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要”的探讨和分析.doc

对“要”的词性的探讨摘要 “要”是个兼有多种词性的词，各类语法书和词典对“要”字的词性归类持有不同的观点。尤其是在判定“要”作动词、助动词、副词的问题上，各家存在较大分歧。本文将围绕这个问题做一些探讨。关键词要 词性正文一“要”的既往研究和存在的问题现代汉语八百词（以下简称八百词）给“要”的助动词用法概括出五个义项：A表示做某事的意志。如：他要学游泳。B须要，应该。如：借东西要还。C表示可能。如：不顾实际一味蛮干要失败的。D将要。如：他要回来了。E表示估计，用于比较句。如：他要比我走得快些。 实用现代汉语语法（以下简称实用）给“要”的助动词用法概括出三个义项：F表示有做某事的意愿。如：毕业以后，我还要回农村工作。G表示事实上或情理上需要，多用于未然的情况。如：这么好的事情当然要表扬了。/这个方法也要介绍到老百姓那里。H表示“可能”、“会”的意思，但语气比“可能”、“会”更肯定。如：你这样自以为是，是要栽跟头的。/脱离群众，十个有十个要失败。实用义项FGH分别相当于八百词义项ABC，没有涉及八百词的DE项。不管实用还是八百词都没有接触到下列语言现象：I杜梅说：我中午在食堂吃饭就行。下午我还要上班。（王朔过把瘾就死）J一进屋，虎妞在外间屋里坐着呢，看了他一眼，脸沉得要滴下水来。（老舍骆驼祥子）八百词和实用在概括“要”的义项时，不但忽略了一部分语言现象，而且分类也存在一些问题。如实用认为“要”表示“可能”“会”的意思，可是“可能”和“会”的意义并不一样，“要”并不能同时兼有两者的意义。为了对“要”进行全面考察，笔者查阅了一些具有代表性的词典和语法书，发现各家在对“要”字某些义项的词性判定问题上存在较大分歧。现将考察结果用表格呈现如下：（插入表格，因排版问题，表格另附）表格说明：1 对于“要”作连词的情况，各家的观点基本一致，故在这里不列入表格。只有中华字典提出“要”作连词时，还有“for在时候；其目的为；有打算”的义项2 因中华字典（王同亿主编）对“要”字所列义项最多，编制表格时，均为中华字典上的义项，和相应例证，为新现代汉语词典（王同亿主编）收录的义项，为八百词和实用收录的义项。3 王同亿在1992年版的新现代汉语词典中对其主编的1990年版中华字典里部分义项作了增删和修改。这部分内容用斜体表示。4 义项“ask for请求”的例证有两个：a.谁没有票，向他要。b.老大爷要我替他写信。动词用法辞典（孟琮等主编）和八百词认为不能同归为一类。例证a中的“要”是“向别人索取，可带了，过。可带名词宾语。”例证b中的“要”是“请求，要求。必带兼语。”5 各家对一些义项的归纳不尽相同，列入表格时暂且归入相近的义项类。通过上述表格，我们可以较直观地看出各家的观点。有些较为笼统模糊，如兼类词选释只列注了个义项；有些归类较为详尽细致，如中华字典、现代汉语语法通解。比较可知，分歧只要存在于对义项的词性判定上：现代汉语语法通解、现代汉语常用虚词词典（曲阜师大）、现代汉语常用虚词词典（张斌主编）认为“要”有副词的词性。中华字典专门列出了“要”作为“连词”的义项。还可以从表格中发现，有的词典对动词、助动词或能愿动词没有区分，统一归类为动词；有的认为动词和能愿动词（助动词）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不可混为一谈。这里有必要对助动词和能愿动词的概念作一个解释。根据现代汉语基本助动词语义研究的观点：现代汉语助动词，又叫能愿动词，助动词是依据这类词的功能命名的，能愿动词是依据这类词的意义命名的。由于按照功能标准给词类分类在汉语学界基本上取得了一致的认识，再加上这类词比较复杂，用“能愿”并不完全概括这类词的意义，所以采用“助动词”这一名称较为合适。近年来也有把“助动词”称为“情态动词”或“模态动词”的。名称问题，对词的研究没有影响。二需要探讨的问题是副词，还是助动词？张斌的现代汉语常用虚词词典认为“要”作副词有三种表现：1表示时间，相当于“将”“将要”，前面有时用上“就”或“快”，句末常带“了”。2用于比较，含有估计的意味。3表示应该如此。曲阜师大编著的现代汉语常用虚词词典和张斌的观点基本一致，但没有提到“表示应该如此”一项。江天编著的现代汉语语法通解也认为“要”字在取“be going to即将来临”的意义时作副词。那么，“要”在这些义项中究竟属于什么词性呢？黄伯荣在现代汉语中提到了“要”除了作一般动词外，用在动词、形容词前边表示客观的可能性、必要性和人的主观意愿时是能愿动词（助动词），而“副词”常限制、修饰动词和形容词性词语，表示程度、范围、时间等意义。我们不妨从两个角度来思考。首先，根据对应的英语语法规则。“要相信朋友”中的“要”是“应当，须要”的意思，即和“must;should”意义相等，而“must;should”在英语中是明确作情态动词使用的；“要下雨了”，这里的“要”是“即将来临”的意思，即对应英语中的“be going to”，也相当于情态动词的功能；例证“他年纪稍轻一点，脸也要瘦一些”，这个“要”表示比较、估计，相当于英语“be compared to(others)”。由这三例中英对比分析可知，把“要”判定为副词是不太合理的。第二，根据“家族相似性”原则横向比较。张敏认为“家族相似性”是说“有一类概念范畴是以家族相似性的原则组织起来的，其中类别的成员就如同一个家族的成员，每个成员都和其他一个或数个成员共有一项或数项特征，但几乎没有一项特征是所有成员共有的。这样以环环相扣的方式通过相似性而联系起来成为一类。”我们不妨按这个原则，把“要、不要、莫、勿、别”这几个词放在一起比较。对于“莫、勿、别”这三个词，各家的看法基本一致。以下是汉语虚词词典的释义：莫：作否定副词。用在动词或动词性词组前作状语，表示禁止或劝阻。可解作“不要”、“别”等意。愿早定大计，莫用众人之议也。（资治通鉴赤壁之战）我不懂这里规矩，请莫见怪。别：作否定副词。用在动词之前，表示劝阻或禁止，可解作“不要”等意。遇事要冷静沉着些，别冒冒失失的。你别光顾自己，也要替人家着想。勿：作否定副词。用在动词前，表示禁止、劝阻或不同意，可解作“不要”、“不应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论语卫灵公）黄泉下相见，勿违今日言。（焦仲卿妻）请勿吸烟；切勿上当。如果我们认为以上几个副词可以用“不要”替换，即相当于英语中的“should not”，那么，在“要”作“应当；须要must;should”的意义时，判定它是副词也是有理由的。综上所述，个人还是比较支持把“要”判定为助动词的观点。当然，这个问题值得进一步商榷。是动词，还是助动词？我们把助动词所在句表示为：助动词。吕叔湘在汉语语法分析问题中曾提出：助动词是“高一级的谓语”。查临定也指出：“助动词是和它之外的整个句子发生关系的”。也就是说助动词和整个结构发生关系。我们发现情态表现的助动词都和整个句子发生关系，即作用域在全句，非情态表现的助动词主要和句中主语发生关系。总之，助动词的作用域不在后附动词上，正像吕叔湘先生在汉语语法分析问题所说明的那样，“助动词这个名称是从英语语法引进来的，原文的意思是辅助性动词，很多人认为是辅助动词的词，那是误会。”黄伯荣的现代汉语也认为“助动词”有“辅助性的动词”的意思。能愿动词对动词、形容词所起的作用主要是评议。“要东西”中的“要”是一般动词，而用在动词、形容词前边表示客观的必要性时“要”作助动词。这种观点还是比较有说服力的。王同亿在中华字典和新现代汉语词典中把所有的义项都归结为动词的观点是有失偏颇的。关于“虚化”的探讨沈家煊实用虚化的机制（1998）曾提到过“要”的虚化问题：“许多语言里表示要的动词虚化为表示将来时的标记，这个过程是从这个动词由带名词宾语变为带动词宾语开始的。然而当这个动词首次带上动词宾语时并不存在一个目的，几百年后要产生一个将来时标记。也就是说虚化具有机械性，表要的动词总是要朝将来时标记的方向虚化。”鲁晓琨（日本）在沈家煊的基础上作了进一步的研究。他认为以往对“要”的考察都没有收入下列用例：我明天要走，今晚不去就没时间了。我下星期要回国，你有事吗？这些用例中的“要”都处于助动词的位置，却难以归入助动词“要”的某一义项。所以在八百词和实用等语法书中都被回避了。我们发现这些用例的共同点是“要”除了与未来时间呼应表示将来时外，并不能添加其他意义。可以认为这种用法的“要”已经基本上虚化成将来时标记。从以下方面来证明这一点：首先，将来时标记的“要”即使被去掉，句意也不发生变化。将来时标记的“要”可以被去掉，是因为汉语将来时一般是无标记的，特别是“要”所出现的语境中，未来时间已清楚表明将来时。其次，将来时标记的“要”的否定式也和无标记句一样。例如：你下学期去中国留学吗？你下学期要去中国留学吗？不，我下学期不去中国留学。由于“要”只是将来时标记，所以就和无标记的将来时采用相同的否定式。汉语的将来时一般是无标记的，但是在特定语境中“要”已虚化为将来时标记。这一特定语境是未来时间词要，并且是可控行为。第一，如果“要”前不出现未来时间词，“要”就不能成为将来时标记。例如：他要明年去外地工作。虽然句中也有未来时间词出现，由于出现在“要”后，“要”没有被虚化，而是表示意志，其否定式是“不想”。第二，“要”虽然出现在未来时间词要这一语境中，但如果不是可控行为，“要”也就不能成为将来时标记。例如：你今晚不睡觉，明天要病倒的。“病倒”是不能控制的，所以“要”也没有被虚化，而是主观推测某种情况出现，其否定式为“不会”。从以上分析可以证明当“要”前出现未来时间词，“要”后是可控行为时，“要”已基本上虚化为将来时标记。注释现代汉语八百词，商务印书馆，吕叔湘主编，1980，520兼类词选释，陈均周编著，山东教育出版社，1985,241-242现代汉语基本助动词语义研究，（日本）鲁晓琨著，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4,1现代汉语（下册），黄伯荣、廖序东主编，高等教育出版社，2007年6月第4版认知语言学与汉语名词短语，张敏，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53汉语虚词词典，李科第编著，云南人民出版社，2001汉语语法分析问题，吕叔湘，商务印书馆，1979动词分类研究说略，李临定，中国语文第期，中国社科院语言研究所主办参考文献现代汉语八百词，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