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成年人社区矫正后再犯问题的分析和研究.doc

未成年人社区矫正后再犯问题的分析和研究以社区矫正实施办法为视角姜启志 中央财经大学法学院 北京 100081【摘要】社区矫正实施办法首次将未成年人和成年人在非监禁刑罚执行管理上的区别做出具体的规定，这是我国未成年人非监禁刑罚制度的一大进步。但在针对未成年人社区矫正规定的法律位阶冲突以及矫正措施的种类和具体执行制度上，仍存亟待完善之处。适时制定社区矫正法对上述问题加以完善，将有助于完善从刑事政策角度对成年人保护和教育。【关键词】社区矫正；未成年人；再犯预防；立法。虽然现阶段我国在未成年人社区矫正方面已有一定的摸索和实践，但与美日等刑事制度相对发达的国家相比，我们仍然存在着很大的差距。我国社区矫正试点中，在法律层面尚未足够充分的将成年人与未成年人的施行办法加以区分，我国预防未成年人犯罪法第46条仅简单的规定了“对被拘留、逮捕和执行刑罚的未成年人与成年人应当分别关押、分别管理、分别教育”。但遗憾的是，在该法中没有对未成年人与成年人在非监禁刑罚执行管理上的区别做出具体的规定。2012 年1 月10 日，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司法部联合制定的“社区矫正实施办法专门对未成年人的社区矫正作了特殊的规定，但此通知一方面缺乏在这些权利受到侵犯时如何进行权利救济问题上的明确规定；另一方面，因社区矫正实施办法在法律效力位阶上仅仅具有“司法解释”的地位，其本身具有限制人身自由的属性和诉讼制度( 诉讼中的执行制度) 的内容，与立法法第8 条规定的“下列事项只能制定法律: ( 五) 对公民政治权利的剥夺、限制人身自由的强制措施和处罚 ( 九) 诉讼和仲裁制度”存在一定的紧张关系。” 郭华：社区矫正与刑事诉讼法的对接机制基于“两高”“两部”的展开，载中国司法2012年第3期。因此，社区矫正法的尽快出台，在法律层面上界定好未成年人与成年人社区矫正制度和执行的区分问题显得比较紧迫。从美、日等刑罚制度相对发达的国家的刑罚制度来看，人们普遍认为未成年人犯罪既是刑事司法问题，更是对未成年人的保护和教育的刑事政策问题，是一件涉及国家前途的大事。我国现阶段对未成年人矫正对象工作应有的重视程度仍然不够，加之现行矫正制度的不完善，直接导致了近年来未成年人矫正对象在社区矫正后重新犯罪案例的不断发生。这些案例的不断发生与未成年人自身特有的生理、心理特点有着密切的因果联系，因此，在未成年人的社区矫正制度执行过程中，针对预防其可能出现的重新犯罪问题，首先应仔细研究其不同于成年人的特质。一、社区矫正中未成年人重新犯罪原因分析：（一）未成年矫正对象对自己的罪行和法院的处罚往往缺乏正确的认识。在现行矫正实践操作中，未成年矫正对象在社区服刑期间往往不能充分的意识到自己所犯罪行的社会危害性，认为自己和一帮朋友所做的事都是小事，根本没有必要通过法律处罚的方式矫正。或者有的认为自己犯罪情节之轻与量刑之重不匹配，思想上想不通。未成年人群体鉴于其身体心理上特有的叛逆、意气用事等特质，对一些问题的认识尚不成熟。“特别是对于犯罪这样一个比较复杂的问题，更需要通过有未成年人针对性的教育和诱导使他们对自己的不法行为有一个正确的认识，吸取教训，这是他们在社区中接受矫正和转化的前提，也是重新迈向新认识的基础，如果缺乏这种前提和基础，一有适当的条件，重新犯罪的可能性很大。而在实际的社区矫正中，管理人员往往只要求他们每月一次的思想汇报，缺乏对其在认罪伏法上的积极诱导。” 刘强：我国应建立适合未成年人特点的社区矫正管理制度，载矫正制度研究2004年第6期。这种汇报在实践操作中往往演变成一种形式，并不能帮助工作人员了解其真实思想，不能使他们逐步提高对自己罪行的社会危害性和所受刑事处罚的正确认识。（二）缺乏对矫正对象所处的不端群体（帮伙）成员的管理。导致未成年人犯罪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其与品行不端群体的交往，未成年人犯罪大都不是单独作案，往往是三五成群形式的群体作案。这些不端群体成员易于在潜移默化的交往中交叉影响，逐渐增强犯罪的驱动力。因此，在社区矫正中应通过管理人员、街道、居委会以及家长等多方面的配合，尽可能控制或减少他们与品行不端群体的交往。“在美国的社区矫正中，也存在所谓“帮伙”，美国青少年中的“帮伙”，类似于国内所说的“团伙”，就是从事非法活动的青少年非正式社会组织。帮伙是很多国家面临的主要社会问题之一。在美国，根据2002年的调查，有2.9万个青少年帮，有80多万名活跃的帮伙成员。而且，帮伙组织与帮伙成员都在不断增加。从1996年到2002年，美国的帮伙成员增加了50。” Dean john Champion,Probation, parole, and community in the United Statesed.(Upper Saddle River, NJ: Pearson/Prentice Hall,2005)，p.511.这些帮伙及其成员不仅活跃在社会上，对社会造成严重危害，也成为社区矫正机构需要关注的主要对象，因为在社区服刑人员中，就有相当数量的帮伙成员，他们利用所具有的行动自由以及自身强烈的接群倾向，往往相互之间或者与未受刑事司法机关处理的社会帮伙的成员之间，进行密切交往，有极大的实施新的违法行为的可能性。因此，对社区矫正状态下的帮伙成员实行有效管理，是社区矫正机构的重要而艰巨的任务。根据拉什特里普利特（Rush Triplet）和托比罗斯（Toby Ross）等人的研究发现，在美国社区矫正实践中，社区和缓刑官对于帮伙和帮伙成员的反应和干预措施，通常包括以下类型： Rush TripletToby Ross,Developing partnership for gang intervention: The role of community corrections， APPA Perspective 22(1998):30.（1） 社区组织和邻里互动；（2） 社会干预，这涉及青年延展和街头工作咨询；（3） 提供机会，即向接受社区矫正的帮伙成员提供工作、工作培训和教育；（4） 镇压，即对进行新的违法行为的帮伙成员根据情况采取逮捕、监禁和监督措施；（5） 组织发展，即通过建立和改造有关组织来促进对于帮伙成员的处置，例如，在警察部门中建立专门的帮伙应对小组等。 从美国的社区矫正的状况来看，社区矫正工作中，为了更有效的监督和管理帮伙成员，往往十分注重与有关机构的合作，例如，重视与学校、社区组织等的协作。同时，也重视发展专业的矫正计划，例如，在一些地方实行的帮伙抵制教育和培训计划，重视教育非帮伙成员认识和抵制帮伙，避免成为帮伙成员。又如，给将要处在社区监督下的帮伙成员规定特别的社区监督条件，同时，要帮助消除帮伙成员的重要外部标记纹身等。日本的社区矫正方面的法律则要求矫正对象断绝以前的不良关系，并且明令禁止未成年矫正对象出现在一些容易犯罪的场所出面（如酒吧），如果不予遵守，则变更相应措施直至收监；或者采取积极的方法诸如举办正面积极的群体活动来引导他们改变原来的活动范围和接触对象，使其生活在一个正能量循环的环境中。日本现行矫正制度中所谓的“非行少年”即指应当交付家庭裁判所审判的犯罪少年、触法少年以及虞犯少年。日本监狱学泰斗小河滋次郎博士的“非行少年”矫正理念为：（1） 培养少年的注意力和趣味性涵养。强调生活环境的重要性，房间的装饰、花坛必须美观，应当组织乐队、运动。戏剧等活动，培养被矫正者的情操。（2） 重视开发个性教育。应当详细了解每个少年的个性特征并加以发扬。（3） 重视内心反省和祈祷。通过培养自觉地。发自内心的反省和祈祷方式加以感化。（4） 食堂就是教育产所。食堂应当与一般家庭一样成为教育场所，职员应当与少年共同进餐。（5） 充分发挥家庭亲情的作用。应当充分提供少年与家庭成员自由交流的机会。（6） 训诫应当建立在适应其个性的信任基础上。（7） 振奋自尊精神。 吴宗宪：社区矫正比较研究，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1版，第647页。而我国的社区矫正实践中，未成年的矫正对象在过去或者重犯时往往都有不端群体成员（包括同学，邻居，或者基于兴趣爱好、哥们义气使其结合到日常交往紧密经常来往的程度）的影响。尤其是未成年人更具有群体归属感，需要在相同或相近的群体的交往中得到同情、互助和赞许。如果缺乏正确的引导和适当的控制，他们很容易便与不端群体发生联系，误入歧途。“而我国现实存在的有的社区矫正工作者，对他们所管的对象是否在社区、和哪些人保持交往等问题并不清楚。甚至有的矫正对象第二次违法被逮捕，矫正工作者只是在事后辗转得到消息，而对象之前的活动、交往都没有在实际工作中纳入其矫正范围。” 刘强：社区矫正制度研究，法律出版社2007年版，第429页。通过美日等国家实践操作成效来看，在社区矫正期间，应通过管理人员、街道、居委会以及家长等多方面的配合，尽可能控制或减少被矫正者与不端群体成员以及其之前所住帮伙成员的交往。（三）严重缺乏来自父母的亲情关爱。未成年人在社区矫正期间，他们往往非常需要来自父母亲情或家庭的关爱。作为社会的一员，他们需要在关爱和正面的交往中，逐步转变其不良的世界观和价值观。但从调查中可见，这一点对他们来说非常缺乏。“被调查者中，有的从小因为父母离异，由爷爷奶奶带大；有的家庭条件相对较好，但父母对孩子过于溺爱，身为一个中学生，每月却能得到三四千元的零用钱，但因父母忙于赚钱，很少与孩子进行思想层面上的沟通，使其在心理上长期得不到父母的关爱，同时也助长了其不劳而获的恶习。总之，被矫正的未成年矫正对象的家庭状况可以概括为破裂家庭、溺爱家庭和失控家庭。其共同的特点是在家庭中不能得到来自父母亲情上的和心灵上的关注以及缺乏家庭中正常需要的情感交流，以至于当违法范围倾向出现在这些未成年人身上时，父母亲很难及时察觉到并给关注和纠正。” 刘强：社区矫正制度研究，法律出版社2007年版，第425页。可以说，这些因素与未成年人的犯罪有着重要的联系，而在他们的社区服刑过程中，这些问题仍然得不到较好的解决的话，这又将成为他们重新犯罪的重要因素。 现行情况是社区矫正工作者及相关工作人员虽与他们谈话和沟通，但往往流于表面，效果不佳。因为，矫正工作者多数为中年人，他们的出生年代、兴趣爱好、思想背景等与未成年人有很大的差异，可以说，双方在思想交流过程中存在沟通障碍，没有足够的共同语言，很难跨越代沟问题。这也直接导致了在矫正沟通过程中被矫正者敷衍的多，能真正接受的少。从当前实践情况来看：与未成年矫正对象的思想沟通不应该仅做简单的说教，而应该是意义更广泛、更灵活多变、更适应具体个案的思想工作。如果不能与时俱进的改进矫正方案，则矫正工作往往很难得到他们的认同和接受。社会在发展，对未成年人的矫正方案也应该与时俱进，在我们的社区矫正工作中，至少应当涵盖每位矫正对象的兴趣爱好、性格特点、成长环境等方面。二、借鉴与建议：（一）学校型矫正。 学校型矫正指矫正官进入学校进行矫正，监督未成年矫正对象在学校环境下的表现的矫正形式。矫正官在学校内设有隐蔽的办公场所，更利于观察矫正对象在学校中的真实表现。学校型矫正是一种正在兴起的矫正新形式，通常可以设置一个观察期或矫正期，此期限未成年矫正对象内没有再犯的，改正后的学校处分记录不计入档案。相比于传统的矫正形式，学校型矫正具有下列特点：（1） 更多的接触。矫正官与矫正对象将有更充分的接触，更好的与之进行互动，这种情况会帮助双方建立更协调互信的关系，矫正官因此也能更好的了解矫正对象及其帮伙成员状况。（2） 更迅速有效的反应。这种形式的矫正中，矫正官可以更加密切的关注矫正对象的行为，同时，由于矫正官在学校中亦有隐蔽办公地点，对矫正对象发生的问题能够做出更快速有效的反应。(3) 更长的观察矫正期。因将矫正对象安置在学校中，不会耽误其正常的学习和生活，因而可以设置相对更长的矫正期限，同等情况下，更长的矫正期限无疑将提升矫正工作实效，帮助矫正对象更好的转变角色，适应新生活，降低其再犯的可能性。(4) 更能够促进学校学习环境。在矫正官监督下，未成年矫正对象能更好的到学校上学，在学校中接受锻炼，避免进行不良行为或受帮伙成员的干扰，将有更多精力投入到学习中，从而促进其在学业上获得提升，学业上的成功又会提升其自信心和学习兴趣，这也将有效较低其再犯的可能性。 美国的学校型矫正实践已经取得了明显效果。帕特里克格里芬对于宾夕法尼亚州的学校型矫正的研究结论为：“学校型矫正矫正官、学校管理者和被实行学校型矫正的学生都坚定的相信，这项计划能够有效地促进到校上学现象和学业成绩，能够减少学校中的不良行为。”Patrick Griffin& Pareicia Torbet(eds.),Desktop guide to good juvenile probation practice(Washington, DC: National Center for Juvenile Justice,2002),p.92.如前述，这种矫正新形式不但不需中断未成年矫正对象的正常学习，使其在正常的学校环境中生活，又能通过矫正官和学校教师等多方配合切实加强对他们的教育、监督，使其改过从善。我国的未成年社区矫正工作，亦应当根据我国具体情况将学校型矫正这一创新型矫正形式加以改正后借鉴引用。（二）对帮伙成员的重点监督。有效干预矫正对象与帮伙成员接触到的措施之一，就是在决定执行社区矫正时候，给他们规定特殊的监督管理条件，比如明确规定未成年矫正对象不得进入提供管制药物或者酒类的设施或者场所；也不得与酗酒和吸毒习惯的不端人员在一起；不得参加、也不得强迫参加别人参加帮伙活动；未经矫正官同意，不得进入所读学校之外的校园等。此外，还可以成立专门的帮伙干预小组，做好帮伙成员的监督和管理工作。例如，“美国的加利福尼亚州的图莱利县缓刑局中，就建立了一个负责全县帮伙成员监督和管理工作的小组。其工作目标是，通过面对面接触、随即进行武器搜查和毒品检查进行监视并威慑青少年不要加入帮伙，或让青少年或成年人脱离他们所加入的帮伙。除监督活动外，帮伙干预小组成员也可以与其他部门合作，通过替代性青年支持群体，向帮伙成员们提供咨询服务。”针对我国未成年人犯罪中团伙犯罪占有很大比例的情况，在针对这些团伙成员进行社区矫正过程中，应重点加强对过去所属团伙成员的监督，阻止他们之间的不良交往和相互影响，避免由此带来的负面影响，保证未成年犯罪人社区矫正目的的顺利实现。（三）根据每个未成年人的特点制定、实施有针对性的个案矫正方案。（1）矫正方案制定的针对性。社区矫正实施办法第9条、第33条将未成年矫正中个案矫正和针对性矫正的原则加以明确化：“司法所应当为社区矫正人员制定矫正方案,在对社区矫正人员被判处的刑罚种类、犯罪情况、悔罪表现、个性特征和生活环境等情况进行综合评估的基础上,制定有针对性的监管、教育和帮助措施。根据矫正方案的实施效果,适时予以调整。”“针对未成年人的年龄、心理特点和身心发育需要等特殊情况,采取有益于其身心健康发展的监督管理措施。”同时，联合国有关少年审判制度的北京规则中指出：“所有案件出涉及轻微违法行为的案件，在主管当局做出判决前的最后处理之前，应对少年生活的背景和环境或犯罪的条件进行适当的调查，以便主管当局做出明智的判决。”从美日等发达国家对未成年人进行社区矫正的实践来看，当矫正机关接受了社区矫正对象后，首先需要对其进行危险性评估需要结构的评估。危险性评估是根据服刑人员各种变量因素来进行综合打分，如犯罪的犯罪性质、犯罪历史、个人特点、家庭状况及环境、需要结构的评价包括个人心理、生理以及教育、工作等方面的需要，从而确定对犯罪的监督、矫正计划以及实施方案。在完成收案工作后，矫正官必选先进行案件调查工作，具体应至少包含其性别、种族、社会交往、第一次犯罪的年龄和理由以及同伴数量、最初得到的处罚结果、是否有其他的判令及其类型、以前犯罪的数量、被实行强制措施的次数、个人生理、心理已经受教育等方面。同时应详尽了解矫正对象的过去的生活历程和所处的社会环境，以保证矫正官对矫正对象的性格特点有充分的认识和了解，并在此基础上制定有个案针对性的矫正方案。比如针对犯有暴力、色情等特殊类型犯罪的未成年矫正对象应有电子监控，包含震惊性、军事化特定内容的矫正训练营等附加矫正内容；针对性格孤僻的未成年矫正对象，应附加在其遵守一定条件前提下将其安置于群体之家、寄养家庭的矫正内容，以提升其社交的兴趣和能力。（2）矫正方案施行人员的专业化。未成年犯罪人从心理上讲有反抗性强，自我控制能力差，判断能力弱，社交需求强等不同于成年人的特点。因此，未成年人的矫正工作应有专门的管理机构和区别于成年人的专业化执行人员。这些人员应有严格的准入和考核制度。他们除了要扮演法律执行者的角色外，还要扮演好未成年矫正对象的父母或大哥哥大姐姐的角色，具体讲，针对未成年矫正对象的心理特点，矫正官应当能做到与矫正对象坦诚交流；对矫正对象表现出足够尊重、友好和同情；对取得进步的矫正对象及时予以鼓励，使其强化对自己的认同感；对其要有正确理解，对他们个人缺点需要表现出能够通情达理；对其偏见和恼怒要有正确科学的处理办法。这些要件就对针对未成年矫正工作者的素质和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具体讲，这些社区矫正工作者不但要有一定的刑事执法工作知识和经历，更要对未成年人的心理特点有深刻的理解。这些筛选工作，看似繁琐，实则事半功倍，倘若肯花一些时间和精力找到更恰当的矫正工作者，对挽救失足的未成年矫正对象将是一件意义重大的壮举。综上，笔者认为，在未来制定社区矫正法时，针对未成年矫正对象部分的规定应将学校型矫正作为一种社区矫正新形式加以推广，应包含对未成年所处帮伙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