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中小企业发展理论和中小企业政策的再认识

对中小企业发展理论和中小企业政策的再认识 本文为苏杭博士论文日本中小企业发展与中小企业政策第八章的内容。苏杭 中小企业发展与中小企业政策的制定和实施是一个世界性课题，研究日本中小企业与中小企业政策的目的是为了得出一般性的规律，为我国中小企业的发展与中小企业政策的制定和实施提供理论基础和有针对性的借鉴。第一节 对中小企业发展和中小企业理论的再认识一、企业边界的模糊化经济学家科斯在1937年发表的企业的性质一文中，通过交易成本给我们揭示了企业的定义和企业的边界。科斯认为，企业内部的组织成本要低于外部市场的交易成本，企业在追求利润最大化动机的激励下，会扩大外部交易成本与内部组织成本之差，这意味着企业规模的扩大。套用这一逻辑，当企业的内部组织成本高于外部交易成本时，企业的边界就会收缩，企业就会向小型化方向发展。当市场中越来越多的企业发现由于多元化和一体化所带来的规模优势不能产生灵活的经营机制和持续的利润增长时，外包就成为企业提升竞争力的有效手段。所谓外包（Outsourcing），英文直译为“外部资源”，指企业整合利用其外部最优秀的专业化资源，从而达到降低成本、提高效率、充分发挥自身核心竞争力和增强企业对环境的迅速应变能力的一种管理模式。1999年全球企业外包高峰会议宣布，全球扩张最快的外包领域是人力资源管理、媒体公关管理、电脑信息、客户服务和市场营销。外包是用外部交易替代内部组织生产的过程，其发展模糊了传统的企业边界。外包模糊了内、外的概念，相当于在事实上扩大了企业的边界，在避免了企业规模过于庞大所造成的管理不经济的同时，有助于企业利用外部资源并克服市场交易所带来的不确定性。可以说，外包的发展降低了规模经济的重要性，一家中小规模的企业，同样可以利用外包来克服规模对其发展的制约。随着企业边界的模糊，企业竞争力的强弱与以资本金和从业人员规模来划分的企业类型之间不再存在必然的联系，规模大的企业不一定具有竞争力，规模小的企业不一定就是弱小的和缺乏竞争力的。中小企业只要能够建立起竞争优势，同样能在市场竞争中发展成为实力雄厚的企业。因此，有必要改变对中小企业的偏见，建立一种新的企业观，用一种新的企业评价体系来衡量不同规模的企业在社会经济中的地位和作用。在这种新的评价体系中，除了企业规模以外，至少还应该包括企业的灵活性、创造性和成长性等更为全面的评价指标。二、新经济形态下中小企业发展的必然性人类社会的经济发展有三种方式 世界银行：1998/1999年世界发展报告，中文版，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1999年，第19页。，其一是开发至今尚未开垦的土地，这是典型的农业经济；其次是增加道路、工厂和电话网络等物质资本，这是典型的工业经济；其三是增加劳动力并提高其教育和培训水平，这是典型的服务经济或知识经济。经济形态不断进步以适应人类社会发展的需要，而人类社会的发展就是不断以新的社会经济形态取代旧的经济形态的过程。20世纪60年代中期，世界经济开始向服务经济过渡。1965年全球国内生产总值构成中，农业占10%，工业占40%，服务业占50%，服务经济从产值上开始居于领先地位。服务经济是以人力资本为基本生产要素的社会经济形态，在服务经济中，土地（农业经济的基本生产要素）和资本要素（工业经济的基本生产要素）的价值降低了，顾客成为企业最为重要的经营资源。在服务经济的基础上，知识经济逐步发展而成。知识经济是以知识作为经济增长来源的经济社会形态，在知识经济时代，知识要素取代了土地和物质资本要素，成为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和增长来源。一个人、一个企业、一个国家，只要能获取和使用知识，就可以实现新的发展。这种变化极大地改变了世界，动摇了企业有形资产的重要性，也给中小企业的发展创造了新的空间。（一）知识经济的发展推动了企业小型化的发展信息化与网络技术的推广，引起了企业组织的变化，在一些领域出现了企业小型化的发展趋势。网络化促使“大而全”的大企业把许多业务进行分解和向外承包，企业组织变小。电子商务使企业销售组织精干化，企业内的网络化使管理组织扁平化，特别是产生了以知识资产为主体的新型企业。网络化还催生了在网上组织生产和交换的虚拟公司以及没有主要厂房、厂址、经营场所的半虚拟公司，发起了电子商务革命。借助于网络的市场开拓功能，有特色的小企业也可以获得大的发展空间。高科技型小公司的迅速扩张是知识经济时代企业发展的特征之一。一批利润预期好的高科技企业，借助于虚拟资本市值的扩大机制迅速成长，并借助企业兼并把传统大企业纳入到自己的旗帜之下，实现了超常规发展，一举成为举足轻重的大企业。总体而言，新技术革命改变了单纯追求企业组织大型化的片面发展，出现了企业组织精干化、小型化、多样化的发展趋势，产生了一批“小而强”、“快而优”的企业和“以小博大”的市场竞争新格局。（二）知识经济的发展推动了服务业的发展，为中小企业提供了发展机遇建立在经济全球化基础之上的以高新科技产业的增长、互联网的推广以及电子商务的拓展为特征的知识经济，在推动经济增长的同时，还推动了经济结构的变化和调整，推动了服务业异军突起。随着经济的发展，人类的一般物质需求基本得到满足，进而转向层次更高的旅游、医疗、金融、通讯、商业等方面的服务需求。与此同时，高效率的物质生产也使得更多的资源和劳动力从工业生产领域流向服务经济领域，这些都加快了服务业发展的步伐。中小企业数量多，涉及面广，加上很多服务业部门进入门槛低，因此，服务业成为中小企业集中分布的领域。服务业的发展给中小企业提供了越来越多的发展机遇。（三）市场竞争的新变化有利于中小企业发挥优势知识经济中，技术进步的速度越来越快，产品的生命周期不断缩短。一项新技术或新产品，过去需要用几十年的时间才能完成产业化，而现在几年甚至几个月的时间内就能完成。在这种形势下，企业间的竞争从规模竞争转变为速度竞争，从成本与价格的竞争转变为知识的竞争。谁先获得并以最快的速度充分利用最新的知识，谁就可以抢得市场先机。迅速获取和利用知识要求企业具有高度的灵活性和机动性。与大企业相比，中小企业的规模小，组织形式灵活，决策迅速，机动性高，因此能迅速捕捉消费者的需求并为其提供快捷的产品和服务，在竞争中抢得先机。此外，随着经济的发展和收入水平的上升，人们的消费观念发生了很大变化，越来越注重消费的多元化和个性化。这给传统的大批量生产方式带来了很大冲击，规模经济的优势随之下降。为满足消费者多元化和个性化的消费需求，人们在生产中引进了灵活制造系统，开始了小批量和多样化的生产。由于规模经济的优势下降，过去一直制约中小企业发展的规模问题得以缓解，中小企业可以凭借其多样化的发展来满足消费者多样化和个性化的需求，从而能够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四）知识经济的发展改变了中小企业的生存基础在知识经济时代，企业生存和发展的基础在于技术创新，只有持续不断地推进技术创新，企业才能在市场竞争中获胜。创新是现代企业不断形成和保持核心竞争力的源泉，是企业发展战略的核心。企业要想在日趋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占有一席之地，就必须从知识经济的要求出发，从市场环境的变化出发，不断进行技术、管理、制度、市场、战略等诸多方面的创新，其中又以技术创新为核心。只有通过坚持不懈的技术创新，企业才能不断向市场推出新产品、新服务，不断提高产品和服务的知识含量与科技含量，改进生产技术，降低生产成本，进而提高产品和服务的市场竞争力与市场占有率，并适时开拓新的市场领域。与大企业相比，中小企业的创新驱动机制比较有效，创新成本也比较低，在美国，有大约70%以上的技术创新都是由小企业实现的。凭借技术创新和知识创新，中小企业必将在竞争中获得新的发展。（五）知识经济的发展要求提供多样化的就业形态随着知识经济的发展，人们的就业观念和就业形态都在发生着变化。一方面，人们自我意识的增强导致大量非正式员工（兼职员工）的出现；另一方面，随着信息化的发展和网络的普及而出现了SOHO所谓soho，是英语small office home office的简称， 翻成中文就叫在家办公。这种人的职业大多与网络相关，比如网页设计、自由撰稿等。这是随着互联网的普及而新兴的一种职业。一族。要满足这些人的就业需求，就需要灵活多样的就业机制。与大企业相比，中小企业的用人形式比较多样，机制也比较灵活，可以为这些人提供广阔的就业空间。正因为上述原因，欧美发达国家都十分看好中小企业的发展潜力，认为它们的优势在于适应信息化、高科技时代市场变化快的需要，尤其在信息技术广泛普及、行业管理日臻完善、技术成果转移加快的情况下，中小企业得以比大企业更多更快地将新产品投放市场。在电子商务领域，中小企业与大型企业相比，更表现出它积极的参与意识。在电子商务以人们难以置信的速度渗透到生活的各个方面时，只有中小企业的积极参与和实施，才能够使电子商务真正发展起来。三、中小企业优势论在第一章对中小企业存在的经济学分析中，我们发现自马歇尔的“生物学理论”以来的中小企业理论有一个共通的特点，那就是试图解释中小企业能够与大企业并存的原因，只不过，每种理论所强调的侧重点各有不同。进入20世纪90年代，人类社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占据各国企业绝大多数的中小企业也进入到了全新的发展时期。然而，中小企业理论却停滞不前了。这样一来，中小企业在新经济形态中的作用就无法得到科学的定位，中小企业的发展也缺乏理论上的支撑。因此，有必要构建新的中小企业理论，使之能够引导中小企业科学合理地向前发展。自工业革命以来，大量的中小企业与大企业并存就是世界各国普遍存在的经济现象。正如同自然界存在的生物链那样，一级为另一级的食物或原料，如金字塔一般排列，如果没有下一层生物的支撑，无论上一层的生物多么高级都不可能生存。在工业化发展的进程中，受规模经济的支配，各国都把大企业看作是国家经济实力强弱的代表，没有突出中小企业的优势和活力。然而，中小企业经过层层考验获得了稳定的发展，这说明，无论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都必须要有大量的中小企业。从发展实践看，中小企业对维护自由市场竞争、增加就业、促进地区经济发展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说起中小企业的优势，必须强调其所具有的创造性、灵活性和成长性。中小企业的这种优势一直存在，在知识经济社会还可以得到更好地发挥。因此，应该摈弃传统的“中小企业弱势论”，用与时俱进的“中小企业优势论”，重新构筑知识经济形态下新的中小企业理论。随着知识经济的快速发展，人类经济社会出现了一些新的发展趋势，正是这种新的发展，为中小企业优势的发挥提供了舞台。首先，知识经济是注意力 注意力是对于某条信息的精神集中。美托马斯达文波特、约翰贝克：注意力经济，中信出版社，2004年，第23页。经济。当一国进入知识经济发展阶段后，这个国家就会出现商品和信息供应充足的局面，而处于短缺状态的恰恰是人们的注意力。商品需要引起消费者的注意，信息需要引起浏览者的注意。在注意力经济中，企业要做的就是获得足够的注意力。而注意力的获取不仅仅取决于企业的规模，更主要的是来自企业的创造性。只要一家企业能拥有获取注意力的技术或创意，那么这家企业就解决了市场问题，在不遭遇要素约束的情况下，这家企业会很快发展起来。与大企业相比，中小企业组织机制灵活，信息传递成本低，因而更容易发挥出创造性的优势。正因为如此，在一个注意力经济的时代，中小企业将迎来快速发展的时期。其次，知识经济是多元化经济。与标准化的工业经济相比，知识经济时代的价值取向是多元化的。工业化的成果之一就是缓解了市场中工业品的短缺状态，市场中供求力量的变化带来了消费者消费观念和行为的变化。依据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在人类的生理需求得到满足之后，人们会转向更深层次的需求，如审美的需求、自我实现的需求等。多元化的需求要求产品的多样化和差异化，这对生产过程的灵活性提出了更高要求，中小企业灵活制造系统的优势得以体现出来。消费的多元化不仅对生产过程的灵活性产生影响，还影响到了流通环节，传统的流通模式也面临着挑战，以提高顾客服务水平为目标的新的物流手段不断涌现，为中小物流企业的发展提供了机遇。不仅如此，进入知识经济社会后，人们的生活方式也在发生着变化。工业化带动的城市化的发展大大扩大了城市的边界，交通成本的上升促使人们选择新的就业方式。与此同时，一些以提供知识产品为主的产业的发展使得人们可以不必集中在一个固定的场所工作，SOHO等新的就业形态应运而生。与大企业相比，中小企业的用人方式比较灵活，可以满足多样化就业形态的需要。第三，知识经济是成长性经济。在知识经济社会，资产的含义发生了变化，无形资产在企业资产总额中所占的比重越来越大，特别是在高科技领域，企业的主要资产来自无形资产。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弗里德曼曾指出，“资产价值是由它可能产生的未来收益所决定的”。这种将资产视为企业对一项预期权益的权利的定义使得资产的形式不再局限于传统的有形资产，而是将一切可能在未来给企业带来经济利益的资源都包涵于“资产”的范围之内。在新资产观的指导下，包括知识创造系统、独特的组织设计、独特的人力资源以及其他管理创新等也可以给企业创造未来的收益，都可以列入企业的资产之中。资产含义的变化改变着人们对企业价值的评价方式，成长性成为新的企业价值评价方式。企业成长性的高低取决于对未利用资源的使用能力。软件业巨子微软公司的成功就是具有成长性的小企业实现超常规发展的代表。1986年微软公司在纳斯达克上市时的资产只有200万美元，刚刚达到纳斯达克小型市场当时最低的上市门槛，股价也仅为15美分；而到了1999年7月，微软的股价已超过100美元，市值达到5000亿美元，超过了通用电气，成为全球市值最大的企业。微软公司成功的原因之一其具有的知识创造系统，通过把握技术方向不断推出符合市场需求的新产品，获得了高度的成长性。当微软公司在早期的Basic产品中获得成功后，开始投入DOS的研发。DOS成功后，微软又立即将资金和人力投入到新技术的研发中，并成功推出了Office系列软件产品。随后，微软又利用Office等软件获得的积累，开始了Windows NT、Windows 2000、Windows XP等新一代操作系统的研发。当Internet浪潮到来时，微软不失时机地跻身网络研发领域，并不断推出新的产品。今天，微软又把大量的资源投入到“无缝计算”的核心方向，在发展MSN、移动软件、数字电视、XBOX、高可信度计算、自然用户界面等方面不断创新。通过微软公司的发展实践我们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那就是，通过有效地利用未利用的资源，中小企业也可以具有高度的成长性。与大企业相比，中小企业决策层次少、信息传递成本低，更容易实现技术创新、经营创新和管理创新，扩大无形资本的数量。无形资本的积累引发了市场中投资者对中小企业预期收益的追捧，大量投资的涌入缓解了中小企业所面临的有形资产的约束。这正是微软、思科等高科技公司成长的共同特点。第二节 对中小企业政策的再认识一、中小企业政策的必要性要充分发挥中小企业的优势和作用，就需要为中小企业提供一个良好的政策环境。实践证明，中小企业政策对中小企业的发展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这说明，中小企业的健康发展不仅要依靠市场力量，而且离不开政府的干预。政府干预的前提是市场本身具有不完善的方面，这种不完善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市场无法处理好垄断与竞争间的关系垄断和竞争是两种对立的市场结构，市场经济本身固有的盲目性和滞后性无法克服垄断和过度竞争所造成的效率损失。一方面，垄断的存在排斥了新企业的进入，在降低了资源利用率的同时造成了国民福利的损失。另一方面，过度竞争带来了重复建设和资源浪费。而且，当过度竞争出现后，由于不愿意或不能够承担沉淀成本等原因，中小企业不愿意主动退出现有产业，中小企业间会出现包括偷工减料、以次充好等恶性竞争行为，造成产品质量的下降。（二）市场存在外部效果问题外部效果是指未能适当地反映在市场中的经济活动主体间的相互影响，是没有在正常价格体系运行中得到反映的一个经济活动者对其他活动者福利的影响。外部效果的存在会使单个经济活动主体的私人成本与社会成本之间，以及私人收益与社会受益之间产生差异，这种差异会对经济资源的配置产生影响。于是，一方面会造成正外部效果的行业的供给不足，另一方面在具有负外部效果的行业中却集中了过多的产能，造成供给过剩。（三）市场无法实现特定的经济目标与市场相比，政府的目标要更加多样化，很多政策目标如增加就业、保护环境等，往往无法通过市场机制来实现。在发展中国家，为了促进经济快速发展，更需要政府制定一些超市场的特定目标，如促进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等，这些不能单凭市场机制来实现，需要政府的调节和干预。由此可见，政府作为宏观政策的制定者和实施者，对中小企业进行引导和扶持是非常必要的。当然，政府也不是万能的，政府在制定中小企业政策时，也要充分尊重市场的作用。二、中小企业政策遵循的原则中小企业的优势决定了其在现代经济中的地位和作用，中小企业政策制定的目的是为了更好地发挥中小企业的优势。为此，在新经济形态下制定与时俱进的中小企业政策，就必须遵循如下几个原则：（一）适应性原则从各国中小企业政策的内容看，既有相同之处，又有非常大的差异。美国和日本的中小企业政策无论是在政策理念还是在政策目标和实施手段上都各有特色，即使是同一国家，在经济的不同发展阶段，也会对中小企业政策进行调整。这主要是因为各国在资源分配、产业结构发展、法律环境、社会观念等方面存在差异。而且，随着经济和社会环境的变迁，中小企业所面临的问题及其在经济中的地位和作用都会发生变化。因此，必须结合本国国情以及经济社会发展情况，有针对性地制定并实施与时俱进的中小企业政策。如果不能及时地调整中小企业政策，那么，不仅中小企业政策的效果会弱化，而且中小企业的发展也会受到制约。20世纪90年代以来，创新已成为企业竞争力的主要来源。这时，中小企业政策的重点应转向技术扶持，支持中小企业创新，鼓励科技成果的产业化。而且，由于新经济下企业间的竞争更加激烈，因此，中小企业政策还要加强管理咨询和培训服务以及为中小企业提供发展所需的信息服务。（二）多样性原则中小企业所面临的多元化的挑战，决定了中小企业支持手段的多样化。首先，需要借助立法对中小企业予以保护，维护中小企业的市场地位和合法权益。其次，对于因规模小、实力弱小而在市场竞争中与大企业存在较大差距的中小企业，要缩小其与大企业的差距，就需要政府从财政、税收、金融、信息、技术等方面对中小企业加以帮助和引导，提高其市场竞争力；而对于具有创造性、灵活性和成长性的中小企业，就要根据其所具有的竞争优势和发展前途，像以往支持大企业发展那样，对其实施倾斜性的鼓励和扶持政策。另外，针对中小企业数量众多、涉及面广和分布分散的特点，对中小企业的政策扶持还需要充分借助社会服务体系。由此可见，完善的中小企业政策至少应该包括法律支持、行政支持和社会支持三个方面。不仅如此，处于不同发展阶段的中小企业所需要的支持也是各不相同的。因此，在制定中小企业政策时还要充分考虑企业所处的行业及发展阶段。（三）选择性原则中小企业数量众多，分布分散，彼此间差异性显著。因此，中小企业政策不能是普遍性的扶弱济贫，而必须有所选择。如果中小企业政策在实施过程中没有侧重，那么就会造成这样一种结果：缺乏竞争力的企业不能被淘汰，而具有竞争力的企业得不到有效的支持。这样一来，效率低下的企业不能退出市场，效率高的企业得不到更好的发展，企业的新陈代谢过程无法有效进行，中小企业的活力也就无从体现。中小企业政策的出发点是以产业政策为主导，促进中小企业的合理分布，实现经济资源的优化配置。产业政策是推动特定产业或产业内特定群体发展的制度安排，其目标是实现有效的资源配置、公正的收入分配和经济的稳定发展。可见，产业政策本身就是有所侧重的。作为产业政策组成部分的中小企业政策，要选择具有发展潜力和竞争力的中小企业作为重点支持的对象，以便最大限度地扩大政策的实施效果。除了实施各项具体的扶持政策以外，中小企业政策还必须具有引导功能，以减少中小企业发展过程中的盲目性，降低市场风险。在为中小企业提供资金支持时，要在对经济发展的需求进行分析的基础上，针对特定领域的中小企业，确定政策支持的重点对象，以便推动中小企业向最有利的领域发展。通过提供管理和技术支持，使中小企业在发展中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失误和不必要的支出。此外，信息服务也必须体现出政府的政策意图，通过向中小企业提供经营过程中所需的信息，节约中小企业的信息成本，降低其经营过程中的不确定性。同时，通过将中小企业的信息向外界传递，也可增加中小企业与外界的沟通，有助于提高中小企业经营的合理化水平。（五）适度性原则一般认为，中小企业在资金、技术、管理等方面比较匮乏，只要给中小企业提供这方面的支持就可以了。但是，这样一来实际上忽视了中小企业政策实施过程中“度”的问题。对中小企业的支持并不是要取代中小企业自身的努力，而仅仅是为中小企业的发展起辅助作用。如果政府的支持完全取代了中小企业自身的努力，那么，中小企业将永远处于被保护的状态。新的中小企业政策既要弥补中小企业的劣势，又要发挥中小企业的优势，使劣势企业和优势企业都能够参与和适应市场竞争，而不是替代和阻碍其参与和适应市场竞争。企业的发展最终还是要靠企业的竞争力，依靠企业所具有的管理和技术研发能力。因此，中小企业政策为中小企业提供包括管理在内的各项扶持措施并不是要替代企业的经营者去管理企业，而是帮助其认识企业经营的本质，掌握企业经营所需的技能，帮助中小企业形成自我创新、自我发展的机制，以便在市场竞争中发展壮大。（六）协调性原则长期以来，中小企业政策对中小企业与环境间的关系关注甚少。正如太田一郎在现代中小企业的活力与新生中所写的那样：“在高速增长时期几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从昭和40年代后期开始经过曲折发展一直到进入50年代以后才逐渐意识到。这一方面可以说是与防止公害和生活环境破坏的社会费用内部化问题相联系，另一方面也与中小企业富有人情味经营的理想状态相关联 太田一郎：现代中小企业的活力与新生，西安电子科技大学出版社1991年版，第263264页。其中，昭和元年为1925年，昭和50年代为1965-1974年，昭和50年代为1975-1984年。”。随着国际社会对环境和生态问题关注的增加，中小企业在生产和经营中所产生的资源浪费和环境污染引起了人们的关注。中小企业如果处理不好发展和环保之间的关系，那么不仅中小企业的发展难以为继，而且还会威胁到人类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因此，中小企业政策在注重提高中小企业的经营能力和市场竞争力的同时，还要把环境优化与企业生存联系起来，注意实现企业发展与整个社会可持续发展的协调一致。只有这样，中小企业的优势才能得以充分体现，而只有把为数众多的中小企业纳入到环境优化的过程中，整个社会的可持续发展才能最终实现。三、从中小企业优势论看中小企业政策的发展趋势知识经济的迅猛发展所带来的新变化，为中小企业优势的发挥提供了契机。面对全新的发展形势，中小企业政策的目标就是为中小企业优势的发挥创造好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