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近现代史专业论文）劳乃宣研究.pdf

摘要 摘要 劳乃宣是清末一位基层官员，历任南皮、完县、吴桥、临榆、清苑、蠡县知县，曾 短暂担任杭州求是学院监院、浙江大学堂监督、江宁提学使：为挽救清朝统治，他提出 “教育救国”思想；在清末修律中，他主张中国封建法律是立法的根本，提出“循序渐 进、立足本国国情”的变法主张；作为学者，他在音韵学、古筹算学方面卓有成就，著 有合声简字、简字丛录、筹算浅释、古筹算考释等。值得注意的是，他与卫 礼贤合作，把中国的传统经典论语、易经介绍到德国，为中德文化交流做出了特 别贡献。 文章认为，劳乃宣是一名务实封建官僚，更是一名学者，虽然政治地位不高，但值 得研究。 关键词：劳乃宣地方官知名学者礼教派中德交流 a b s t r a c t 曼曼曼曼曼i= , = ii i _ i i 皇曼曼皇曼 a b s t r a c t l a on a i x u a nw a sag r a s s r o o t so f f i c i a li nl a t eq i n gd y n a s t y h es u c c e s s i v e l yh e l dt h e p o s to fm a g i s t r a t ei nn a n p i ，w a nc o u n t y , w u q i a o ，l i n y u , q i n g y u a na n dl ic o u n t y h eo n c e s e r v e da st h es u p e r v i s e ri nh a n g z h o uq i u s h ii n s t i t u t e ，z h e j i a n gu n i v e r s i t ya n dj i a n g n i n g i n o r d e rt os a v et h er u l eo fq i n gd y n a s t y , h ep r o p o s e dt h et h o u g h to fs a v i n gt h en a t i o nb y e d u c a t i o n d u r i n gt h ep r o c e s so fr e p a i r i n gt h el a wi nl a t eq i n gd y n a s t y ，h ea d v o c a t e dt h a t t h ec h i n e s ef e u d a l i s ml a ww a st h eb a s i so fl e g i s l a t i o na n dh ep r o p o s e dt h ep o l i t i c a lr e f o r mo f p r o c e e d i n gi na i lo r d e r l yw a ya n df r o mt h ea c t u a ls i t u a t i o no fo u rc o u n t r y a sas c h o l a r , h e h a do u t s t a n d i n ga c h i e v e m e n t so nt h es t u d yo fs o u n da n dg uc h o us u a n h ew r o t eh es h e n g j i a nz i ，j i a nz ic o n gl u , c h o us u a nq i a ns h ia n dg uc h o us u a nk a os h ie t c i ti si m p o r t a n t t on o t et h a t 谢mt h ec o o p e r a t i o no fw e il i x i a n ，h ei n t r o d u c e dc h i n a st r a d i t i o n a lc l a s s i c s ， s u c ha st h ea n a l e c t so fc o n f u c i u sa n dt h eb o o ko fc h a n g e st og e r m a n y , w h i c hh a dm a d e g r e a tc o n t r i b u t i o n st oc h i n aa n dg e r m a n yc u l t u r a le x c h a n g e t h ep a p e ra r g u e st h a tl a on a i x u a nw a saas c h o l a r , a sw e l la sap r a c t i c a lf e u d a l b u r e a u c r a t t h o u g hh i sp o l i t i c a ls t a t u si sn o th i g h ，i ti sw o r t hr e s e a r c h i n g k e yw o r d s ：l a on a i x u a n ，l o c a lo f f i c i a l ，w e l l k n o w ns c h o l a r ，r i t u a lr e l i g i o u ss e c t ， c h i n aa n dg e r m a n yc u l t u r a le x c h a n g e i i 河北大学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 及取得的研究成果。尽我所知，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 中不包含其他人已经发表或撰写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为获得河北大学或其他教 育机构的学位或证书所使用过的材料。与我一同工作的同志对本研究所做的任何 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明确的说明并表示了致谢。 作者签名：2 z 丞丝幺 日期：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年j 二月半日 本人完全了解河北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即：学校有权保留 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 学校可以公布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 论文。 本学位论文属于 i 、保密口，在年月日解密后适用本授权声明。 2 、不保密口 ( 请在以上相应方格内打“4 ”) 保护知识产权声明 本人为申请河北大学学位所提交的题目为磊届埋名勿雩 ) 1 的学位论文，是我个人在导师蓖娣指导并与导师合作下取得的研究成果，研 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成果是在河北大学所提供的研究经费及导师的研究经费资 助下完成的。本人完全了解并严格遵守中华人民共和国为保护知识产权所制定的 各项法律、行政法规以及河北大学的相关规定。 本人声明如下：本论文的成果归河北大学所有，未经征得指导教师和河北大 学的书面同意和授权，本人保证不以任何形式公开和传播科研成果和科研工作内 容。如果违反本声明，本人愿意承担相应法律责任。 声明人：之霆丛幺 日期： 作者签名：猛兰塾 日期： 导师签名：日期： 年仁月j 工日 上月j 笠f i 1 仁目堑日 引言 引言 劳乃宣是中国近代史上一位著名的学者、官员，清史稿中给予劳乃宣的评价是： “乃宣诵服儒先，践履不苟，而于古今政治，四裔情势，靡弗洞达，世目为通儒。1 近 代著名学者罗振玉则把劳乃宣视为“醇儒、循吏 。历史给了劳乃宣很高的评价，劳乃 宣的历史地位和影响由此可见一斑。劳乃宣1 8 7 1 年考中进士，此后在直隶任知县二十 余年，在吴桥任上，他领导绞杀了义和团，并写了义和拳教门源流考。后又任杭州 求是学院监院、浙江大学堂监督、江宁提学使、学部副大臣等职。一生从事的工作和教 育紧密相连，所以他对教育有着独到的见解，提出教育救国主张，并创制合声简字，在 南京开办简字学堂，把他的教育救国思想付诸实践。在清末修律过程中，作为“礼教派” 的代表人物，主张维护中国的宗法家族制度，循序渐进的改革法律。作为一名学者，他 在音韵学、古筹算学方面研究深入，著有合声简字、简字从录、筹算浅释、古 筹算考释等。劳乃宣一生思想保守，晚年在山东青岛主持“尊孔文社 ，主张改良。 他把中国的传统文化经典论语、易经介绍到德国，为中德文化交流也做出了贡献。 对劳乃宣的研究史学界一直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迄今为止，尚未有学术专著对其 进行全面深入的研究，相关学术论文也仅有八篇，分别是：对劳乃宣的研究史学界一直 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迄今为止，尚未有学术专著对其进行全面深入的研究，相关学术 论文也仅有八篇，分别是： 于建胜的试论劳乃宣的教育思想及实践一文2 ，文章通过分析桐乡劳先生遗 稿中的文献资料，对劳乃宣的教育思想作了初步的探讨，文章认为，劳乃宣的教育思 想独具特色，以传统礼学和新兴西学为基础，提出蒙学教育、推广简字的主张，并付诸 实践，并得出“其目的虽然是为了维护清朝统治，但客观上促进了中国近代教育的发展” 的结论；郭婕劳乃宣法律思想略论3 ，该文主要运用新刑律修正案记录资料， 对劳乃宣的法律思想进行了简单论述。文章先介绍了劳乃宣的“循序渐进、立足本国国 情”的变法主张，肯定了劳乃宣关于法律特殊性的主张和认识，认为它可以减少清末修 律中的盲目性；吕淑红的一篇论劳乃宣现象4 ，该文把劳乃宣等人从事的古筹算复 明工作，作为一种“现象 加以探讨，得出“弘扬优秀传统文化，并不是简单复古”的 结论；于建胜另一篇文章劳乃宣与清末修律述论59 该文对劳乃宣的法律思想做了 简单的论述；李明的论劳乃宣的思想历程6 文中把劳乃宣的思想历程分为四个阶段， 河北大学历史学硕十学何论文 分别为思想形成期、思想成熟期、“中体西用 是其思想的核心和劳乃宣沦为“遗老”， 对每个阶段做了简单的论述。 劳乃宣在中国近代教育史、学术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他的教育主张与实践对今 天仍有很大的启迪意义。然而，史学界对劳乃宣的研究却未引起足够的重视，学术论文 较少。本文通过对其作为官员、学者、教育家及易经的国际传播者的角度，全面立 体的认识这位晚清学者，以及他在音韵学、古筹算学等方面的巨大成就。借此可以使我 们更加清楚的认识到他在中国近代教育史上的重要地位。通过对劳乃宣教育主张的探 讨，我们可以进一步加深对晚清教育、清末新政、义和团运动、庚子事件及民国初年晚 清遗老的社会心态等一系列问题的研究。 总之，对劳乃宣思想与学术的研究已有一定的成果，但我认为还有尚待深入之处： 首先，以往研究过于偏重于一个方面，即只研究一种思想或一种学术，没有对劳乃宣整 体思想进行论述，这样就看不到一个全面立体的劳乃宣，也不了解其思想的来源及其思 想间的关系；其次，对劳乃宣学术成果及文化交流的研究比较散乱，分布于音韵学与算 学的各个著作中，未做专门论述；第三，对劳乃宣的一生思想变化未有专门研究论述， 这样便不了解其思想与学术的来龙去脉，对劳乃宣思想与学术也不便于形成整体认识。 本人拟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从劳乃宣所处的历史背景出发，对其从出生至逝世7 8 年的思想与学术进行系统梳理，对其教育主张、法律主张及学术成果进行了重点论述。 在此基础上对以下几个问题进行分析：其一，劳乃宣主要思想的来源是什么? 在实践中 为什么成效不明显? 其二，劳乃宣所做学术研究的动机是什么? 与其主要思想有怎样的 关系? 其三，我们该怎样正确评价劳乃宣? 有怎样的现实意义? 总之，本文拟在尽可能 占有材料的基础上，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力图反映劳乃宣一生的全貌。 2 第一章劳乃寅生平 鼍皇曼ii 曼鼍曼曼鼍皇曼曼笪曼曼曼曼曼薯粤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舅曼曼曼蔓! 曼! ! 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勇邑曼曼鼍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量曼曼曼! 曼曼曼曼曼曼 第一章劳乃宣生平 劳乃宣( 1 8 4 3 1 9 2 1 ) ，字季碹，号玉初，浙江桐乡人，于1 8 4 3 年( 道光二十三年) 生于河北广平府( 今河北永年县) ，童年是在江南度过的，四岁就开始入私塾读书学习， 先后跟随1 1 位老师学习，这使得劳乃宣的知识面非常宽广，为其日后在数学、音韵学 领域取得卓越成就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1 8 6 1 年，1 9 岁的劳乃宣“缔姻于孔氏”，两年后与孔悦庭之女结婚，成了孑l f - j 的乘 龙快婿。在这个儒家文化发源地的中心点，劳乃宣有所见、有所闻，受到很深的传统文 化的熏陶。是年，为避捻军之乱，劳乃宣在泰州“赁屋而居”，当时“家有十三经刊本， 卷帙散乱，欲整理之，而不知其次第，与友人郑燮堂处借十三经策案书，以资检 核阅”，见里面有小学近思录一篇，“为求学阶梯之说”7 ，劳乃宣对其产生兴趣， 但因“无力购买，乃以家藏诗文数种易之而归”，8 “日夕玩诵，始知学问之道，为之憬 然汗下 ，9 “始志于义理之学 。1 0 劳乃宣从此开始重视理学。 2 0 岁那年，劳乃宣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书房，因书房“曲尺型，自号矩斋”，此 后，劳乃宣走上了“学而优则仕”的道路，在科举的道路上，劳乃宣走得还是非常顺利的， 他曾4 次参加科举考试，1 8 6 5 年二十三岁的劳乃宣考中举人，1 8 7 1 年，二十九岁考中 进士，殿试列“三甲第一百九十一名，朝考二等第十四名”。1 2 从此以后，劳乃宣顺利 的开始了他的仕途生涯。 1 8 7 3 年，在考中进士的第三年，劳乃宣在保定莲池书院参加编写畿辅通志。在 此期间，劳乃宣受黄彭年的影响很深。他写道“予究心义理之学有年，见举世胥尚通脱， 以道学为诟病，意谓：古道不能行于今世内，颇自馁，及见黄先生言行一出于正毅然无 所挠，始知今之世，犹有不随流俗者，气为之壮，益用自厉，焉后之所就，得力于此者 为不少矣。 1 3 更加究心于义理之学。 劳乃宣一生中，礼学思想对他影响很深，他一生以儒学为宗，对于儒家所提倡的忠 孝廉悌更是奉若神明，理学思想在其整个思想体系中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起着主导作 用，这与他从很早便开始接受儒家教育，青年时的这几次经历所受的影响是分不开的。 1 8 7 3 年，3 7 岁的劳乃宣开始了他的仕途生涯，“委署临榆县知县”，此后历任南 皮、完县、蠡县、吴桥、清苑县知县，在地方为官二十余年，秉公办案，为民着想。在 这二十余年中，劳乃宣的一系列学术著作相继完成。劳乃宣在任知县的2 0 余年中正是 河北大学历史学硕十学何论文 劳乃宣的青壮年时期，其精力充沛，学术成果丰硕，他的数学、音韵学方面的著作大都 是这个时期完成的。4 l 岁写就古筹算考释、等韵一得，4 9 岁编成各国约章纂要， 5 1 岁完成筹算浅释，5 2 岁著垛积筹算法，5 6 岁著衍元小草、筹算分法浅释、 筹算蒙课，5 7 岁著古筹算考释序。 1 9 0 1 年，劳乃宣担任浙江求是书院总理，求是书院于1 8 9 7 年在杭州成立，以居 今日而图治，以培养人才为第一义，居今日而育才，以讲求实学为第一义? 1 4 为宗旨， 它是浙江近代教育的开始。在劳乃宣的主持下，于次年改为浙江大学堂。要培养一批有 欧美诸国的船学、矿务、医学、法律、教育等知识的人才。劳乃宣在职期间，一直奉行 “中体西用的办学宗旨，实行选送高材生出国深造的制度，从师资配备，教学方法、 考试制度等方面，全力推进改革，推动了西学的传播。 1 9 0 4 年至1 9 0 8 年，劳乃宣任两江总督李兴锐、周馥、端方的幕僚。1 9 0 5 年建议周 馥在南京设简字学堂，建议被采纳。他在简字学堂内推广简字以期达到普及教育的目的。 1 9 0 8 年初，清廷筹备立宪，劳乃宣经两江总督的推荐进京。5 月2 3 日受到慈禧太 后的召见，劳乃宣向慈禧建议推广简字的主张。此后晋升为四品经堂，任“宪政编查馆” 参议。1 9 1 0 年又任资政院“硕学通儒”议员。1 9 1 1 年，劳乃宣去南京任江宁提学使， 不久便卸任回京。辛亥革命后，劳乃宣即在民视报上发表了共和正解。阐述真 正的共和，应学习周公最后奉还政权，袁世凯应该在宣统帝十八岁时奉还大政。1 9 1 2 年至1 9 1 3 年间，劳氏3 次到易县朝拜光绪坟墓。1 9 1 3 年7 月，应孔教会首领陈焕章之 邀，派外孙孔详珂到曲阜参与筹备第一次全国孔教大会，并亲为衍圣公孔令贻起草演说 词。是年秋，又应周馥函招前往青岛，主持德国人卫礼贤组织的“尊孔文社，并移居 青岛。 1 9 1 2 年至1 9 1 3 年间，劳氏3 次到易县朝拜光绪坟墓。在中国人的传统观念当中，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明朝以前，汉人的头发是不能被剪去的。可是清军 入关后颁布剃发令，强令汉人“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从此中国人的脑后就 多了一条辫子。民国成立之初，新政府就下令让国人将辫子剪掉，为了表示忠于清王朝， 不做“贰臣”，劳乃宣等“复辟派”坚决拒绝剪辫，以表明其遗老身份。 劳乃宣对那些甘为“贰臣”的前清官员是十分鄙视和痛恨的。1 9 1 3 年，光绪帝的遗 孀隆裕太后去世，在京和在青岛的许多遗老和国民政府要员都去西陵号哭。当时劳乃宣 等遗老仍穿着前清袍服，在民国任官的许多要员也着中式袍，唯独孙宝琦穿着一身西服， 4 第一苹劳乃宵生甲 且不叩拜，只鞠了三个躬。劳乃宣和梁鼎芬冷眼旁观，你一言我一语的给了他一顿指桑 骂槐的痛斥，后来还被记者写成文章在报上发表。 清末民初交嬗之际的劳乃宣表现出了典型的遗民情节：恋旧朝、盼复辟、尊孔教、 做忠臣。这种没落的思想情怀也真切地反映出了处于社会大转型时期封建知识分子的矛 盾复杂心理 1 9 1 6 年5 - - 一6 月间，时任大总统的袁世凯解散国会，设置参议院，并让劳乃宣出 任参政。劳乃宣不明白其中的真相，未敢就职。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劳为避乱世于 同年8 月2 2 日寓居济南，旋又迁曲阜，并在7 至9 月间先后写成续共和正解君主 民主详议，与前著共和正解一并刊印，广为发放，又分别致信徐世昌、赵尔巽等 人，请将其著作转交袁世凯，同时发表文章说：“项城之心，实未忘大清也，实为众所 共见，希望袁世凯等宣统成年时“还政于大清”。1 5 劳之此举，引发社会舆论的广泛谴 j 皂 贝。 劳乃宣主张改良，坚决反对民主革命。辛亥革命后，作共和正解，阐述他的主 张。他认为：共和的本义“君幼不能行政，公卿相与，和而修政事 ，所以“共和乃君 主政体，非民主政体1 6 。接着，劳乃宣又从三个方面来论述中国实行君主立宪，不能 实行民主共和。第一，“时人之所谓共和乃民主也，非共和也，共和之谬解也 。又指 出民主制度，源于希腊、罗马，主要是这些国家的人民掌握了法律知识，有自治能力， 而中国人具备法律知识的人是少之又少，所以民主之制由来以久，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中国人没有自治能力，还不能实行民主。“民主之政，非全国人民皆谙法律不可 。第 二，推翻君主，实行民主，必须是暴君，才可以推翻他，接着又从当时的国际形势出发， 论述国际上实行民主的国家少，大多实行立宪。第三，东亚自古以来，从未听说过民主， 中国人口众多，但通晓欧美文明法律知识的人却非常少，大多数人熟识儒家的孔孟学说。 并且，“朝廷本无暴政，德泽犹在人心 ，更没有推翻的道理了。 1 9 1 7 年7 月，张勋复辟，劳氏被溥仪授为法部尚书，因不明“局中真相”，未敢到 京就职。复辟失败后，劳被北洋政府下令逮捕，劳从曲阜潜往青岛，在青岛同卫礼贤主 办“礼贤书院”，并协助卫礼贤将论语、易经等译成德文。 1 9 1 9 年，劳回祖籍山东省阳信县，在同族劳之常( 时任民国交通部次长) 资助下， 纂修阳信县志。1 9 2 1 年7 月2 1 日，劳于青岛病逝，享年7 8 岁。劳乃宣死后，留有 二子二女，长子劳笃文日后成为中国著名的书法家。 5 河北大学历史学硕+ 学伊论文 劳乃宣的一生，思想比较保守，在社会的转折关头，劳乃宣没有顺应历史发展的潮 流，他没有向前看，而是逆历史潮流，选择君主立宪，这与他的成长经历与当时的社会 环境有关。劳乃宣坚持君主立宪主要有如下因素：一是从他的个人出身来看，他在人生 历程的很长时间里在科举场上拼搏，深受封建政治、文化的熏陶，长期的旧文化的习染， 培育了他的政治信念与文化理念，很难因新时代的开辟而得到改变；二是从他的家庭出 身来看，他出身于世家大族，家庭环境的熏染，既培养了他坚定的阶级感情，又培育出 浓厚的政治情感，他对于民主共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仇视；三是从社会阶层利益来看， 辛亥革命使他由旧时代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最大受益者顷刻间变为新时代的最大 失利者。巨大的失落感经常地激发他强烈的社会激愤，只不过这种激愤是逆时代潮流而 动罢了，只不过是一种反动的、有害于社会进步的社会心理罢了。辛亥革命击碎了他的 政治信念和文化理念，他的这种“忠君”的感情并不能随着帝制被推翻而马上消逝，以致 于在辛亥革命后他依然怀着对于亡国之君的无限眷恋，对新时代的到来极端反感，对于 民主共和的确立充满敌视。通过分析，我们不难看出，正是由于劳乃宣的个人经历和几 千年来的封建思想的影响，使得他接受没有君主的生活几乎是不可能的。 6 第一章教育主张，了实践 第二章教育主张与实践 劳乃宣一生从事的工作很多与教育有关，他非常重视教育的作用，主张“教育救 国 ，认为“今日欲救中国，非普及教育不可”，由此他提出蒙学教育和推广简字的主张 并加以实施。1 9 1 1 年，劳乃宣任京师大学堂总监督、袁世凯内阁学部副大臣，此后，劳 乃宣又短暂主持上海的南洋公学、杭州的求是大学堂( 浙江大学前身) 。他对教育有自 己的独到见解。 ( 一) 蒙学教育主张 所谓蒙学，即对儿童进行启蒙教育的学问。中国传统蒙学，由来已久，源远流长， 历数千年切磋琢磨，于道德、文化诸方面形成了系统而行之有效的基础教学模式，启发 智慧，砥砺学行，从而造就了古往今来无数优秀人物。历代学者都认识到从小对儿童进 行教育，特别是进行道德教育的重要性。“蒙养极大事，亦最难事。盖终身事业化为根 本而混沌初开，非可以旦夕取效者。1 7 蒙学以“明人伦 为目的，以孝悌为主要内容， 始终肩负着承载和传播儒家伦理道德的使命。劳乃宣长期在基层做官，更能体会到蒙养 教育的重要性，其关于蒙学教育的主张主要表现在以下两点： 1 、设里塾 首先，劳乃宣从中国古代的教育状况阐释了设里塾、教凡民的必要性。他认为中国 古代的教育体制是完备的，“家有塾，党有庠、术有序，国有学”，1 8 而且这种教育体 制完全能适应并促进社会的发展，因为“国之学，术之序，党之庠，所以教秀民也。家 之塾，所以教凡民也。”1 9 这样层层相扣，对于社会的稳定大有裨益。但随着形势的发 展，“古法既废，教化陵夷，后之君子思有以挽之，于是天下皆设学。而郡邑又往往建 书院、立义学以辅焉。教秀民之法，稍稍修举，而凡民之教阙如。夫天下秀民少而凡民 多，秀民有教，凡民无教，则受教之民少而不教之民多。散亿兆不教之民于天下，而欲 求世之治也，不亦难乎? 2 0 面对凡民的教育日渐衰退的现状，劳乃宣提出了“略师古 意为里塾之制”2 1 的主张。他提出的具体措施为：在城乡的每街每村，各设一塾或数塾， 每年秋收后十月开学，年终散学，以道德高尚的人做教师。他说：“庠序之制，春秋教 以礼乐，冬夏教以诗书，终岁处乎学者也。家塾之制，二十五家为闾，同共一巷，巷首 有门，门边有塾。里中之老有道德者为左右师，坐于两塾，以教里中之子弟。稷组已藏， 新谷已入，岁事已毕，皆入学，立春出学，传农事是在学者冬月而已，其三时则缘南亩 7 河北大学历史学硕十学何论文 i _ 一一_ 一i i ； 一i i i 鼍曼! 曼曼曼曼皇曼鼍曼皇曼皇皇曼! 曼舅曼曼皇蔓舅曼皇曼曼皇曼曼曼曼曼曼曼曼皇鼍曼曼曼曼曼曼! 皇曼鼍皇曼皇蔓 务农功焉。 2 2 规定授课内容以钦颁六谕、圣谕广训、及弟子规、小学等浅 近之书为主。另外，劳乃宣还教他们“习礼俾行”，2 3 注重道德方面的培养，以期通过 这种教化使“村童牧竖莫不略识伦理，粗知礼法，而不责以文学。2 4 这种方法简单，道 理通大，效果久远，更为关键的是此法“与古先圣王教民之遗法有隐相结合者。2 5 为 了使这些条规能够顺利实施，劳乃宣极力鼓励当时的士君子，希望他们“不弃鄙言，举 而行之”，船只要大家共同努力，“移风易俗之效又事半功倍者”。2 7 其次，劳乃宣还主张通过设立书院并辅之以义学，以达到“所以教秀民以各国家之 任使也所以教凡民使人人知为人之道2 8 的目的。这充分体现了劳乃宣普及全民教 育的良苦用心。正如他在劝设里塾启一文中所说：“诗书礼乐，先王经世之大法也。 2 9 但这并非人人都能学得到，所以必须从民众中选取优秀者，通过严格的礼学教育，使 他们有资格步入仕途，为国家效力；而对普通民众，则教其学会“孝悌忠信，使知之 以事父兄，出以事其长上”3 1 也就够了。 2 、在宫廷内设蒙养制 劳乃宣作为一名“醇儒”，在其继承古代“礼制”、“德治 思想的同时，也赞同“其 人存则其政举，其人止则其政息 3 2 的“人治观”。在治国问题上，他非常重视统治者 个人以身作则的表率作用，力求发挥统治者个人的道德感化作用，以缓和各种社会矛盾， 挽救“礼治”和实现社会的稳定。因此劳乃宣在其请造就保姆辅养圣德折中，言辞 恳切地阐释了自己的观点。 “易日蒙以养正，圣功也；礼日国君生子，卜士之妻、大夫之妾使食子异为 孺子室于宫中，择于诸母与可者，必求其宽裕慈惠温良恭敬慎而寡言者，使为子师。其 次为慈母，其次为保母，皆居子室，他人无事不往。 3 3 显然，劳乃宣给予蒙养保姆教育 以极高的重视，认为这是成为贤王的基础，应该在皇帝聘请师傅之前进行。他引证了同 时期外国诸邦实施该措施的例子，并列举了他们教学的内容为“教之歌，以陶淑其性情； 教之艺，以启发其智识；教之故事，以涵养其道德；教之舞蹈，以舒畅其筋骨。 3 4 劳乃 宣认为这种寓德育智育体育于游戏之中的教学方法极适应于中国，他在京师第一蒙养院 办学经验的基础上，结合上述由德国大教育家腓力所创的幼稚园教育提出了自己的主 张。 劳乃宣认为要在宫廷内推行蒙养保姆制，最重要的是对皇帝保姆的培养和选考。因 8 第二章教育- t 张与实践 皇曼曼曼曼曼曼曼蔓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曼鼍舅暑皇曼蔓! 曼曼曼曼曼曼蔓曼! 曼曼曼曼曼! ! 曼曼! i i= , _ i u 曼 此他提出了三点措施：第一，请学部拟令在京读书世族之家，选择德性纯良、通知文义、 年齿稍长妇女讲习保姆之学；第二，在宫中立女子师范学堂，内添设保姆学科，进行专 业培养；第三，在第一蒙养院保姆讲习科内特设一班，以便实地练习，学期为一年。对 于保姆应习内容，劳乃宣也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他认为保姆在进行培训时所接受的知识 应均由学部酌定，并另编课本，以明朝张居正帝鉴图说并钦定华事略补图为本， 加上本朝列祖列宗故事，并东西各国帝王著名者可为法诚事迹。“凡稼穑艰难、小民疾 苦、亲贤远佞之道、帝国外患之忧一一编入。 箱这些内容以事教人，理在其中，不仅可 以养德，兼可博学。典型人物和事迹形象生动感人，便于儿童模仿学习。另外，保姆通 过对这些内容的学习和理解，自身的道德水准也会得到提升。劳乃宣希望通过保姆的言 行来感化和引导皇上，让皇上在接受正规的传统师傅教育前就具备一定的道德素质，明 事理，晓文义，养成长大成才所具备的一些好习惯，“外而继之，以师傅之功更培其实， 将见典学之效益进无疆。 3 6 可以说，劳乃宣的主张是具有深远意义的。 另外，为了使这一制度能够顺利有效的实旌，劳乃宣还提出了两点保障措施：第一， 注重学习气氛和学习环境的改善，改变过去只是皇上一人学习的状况，即在“近支王公 子弟中，择年龄相若者数人，令入宫中朝夕陪侍皇上同受教育，更足为敬业乐群之助”。 3 7 这一点极像今天的幼稚园教育；第二，提高保姆的地位和待遇。劳乃宣认识到保姆引 导者和教育者应到以身作则，率先垂范，保姆者以自己持身之庄，处话之正，为学生树 立一个道德楷模。因此，他认为适当地提高保姆的地位和待遇对于她们健康心态的发展 和尽职尽责心理的改善是有很大帮助的。而作为当时的最高统治者慈禧皇太后首先 应该做到“隆以礼貌，优以恩遇，视同师傅，不以寻常乳媪辈相待，仍厚给仓廪以恤其 私。躺她们得到了认可，才会以积极的态度去工作。 尽管劳乃宣的蒙学教育思想不尽完美，有些认识也不深刻，其出发点也是为了维护 封建统治，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其重视普及全民教育、努力实施“德治”的思想，在 当时是难能可贵的。 ( 二) 高等教育主张与实践 1 、参与创建“畿辅大学堂 1 8 9 8 年( 光绪二十四年) 春，直隶总督王文韶为推动直隶教育维新，奏准于省会保定 首创建立“畿辅大学堂”。同年，时任清苑知县的劳乃宣于保定西关灵雨寺行宫( 今保定 9 河北大学历史学硕十学何论文 十方商贸城附近) 开始筹办。畿辅大学堂是保定的第一所大学堂，更是近代国内兴办的 第一所省级地方综合大学。为办好这个学堂，直隶总督王文韶同劳乃宣专门草拟了畿 辅大学堂章程，对办学总纲、课程设置、入学条件、聘用教习、经费等，都有详细的 规定。总其要者如下：( 1 ) 畿辅大学堂是直隶省高等教育的实施机关；( 2 ) 明定畿辅大学 堂确立“中学为体，西学为用，中西并用，观其会通”3 9 的教育原则；( 3 ) 规定了畿辅大学 堂中所设通学科与专门学科。这个章程实际上是直隶省最早的学制纲要。 2 、南洋公学时期 南洋公学( 上海交通大学的前身) 为盛宣怀在1 8 9 6 年( 光绪2 2 年) 创建于上海， 当时的南洋公学隶属于招商局和电报局，设立了师范院、外院、中院和上院四院，盛宣 怀任督办。1 9 0 1 年7 月至9 月间，劳乃宣任南洋公学总理( 相当于校长) 。劳乃宣在任 期间，派人赴美、英等7 国考察商务学堂章程及造屋图式办法，8 月，派出曾宗鉴、李 福基、胡振平、赵兴昌4 人去英国留学。派王宠惠、王宠佑、张煜全、胡栋朝、吴炷灵、 陆耀廷、严锦荣7 人去美国留学。该7 人为在南洋附读的天津北洋西学学堂学生或北洋 学堂毕业生。这年夏天，公学设立政治班，选拔一批师范院学生及中院高年级学生入学。 开设课程为：宪法、国际公法、行政纲要、国际条约、政治学、经济学等。在劳乃宣在 任的最后一段时间，他呈文给盛宣怀，“原拟本年暑假后，中院头班7 名学生毕业，应 升入上院，因开办上院经费浩繁，头班人数过少，二班、三班恐未能按年递升，拟请上 院暂缓二年开办，先选派品学最优者5 名，赴英国学习。4 0 9 月7 日( 七月二十五日) ， 盛宣怀批复“同意暂缓二年开办上院4 1 ，并指定5 名留学生，1 名学铁路、1 名学机 器、3 名学商务、政治。劳乃宣在南洋公学总理任上时间虽短，但他一直奉行“中体西 用”的办学宗旨，选送学生出国深造，开设法律、政治、经济等课程，有力的推动了西 学的传播。 3 、浙江大学时期 翻开浙江大学的校史，赫然写着劳乃宣的名字，浙江大学的前身求是书院不仅是我 国最早自办的新式高等学堂之一，同时也是浙江最早创办的新式高等学校。劳乃宣在 1 9 0 1 年至1 9 0 3 年间任校长。1 9 0 1 年，劳乃宣担任浙江求是书院总理。求是书院于1 8 9 7 年在杭州成立，它是浙江近代高等教育的开始。1 9 0 1 年1 1 月，在劳乃宣主持下，改为 浙江求是大学堂，次年改为浙江大学堂。求是书院的创办宗旨为“居今日而图治，以培 1 0 第一二章教育主张与实践 曼曼鼍曼曼曼曼i _mi i i m ：! 曼! 寰 养人才为第一义，居今日而育才，以讲求实学为第一义”，就是要培养一批有欧美诸国 的船学、矿务、医学、法律、教育等“切于时闲知识的人才，因此其师资、课程“悉 仿学堂规制”，从延聘教师到选用教材，都很重视“西学”的传习。劳乃宣深受西学影 响，在职期间，一直奉行“中体西用”的办学宗旨，实行选送高材生出国深造的制度， 从师资配备、教学方法、考试制度的等方面全力推进改革，推动了西学的传播。同时， 由于对西学的接受，也带动了民权思想在全校的发展，使求是学堂一度成为传播民主革 命思想的重要阵地。 在劳乃宣的一生中，他的教育思想占有重要的地位。作为身受传统文化思想熏陶 和教育的劳乃宣，由于出身官宦世家，他较早的接受了严格的传统文化教育，清政府制 定的“忠君、尊孔、尚公、赏实 的教育宗旨成为其教育思想实施的直接动力，这也是 劳乃宣教育思想的根本来源。他在基层做官2 0 余年，能够较全面细致的体察下层人民 的需要，这对他教育思想的形成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劳乃宣一生以儒学为宗，主张教 育救国，认为“近日欲救中国，非普及教育不可”，4 2 如果清政府能够全力实行，长此 以往，“凡人生当明之道义，当知之世务皆能通晓”，4 3 这样于民于国都是有深远意义的。 因此，针对“古法既废、教化陵夷”4 4 的现状，他提出了“略师古意为里塾之制”4 5 的 主张；针对当时的尖锐的社会矛盾，他主张应发挥统治者的道德感化作用，通过蒙养制 来提高皇帝的道德涵养；为了配合清政府的政治改革，他认为只有简化汉字、普及推广， 才能为政府扩大选民范围。劳乃宣的这些教育主张无不体现着他作为一个基层官吏忧国 忧民的意识。然而劳乃宣身处变世，他自身受传统思想的影响非常深，这又使得他不能 突破自身和环境的束缚，以致于他的主张在实践中收效甚微。 河北大学历史学硕十学何论文 第三章法律主张 劳乃宣是一位保守的法学家，为什么这样说呢? 这主要针对其在清末修律中主张 循序渐进、立足本国国情，保留秦汉以来的封建正统法律思想的核心内容，继续维护“亲 亲 、“尊尊 的宗法思想，提倡儒家的“德治 ，强调人在法律中的重要性而言的。清 末修律是清朝统治阶级挽救危机、推行新政的重要内容之一。在修订法律的指导思想上， 统治阶级内部存在较大分歧，以张之洞、劳乃宣为代表的“礼教派”和以杨度、沈家本 为代表的“法治派”就此展开了激烈的争论，这场争论长达1 0 年，这就是清末礼法之 争。以下我们透过清末的礼法之争，来探寻劳乃宣的法律主张。 ( 一) 清末礼法之争的缘起 清代的刑狱，苛虐异常，不仅遭到全国人民的强烈反对，而且一直为资本主义各 国所非议。1 9 0 1 年7 月，刘坤一和张之洞首先提出要修订刑律，以缓和全国人民的不满 情绪。1 9 0 2 年初，英、日、美、葡等国也一再表示，愿在中国修订刑律后放弃领事裁判 权。于是，清政府便于这一年5 月派刑部右侍郎沈家本和驻美公使伍廷芳，“将一切现 在律例，按照交涉情形参酌各国法律，悉心考订，妥为拟议。”4 6 把修订大清律例 作为实施“新政”的重要内容之一。 大清律例开始制定于顺治初年，基本完成于乾隆初年。这是中国历代刑律中 最为繁苛的部法典。沈家本和伍廷芳受命之后，首先参照西方和日本等国的刑律，将 那些互相重复、已经停止以及特别残酷的封建判刑条例进行了合并与删除。对大清律 例的重大修订，一是把充军、流刑、徒刑改为服劳役；二是废除凌迟，枭首，戳尸、 缘坐和刺字等酷刑；三是把笞、杖改为处罚金，轻罪禁用刑讯；四是虚拟死罪改为流、 徒。 1 9 0 6 年预备立宪至1 9 1 1 年辛亥革命爆发是修律的第二阶段，修建工作为配合立宪 进行法典编纂，大量引进、继承西方法文化成果。在沈家本的主持下，一方面，聘请了 日本法学家冈田朝太郎、松冈义正、志田钾太郎等人来华，从事讲学的编纂法典的工作； 另一方面，修订法律馆在不长的时间内，翻译了许多外国法典和法学著作，为修订新律 提供了模式范本。清末修律覆盖面相当广泛，初步形成了六法雏形，内容涉及刑事、民 事、商事、行政、诉讼程序、法院组织等各个方面。编纂的法律主要有大清新刑律草 案、大清民律草案、大清商律草案、刑事民事诉讼法、法院编制法等。 1 2 第章法律主；长 暑曼曼曼曼曼曼曼曼i 一, i 一j _ , i 鼍曼曼曼皇曼曼曼曼曼曼! 皇曼曼曼曼曼曼皇皇曼曼曼曼曼皇曼曼曼曼! 皇! 曼曼曼鼍曼鼍 这些新律的修订，主要法典都由日本等外国法学家参与起草。法律的结构、形式、 内容和大部分条款多来自德、日等国，各国法律也基本采用资产阶级的法制原则，这些 与中国旧有的传统法律文化思想格格不入，遭到了以张之洞、劳乃宣为首的礼教派的强 烈攻击，以沈家本、杨度为代表的法理派予以回击。甚至德国人赫善心、日本法学家冈 田朝太郎等外国人也各自支持一方参加争论，双方对峙形成了一场礼法之争。 ( 二) 法律主张 在清末修律中，劳乃宣属于礼教派的一员。为了论证自己的法律主张，劳乃宣分 别从法律的起源和分类、中国国情的特殊性、中国的儒家思想主张等方面来论证自己的 观点。首先他提出由于各法律的起源与分类不同，各国的变法也不必趋同，应该保持各 自的特色。他说“法律何生乎? 生于政体；政体何自生乎? 生于礼教；礼教何生乎? 生于风俗； 风俗何生乎? 生于生计。4 7 他把人类的经济生活分为三类：农桑、猎牧、工商。在此基础 上，产生三种类型的风俗礼教政体，从而又产生出家法、军法、商法三种类型的法律。 “农桑之国，田有定地，居有定所，死徙不出其乡。一家之人，男耕女织同操一业， 而听命于父兄，故父兄为家督，而家法以立。是家法者，农桑之国风俗之大本也，其礼 教政体皆自家法而生。君之于臣，如父之与子，分严而其情亲。一切法律皆以维持家法 为重，家法之家治，而一国之国治矣。所谓人人亲亲、长其长而天下平，是也。猎牧之 国，结队野处，逐水草而徙居，非依兵法部勒不能青匡以生，故人服从于兵法之下。是 兵法者，猎牧之国，风俗之大本也，其礼教政体皆自兵法而生。其君之于臣，如将帅之 与士卒，其分严而情不甚亲，一切皆与兵法相表里。4 8 而“工商之国，人不家食，群 居于市，非于市政不能相安，故人人服从于商法之下，是商法者，工商之国风俗之大本 也。其礼教政体皆自商法而生。君之于臣如肆主之与墉侩，其情亲而分不甚严”4 9 从以上劳乃宣关于法律的起源和分类的论述来看，立足本国国情是修律的基本原 则，这主要由于他深受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认为中国的风俗、礼教、法律、政治、道 德都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所以在自然经济基础上建立的宗法等级制度，有利于统治者的 统治，这也是历代统治者治世经验的总结。 接着劳乃宣又从中国国情的特殊性论证自己的观点，提出因俗而治的主张。他指 出“广谷大川异制，民生其间者异俗，修其教而不易其俗，齐其政而不易其宜。是故风 俗者，法律之母也，立法也不易其俗，其凿柄也，必矣! ”5 0 他认为中国的国情不同于欧 河北大学历史学硕十学何论文 美， “中国农桑之国也，故政治从家法；朔方猎牧之国也，故政治从兵法；欧美工商之国 也，故政治从商法”。5 1 如果以中国家法政治治朔方，以朔方兵法政治治欧美，则“不 待智者而知其不可行也”。5 2 所以他认为单纯用欧美国家的商法政治来统治中国，是完 全不合适的。劳乃宣还从古代历史上汉族统治者对待其他民族的例证出发来说明问题： “汉、唐之臣服朔方也，从其猎牧兵法之旧，不以中国家法之治治之：魏、辽、金、元人 主中国也，自以猎牧兵法之旧治其种人，而以中国家法之治治华夏之民，凡以因其俗焉”。 5 3 对于“因俗制宜，华夷并用”，5 4 无论数量和内容都达到了中国民族立法顶峰的清朝法 律，他更是推崇备至：“我朝起于东土，兼耕猎以立国，故八旗之制兼家法、兵法而有之。 定鼎之后，以兵法御朔漠，而以家法治中原，正圣人之善于因也”。5 5 劳乃宣得出结论 是：“法律之不能与风俗相违，非数千年来实地实验确有成绩不容以空言理想凭空臆断者 哉”。5 6 最后劳乃宣又从中国古代历史上的儒家思想中为自己的变法主张寻找根据，提 出了“天不变，道亦不变5 7 和法律“穷则变，变则通”5 8 的以道为本，以师古为宗旨， 结合中国实际循序渐进的变法观。在道于法的关系上，他指出：“法而无所变，则道之 不变者将为法所穷；法而轻于变者，则道之不变者将为法所累”，5 9 所以说“王者有改 制之名，而无变道之实 ，6 0 在变于不变的关系上，他说：“变而有不变者为之主，后变 之而无弊”。6 1 针对清末的社会政治情形，劳乃宣则认为：“今天下变亟矣，国家多故， 风俗陵夷，官无善政，士无实学：刑不足以止奸，并不足以御侮，而数万里十数国之强 敌环逼而虎视。创闻创见之事，月异而岁不同。”6 2 所以，“今之时犹拘于成法以治之， 鲜不败矣”，6 3 因为“法不得不变者，势也”。6 4 与此同时，劳乃宣针对清朝官场存在的弊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清王朝 在当时“十数国之强敌环逼而虎视，创闻创见之事，月异而岁不同”6 5 的危险境况下， 提出不变法“不足以济时而救弊”。6 6 他认为由于清王朝“考察群吏，一以功绩为主， 则课程不得不定，考核不得不详”，6 7 导致“条例繁多，事事悬一格以相待，因而尚文 尚功之弊，论成败不论是非”。6 8 如果这种考核方法不变，那么最终使整个朝野“伪苟 伪合，而人心风俗不可问矣”。6 9 针对清王朝考核官员重功绩所造成的弊端，劳乃宣提 出了自己的改革意见。提出考核官员，不但要考核功绩，更重要的是“尚德，尚忠质”， 7 0 “朝廷召令以至，群僚文告不得稍有虚词”，7 1 如果言过其实，就要受到处罚。天子 在用人时，“不专考其功绩之优拙，必深察其人品、学术之长短，君子虽无功，亲之用 之，小人虽有功，必疏之远之 ，7 2 这样做，则“苟之弊可以渐挽”。7 3 1 4 第二章法律- t 张 可见，劳乃宣变法主张的基础是“中体西用”，劳乃宣主张实行立宪，地方自治。 他认为“筹备立宪之责任，固在官吏，而实行立宪之根本端在人民。立宪之义，在合天 下人民之智识，以共图治理”，7 4 所以他提出“若民智不开，不能自治，虽有良法美意， 谁与共之。此普及地方自治，所以为筹备立宪中至要之端也”。7 5 ( 三) 付诸实践 劳乃宣法律主张的核心是维护延续两千多年的封建礼教，他变法主张的基础是 “中体西用”。他的法律主张在他任直隶知县的二十多年中一直都在执行，实践中很明 显的体现他维护礼教的观念。 1 、秉公执法，为民作主 劳乃宣受传统儒家思想影响，深知得民心的重要性。他在直隶知县任上，尽量做到 秉公执法，为民办事。3 7 岁的劳乃宣被任命为临榆县知县时，便仿效永平府太府，“终 日坐于二堂，重门洞开，旁无吏役，读书治事始在书室，民有呼吁者，唤入问之，应鞫 讯，乃招吏役，以至官民无阻阂”7 6 的办法，“每日晨起，阅公牍毕，升坐二堂，开放 重门，吏役毕集，面授稿牍于吏役，牌票于吏役，所拟缮皆面呈役，所传到皆面报，事 毕而退。民有呼吁者，随时出坐亲问，故阍人不能隔吏役，吏役不能隔民人，自此为始， 作令二十于年，咸率行之 。7 7 由此可见，劳乃宣作风朴素，办案公正严明，尽力为百 姓办事。 劳乃宣继承了先秦以来儒家正统思想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