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言文字学专业论文）由“让”、“叫”构成的一类特殊句式研究.pdf

内容提要 内容提要 本文描写了汉语口语中一类特殊的表示责罚意义的句子。这类句子的谓语 中心是出“叫”或者“让”来充当的，其特殊性就在于句子的表面意义与说话 人所要表达的真实意义完全相反。我们把这类句子定义为“让( 叫) ”字句。 汉语口语中，“让( 叫) ”字句的使用频率较高，并且在语法结构、语义表 达方式及表达功能等方面都具有一些特殊性。在这类句子中，深层语义与表层 语义的相悖性是以谓语中心“让”、“叫”的重读作为句法上的标记的。在句法 结构方面，首先，这类特殊句式对句子的主语、谓语中心动词及谓语中心动词 后的主渭结构的小主语都有严格的限制，能充当这些句法成分的词语通常都是 固定的，各自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类。其次，这类句子对能进入其中的数量结构 及时体表达方式也有特殊的要求。文章的最后，我们试从语用否定及“让”、“nl f ” 字句的主观性倾向的角度分析了这类句子特殊表现的一些内在原因：认为“让”、 “叫”字句的许多特殊表现是受句式的语用否定意义及主观性倾向控制的。也 正是由于这些特点的存在，使得“让( 叫) ”字句能够区别于其它的由使役动词 “叫”或者“让”充当州睁p 心的句子，成为一类特殊的句式。 就以上我们讨论的“让( 叫) ”字句的这些特点来说，语义和表达功能方面 的特殊性是潜在的、深层次的，它从根本上制约了语法结构等句式表层的一系 列特殊表现形式。 关键词： “让( 叫) ”字句责罚句式语用否定主观倾向性 a b s t r a c e a b s t r a e t t h i sp a p e rd e s c r i b e sak i n do fs e n t e n c e sw h i c he x p r e s sas p e c i a lm e a n i n go f p u n i s h m e n ti ns p o k e nc h i n e s e i nt h i sk i n do f s e n t e n c e s ，t h ep r e d i c a t i o na r ec o m p o s e d o f “n q q i a o ) a n d “让，固”a n di t sm o s td i f f e r e n c ef r o mo t h e r si st h a ti t ss u r f a c e m e a n i n ga n di t st r u em e a n i n ga r ej u s tr e v e r s e s ow en a m et h i sk i n do fs e n t e n c e s “让 ( 叫) 字句”p a 馏们a 咖扩矽 t h e r ei sah i g hf r e q u e n c yo f u s i n gf o rt h i sk i n do fs e n t e n c e si ns p o o nc h i n e s e a n di nm a n ya s p e c t ，i th a sh so w r lc h a r a c t e r s ，s u c ha st h e g r a m m a f i c a ls t r u c t u r e ，t h e w a yo fe x p r e s s i o n a n dt h ep r a g m a t i ca i m ，e t c w ec a nt a k et h ea c c e n to f “叫 q i a o ) ”a n d “让( r a n g ) ”a saf o r mn o t a t i o n f i r s t l y , t h ew o r d s a r ef i x e dw h i c hc a l la c ta s t h es u b j e c t 、t h ec e n t r eo fp r e d i c a t i o na n dt h eo t h e rs u b j e c ta f t e r 口q ( i a o ) ”a n d “让 ( r a n g ) s e c o n d l y , f o rt h e s a k eo fp r a g m a t i ca i m ，n o ta l lt h en u m e r a l c l a s s i f i e r s t r u c t u r ea n dt e n c ec a nb eu s e di nt h ek i n do fs e n t e n c e s w et r yt oe x p l a i nt h e p h e n o m e n o na n df i n dt h a tt h ep r a g m a t i cn e g a t i v ea n dt h es u b j e c t i v i t ya r et h eu l t i m a t e r e a s o n sf o rt h ep h e n o m e n o na b o v e s o ，w ec a nf i n das e r i e so fc h a r a c t e r si nt h i sk i n d o fs e n t e n c e st od i s t i n g u i s ht h e mf r o ma l lt h eo t h e rk i n d so fs e n t e n c e si n c l u d i n g “叫 q i a o ) ”a n d “让( r a n g ) ” t h ec h a r a c t e r si ns e m a n t i ca n de x p r e s s i v ef u n c t i o na r el a t e n ta n dd e e pl e v e l s a l lt h ec h a r a c t e r si ns u r f a c el a y e rw ef o u n da r eu n d e rt h e i rc o n t r 0 1 k e yw o r d s ： i 上o q ) 字句( r a n g o i a o ) z i j u ) p u n i s h m e n tp r a g m a t i cn e g a t i v es u b j e c t i v i t y 2 南开大学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人完全了解南开大学关于收集、保存、使用学位沦文的规定， 同意如下各项内容：按照学校要求提交学位论文的印刷本和电子版 本；学校有权保存学位论文的印刷本和电子版，并采用影印、缩印、 扫描、数字化或其它手段保存论文；学校有权提供目录检索以及提供 本学位论文全文或者部分的阅览服务；学校有权按有关规定向国家有 关部门或者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在不以赢利为目的的前 提下，学校可以适当复制论文的部分或全部内容用于学术活动。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簖眵碣 a 咖 年f 月苏日 经指导教师同意，本学位论文属于保密，在年解密后适用 本授权书。 指导教师签名： 匀嵌蜊学位论文作者虢 解靓御 解密时间：年月 日 各密级的最长保密年限及书写格式规定如下： 内部5 年( 最长5 年，可少于5 年) 秘密1 0 年( 最跃1 0 年可少于l o 年) 机密2 0 年( 最长2 0 年，可少于2 0 年) 南开大学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i ：i 1 9 ：所呈交的学位沦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 、，进行研究工作 所墩得的成果。除文中已经注| ! j = j 引用的内容外，本。学位论文的研究成果不包含 任何他人创作的、已公开发表或凿没有公开发表的作品的内容。对本论文所涉 及的研究工作做m 贡献的其他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学 位论文原创性声明的法律责任由本人承担。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摒狮 o 。r 年 月坫日 第一章绪论 第一节缘起 在现代汉语口语中存在着这样一类特殊的句子，它们通常由“叫”或者“让” 等词语作谓语中心。( 如：我叫你们闹! 我让你坏。) 和其它的由这两个词构成的 表示一般使役意义的旬子相比，它们的特殊性就在于此类句子的表面意义与说话 人所要表达的真实意义是完全相反的。那么这样一类特殊的句子是否在语法结构 上有自己独特的限制条件呢? 它们又是怎样利用这些限制条件才达到了这样 种非同一般的表达效果昵? 于是，这一系列的问题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第二节研究现状 从目前掌握的资料情况来看，讨论这两个动词的文章为数不少。这是由于这 两个动词在现代汉语中使用频率都相当高，而且除了本文讨论的这类特殊情况之 外，更多的时候它们是表示一般使役意义的动词，并常常以带主谓结构式的宾语 的形式出现，于是很多学者便把目光聚焦在了这一点j 二，关于这方面的讨沦也是 硕果累累。如胡云晚( 2 0 0 2 ) 的带兼语的“使”和“让”之比较研究；“让” 字句的初步考察等等。以往的这些研究成果从不同角度、不同切入点对这两个 动词在与其它词语组合时的一些特点和规律都作了深入细致地研究和探讨，体现 了近年来语法学界对动词性质研究不断深入的过程。总的来看，以往的这些研究， 学者们基本认同的观点是：这两个动词是典型的使役动词，使用时通常需要以兼 语形式出现。 进入九十年代之后，由于一些新兴的研究方法的兴起，研究者们纷纷开始尝 试着以一种全方位、立体的眼光来重新审视由这两个动词构成的句子，并希望以 此来补充以往研究的不足。比如周继圣非独立句式“谁让( 叫) ”研究， 文章中作者特别关注并强调这类句式的语用条件：适用于反应答话，而不能用于 叙述。所以作者由此判定它属于一种非独立句，而且随着语境的改变会显示出不 同的情感意味，是一个开放性的句式，具有很强的组合能力。但尽管如此，对我 们所要讨论的这类格式的研究仍未能够得到进一步深入，也未有前人对它在各个 方面的特点进行全面系统的分析。所以本文试图通过对这一类论述较少的特殊句 式做细致地描写，以此来丰富和完善对“叫”、“让”这两个动词及相关句式的研 究。 第三节研究对象 本文考察的对象是在现代汉语口语中出“叫”、“让”做谓语中心的一类特殊 旬式( 在方言中可能会被其它方言词代替) 。如： ( 1 ) 我让你们闹。 ( 2 ) 我叫你说人话，不为人事。 1 3 1 句式特征 这类句式的特征：从字面意义上来看，它们的意义是肯定的，但在实际语言 交际中，人们对它的理解却和整个字面意义完全相反。如： ( 3 ) 让你穿这么少，这回着凉了吧。 ( 4 ) 我让你偏偏喜欢她。 例句( 3 ) 的字面意义是：我不让你多穿。但结合上下文语境我们很容易判 断出说话人的真实意图是说：我让你多穿点几，以免着凉。同样，例句( 4 ) 的 字面意思是说：我叫你不要喜欢别人，只喜欢她。但通读全句以后我们就可以知 道说话人完全是在责备听话人是不应该喜欢她的，全句的字面意义是和它的真实 语义完全相反的。 1 3 2 旬式范围 关于这类旬式的范围，我们可以做这样的界定。 在选取语料的过程中常常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一个包含“叫”、“让”的格式 在理解上有歧义，也就是说它既可以是由一般的使役意义的“叫”、“让”构成的 陈述句，也可以把它们看成是我们上面所说的那类特殊句式。如：我让你相信他。 这句话我们既可以理解成说话人劝告或者要求听话人应该相信他( 比如说当它的 前面出现了“他很有能力”这样的上文语境) ，也可以理解成说话人指责、责备 听话人由于错误地相信了他( 比如它后面出现了“到头来吃亏的还不是你”这样 的下文语境) ，而导致出现了某种不好的结果。这样的例旬我们都把它们归纳成 为非典型的“叫”、“让”的特殊句式。在后面的分析中，我们还将详细说明在这 些句子中，终究是哪些因素在起作用，使得整个结构处于一个边缘状态，让人们 很容易做出有歧义的判断。 1 3 3 语料的选取 由于本文探讨的这类特殊结构只存在于i ；3 语对话中，所以对语料的语体风格 就有了独特的要求。为了保证能够获得丰富完备的语言材料，我们把选取范围的 弼一章绪沦 重点放在了包括大量人物口语对话的通俗小说、相声小品笛文艺作品形，。i 、j 尽量选取众多不同风格的作家的作品，这样的话就可以尽可能缩小我们的统计t p 可能出现的，因作家个人方言背景或使用习惯对语言格式的选用带来的误差。 另外，在时间跨度上，由于这类旬式很早就在大众口语中流传并广泛使用， 所以可以看到的语料的时问跨度也就比较长。但本文只讨论现代汉语口语中的这 类旬式的特征，所咀语料也就限定在了现代汉语部分。 本文的语料来源一部分是北大语料库中现代汉语部分的书面语料，还有一少 部分是对方言区同学的调查材料。补充这部分语料的目的是希望通过方言里鲜活 的语言+ 材料为本文的论证提供一些佐证，同时可以发现这一特殊旬式在方言区里 的一些变体。比如，我们调查来自成都地区的同学时，在他们的家乡话里，这种 “让”、“叫”字句也同样存在，语法表现也基本一致。不同的是，旬中的“让” 或者“叫”被动词“喊”代替了，而这个“喊”是与“叫”有密切的语义相关性 的。 第四节研究意义与研究方法 人类语言到底有多少种句式，各种旬式又具有什么样的特点，每一种句式是 体现了语言的共性，还是表现为民族性。如果体现了民族性，那么它又和语言的 共性有什么区别和联系，与其它民族的语言又有什么样的区别联系。上面所谈到 的这些都使得句式的研究具有重要意义。汉语中有很多很有意思的句式，所以特 殊句式的研究在语法研究中也一直占有着重要的地位。一些经典的句式如把字 句、被字句、存现旬、连谓句等等历经几十年的讨论仍是经久不衰。句式研究热 度不减，其原因显而易见，其一：是由于其句法结构上的特殊性及其独特的使用 领域和表达效果。这些特殊旬式都是汉语的“特产”，对它们进行研究可以从中 探求出汉语语法不同于其它语言的许多特性。其二：从汉语教学的现实意义来说， 这些句式在实际交际中的使用频率都相当高，把它们的使用规则、限制条件说明 清楚了，无疑可以提高学生的学习效率，更深刻地体会现代汉语的使用特点。又 由于它在表达上非常富有个性特色，所以如果汉语学习者能够熟练掌握并能正确 加以使用，必然会使他们的汉语水平得到升华。 本文讨论的这两个动词都是汉语中义项丰富且使用频率很高的动词，这种特 殊表达方式的实现，它们是起了决定作用的。所以深入研究这两个动词必然可以 丰富以往对动词的一些研究成果。 朱德熙先生曾在语法讲义中描写主谓结构的时候提出“可以从结构、语 义和表达三个不同的方面来观察，这大大开阔了语法研究的角度和视野”。马庆 株先生往结合语义表达的语法研究一文r p 电提出“这里的语义是j 、义的语义， 它是和语法结构项的聚合有关的意义，和语法结构项之m 的组合有关的意义以及 和表达有关的语用意义，表达功能和结构功能一起构成了广义的功能。”所以 本文在研究方法上也试图从结构、语义、表达这三个方面来探讨这类句式，紧紧 结合语义和表达来解释此类句式在语法组合方面的特征。 。参看马庆株结合语义表达的语法研究，汉语学习2 0 0 0 年第2 期 4 筇章句一特点分枇 第二章句式特点分析 第一节“让”、“叫”字句的主语成分特征分析 2 1 1 主语成分的构成 我们先来看几个例旬。 ( 5 ) 我让你骂，吃老娘剑。 ( 6 ) 我q 你不听我的话，是福是祸，你都自己兜着吧。 ( 7 ) 我叫警察把他拘起来。 ( 8 ) 你叫他出来，一块儿上派出所。 ( 9 ) 他们都叫你学好，好自个使坏。 ( 1 0 ) 我们叫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这是你的本分。 ( 1 1 ) 王三妈叫去找李老三借钱，王三不想去。 ( 1 2 ) 你们就止我干一件想干的事吧，我k 这么大还没自个作过主昵。 ( 1 3 ) 他们要让我理智地接受现实，最好是快乐地。 从以上例句我们不难看出，只有第( 5 ) 、( 6 ) 句属于我们所要讨论的特殊句 式，它们以其字面的肯定形式表达了一种相反的否定的语气。例( 5 ) 旬中的“我 让你骂”实际上是说我不让你再骂：同样例( 6 ) 句中的“我叫你不听我的话” 实际上是说你应该听我的话。而其它的由“让”、“口q ”构成的例句都没有这样特 殊的表达效果。其实，如果我们非要给例( 5 ) 、例( 6 ) 句中的“叫”、“让”也 做一个词汇意义上的解释的话，它们仍然是表示使役的，只是处在这样一个特殊 的旬式中使它们在本来意义的基础上附加了种与字面意义截然相反的含义。那 么下面我们就来看看这类特殊句式对“叫”、“让”的主语有什么样的特殊限制。 很明显，例( 5 ) 、例( 6 ) 两句的主语都是第一人称的单数形式“我”，而例( 7 ) 至( 1 3 ) 句，即非此类句式的主语就好像并没受到什么限制，可以是第、第二、 第三人称的单数或者复数形式，也可以是其它指人的专有名词，甚至也可以是指 物的专有名词，如“这次的失败让我一生的追求付诸东流”，“你的话真让我们深 思，看来我们是得好好考虑今后走什么路的问题了”，等等。 这种现象，我们可阻作如下的分析。如果“叫”、“让”表示的是一般意义的 使役，那么它们前面的主语和“叫”( “让”) 在语义上的关系一般来说不受什么 限制，可以是多种多样的，也就是说这些主语既可以是表示主体的施事格，如我、 你、他；也可以是表示根由的原因格，如“坏天气叫我们心情沮丧”。但如果要 表达“叫”、“让”的邓种特殊语义时，；_ i j 现在前面船主语就只能是第一人称，讧数 形式的“我”，如例句所示。说明这个问题时，我们就必须联系这类句式的语用 条件：一般说来此类句子只发生在人们的f i 语对话中，所以只能是指人的名尉。 那么为什么在众多的指人名词中只出现了一个第一人称代词“我”呢? 那是因为 这类句子通常是表示说话人在受到对方的刺激下对听话人( 有时候是对话双方谈 论的第三者) 发出的一种威胁或警告国，以此来发泄k i 己的激动情绪。因此其它 人称代词或指人的专有名词也就无法进入这种句式了。比如，我们不会把下面这 样的句子也理解成特殊意义的“让”、“叫”字句： ( 1 4 ) 我们7 让他懒，看他能懒到什么份儿上。 ( 1 5 ) 妈妈7 叫你不好好学习。 当我们看到例旬中“我们”、“妈妈”这样的主语出现在“让”、“叫”的前面 的时候，我们就可以认定它们一定不是表示特殊意义的“让”、“叫”字句。因此， 这也可以作为区分一般“让”、“叫”字句与特殊“让”、“叫”字句的一个形式判 断标准。 2 1 2 主语成分的隐现问题 我们还是先来看一组例句： ( 1 6 ) 让你多管人家闲事儿。 ( 1 7 ) 让他四处造谣，惹出了祸不是。 ( 1 8 ) 叫你没事儿找事儿，跑那么老远的地方去旅游。 ( 1 9 ) 叫他每天摇摇晃晃不千正事儿。 这四个例句的共同特征是：它们都是我们所讨论的这种“让”、“叫”字句， 所以它们的主语都是可以被填补上去的，而且可以保证填补后全句的意义保持不 变。因为通过前面的讨论我们已经知道此类句子的主语只能是第一人称的单数形 式“我”，这个主语是唯一的，别无选择的。在交际中如果一方采用了前面 的这种省略形式，另一方也不会产生任何疑惑，可以认定这句话的主语仍然是 “我”，只是说话人把它省略了。那么这种不必出现也能被交际双方准确认定的 成分，其隐现条件是自由的，也就不难理解了。既然隐现条件是自由的，我们又 可以推知，它在句中的重要性会大大降低。特殊的使用条件使得这个主语本身不 负载任何有意义有价值的新信息，对整个句子的说明作用也是可以降至极点的 ( 甚至省略) ，于是在有主语“我”的“让”字句、“叫”字句中它的语音也发生 了相应的变化，变得又轻又短了，形成了一种特殊的语法标记。 。也有例外情况，如一个工人师傅在水泥地上钻孔，水泥太硬，再断了几根钻头。师傅急了，一边儿用大 锤砸地，一边儿大喊：“我叫你硬我叫你硬。”这样的句子属于自言自语的言语，本文哲不讨论这种情况 但即便是这种情况，说话人受到刺激u i l ：f 断t ) 的前提也是不变的，只是这时把水泥拟人化了 6 如果从产，l 的叫问上来看，这种省略形式应该是晚于非省略形式的，是后起 的一种形式。因为它必然是伴随羞人们对这一句式的熟悉和反复使用后，在大脑 中深深烙下了关于这一句式的形式框架。即便是主语成分不出现，人们仍可以 从其它旬式特征作出判断，正确理解句子。毕竟，能充当这个句子主语的只有一 个选项。 在调查的语料中，我们对主语出现或省略的情况作了一个统计，具体情况可 参看下表： 主语出现主语省略二者比例 例句数占总数百分比例句数占总数百分比 叫、让 1 ：6 2 81 4 7 1 6 38 5 3 图表一：主语隐现情况统计表 从上表中可以看出省略形式是明显胜于非省略形式的，占到了总数的百分之 七十强。为什么人们优先选择了省略主语的形式昵? 看来二者在表达效果上还是 有差别的。一般说来，省略主语的句子似乎更能在口语对话中简洁、迅速的传递 出浇活人激动的情绪，由此造成了这种使用上的倾向性。 第二节“让”、“叫”的意义表达与语音的特殊性表现 2 2 1 “让”、“叫”的表层语义与深层语义 毋庸置疑，“让”、“叫”这两个动词是构成这类特殊句式的关键，也可以说 是这类旬式的标记。因此在文章开始的时候我们就把这类句子命名为由“让”、 “叫”构成的特殊的“让”字句、“叫”字句。它们的特殊之处就在于其表层语 义与深层语义的相悖：其表层语义表示肯定，而在深层语义中却表示否定。那么 这部分我们就来探讨一下这种在表层与深层( 即字面意义与实际意义) 两个层面 的相反意义是如何统一起来并得以实现的。 下面我们来观察一组例句： ( 2 0 ) 我让你吃，我让你吃。( 说话人边说边把吃饭人的饭碗砸碎了) ( 2 1 ) 让你再偷东西。( 不停地打孩子的手) 。4 有人认为，句式是物质的，存在于人的大脑之中。各种具体的句法结构就是旬式的具体化。”参看延边 大学，张塑发“还a 就b ”超前夸张。 7 t 2 2 ) 叫你乱花钱。( 打孩予的臀部) ( 2 3 ) 让你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书。( 把书撕得粉碎) ( 2 4 ) 我叫你撒谎( 用针扎对方的脸)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 ( 2 5 ) 让你再欺负我。( 边说边与对方撕扯在一起) 上面这组例旬的共同特征是说话人在使用这种特殊句式的同时都带着激动 的情绪，并伴随着发出了一些影响对方的人身、财产安全的激烈行为。在我们所 调查的语料中，像上面这样在前后的叙述中可以看见说话人同时发出的激烈动作 的句子，为数不少。由此我们可以设想，在这样一种言语与行为交互作用的交流 活动中，如此激烈的动作所传递出的说话人的意图一定要远远大于言语本身所带 来的信息：或者说在这种激烈的言语与动作的互动活动中，听话人的注意力更多 地集中在了说话人的动作所传达出的有效信息上。动作意图的明晰性足以涵盖了 言语所要传达的所有内容。所以，即便说话人在这时使用的是一个非常规意义的 特殊句子形式，也仍然不会影响其表达效果。客观的使用环境确保了信息交流的 准确有效。客观的语言环境是此种句式成立的条件之一。 接下来，我们再来分析一下为什么说话人会如此大胆地采用这种表里完全相 悖的表达形式。换句话说，也就是在寻找这类“让”( “叫”) 字句之所以能够成 立的条件。 谈到这里我们就不能忽略一个问题：双方在发生这样的对话之前，总是有一 个共知的预设，这也是“叫”、“让”字句能够成立的重要前提。我们先来回顾一 下上面的例句( 2 1 ) “让你再偷东西”。句中的一个“再”字足以为我们提供了可 靠的证据。“再”是指动作的重复或继续，也就是“又一次”的意思。这样的话 就可以说明听话人“你”在这次对话之前一定已经偷过一次东西。只是那时说话 人可能并未采取什么行动。当这种说话人不希望发生的事件又一次发生时，说话 人便采用了激烈的手段来再一次警告、制止听话人。有了这样一种预设作铺垫， 听话人可能从对话的一开始就十分清楚说话人的意图，所以不论说话人采用了什 么样的表达方式，都不会给他造成理解上的障碍。 如果按着h p 格莱斯的会话准则( m a x i m so f c o n v e r s a t i o n ) 。去衡量说话人选 用的“叫”、“让”字句时，说话人似乎已经违背了方式准则。，因为它可以使听 话人产生模糊和歧义。那么为什么交际还能够顺利进行而且达到了高于一般祈使 句的表达效果昵。其实这类句子在违犯方式准则的同时，一方面由此产生了非常 规的会话含义，另一方面也可以说它是在以另一种形式体现了相关准则。如果 。美国语言学家、哲学家h 只格莱斯论著的术语，现广泛用于语用学研究。姨认为是有效使用语言的一般 原则，共同归在一条总的台作原则之下。共分出四条基本准则：质真准则( m c i i o s o f q u a l i t y ) ，适量准则 ( m a x i mo f q u a n t i l y ) ，相关准则( m a x i mo f r e l e v a n c e ) 和方式准则( m a x i mo f m a n n e r ) 。 o 方式准则是指贡献应该清楚明白，尤其是应该条理简明，避免模蝴和歧义。 o 相关准则是指贡献应与交流的日的相关。 8 用s p e r b e l 利w i l s o n 的关联删沧柬理解“让”、“叫”字句是如何完美地利用了 相关准则的话，一方面新信息( 即再次制i | 二、警告某人的某种行为) 与旧信息( 以 前发生过此类情况，说活人已经给予过警告或劝诫) 的相互作用产生了强烈的语 境效果，h 在对话中说活人情绪十分激动，并时常伴随着某些激烈的动作；另一 方面，像我们在前文中讨论过的一样，由于有一个双方共知的预设，所以听话人 在处理新信息时的心理投入就不会过大。这两方面充分证明了“让”、“叫”字句 是符合相关准则的。甚至可以说是最大限度地利用了相关准则，即利用已知预设 和一个特殊语境( 有时伴有动作) 来更加突出显示说话人的交际目的。而字面意 义与实际语义的相悖这种反常规的做法就是说话人的一种手段和方式了，事 实上这种句式的使用确实会给听话人留下一个比较深刻的印象，也确实比一般的 “不让( 叫) 某人做某事”的客观效果要好得多。 从另一个意义上来说，“让”、“叫”字句的普遍存在也可以为关联理论提供 一个佐证：其实人们在言语交流中无须句句真实，人们期待的并不是话语字面意 义的真实，而是话语在特定情境中的关联。关联性是第位的，字面意义的真实 有效是第二位的。有时利用特殊条件适当运用字面意义的这种非真实性可能还会 达到意想不到的表达效果。可以说，关联理论为“让”、“叫”字句这种字面意义 彳；够“准确”的句子的存在提供了理论说明。证明了它们的科学性和可行性，在 话语理解和使用中都有广泛的应用空间。 2 2 2 “让”、“叫”的特殊语音表现及其语法标记与信息传递功能 以上关于“让”、“叫”的表层语义和深层语义是如何统一起来的，我们从使 用环境中的特殊附加条件( 附加动作) 、前提预设、语用理论依据等几个方面进 行了讨论。下面我们再从“让”、“叫”字句的韵律角度来看看这个问题。当“让”、 “叫”的表层语义和深层语义达到统一时，也就是说它们的真实语义得以实现时， 在句子的韵律层面也相应找到了一个语法形式上的落脚点。 在汉语语法研究中，关于语法形式，有一种很流行的说法：汉语缺乏印欧语 言那种丰富的形态，认为汉语语法没有“形态”或语法形式。于是出现了这样一 种研究倾向：强调单纯从意义上去研究汉语语法，提倡所谓意合语法，甚至所谓 “神而明之”的语法。其实，何谓“缺乏”? 所谓“缺少”、“贫乏”的预设是应 该有一定的数量，如果没有或者数量小，就是“缺少”、“贫乏”。那么汉语真 的缺乏形态吗? 如果我们一味向西方语法理论靠拢，以印欧语言的“狭义形态” o 一种信递和认知理论，认为人类认知适合于达到晟太的相关度。新信息如果与旧信息互相作用并产生各 种语境效果，它就是关联的，而且语境效果越大就越关联。另一方面，处理新信息的心理投入越大，它就 越不关联。这种理论认为所有心底行为都保证达到晟佳关联度既保证产生足够的语境效果而心理处理 又无须过多地投入，对每个信递行为的解释都依据这一保证。 o 参看马庆株关于重叠的若干问题：重叠( 含叠用) 、层次与隐喻，汉语学报2 0 0 0 年第l 期 9 水范明语苦的形态，娃然我们无法建立语法形式和语法意义完美结合的汉语 语法范畴。从般语言学或语言的共性角度来说，任何语言的语法都会有形态， 汉语当然也不例外。这种语法形态也就是语法形式，与印欧语的狭义形态比较， 应该是一种真正的广义形态。汉语没有更多的狭义形态，但却从不缺乏表示语法 意义的语法形式或广义形态，只是汉语表示语法意义的形态或形式较其它语言略 有不同，比较复杂，且多种多样。“汉语的语法形式或广义形态主要有：语序、 虚词、语音节律、词的形变。词与词的结合、固定格式、变换形式等等。接下 来的部分我们就想从语音节律这个角度来考察“让”、“叫”在这样一种特殊句式 中如何以其语音上的特殊表现充当了这一句式的语法形式和语法手段的。 我们以“我叫他去北京”这一例旬为例来说明这个问题。我们知道，一个 句子，当它的焦点信息落在不同的旬法成分上时，在语流中全句的重音也会相应 地出现在不同的位置上。就上面的这一例句来说，可能会出现以下几种重音分布 情况： 1 、( 谁叫他去北京? ) 7 我叫他去北京。 2 、a ( 你7 叫他去北京吗? ) 我7 叫他去北京。 b ( 他没听我的话，擅自去了北京，造成了某种后果) 我叫他去北京1 3 、( 你叫谁去北京? ) 我叫他去北京。 4 、( 你叫他去哪? ) 我叫他去7 北京。 根据我们所要强调的焦点信息不同，使得同一个句子可以呈现出以上这四种 不同的重音分布情况。其中，以“叫”为全句重音的第2 种重音表现形式可能有 两种情况：一种是表示我同意他去北京，而另一种就是我们讨论的有特殊责罚语 气的“让”、“叫”字句。这两种情况虽然重音出现的位置相同，但很多时候，我 们仍可以用我们的耳朵直接分辨出这是两类不同意义的句子。也就是说，它们在 语音韵律方面还是有区别的。为此，我们利用了南开大学石锋教授等开发的语音 实验软件“桌上语音实验室”( m i n i s p e a c hl a b ) ，对这两个句子进行了对比试验， 得到两类句子的对比波形图及基频图。9 通过对两类句子的基频图中各数据的分析，我们可以发现，这两类句子在 “叫”为全句重音的情况下，“叫”的调域都明显加宽，其时长也都大大高于全 句的平均字长。由于调域加宽，时长加长，使得“叫”的去声调型较同句中同为 。参看范晓语法研究中意义与形式相结合的原则，语法研究和探索4 ，北京大学出版社1 9 9 8 年 。为了节省篇幅，这里我们只列出图表分析了“叫”的重音表现。“让”的情况与“叫”基本一致，所咀这 里暂不赘述。 o 正文中所说的这种在语音韵律方面的区别是普遍存在于有歧义的“l 止”、“叫”字句中。为此，我们设计 了一组语音实验来具体分析二者之问的差异实验的具体方法为：选取十个有歧义的“让”、“叫”字句( 既 可以表达一般的使役意义，也可以构成特殊的责罚句式) 。让四个发音人( 两男两女) 分别按者两类不同的 意义发音。由此我们可以得到四十组波形及基频对比图。通过对这四十组对比图的分析，我们可以得到一 个统一的结论。这里我们以“我叫你去北京”这一例句为例进行说明。 1 0 去，i 帕“去”字的硼型表现得更加饱满。 但是，在它们的波形图中，我们却发现了有趣的不同。 我们叫以来看一下两类句子的对比波形图： 图表二：两类句子的波形比较图 上图中，第一段波形图是前文a 类情况的波形图( 你7 叫他去北京吗? 我7 叫他去北京) ；第二段波形图是前文b 类情况的波形图，也就是我们要研究的这 类特殊意义的“叫”字句。在“叫”同为两句重读音节的情况下，它们之间最明 显的区别表现在了两个“口q ”字发音时的幅度积。上。前一个“叫”字的幅度积 显示为4 8 2 0 ( s ) ，后一个“叫”字的幅度积增加到1 0 5 3 0 ( s ) 。“幅度积”这 一参数通常是用来标示音节的能量的，两类句子中重读音节“叫”在幅度积方面 的差别直接反映了这个音节在两类句子中发音时能量的差别。观察实验数据我们 可以知道，它们之间在发音时的差别还是很明显的，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我们可 以根据发音直接分化出这两类句子。 出此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在我们讨论的这类“让”、“口q ”字句中，“让” ( “叫”) 确实已经充当了全旬的重音。在基频、音长等各类声学因素都得到加强 的同时，它的幅度积也明显优越于其它包含“让、“叫”的句子中的“让”、“叫”。 这既是“让”、“叫”字句本身的重要特点之一，也可以帮助我们区分其它非此类 旬式的一般使役意义的陈述句。而且这时的“让”( “叫”) 字的重音表现也已经 不是由于词的韵律结构所决定的了，它负载了表达语气及句义的语法意义，也就 是说它成了能够表达语法意义的语法重音。国这种重音既是一种语法意义的表达 形式，也可以说是说话人为了进行有效表达所使用的一种手段，因为重音形式对 于说话人和听话人来说都极容易把握的。通过一种强调重音的手段，把字面词汇 。林焘、芏理嘉1 9 9 2 “普通话重音音节一般都是音长比较长，调域比较宽。调型也比较完整。” 。石锋先生专门针对汉语轻声提出了“幅度积”这一参数概念来标示每一个音节的能量，粱磊( 2 0 0 3 ) 把它 定义为：“所选音段内各采样点幅度的总和。综台考虑了幔度和音长两个语音参数。也可以理解为一段时间 内语音的总能量。因为幅度本身并没有单位，所以幅度积的单位只采用音长韵单位秒来表示。”幅度 积的对比直接反映了音节能量之间的对比。 o 这里所说的语法重音和胡裕树( 1 9 8 7 ) 的“语法重音”不同，它认为，在不表示什么特殊的思想感情的情 况下，报据语法结构的特点而把句子中某些部分重读的，叫“语法重音”。主要规律有( 1 ) 一般句子里谓 语部分常是语法重音，( 2 ) 名词前面的定语常是语法重音，( 3 ) 动词或形容词前面的状语常是语法重音等 等。 1 1 意义与深层的语法意义统了起米，使之成为此类句子的语法标记。很明显，语 音t - 的特殊表现是表达这种特殊语法意义自q 语法表现形式，同时也为语法意义找 到了一个恰如其分的形式上的归宿。 “让”、“叫”字句中“让”、“叫”的重读一方面使得这类句子在语音表现形 式上可以区别于其它的以这两个动词为谓语中心的句子，同时也使得“让”、“叫” 字句的信息传递功能有所扩大，负载了说话人强烈的主观情感。这种主观情感表 达了说话人对某种行为的鲜明的否定态度。j 下是由于包含了这种主观性因素，同 时也为了表达出这种强烈的主观情感的需要，= t j 使得“叫”、“让”字在旬中重读 时所需要的“能量积”要远远高于任何其它情况。所以如果我们粗浅的分析一下 “让”、“叫”字句的信息结构的话，可以得出下面的这些结论： 背景参照信息：听话人已经完成或f 在进行某种动作行为 推导信息：以“让”、“叫”重音表现为核心的韵律改变+ 某种动作行为 推导信息：以强烈的感情制止或责罚说话人的这种动作行为 第三节“让”、“叫”前的状语考察 “让”、“叫”字句在语言使用环境及外界客观的使用条件( 激烈的行为) 长期共同作用下，用法逐渐固定，成为汉语口语中普遍存在的一种旬式。我们都 知道，语义内容是旬法的基础，而句法本质上就是对语义内容的抽象。语义在语 言生成和语言组织结构中是占有主导地位的。所以我们讨论的“让”、“叫”字句 的用法一旦固定下来，必然就会影响其匹配情况。 首先我们来看“让”( “叫”) 前面的状语成分。 ( 2 7 ) a 我让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b 我不让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 2 8 ) a 我让你给他代劳。 b 我下次再让你给他代劳，好吧! ( 2 9 ) a 我让你们瞎负责! b 我确实无法让你们负责。 ( 3 0 ) a 我叫你拿。 b 我统统叫你拿走。 以上四组例句中的a 句属于我们讨论的“让”、“叫”字句，我们可以看到 “让”、“叫”的前面都是没有状语成分的。而四个b 句则不同，它们都带了各 自的状语成分，分别表示否定( 2 7 b ) 、动作发生的时间( 2 8 b ) ，方式( 2 9 b ) 或是 对范围的限定( 3 0 b ) 等意义。其实在一般的主谓句中，能充任状语的成分是各种 符样的，状语j ，i 表示的意义王是多种多样的，状语l 可+ 以从很多方面对动i , j j ) j j l 以修 饰。但是，从上面的例句中我们却可以发现，不管足表示1 1 么意义的状爵成分 都不能进入我们所讨论的这类句子。如果我们把刚才b 句- 中的状语都分别加到a 旬叶一，我们可以一起来看看改造后的例句： ( 2 7 ) 我刁 让你想于什么就干什么。 ( 2 8 ) 我丁扮厚让你给他代劳。 ( 2 9 ) 我霜实：云游让你们瞎负责。 ( 3 0 ) 我统纺q 你拿。 可以看出，这些句子或是变得不可说，不能接受；或是变成了其它意思。总 之，不管加上什么样的状语成分，它们都不能再以特殊的“让”、“i i l l ”字句的身 份存在了。 那么为什么在这类句子中“让”( “叫”) 前的状语位置，我们不能添加任何 状语成分呢? 在讨论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先要来说明一个概念：隐涵 ( i m p l i c a t u r e ) 。按着周礼全的解释。，隐涵是一个语用学( p r a g m a t i c s ) 概念，而 不是语形学( s y n t a c t i c s ) 或广义语义学( s e m a n t i c s ) 的蕴涵( e n t a i l m e n t ) 。这个隐 涵是根据语用规则得出的，语用规则是涉及交际语境的。它可以用来帮助我们解 释前面的问题。 人们在使用前面的这些“让”、“叫”字句时，一般来说根据当时的语言环境 是不会产生什么理解上的障碍的。也就是说说话人虽然采用了种极为特殊的表 达，但由于说话人巧妙地利用交际语境和一些语用规则( 如前文所述) ，使得听 话人在接受这信息时不会产生误解。因为这句话的真实语值已经被说话人隐涵 在了句子中。也就是说任何一个“( 我) 让( 叫) ”的格式其实都是“( 我) 不让( 叫) ”格式的隐涵形式。隐涵形式之所以能够顺利完成交际是以遵循 语用规则为条件的。又由于这类句予的语旨目的单一，于是“让”前面的这个隐 性状语成分便成了固定的、没有其它选择可能的。相应地，它的意义也就变成了 固定的。虽然它在句子中并没有出现，但它所占据的位置是任何其它词语都不能 取而代之的。因此，主语“我”和谓语“让”( “叫”) 之间也就不能再插入任何 其它的修饰成分了。它们紧紧地连在了一起，并随之在语音上也表现出了一些特 殊性( 如前文所述) ，以此来张显隐涵在其中的状语成分“不”的意义。 通过以上的分析，我们可以知道本文讨论的这类句子实际上是一种以隐涵形 。参见刘月华实用现代汉语语法p 5 0 5 o 参见周礼全逻辑正确思维和有效交际的理论中的第1 3 张隐涵。他的隐涵概念是对格莱斯隐 涵理论的修正和发展。他说：我们认为，格莱斯所说的约定舱涵是一种仅仅根据语义规则或广义语义规则 的意涵( e n t a i l m e n t ) 。我们要把隐涵限制在应用了合作准则和语境这些语用因黍而得出的意涵内。他修正 了格莱斯的隐涵理论而提出自己的隐涵定义后说：因此，在交际语境c 中，话语u ( f a ) 隐涵命题态度f * b 不同于f a 蕴涵f * b ( 或a 蕴涵b ) ，也不同于f a 意涵( e n t a i l ) f * b ( 或a 蕴涵b ) 。话语的语旨用意，有 时以语旨动词的形式直接表达出来，有时以隐含的形式表达出来。 1 3 式丧现的j e 意义的句f 。这类句予隐涌f q 条件就是通过语境及话语木身的语 气，使得况话人的语旨目的充分表现出来。这种表达方式可以说是种隐性施行 式。 其实，所有言语行为的施行都是要借助特定的语境的，只是某些时候还要考 虑到一些会话隐含的理解成分，比如洗我们讨论的这类“让”、“叫”字句。说话 人某种“以言行事”通过另一种“以言行事”的方式问接的表示句子的“言外之 意”。这时，由于说话人情感的驱使，在表现语言行为时，往往使语句带一k 了较 为强烈的感情色彩，目的是让交际的对方留下更深刻的印象。因此，在“让”、 “叫”字句中，我们发现了“让”和“叫”的独特的语音变化。 第四节“让”、“叫”后的宾语考察 在讨论之前，请先看下面一组例句： ( 3 1 ) 让他们无组织无纪律。 ( 3 2 ) 我叫你们整天装痛苦，现在让你们装都装不出来。 ( 3 3 ) 让你们没有一点勇气，你说这失去了一个多好的机会呀。 ( 3 4 ) 叫他不专心读书，考不上大学找不着工作，他自己想办法去。 ( 3 5 ) 我让你们该上课的时候不上课。 从以上例句中我们可以观察到，“叫”( “让”) 后面的部分通常是一个主谓结 构。如( 3 1 ) 旬中的“他们无组织无纪律”，( 3 2 ) 旬中的“你们整天装痛苦”， ( 3 3 ) 句中的“你们没有一点儿勇气”等等。在我们搜集到的语料中也并未发现 例外。只是这些主谓结构并不能像其它主谓结构一样，在语义和语法结构上进行 自由组合搭配，在进入这个格式之前，是受了诸多条件限制的。因而我们也就可 以在语法层面上找到一些相应的特点。 2 4 1 “让”( “叫”) 后的小主语 这里我们所说的小主语是指“让”、“叫”后的主谓结构中的主语。 我们一起来看看下面的这个统计表： 主语选项你你们他( 她)他们( 她们)其它 出现次数 6 31 92 8 8 1 所占比例 5 2 9 1 5 ，9 2 3 5 6 7 忽略不计 图表三：谓语“让”( “叫”) 后的主谓结构的主语情况调查表 此茛足我们对“u ：”、“叫”字 = u 宾；l “n “1 1 1 “, ，y 、小证嘲结构的主语情况的分析结果。 从 ：表中我们可以看到能充当这类主谓结构的主语成分基本上可以说是固定的， 一般来说就是第二人称、第三人称的单数或复数形式，按其所占百分比的大小依 次是：你，5 2 9 ：他( 她) ，2 3 5 ；你们，1 5 9 ：他们，6 7 。在我们调查 的语料范围内仅有一个例外：我让他姓任的牛儿。这里，“让”后面的主谓结构 的主语是“他姓任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