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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题目：综合比较优势理论：比较优势理论的三大转变论文作者：向国成 韩绍凤作者单位：湖南科技大学新兴古典经济学研究所通讯地址：湘潭，湖南科技大学商学院电子邮箱：作者简介：向国成，男，1965年生，经济学博士、教授；韩绍凤，女，1965年生，经济学副教授。综合比较优势理论：比较优势理论的三大转变*针对理论界关于超边际经济学（或称新兴古典经济学）比较优势理论的讨论，我们曾建议把超边际经济学的比较优势理论概括为综合比较优势理论，并就此征求杨小凯教授的意见。2004年1月14日，杨小凯教授在重病期间通过e-mail回复，他说：“I support your position. XK”。杨小凯教授逝世是经济学界的重大损失，谨以此文致以纪念！超边际经济学的比较优势理论摘 要：超边际经济学的综合比较优势理论标志着比较优势理论发生了三大转变：（1）由单因素比较优势向多因素（技术、禀赋、交易效率）比较优势转变；（2）由注重外生比较优势向外生与内生比较优势并重转变；（3）由国内、国际贸易理论分离向国内、国际贸易理论统一转变。综合比较优势理论“不可能定理”的实践意义在于一个经济主体应该在充分利用外生比较优势的基础上，致力于专业化基础上的内生比较优势的形成与发展，以及交易效率的不断提高。关键词：超边际经济学 综合比较优势理论 不可能定理一、从单因素比较优势到多因素比较优势1、在亚当.斯密之后，李嘉图（Ricardo，1817）提出了相对比较优势学说，他指出一国即使在所有商品生产上的劳动生产率比别国低，都处于绝对劣势，只要这种劣势的程度存在相对差异，也可以进行分工，使各国获得国际贸易的好处。由于李嘉图的相对比较优势理论中的生产条件来自于个体之间生产函数的差异，所以，被称之为基于外生技术效率差异的比较优势理论。在李嘉图的比较优势理论中只有外生技术效率这个单一因素。从理论上看，一旦进行分工，虽然可以获得分工经济的好处（是指一加一大于二的分工网络效果），但面临生产专业化与消费多样化的两难冲突。对于这个两难冲突只能通过国与国之间的交易来解决，而交易必然发生交易费用。这样，就产生了分工经济与交易费用的两难冲突。当存在交易费用的时候，利用相对比较优势是否必然能够获得分工的好处呢？显然，当交易费用大于分工经济时，分工得不偿失，自给自足是一般均衡。因此，在考虑交易费用的情况下，有相对比较优势，还不一定就有分工。杨小凯等人通过超边际分析方法把分工及组织纳入一般均衡分析，在李嘉图模型中加入交易成本因素，得出了一系列的结论：（1）一般均衡由两个国家的相对生产力（即相对生产技术效率）、相对偏好、相对人口规模及交易效率水平决定；（2）在交易效率很低，交易费用远远超过分工经济时，自给自足是一般均衡；（3）给定相对生产力、相对偏好、相对人口规模等条件，交易效率的提高将使一般均衡从自给自足跳到局部分工，然后跳到完全分工；（4）给定交易条件、相对人口规模、相对偏好，则外生技术效率比较优势的程度越大，均衡的分工水平越高；（5）在交易效率给定的情况下，相对人口规模较之相对偏好及相对生产力越平衡，均衡的分工水平就可能越高；（6）分工水平的提高将导致社会整体的均衡的总合生产力提高，即使在这一分工演进过程中，一国贸易条件恶化，由于产力提高足以抵消贸易条件恶化的不利影响，它因而也能从贸易中获得更多的好处。杨小凯：发展经济学：超边际和边际分析，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3年版，第41页。 2、赫克歇尔俄林（Heckscher-Ohlin）模型假定两个国家生产两种产品，规模报酬不变且每种要素投入的边际生产率随此种投入的增加而递减，生产函数相同（即没有技术效率的差别），但两国的资源禀赋不同。此模型显示在没有李嘉图技术比较优势的情况下，分工经济可能会因国家之间外生的要素禀赋差别而产生，一国应该生产和出口使用资源禀赋相对丰富的产品，进口使用资源禀赋相对稀缺的产品。劳动力丰富的国家应多生产和出口劳动密集型产品，资本丰富的国家应多生产和出口资本密集型产品。这就是要素禀赋比较优势理论。 杨小凯等人在H-O模型中同样加入交易成本进行超边际的一般均衡分析，结论显示：（1）如果一国的交易效率很低，并且（或者）比较禀赋优势很小，则自给自足是一般均衡，也就是说当交易费用足够大到抵消利用禀赋比较优势的好处时，就没有有国际分工；（2）如果两国交易效率稍有改进，并且（或者）禀赋比较优势稍有提高，则每国生产两种产品的低分工状态是一般均衡；（3）如果其中一国的交易效率进一步改进，并且（或者）比较优势程度进一步提高，则一国完全专业化、另一国生产两种产品的分工结构是一般均衡，完全专业化的国家获得大部分的贸易好处；（4）随着两国交易效率的进一步改进，并且（或者）比较禀赋优势程度得到足够提高，则完全分工结构将是一般均衡。杨小凯：发展经济学：超边际和边际分析，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3年版，第53页。二、从外生比较优势到内生比较优势1、基于规模经济的贸易理论。无论李嘉图模型，还是H-O模型，比较优势都是外生的，这就好像在说经济发展不是其内部机制发生作用的结果，而纯粹取决于外部条件。经济学家们对此感到不满。同时，这些比较优势理论也不能解释为什么技术和禀赋条件相似的发达国家之间的贸易量比技术和禀赋条件悬殊的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之间的贸易量大的现象。正是在这种背景下，迪克西特斯蒂格利茨（Dixit-Stiglitz，1977）基于规模经济的比较优势贸易理论诞生了（简称D-S模型）。D-S模型是在规模经济与消费多样化的两难冲突基础上内生消费品种类数的一般均衡模型，基本思路是消费者对多样化消费的偏好意味着消费品种类越多越好，效用水平越高；由于存在生产上的规模经济，厂商应该尽可能把一种产品的规模做大，但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把一种产品规模做大，意味着消费品种类减少，或者说增加消费品种类，意味着产品生产规模的缩小，导致每种产品的生产成本和价格上升，消费品种类越多虽然意味着直接效用水平越高，但商品价格越高意味着间接效用水平越低，规模经济和多样化消费之间就存在这样两难冲突；如何解决这种两难冲突，办法是使人口规模和（或）资源增加，而国家之间的自由贸易正具有这种功效，尤如我们经常说的可以“利用两种资源、两个市场”。这一模型讲述了一个规模经济与多样化消费之间两难冲突的故事，他们发现即使两国的禀赋条件相同，也没有李嘉图的技术比较优势，但如果存在规模经济，则两国也可以选择生产不同的专业，开展分工和国际贸易。D-S模型是一个不需要外生比较利益而以规模经济为基础的国际贸易模型，克鲁格曼（Krugman，1979）运用这一模型解释了发达国家之间的贸易量为什么比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之间贸易量大的现象（即林德贸易模式），因为有规模经济，发达国家之间可以开展产业内分工进行更多的产业内贸易。毫无疑问，以规模经济为基础的比较优势理论与以不变规模报酬为条件的比较优势理论（李嘉图模型和H-O模型都以不变规模报酬为条件）比较，一方面它解释了后者不能解释的林德贸易模式，另一方面它把生产力进步内生化了，可以解释没有任何外生技术变化时的生产力进步。但是杨小凯认为D-S模型也存在一些问题：（1）在D-S模型中纯消费者和厂商是分离的，事先给定的，消费者不生产，厂商不消费，所以他们之间需要交易，这便是国内贸易的原由，而国际贸易以规模经济为动力，所以国内贸易理论与国际贸易理论还是分离的，没有统一；（2）在D-S模型中由于生产率只与规模有关，而与生产结构是专业化还是非专业化无关，所以它不能解释每个人的专业化水平和社会分工水平，进而不能解释经济组织的演进，并且廖柏伟和杨小凯（Pak-Wai Liu and Xiaokai Yang,2000），张永生（2003）的研究表明规模与生产率改进的关系是不确定的，他们提出了厂商规模无关论；（3）在D-S模型中充分肯定了人口规模对经济发展的积极意义，虽然这与美国、澳大利亚、新西兰早期的经济发展情况一致，但它与改革前的中国及印度等国家的情况不符，杨小凯的研究表明只有在交易效率不断改进的条件下，人口规模对经济发展才有积极意义。2、内生专业化分工贸易理论。 由于D-S模型的上述缺陷，以杨小凯为主的研究群体在秉承亚当.斯密专业化与分工思想的基础上发展了一系列的内生专业化分工贸易模型（称为新兴古典贸易理论），认为无论国内贸易还是国际贸易都是折衷专业化经济与节省交易费用之间两难冲突的结果。即使所有人（既是消费者，又是生产者）都天生相同，没有外生比较优势，只要存在专业化经济，每个人选择不同专业后都会产生内生比较优势。然而，生产专业化与消费多样化之间存在矛盾，只有通过贸易才能解决。而贸易又产生交易费用，当交易费用大于每个人的专业化经济时，贸易不能产生，在多样化需要的强制下，每个人只能回到自给自足状态。贸易产生的经济条件是分工经济大于交易费用，这时每个人就可以选择不同的专业，并通过贸易来满足多样化的需要，贸易便产生了。随着交易效率的不断提高，贸易由地区贸易发展为国内贸易，进而国际贸易；如果存在多样化消费的好处，交易效率的改进会导致商品种类数的增加。一个社会的专业化程度、结构多样性、贸易依存度、商品化程度、经济一体化程度、生产集中度等组织结构问题都可以由此说明。新兴古典贸易理论不像D-S模型那样强调人口规模对经济发展的积极意义，认为人口规模对经济发展的作用不能一概而论，要视交易效率的高低而定。若交易效率低，像改革前的中国，尽管人口规模大，生产率水平却很低；若交易效率高，像日本、香港和新加坡，人口规模大就会成为加深分工的有利条件，促进经济发展。新兴古典贸易理论也很好地解释了发达国家之间的贸易水平比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之间的贸易水平高的原因。道理就在于发达国家的交易效率比发展中国家高，提高了分工水平，增加了商品种类数，扩大了市场容量，使得发达国家之间的贸易更为有利可图。对D-S模型和内生专业化分工贸易模型进行比较，斯迈思（Smythe,1994）认为以杨小凯为代表的贸易理论才是真正的内生贸易理论模型，而D-S模型仍为外生贸易模型。 杨小凯：经济学原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220页。从李嘉图的外生比较优势理论到都是新兴古典的内生专业化分工贸易理论，贸易理论完成了从外生比较优势到内生比较优势的转变。三、由国内、国际贸易理论分离到国内、国际贸易理论的统一在新古典经济学的体系中，国内贸易理论和国际贸易理论是分离的，其国内贸易理论建立在消费者和生产者分离这一理论假设上，消费者不生产，生产者不消费，消费者不贸易就会饿死，生产者不贸易就不能继续生产，这种单一身份的主体规定性决定了只有通过贸易才能维持各个主体的存在与发展，似乎在地球上只要有了人就必然存在国内贸易，这是一个需要通过历史考证才能回答的问题，而其国际贸易理论则主要建立在外生比较优势基础上。同样是贸易理论，却有着不同的基础和形成机理，说明新古典经济学的贸易理论是不完善的，甚至可以说有重大缺陷。这一问题因新兴古典贸易理论的诞生才算得到解决。在超边际经济学（或称新兴古典经济学）中，每个人既是消费者，也是生产者，主体的规定性是双重性的假设，不必然发生“消费者不贸易就会饿死、生产者不贸易就不能继续生产”的情况，因此贸易不是一种必然事件。如前所述，即使所有人（既是消费者，又是生产者）都天生相同，没有外生比较优势，只要存在专业化经济，每个人选择不同专业后都会产生内生比较优势。只要交易费用小于一定的临界值，贸易就能使每个人获得内生比较优势导致劳动生产率提高的好处。随着交易效率的不断提高，贸易由地区贸易发展为国内贸易，进而国际贸易。有人批评每个人既是消费者又是生产者且天生相同的假设与现实不符，对这一问题我认为可从两个方面来认识：首先，从历史来看，在自给自足的经济状态下，每个人是其产品的生产者和消费者是历史的起点，自然可以作为理论逻辑的起点或前提条件；其次，天生相同的假设把超边际经济学置于了非常苛刻的不利境地，正因如此，当它也能解释没有这种苛刻假设的理论所能解释的问题，甚至比它们解释得更好时，恰恰说明了超边际经济学更具有解释力。试想天生相同尚且能够获得分工的好处，天生不同不就更需要分工了吗？！四、综合比较优势理论的不可能定理及一个类比性的解说综上所述，我把以杨小凯为代表的新兴古典贸易理论称为综合比较优势理论。从李嘉图的外生技术比较优势理论到赫克歇尔俄林的要素禀赋优势理论、迪克西特斯蒂格利茨的规模经济比较优势理论，再到综合比较优势理论，比较优势理论发生了三大转变：（1）由单因素比较优势向多因素（技术、禀赋、交易效率）比较优势转变；（2）由注重外生比较优势向外生与内生比较优势并重转变；（3）由国内、国际贸易理论分离向国内、国际贸易理论统一转变。要素禀赋理论认为如果一国的劳动力与资本比例大于另一国，则该国应该出口劳动密集型产品，进口资本密集型产品，这就是H-O定理，由此还衍生出要素价格均等化定理、斯托尔珀-萨缪尔森定理(Stolper and Samuelson，1941，简称SS定理)和鲁宾辛斯基定理(Rybczynski，1955) 。它们构成国际贸易理论中的四大定理。要素价格均等化定理认为商品的自由贸易将使要素价格在国家之间趋于均等化；SS定理认为如果商品1相对于商品2为资本密集的，则当商品1与商品2的相对价格上升时，资本与劳动的相对价格也会上升；鲁宾辛斯基定理认为当劳动力相对资本增加时，劳动力密集型产品产量上升而资本密集型产品产量下降。这些是关于贸易量、价格及资源禀赋之间关系的一般规律的描述。但以杨小凯为主的研究群体根据综合比较优势理论则认为这些所谓的规律是不存在，当同时对技术比较优势、禀赋比较优势和交易效率比较优势这三个因素进行超边际的一般均衡分析时，H-O定理并不一定成立，也就是说一个国家虽然具有劳动力资源相对丰富的禀赋优势，但当劳动的技术比较劣势和交易效率比较劣势足以抵消其禀赋优势时，该国家就不一定生产和出口劳动密集型产品。这对资本相对丰富的国家也是同一道理。这就从理论上否定了赫克歇尔俄林定理的普适性。他们认为“一般均衡是技术、禀赋、嗜好、交易效率等多个参数经由价格、数量之间无数反馈圈形成，根本找不出普适的规律”，“有关的贸易量、价格及资源禀赋之间的关系不可能有什么一般规律，一些特定规律只在特定模型的特定参数范围内成立”。 杨小凯、张永生：新贸易理论、比较利益理论及其经验研究的新成果：文献综述，经济学（季刊）2001年第1卷第1期，第36-37页。这就是综合比较优势理论的不可能定理。上述思想是以杨小凯为主的研究群体立足于超边际经济学的一般均衡（或全部均衡），通过多个数学模型发展起来的。为了使人们对上述思想有一个更直观的了解，在这里使用一个简单的个人生产决策模型，把技术效率、价格（即要素禀赋）和交易效率放在一个统一的数学表达式中进行类比性的解说。类比性在这里的特定含义是由于没有使用超边际经济学的一般均衡分析，可能还不能完全表达“不可能定理”所包含的思想，只是通过类比来给予一定的说明。假设：(1)一个生产者要生产一种最终产品（如Y），他的全部劳动（用Ly表示）都需要用于Y生产上，为使问题简单化，假定Ly=1。 这里借用了杨小凯模型中的假定，见其经济学原理第121页“y专家的生产条件”。(2)该生产者生产最终产品(Y)，除了要用自己的劳动外，还需要别的生产要素，假设可以有两种选择，要么购买他人的资本（用X表示），要么购买他人的劳动（用L表示）。 (3)该生产者如果购买X，有一个交易费用，实际得到的是tX，t表示购买X的交易所得比例，即X的交易效率，(1-t)则为购买X的交易损失比例；如果购买L，也有一个交易损失，实际得到的是kL，k表示购买劳动力的交易所得比例，即L的交易效率，(1-k)则为购买劳动力的交易损失比例。(4)设Y、X和L的价格分别为Py、Px 、PL。该生产者在购买X或L时要支付的价格成本是X Px 或L PL，支付的交易成本是(1-t)XPx或(1-k)LPL，总成本由价格成本和交易成本组成。 (5)该生产者生产最终产品的生产函数为C-D形式，有a和两个参数，其中0a1，有专业化经济。A1与A2表示不同生产要素组合形成的生产函数的技术效率。(6)生产者追求利润最大化。在这些假定下，生产者是购买X，还是购买L，就取决于这两种方式的最大化利润比较。1、选择购买要素X的决策问题生产函数：Y1=A1(tX)a(Ly)= A1(tX)a Ly=1 (1)收益函数：TR= Y1Py=A1(tX)aPy (2)成本函数：TC=(1-t)XPx +XPx =(2-t)XPX (3)利润函数：=TR-TC=A1(tX)aPy-(2-t)XPX (4)求解一阶条件： (5)由（5）得到X的最优购买量（X*）：X*= (6)把（6）代入（4）得到购买X的最大化利润（*）：*=Py-(2-t) = 2、选择购买要素L的决策问题：生产函数：Y2=A2 Ly=1 (7)收益函数： (8)成本函数：TC=(1-k)LPL+LPL=(2-k)LPL (9)利润函数： (10)根据上面的求解步骤，得到购买要素L的最大化利润（*）：从两个利润最大化等式来看，生产者是购买资本（X），还是购买他人的劳动力（L），就取决于*与*的大小。而比较*与*的大小，实际上就是对资本和劳动力的要素价格（Px 与PL ）、技术效率（A1与A2）和交易效率（t与k）的综合比较。显然，即使劳动力的价格比资本便宜，生产者也不一定购买劳动力，当资本的技术效率和交易效率比劳动力高，并且足以抵消资本价格昂贵的相对劣势时，生产者还是会购买资本X，商品Y就可能变成资本密集型产品，而不是劳动密集型产品。由此类比，劳动力相对丰富的国家如果其劳动的技术效率和交易效率足够低且完全抵消劳动力便宜所具有的相对优势，那么出口劳动密集型产品、进口资本密集型产品的H-O定理对该国就不一定成立。进而，以此为基础的其他三大国际贸易定理自然也不能构成一般规律。五、综合比较优势理论“不可能定理”的实践意义综合比较优势理论一方面超边际分析丰富了贸易理论的研究方法，另一方面从理论上极大地推进对比较优势的认识。以往的比较优势理论往往只考虑某个因素，或技术效率，或资源禀赋，或规模经济，而新兴古典的综合比较优势理论认为一个经济主体（包括个人、企业、地区和国家）的比较优势受技术效率、资源禀赋和交易效率等多因素的综合影响，最终决定于外生和内生比较优势相互作用的净效果。综合比较优势理论导致了“不可能定理”，这是否意味着贸易无规律可循，理论对实践没有指导意义？我认为情况恰恰相反，它的实践意义在于告诉我们一个经济主体应该在充分利用外生比较优势的基础上，致力于专业化基础上的内生比较优势的形成与发展，以及交易效率的不断提高。如果说外生比较优势是要求我们如何适应世界和环境的话，那么，内生比较优势则是强调我们改造世界和环境的主观能动性。正如李斯特批评人们只看到外生比较优势时所说：“经验告诉我们，风力会把种子从这个地方带到那个地方，因此荒芜原野会变成稠密森林，但是要培育森林因此就静等着风力作用，让它在若干世纪的过程中来完成这样的转变，世界上岂有这样愚蠢的办法？如果一个植林者选择树秧，主动栽培，在几十年内达到了同样的目的，这倒不算一个可取的办法吗？历史告诉我们，有许多国家，就是由于采取了那个植树者的办法，胜利实现了他们的目的。”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政治经济学的国民经济体系，商务印书馆，1961年版，第100-101页。“不可能定理”意味着：（1）一个经济主体可能在某产品上的外生比较优势处于不利地位，但只要内生比较优势和交易效率足够高，它仍然可以选择生产该产品。比较典型的例子就是以色列的农业。以色列处于沙漠地带，气候干旱，水资源短缺，其自然条件不利于农业生产，但就在这样一个地方，它建立了现代化农业，并大量出口农产品。（2）在多个国家或地区（两个以上）的竞争中，即使一国或地区具有某种禀赋优势，如果在此基础上不能形成内生比较优势，交易效率也很低，它就有可能为其他国家或地区所取代，被排斥在国际或地区分工之外。如果说外生比较优势是静态的，那么，内生比较优势则是动态的，能够起到转化比较优势的作用。我们经常听到中部的一些省份讲自己是农业大省，而不是农业强省。为什么会是农业大省，因为具有比较好的气候、水资源、土壤等自然条件，依靠外生比较优势而形成了大省。为什么不是农业强省，因为农业的科技水平不高，加工能力比较弱，交易效率也比较低，没有因培育内生比较优势而变成强省。以江西为例，规模以上以农产品为原料的轻工业产值与农林牧渔产值之比1998、1999、2000年分别是0.30、0.31、0.32，而同期同口径全国平均水平分别是0.75、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