的薪酬激励水平越高,其与公司的利益联系则更为紧密,那么更不容易发生高管团队的财务报告舞弊行为。假设7a:相比平均薪酬水平较高的高管团队,平均薪酬水平较低的高管团队更可能发生财务报表舞弊。假设7b:相比薪酬异质性较小的高管团队,薪酬异质性较大的高管团队更可能发生财务报表舞弊。(2) 高管持股激励在委托代理理论的研究框架下,高管团队的持股激励可以有效处理利益冲突和非对称信息情况下的代理问题。但当高管团队持有更多公司股权时,其可能为使自身利益的最大化,通过财务报表舞弊的行为来提升股价从而提升自己的股权价值,即任何的激励配置全不当或激励过度均可能带来高管团队对舞弊的更强烈动机,这种仅仅追求公司业绩表现和短期利润的行为使得道德风险和逆向选择问题愈加严重。并且随着持股比例的提高,高管人员从这种通过财务舞弊行为获得的个人收益远远大于其所承担的道德风险成本。假设8:相比平均持股水平更低的高管团队,平均持股水平更高的高管团队更可能发生财务报表舞弊。(3) 高管领导权结构董事长和总经理作为掌握公司权力的最核心人员,两职合一的职位设置形式远远降低了其进行行为决策的独立性,使得拥有舞弊压力和舞弊动机的管理人员具有了更为现实的舞弊机会,这种对核心管理人员缺乏独立性的职位设置可能大大提高了最终财务报表舞弊发生的可能性。假设9:相比领导权分离的高管团队,领导权没有分离的高管团队更可能发生财务报表舞弊。(4) 核心高管人员变动由于高管人员的经济人特征使得其具有为实现自身利益最大化而产生非理性行为的价值取向。公司的核心高管人员掌握着整个公司发展的命脉,其稳定与否往往会影响公司的整体战略发展和风险行为偏向。Pourciau(1993)通过实证研究发现,企业的核心高管人员在发生变动前后具有极强的舞弊动机,其往往倾向于通过粉饰财务业绩和会计利润等行为使得个人的获认可程度和薪酬收入达到利益最大化,或者通过各种舞弊行为使得其在未来的职业发展中获得更好的发展机会和职业声誉。在我国目前的高管薪酬考核体系中,企业的发展业绩和会计利润是衡量高管能力和职业尽职度的重要指标,并且和高管的个人薪酬奖惩与职业声誉紧密联系,高管团队业绩考核体系对会计利润的过度依赖会更加深化核心高管人员在发生变动时通过财务报表舞弊提升自身价值的意识。因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10。假设10:相比近期没有重要高管变动的高管团队,近期有重要高管发生变动的高管团队更可能发生财务报表舞弊。在对高阶理论和代理理论的归纳总结及相应研究假设的提出的基础上,本文研究内容高管团队特征对财务报告舞弊影响的理论框架总结如图3-4所示。图3-4本文高管团队特征对财务报告舞弊影响的理论框架第四章 实证研究设计第一节 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一、样本选择本文的研究样本包括了舞弊样本组和配对样本组。为了避免我国从2005年开始实行的股权分置改革对本研究内容的结论产生影响,以及考虑到舞弊行为被披露并处罚的时间一般会有2年左右的滞后性,因此本文选择了2006年至2012年期间发生财务报告舞弊的公司作为初始研究对象。舞弊样本的初步选择是根据中国证监会、财政部、深圳证券交易所和上海证券交易所公布的194起上市公司舞弊并处罚案例,其中舞弊行为包括虚假记载、误导性陈述、重大遗漏、推迟披露、擅自改变资金用途、违规担保、一般会计处理不当、违规出资、违规买卖股票、内幕交易等。本文参照洪荭、胡华夏、郭春飞(2012)对符合财务报告舞弊特征的公司进行样本组筛选,根据处罚的具体原因和性质在初步筛选基础上按如下标准剔除:由于中期财务报告未经过审计因此剔除由于中期财务报告舞弊受到处罚的公司;剔除非财务舞弊原因受到处罚的公司,如因推迟披露、违规担保业务、违规出资等;剔除本文研究的关键数据缺失的公司。此外,为了更准确地衡量财务报告舞弊公司的高管团队特征因素,防止高估舞弊发生的可能性,本文对于连续几年发生财务报告舞弊的公司选择其首次发生舞弊的年份作为舞弊样本。最终进入本文研究范围的舞弊样本共131个,具体分布如图4-1所示。表4-1 财务报表舞弊样本年度分布年份2006200720082009201020112012舞弊公司数17251817181917数据来源:本文研究整理为了更好的对舞弊样本进行分析,本文以洪荭、胡华夏、郭春飞(2012)的筛选标准为每一家舞弊公司相应地选择一家非舞弊公司进行配对。考虑到行业、规模等因素特征可能对财务报表舞弊行为产生影响,本文按照如下标准为财务报表舞弊公司选择相应的配对样本:1、以证监会上市公司行业分类指引为行业参照标准选择与舞弊公司同一细分行业的公司;2、以舞弊发生当年年初的总资产规模为标准选择配对公司,要求总资产规模上下浮动不超过30%,若无法找到相应总资产规模的公司,则以净资产指标作为代替。3、配对公司的选择必须是非ST公司且配对当年的财务报表并未被出具非标审计意见。二、数据来源本文的研究样本选择通过阅读证监会、财政部、深圳证券交易所和上海证券交易所的上市公司处罚公告获取。高管团队的背景特征数据通过手工整理国泰安数据库高管动态中的高管简历获取,在整理高管团队特征数据过程中同时与WIND数据库中的高管个人信息数据进行对比检查以防错漏,对于部分高管团队背景信息缺失的样本,本文通过查阅上市公司的年报或新浪财经等网站中披露的高管个人信息进行补缺。第二节 变量描述与研究模型一、变量描述 本文选取的解释变量、被解释变量及控制变量的名称、符号及定义如表4-2。表4-2变量名称、符号及定义变量类别变量名称符号定义被解释变量是否发生财务报告舞弊Fraud发生财务报表舞弊行为则为1;否则为0解释变量同质性指标高管平均年龄Gage公司高管的年龄之和/高管总人数。女性高管比例Gfem女性高管人员数所占高管总人数比例高管学历背景Gdegr公司高管的学历水平之和/高管总人数。其中,高中或中专以下为1、大专为2、本科为3、硕士为4、博士及博士后为5高管政治背景Ggov高管团队中有曾(现)在政府工作的背景、具有政协委员或人大代表等身份的社会职务,或受到政府重大表彰(除科技类表彰)的高管(吴文锋、杜兴强,2009)为1;否则为0高管专业背景Gmaj高管团队中具有金融、会计或经济等经济管理类专业的人员比重高管在职时间GtimeLN(公司高管任现职的时间之和/高管总人数)高管薪酬激励GpayLN(金额最高的前三名高管成员的薪酬总额)高管持股激励Gmsr高管持股数/公司总股数高管领导权结构Gls总经理和董事长由一人兼任为1;总经理兼任董事、副董事长为2;总经理与董事完全分离为3核心高管人员变动Ceoc舞弊当年或前一年发生总经理或董事长发生变动为1;否则为0异质性指标年龄异质性Hage采用变异系数,高管团队Gage标准差/Gage性别异质性Hfem采用变异系数,高管团队Ggend标准差/Ggend学历背景异质性Hedu采用Herfindahl指数,其中博士及以上取5,硕士取4,本科取3,大专取2,大专以下取1专业背景异质性Hmaj采用Herfindahl指数,其中金融、法律、财会取1,人事、组织管理、生产取2,其他取3任期异质性Hten采用变异系数,高管团队Gtime标准差/Gtime薪酬异质性HpayLN(前三名高管薪酬均值-所有高管薪酬均值)控制变量高管团队规模Tang年报中披露的高管团队人数(除独立董事)盈利能力Roa资产收益率盈利状况Pro舞弊当年净利润为负则为1;否则为0现金流量Fcf自由现金流资本结构Debt资产负债率最终控制人性质Cont其他企业取0;国有控股企业则取1行业Ind根据证监会行业分类,制造业行业取1,其他取0年份Year舞弊当年Year=1;否则Year=02、 研究模型本文将高管团队的特征分为异质性和同质性两个维度。考虑到其作为两个不同的研究视角并且可能在模型中存在的自相关问题,本文将对财务报告舞弊行为的研究分别设计两个不同的Logistic回归研究模型,即模型一和模型二。模型一和模型二具体设计如下。Logistic模型一(高管团队同质性): Logistic模型二(高管团队异质性):第五章 实证研究结果与分析第一节 描述性统计一、舞弊样本的行业分布统计本文根据中国证监会上市公司行业分类指引对所选取的131家舞弊样本行业分布进行统计。由图5-1可见,舞弊样本公司主要集中于制造业,仓储和邮政业、交通运输,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住宿和餐饮业,建筑业,批发零售业等九大行业。其中制造业的舞弊公司样本数量最大,共计84例,占总的舞弊样本数的比例达64%,其主要原因在于一方面是在我国上市公司中制造业的比重相对较大,因而舞弊样本的比例也相对较大;另一方面可能由于制造业的生产工艺流程较其他行业技术性更强,复杂的公司运作流程可能随之带来更多的会计舞弊机会。图5-1舞弊样本组的行业分布统计 为进一步研究制造业中舞弊样本组的分布情况,本文对舞弊样本组的制造业行业进行了细分统计。从5-2可见,不同的制造业企业对财务报表舞弊的需求和最终发生舞弊行为的概率有较大区别,其中塑胶、塑料、石油、化学制造业行业的舞弊案例为25起,机械、设备、仪表制造业企业的舞弊案例为17起,金属和非金属制造业行业的舞弊案例为12起,电子制造业行业的舞弊案例为9起。这几类财务报告舞弊案例多发的行业都是我国近年来快速发展的朝阳行业,在其快速发展的过程中难免会由于高管团队建设的滞后和内部治理结构的不合理而带来更多的财务报表舞弊问题。图5-2制造业舞弊样本组的行业细分统计二、舞弊样本的舞弊类型统计 通过对公告的舞弊公司处罚案例整理发现,我国上市公司财务报表舞弊行为往往不是采取单一的舞弊方式,而是伴随着几种舞弊手段的同时使用。本文对所选取的131家舞弊样本公司的舞弊方式统计如图5-3所示,所列示的舞弊方式包括重大遗漏、虚列资产、虚构利润、擅自改变资金用途、一般会计处理不当,虚假记载和其他相关类型。从图中可以清楚发现,重大遗漏、虚假记载(误导性陈述)、虚构利润的舞弊手段最为常见。图5-3舞弊样本公司的舞弊方式统计三、研究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及配对样本检验 (一)描述性统计本文的描述性统计及实证检验部分均使用SPSS16.0进行数据分析。描述性一定程度上验证了假设的准确性。统计结果见表5-1所示:表5-1自变量描述性统计FraudNMaximumMinimumMeanStd.DeviationGage113156.26630.52946.5293.97448013155.3135.33346.2763.39686Gfem11310.400.13190.0852001310.45400.19760.08526Gdegr11313.822.80960.3794601313.5551.81812.66520.38972Ggov1131100.60.4910131100.340.477Gmaj11310.8570.250.56820.1347301310.8750.18180.38300.14196Gtime11316.1660.8752.96941.3342601315.36312.51361.03419Gpay113115.2819.210313.3211.05075013116.19811.77513.5530.74066Gmsr11310.788100.16510.2693201310.83600.09840.18754Gls1131312.40.8750131312.530.758Ceoc1131100.240.4310131100.220.427Hage11310.2670.06080.14120.0408101310.6420.06240.15070.06619Hfem11311.20400.44880.2930301312.08700.63380.30935Hedu11310.9570.16520.62980.1777501310.9800.16520.58620.18709Hmaj11310.7430.24480.48190.0807101310.7280.18540.58930.09180Hten11310.81600.36440.19553013111.09500.44030.96585Hpay113113.7523.308611.4951.81243013120.2878.430912.0501.10997 (二)配对样本t检验和Wilcoxon秩和检验本文根据洪荭、胡华夏、郭春飞(2012)的研究方法,对配对样本的检验同时使用t检验和Wilcoxon秩和检验,以检验舞弊样本组和配对样本组的差异性是否显著。t检验是一种参数检验,而Wilcoxon秩和检验是非参数检验,两者结合使用能确保数据结果更具有说服力。从表5-2的配对样本t检验和Wilcoxon秩和检验中可得出如下结论:在同质性指标方面,高管团队中女性比例,高管团队的政府背景,高管团队中会计、金融、或经济等经济管理专业的人员比重,高管在职时间以及高管的持股比例都可能对上市公司财务报表舞弊行为产生一定的影响,这与假设2a、4a、5a、6a、8a基本符合,而其他假设则并未得到检验。在异质性指标方面,高管团队的性别异质性、专业异质性和薪酬异质性可能对上市公司财务报表舞弊行为产生相应的影响,这与假设2b、5b、7b基本符合,而其他假设则并未得到检验。表5-2 配对样本t检验及Wilcoxon秩和检验FraudNt-statisticWilcoxontSig.zAaymp.Sig.Gage11310.50.618-0.485b0.6280131Gfem1131-6.154*0.000-5.899c*0.0010131Gdegr11313.1940.12-3.057b0.2130131Ggov11314.195*0.003-3.952b*0.0120131Gmaj113110.431*0.000-7.887b*0.0000131Gtime11313.572*0.031-2.987b*0.0030131Gpay1131-2.5250.137-1.809c0.1740131Gmsr11312.54*0.012-2.608b*0.0090131Gls1131-1.1330.259-1.375c0.1690131Ceoc11310.2451.132.053d1.0210131Hage1131-1.3670.174-.882c0.3780131Hfem1131-4.913*0.000-4.768c*0.0000131Hedu11311.947*0.054-1.521b0.1280131Hmaj1131-11.032*0.000-8.200c*0.0000131Hten1131-0.9160.361-.253b0.8010131Hpay1131-2.961*0.004-2.534c0.1130131第二节 实证结果分析一、回归分析上文通过对相关性检验结果的分析本文已经得出模型中的各自变量之间不存在高度的多重共线性问题的结论,因此可以保证回归结果系数的可靠性和无偏性。而为进一步确保回归结果的可信度,本文对模型中的各自变量首先分别依次进行Logistic回归,然后再对整个Logistic模型进行回归分析,这样可以确保研究结论更具说服力。本文研究对象之一高管团队特征的同质性对财务报告舞弊的影响即模型一的Logistic回归结果如表5-4所示,模型一回归结果整体的-2对数似然值为188.572,Cox&Snell R2和Nagelkerke R2分别为0.485和0.647,-2对数似然值较小而Cox&Snell R2和Nagelkerke R2值较大,说明模型一整体的拟合度较好,回归结果可信度较高。通过回归分析可以得到以下结论: (一)女性高管比例与财务报告舞弊呈负相关关系无论单独回归还是在模型一中整体回归,高管团队中的女性比例与财务报告舞弊行为均呈负相关关系,其中单独回归结果在5%的水平上显著,而整体回归结果在1%的水平上显著,这说明相比女性比例较高的高管团队,女性比例较低的高管团队更可能发生财务报表舞弊,即适当增加女性高管在团队中的比例可以有效地抑制团队进行财务报告舞弊决策的可能性,因此,假设2a得到验证。 (二)高管团队的政治背景与财务报告舞弊呈正相关关系无论单独回归还是在模型一中整体回归,高管团队中的政治背景与财务报告舞弊行为均呈正相关关系,且两次回归结果均在10%的水平上显著,这说明相比没有政治背景的高管团队,拥有政治背景的高管团队更可能发生财务报表舞弊,即高管的政治背景作为高管人员舞弊行为的“保护伞”容易加大高管笃定的自我合理化借口从而加大财务报表舞弊的可能性,因此,假设4得到验证。 (三)高管团队的专业背景与财务报告舞弊呈正相关关系无论单独回归还是在模型一中整体回归,高管团队中的金融、会计或经济专业背景的成员比例与财务报告舞弊行为均呈正相关关系,且两次回归结果均在1%的水平上显著,这说明相比财会类专业背景比例较低的高管团队,财会类专业背景比例较高的高管团队更可能发生财务报表舞弊,即由于财会类专业背景比例较高的高管团队成员具有更深的财务知识和对金融环境变化的认识,使其更有可能也更有能力去进行完成对财务报告的舞弊行为,因此,假设5a得到验证。 (四)高管团队在职时间与财务报告舞弊呈正相关关系无论单独回归还是在模型一中整体回归,高管团队的平均在职时间与财务报告舞弊行为均呈正相关关系,其中单独回归结果在10%的水平上显著,而整体回归结果在5%的水平上显著,这说明相比平均在职时间较短的高管团队,平均在职时间较长的高管团队更可能发生财务报表舞弊,即高管团队成员的在职时间越长,其对企业战略内涵的信任和对价值观、规则的信任会越高,越容易在团队的内部产生一种圈内思维,从而加大其财务报告舞弊行为发生的可能性,因此,假设6a得到验证。 (五)高管团队的持股比例与财务报告舞弊呈正相关关系无论单独回归还是在模型一中整体回归,高管团队的平均平均持股比例与舞弊行为均呈正相关关系,其中单独回归结果在5%的水平上显著,而整体回归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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