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书画鉴定学科建设问题的几点思考

经典文档学习资料应用方案 对书画鉴定学科建设问题的几点思考 殷晓蕾 （青岛科技大学文学与艺术学院，山东 青岛 266061） 摘要 ：本文从书画鉴定自身特点出发，指出其学科建设和发展的滞后性所在，并通过对其学科建设问题的思考，认为，如能明确书画鉴定的终极目的，才能为建构书画鉴定学奠定起良好的基石，从而建构起现代形态的书画鉴定学。 关键词 ：书画鉴定；艺术鉴定；技术鉴定；学术鉴定 中图分类号： J184 文献标识码： B Thinking on the Academic Development of Calligraphy and Painting Appraisal YIN Xiao lei 提起我国传统的书画鉴定，可谓是经验丰富，内容广博，然而，面对当前与其相关的诸多人文学科的纷纷建立，不仅欲为其学科建设与发展的相对滞后性略作一番反思，下面就谈一些粗浅的体会。 （一） 传统意义上的书画鉴定一般包括目鉴和考订两方面。目鉴，就是凭感觉、凭观察来鉴定书画作品，这自然要求鉴定者要有极高的艺术素养和艺术鉴赏力。因此，目鉴又可称之为艺术鉴定。所谓 艺术鉴定，就是指从用笔、用墨（包括用色）、章法布局、意境、格调等方面来认识书画的总体面貌，进而对其进行鉴定。考订则是在目鉴的基础上对书画作品的真伪作进一步的考证辨讹。在这一过程中，鉴定者需要借助书画作品的款识、题跋、印章、装裱形式乃至各种文献典籍进行考订，于是，考订实际涵盖了技术鉴定和学术鉴定两方面的内容。技术鉴定，就是抛开书画作品本身，侧重于从款识、题跋、印章、纸绢、装潢等作伪手段来鉴定书画作品，而学术鉴定则是从文献著录、史料考证、文物旁证等方面鉴定书画作品的真伪。这样，艺术鉴定、技术鉴定和学术鉴定就构成 了书画鉴定的三大基础，当然，何者为先，何者为辅，还是各有侧重的，否则，即不合乎辩证法的规律，更不符合书画鉴定的鉴定标准与原则，下文则分而述之。 艺术鉴定是书画鉴定的基础与前提 书法与绘画是中国艺术的两种基本形式，故而欲对其真伪作一番辨别，艺术鉴定乃是首要的途径与方式，因为惟有艺术鉴定关涉到的才是艺术本体方面的问题。至于技术鉴定、学术鉴定等手段虽然也很重要，充其量仍然不过是在书画的外围打天下，总觉得和书画本身隔了一层，不如艺术鉴定来得直接简便。一般说来，艺术鉴定能解决的问题，就无须技术鉴定和学术鉴定作为旁证 或辅助的手段。古代许多鉴定家多为书画大家也证明了这一点。即使是在作伪手段已高度发达的今天，那些在书画领域颇有造诣并且对书画史论较为熟悉的人物也仍然是当之无愧的鉴定家。这也正是“望气说”在书画鉴定中具有举足轻重地位的根本原因。特别是在书画作品既无款识、题跋，又无印章，更未见于任何著录，技术鉴定和学术鉴定都无所作为时，艺术鉴定更能凸显其意义与价值。说到书画鉴定的玄妙性，实际上与“望气说”密不可分，在外人眼里，那些鉴定家往往只看一眼作品，就能马上判定出作品的真伪，甚至还能将作品真在哪儿，伪在哪儿说得令人信服，已经 是鉴定高手了，更有鉴定家只判经典文档学习资料应用方案 定真伪，不作任何点评，这更给书画鉴定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其实书画鉴定远没有那么玄妙抽象，而破除其玄妙莫测的不二法门就是从事书画实践，并且不能浅尝辄止，更不能只做书画爱好者，而是能真正进入这一领域，多观摩作品，多体会比较不同的风格、体貌，多实践，多创作，各种风格、流派的都能有所涉猎，才能知其然，并能知其所以然，深入抓住书画自身的特点，这也是真正意义上从科学角度来从事书画鉴定工作。 技术鉴定、学术鉴定是书画鉴定的辅助手段 与艺术鉴定相比，技术鉴定和学术鉴定两种手段都是可以言传身教 的，毫无玄妙抽象可言，只要对书画鉴定的基本知识和相关的历史、文学甚至服饰、建筑等文物知识有着深刻的把握和理解，许多鉴定中存在的问题即可迎刃而解，对于这两种手段的运用自然也是驾轻就熟、游刃有余。 值得注意的是，对于流传有绪的古代作品，这两种手段颇有用武之处，特别是在对一些利用艺术鉴定手段难以判定，有时甚至是对已确定无疑的作品进行辨伪考订时，其杀伤力可谓是有目共睹。如傅熹年先生利用自己丰厚广博的建筑学知识认定隋画家展子虔的游春图（北京故宫博物院藏）乃系后人摹本，分析得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前不久，笔者看到一幅 清代画家李育的折扇面作品山中试茗图，题款为“道光乙酉”年，李育的生卒年为（ 1843 ？），而“道光乙酉”年则系 1826年，查阅俞剑华中国美术家人名大词典，李育者，只此一人，显然，此幅作品极有可能是伪作。 尽管技术鉴定和学术鉴定在书画鉴定中的作用不可忽视，但是面对那些没有款识、题跋和印章，也不见于著录的作品时，它们顿时显得束手无策，更遑论遇到现当代书画作品了，无怪乎一些主要从技术鉴定角度鉴定书画作品的鉴定家在鉴定具体的作品时常常有诸多禁忌。因此，严格意义上的书画鉴定家应将艺术鉴定作为鉴定工作的基础与 依据，而不应过分依赖于各种文献资料或著录典籍。更何况一旦所查阅的文献著录亦为伪作，又将如何鉴定呢？ 上述分析足以表明，技术鉴定与学术鉴定作为书画鉴定的旁证手段，在具体的鉴定操作过程中只能充当辅助、补充的角色，忽略了这一点，片面地将其作用和地位无限夸大，既不符合书画鉴定的独特性，又是本末倒置的，只会起到反作用。不论何时，都应牢记惟有艺术鉴定本身才是鉴定书画作品最切实可依的依据。在具体的操作过程中，只有对作品进行了艺术鉴别和判定的基础和前提下，才可利用技术、学术等其它相关辅助手段来进一步验证真伪，弄清楚了这些， 才是真正掌握了书画鉴定的规律，对其言鉴定才不会对牛弹琴。 （二） 我国的书画艺术源远流长，书画鉴定亦是历史悠久，然与其它学科相比，却感性成分居多，并不具有严格意义上的学科性质，这既与从事书画鉴定的行业人员多依赖多年的经验积累进行目鉴和考订工作，具有强烈的主观性和经验性，又与学科自身的独特性密不可分。书画作品纷纭繁多，良莠混杂，如何于中沙里淘金，主要凭借的乃是鉴定者的个人经验与主观感觉，而这些经验，或是在观摩、接触大量赝品的基础上逐渐摸索和积累出来的，或是倾听前人口传而得，虽然弥足珍贵，却多是一些片言只语， 缺乏专人对其进行系统的分析归纳和整理工作。而对于那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则更是无从得知了。 如上所述，书画鉴定是以各种坚实的感性材料为基础的，缺乏严密系统的归纳整理工作，这同样也大大限制了书画鉴定自身的发展，更不利于对这门学科的经典文档学习资料应用方案 学习掌握，因此，书画鉴定的学科建设亟待提上日程。当前，许多人文学科的建设已相对成熟，即使与之相关的美术学、美术史学等学科都处于初创阶段，而书画鉴定学如何克服先天的经验性不足，从而构建起严格意义上的学科，催人深思。书画鉴定学的基础既然比较薄弱，对其的建设当然会举步维艰，即使出现一 批颇具分量的论文、专著，短期内亦恐难改观。因为学科建设不仅需要的这一领域工作者们的集体意识，需要群策群力，需要一批既有丰富的感性经验，又具备严密的逻辑思维能力，能将这些感性经验归纳总结为系统的规律的综合性人才，这些都不是朝夕之功可以完成的。但是，只要我们能意识到这些困难，意识到学科建设的重要意义，并且真心实意地愿意为之付出相当大的代价，书画鉴定学的学科建设仍然是可以实现的。 （三） 搞清楚了书画鉴定的构成基础和书画鉴定学科建设的重要性与艰巨性，同样，对于书画鉴定的终极目的是否也应当有所追问，有所澄清呢？答 案无疑是肯定的。那么，学习或从事书画鉴定的终极目的到底是什么呢？难道仅仅是为了鉴定作品的真伪，进而在书画买卖和收藏活动中牟取利益吗？在当下市场经济大潮的驱动下，书画鉴定也不可避免地与经济利益挂起钩来，不可否认，许多正在从事或意欲从事这一行当的鉴定者多出于这一目的，但是，书画鉴定的本来目的却并不在此，从微观处着眼，其目的在于为美术史的研究提供确凿有力的史料依据，进而促进美术史研究工作的顺利开展，从宏观处考虑，则是为了丰富广大人民群众的娱乐生活，提高他们的审美素养与审美鉴赏水平。如果仅在经济利益的驱动下从事书画 鉴定活动，真假良莠，恐难分辨。一方面，它混淆视听，干扰了书画市场的正常经营活动，不利于书画市场的良性运作与发展，更为严重的是，它十分不利于书画鉴定学科自身的建设工作。因为作为一门学科，它来不得半点虚假和主观臆断的成分，它必须本着依照事实来确定研究对象，进而阐释、评价和研究问题的原则，这些在其它人文学科中已被公认的原则，只有切实地贯彻运用于书画鉴定的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