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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古今汉语偏义复词的不同特点【原文出处】漳州师院学报【原刊期号】199403【原刊页号】050-054【分 类 号】H1【分 类 名】语言文字学【作 者】邓细南【复印期号】199501【标 题】谈古今汉语偏义复词的不同特点【正 文】 朱星在古代汉语一书中曾指出:“合成词中,最应注意的是偏义词。其中一个词素的意义代表了这个合成词的意义,另一个词素只起陪衬作用。”()解惠全主编的古代汉语教程也认为:“偏义复词从形式上看和并列结构的合成词一样,两个语素是并列的,但实际上只取其中一个语素的意义作为这个合成词的意义,另一个语素只是陪衬。”()宋学农主编的古代汉语教程进一步认为:“偏义合成词两个语素的意义相近相类或相对,并列组成双音词后,在特定语言环境中,其中一个语素的意义成为该双音词的意义,而另一个语素的意义却摒弃不用,只是作为一种陪衬。”()周本淳主编的高校专科教材古代汉语也认为:“所谓偏义复合词是指其词义偏重构成复合词的两个词素之一,也就是说只保留了一个词素的意义,另一个词素只作陪衬。”()总括上述四家的看法:一致认为偏义复词是并列合成词的一种类型,是由两个语素组成,其中一个语素的意义代表这个合成词的意义,另一个语素只起陪衬作用。从古今汉语的语言实际情况看,我们认为这个结论只说出偏义复词的共性,没有真实地反映偏义复词由于时代的不同,词义本身的变化而赋予的不同特性。现从偏义复词的结构、词汇意义等方面,对古今汉语偏义词的不同特点加以比较。 (一)从偏义复词的结构上看 古汉语偏义复词有二个特点:一是偏义复词中的两个语素结合得不够稳定,具有临时性。由于古汉语偏义复词是以单音词的连用为基础,它和其它的双音合成词一样,经历临时性的组合到凝固成词的发展变化。因此这类偏义复词的陪衬语素,只有在特定的语言环境中才能显露出来,一旦脱离了那个特定的语言环境,其临时性便随即消失,同时即恢复其固有的词汇意义。请看下列例句: 、诸侯贰则晋国坏,晋国贰则子之家坏德,国家之基也。 (左传襄公二十四年) 、吾闻国家之立也,本大而末小,是以能固。故天子建国,诸侯立家 (左传桓公二年) 、且缓急人之所时有也。 (史记游侠列传) 、故盐铁均输,所以通委财而调缓急。(盐铁论本议)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蜉蝣之翼,采采衣服。 (诗经邶风绿衣) 、东方未明,颠倒衣裳。 (诗经齐风东方未明) 、年不顺成,君衣布本,关粱不租,泽列而不赋,士功不兴,大夫不得造车马。 (礼记玉藻) 、岂有文章惊海内,漫芳车马驻江干。 (杜甫:宾至) 、韩之于卫,相去中间不甚远,今杀人之相,相又国君之亲,此其势不可多人。多人不能不生得失,生得失则语泄。 (史记刺客列传) 、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杜甫:偶题) 、有郎功高不调,自言,安世应曰:“君之功高,明主所知。人臣执事,何长短而自言乎?” (汉书张汤传) 例根据上下文义的相承关系,“国家”偏指“国”指晋国,“家”无义只起陪衬作用。例“国家”无偏义,“国”指天子统治的地方,“家”指诸侯统治的地方,作为单音词连用的“国家”均恢复其固有的词汇意义。有时“国家”也可分用为“天子建国”“诸侯立家”。例“缓急”联系下文虞舜窘于井,伊尹负于鼎俎当偏指“急”就是急难的意思,“缓”无义起陪衬作用,是偏义复词。例“缓急”无偏义,“缓”指“缓和”,“急”指“急迫”,是单音词连用。例“衣裳”联系下文“采采衣服”偏指“衣”即“衣服”,“裳”无义起陪衬作用,是偏义复词。例“衣裳”无偏义,“衣”指上衣,“裳”指下裙,保留各自原有的词汇意义,是单音词连用。例“车马”偏指“车”,因“造”只能与“车”相照应,“马”是不能“造”只能“养”的,是偏义复词。例“车马”无偏义,恢复其固有的词汇意义,是单音词连用。例“得失”根据上下文意偏指“失”即差错,弊端,是偏义复词。例“得失”无偏义,“得”指“成功”,“失”指“失败”恢复其固有的词汇意义,是单音词连用。例作为偏义复词的“短长”由于两个词素结合不够紧,允许颠倒成“长短”,而“长”正与上文的“高”相照应当偏指“长”,专指长处功劳。按张安世的话,意思是不要自己夸张,所以“短”只起陪衬作用无义。 特点二是陪衬语素不定位,时前时后。请看下列例句。 、询谋得失,深遂夙愿。 (王冰:内经素向经序) 、余刻此图,并非独出己见,评论古人之短长。 (脏腑记叙) 、而朱公长男不知其意,以为殊无短长也。 (史记越王勾践世家) 、所以遣兵守关者,备他盗之出入与非常也。 (史记项羽本纪) 、有孙母未去,出入无完裙。 (杜甫:石壕吏) 、所向天空阔,真堪托死生。 (杜甫:房兵曹胡马行) 、呜呼!死生,昼夜事也。 (文天祥:指南录后序) 、秦之号令赏罚,地形利害,天下莫若也。以此与天下,天下不足兼而有也。 (韩非子初见秦) 、爪牙不足以供耆(嗜)欲,趋走不足以避利害。 (汉书刑法志) 例“得失”偏在“得”义,意思是“收获”“失”无义,陪衬语素在后。例“得失”偏向“失”,“得”无义,陪衬语素在前。例“短长”只偏指“短”即短处缺点,“长”无义,陪衬语素在后。例“短长”偏指“长”,“以为殊无短长”即认为很没有能耐。“短”无义,陪衬语素在前。例“出入”偏指“入”,“出”无义,陪衬语素在前。例“出入”偏在“出”,“入”无义,陪衬语素在后。例“死生”只偏向“生”义,“死”无义,陪衬语素在前。例“死生”偏在“死”义,“生”无义,陪衬语素在后。例“利害”偏用“利”义,“害”无义,陪衬语素在后。例“利害”偏用“害”义,“利”无义,陪衬语素在前。上述十例都说明陪衬语素具有不定位时前时后的特点。 现代汉语偏义复词结构定型表现两方面:一是构成偏义合成词的每个字是语素,各语素之间结合得很紧,不容许随便拆开或随意加入什幺成分;二是陪衬语素不再时前时后,而是固定的,不受特定语言环境所制约。比如“窗户”两个语素结合得很紧,不容许拆开或随意加入什幺成分,其义偏指“窗”,陪衬语素“户”无义消失,位于“窗”的后面,只起陪衬作用。 (二)从偏义复词的意义上看 古汉语偏义复词在意义上的特点是两个语素都保留其作为单音词连用时的词汇意义,也就是说作为陪衬语素的意义并未消失,凝固成复合词后,其义偏向那一个语素,完全受特定的语言环境所决定即随文释义,也就是受“观境为训”原则的制约。有时可从特定上下文词语的互相照应上来确定偏义;有时可联系前后文句意的相承贯通上来确定偏义;有时也可从遣词造句的语法关系上来确定偏义;有时却是单纯为凑足音节需要而连带提及。请看下面例句: 、齐桓用其仇,有益于时,不顾逆顺,此所谓伯道者也。 (汉书梅福传) 、江陵三千三,何足持作远;书疏数知闻,莫令信使断。 (北朝民歌那呵滩) 、夫始终者万物之大归,死生者姓命之区域。 (陆机:吊魏武帝文) 、今恩足以及禽兽,而功不至于百姓者,独何与? (孟子梁惠王上) 、世之有饥穰,天之行也,禹汤被之矣。 (贾谊:论积贮疏) 、余方心动欲还,而大声发于水上,噌如钟鼓不绝。 (苏轼:石钟山记) 、昔鲁听季孙之说,而逐孔子;宋信子冉之计,囚墨翟。夫以孔墨之辨,不能免于谗谀,而二国以危。 (邹阳:狱中上梁王书) 、昼夜勤作息,伶俜萦苦辛。 (古诗为焦仲卿妻作) 、沐猴而冠带,智小而谋强。 (曹操:薤露行) 、鸿雁出塞北,乃在无人乡。举翅万余里,行止自成行。 (曹操:却东西门行) 例“仇”,指管仲,齐桓公重用原来反对自己的管仲为相,“仇”与“逆”互相照应,可见“逆顺”只偏指“逆”,“顺”无义起陪衬作用。例“疏”,一种分条陈述的文体。“书”,信。“疏”和下文“信使”不相照应,“书疏”显然偏指“书”,而“书”正与“信使”互相照应,这样“疏”无义起陪衬作用。例“始”和“归”意义上不相照应,而“终”与“归”正好照应,可见“始终”当偏指“终”,“始”无义起陪衬作用。例孟子是针对齐宣王以牛易羊衅钟之事发出责问的,前文未提到过禽,可见“禽兽”只偏指“兽”,“禽”无义起陪衬作用。例“饥”,灾年;“穰”,丰年。联系下文禹汤遭受连年水灾旱灾,故“饥穰”当偏指“饥”,“穰”无义起陪衬作用。例以山名石钟和文中以无射钟、歌钟比拟风水与山石相吞吐之声看,“钟鼓”显系偏指“钟”,“鼓”无义起陪衬作用。例孔子因谗被逐,墨翟因谗被囚,故“谗谀”偏指“谗”,统承前文“季孙之说”、“子冉之计”而言。例状语“勤”只能修饰“作”不能修饰“息”因而“作息”偏指“作”,“息”无义起陪衬作用。同理例“车马”偏指“车”义,因“车”与“造”构成动宾关系,与“马”不搭配,故“马”无义起陪衬作用。例“沐猴而冠带”显系化用史记项羽本纪一文中“沐猴而冠”一语,可见“冠带”之“带”仅为凑音节需要而连带提及。例“行止”,谓飞行和栖止。雁只在飞行时列成队形,止宿时则聚在一起。可见“行止”当偏在“行”义。同时也为了适应诗歌音节需要,使句式工整,还是把不表义的语素“止”保留着。 现代汉语偏义复词词义固定单一。表现在一、由两个语素凝固成一个复音合成词后,其义偏向那一个语素是固定的,不能随文而异,即不受“观境为训”原则的制约。也就是说表义语素定位,不管在任何时期,任何语言环境中,自始自终都固定在某个语素上,不会发生忽此忽彼的随意状态。二、两个语素虽并列,但其中一个语素义已经消失,消失的那个语素在构词上只起陪衬作用。 例如现代汉语的名词“国家”、“人物”、“质量”、“舟楫”、“狐狸”、“妻子”等两个语素并列,其中一个语素义消失,“国家”偏指“国”,“家”义消失;“人物”偏指“人”,“物”义消失;“质量”偏指“质”,“量”义消失;“舟楫”偏指“舟”,“楫”义消失;“狐狸”偏指“狐”,“狸”义消失;“妻子”偏指“妻”,“子”义消失。动词“忘记”、“死活”、“离合”,形容词“好歹”、“缓急”等其义偏向一方也是固定的。“忘记”偏向“忘”,“记”义消失;“死活”偏向“死”,“活”义消失;(反动派不管人民的死活。实际上是让老百姓死,不管老百姓活。)“离合”偏指“离”,“合”义消失;“好歹”多指“歹”一方,“好”义消失;“缓急”多指“急”义,“缓”义消失。它们的特点是把两个语素并列起来,让一个语素的意义消失,这就造成了所谓偏义词,消失的那个语素在构词上只起陪衬作用。 为什幺古今偏义复词具有这样明显的差异呢?我们认为有两个原因:一是偏义复词都经过临时组合阶段的试用过程:由临时不稳定的单音词连用向凝固稳定的合成词的发展。其总的发展演变规律是()有的历代递相袭用,渐渐固定下来,成为一个偏义复词。如国家、窗户、妻子等。()有的经过一段时间的试用之后,渐渐丧失生存能力而自行淘汰。如车马、园圃等。()有的既没有固定成词,也没有被淘汰,直至今日依然处于试用阶段。如成败、得失、利害、恩怨等。()二是随着词汇自身的发展,词和词组以及词和词素是可以互相转化的。如“国家”、“妻子”原是词组,后来变成了词;“民”、“众”原来是词,现在成了词素。我们研究词汇的发展变化,一方面要有历史主义观点,另方面又要分清古今界限。而古汉语偏义复词的特点,正好说明它处在临时组合阶段,内部结构不够稳定,其义也随文而异。到了现代汉语,这类词大都已凝固成一个复音合成词了,其中一个语素义已消失只起陪衬作用,其义就偏向一方而且是固定的,成为相对稳定独立、为大家所公认的单一明确的概念了。 总之,通过对古今偏义复词不同特点的剖析,必定能提高我们阅读文言文的水平,从而进一步增强驾驭现代汉语的能力。 注释: ()朱星着古代汉语页。 ()解惠全主编古代汉语教程页。 ()宋学农主编古代汉语教程页。 ()周本淳主编古代汉语页。 ()引语言文字学年第期偏义复词成因初探作者钟如雄。 (责任编辑 林甘泉) 字库未存字注释: 原字加亚下加日 原字广加禀 原字口加宏去宀2.古汉语复音虚词()结构模式分析原文出处】当代电大【原刊地名】成都【原刊期号】199403【原刊页号】034-037【作 者】蓝鹰【复印期号】199501【标 题】【正 文】 古代汉语的词以单音节为主,然而就虚词而言,复音虚词(包括虚词性复音结构)在数量()、使用范围和使用频率上,并不比单音虚词逊色。不少复音虚词经长期演变发展,延用到现代汉语中,成为现代汉语虚词系统中稳固的基石,如“否则”、“未必”、“假使”等。一些虚词的构成模式还突破了实词已有的结构方式,丰富了汉语构词形式。 长期以来,人们对复音实词的构成已有相当的研究,而对虚词构成的研究相对来说显得薄弱;对复音虚词则是更多地着眼于用法的分析,而对其构成形式缺乏足够的探讨。弄清古汉语复音虚词的结构模式,不仅可以弥补汉语词汇学和语法学中对虚词研究之不足,而且有助于现代汉语复音虚词的考源,更重要的是可以发现一些在实词研究中看不到的汉语构词现象,总结其规律,从而丰富汉语词汇理论。本文就此试作探讨。 复音虚词的形成与复音实词的最大区别莫过于对具体语境的依赖性。 换言之,实词中的合成词很少甚至完全可以不依赖具体语境而按照一定的构词方式构成新词。而复音虚词则有许多要依赖于特定的语境、特定的句式或句法结构而形成。这一重要区别的意义在于,对复音虚词的结构模式的分析,必须在大程度上考虑具体语境的因素。事实上正是如此,我们对古汉语复音虚词分析归类时发现,不少虚词孤立地看是谈不上自身的结构类型的,只有在特定的语境中,才谈得上相对的结构模式。因此,古汉语复音虚词的结构模式首先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是相对独立构成的;一类是依赖语境形成的。 (一)相对独立构成的 由于可以相对独立构成,而不必依赖具体语境,这一类复音虚词的结构模式与实词有不少相同类型。具体而言,有并列式、修限式、述宾式、介宾式、附着式、重迭式。 ()并列式 构成并列式复音虚词的语言单位不仅在词性上相同,而且语法意义也相同或相近。它们之间在结构关系上处于平等地位,没有主次轻重之别,也没有主谓、修饰等句法关系。这一类型在复音虚词中所占比重较大。 由代词并列构成的如:孰何、谁何;彼其、夫其;此其、是其等。 由动词并列构成的如:譬如、譬若等。 由副词并列构成的如:乃遂、遂便;愈益、滋益;皆悉、咸悉、咸共;必将、必且等。 由助动词并列构成的如:会当、会须;宜当、宜应、当须等。 由介词并列构成的如:比及、比至、及至、逮至等。 由连词并列构成的如:借使、借令、借如、假使、假设;当使、傥若、当若;如使、如令、设使等。 由于构成复音虚词的语言单位是平等并列的关系,加之结合凝固得还不够紧密,因而存在大量次序颠倒的复音虚词。如:乃遂、遂乃;谁何、何谁;宜当、当宜;乃仅、仅乃;方且、且方;犹尚、尚犹;业已、已业;必将、将必。这些次序颠倒的复音虚词在语法功能上完全相同,不因位置的变换而出现差异。 另外,此类型还有由复音虚词与单音虚词并列构成的多音虚词。如:于是遂、于是乃、于是因、于是便。“于是”本身是表承接的复音虚词,它再与表承接的单音虚词“遂”“乃”等并列构成多音虚词。这种情况虽不多见,但非绝无仅有,其它结构模式中亦时可见到。 ()修限式 构成此类复音虚词的前后两部分是修饰限定与被修饰限定的关系。又可分为定中式和状中式两类。 a.定中式 定中式复音虚词的两个语言单位之间是定语和中心语的关系,但组成复音虚词后不一定是名词性的。例如: 何物;一日、一旦、一朝;一体;少时、少刻;何所、安所、何许、恶许等。 其中“何所”等有不同用法,这里是“什幺地方”义。 b.状中式 状中式复音虚词的两个语言单位之间是状语与中心语的关系。又可分为两种: 副词加动词的:不如、不若、弗如;不意;何如、奚若;何事、安事;何意;唯恐、惟恐;无有、未有;壹似、一似等。 副词(或代词)加助动词的:宁能、岂能;焉能、何能;何足、奚足、安足;宁当、岂当;安可、焉可、何可;岂敢、庸敢;何敢、安敢;不得、勿得;不敢、弗敢、弗能、亡能;不克、未克等。 助动词在句中也是修饰动词的,但它又有相对的独立性,能受副词的修饰,组成状中式复音虚词后,再修饰动词。因此,上面两种复音虚词在句中的语法作用和结构关系是不一样的。 ()述宾式 述宾式复音虚词由述和宾两部分构成。由于古代汉语中述宾关系存在着两种语序,因而此类复音虚词也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宾前述后;一种是述前宾后。 a.宾前述后 关于宾前述后的语序,国内外汉语言学家都有人论及,认为远古汉语语序为宾前述后,后来才逐步演变为现在这样述前宾后()。而古汉语中所谓宾语前置,实际是远古汉语语序的残留痕迹。这种观点在同语系的其它语言中可找到佐证。此种语序也影响着古汉语复音虚词的构成。 例如: 何有、奚有;何如、何若、奚如、奚若、胡如、曷若、何似。 由于是远古语序的残留,“宾语前置”在古汉语仅限于有特征或曰有条件的语境中,如否定、疑问。复音虚词的构成亦不例外,大都与“疑问”语境有关。其中“有”、“如”、“若”为述语动词,“何”、“奚”、“胡”、“曷”为疑问代词作宾语。“何有”即“有何”,“何如”为“如何”。 b.述前宾后 这种类型是后来汉语的正常语序,所以这种结构模式的复音虚词数量比“宾前述后”的多,且不受特殊或条件语境的制约。 例如: 移时;有间、为间、有顷;要之、总之、统之;无何、无几、亡几;若是、如是、若此、如此、若彼、如彼、若斯等。 其中“移”、“有”、“总”、“若”等是述语动词,“时”、“日”“间”、“是”等是其宾语。 ()介宾式 汉语中的介词大都由动词虚化而来,许多同时兼有动、介的语法功能。由此,介宾式复音虚词在结构上与述宾式有不少相似之处,其中最突出的相似表现在语序上,即介宾式复音虚词的结构模式也有两种对应形式:一种是前宾后介;一种是前介后宾。 a.前宾后介 与“前宾后述”的复音虚词略有不同的是,前宾后介的复音虚词数量比前介后宾的多,而且其构成虽然也受特殊或条件语境的制约,但似乎条件更为宽泛。 例如: 何当;何为、奚为、胡为、曷为;何以、何用、奚以、胡以;何自、何由、何从、胡自;是以、是用、此以、兹用;孰与、何与;恶乎、乌乎等。 上面“何”、“胡”、“是”、“此”等为代词作宾语;“当”、“为”、“自”、“从”等为介词。其中“是以”等不是否定或疑问语境,而属代词作宾。 b.介前宾后 例如: 以故;以是、以此、以斯、用是、用此、由是;于是、于此、于何;从此等。 此类复音虚词有较强的稳固性,有的沿用到现代汉语,有的更换了构成要素后传了下来。如“于是”、“从此”至今仍用;“以”、“用”与“因”相同,“以此”、“用此”在现代汉语中演变为“因此”。 ()附着式 此类复音虚词由一个较虚的语言单位附着在一个较实的语言单位上构成。这个较虚的语言单位是怎样演化并附着的,情况不一而足,有的则不甚清楚。同附着式的实词一样,此类虚词也可分有前附和后附两种。 a.前附式 较实的语言单位前面附上一个较虚的语言单位。例如: 畴昔、谁昔、畴(不清);有似等。 “畴”在古汉语中常作疑问代词,但此处无义,为助词。至于“谁昔”,诗经郑玄笺云:“谁昔,昔也。”朱熹注云:“谁昔,犹言畴昔也。”“有似”的“有”亦为词头,无义。“有似”即“似”,“好象”义。 b.后附式 较实的语言单位后面附着一个较虚的语言单位。此类型比前附式稍多一些。 例如: 意者、抑者;、至夫、及夫;何等;云尔、云耳;俄尔、俄然;间者、比者;久之;乃者、日者、昔者、往者;少焉;顷之、顷者等。 ()重迭式 此类型是由两个完全相同的语言单位重迭构成。 例如: 比比;各各;每每;稍稍、浸浸、弥弥;时时;数数;往往;一一;云云等。 这类复音虚词同单个的相比,意思一般要发生变化。如“每”是“每次”、“每逢”义,而“每每”则为“常常”义。有的重迭以后在程度上发生变化,如“稍”为“缓慢”义,而“稍”和“稍稍”相比,后者“缓慢”的程度上则有所加强。 (二)依赖语境形成的 这类复音虚词实际上都可视为从句中截取某些部分凝固而成,因而对语境有很大的依赖性,其结构模式与实词的结构类型也有很大差异。有的看似可用实词的某种结构类型来分析,但实际上是形同实异。有的离开具体的语言环境,就很难看出其结构,因而必须在一定的句型句类中考察其形成由来,才能弄清其结构形式。由此,对这类复词结构模式的探究也最有价值。其具体类型有连用式、连修式、句子凝固式、截取式。 ()连用式 如上所述,对语境有着极大依赖性的复音虚词不同于相对独立形成的复音虚词,连用式复音虚词亦如此,它看似两个语音单位并列,实际上只是先后连用的关系。这种类型主要限于语气词。 例如: 乎哉、哉乎、也哉、矣哉、焉哉;焉尔、焉耳;也已、也矣;矣夫、也夫;矣乎;也乎、也与;已矣等。 两个语气词相互之间没有语法结构上的紧密联系,它们各自与全句发生关系。从语法意义上看,它们各自仍表示自己的语气,而语气的重点一般落在最后一个语气词上。正因如此,可以出现三个语气连用构成的复音虚词,如:也乎哉、焉耳矣、也已矣。严格地说,这些复音虚词都不能算虚词,甚至连“结构”也算不上,只是人们习惯上把它们视为虚词而已。所以,古汉语复音虚词中其它各类“结构”经演变发展,到现代汉语有不少凝固为虚词,而此类则一个也没有。 ()连修式 构成这类复音虚词的语言单位之间好象存在着修饰与被修饰的关系,但仔细分析就会发现并非如此。修饰关系当然存在,不过不是在它们之间,而是它们与句中别的成分先后连续构成修饰关系。这类虚词一般处在状语的位置上,通常由两个副词组成。 例如: 不唯、非唯;非徒、非但、不独;岂特、岂徒、岂但;未必、不必;未尝、未曾、不曾;不复;岂必等。 这类虚词先后与句子成分发生修饰关系,在具体句子中,通过比较可以清楚看到这一点。如: ()孙膑尝与庞涓俱学兵法。 (史记孙子列传) ()问其所与饮食者,尽富贵也,而未尝有显者来。 (孟子离娄下) 通过与例()比较可知,“尝”修饰“有”,然后“未”修饰“尝有”,或者说“未”否定整个谓语,而非“未”修饰“尝”。不可否认,我们今天无论从语感还是从语音停顿上看,都觉得“未尝”结合得更紧密些,但语法关系却非如此。尽管现在“未尝”早已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虚词了,但我们在这里讨论的却是另一个问题,即它是怎样成为一个复音虚词的。 ()句子凝固式 此类复音虚词实为一个分句凝固而成的。它们虽可独立为句,但必须与别的句子配合使用,否则会使人感觉句意未完。例如: 不然、不尔、非然;虽然、虽尔;若然、若尔;若是,如此;何也、何哉、何邪、何与、何乎等。 “不然”意为“不这样的话”;“虽然”意为“虽然如此”、“即使这样”;“何也”意为“为什幺呢”。这些虚词的作用与语境紧密相连,其分析和理解对语境的依赖显而易见。 ()截取式 从某种意义上说,不少复音虚词都是从句子中截取一些部分组成的,如相对独立的述宾式、介宾式、修限式中的不少虚词,依赖语境的连用式、连修式的不少虚词。然而截取式中这一特点更为突出,尤其从这些虚词形成的探究中便可得知。根据这类虚词中语言单位的结合情况又可分为附前式、附后式、联结式和准陈述式四种。 a.附前式 这类复音虚词由一个较实的语言单位和一个较虚的语言单位组成。它与前面分析的前附式的不同之处在于,附前式对具体语境的依赖性极强,它实际上是一个与句中其它成分有语法关系的语言单位在淡化这种关系之后,向前附着在前面较实的语言单位上,成为一个相当于词尾的构词成分。当然,它与前面分析的后附式也有明显区别,因为后附式的后附成分是本身便相当词尾而不与句中其它成分构成语法关系的虚词。 附前式虚词如: 因而、用而;可而;继而;随而;俄而;既而、已而;得以、可以;足以;赖以;殆乎、几乎、几于;难以、难乎;卒以、终以、终于;在于、在乎;至于、至乎等。 这种虚词大致从以下几类语法结构中截取出来。第一类是“状语而(以)中心语”的结构关系,如“继而”、“因而”、“俄而”、“卒以”、“终以”等。“而(以)”为连接状语与中心语的连词,脱离与中心语的关系后前附于状语。第二类是“状以中心语”的结构关系,如“得以”、“可以”、“难以”等。“以”本为表凭借、工具的介词,它本来与后面的宾词组成介宾短语修饰中心语,但由于介词宾语的脱落,便前附于状语。第三类是“述语于(乎)宾”的语法结构。“于(乎)”是介词,它与后面的宾语组成介宾短语充当补语,后来前附于述语。 b.附后式 这类复音虚词也由一个较虚语言单位与较实语言单位组成。与前附式、后附式的区别同附前式。这类虚词数量甚少。 例如: 而已;则已、即已。 “已”本为动词,为“完结”、“停止”等义,由“而”、“则”、“即”等与前面的动词性成分连接起来。后来“而”等丧失连接作用而向后附于“已”,演变为语气词。 c.联结式 这类复音虚词由两个各有关联作用的连词组成,它们往往在句首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相互之间的结构关系不紧密,而与上下句子的联系密切,实为从句首截取而成。 例如: 而况、又况;而又、而且、亦且、又且;纵令、纵使等。 有人认为它们之间是并列关系,其实不然。并列构成的两个语言单位一般而言可以颠倒语序而不影响表义或语法作用,但上面的虚词要幺根本不能调换语序,要幺调换后关联意义会改变。它们实际上有点象实词中连述式构词,不同的是它们与句子的联系密不可分。 d.准主谓式 这类复音虚词的“主”由否定性无定代词“莫”充当,“谓”的部分不完整,实为截取主谓之部分构成,故称准主谓式。 例如: 莫如、莫若;莫不、莫非、莫弗。 “莫”可以泛指人或事物,充当主语。“莫”前面如果有先行词,“莫”就指代先行词所代表的人或事物。如果没有先行词,“莫”就泛指。“如”、“若”为谓语动词,“不”、“非”为否定副词,属谓语的一部分。“如”、“不”都不是谓语的全部,故“莫如”、“莫不”为截取部分主谓构成。 以上是复音虚词结构模式的类型分析,关于复音虚词的成因及其规律,将另文探讨。 注: ()复音虚词是习惯的说法,就其内容而言,实际包括了不少短语乃至惯用句式。本文沿用习惯说法,但分析对象不包括惯用句式。()何乐士等古汉语虚词通释收虚词个,楚家安文言复式虚词收复式虚词条。因此,就数量而言,复音虚词超过单音虚词。()参见日本汉学家桥本万太郎语言地理类型学、张清常师上古汉语的语序及定语后置(载语言教学与研究年第期)等论述。 责任编辑 彭又文 字库未存字注释: 原字(不清) 3.近十年对词类活用的研究原文出处】聊城师范院学报:哲社版【原刊期号】199403【原刊页号】085-090【分 类 号】H1【分 类 名】语言文字学【作者】李廷安【复印期号】199501【标题】【正文】一“词类活用”是古代汉语中一个很突出的现象。不了解词类活用的道理、不能正确理解和解释被活用词的词义,阅读古文就会遇到困难。自从马建忠在马氏文通中,从词有定类的观念出发,提出了“假借”之名,实际上从理论上解决了古汉语词类活用的问题以后,陈承泽首唱词类活用说至今,凡是古代汉语教材、专着,都辟有专门章节论述词类活用问题。人们利用这个理论,对一些在特定语言环境中临时改变词性而产生新词义的词语作出正确解释,解决了文言文阅读和注释中的一个大问题。应该说,几十年来,人们对词类活用的研究与实践,成绩是很大的。然而,事有其利,必有其弊。在词类活用研究与实践取得成绩的同时,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些偏差,其中最突出的就是词类活用的滥用。因此,近年来不少语言工作者都在反思这个问题,对词类活用提出了一些相反的意见。就笔者所见,自年以来,只中国人民大学书报资料社复印资料语言文字学所复印的这方面的论文就有十多篇()笔者认为,这些论文所涉及的问题,确实值得注意,论者的观点,确实都有一定的道理。下面是对这十多篇论文的归纳。这些论文都提出了一个带有共性的问题,即“目前古汉语词类活用的研究、文言文的注释和一些通行的书刊中存在着词类活用范围过宽的现象()。”这种现象突出地表现在“名词用如动词”方面,许多名词的动词意义本来是词的正常用法,人们却把它“误看作活用”。论者指出,大多数古汉语教材和专着中所列举的“名词用如动词”例,大都是误举。例如:国语晋语“军于庐柳。”孟子尽心下:“舜之饭糗茹草也”。史记留侯世家:“子房前!”三国志诸葛亮传:“天下有变,则命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以上例句中的“军”,即“驻扎”、“屯军”;“饭”即“吃饮”;“前”即“向前”;“将”即“率领”,这些词的动词意义,都是其固有的、常用的意义,根本就不是名词临时活用为动词,将其列入词类活用的范围,是对词类活用的滥用。因此有人指出,“名词用如动词”(包括“使动用法”、“意动用法”)的提法不妥,甚至“应当否定”。有的论者对词类活用中的“名词作状语”,即“名词活用作副词”的提法也提出了异议,认为“用在动词之前表处所、使用工具、依据等意义的名词或名词性短语是介宾短语省略介词以、于的省略式”,“不是词类活用”(笔者也持此论)。二何以出现滥用词类活用,致使词类活用的范围过宽的现象呢?综合诸位论者的意见大体有以下几个主要方面的原因。(一)因错解词义误作活用。许多人由于对词的本义和引申义理解不确,误解其原属词类,而把词的正常用法看作活用。()由于不理解词的本义而误作活用。如:军:“军”为“屯扎”义,而各通行教材多释为“名词用于动词”。误。军,金文作,字从车从勹(音b,包围),本义为用战车环绕为营垒。上古车战,军队驻扎时以车自围。说文车部:“军,圜围也”。广雅释言:“军,围也。”古注多训“军”为:“屯”。国语晋语:“军于庐柳”。韦注:“军犹屯也。”战国策齐策:“军于邯郸之郊。”姚注:“军,屯也。”吕氏春秋权勋:“以军于秦周。“高注:“军“,屯也。”可见“军”的本义为“屯”,不应视为名词活用如动词。饭:“饭”为“吃饭”义,有的论着释为名词用如动词。误。饭,旧读上声,动词,吃饭。说文食部:“饭,食也。”段注:“云食也者,谓食之也,此饭之本义也。引申之所食为饭。”典籍中多用其本义,如论语述而:“饭疏食,饮水。孟子尽心下:“舜之饭糗茹草也。”辛弃疾永遇乐词:“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饭”的本义为“吃饭”甚明,不能视为名词用如动词。相反,名词“饭”是由动词“饭”派生出来的。前:史记商君列传:“不自知之前于席也。”留侯世家:“子房前!”两句中的“前”,有的教材均释为“方位名词用作动词”。非。“前”金文作肯,字从止从舟,象人足在船上,表示前进。说文止部:“不行而进谓之前。”许氏虽然误将足趾之“止”解为“停止”、“不行”之义,但也指出了“前”的基本意义为“进”。广雅释诘对“前”的意义解释的非常明确、曰:“前,进也。”因此,:“前进”乃“前”的本义,是古代的常用义。例如左传昭公元年:“二执戈者前矣”。庄子盗跖:“孔子下车而前。”韩非子外储说右上:“今有马于此,然躯之不往,引之不前。”既然“前进”为“前”的本义,就不应视其为名词用如动词。以上三例,无论从字书、古注,还是古文献的使用上,都证明其本义就是动词。由于人们对其本义理解不确,以今律古,从而误以为名词,将其视为如动用法。若此者尚有“将”、“雨”、“俊”等等。()误以词义引申为活用。词的引申义是由词的本义直接或间接派生出来的,它在词义系统中是作为一个义项而存在的。引申义都是常用义,它与词性偶然变化而产生的临时意义是不同的。如果不加区分,就会把词义的引申误作活用。例如:闻:战国策齐策:“能谤饥于市朝,闻寡人之耳者,受下赏”。又赵策”“愿令得补黑衣之数,以卫王宫,没死以闻。”吕氏春秋察传:“国人道之,闻之于宋君。”以上各句中的“闻”,有的教材注为“使动用法”,非。实则误将词义引申当作了活用。说文耳部,“闻,知闻也。“(徐锴说文系传改作“知声也。”)本义是“感知”,听觉感知到和嗅觉感知到都曰闻。引申为“传”、“达”。墨子经说上,“闻,或告之也,传也。”华严经音义:“闻,声所至也。”例如诗小雅鹤鸣:“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大雅崧高:“揉自万邦,闻于四国。”其中”闻“,皆训“传”。又臣下奏事于君亦曰“闻”。正字通:“闻,人臣奏事于朝曰闻。”古注有不少训“闻”为“达”者。如淮南子主术训,“而臣情得上闻。”高注:“闻,犹达也。”礼记少仪:“某固愿闻名于将命者。”孔疏:“闻名,谓名得通达也。”食:史记淮阴侯刘传:“大丈夫不能自食”。句中“食”,有的教材注为“使动用法”。非是。食,是一个兼类词,名词义为“食物”,动词义为“吃”。由动词义“吃”引申为“养”。例如左传文公十八年:“事以度功,功以食民。“杜注:“食,养也。”礼记内则:“国君世子生,卜士之妻、大夫之妾,使食之”。卫集说:“食之,谓乳之也。”孟子许行:“治于人者食人。“赵注:“民治公田以奉养其上。”淮南子说山训:“幸善食之而勿苦。”高注:“食,养也。”又孟子尽心上:“食而勿爱”。论语皇侃疏作“养而不爱”,“养”与“食”同义替代,可知“食”即“养”也。上述“闻”与“食”在句中都用引申义,是常用意义,而不是临时意义,论者认为都不能视作“使动”用法,不能视作词类的活用。(二)误以兼类词为活用。论者认为,滥用词类活用的第二个原因,是人们混淆了词的兼类和词的活用的界限。兼类词是指分属两种以上的词类而意义相关的词。既然是一词多类,则其所属每一词类的功能均为正常用法。活用则指的是某词不属于某一词类,仅仅是在特定语言环境中临时具有了这类词的功能。这是兼类词与活用的区别所在。但是,由于古今词义的变化,使一些词所属的词类也发生了变化,有的词古代是兼类词,现代汉语则专属某词类。人们不去分析这些变化,不注意兼类与活用的区别,就会把古代的一些兼类词看作单类词,从而误作活用。例如:面:列子汤问:“面山而居。”有的教材注“面”为“名词用如动词”。实际上“面”是兼类词,名词义为“颜面”,介词或动词义为“向”二义都是常用义。说文面部:“面,颜前也。”段注:“谓自此而前则为目,为鼻,为目下,为颊之间,乃正乡(向)人者。故与背为反对之称,引申之为相乡之称。”徐灏笺:“面之即乡之耳。士丧礼东乡郑注:今文乡为面。是面与乡同义。礼经凡言面者皆乡之也。”故广雅释诘:“面,向也。”古注多训面为“向”,如礼记玉藻:“唯君面尊。”郑注:“面,犹乡也。”又丧服小记:“于门外之右,南面。”孔疏:“南面,向南也。”孟子梁惠王下:“东面而征西夷怨。”赵注:“面者,向也。”史记司马相如列传:“昆虫凯泽,回首面内。”集解引韦昭曰:“面,向也。”很明显,介词或动词义“向”是“面”在古代的常用义之一,不是临时活用。椎:柳宗元段太尉逸事状:“辄奋击折人手足,椎釜鬲瓮盎盈道上。”有的教材注“椎”为“名词用如动词”。此注亦非。说文木部:“椎,击也。”段玉裁改作“所以击也”,并注:“器曰椎,用之亦曰椎。”是说“椎”为打击的工具,用“椎”打击亦曰椎,即“椎”为兼类词。说文通训定声引字林:“椎,击也。”引三苍:“椎,打也。”又一切经音义:“椎,打也。均说明“击”、“打”是“椎”之常用义。古籍中常用此义,如战国策齐策:“秦始皇使使者遗君王后玉连环君王后引椎椎破之。”古诗为焦仲卿妻作:“椎床便大恕。”汉书匈奴传:“不如椎破故印,以绝祸根”古注亦常训“椎”为“击”,如史记张释之冯唐列传:“五日一椎牛。”司马贞索隐:“椎,击也。”后汉书冯衍传:“椎秦始皇博浪中。”李贤注“椎,谓击之也。”上述说明,“面”、“椎”在古代都是兼类词,“向”、“击”、“打”分别是其常用义之一,并非临时活用。其它如“枕”、“绳”、“过”、“则”、“完”等词都属于兼类词、它们既有名词或形容词意义,亦有动词意义,而许多人都把它们的动词意义说成是临时活用,实际上是不对的。(三)误以常见现象为临时现象,从而误作活用。汉语词性是在常见现象的基础上归类定性的,某一些词经常用作哪一类词,就被划归为哪一类词。譬如它常用为名词,就被划归为名词,常用为动词,就被划归为动词。而被说成“名词活用为动词”的某些名词作动词用,是偶然现象呢?还是常见现象呢?事实是常见现象,只是被人们误认为临时现象,从而误作为词类活用罢了。据考察,所谓的名词用如动词是一种非常普遍的现象:第一,出现频率很高。随便一篇古文就会有多处名词“如动”现象,同一个字在同一篇文章中就有多次表示动词意义。如“王”在史记项羽本记中就有“欲王关中”、“秦地可尽王也”、“先破秦入咸阳者王之”、“纵江东父老怜而王我”等处,如果加上其它文章,就不胜枚举了。据论者对个词的考察,它们在尚书、诗经、春秋、左传、公羊传、谷梁传礼记、论语、孟子、墨子、庄子、荀子、韩非子等部先秦古籍中,在相应的意义上用作名词和动词的次数和比例如下:相:(名)国相次,占;(动)做相、使作相次,占。雨:(名)雨次,占(动)下雨、下雪、下雹或从天上飘落其它东西次,占。馆:(名)宾馆次,占,(动)住宾馆次,占。友:(名)朋友次,占(动)交友,视为友次,占。蚕:(名)蚕次,占;(动)养蚕次,占。衣:(名)衣次,占;(动)穿衣次,占。巢:(名)巢次,占。(动)筑巢而居次,占。左:(名)左次,占;(动)向左走次,占。冠:(名)帽子次占;(动)戴帽子次,占。门:(名)门次,占;(动)攻城门次,占。这个词用作动词的次数占名用动用总次数的百分比均已超过,有的超过、,而“相”竟高达,比名用的频率还略高。动词用频达到如此的高度,说明其用法时绝非临、偶然,而是常见。因此,这些词均应视作名动两用的兼类词,不存在名词活用为动词的问题。而持“如动”说者忽视了它们的常用现象,只强调“临时现象”,从而误以为是活用。第二,出现的场合很广。所谓名词用于动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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