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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p 蠢 茹+ 穆- , 溉 浩如烟海的中国古籍中有许多关于“蛊 的记载,然而历史上“蛊”作为 一种文化现象也作为一个社会问题却一直披着神秘的外衣。隋唐时期,“蛊”不 仅频繁出现在文学、医药书籍中,甚至正史中也有不少记载。本文通过梳理分 析古籍中特别是隋唐时期的史料,透过医学、法律、文学等多个视角的审视, 力图还原这一神秘现象的本来面目,相信这会有利于我们更全面和立体的了解 当时人们真实的精神世界和生活状态。同时,对“蛊现象的探究也会有助于 我们更好的认识和对待今天社会上一些类似的迷信、神秘现象。 关键词:蛊,隋唐,法律,文学,医学 2 g u , i n m o s to fc h i n a sa n c i e n tb o o k so fm a n ya b o u tt h e g u r e c o r d s ,t h eh i s t o r yo f t h e g u a sac u l t u r a lp h e n o m e n o nb u ta l s oa sas o c i a lp r o b l e mt h a th a sc l o t h e d g u i sn o to n l yf r e q u e n t l ya p p e a r si nt h el i t e r a t u r e ,m e d i c i n e ,o re v e ni nab o o ki nq u i t ea n u m b e ro fo f f i c i a lr e c o r d s t h i sa r t i c l eb ys t r e a m l i n i n gt h ea n a l y s i so ft h ep a r t i c u l a r h i s t o r yo ft h es u ia n dt a n gd y n a s t i e st h r o u g hm e d i c i n e ,l a w , l i t e r a t u r ea n do t h e r a n g l eo fv i e w , t r y i n gt or e s t o r et h i sm y s t e r i o u sp h e n o m e n ao fn a t u r e ,ib e l i e v et h a t t h i sw i l lf a c i l i t a t em o r ec o m p r e h e n s i v ea n ds o l i du n d e r s t a n d i n go ft h es p i r i tw a st h e r e a lw o r l da n dl i f e a tt h es a m et i m e ,t h ea n c i e n t g u ”o fr e s e a r c hw i l lh e l pu sb e t t e r u n d e r s t a n da n dt r e a t t o d a y ss o c i e t ys o m e s i m i l a r s u p e r s t i t i o n ,一m y s t e r i o u s p h e n o m e n o n k e y w o r d s :g u ,a r c h a e o l o g yo fs u ia n dt a n gd y n a s t i e s ,l a w , l i t e r a t u r e ,m e d i c i n e 2 4 6 第二章多种古代典籍中的“蛊”9 第一节法律典籍中的“蛊”9 第二节医学典籍中的“蛊 第三节文学典籍中的“蛊” 结语。2 9 参考文献3 0 致 个人简历3 3 2 绪论 尽管中国历史上关于“蛊”的记载众多,但也许是因为在人们的传统观念中, 觉得“蛊 “事关左道,不町备知”,所以近代对此问题的论述较为罕见,真讵开 始学术探讨是从二十世纪丌始的,而且是从对少数民族中的巫蛊现象探讨丌始的, 所以我们无法绕过对少数民族巫蛊现象的研究来直接论述隋唐的“蛊”。 最早在抗日战争时期,很多汉人迁移到西南地区,关于少数民族巫蛊问题的研 究在这一时期得到了重视。陈国钧在苗族的放蛊一文中记述了与古籍资料相似 的苗人放蛊的传说和防治之法。作者记述到许多汉人坚信苗人会放蛊,但是作者认 为传言中不可思议的地方很多。所谓的“中蛊 可能是由于不卫生条件下的偶然中 毒。陈国钧开启了这方面的研究,引起了人们的重视。此后,李植人在苗族放蛊 的故事( 社会研究第2 3 期) 中通过对放蛊故事的分析,认为“蛊”可能是 人们对自然疾病的解释。作者指出了长期轻视苗夷的观念,使得汉人故意夸张形容, 将蛊传为一种苗族奇闻。李植入认为所谓苗人“放蛊 只是一种迷信。二者后来都 收入了文通书局1 9 4 2 年版的贵州苗夷社会研究( 后于2 0 0 4 年由民族出版社再 版) 。它们都指出所谓苗人放蛊是汉人社会的迷信或传闻,而中蛊可能是人们对不 卫生的条件所造成的一些疾病的解释。 但是,也有人认为苗人的放蛊有可能存在。凌纯声、芮逸夫在1 9 4 7 年出版的 湘西苗族调查报告中报告了巫蛊传说和一个巫蛊案件,但没有什么分析。后来 当年协助二人调查的石启贵在湘西苗族实地调查报告( 湖南人们出版社1 9 8 6 年版) 中“巫蛊辟谬一节对凌纯声、芮逸夫作了批评。他认为由于苗人过于迷信, 人们才相信巫蛊谣言并对巫蛊感到恐惧。此外,石启贵先生注意巫蛊谣言的传播在 形成巫蛊信仰中发挥的作用的观点也是难能可贵的。f 高国藩在中国巫术史( 上海三联书店,1 9 9 9 年版) 一书,邓启耀在中 国巫蛊考察( 上海文艺出版社,1 9 9 9 年版) 一书中,都将巫蛊看成是一种巫术。 其中,高国藩注意到“蛊道巫术”在历史上的传承和变化。而邢启耀实际上看到了 巫蛊的想象性,即它仅仅是一种信仰或者说是迷信,它给社会带来巨大的危害,并 形成社会内部的分隔。但是,由于他没有将巫术与巫蛊区分开来,因而不能摆脱巫 术理论的影响。 实际上笔者对黄世杰先生在蛊毒:财富和权力的幻觉( 广西民族出版社, 2 0 0 4 年版) 一书中所做的论述是比较推崇的,作者认为,应当把巫蛊视为一种文化 事象,把它放在促成其产生和发展的社会系统中,运用人类学的整体观、相对论和泛 文化比较的理论方法对巫蛊进行考察和研究,这样彳。是科学的研究方法,才能有助 于今人理解巫蛊这一特殊文化事象的实质。 王卫江的沦“蛊”与法( 贵州民族学院学报,2 0 0 6 年第5 期) 是一篇少 见的将历史上蛊与法的关系做出比较清晰论述的论文,作者将k 自汉魏f 至明清的 法律中的关于蛊毒的法律做了简洁的梳理,并涉及到了古代外国外对类似行为的处 罚。 容志毅存他的论文南方巫蛊习俗述略( 湖北民族学院学报。2 0 0 3 年第 2 期) 中用大量篇幅对当今贵州一带遗留的巫蛊现象做了记录,此类建立在田野调 查的基础上的记录是比较翔实的,但是文中也出现了记述有余而分析不足的问题。 王建新:论古代文献中的“蛊 ( 中医文献杂志,2 0 0 4 年第4 期) 一文将古代典籍中的蛊做了比较全面的爬梳整理。在古代文献中,“蛊”作为个 与疾病有关的词,含义模糊而多歧。文章通过整理、分析相关文献,归纳了“蛊 的不同含义并探讨其内在联系。指出“蛊”既是古人对病因的推测,又作为病名与 证候名,概括了一系列复杂而严重的症状表现,体现了古人认知疾病的方式。由于 作者有着中医学的背景,所以对疾病方面的论述推理多有可借鉴之处。 、 陕西师范大学的于庚哲副教授在蓄蛊之地:一项文化歧视符号的迁转流移 ( 中国社会科学,2 0 0 6 年第2 期) 一文中看到了随着南方的逐步开发,传说中的 “蓄蛊之地”范围随着主流文化圈前进的步伐而南移的现象。他认为“蓄蛊”本 身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巫术问题,它体现了主流文化对非主流文化的地域歧视,其迁 转流移反映了壬流文化圈的拓展过程。而被指为“蓄蛊 地区的民众对强加于己的 污名逐步内化吸收,则体现了弱势文化面对强势文化时的微妙心态。作者对关于蛊 的史料有着较为全面的搜集和把握显得难能可贵,对历史上蓄蛊之地的变迁所做的 分析也是言之有理。 尽管近年来对“蛊 的研究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可是关于古代“蛊”现象 的隋唐断代研究却比较少见,这是令人感到遗憾的一件事情,也为本论文的写作增 加了不小的难度。笔者不惴浅陋,在对古代关于“蛊”的现象做简要梳理之后将著 重探究隋唐时期的“蛊”,力求还原那时“蛊”的真实面目。 2 隋唐“蛊”现象探析 第一章“蛊”的概貌 第一节从语言的角度看“蛊修 语言是文化的组成部分,语占和文化是部分和整体的关系,语言作为文化 的组成部分,其特殊性表现在:它小但是学习文化的主要工具而且人们也是在 学习和运用语言的过程中不断获得文化。相信下面首先通过语言视角的切入分 析会有助于我们对“蛊”有一个概貌性的了解。 早在甲骨文中,“蛊”字就已出现。 例j :曲这是甲骨二中的蛊字o 例二:爨这是小篆中的蛊;。 , 虫 t m 例三:一这是标准楷书的蛊字。 汉字属于象形文字,我们的祖先善于观物取象,这在造字的时候体现的很 明显。从上面的例子中我们发现早期的“蛊字像是一个器皿中盛着许多小虫, 并且在向外爬或飞。可见,在我们祖先造字时,“蛊”仅仅是取象于一种器皿中 产生的昆虫而已,只是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蛊才被赋予了更多的含义。 接下来让我们看看“蛊 在当代字典中的解释: 蛊,繁体字作盎,音:g f i 名词释义: ( 1 ) 会意。从虫,从皿。本义:人肚子里的寄生虫 蛊,腹中虫也。说文 掌除毒蛊。周礼秋官庶氏 如:蛊慝( 益虫引起的祸害) ;蛊证( 腹内生虫的病) :蛊毒( 益虫之毒) ( 2 ) 毒虫。传说取百虫于皿中,使互相蚕食,最后所剩的一虫为蛊。 ( 3 ) 神智惑乱的疾病。如:蛊疾( 心志惑乱的疾病。多指被女性所迷惑而言) ( 4 ) 传说中一种人工培育的毒虫。 江南数郡有畜蛊者,主人行之以杀人,行食饮中,人不觉也。舆地志 如:蛊蛊( 传说人工培育的益虫) ;蛊主( 传说饲养益虫的人) 青海师范入学硕t 学侮论文 ( 5 ) 指与诅咒、祈祷鬼神等迷信有关的事。如:蛊气( 施行诅咒术的邪气) :蛊 祝( 用邪术诅咒害人) :蛊师( 迷信职业者。利用符咒等邪术为人安排吉凶祸福 的人) ;蛊杀( 蛊术杀害) 一 ( 6 ) 谷类中蛀虫所化的蛾。谷之飞,办为蛊。左传昭公六年 ( 7 ) 指淫邪之事。关其门户,用止狂蛊。太玄经 ( 8 ) 一种腹部臌胀的疾病。如:蛊膈( 腹胀不思饮食的病) :蛊胀( 即臌胀病) ( 9 ) 通“故 。故事,旧事,旧业 乃命五史以书五帝之蛊事。尚书大传 动词释义:。 ( 1 ) 诱惑;迷乱 楚令尹子元欲蛊文夫人。左传庄公二十八年 孔某( 指孔丘) 盛容惰饰以蛊世。墨子非儒下 糜费产业,蛊惑士女。南朝梁刘勰灭惑论 如:蛊丧( 惑乱丧失) ;蛊溺( 惑乱沉迷) ;蛊伪( 蛊惑诈伪) ( 2 ) 用符咒之术毒害人 因诬言欲作蛊道祝诅,以菟为厌胜之术。后汉书清何王庆传 如:蛊毒( 毒害。用毒药害人,使人不自知) ;蛊道( 指巫蛊咒诅之术) 形容词释义: 通“痼 。疾病久治难愈 晋胥克有益疾,邵缺为政。左传宣公八年 以下是带有“蛊 字的相关词语: 瘗蛊:肿胀蛊毒。比喻祸患。 瘵蛊:久病:久治不愈的病。蛊,通“痼”。 振蛊:谓清除积弊。 御蛊:谓抵御热毒恶气。 妖蛊:1 艳丽。2 谓以邪术蛊惑害人。 厌蛊:谓以巫术致灾祸于入。 、 魇蛊:以巫术,妖术使人遭灾或神智迷糊。 巫蛊:1 古代称巫师使用邪术加害于人为巫蛊。2 指巫蛊之祸。 庶蛊:驱除毒虫。 食蛊:吃谷中所生虫。比喻贪女色。 水蛊:病由寄生虫( 如血吸虫等) 引起的臌胀病。又称蛊胀,也简称蛊。 病蛊;1 患蛊疾。2 害人的毒蛊。犹言害人虫。 谗蛊:以恶言或咒诅等邪术加害于他人的人。 。 2 、 陷唐“蛊”现象探析 饬蛊:治理坏事。语本易杂卦:“蛊则饬也。” 毒蛊:1 害人的毒虫。2 比喻害人的人。 干蛊:1 见“干父之蛊 。 2 泛指董事,办事。3 干练有才能。4 唐代陆贽向 朝廷建议设立的制科之名。 古蛊:见“古冶子 。1 亦称“古蛊”。办称“古冶 。2 春秋时的勇士。 蛊术:指祈祷鬼神,诅咒等厌魅邪术。 蛊佞:奸佞;邪恶。 蛊膈:腹胀不思饮食的病。 蛊胀:病名。即臌胀。 益虫:1 粮食中蛀虫所化的蛾。2 传说一种人工培育的毒虫。 蛊弊:1 亦作“蛊敝”。2 事情积久形成的弊病。 ,蛊狱:因蛊咒而造成的案子。 蛊冶:艳丽。蛊,通“冶”。 蛊溺:惑乱沉迷。 蛊事:犹故事。指旧日的典章制度等。 蛊干:谓主事。 蛊蚀:困扰侵蚀。 蛊祝:用邪术咒诅害人。祝,通“咒”。 , 下面涉及蛊字的词语,将附有出处,在语境中更易理解词语意义: 裕蛊:易蛊:“六四,裕父之蛊,往见吝。 孔颖达疏:“体柔当位,干不以 刚,而以柔和能容裕父之事也。 唐代权德与唐尚书度支郎中赠尚书左仆射正 平节公裴公神道碑铭:“纂积厚之绪业,贻克家之燕翼,流光裕蛊,为世师式。” 一说,因办以“裕蛊谓宽纵坏人。 贞蛊:易蛊:“九二,干母之蛊,不可贞。 王弼注:“居于内中,宜干母事, 故日干母之蛊也。妇人之事难可全正,“宜屈己刚,既干且顺,故日不可贞也。 贞,正:蛊,事。后以“贞蛊”指整肃其事。 踏影蛊:相传为一种踏人之影而害人的动物。唐代段成式酉阳杂俎广知: “宝历中,有王山人取人本命日,五更张灯相人影,知休咎。言人影欲深,深 则贵而寿,影不欲照水、照井、及浴盆中,古人避影亦为此。古蠼螋、短狐、 踏影蛊皆中人影为害。 无过蛊:见“无过虫。宋代戏曲艺人的别称。 一 千父之蛊:干:承担,从事;蛊:事、事业。继承并能胜任父亲曾从事的事业。 病民蛊国:病:损坏,祸害;蛊:相传为人工培养的毒虫,引伸为毒害。害人 民、害国家。 青海师范人学硕t 学位论文 巫蛊之祸:汉武帝时因巫蛊而引起的一场统治者内部的斗争。汉时迷信,以为 用巫术诅咒及用木偶人埋地下,可以害人,称为“巫蛊”。武帝晚年多病,疑乃 左右人巫蛊所致。征和二年,江充因与太子有隙,借机诬告太子宫中埋有木人, 太子惧,杀充及胡巫,武帝发兵追捕,太子兵拒五同,战败自杀。掘蛊之事上 牵丞相,下连庶民,前后被杀者数万人,史称“巫蛊之祸 。事见汉书武帝 纪,江充传,公孙贺传。 气蛊:( 1 ) 气愤。明代高明琵琶记临妆感叹:“也不索气蛊,也不索气蛊, 既受耗了苹蘩,有甚推辞,索性做个孝妇贤妻,也落得名标青史。 ( 2 ) 亦作“气 臌”。腹部肿胀的病症。俗称气臌胀。明代高明琵琶记代尝汤药:“你万 千愁苦,堆积在闷怀,成气蛊,可知道噢了吞还吐。” 簧蛊:用花言巧语迷惑人。宣和遗事前集:“近闻有贼臣,乃市井无籍小人, 一旦遭遇圣恩,巧进佞秧,簧蛊圣德。 蛊废:惑乱废弛。清代魏源 序:“遂至万事蛊废,而后王衍 之流始自悔其弊。 蛊坏:惑乱败坏。宋代孙奕履斋示儿编经说先甲先庚j “圣贤当事之 蛊坏,必有筋蛊之道,既更新於其先,又丁事於其后,则天下後归於治矣。 狐蛊:喻国君。蛊,卦名。卜得蛊,获其雄狐,故称“狐蛊 。 蛊心丧志:迷惑心神,丧失意志。新唐书贾曾传:“良以冶容哇咬,蛊心丧 志,圣贤疾之最甚。 埋蛊:指埋藏以巫术诅咒害人用的木偶等物。唐代段成式酉阳杂俎贝编: “天后任酷吏罗织时酷吏多令盗夜埋蛊遗谶於人家,经月,告密籍之。” 蛊雕:传说中的怪兽名。山海经南山经:“又东五百里,日鹿吴之山,上 无草木,多金石,泽更之水出焉,而南流注於滂水。水有兽焉,名日蛊雕, 其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儿之音。 沈蛊:沉溺迷惑。新唐书奸臣传上李林甫:“林甫善养君欲,自是帝 深居燕适,沉蛊袍席,主德衰矣。 蛊伪:蛊惑诈伪。宋代王安石彼狂诗:“夸贤尚功列耻荣,蛊伪日巧雕元 蛙, 于月o 词汇是语言的基本要素,是语言大系统赖以存在的支柱,文化对语言各层 次的影响也是不均等的,并且数反映在词汇层面上最集中、最明显。笔者从网 络词典中搜罗了几乎全部包含“蛊”的词语,经过溯源发现绝大部分词语都是 在唐代以前就出现了,而唐代以后出现的极少,可见至唐代为止,有关蛊的词 以上内容大多取自汉典肿z d i c n e t 和在线新华字典h t t p :x h 5 1 5 6 e d u c o m 4 隋唐“蛊”现象探析 语在汉语中已经很齐备了,无论词语的数量和意义虽历经千年也未发生大的变 化,词语数量和意义的相对稳定便于我们穿越历史看到唐代和唐代之前涉“蛊” 的词语在汉语中的意义。 根据现代语义学主流的观点,词的意义是特定语言中词的语言形式所表现 出来的全部内容,它是生活在一定社会文化环境中的人们通过特定的思维方式 对现实世界所作出的概括反映,以及由此引发的主观体验、评价和联想。从这 样的认识中我们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构成词义的两大意义类型概念意义和伴 随意义( 关于后者还有很多翻译比如联想意义、内涵意义、语用意义、社会意义 等我们暂且使用伴随意义) 。词语的概念意义是词的字面意义,是词典中词条所 收录的意义它被认为是客观的,而伴随意义才是和文化联系紧密的,并更具主 观色彩。每个民族都有特定的文化、习俗,某些事物、现象在人们意识中形成 的某种特定的涵义,使得人们必然会赋予相应的词以一定的情感和评价。 举个例子,如猪、狗这样的词我们也许首先想到的是动物,但是由于民族 文化的原因,我们几乎本能的把猪和笨、懒、脏相联系,将狗和忠诚、奴性相 联系。而像蠢猪、懒猪、走狗、猪狗不如、行同狗彘这样的词则更明显的显示 了词语的的伴随意义。 一 想要知道在千年之前的唐代人心目中蛊毒到底是怎样一种形象我们只能猜 测了,但是只要我们结合前面多种唐代古籍中对它的记载,就可以做到有根有 据的猜想。至少从词语的角度我们能够发现,时隔千年蛊毒的内涵虽有变化, 但是在人们心中它的形象却变化不大,因为直到现在,我们依然可以从上面用 蛊字组成的大量词语中探寻人们对于“蛊 的认识。当我们看到蛇蛊、蛊惑、 巫蛊、病蛊、妖蛊、病民蛊国这样的词语时,总会有诡秘、邪异的感受,这便 是“蛊”在汉语中所具有的伴随意义,这几乎本能的反应,恰恰反映了“蛊 的深入人心,已经作为一种文化的基因植入了我们的体内。历史表明,“蛊 不 是一个孤立的虚幻的现象,而是复杂社会现实的反映,与人的生死、悲欢、善 恶等紧密联系,也与社会的政治、经济、宗教、民俗等密不可分。古人的情感 体验和现代人不会有质的差别,唐代诗人眼里的风花雪月和儿女情长现代人依 然在体验着,所以,我认为基于相同心里情感基础上对蛊毒这一神秘现象的体 验和认识依然不会有太多的差异,在古今神秘现象的面前理性总会不经意问显 示其局限性。我们也从伴随意义这一反映人心里状态的层面可以隐约看到唐代 人心目中蛊毒的神秘面纱。 5 青海师范人学硕t 学位论文 第二节隋唐之前“蛊 的历史演变 想要对一个现象加以分析,我们首先要掌握大量的感性材料彳。能上升到理 性认识,对“蛊 的分析同样如此。但首先我想说,探寻“蛊 在古代的源流 是一件很繁琐的事,由于涉及古籍的种类数量繁多,笔者在此就尽量以正史为 主,从典籍的零散描述中了解“蛊”的概貌。 “蛊的溯源最早应该追溯到甲骨文,早在殷商时期,“蛊”就出现在了甲 骨文之中,如:“有疾齿,唯蛊虐。”( 小屯殷墟文字乙编7 3 1 0 片) “病, 其唯蛊? ( 胡厚宣殷人疾病考引卢静斋藏片) 从这样的只言片语中我们还 是可以看出,最早先民在造字时将“蛊”认作一种能引起疾病的毒虫。 周礼秋官庶氏云:“( 庶氏) 掌除毒蛊,以攻说袷之,嘉草攻之。东 汉郑玄注:“毒蛊,虫物而病害人者。 “蛊在说文j 虫部中解释为:“腹中虫也。春秋传曰:皿虫为 蛊。晦淫之所生也。枭桀死之鬼亦为蛊。从虫,从皿。皿,物之用也。 段 玉裁日:“中虫皆读去声,广韵、集韵皆日虫,直众切。 根据段的 注解,为动词“侵害 义。玉篇虫部:“蛊,毒也。蛊病之名最早出自 左传昭公元年,日:“女,阳物而晦时,淫则生内热惑蛊之疾;“ 淫溺惑乱之所生也。于文,皿虫为蛊。谷之飞亦为蛊。在周易,女惑男、风 落山谓之蛊。皆同物也。 据左传记载,可以将当时的“蛊”概括出三种 含义:是过度亲近女色所生心志惑乱之疾,称蛊疾;二是通过分析蛊之字形 结构,会意出谷物储藏过久或受湿而生的飞虫也叫“蛊;三是周易中蛊卦 之含义,即长女迷惑少男,不是恰当的配偶,如同大风吹落山上的草木。 左传对“蛊 的记载很好的反映了古人观物取象的思维方式,同时还 表现出古人揭示抽象事物及概念的高超水平。由左传的说解我们可以推知, 在那时古人的心中“蛊”的形象已经有些模糊了,认为很多不正常的事物均可 称为“蛊,如“皿虫、“谷之飞”及不祥的“蛊卦 。说文对“蛊的 解释正是依据左传,既然谷物储藏过久或受湿会生飞虫,那么人食用不洁食 物同样可能在腹中滋生虫害。所以有人就认为“如果把人的腹腔比作一个器皿, 那么,腹中受到寄生虫的侵害是不是也可以形象地称之为“蛊 呢。只不过在 古远落后的时代,人们还无法弄清楚此“虫”究竟为何物,便取肉眼可见的小 而有毒的虫子之象,让世人感观它们的存在。 南朝梁顾野王舆地志: 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中华书局影印本,1 9 7 9 年,第8 8 8 页。 夏慧茹: 对疾病成闪的认识,时珍国医国药2 0 0 8 年第2 期。 6 隋唐“蛊”现象探析 江南数郡有畜蛊者,主人行之以杀人。行饮食中,人不觉也。其家绝灭, 则匕游妄走,中之则毙。w 隋书地理志中这一段的描述比较详细: 新安、永嘉、建安、遂安、鄱阳、九江、临川、庐陵、南康、宜春,其俗 又颇同豫章,而庐陵人魔淳,率多寿考。然此数郡,往往畜蛊,而宜春偏甚。 。其法以五月血同聚百种虫,大者至蛇,小者至虱,合置器中,令自相啖,余一 种存者留之,蛇则日蛇蛊,虱则日虱蛊,行以杀人。因食入人腹内,食其五藏, 死则其产移入蛊主之家。三年不杀他人,则畜者自钟其弊。累世子孙相传不绝, 亦有随女子嫁焉。干宝谓之为鬼,其实非也。自侯景乱后,蛊家多绝,既无主 人,故飞游道路之中则殒焉。圆 李防太平广记卷第二百二十转述 张麓朝野佥载: 江岭之间有飞蛊,其来也有声,不见形。如鸟鸣啾啾唧唧然,中人即为痢, 便血,医药多不差,旬日间必不救。 , 唐律疏议日: 蛊有多种,罕能究悉,事关左道,不可备知。或集合诸蛊,置於一器之内, 久而相食,诸虫皆尽,若蛇在,即为f 蛇蛊j 之类。 7 唐代以后的史书中的论述大多借鉴了隋书地理志中对“蛊 的描述, 暂且略去不述。 从这些古籍凌乱的描述中我们依然很难知道“蛊 的准确含义,套用顾颉 刚先生“层累地造成的中国古史 的观点,我们可以发现“蛊一的内涵和 外延也是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变化,从“蛊 这个字出现在甲骨文开始,时代越 往后“蛊 越变得扑朔迷离,究其原因是“蛊 与巫术和毒药逐渐走近,所以, 在进行隋唐的断代分析之前,有必要对“巫蛊、“蛊毒 、“毒”做一下简单区 分。其实唐律中已经做了努力: 五日不道。( 谓杀一家非死罪三人,支解人,造畜蛊毒、厌魅。) 【疏】议曰:安忍残贼,背违正道,故日【不道】 ( 略) 注:造畜蛊毒、厌魅。 【疏】议曰:谓造合成蛊;虽非造合,乃传畜,堪以害人者:皆是即未成者, 不入十恶。厌魅者,其事多端,不可具述,皆谓邪俗阴行不轨,欲令前人疾苦 顾野乇:舆地忠收入王谟:汉唐地理书钞,中华书局,1 9 6 1 年,第1 8 8 页。 隋书第3 l 卷地理忐。 李畴:太平广记2 2 0 卷。 长孙无忌等撰,刘俊文点校:唐律疏议,法律出版社,1 9 9 9 年,第3 6 5 页。 7 青海师范人学硕 学何论文 及死者。回, 诸以毒药药人及卖者,绞;( 谓堪以杀人者。虽毒药,可以疗病,买者将毒 人,卖者不知情,不坐。) 即卖买而未用者,流二千里。 【疏】议曰:凡以毒药药人,谓以鸩毒、冶葛,乌头、附子之类堪以杀人者, 将用药人,及卖者知情,并合科绞。注云:谓堪以杀人者。虽毒药,可以疗病, 买者将以毒人,卖者不知毒人之情,卖者不坐。r 即卖买而未用者j ,谓买毒药, 拟将杀人,卖者知其本意,而未用者,流二千里。 诸有所憎恶,而造厌魅及造符书祝诅,欲以杀人者,各以谋杀论减二等; ( 於期亲尊长及外祖父母、夫、夫之祖父母、父母,各不减。) 【疏l 议日:有所憎嫌前人而造厌魅,厌事多方,罕能详悉,或图画形像,或 刻作人身,刺心钉眼,系手缚足,如此厌胜,事非一绪;魅者,或假托鬼神, 或妄行左道之类;或祝或诅,欲以杀人者:各以谋杀论减二等。若於期亲尊长 及外祖父母、夫、夫之祖父母、+ 父母,各不减,依上条皆合斩罪。 其实以上唐律中的表述,已经为我们区分好古代的“巫蛊,“蛊毒 和“毒 理清了思路。百度百科里是这样解释“巫蛊”的:古代信仰民俗。 即用以加害仇敌的巫术。起源于远古,包括诅咒、射偶人( 偶人厌胜) 等。 、 诅咒在原始社会已很盛行,古人认为以言语诅咒能使仇敌个人或敌国受到 祸害。汉武帝时的“巫蛊之狱是历史上著名的巫蛊事件( 前面有记述) ,其 实就是偶人厌胜,只不过在当时混称“巫蛊,而从上面的唐律中,我们可 以看出那时已经将其明确的界定为“厌魅。以“毒药药人”的条目也举出“谓 以鸩毒、冶葛、乌头、附子之类 确切的毒药名称用作参考。提到“蛊 时, 唐律中说“蛊有多种,罕能究悉,事关左道,不可备知 。其实,到隋唐时 期“蛊”在医学、法律以及文学中的意象已经变得相对丰满和清晰,后代也基 本沿袭了那时“蛊 的意象,所以笔者就主要以隋唐为断代,通过多种隋唐典 籍中对“蛊 的描述来探析这一神秘的现象。 。 。 长孙无忌等撰,刘俊文点校:唐律疏议,法律出版社,1 9 9 9 年,第9 页。 长孙无忌等撰,刘俊文点校:唐律疏议,法律出版社,1 9 9 9 年,第2 6 3 页 长孙尤忌等撰,刘俊文点校:唐律疏议,法律出版杜,1 9 9 9 年,第2 6 4 页。 百度百科“巫蛊”条目。h t t p :b a i k e b a i d u c o m v i e w 6 0 7 5 4 h t m ? f r = a l a o 1 8 充充遂至太子宫掘蛊,得桐木人时上疾,辟暑甘泉宫,独皇后、太子在。 太子召问少傅石德,德惧为师傅并诛,因谓太子日:“前丞相父子、两公主及 卫氏皆坐此,今巫与使者掘地得征验,不知巫置之邪,将实有也,无以自明, 可矫以节收捕充等系狱,穷治其奸诈。且上疾在甘泉,皇后及家吏请问皆不报, 上存亡未可知,而奸臣如此,太子将不念秦扶苏事耶? 太子急,然德言 征和二年七月壬午,乃使客为使者收捕充等。按道侯说疑使者有诈,不肯 受诏,客格杀说。御史章赣被创突亡。自归甘泉。太子使舍人无且持节夜入未 央宫殿长秋门,因长御倚华具白皇后,发中厩车载射士,出武库兵,发长乐宫 卫,告令百官日江充反乃斩充以徇,炙胡巫上林中。遂部宾客为将率,与丞 相刘屈等战长安中扰乱,言太子反,以故众不附。太子兵败,亡,不得。 。 从这段史料中我们可以发现当时的江充在太子宫掘蛊,得到的是桐木人, 这样的巫蛊术是一种传统的偶像祝诅术,属于黑巫术的一类,更类似于后世所 谓的“魇魅”方术,离本文要讨论的“蛊 是有一定距离的。对此,可以再举 唐代的一例对比观照。张麓朝野佥载第3 卷,第6 2 页载: “韦庶人之全盛日,好厌祷,并将昏镜以照人,令其速乱,与崇仁坊邪俗 师婆阿来专行魇魅。平王诛之。后往往于殿上掘得巫蛊,皆逆韦之辈为之也。 掘地埋桐,乃江充之擅造也。 史书中类于上面的记载颇多比如:“坐妻为巫 蛊,族。p 圆。“后坐巫蛊,族。”这两个事件指公孙敖和赵破奴作为西汉 著名的抗击匈奴的英雄,最后皆因“巫蛊”被族灭,我们可以看出当时“巫 蛊罪 不但是很严重的罪行而且是一种陷害政敌的有效手段,因为“巫蛊 罪”非常有利于作假而且很难查证。 1 汉书 卷6 3 武五子传。 汉书卷5 5 卫青霍去病传。 汉书卷5 5 卫青霍去病传。 9 青海师范人学硕t 学位论文 周礼秋官庶士郑玄注引东汉贼律:“敢蛊人及教令者,弃市。” 北魏规定,“为蛊毒者,男女皆斩,而焚其家,巫蛊者负羧羊抱大石沉诸 渊。当刑者赎,贫者加鞭二百。 。由此可知,到北魏时政府对涉蛊的犯罪惩 罚一直是很严厉的。 唐律疏议是中国现存第一部内容完整的法典,也是中国古代法典的楷 模和中华法系的代表作。从上面的描述我们可知“蛊毒”历来被封建统治者列 为旁门邪道,汉魏混称为巫蛊、诅咒等罪名,至隋唐时划分为“厌魅”、“造畜 蛊毒”罪,属名例篇“十恶 条中之“不道 罪,是封建国家法律打击的 重点之一。 从法律上说,所谓“造畜蛊毒 ,“造”当指制造;“畜”则应指传畜。唐代 统治者认为造畜蛊毒危害社会民心甚深,遂将其列为“十恶”中之“不道”。唐 律疏议贼盗律卷第十八“造畜蛊毒 条: 诸造畜蛊毒( 谓造合成蛊,堪以害人者) 及教令者,绞;造畜者同居家口 虽不知情,若里正( 坊正、村正亦同) 知而不纠者,皆流三千里 【疏】议曰:蛊有多种,罕能究悉,事关左道,不可备知或集合诸蛊, 置於一器之内,久而相食,诸虫皆尽,若蛇在,即为r 蛇蛊j 之类。造谓自造, 畜谓传畜,可以毒害於人,故注云f 谓造合成蛊,堪以害人者j 若自造,若传 畜猫鬼之类,及教令人,并合绞罪若同谋而造,律不言r 皆j ,即有首从。其 所造及畜者同居家口,不限籍之同异,虽不知情,若里正、坊正,村正知而不 纠者,皆流三千里。 问日:律文唯言里正、坊正、村正等罪,不言州,县知情之法。若州、县 官司知而不纠,复合何罪? 答日:里正之等,亲管百姓,既同里硖,。多相谙委。州、县去人稍远,管 户又多,是故律文遂无节制。若知而不纠,依斗讼律:r 监临之官,知所部有犯 法,不举劾者,减罪人罪三等纠弹之官,唯减二等j 造畜者虽会赦,并同居家口及教令人,亦流三千里。( 八十以上、十岁以下 及笃疾,无家口同流者,放免。) 即以蛊毒毒同居者,被毒之人父母、妻妾、 子孙不知造蛊情者,不坐 【疏】议日:造畜蛊毒之人,虽会大赦,并同居家日及教令人,亦流三千 里注云1f 八十以上、十岁以下及笃疾,无家口同流者,放免。? 据此,老、 幼及笃疾,身自犯罪,犹尚免流,今以同居共活,有同流家口亦配,无同居家 口共去,其老、小及笃痰不能自存,故从放免即造畜蛊毒之人,以蛊毒毒同 魏书卷i i i 刑罚:毒。 l o 隋唐“蛊”现象探析 居者,其被毒之人父母、妻妾、子孙不知造蛊毒情者,并免流罪 问日:被毒之人父母不知情者,放免。假有亲兄弟,大房造蛊,以毒小 房,既同父母,未知父母合免以否? 答日:蛊毒家口,会赦犹流,恐其涉於知情,所以例不听住若以蛊毒毒 同居,被毒之人父母、妻妾、子孙不知情者,不坐。虽复兄弟相毒,终是被毒 之人父母,既无不免之制,不知情者合原 又问:老、小笃疾,无家口同流者,放免。其家总无良口,惟有部曲, 若有奴婢一人,得为有同流家口,老、小,笃疾仍配以否? 答日:部曲既许转事,奴婢比之资财,诸条多不同良人,即非同流家口 之例。 又问:依律:r 犯罪未发自首,合原j 造畜蛊毒之家,良贱一人先首,事 既首讫,得免罪以否? 答曰:犯罪首免,本许自新蛊毒已成,自新难雪,比之会赦,仍并从 流。o。 唐律实行“一准乎礼 的方针,体现了封建伦理的基本精神,即以儒家礼 教纲常作为立法的指导思想和定罪量刑的理论依据,上面关于“造畜蛊毒”律 条的规定就反应了古代“矜老恤幼”的伦理观念。从西周时期开始,“矜老恤幼” 就是一个重要的刑法原则。礼记曲礼强调:“七年日悼,八十、九十日耄。 悼与耄,虽有罪,不加刑也。 周礼秋官也规定:“一赦日幼弱,二赦曰老耄。” 也就是说,七岁以下的幼章和八十岁以上的老人,犯罪不予以刑事处罚。“造畜蛊 毒”罪,造畜者的亲属虽不知情也要流三千里,造畜者即使遇到大赦,也要与他 的亲属以及教唆犯一并流三千里,但对于“八十以上、十岁以下及笃疾,无家口 同流者,放免”。这里应该含有两层意思:第一层意思是说如果造畜蛊毒者本人 是八十岁以上的老人、十岁以下的孩童或者是患有严重残疾,按律应予流放,但 其没有亲属而孑然一身,恐其流放后因老弱病残而无法生存,所以免去其流放 之刑;第二层意思是说,老者、幼者、病者自己没有犯罪而仅是犯罪人的同居 家眷,按律应予流放,但本着“矜老恤幼”的原则,免于流放。 此外,由于“事关左道,不可备知 ,唐律对“造畜蛊毒”的规定只能陷入 貌似规定详细的尴尬境地,此律条在实际应用中就必然会遇到各种困境。下面 我将用一个具体的例子说明一下。 太平广记卷1 7 2 引唐人卢肇逸史“孟简 条: 故刑部李尚书逊为浙东观察使,性仁恤,抚育百姓,抑挫冠冕。有前诸暨 长孙无忌等撰,刘俊文点校:庸律疏议,法律出版社,1 9 9 9 年,第3 6 5 页至3 6 7 页。 i i 青海师范人学硕十学位论文 县尉包君者,秩满,居于县界,与一土豪百姓来往。其家甚富,每有新味及果 实,必送包君。忽妻心腹病,暴至困慑。有人视者,皆日:此状中蛊。及问所 从何来,乃因土豪献果,妻偶食之,遂得兹病。此家养盅,前后杀人已多矣。 包君日:为之奈何? 日:养此毒者,皆能解之今少府速将夫人诣彼求乞。不 然,即无计矣包君乃当时雇船携往。仅百余里,逾宿方达。其土豪已知,唯 恐其毒事露,愤怒彼甚。包君船亦到,先登岸,具衫笏,将祈之,其人已潜伏 童仆十余,候包君到,鞭履柱球杖,领徒而去包未及语,诟骂叫呼,遂令拽 之于地,以球杖击之数十,不胜其困。又令村妇二十余人,就船拽包君妻出, 验其病状,以头摔地,备极耻辱。妻素赢疾,兼有娠,至船而殒。包君聊获余 命。及却回,土豪乃疾棹到州,见李公诉之云:“县尉包某倚恃前资,领妻至庄, 罗织搅扰,以索钱物,不胜冤愤。”李公大怒,当时令人斋枷锁追包君才到, 妻尚未殓,方欲待事毕,至州论。忽使急到,遂被荷枷锁身领去。其日,观察 判官独孤公卧于厅中睡次,梦一妇人,颜色惨沮,若有所诉者。捧一石砚以献, 独孤公受之,意颇凄恻及觉,因言于同院,皆异之逡巡,包君到。李公令 独孤即推鞠。寻甚辩对。包君所居,乃石砚村也郎惊异良久,引包君入,问 其本末。包涕泣具言之诘其妻形貌年几,乃郎梦中所见。感愤之甚。不数日, 土豪皆款伏。具狱过李公李公以其不直,遂凭土豪之状。包君以倚恃前资, 擅至百姓庄搅扰。决臂杖十下。土豪以前当县官,罚二十功。从事宾客,无不 陈说。郎亦力争之,竟不能得。包君妻兄在扬州闻之,奔波过浙江,见李公。 涕泣论列其妹冤死之状李公大怒,以为客唁,决脊杖二十,递于他界。自淮 南无不称其冤异。郎自此托疾请罢。时孟尚书简任常州刺史常与越近,具熟 其事。明年i 替李公为浙东观察使。乃先以帖,令录此土豪- - f 十余口。到才 数e l ,李公尚未发,尽毙于州。厚以资币赠包君数州之人闻者,莫不庆快矣 o 这是一处比较详尽反映唐代蛊毒现象的记载。读罢此文不禁产生诸多疑问: l ,“有人视者,皆日:此状中蛊。及问所从何来,乃因土豪献果,妻偶食 之,遂得兹病。此家养蛊,前后杀人已多矣。”为什么众人明知土豪犯“十恶罪 而不举报却依然任其“作恶7 2 ,为何记载中自始至终没有出现土豪养蛊的证据? 3 ,土豪为何要害包君? 4 ,法律中关于“造畜蛊毒”的详细规定在此案件中起到了什么作用? 对此疑问,我且自作自答。 太平广记第1 7 2 卷引逸史“孟简”条,第1 2 6 3 至1 2 6 4 页 1 2 隋唐“蛊”现象探析 逸史的作者卢肇用他流畅的笔法很好的诠释了古人写史的寓议论于叙 述之中,写到包君时“性仁恤,扰育百姓,抑挫冠冕”,其妻也“素赢疾,兼有 娠”而写到土豪时却是“其家甚富”、“唯恐其毒事露”、“诟骂叫呼”,两厢比较 活脱一位谦谦君子受到一个地痞无赖的陷害欺凌,作者感情的天平在事件的描 述中已经倾斜。让我们还原一下故事的本来面目也许疑问也就有了答案。首先, 作为“其家甚富”的土豪根本就没有害包君的合理动机,也就是说他完全没有 害包君的必要。其次,描写观察判官独孤公梦见包君夫人托梦是古人惯用的手 法,事实上所谓的亲人间托梦都是无稽之淡,更何况陌生人之间的托梦。最后, 作为最终改判的孟简虽说“具熟其事”也不过是在“常与越近 的情况下道听 途说而已,他也一直没有土豪造畜蛊毒的证据。最后我们揣测,既然包君夫人 “素赢疾,兼有娠生病本身常理,却被“有人”而非医生妄断为中蛊,土豪 知道造蓄蛊毒是重罪却被包君冤枉,于是愤而殴打包君倒是极有可能。孟简在 根本没有提供哪怕一件土豪“造蓄蛊毒 证据的情况下就改判了案件,其草率 甚于李公。我们尴尬的发现法律在此案件中的作用仅仅是量刑而已。不仅如此, 唐律中规定对“造畜蛊毒 罪的“知而不纠者,皆流三千罩 ,既然连外地人都 知道土豪养蛊用蛊毒“前后杀人已多矣”,那当地的罩正、坊正、村正就不会没 有听说,那么判案者为什么没有判知情人的罪? 实际情况也许是土豪被冤枉了, 他根本就没有“造畜蛊毒 。故事的最后两句话也是耐人寻味的,面对“英明 断案的孟简,作者没有写时人对其的赞美而是用“数州之人闻者,莫不庆快矣 作为结尾。时人庆的是什么呢? 我隐约感觉到除了包君的“冤情 得到血洗, 人们还庆祝一个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只是听说的“造蓄蛊毒 的土豪的死去。 是人们面对“蛊毒时紧张的恐惧情绪得到了缓解,也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 的心态得到了满足 、有人在文章中用现代刑法的观点对“造畜蛊毒”犯罪做了分析: “造畜蛊毒”充其量属于不能犯所谓不能犯,是指行为人认识到结果的 发生,但其实施的却是不具有结果发生的危险性的行为,这种行为不是犯罪, 因而勿需处以刑罚。我国现行刑法没有规定不能犯,而叉会认为此种行为构成 犯罪未遂相反,在唐律疏议中,“造畜蛊毒”是危险犯,只要制造,持有或 教唆制造“蛊毒”,就构成犯罪,而不必用于杀人,足见其犯罪手段的危险性 这种古今之落差i 正可见出法律背后的文化因素和社会心理之不同。这也是我 们研究法律文化之意义所在。 历代封建统治者都相信,造畜蛊毒的行为可致人心智昏惑、身体伤害或死 粱文生:不道罪的特质法律文化视角下的解释,中山入学研究生学刊2 0 0 6 年第2 期。 1 3 青海师范人学硕十学位论文 亡,还有不吉利的后果,具有极大的社会危害性,因此在法律上予以严厉制裁。 瞿同祖先生在面对这样的犯罪行为时是这样写的“因为巫蛊可以杀人的观念, 所以社会极端厌恶仇视这种邪术屈道,而自来的法律对于这种行为都认为犯罪 而处罪极重”。我认为瞿同祖先生只说对了一部分,厌恶和仇视是有的,但是 人们面对这样神秘恐怖的行为时更多体验到的应该是内心极度的恐惧感,而这 种恐惧的心态对统治秩序所有可能造成的社会混乱显然不是统治者所希望看到 的。不知从什么朝代开始,作为暗道邪术的巫蛊之术,多被认为用于坑蒙拐骗、 谋财害命、争权乱世等等,民i 日j 恨其鬼邪阴险,遂以暴力对付邪术,渐渐形成 些说不清来由辨不明真伪的习惯法,到后来几乎形成“以恶对恶”,造成许多 悲剧( 如很多人类学家记载的近代在边疆某些少数民族地区仍风行的烧“琵琶 鬼 、杀“五海 之类) 。封建法律由于其极端的功利性,不仅在司法实践上“法 自君出”,专断独行,而且在法律规定上有时也捕风捉影,如“造畜蛊毒”条, 这实际上是以国家法律的形式为那些迷信活动本不具备的能力作证明。唐律疏 议也承认:“蛊有多种,罕能究悉,事关左道,不可备知但在法律上仍然 以杀人罪论处。这样个别人的不明死亡与疾疫流行就有可能指为某些人造畜蛊 毒所致,因为系神秘行为,所以在审判中也就不需任何直接伤害行为的证据, 如上面提到被判罪的土豪。历史上的“巫蛊之狱数千年不绝于书,必然有不 计其数的钻营政客变为野鬼,谋财害命的的江湖骗子魂落江湖,。也有太多的蒙 冤受屈者死无葬身之地。在人治的传统社会,法对某些行为的罪与非罪的裁定 是值得怀疑的,而我相信唐律中对“造畜蛊毒”的裁定就属此类。 第二节医学典籍中的“蛊刀 在古代,“蛊 不管含有多少邪异、神秘的成分,有一点是确定无疑的,那 就是古人认为它能引起疾病的出现。我国古代医学文献中有着大量关于“蛊 的记载,很多古代医学家为蛊疾的治疗付出了大量的努力,由于时代的局限难 免会有荒诞的成分,但从医学的视野来梳理和分析,相信会有助于我们更全面 的了解“蛊。 先来看甲骨文: “有疾齿,唯蛊虐。( 小屯殷墟文字乙编7 3 1 0 片) “【有】疾,不【唯】蛊。 ( 战后京津新获甲骨集1 6 7 5 片) “犬蛊祝。 ( 商承祚福氏所藏甲骨文字考释,金陵大学,1 9 5 3 ,第4 页) 瞿问祖:中国法律与中国社会,中华书局,1 9 8 1 年,第2 9 4 页。 1 4 隋唐“蛊”现象探析 “贞:不唯蛊? ( 铁云藏龟1 2 3 ) “病,其唯蛊? ( 胡厚宣殷人疾病考引卢静斋藏片) 甲骨l - 辞语句过于简略,从中并不能解析出“蛊”的准确含义,但我们前 面从语言学的角度分析过了“蛊”在甲骨文中的象形后判断,也许祖先最早在 造字时是将它看作是一种昆虫而已,只是后来j 层累的附着上了更多的含义。 从上面的例子中我们可以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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