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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云梦竹简所见秦的商品交换与市场管理商品经济在中国历史上出现较早,它是一个动态的过程。但秦自商鞅变法后的商品经济发展水平如何却往往苦于文献记载过于简缺,使许多问题未能详知。1975年云梦睡虎地秦墓竹简的出土,弥补了这方面的一些缺憾。本文试以这批秦简为依据1,结合有限的文献,专就秦的商品交换、货币流通及市场管理诸问题,做些初步的论列。一商品交换是指商品的相互让渡或买卖。它是以社会分工和产品属于不同所有者为前提的。在我国古代社会中,以交换为目的经济形式,出之久远,马克思认为,商品生产与商品经济“是极不相同的生产方式都具有的现象,尽管它们在范围和作用方面各不相同”,在前资本主义社会中,虽然自然经济占支配地位,但并不排斥商品生产、商品交换有某种程度的发展。就战国时期的秦国而言,随着商品生产的演进,区域性统一程度提高,交通条件的较前改善,出现了多样的商业形态。表现在既有私营的店铺零售商业、贩运商业、直销商业等;也有各种形式的国营商业。由于商业渠道增多,因而也就促进了商品交换范围的日趋扩大。从云梦秦简来看,当时在市场上交换的商品种类,已为数不少。除主要的农牧业产品、手工业产品外,也有各地的方物、特产,甚至还有奴隶的买卖活动。农牧业产品方面,有粮食、牲畜、肉类等投入市场,成为当时交换的基本商品。在秦时,粮食买卖已较普遍,且形成了一定的价格。如秦简法律答问载“有禀菽、麦,当出未出,即出禾以当菽、麦,麦贾(价)贱禾贵。”又司空律载“繫城旦舂,公食当责者,石卅钱。”这每石卅钱,是禾谷价,抑或菽、麦价没有交代。史称“夫粜,二十病农,九十病末,末病则财不进,农病则草不辟矣。上不过八十,下不减三十,则农末俱利”。秦时石30钱的粮价,属于低下的极限,在当时常价的幅度之内,已很显然。牲畜、家禽也是商品交换内容。如仓律载“猪、鸡之息子不用者,卖之。”即将多余的小猪、小鸡出卖。又法律答问记有甲、乙合谋偷盗主人的牛,把牛卖掉后,带着卖牛的钱一同逃越出境之案件。律文还提到,猪、羊之类的“小畜”,每头的价格为二百五十钱左右。这都表明其时有牛、羊、猪、鸡进入交换领域。史记货殖列传说当时“乌氏倮畜牧,及众,斥卖”。这是文献记载对秦简的一个佐证。在此同时,当时进入交换的物品还有各种肉类等。据厩苑律当时国家拥有的牛马,如果死亡,可以出卖其肉,并具体规定“其大厩、中厩、宫厩马牛也,以其筋、革、角及其贾(价)钱效,其人诣其官。其乘服公马牛亡马者而死县,县诊而杂买(卖)其肉,即入其筋、革、角及索入其贾(价)钱。”意即凡大厩、中厩、宫厩的牛马,应以其筋、皮、角和肉的价格上交,由这个率领放牧的人送抵官府。如驾用官有牛马而牛马死于该县,应由该县将肉全部卖出,然后上交其筋、皮、角,并将所卖价钱全部上交。我们所列举的这些事例,仅仅是秦律中所看到的情况,但实际投入交换的农牧产品种类,无疑比律文所记的要多。手工业产品中,有不少物资投放市场,构成了交换的重要商品。秦简中多处说到有关丝、帛、布匹和衣服方面的买卖。如法律答问载“甲盗钱以买丝。”“今盗盗甲衣,卖,以买布而得”。又金布律“为布一,用枲三斤。为褐以禀衣;大褐一,用枲十八斤,直(值)六十钱;中褐一,用枲十四斤,直(值)四十六钱;小褐一,用枲十一斤,直(值)卅六钱。”这里讲到的买丝、买布及一件褐衣值多少钱,显然是通过市场买卖获得的。对此,云梦睡虎地4号秦墓木牍记载得更为明确。当时有一个士兵在家信中说“遗黑夫钱毋操夏衣来,今书节(即)到,母视安陆丝布贱,可以为禅裙襦者,母必为之,令与钱偕来,其丝布贵,徒钱来,黑夫自以布此。”另一个士兵在家信中称“钱衣,愿母幸遗钱五、六百,布谨善者毋下二丈五尺,用桓柏钱矣,室弗遗即死矣。”这里,不仅说明衣料要用钱从市场上去购买,而且也反映了由于各地经济发展不平衡,在物价上有贵、贱之差异。除衣着之外,一些日常器物,如铁器、铜器、瓦器、车辆等也是商品交换之列。据金布律“其金及铁器入以为铜。都官输大内,内受买(卖)之。”该律文中的“金”即为铜,而“入以为铜”的“铜”,则泛指金属原料。当时大内对这些器物,可以变卖。司空律规定“城旦舂毁折瓦器、铁器、木器、为大车折輮,辄笞之。值一钱,笞十;值廿钱以上,熟笞之。”可见这类器物也都是有市价的商品。司空律还提到“官有金钱者自为买脂、胶,毋(无)金钱者乃月爲言脂、胶期”。其中所说的“脂”是车辆润滑用的油脂。“胶”是指粘接车辆木制部件用的胶。这是手工业原材料有进入市场买卖之证。手工业产品中,销售量最大的还有食盐。史称“夫盐,食肴之酱”,“非编户齐民所能家作,必仰于市,虽贵数倍,不得不买。”秦简中多处提及有盐,虽未言及盐的买卖活动,但一般居民皆得仰赖市场,乃无可疑。再者,各地的方物、特产,包括奢侈品等也有进入商品交换的情况。法律答问中,有禁止“盗出珠玉邦关及买(卖)于客者”的律文,这说明秦的市场商品之中已有奢侈品出售。当时各地都有自己的特产,但各地也有它的局限。要想得到外地区的东西,便只有通过交换。特别是统治者为了满足自己的享受、赏心悦目,也需要加强地区间的物资交流。如李斯谏逐客书中说当时各地就集于秦的“珍宝”多种多样,有“昆山之玉”,“随和之宝”、“明月之珠”、“大阿之剑”、“纤离之马”、“翠凤之旗”、“灵亀之鼓”、“夜光之璧”、“犀象之器”等。这些珠玉、珍宝,并非皆为秦国本土所产。其中有的是来自异族、异国的贡纳,但也有不少是来自地区间的商品交换。此外,值得注视者,秦时将奴隶当作商品出卖的现象仍然存在。这在秦简律文中可得到清楚反映。如据封诊式记载“告臣爰书某里士伍甲缚诣男子丙,告曰丙,甲臣,骄悍,不田作,不听甲令。谒买(卖)公,斩以为城旦,受贾(价)钱讯丙,辞曰甲臣,诚悍,不听甲。甲未赏(尝)身免丙。丙毋(无)病也,毋(无)它坐罪。令令史某诊丙,不病。令少内某、佐某以市正贾(价)贾丙丞某前。丙中人,贾(价)若干钱。”这是一起关于私人向官府出卖奴隶,即“谒卖公”案件的程式。爰书中有奴隶丙的主人即甲的起诉状辞,有官府对奴隶丙的审问、检验结果等,在证实丙“无它坐”、“未尝身免”,“不病”即身体健康之后,才命令少内某、佐某“以市正贾(价)丙”,即按市场标准价购买奴隶丙,也才根据奴隶的身价给主人甲若干钱。史云“秦无道置奴婢之市。”于此得到了进一步的证实。马克思说“奴隶是商品,可以从一个所有者手里转到另一个所有者手里。”秦时也是如此。不仅设有买卖奴隶的市场,有一套买卖奴隶的程式,而且还有官定的奴隶价格,表明当时奴隶买卖的现象比较盛行。综上可见,秦时的商品交换不是“稀缺”、“罕见”,而是日趋扩大。当时不少的生活、生产资料,乃至劳动力,大都可以从市场中初步得到买卖和交换。荀子王制篇说,“故泽人足乎木,山人足乎鱼,农民不斫削、不陶冶而足械用,工贾不耕田而足菽、粟,”这虽有夸张之嫌,也不完全适合秦的国情,但当时东西南北的商品交换加强,提供的商品种类和数量日渐增多,乃属事实。史记货殖列传中列举“通都大邑”的许多商品,如屠牛、羊彘、禾粟、薪稿、木竹、牛车、木器、铜器、铁器、马、牛、羊、筋角、丹沙、帛素、细布、文采、皮革以及“僮手指千(奴婢)”等,从云梦秦简所示的史迹视之,在秦的市场上差不多都有交换。秦时投入市场交换的这些农业、手工业产品,大概来自多种渠道。其中有个体农民的“余粟”、“余布”,他们通过市场调余补缺;有私人小手工业者以商品交换为目的而生产的陶器、编织、木器等;有私人大工矿主,如巴寡妇清、迁虏卓氏、程郑和孔氏等生产的矿冶产品,他们通过工商兼营、工商结合而致富;更有官营农业和官营手工业产品进入交换。从秦简来看,当时有不少国有土地、国营牧场,有“大厩”、“中厩”与“宫厩”、“公马牛苑”,在厩苑有出卖死亡牛马筋、革、角等记载。而官府手工业也很发达,设有“右采铁”、“左采铁”的职官等。其时官手工业,除铁矿开采与铁器制造外,还有车辆、“公器”、衣服、“锦履”等生产、生活资料,这虽然主要是为国家提供各种使用价值的服务,但也有参予商品生产与交换的情况。秦简中的所谓“官府市”,就是国有商业的直接说明。二货币之发展是商品交换的直接后果和重要体现。马克思在资本论中说“货币结晶是交换过程的必然产物”,“随着劳动产品转化为商品,商品就在同一程度上转化为货币”。商品生产与商品交换的发展,必然产生对货币的大量需求,同时也为货币的流通创造了条件。“货币”一词,在中国古代是“货”与“币”两种不同物的总称。如周礼九贡中有货贡与币贡之分,货贡指珠贝,币贡指皮帛。至战国时的货币形态,乃逐渐通行铜钱、黄金和布帛。货币在当时的社会经济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秦国于惠文王二年(公元前336年)“初行钱”。与东方各国相比,虽然使用金属货币的时间较晚,但其发展速度很快,它已涉及经济生活中的各个领域。据粗略统计,云梦秦律现存律文、律说和案例近400余条,其中直接牵及货币者达60余条,约占总量的六分之一以上。其中还专门设有关于货币、财物的法律条款,即金布律。从这些律文的内容来看,秦时的货币经济已相当发达,也比较活跃。这表现在多个方面,现依简文,就其突出之点,简述如后。其一、商品交换普遍以货币为中介作用。如前引司空律禾粟“石卅钱。”金布律“用枲十一斤,值卅六钱”。封诊式“丙中人,贾(价)若干钱。”都是以货币作为买卖的基本尺度。不过由于秦时“布”也是市场流通的手段之一,并未完全排除实物货币,故金布律说“布袤八尺,福(幅)广二尺五寸,布恶,其广袤不如式者,不行。”“布”即布匹,当时铜钱与布并用,其比价或兑换率是“钱十一当一布”,即一匹布可以当十一钱使用。但其时在市场上的交换媒介,仍以钱币为主,乃属事实。其二、借债、贳贷多以货币为主要特征。战国时期,秦的借贷现象和东方各国一样,比较普遍。这在秦简中多有反映。如云梦日书“除日、利市、责(债)”。“凡敫日,利以渔、猎,请谒,责(债)。”为吏之道有“贳责(债)于外”之谓。又金布律“有责(债)于公及赀、赎者居它县,辄移居县责(债)之”。“百姓假公器及有债未偿,其日以收债之,而弗收责,其人死亡令其官啬夫及吏主者代償(偿)之”。“百姓有债,勿敢擅强质”等。当时贳货的对象,除粮食、牲畜等外,其主要特点就是货币。如法律答问“府中公金钱私贷用之,与盗同法”。是知官府放债用的是黄金或铜钱。又史记陈丞相世家载陈平年青时,“户牗(乡)有富人张负为平贫,乃假货币以聘”这是民间借贷货币之例。当时借贷的利息,各地、各人不一。但秦律中有“贷人赢律”的罪名,表明当时国家对利息率是有法律规定的。其三、赋敛的征课通常是交纳货币。赋税是国家机器运转的经济支柱。秦时田租稍轻,贱敛尤重。据法律答问秦有“户赋”。汉书食货志曰“秦时,田租、口赋、盐铁之利,二十倍于古”。当时人头税的征收方式,有按户、按口两种。按口计征较重,但皆为收钱。据载秦时“头会箕敛,供给军费”,“头会箕赋,输于少府”。高诱注曰“头会,随民口数,人责其税”。“箕”即是敛钱的畚箕。大概当时是用畚箕盛纳编户民上交给国家的赋钱,然后送到少府。金布律规定“官府受钱者,千钱一畚,以丞、令印之,不盈千钱,亦封印之。”文献中讲的“箕敛”,“箕赋”,均是收钱的说明。收赋的用途是供给“军用”。战国时期,用钱收赋的情况其他文献也有记载,如孟子尽心下云当时“有布缕之征”。荀子王霸曰“有刀布之敛”。荀子富国“(今世)厚刀布之敛,以夺之财”。如果说“布缕”之“布”有可能是实物布匹,则“刀”乃是金属货币。杨倞注“刀布,皆钱也”。可见赋敛收钱,当时已较通行。其四、雇工的工价,往往按日计算,支付货币。秦时民间雇佣劳动现象多有记载。如封诊式记一杀人犯丙,“阴市庸中”。即隐藏在市中为人雇佣。效律“上节(即)发委输,百姓或之县就(僦)及移输者,以律论之”。又商君书垦令“令送粮无取僦,无得返庸、车牛與重,设必当名,则往速来急,业不败农”。这后面两处记载是关于禁止民间在服役时,当役者不亲身应役而雇佣他人及牛车代行的规定,同样说明雇佣劳动现象的存在。不然,不会有专门的法律规定。而雇工的工价,据司空律“或赎迁,欲入钱者,日八钱。”又云“有罪以赀赎及有责(债)于公,以其令日问之,其弗能入其赏(偿),以令日居之,日居八钱”。当时有“赎迁”罪者,或“居作”以劳役抵债者,每日工价为八钱,为数不高,但它是以钱来计算的。当然,这是雇佣劳动在刑事的上的体现,但同时也可说明当时雇佣工价的最低系数。若日工八钱,一月30天,为钱240钱,则雇工年收入便2880钱。依秦律粮价30钱一石,可买口粮90余石用以维系生计。将雇工的工资量化为钱,不仅说明货币的广泛使用,也意味着劳动力商品化走向业已形成。其五、奖惩或对罪犯判刑的轻重,也以货币多少为衡量标准。秦自商鞅变法后,很重视军功奖赏。如据法律答问在军中能振作士气者,“将军材以钱若金赏”,即酌情奖赏给他的钱或黄金。凡举报或捕获有功者,也给予奖赏。如法律规定“甲告人贼伤人,问乙贼杀人当购二两。”“捕亡完城旦当购二两”。简文中的“当购”,即当赏之意,“二两”是指二两黄金。于此是知,秦时的奖赏确乎多以黄金为赏值也。另一方面,对官吏违职的惩处,也以货币之多少为尺度。如效律规定,官吏清点物品数目而有超过或不足情形,价值一百一十钱以上到二百二十钱,斥责该官府的啬夫;超过二百二十钱到一千一百一十钱,罚啬夫一盾。又法律答问“可(何)如为大误人户、马牛及者(诸)货材(值)过六百六十钱为大误,其它为小”。在统计或出入钱财上,官吏若有差误,则以差误大小或钱的多少,予以不同的处分。此外,由于秦时社会矛盾尖锐,盗贼多有,这仅简文的记载就有不少,如“夫盗千钱,妻所匿三百”,“夫盗三百钱”,“告人盗千钱,问盗六百七十”等。政府对这些盗贼犯判刑的轻重,也是以其盗钱的多少为依据的。秦律规定如果有人“盗百一十钱,当耐为隶臣”。如果偷盗“满六百六十钱”者,黥为城旦。至于偷盗他人物品者,被抓获后在量刑时,也要估算出赃物值多少钱,然后定罪。例如法律规定“甲盗,臧(赃)直(值)千钱,乙智(知)其盗,受分臧(赃)不盈一钱,问乙可(何)论同论。”“削(宵)盗,臧(赃)直(值)百五十,告甲,甲与其妻、子智(知),共食肉,甲妻、子与甲同罪”。“或盗人桑叶,赃不盈一钱,赀徭三旬”。如此种种法规,充分体现了统治阶级的意志,体现了它对私有财产的维护。这里要说明的是,在秦律中对失职的官吏和人员也有“赀甲”、“赀盾”等条文规定。例如“省殿”,即考查时若产品被评为下等,“赀工师一甲,丞及曹长一盾”。“采山重殿”,即采矿两次评为下等者,“赀啬夫一甲,佐一盾”。秦时科罚的甲、盾,究竟是直接接受实物,还是把它折合为货币,简文没有交待,目前还不清楚。就初步考察,在当时集权制社会中,甲、盾之类武器估计不会随便散自民间,可能是将甲、盾论价,折合为钱,实际上仍然是科罚一甲或一盾的钱币。要之,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秦的货币经济比较活跃,货币的职能日渐扩大。当时的货币,除用于市场交易外,凡借贷、征收赋敛、雇工的工价以及奖赏、罚款、赎罪等,一般都用货币来兑现。货币既是价值的尺度,交换的媒介,又是支付的手段。另外,对罪犯量刑的轻重,也往往是以赃款的多少为衡量标准的,这是货币经济较为发达在法律上的必然的反映。由于秦时货币的广泛使用,为保证货币顺畅流通,以适应经济发展的需要,当时政府对之高度重视。具体表现有二点(一)官府控制货币的铸造权,严禁私铸。如据封诊式载“爰书某里士五(伍)甲、乙缚诣男子丙、丁及新钱百一十钱,容(鎔)二合,告曰丙盗铸此钱,丁佐铸。甲、乙捕索其室而得此钱,容(鎔),来诣之”。简文中的“鎔”,即制钱的模子,或钱范。因为丙、丁二人私铸钱,所以甲、乙二人将他们捆绑起来,连同一百一十个新钱及钱范,一并送到官府。这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有力说明铸钱是由官府掌握的,民间私铸者有罪。(二)百姓对通行的货币不许选择使用。如金布律规定“百姓市用钱,美恶杂之,勿敢异”。“钱十一当一布,其出入钱以当金、布,以律”。“贾市居列者及官府之吏,无敢择行钱、布;择行钱、布者,列伍长弗告,吏循之不谨,皆有罪”。简文中的“钱”指半两钱。“布”即布匹,“金”即黄金。铜钱、黄金、布匹三者都是通行的法定货币。而钱与布的比价是“钱十一当一布”。法律规定百姓在交易时使用钱币,质量好坏一起通用,不准选择。市肆中的商贾和管理府库的吏,都不准对钱和布两种货币有所选择;若有选择者,而列伍长不告发,吏检察不严,皆当有罪。这是以法律力量为后盾推行官铸钱的一大举措。三商品货币经济的发展,离不开市场。“哪里有社会分工和商品生产,哪里就有市场。”市场是商品交换场所和交换关系的体现,也是商品经济的核心内容之一。战国时期随着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城邑增多,商贾群体的兴起,已形成了多层级的市场形态,当时既有乡间市场,城邑市场、也有规模较大的国都市场,这种种大小不同的市场,对商品交换、货币流通起有重要作用。秦国于献公“七年,初行为市”。此后,有关“市”的记载多见。如据封诊式有“阴市庸中”、“市南街亭”的记载。又史记商君列传云商鞅变法之初,“立三丈之木于国都市南门。”商君书垦令篇有“重关市之赋”。“令军市无有女子”。同书外内篇有“市利之租必重”。史记吕不韦传“布咸阳市门,悬千金其上”。华阳国志蜀志也谓秦惠王时,张若于成都城内,“营广府舍,置盐铁市官并长、丞、修整里阓,市张列肆,与咸阳同制”,等等。自秦献公特别是孝公后,不仅国都咸阳有市,地方城市如成都等地有市,而且有“关市”和“军市”等市场类型。于此可见,当时市的设置已很普遍。在此同时,秦的市场建制也日臻完善。如据司空律、封诊式当时的市,有“市门”,又谓之“阓”;见金布律市中有“列肆”,店铺分列成行;在市内还有“廛”即市场的邸店,也就是商人屯储商品的仓库或货房;市的管理机构及吏员,设有“市官”、“市长”、“市丞”、“市吏”及“列伍长”等。秦的市场管理制度,考诸史籍,古人留下的记载极少。但可喜的是,今从云梦秦简所见,当时在市场管理上,除前述的货币管理外,还有物价管理、度量衡管理、契约管理、外贸管理和治安管理等举措。物价管理。可以说物价是各项经济活动的综合反映。随着商品经济和市制的发展,历代政府对物价自来重视。秦时这方面已有明确规定。如金布律云“有买及卖也,各婴其贾(价),小物不能各一钱者,勿婴。”所谓“婴”,即系。凡市场上做买卖,在一钱以上的商品,都要分别系签标明价格,以保证公平交易,防止商人任意抬高物价。同时可能也为了便于市吏对“市租”的征收。不仅如此,关市律还规定“为作务及官府市,受钱必辄入其钱缿中,令市者见其入,不从令者赀一甲”。简文中的“为作务”,指从事作业技工之流,“官府市”是官营商业,“缿”,乃陶制盛钱器。该律的意思是,从事手工业生产和为官府出售产品,在收钱时必须立即把钱投进盛钱器中,使买者见其投入,违反法令者,则罚一甲的处分。参见其他记载,当时有“市正价”、物无二价的“直市”之说,说明官府对物价的管制是较严格的。度量衡管理。“平权衡、正度量、调轻重”,是商鞅变法时的一项重要内容。这在秦律中也有突出的反映。如工律云“县及工室听官为正衡石羸(累)、斗用(桶)、升,勿过岁过壶(壹)。有工者勿为正。假试即正”。效律“衡石不正,十六两以上,赀官啬夫一甲;不盈十六两到八两,赀一盾。甬(桶)不正,二升以上,赀一甲;不盈二升到一升,赀一盾”。又云“斗不正,半升以上,赀一甲;不盈半升到少半升,赀一盾。半石不正,八两以上;钧不正,四两以上;斤不正,三朱(铢)以上;半斗不正,少半升以上;参不正,六分升一以上;升不正,廿分升一以上;黄金衡羸(累)不正,半朱(铢)以上,赀各一盾。”效律的这两条规定,若将它列成为表,大致如下衡制石(120斤,1920两)误差16两以上赀一甲8两以上一盾半石(60斤,960两)8两以上一盾钧(30斤,480两)4两以上一盾斤(16两)3铢(1/8两)以上一盾黄金衡累1/2铢(1/48两)以上一盾量制桶(10斗,100升)误差2升以上赀一甲1升以上一盾斗(10升)1/2升以上一甲1/3升以上一盾半斗(5升)1/3升以上一盾参(升)1/6升以上一盾升1/20升以上一盾根据秦的律文规定,衡量器必须定期检查。至少每年应校正一次。衡量器如有误差,要按差值大小给予罚甲、盾的处份。因此,为了杜绝商贾在度量衡上弄虚作假,加强市场管理,官府通常要颁布和设置标准衡器。传世的“商鞅方升”,是变法时发给重泉(今陕西蒲城)的标准器。秦统一后,仍以商鞅定制的度量衡为标准,推行全国。足见其在管理上的重视程度。契约管理。作为一种社会关系重要信物的契约,最早见于西周。时至战国,契约制有了发展,且一直受到官府的重视。如据法律答问“可(何)谓亡券而害亡校券右为害”。这里的“害”,即危害。“券”即契约。古时的契约,中剖为左右两半,右券为核验之用。法律规定,丢失了作为凭证的右券,为造成危害。法律答问还提到,若丢失了“符券”,即符节,契约,要受到论处。又商君书定分篇也云“即以左券予吏之问法令者,主法令之吏谨藏其右券木柙,以室藏之,封以法令之长印,即后有物故,以券书从事。”当时的券约,其左在下,其右在官。实际上,在市场交易中的部分经济契约大体上也是如此,使用契约时买卖双方各持一半。如承袭秦制的汉代规定“市买为券书以别之,各得其一,讼则案券以正之。”买卖双方若有争讼,市官便根据其证券来判断是非,以解决纠纷。可见,当时对市场上的买卖契约及有关民事争讼的管理,已有一定的制度。治安管理。为保证市场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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