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史专业论文）清代江西的粮食运销.pdf

内容提要 江西自古就是粮食输出大省。清代的江西更是最主要的米谷输出 地之一，成了周围邻省的粮食供应基地，为其顺利发展经济作物以及 手工制造等行业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运用历史学方法，对清代江西粮食运 销的概况进行分析：首先，按路线的不同将江西粮食运销路线及其途 径呈现出来；其次，根据已有的资料，运用新的方法对江西粮食的外 运量重新作一估算；再次，将运用清实录的大量资料，着重探讨 清政府在粮食运销过程中的作用及影响，并认为清政府的行为在某种 程度上促进了清代粮食市场的整合；最后，江西粮食外销对本省的社 会和经济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在一定程度上促成了江西以粮食作物为 主的经济结构的形成，限制了江西商业化的发展。 关键词：清代江西粮食运销 a b s t r a c t j i a n g x ih a sa l w a y sb e i n gal a r g ep r o v i n c ei ng r a i ne x p o r t e s p e c i a l l y i nq i n gd y n a s t y , j i a n g x iw a so n eo ft h em o s ti m p o r t a n tp l a c e si n g r a i n o u t p u ta n db e c a m eap r o v i s i o n m e n tb a s et ot h ep r o v i n c e sa r o u n d ，w h i c h c r e a t e dag o o dc o n d i t i o nf o ri t se c o n o m yc r o pa n dh a n d c r a f tm a n u f a c t u r e d e v e l o p m e n t i nt h i sp a p e r , t h eo u t l i n eo fj i a n g x ip r o v i s i o nt r a n s p o r ta n dv e n d i t i o n ， a l s oi t sr o u t e s ，w i l lb es h o w e da c c o r d i n gt od i f f e r e n tp a t h su s i n gh i s t o r i c a l m e t h o d ，a n dt h eo u t p u ta m o u n to fp r o v i s i o nw i l lb er e e s t i m a t e db a s e do n t h ec u r r e n td a t aw i t han e wm e t h o d w h a t sm o r e ，w i t ht h el a r g ea m o u n t o fd a t a p r o v i d e db yq i n gm e m o i r , t h e r o l eo f q i n gd y n a s t y i n p r o v i s i o n m e n tw i l lb ee m p h a t i c a l l yd i s c u s s e di nt h et e x t i ti sb e l i e v e dt h a t w h a tq i n gd y n a s t yd i dh a da c c e l e r a t e dt h ec o n f o r m i t yo fg r a i nm a r k e t i n t h ee n d ，t h ee x p o r to fg r a i na l s oh a dg r e a te f f e c to ns o c i e t ya n de c o n o m y ， f o rw h i c hj i a n g x ih a df o r m e dac r o pb a s e de c o n o m ys t r u c t u r e ；w h i l et h e d e v e l o p m e n to fc o m m e r c i a l i z a t i o nh a db e e nr e s t r i c t e d k e y w o r d s ： q i n gd y n a s t y , a n dv e n d i t i o n p o s t g r a d u a t es t u d e n t ：j i a n gh a i y a n ( s p e c i a lh i s t o r y ) d i r e c t e db y ：p r o f e s s o rh u a n gz h i f a n j i a n g x i ，g r a i n ，t r a n s p o r t 附件二： 独创性声明 本人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成果据我所 知，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他人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 也不包含为获得壹垦叁鲎或其他教育机构的学位或证书而使用过的材料。与我一同工作的同 志对本研究所做的任何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明确的说明并表示谢意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娄眵毖辨知6 年，月。日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壹墨圭堂 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有权保留并向国 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磁盘，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本人授权壹量叁堂可以 将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 保存、汇编学位论文。 ( 保密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适用本授权书)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喜够受 导师签名： 签字日期：知6 年，月弓日 签字日期 学位论文作者毕业后去向 工作单位： 通讯地址： 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扫描等复制手段 老兹 一 ， 砂菇妒， 电话 邮编 一、学术史回顾 1 厶j - 日i j舌 江西自古就是粮食输出大省。清代的江西更是最主要的米谷输出地之一，成 了周围省份的粮食供应基地。2 0 世纪中期以来，对粮食运销的研究，一直成为 史学界关注的焦点之一，并取得了相当丰富的学术成果。 由于自然资源的差异、经济发展的快慢、以及交通状况和政治变迁的影响， 中国的粮食供需，远自隋唐时代即已形成南北不均衡的趋势。1 明清以来，粮食 供需又出现了沿海和内陆的不均衡现象。很多学者对各地的粮食运销状况作了研 究。全汉升与克劳思估计十八世纪早期从长江内地各省运销长江三角洲的粮食每 年约为1 6 0 0 万- - 2 7 0 0 万石。2 王业键与黄国枢合著的十八世纪中国粮食供需的 考察对整个清代中国各个地区的粮食运销状况作了详细的介绍，并把经济上表 现有活力的各省按照粮食供给的丰啬区分为三类：有余省分、不足省分和自给省 分，指出各地区粮食供需的不均衡，主要是由于人口密度的差异所形成的。3 此 外，王业键详细考察了十八世纪中叶福建省不同地区的粮食供需，并对1 7 4 5 1 7 5 6 这十二年间的米价进行了时间序列分析，说明了全省市场区域的划分、核 心与边缘地区价格变动方式的关系，以及各地粮食供应的季节性和循环性特点； 4 谢放对四川粮食运销做了考察，重新估计了清前期四川粮食总产量、本省消费 量及可供外运的余粮数量；5 曹新宇对山西粮食运销的考察结果表明，区域性市 场扩大是刺激粮食长途贩运的重要原因，粮食的运销也支持了相关区域的城市化 发展；6 黄跃荣、王世庆对台湾粮食运销大陆的研究，指出台湾米谷运销大陆， 对两岸社会经济发展有重大的正面意义；7 蒲霞对江浙地区粮食短缺问题的研究， 认为清康雍年间，江浙地区粮食不足问题相当严重，引起了一系列社会问题的出 1 全汉升：唐宋帝国与运河，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出版，1 9 4 4 年。 2 全汉升、克劳思：清中叶的米粮市场和贸易，哈绑大学出版社，1 9 7 5 年，转引自陈春声市场机制 与社会变迁一1 8 世纪广东米价分析，中山大学出版社，1 9 9 2 年5 月版。 3 王业键、黄国枢：十八世纪中国粮食供需的考察，王业键：清代经济史论文集，稻乡出版社，1 9 9 2 年7 月。 4 王业键：十八世纪福建的粮食供需与粮价分析，王业键：清代经济史论文集，稻乡出版社，1 9 9 2 年7 月。 5 谢放：清前期四川粮食产量及外运量的估计问题，四川大学学报，1 9 9 9 年第6 期。 6 曹新宇：清代山西的粮食贩运路线，中国历史地理论丛，1 9 9 8 年第2 期。 7 黄跃荣：清代台湾粮食运销大陆的意义，史事丛谈，2 0 0 2 年4 月：王世庆：清代台湾的米产与外 销台湾文献第9 卷第4 期( 1 9 5 8 1 2 ) 。 现。8 通过粮食运销来研究市场结构和机制的著作很多。吴承明已经勾勒出了鸦片 战争前的国内市场结构是以粮食为主，以布( 及盐) 为主要对象的小生产者之间 的交换模式。9 郭松义指出清代国内的粮食运销大多是通过农村集市、中心镇集、 地区性集散点，以及某些有全国影响的大米市这样多级途径进行的，在粮食集散 线路中，历程最长、运销量最大的便是东西长江线。1 0 邓亦兵的清代前期粮食 运销和市场一文，指出当时人们所需食粮的大部分是靠市场调剂的。1 1 吴敌通 过对长江流域粮食贸易市场、经营形式等问题的考察，分析了粮食贸易的几种不 同市场形态，以及流域内以粮食贸易为主的统一市场形成的原因。1 2 吴晚磷认为 清代人口增长、长江流域下游与中上游不同农作物种植区域的形成、良好的市场 环境、相对宽松的粮食贸易政策、便利的水运交通等，进一步促进了粮食贸易的 繁荣。1 3 众多学者则是从清代粮食运销引起的米价的变动来研究市场整合的程度。在 此领域学术贡献最大的是香港新亚研究所的全汉升教授和美国肯特州立大学的 王业键教授。全汉升先生在本领域的主要论著众多，1 4 他与克劳思合作的、清中 叶的米粮市场和贸易一书，是最早出版的清代物价史专著，通过对1 8 世纪初 与2 0 世纪初江南米价季节变动的比较，说明该市场的流通机制和有效性。1 5 王 业键的研究比较注意东南地区，研究范围扩展到过去人们较少系统研究的清代后 期，他认为粮食不足地区与有余地区之间的地域分工与经济交流至为明显，就考 察的地区来看，以长江三角洲为中心，地理上和交通运输上愈接近的地区，市场 整合程度愈高。1 6 陈春声通过对1 8 世纪广东省内各地以及邻省的米粮地区差价 的分析，勾画了一个以广州、佛山为中心的联结数省的多层次的区域性米粮市场 8 蒲霞：试论清代江浙地区粮食短缺问题，福州大学学报2 0 0 2 年第1 期。 9 吴承明：论清代前期我国国内市场，历史研究，1 9 8 3 年第1 期。 ” 郭松义：清代粮食市场和商品粮数量的估测，中国史研究，1 9 9 4 年第4 期。 “ 邓亦兵：清代前期的粮食运销和市场，历史研究，1 9 9 5 年第4 期。 ” 吴敌：清前期长江流域粮食贸易的几个问题，四川师范学院学报，2 0 0 1 年第3 期。 1 3 吴晚磷：清代长江流域粮食贸易兴盛原因试探，四川师范学院学报，2 0 0 2 年第5 期。 1 4 全汉升：乾隆十三年的米贵问题，清华学报一庆祝李济先生七十岁论文集，1 9 6 5 ：清朝中叶苏 州的米粮贸易集刊3 9 ，1 9 6 9 年1 0 月：清康熙年f 司( 1 6 6 2 1 7 2 2 ) 江南及附近地区的米价，香港中文大学 中国文化研究所学报第1 0 卷( 1 9 7 9 年) ：清中叶以前江浙的米价变动趋势，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 究所集：l ：1 1 5 l - 编页3 5 1 3 5 7 ，1 9 6 0 年。 ” 哈佛大学出版社，1 9 7 5 年。 ” 王业键、全汉升：清雍正年间( 1 7 2 3 - 3 5 ) 的米价：王业键、陈仁义、周昭宏：十八世纪东南 沿海米价市场的整合性分析：王业键陈仁义胡翠华：十八世纪苏州米价的时间数列分析：王业键、黄 莹珏：清中叶东南沿海的粮食作物分布、粮食供需及粮价分析：王业键、黄国枢：十八世纪中国粮食供 需的考察：均见于王业键：清代经济史论文集，稻乡出版社，1 9 9 2 年7 月。 2 的运作情况，对米粮季节差价的变动方式与变动程度、以及各地区间米价变动同 步性的探讨，使对当时两广区域市场的有效性和整合程度的研究得以建立在一种 可比性较高的定量分析的基础上。1 7 王国斌的1 8 世纪湖南的谷物市场与粮食供 应通过对当时湖南省内米粮贸易空间模式的定性和定量分析，说明了1 8 世纪 湖南米粮市场的整合程度。马立博( r o b e r tm a r k s ) 1 7 3 8 1 7 6 9 年两广米价与 市场整合讨论了当时两广米粮供需的大致情况和地方市场的粮食来源，考察了 两广米粮市场的整合情况。1 8 威尔金森( l a u r aw i l k i n s o n ) 发现除西安附近外， 陕西省各地的粮食市场几乎没有什么联系。后来濮德培( p e t e rc p e r u e ) 对甘肃 粮食市场的研究，却认为有高度整合性。1 9 在此基础上，吴承明提出市场整合是 指一个区域乃至一国的市场由贸易网络连接，形成供求比较平衡的状况。研究市 场整合使用价格差分析法比较合理，也比较实用。2 0 上述大部分学者大量运用清代的粮价数据，通过分析米价的变动，来窥见清 代市场的整合和运转程度。但较少注意基层社会的状况，较少注意描述性资料的 分析利用，其结论往往有较明显的推测性。这在陈春声的著作中已经注意到这点， 并提倡把定量分析与定性分析统一起来，更有助于研究的深入和对历史整体的更 全面的理解。2 1 中国传统社会的经济运作是在整体社会结构中，在特定的政治体 系制约下进行的。而且粮食市场是政府介入程度非常高的领域，因此，我们有必 要探讨清政府在粮食市场整合中发挥了什么样的作用? 所以，粮食问题的研究不 能局限于市场或经济领域，而应同时应关注范围更广的社会层面的内容。我们不 但要分析粮食市场运行的规律，而且希望尽可能丰富地揭示其社会内涵。 二、材料与论文框架 本文拟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结合地方志和清政府官方档案文献清实录 对清代江西粮食运销进行分析。清政府为明确全国各地粮食供需状况，建立了一 系列比较完整的粮价陈报制度，因此以前的研究者大都利用清代档案资料，运用 粮价单的数据来研究粮食问题。而清实录中也有大量关于粮食运销方面的史 料，没有被很好地利用。所以本文的研究以清实录史料为中心，这将对政府 陈春声：市场机制与社会变迁1 8 世纪广东米价分析，中山大学出版社，1 9 9 2 年。 1 8 上述论文均已收入由中华书局出版的清代社会经济史区域研究一书，转引自陈春声：市场机制与 社会变迁1 8 世纪广东米价分析，中山大学出版社，1 9 9 2 年。 1 9 威尔金森：( ( e n d y m i o np w d k i n s o n s t u d i e si nc h i j l e s ep r i c eh i s t o r y ，普林斯顿大学博士论文油印本，1 9 8 0 年：濮德培：清政府与甘肃谷物市场，转引自吴承明：利用粮价变动研究清代的市场整合，中国经济 史研究，1 9 9 6 年第2 期。 2 0 吴承明：利用粮价变动研究清代的市场整合，中国经济史研究，1 9 9 6 年第2 期 动陈春声：市场机制与社会变迁1 8 世纪广东米价分析，中山大学出版社，页8 ，1 9 9 2 年。 的粮食市场的调配行为有比较好的分析，同时结合地方志等其他文献的记载，能 够更全面地反映清代江西粮食市场的状况。 因此，本文首先将按路线的不同将粮食运销路线及其途径呈现出来，并据此 得出一些规律性的认识；其次，在前人对江西粮食运销量估算的基础上，根据已 有的资料，运用新的方法重新作一估算；再次，在前面概述的基础上，运用清 实录的大量资料，着重探讨清政府在粮食运销过程中的作用及影响；最后，对 江西粮食运销的影响包括对运销地及本省的社会和经济影响作一分析。 本文将运用历史学方法，通过各种途径最大限度地占有原始资料，注重宏观 研究和微观研究相结合，对清代江西粮食运销的路线、数量、特点及其对周围地 区和本地社会发展的作用进行力所能及的研究，希望透过江西粮食外销的研究来 揭示清代粮食市场中“非市场因素”的作用，以及粮食外销对江西本省的社会经 济影响等问题。 4 第一章江西粮食运销的路线、途径 自宋代以来，江西不仅每年交纳巨额的漕粮，而且一直是周围省份的粮食供 应基地。2 2 清代的江西更是最主要的米谷输出地之一。清代江西粮食主要是运往 江、浙、闽、粤、皖等省，下面就清代江西省的粮食外销路线作一介绍。 线路一：由长江而下至江浙地区。长江干道是粮食外运最重要的通道，粮食 “由长江而下至江南”，2 3 江西粮食由长江直接可以到达江南，大部分粮食通过 九江出口。“江西商贩，则由九江一带，顺流迳抵安省、江宁、苏州等处”。2 4 江 西的剩余米粮大部分集中于南昌及近水的重要市镇，再经赣江、鄱阳湖运到九江 或湖口出口，换船装运至长江下游销售。2 5 这里的下游主要是指江浙地区，江浙 粮食不能自给，“湖广、江西地方，粮米素丰，江南、浙江，成赖此二省之米。” 2 6 清实录中可看到大量江西粮食运入江、浙的史料( 见表1 1 ) 。 表1 1清政府调拨粮食运入江浙地区 数量 时间方式运销地资料来源 ( 米：万石) 康熙十九年 籴米浙江、杭州等府 清圣祖仁皇帝实录 ( 1 6 8 0 ) 卷8 8 页1 1 1 7 ，第4 册 康熙三十八年 1 0 运交扬州、淮安 清圣祖康熙实录 ( 1 6 9 9 年)卷1 9 4 页1 0 5 ，第5 册 康熙四十六年 3 0 截漕江南 清圣祖康熙实录 ( 1 7 0 7 年) 卷2 3 3 页3 3 3 ，第6 册 康熙四十七年 4 0 ( 湖广、江西)截漕 江宁、苏州、松江、清圣祖康熙实录 ( 1 7 0 8 年) 常州、镇江、扬州卷2 3 2 页3 1 9 ，第6 册 康熙五十八年截留苏州、镇江、江宁、清圣祖康熙实录 ( 1 7 1 9 年) 4 3 ( 湖广、江西) 漕米淮安、安庆卷2 8 3 页7 6 3 - 7 6 4 ，第6 册 雍正二年 6 江西藩清世宗雍正实录 ( 1 7 2 4 年) 库银买 浙江 卷2 4 页3 8 4 ，第7 册 乾隆三年委员 江南 清高宗纯皇帝实录 ( 1 7 3 8 年) 采买卷7 9 页2 4 9 - 2 5 0 ，第l o 册 乾隆三年清高宗纯皇帝实录 1 0 运交江南 ( 1 7 3 8 年) 卷7 9 页2 4 9 - 2 5 0 ，第1 0 册 许怀林：江西史稿，江西高校出版社，页5 4 5 ，1 9 9 8 年。 清高宗乾隆实录卷6 9 员1 0 9 ，第1 0 册，中华书局，1 9 8 5 年。 清高宗乾隆实录卷1 2 3 6 页6 2 1 ，第2 4 册，中华书局，1 9 8 5 年。 陈支平：清代江西的粮食运销，江西社会科学，1 9 8 3 年第3 期。 清圣祖康熙实录卷1 8 7 页9 9 6 ，第5 册，中华书局，1 9 8 5 年。 5 乾隆三年 采买浙江 清高宗乾隆实录 ( 1 7 3 8 年)卷8 2 页2 9 5 2 9 6 ，第l o 册 乾隆七年 8 0 4 拨运 淮、扬 清高宗纯皇帝实录 ( 1 7 4 2 年)( 谷)卷1 7 9 页3 1 0 ，第1 1 册 乾隆八年 4 0 ( 谷) 拨运 扬州 清高宗乾隆实录 ( 1 7 4 3 年)卷1 8 6 页4 0 l - 4 0 2 乾隆十三年 l o 拨运江苏 清高宗乾隆实录 ( 1 7 4 8 年)卷3 1 6 页1 9 5 ，第1 3 册 乾隆十六年 3 0 协济浙省 清高宗乾隆实录 ( 1 7 5 1 年) 卷3 9 8 页2 4 2 ，第1 4 册 乾隆二十年 1 0 截留 江苏 清高宗乾隆实录 ( 1 7 5 5 年) 卷4 9 7 页2 5 5 ，第1 5 册 乾隆二十一年 l o 拨运江苏 。 清高宗纯皇帝实录 ( 1 7 5 6 年)卷5 0 4 页3 5 5 ，第1 5 册 乾隆二十七年 2 0 协拨浙省 清高宗纯皇帝实录 ( 1 7 6 2 年)卷6 7 5 页5 5 2 ，第1 7 册 乾隆五十年 1 0 截留 淮安、江宁、常州i 、 清高宗乾隆实录 ( 1 7 8 5 年) 镇江、扬州卷1 2 3 6 页6 0 7 6 0 8 , 第2 4 册 嘉庆十二年3 0 ( 江西、湖 截留囤卸 江苏、安徽 清仁宗睿皇帝实录 ( 1 8 0 7 年) 广、宿州)卷1 8 3 页4 1 8 ，第3 0 册 道光二十一年 招商贩米浙江 清宣宗道光实录 ( 1 8 4 1 )卷3 5 8 页4 6 3 4 6 4 ，第3 8 册 道光二十二年1 0 ( 安徽、江 清宣宗道光实录 ( 1 8 4 2 ) 西、湖北) 采买江苏 卷3 7 5 页7 6 5 ，第3 8 册 从以上表格可以看出，江西粮食运到江浙一带很多是通过官府的行政手段， 或直接或间接地与官府的行政手段有关。 线路二：由长江出口，经江南转运，由海道运至福建。“由长江而下至江南， 由海道至闽，更为有益”，江西粮食运往福建的水路则是先由长江到达江南，然 后由江南改换海道。“江、湖二省，从内地至闽，必由长江而江南换海舶，方可 出口海运”，2 7 江西至福建的水路路线必由江南中转。江西沿长江干道运出的粮 食不仅是接济江浙地区，而且也由此中转接济福建民食。 线路三：顺章水南运到大庾岭，然后挑运到广东南雄。清代赣南与闽粤交往 频繁，清人认为闽粤交往有三条大的通道：“省之南顾，则赣州为一省咽喉，而 独当闽粤之冲，其出入之路有三：由惠州南雄者，则以南安大庾岭为出入；由潮 州者，则以会昌筠门岭为出入；由福建汀州者，则以瑞金隘口为出入”。列大庾 ”清高宗乾隆实录卷6 9 页1 0 9 ，第1 0 册，中华书局，1 9 8 5 年。 2 8 同治赣州府志卷7 0 ，艺文上署江西巡抚包公书。 6 岭商道是全国性商道，自明代即很繁盛，清代一口通商更达其鼎盛时期。很多人 对此作了研究。2 9 南部的赣州府水稻一年两获，这里的米粮一部分取道赣江支流 章水到赣、粤交界的大庾岭，卸货改旱路起运，越过梅岭抵达南雄，再装船经由 北江运到广州一带。韩江起源于此，利用这条水路，江西的米不但可以弥补汀州 府粮食的不足，还可以供应广东严重缺米的潮州一带。川 线路四：溯贡水到会昌筠门岭、周田坡，然后转运到潮州。赣南“兴国、于 都、长宁、会昌系盐运分司潮桥引盐 ，而“潮运由筠门岭来”，3 1 筠门岭是一个 重要的食盐中转站。这条路又是民间百姓常走商道，“向有潮州及附近汀赣各府 民人挑负米谷豆菽赴平远，易盐过岭，在各乡分卖”。3 2 会昌县志也有记载， “潮州米贵，每日千余人在筠门岭及周田坡搬运本邑米”3 3 ，又赣州府志日： “邑之东南与闽粤界联，彼地稍稍不熟，即千百为群，络绎于湘乡筠门岭之间载 米舟楫衔尾而至”。3 4 筠门岭、周田坡在会昌县南部，均为物资集散地。赣南粮 食往往溯贡水至湘江到达筠门岭，再换小船至罗塘挑运往新铺，散往嘉应州或由 大埔经韩江流域至潮州府。” 线路五：顺贡水到瑞金，然后挑运到福建汀州。汀州府地处闽粤赣三省交界 地区，相对隔绝于福建其它府州，“山多田少，产谷不敷民食，江右人肩挑背负 以米易盐，汀民赖以接济”，3 6 依赖于江西的米粮供应。这条路线是宁都州人民 以米易盐及百货的商道，很多地方小民肩挑米从汀州易私盐。了7 江西的粮食一部 分则取道贡水到闽、赣交界的瑞金，再改陆运，由人夫搬运七十里的山路，抵达 福建长汀。这里的民食，基本上完全仰赖江西的供应。弼 线路六：向北沿昌江运往安徽。江西东北部的饶州府有间江通安徽省的徽州 府。徽州府是当时国内著名的缺粮区，这里的食粮大半依赖外地运给，所谓“徽 州府属山多田少，所出米谷，即丰年亦仅供数月民食，全赖江西、浙江等处贩运 2 9 邓振胜：古大庾岭商路的历史和现状，江西地方志通讯，1 9 8 5 年第2 期：周秋生：古梅岭和梅岭 路初探，江西经济史论丛第一辑，江西师大地方史研究室编：转引自黄志繁：清代赣南市场研究， 第三章，硕士论文( 南昌大学，1 9 9 8 年) 。 3 0 陈春声：市场机制与社会变迁一一1 8 世纪广东米价分析，中山大学出版社，页3 5 3 6 ，1 9 9 2 年。 3 1 同治赣州府志卷2 9 ，盐课。 3 2 丁晓春：家族与商镇：筠门岭商镇的个案研究，江西师大1 9 9 7 年硕士论文，转引自黄志繁：清代 赣南市场研究，第三章，硕士论文( 南昌大学，1 9 9 8 年) 。 3 3 会昌县志卷二十七，祥异，同治十一年，成文出版社。 3 4 赣州府志卷二，物产，清乾隆四十七年刊本。 3 5 参考黄志繁：清代赣南市场研究，第三章，硕士论文( 南昌大学，1 9 9 8 年) 。 3 6 卞宝弟：闽峤鞋轩录，卷二。 3 7 参考黄志繁：清代赣南市场研究，第三章，硕士论文( 南昌大学，1 9 9 8 年) 。 3 8 见王业键：十八世纪福建的粮食供需与粮价分析，中国社会经济史研究， 1 9 8 7 年第2 期。 7 接济”3 9 。以至于外地米船“一日不至，民有饥色；三日不至，有饥莩；五日不 至，有昼夺”。4 0 可见，徽州对外境米船的依赖性是非常大的。徽州地区有两条 主要的对外交往的水路：一是由新安江顺流而下到浙江。二是昌江通江西，昌江 下游是鄱江。所以江西的粮食聚集于鄱阳湖之后，便逆着鄱江、昌江而运进徽州。 4 1 休宁县志云：( 徽州) 入境之米，“取道有二：一从饶州鄱浮，一从浙省杭 严。4 2 线路七：江西的粮食从长江、大运河运往河南、山东等省。清代的河南、山 东有部分地区缺粮或遇灾荒，这主要是通过截留漕粮的途径来完成，下表即是清 代通过截留江西的漕米运往河南、山东的情况。 表卜2清政府截留漕粮运往河南、山东的情况 截留数量( 米： 时间史料来源 地万石) 雍正元年( 1 7 2 3 年)山东2 0 清世宗雍正实录卷7 页1 4 7 ，第7 册 乾隆七年( 1 7 4 2 年)山东1 0 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1 7 5 页2 5 1 ，第1 1 册 乾隆二十二年( 1 7 5 7 年)豫省 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5 4 2 页8 7 0 ，第1 5 册 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1 0 6 0 页1 7 6 ， 乾隆四十三年( 1 7 7 8 年)豫省3 5 卷1 0 6 2 页1 9 0 ，卷1 0 7 3 页4 0 1 ，第2 2 册 乾隆四十四年( 1 7 7 9 年)山东5 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1 0 8 9 页6 3 7 ，第2 2 册 乾隆四十七年( 1 7 8 2 年)山东 3 0 清高宗乾隆实录卷1 1 6 3 页5 7 1 - 5 7 2 ，第2 3 册 嘉庆三年( 1 7 9 8 年)山东4 0 清仁宗嘉庆实录卷3 0 页3 4 9 - 3 5 0 ，第2 8 册 此外，逆流运往湖北等地，这种情况比较少。江西粮食运往湖北属于逆流， 鲜有商贩载往湖北贩卖，只有在湖北出现灾荒时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大部分是湖 北商贩到江西来籴买粮食。如乾隆五十年( 1 7 8 5 年) ，“本年湖北省被旱，屡有 民人赴江西贩卖粮食，当即饬令该府县留心稽查，毋许遏籴居奇。”4 3 “楚省商 船过境，已有一千三百余只，从江西贩去米谷，约有数十万石”。4 4 卵清高宗乾隆实录卷4 5 9 页9 7 0 ，第1 4 册，中华书局，1 9 8 5 年。 4 0 休宁县志卷七，艺文，康熙三十二年，成文出版社。 钔陈支平：清代江西的粮食运销，江西社会科学，1 9 8 3 年第3 期。 4 2 休宁县志卷七，艺文，康熙三十二年，成文出版社。 4 3 清高宗乾隆实录卷1 2 3 7 页6 3 9 ，第2 4 册，中华书局，1 9 8 5 年。 舶清高宗乾隆实录卷1 2 3 8 页6 5 6 ，第2 4 册，中华书局，1 9 8 5 年。 8 地图来源：此图的运销路线是根据清实录及地方志的相关记载绘制出来的。 清代江西粮食运销路线示意图 清代江西省的粮食就是经过以上这些路线运销出去的，在这些粮食运销线路 中，尤以沿长江而下者为最大宗。从运销的方式上看，江西粮食外销主要有两种 方式：政府行政调拨与民间交易。而民间交易有两种形式，一种是处于各省交界地 区的人民进行米盐交易，各取所需；另一种是长途贩运的商贩为了获取利润而进行 的交易。从清实录的记载显示，清政府行政调拨的粮食主要是沿长江、运河运 销江浙、河南、山东等地，尤以江浙地区数量为最大；而章、贡二水并不与闽粤 水路相连，所以粮食运入广东福建则大量通过山路，以民间挑运的方式进行，数 量不会很大。在运销的过程中，以水运为主，以陆运为辅，水陆联运，互为补充。 第二章清代江西粮食外运量的估测 在清代业已形成的粮食集散线路中，历程最长、运销量最大的便是东西长江 线。它从上游四川起，经两湖、江西、安徽到江苏、浙江为止。大体上中游是粮 食输出区，下游的江浙两省及福建是接受地。江西和安徽二省米粮输出额，各家 估计相差很远。吴承明认为二省合计约5 0 0 万石；全汉升和克劳思估计江西每年 可输出5 0 0 至7 0 0 万石，安徽5 0 0 万至1 0 0 0 万石；郭松义认为是4 0 0 6 0 0 万石； 又陈支平估计江西每年输出1 0 0 0 万石；王业键采取审慎态度，对各个省份运出 的粮食未作具体的估测，但概括估计，长江内地各省余粮通过这条干道运到东南 沿海的米粮每年高达1 5 0 0 万到2 0 0 0 万石，皖、赣二省应当不如四川、湖南( 前 者人口密度更高) 。 上述各家的估计均有定依据，其中郭松义的估算为最新研究，有较大参考 价值。本文则从清实录、朱批奏折的相关记载以及从江西粮食总产这两个 角度来估算江西粮食的外销量。、 一、从清实录及朱批奏折的相关记载看江西粮食外运数量 从运销的方式来看，江西粮食外运的数量包括民间米盐交易的数量、商贩外 运粮食数量与清政府行政调拨粮食数量之和。清实录中有很多关于乾隆年间 清政府行政调拨江西常平仓谷数量的记载，比如乾隆六年( 1 7 4 1 ) 有记载：“江 西常平仓库谷于乾隆三( 1 7 3 8 ) 、四( 1 7 3 9 ) 两年，先后拨运闽省，并碾米协济 江南，共五十一万八千八百一十八石。”4 5 从中可以看出乾隆三年( 1 7 3 8 ) 、四年 ( 1 7 3 9 ) 运销福建、江南的米约为5 2 万石，计谷1 0 4 万石左右，则每年从常平 仓运出的粮谷大约为5 2 万。而“江西常平仓谷，乾隆六年( 1 7 4 1 ) 平粜增 拨及借给赈济而外，所存谷仅六十二万余石。惟有酌增谷价，令士民就近纳 谷捐监，庶可为陆续补仓之计。”4 6 又有记载日：“江省常平仓谷，定额一百六十 万六千石。”4 7 所以乾隆六年( 1 7 4 1 ) 大约调拨常平仓谷1 0 0 万石。 乾隆七年( 1 7 4 2 ) 有记载：“通省平粜及拨运米石，本年应行买补，共三十 七万六干五百七石零。”4 8 常平仓谷的数量是有定额的，所以应买补三十七万六 干五百七石的米也就是本年平粜和调拨出去的米石，合粮谷大约为6 5 万石。 乾隆十七年( 1 7 4 1 ) ，“江南被水成灾，将河南、山东、湖广、浙江、四川、 4 5 清高宗乾隆实录卷1 4 6 页1 1 0 4 ，第1 0 册，中华书局，1 9 8 5 年。 4 6 清高宗乾隆实录卷1 7 5 页2 5 7 ，第1 1 册，中华书局，1 9 8 5 年。 4 7 清高宗乾隆实录卷2 5 0 页2 1 6 - - 2 2 0 ，第1 2 册，中华书局，1 9 8 5 年。 4 8 清高宗乾隆实录卷1 7 7 页2 8 5 ，第1 1 册，中华书局，1 9 8 5 年。 1 0 江西等省米，拨运协济，共一百数十万石。”4 9 江西距离江南较近，可沿长江直 接到达江南，比较便利，所以江西一省拨运给江南的米应该会多于其它几个省份， 大概估为米2 5 万石，计谷5 0 万石。 由此可以推算，清政府每年从江西常平仓谷调拨出去的粮食大约为5 0 1 0 0 万石左右，加上漕粮的数量，“江西额征漕粮七十六万余石。”5 0 这里的漕粮指的 是漕米，合谷1 5 2 万石。因此在正常年景下，江西每年运销出去的漕粮和清政府 调拨出去接济邻省的粮谷大约为2 0 0 - - 2 5 0 万石。 关于商贩运销出去的粮食，乾隆五十一年( 1 7 8 6 ) 八月己酉的奏折里谈到： “江西粮价，查自去年至本年七月，因运往湖北、安徽等省米谷，共一百余万石， 市值因此稍昂。”5 1 这是乾隆五十年( 1 7 8 5 ) 至五十一年( 1 7 8 6 ) 七月期间商贩 采买江西粮食运往湖北、安徽的数量。而在朱批奏折康熙四十九年( 1 7 1 0 ) 七月初四日的奏折里有比较明确的记载： 巡抚江西等处地方兼理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加四级郎廷极谨奏： “查先年未经奏闻，以前民间买卖米谷数目，原未稽察，未敢哟略开 报。近自康熙四十八年正月起至七月止，查省城南昌府牙行卖过商贩米共 153 1 4 0 石有零，谷共7 8 2 7 石有零，其余外府不在此内，迨至四十八年八月委 官稽查之后，逐月奏闻，起至今年五月止南昌省城以及外府属县牙行卖过商 贩米共5 8 5 4 19 石有零，谷共12 4 1 0 石有零，内南昌一府计米2 5 13 2 0 石有零， 计谷1 1 8 0 0 石有零，即以一府而论，去年七月以前七个月分，共卖过米谷 1 6 0 8 0 0 余石，八月以后十个月分，共卖过米谷2 63 10 0 余石，是奏报之后稍多 于前，总之多寡不齐之故，只因商贾意在趋利再查江西如抚州、建昌、 赣州、袁州产米各府，从来彼地豪强各为本处民食私禁贩运出境，即在本省 之郡邑，亦多阻滞，奴才到任后访闻即出示严行饬禁，始除其弊，至今各郡皆 通商贾，并无有遏籴之事也。5 2 这是江西巡抚对江西省各牙行卖出粮食数量稽查的结果，如果以l 石米- - 2 石谷而论，南昌省城一府康熙四十八年( 1 7 0 9 ) 前七今月牙行共卖过米共1 5 3 1 4 0 石有零，谷共7 8 2 7 石有零，则合计谷3 1 4 1 0 7 石，而后从八月到康熙四十九年 ( 1 7 1 0 ) 五月南昌一府共卖谷5 1 4 4 4 0 石，假设这期间的十个月内卖出的粮谷是 差不多的，姑且取其平均值则每月卖出5 1 4 4 4 石，则八月到十二月期间卖出的粮 4 9 清高宗乾隆实录卷4 4 8 页8 3 3 ，第1 4 册，中华书局，1 9 8 5 年。 5 0 清高宗乾隆实录卷4 1 2 页3 9 3 ，第1 4 册，中华书局，1 9 8 5 年。 5 1 清高宗乾隆实录卷1 2 6 2 页1 0 0 3 ，第2 4 册，中华书局，1 9 8 5 年。 5 2 康熙朝汉文朱批奏折第二册，页9 4 4 9 4 5 ，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编，档案出版社，1 9 8 5 年。 谷为2 5 7 2 2 0 石，那么康熙四十八年( 1 7 0 9 ) 南昌一府共卖出粮谷为5 7 1 3 2 7 石。 我们再来推算南昌省城以外府属牙行卖出的粮谷数量。从康熙四十八年 ( 1 7 0 9 ) 八月到康熙四十九年( 1 7 1 0 ) 五月这十个月内共卖出粮谷为l 1 8 3 2 4 8 石，同样假设每个月卖出的粮谷是差不多的，则取其平均值为每月】1 8 3 2 4 8 石， 则一年内卖出的粮谷大概为1 4 1 9 8 9 8 石。那么可以估算康熙四十八年( 1 7 0 9 ) 江 西省各牙行卖出的粮谷大约共为2 0 0 万石。 而民间米盐交易主要是在赣南与闽粤地区进行的，由于是挑运的方式，数量 不会很大，估计为2 0 万石米，谷为4 0 万石左右。如果考虑到各牙行卖出去的粮 食统计数据与实际的数据有所偏差，可能会有所遗漏，则估算江西牙行卖出的粮 谷为2 5 0 万石。那么康熙年间江西民间交易的粮谷数量大概为3 0 0 万石。 以上从两个方面来估算江西粮食的外运量，从清实录及朱批奏折的 相关记载推算乾隆年间清政府行政调拨江西常平仓的数量为5 0 1 0 0 万石左右， 而每年向朝廷运输的漕粮定额大约为1 5 2 万石。康熙年间资料显示江西省民间交 易的粮谷数量大约为3 0 0 万石，从清实录关于江西粮食方面的记载( 第五章 另有讨论) ，可以看出，乾隆年间清政府特别鼓励商贩流通，并且给予优惠政策， 所以商贩运出去的粮食可能会更多，再加上统计数据并不可能是十分精确的，因 此推测一般情况下，清代江西商贩运销出去的粮食数量大约在3 5 0 - - 4 5 0 万石之 间。 由此推测，在正常年景下，清代江西每年粮食的外销量包括商贾运销出去的、 民间米盐交易的、清政府行政调拨的、以及漕粮的数量大约在5 5 0 - - 7 0 0 万石之 间。需要指出的是，清代前期、中期、后期的外运量会有所差别，由于乾隆朝是 清代中期，所以我们用乾隆年间的数字来代表清代的数字。 二、从江西粮食总产看江西粮食外运数量 江西粮食外销量首先要取决于江西有多少可供外运的余粮，而余粮的多少又 取决于江西粮食的总产量及本省的消费量，故还可从估计江西粮食的总产量及消 费量入手，进一步估计出可供外运的剩余粮食数量，为上述估计结果中多提供一 个参照数据。 o w 。 ( 一) 江西粮食总产量的估算 由于资料的限制，清代粮食产量的计算只能采取大致的估计以求得近似数， 主要的方法是将粮食亩产量粮食种植面积。所以江西的粮食总产量= 江西亩产 x 江西的粮食种植面积。首先来估算一下清代江西的亩产，美国学者珀金斯曾对 乾隆四十一年( 1 7 7 6 ) 江西粮食亩产量进行过估计，认为江西是粮食输出省份， 1 2 所以估计数相对其它省份有提高。其估计结果为2 5 5 - - 3 0 6 市斤市亩，1 8 5 1 年为 3 7 1 - - 4 4 6 市斤耕地面积的市亩。5 3 而同时期吴慧估计全国粮食亩产雍正时粮食 亩产每亩3 6 9 市斤，乾隆、嘉庆时为3 8 5 市斤，粮食种植面积比例估计为8 5 。 5 4 史志宏估算清代前期全国平均亩产量稻谷为3 7 3 市斤。5 5 但是由于各省粮食产 量水平的不平衡，在粮食输出省份与输入省份存在着不同的情况，用统一的标准 来估计各省的粮食产量就存在一定的局限性。珀金斯实际上已经看到了这一点， 在估计各省份的粮食单产量时，考虑到粮食输出省份与输入省份的不同而影响估 计结果，指出了某些省份的数据应做适当修正。正如在估计乾隆四十一年( 1 7 7 6 ) 的粮食单产量时，认为湖南、江西是主要输出省份，因而估计数应有所提高。虽 然如此，江西亩产到底是多少才是比较接近的实际数字，还是难以确定。根据曹 树基的估计，1 9 5 3 年江西省各府粮食亩产的平均数为3 1 0 5 市斤，又珀金斯的研 究证明1 3 6 8 - - 1 9 6 8 六个世纪的单产倾向于支持粮食单产事实上确有增加，5 6 所 以我们姑且以珀金斯估计的亩产量进行计算，取乾隆年间江西粮食亩产为3 0 6 市斤为清代中期粮食的亩产。、 估计了江西亩产之后，我们再来估算江西耕地面积的数量。根据清朝文献 通考记载，乾隆十八年( 1 7 5 3 ) 江西民田为4 7 9 2 0 7 顷，而关于清代耕地面积 的数量资料中的偏差，已经有很多人作过解释。何炳棣强调了用若干下等土地折 合成一个纳税亩的问题，指出呈报的耕地面积不是实际耕地面积。，7 珀金斯认为 呈报的土地就是实际耕作土地的百分之七十至八十，5 8 而史志宏也认为折亩的存 在，使官书所载耕地数与实际耕地数有很大差距，并推算鸦片战争前江西耕地面 积数( 1 8 4 0 ) 为4 7 6 ，2 5 8 市顷，并认为其中的数据还包含了一定的折亩因素。删 但是史志宏的修正数为鸦片战争前的数据，而且还低于乾隆年间官书记载的数 据，所以我们暂时先取乾隆十八年( 1 7 5 3 ) 官书记载的数据作为乾隆年间江西的 耕地面积，也就是说实际的总产量可能会比估算出来的更高，并且粮食种植面积 比例采用吴慧估计的8 5 ，6 0 因此江西省清代中期的粮食总产大约为 4 0 7 3 3 3 0 6 = 1 2 5 亿市斤。 5 3 珀金斯：中国农业的发展( 1 3 6 8 1 9 6 8 ) ，上海译文出版社，1 9 8 4 年。 5 4 吴慧：清前期粮食的亩产量、人均占有量和劳动生产率，中国经济史研究，1 9 9 3 年第1 期。 5 5 史志宏：清代前期的耕地面积及粮食产量估计，中国经济史研究，1 9 8 9 年第2 期。 5 6 珀金斯：中国农业的发展( 1 3 6 8 1 9 6 8 ) 9 ，上海译文出版社，1 9 8 4 年，页2 5 。 何炳棣：明初以降人口及其相关问题( 1 3 6 8 - - 1 9 5 3 ) ，三联书店，2 0 0 0 年。 船珀金斯：中国农业的发展( 1 3 6 8 - - 1 9 6 8 ) 上海译文出版社，1 9 8 4 年，页3 1 2 - - 3 1 4 。 卵史志宏：清代前期的耕地面积及粮食产量估计，中国经济史研究，1 9 8 9 年第2 期。 6 0 吴 慧：清前期粮食的亩产量、人均占有量和劳动生产率，中国经济史研究，1 9 9 3 年第1 期。 表2 1乾隆年间江西粮食总产量 年代耕地面积 粮食种植面积亩产量总产量 ( 万市亩)( 万市亩)( 市斤)( 万市斤) 乾隆年间 4 7 9 2 0 74 0 7 3 33 0 61 2 4 6 4 2 9 上表的计算结果表明，乾隆年间，江西粮食总产量大体为1 2 5 亿市斤。与吴 慧估计的全国粮食产量( 3 1 0 8 9 亿市斤) 相比，乾隆时江西约占全国产量( 3 1 0 8 9 亿市斤) 的4 0 ，作为全国粮食的重要基地之一，这个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