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igelW isem an 的中医翻译思想评介.pdf

第11卷第2期1998年5月中国科技翻译CHINESESCIENCE&TECHNOLOGYTRANSLATORSJOURNALVol.11.No.2May1998译海论坛NigelWiseman的中医翻译思想评介李照国(上海中医药大学上海市200032)AbstractNigelWisemanisanimportantresearcherinthestudyonthetranslationofTCM(traditionalchinesemedicine)inthewest.HisideasonTCMtranslationreflectsthecurrenttrendofTCMtransla2tionstudyinthewest.Thispaperbrieflyintroducesandcommentsonhisunderstanding,practiceandstudyofTCMtranslation,especiallyhissemanticanalysis,classificationresearch,translationstudyandstandardizationapproachabouttheterminologyofTCM.KeywordstraditionalChinesemedicinetranslationtaxologystandardizationterminology收稿日期:19970623411995年,一本由外国人编写的汉英英汉中医辞典在中国大陆出版发行,引起了国内学术界的极大关注。该辞典的编者NigelWise2man(中文名为魏杰)原籍英国,早年攻读语言学,曾主修德文、法文与西班牙文,对汉语情有独钟,倾注了极大的热情。尔后,由中文研究步入神奇的中医殿堂,潜心中医翻译十几年,先后在美国和台湾编译和出版了数部中医的英文教科书及词汇用书,从而在西方中医翻译界崭露头角。他不但翻译中医,而且十分注意研究中医语言和中医翻译的理论问题。在中医名词术语英译的标准化方面,他做了较为深入的研究并制定出一套标准化方案。在中医翻译的理论研究方面,他受中医语言传统结构形式的启发,一反“拉丁归化派”和“考据修正派”的古板做法,提出了通俗翻译的新思路。Wiseman认为中医英文词汇择定的目标就是要在源于中医整体概念系统的译文中将中医的概念忠实地反映出来。鉴于中医词汇与普通语言极为相近的事实,他认为系统、组织化地选用英文普通语言的对应语应是中医翻译的优先选择。他从中医特有的人文精神出发,摆脱了一味迁就现代医学专业词汇及译法规则所建立的翻译体系,大量使用日常用语,从而使他的译文在某种程度上更符合中医词汇源于生活感受的事实及取类比象的构建原则。由于他不懈的努力及超人的感悟,使得他的翻译在一定程度上表达出了中医诸多词汇的多义性,揭示出了中医词汇与语境规定性之间的微妙关系,以及多层次、多风格的适度变化。Wiseman的中医翻译观在海外颇有影响,但在我国却鲜为人知。本着繁荣中医翻译事业及促进中医翻译研究的精神,本文试根据Wiseman本人的有关论著对其中医翻译思想加以概要地介绍,供国内中医翻译工作者参考。1对中医语言与概念的认识中医语言是它赖以产生的那个时代哲学用语、文学用语和日常用语的混合产物,其词语貌似平常,实则内涵深邃。这给翻译造成了很大的困难,常常使译者顾此失彼。据此,不少译者认为中医概念比较抽象,要使其在翻译中实现统一就必须使其具体化,而具体化又不符合中医的特性。Wiseman认为这种担心是没有必要的,当普通词语用以表述专业概念时,实际上就具有了专业术语的特征。与西医语言相比,中医语言与人们的日常生活密切相关,但其医学意义并不为一般人了解。这正是中医术语能左右逢源的奥妙之所在。翻译时若无法用英语语言中现有的词语来再现中医术语的医学意义,就必须创造一个新词或者使用古词。Wiseman认1995-2005TsinghuaTongfangOpticalDiscCo.,Ltd.Allrightsreserved.为后一种方法能极大提高概念的专业性。但就语言本身而言,这无疑又是一种倒退。以“青”为例,在很多情况下,特别是在与五行配对中,“青”都表示blue或green之意。讲英语的人很自然地将green与gree联系起来,而将中医形容面容颜色的“青”理解为blue。如果译者将五行的“青”译作green,把“面青”之“青”译作blue,讲英语的读者决不会想到后一种用法也与五行有关。Wiseman认为在英语中green不能用以形容面容,blue也不能用以形容树木。所以主张采用cyan来翻译“青”。因为在现代英语中cyan既有blue之义,也有green之意,所以可用以表达更为广泛的中医意义。英文中有大量描述性词语,而中文则完全靠字词的搭配来进行细微的描述。所以当英语用一个词(如congest)时,中文则需用两个字(阻塞)。因此Wiseman认为将“淡黄”译作paleyel2low就保留了五行的内涵。但若用更具描述性的sallow来翻译,概念的关联性依然存在,但五行的内涵意义却消失殆尽。在这种情况下,“淡”和“黄”本身就是专业术语,除非使用pale和yel2low,不然概念的关联性和准确性将无法再现。Wiseman认为关联性并不仅仅局限于个别词语。虽然中医上具有多义性和关联性的字并不多,但应用范围却很广泛。比如“淡”不仅指色泽的paleness,还指味觉的blandness。这是因为在中医里,paleness和blandness常常具有关联性。再如“腻”,描述舌时指slimy,描述味觉时指sickly,二者的关联性在于都表达了damp这一病理状况。在这种情况下,不用单一的英语单词来翻译就会影响英文读者的正确理解。而当“淡”和“腻”用以表达多个意义时,亦可用不同的英语词语来翻译。事实上在有些情况下,这些字的内涵是多方而的,因此可视为专业术语,翻译时应采用单一对应语。但由于英语中没有任何词语能像中文那样内涵丰富,所以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中医翻译人员常常面临着这样两个问题:是用专业术语翻译一词多义的中医用语呢还是采用意译法来翻译内涵不定的中医概念呢?Wiseman认为,如果一个词含有两种以上相互关联性的意义时,用不同词语进行翻译当属可取。但如果各含义之间有关联性时就只能用一个词来翻译。如果由于译入语中词语匮乏而不得不用不同的词语来翻译单一的中医概念时,译语在内涵上只能求得近似。这显然是不够的。Wiseman认为解决中医术语翻译的最好办法就是用尽可能少的英语对应语来翻译中医的单一概念。由于用两个以上英语词语翻译中医术语会影响中医术语内涵的关联性,因此应尽量使用适应性强的英语词语,特别是抽象性强的词语。这样做有利于读者深入了解中医用语的内涵并可提高译者的责任感。2对中医术语分类的研究Wiseman将中医术语分为三类:(1)固定术语,即各个时期都通用的术语；(2)历史术语,只在特定典籍中使用的术语；(3)随意术语,即定义和使用方法均不确定的术语。大多数人都认为前二类术语的翻译应规范化,而后一类的翻译则可灵活处理。事实上这三类术语的界限并不十分明显,有时很难断然分开,由于崇古心态,很多历史性术语在嗣后的文献中亦常加以适用。有些随意性术语在一定情况下也可作固定术语使用,结果使得这些术语的使用变得捉摸不定。2.1固定术语固定术语主要表述直观的自然现象,如人体解剖部位名称,人体器官及功能的名称,以及理论概念符号,如八纲,五行等等。这方面的翻译目前已趋于规范化,但存在的问题也不少,“虚”和“实”的翻译就是典型一例。美国人一般将“虚”和“实”译为deficiency和excess。但这两个词一般表示偏离正常水准的状态,重点在量上,常含有否定之意义。因而不能完全表达原语的实际内涵。理想的对应语应是不含有肯定与否定的品质词,李约瑟用plerotic和asthenic翻译“实”与“虚”,Wiseman认为虽然plerotie与“实”之义基本吻合,但asthenic明显地含有否定之义。他建议用repletion译“实”,用vacuity译“虚”。他认为这两个对应语与中医的“实”和“虚”对等,具有广泛的适用性。24中国科技翻译11卷1995-2005TsinghuaTongfangOpticalDiscCo.,Ltd.Allrightsreserved.中医上一些古老的术语在西医中没有对应语,而且由于自身关联性差异较大,在英语中根本无法找到单一的对应语。Wiseman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别的选择,只有音译。“疳”就是典型一例。它常表示粘膜的溃疡化脓现象,也指小儿营养不良,同时又与西医上的某些寄生虫相类似。像这样的术语,几乎是不可能用一个英语单词来翻译的。2.2历史性术语Wiseman认为这类术语只是在特定的典籍中被特定的医家所使用,在嗣后的典籍中它们的使用仅仅是出于注解或崇古心态。目前中医典籍的译本很少,这类术语多是按照现代的用法来翻译,从而忽略了其历史渊源。虽然目前尚缺乏规范化的中医曲籍译本,这些词语仍应被看作是专业术语,翻译上应力求统一。2.3随意性术语通过对中医语言的深入研究,Wiseman发现这类术语主要包括200多个用以描述生理现象、病理状态及治疗方法的单字,如“导”(abduct)、“疏”(course)、“肃”(depurate)、“利”(disinhibit)、“散”(dissipate)等。虽然这些词意义交叉、应用灵活,却常作为固定术语的成份而加以运用。3中医名词术语英译标准化研究Wiseman认为品性词语常常具有强烈的民族性,翻译时最好根据具体的语境来处理。但这个原则却不适合于中医翻译,因为作为专业术语,理应采用规范化的对应语来翻译。理由如下:3.1意译专业术语很难达意如“活血”(bloodquickening)和“破血”(bloodbreaking)是化瘀的两种方法,从理论上讲可用一个英语词语来翻译这两个术语。但这样一来这两个术语在中医治疗学上便没有区别了。再如“熄风”(extinguishingwind)和“祛风”(dispellingwind),前者指治疗内风症,后者指治疗外风症。如果译语不加区分,自然引起混乱。截止目前,许多固定的术语在翻译时都没有明确区分开来,更没有使用规范化的译语。3.2随意性术语常常一词多义如“化”(常译作transformation)不但指脾的功能,也指治疗湿、瘀和痰的一种方法。从理论上讲这一术语的翻译可根据其具体含义来进行,如指脾的功能时可译为transformation,指“化痰”时可译作resolution等。这种处理手法看似可取,其实却丢掉了“化”的实际内涵。准确的译法应能反映概念的语义统一性。3.3保持中医术语的关联性,使西方读者了解中医的实质如“困”(encumber)指湿邪影响脾的功能而致四肢痿软无力的一种表现,“脾为湿困”和“四肢困倦”就是这个意思。在中国人看来,脾与四肢自然相关,而西方读者却不了解这一点。因此好的译文应在内涵上能保持这一自然关联性。3.4保持术语的一致性这有利于人们阅读中医典籍,更对中医人员用英语进行教学也大有裨益。3.5保持中医术语固有的关联性和统一性这有利于构建中医英语术语系统,使西方读者能完整、准确地了解中医。只有通过这个方法才能将中医真正传播到西方去,也只有通过这个方法才能使西方人准确而系统地掌握中医。4小结在西方中医翻译里,NigelWiseman是一个后起之秀。他以其锲而不舍的精神、丰富的语言学知识及对汉语和中医医理的深入研究,在中医翻译方面独树一帜,开创了中医翻译的一代新风。他的研究从实际出发,具有很强的实用性,很多方面都值得我们借鉴。当然由于学科发展所限,他的翻译和研究也并非完美无缺。事实上他的许多做法和提法都大有商榷之处。比如他提倡通俗翻译,这在一定程度上是合理的。但他将诸如“牛皮癣”、“鹅掌风”、“鹤膝风”、“白虎历节”等中医病名译为orhidelichen,goose2footwind,craneskneewind,whitetigerjointrunning,却很难令人接受。这实际上已不是通俗翻译了,而是庸俗翻译。更何况许多这样的中医病名在现代医学上都有对应语(如“牛皮癣”就是现代医学上的psorasis),通俗翻译实无必要。(下转第51页)342期李照国:NigelWiseman的中医翻译思想评介1995-2005TsinghuaTongfangOpticalDiscCo.,Ltd.Allrightsreserved.或“约”条款,一定要严格执行合同规定的交货数量。即使在数量上多于或少于合同,买方同意接受,也不能在价格上讨价还价,因为数量的多与少并不涉及商品的品质。本条款第一句的英译处理成“should+s+v,s+may+v”结构,表示卖方会遵守合同中有关交货标的物数量的,发生多于合同规定数量的可能性极小,但这种可能性不是绝对不会出现的。万一出现,买方只接受合同规定的数量。第二句使用上真实条件句,特别是主句谓语部分选用了“must”,意味着如果对方附条件地接受了合同以外的数量,在其他方面都可以谈,但合同中所规定的价格必须严格执行,不得以此为由而压价。另外,第二句中goods后面的后置定语“sodelivered”,主要是为了强调谓语动词的动作,这是单个分词置于所修饰名词后面的一个特点,译成汉语时常用“所的”结构。例四:“中国东北大米,6000公吨,本交易数量允许卖方溢装或短装5%,按合同价格计算”。英译:“RicefromNortheastofChina,6000metrictons,thissaleissubjecttoatoler2anceof5%moreorlessinquantityatsellersoptionandatcontractprice.”分析:本数量条款,规定了伸缩限度,即允许卖方溢短装5%,但无论是溢装还是短装,只要在合同规定的幅度内,必须按合同价格计算。但是,这种由卖方决定溢或短的幅度,一般不适用FOB合同。因为,按照INCOTERMS1990对FOB条件的规定,负责派船装运是买方的责任,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也可以规定由买方根据所租船的载重能力确定。本条的英译部分应注意的问题有:(1)besubjecttoatolerance,是指“以溢短装为准”。“tolerance”在商务合同中,一般表示“公差”如“Ashallmanufacturethelicensedprod2uctsinstrictaccordancewiththedesigns,specificationsandtolerancesfurnishedbyB”。在“例四”条款中的“tolerance”意思为“溢短装限度”,下面是跟单信用证统一惯例1993年修订本第39条的一段文字:“Unlessacreditstipulatesthatthequantityofthegoodsspeci2fiedmustnotbeexceededorreduced,atole2ranceof5%moreor5%lesswillbepermissi2ble,alwaysprovidedthatamountofthedra2wingsdoesnotexceedtheamountofcredit”(除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