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哲学专业论文）马浮艺术哲学思想.pdf

中文摘要 中文摘要 作为现代新儒家“三圣 之一的马一浮不仅是一位博古通今、学贯中西的国 学大师，同时还是一个著名的诗人和书法家。与其他现代新儒家的代表人物相同 的是，马一浮的学术思想也经历了一个由西学到传统、由激进到保守的动态转变。 马一浮青年时代满腔热忱去西方追求梦想，后来“知西学之弊弦，继而长期地执迷 于以儒学为代表的传统文化当中；与其他现代新儒家的代表人物不同的是，马一 浮先生在诗歌与书法艺术方面也独具造诣。其诗歌创作除了强调儒家传统的“温 柔敦厚”之诗教之外还讲求诗歌创作的自然与含蓄；其书法创作强调人品高书品 才会高，把书法艺术与人生紧密的联系在一起。注重字外功夫的修养，把书法艺 术创作提升到“道一的高度来。长期以来，在马一浮国学大师的耀眼光环下，其 艺术哲学思想往往被忽略了，那么正确对待和挖掘出其艺术哲学思想在当下就具 有重要的意义。 关键词：马一浮；艺术哲学；美学；境界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i i i l l iff i l li i if i l luiiiii y 19 4 0 018 a b s t r a c t b e i n go n eo f t h e t h r e es a i n t s o f t h en e wc o n f u c i a n s ，m r y f um ai sn o to n l ya n e r u d i t ea n di n f o r m e dm a s t e ro fc h i n e s ec u l t u r eb u taf a m o u sp o e ta n dc a l l i g r a p h i s ta s w e l l l i k eo t h e rr e p r e s e n t a t i v e so fm o d e mn e wc o n f u c i a n sh i s t h o u g h t sh a v e u n d e r g o n ead y n a m i ct r a n s i t i o nf r o mw e s tl e a r n i n gt ot r a d i t i o na n dr a d i c a l n e s st o c o n s e r v a t i v e n e s s w h e ny o u n g ，m aw e n tw e s tt op u r s u eh i sd r e a m 诵t l le n t h u s i a s m h a v i n gk n o w nt h ed r a w b a c k so f w e s tl e a r n i n g , h ep r o c e e d e dt oe n g a g eh i m s e l fi nt h e t r a d i t i o n a lc u l t u r er e p r e s e n t e db yc o n f u c i a nt h o u g h t s b u tu n l i k eo t h e rr e p r e s e n t a t i v e s o fm o d e mn e wc o n f u c i a n s ，m r m ah a sau n i q u ec o m m a n do f p o e t r ya n dc a l l i g r a p h i c a r t h ev a l u e s g e n t l e n e s sa n d k i n d n e s s p o s s e s s e db yc o n f u c i a nt r a d i t i o na n d e m p h a s i z e so n n a t u r a la n di m p l i c i t i np o e t r yc r e a t i o n m ai n s i s t st h a te x c e l l e n t c h a r a c t e r sl e a dt oe x c e l l e n tc a l l i g r a p h e r sc h a r a c t e ra n dc l o s e l yc o n n e c t sc a l l i g r a p h i ca r t w i t hl i f e h ea t t a c h e sm u c hi m p o r t a n c et os e l f - c u l t i v a t i o no nt h ee f f o r tb e y o n dw o r d s a n d 他g 砷sc r e a t i o no fc a l l i g r a p h i ca r t 懿h i g ha s t a o c o v e r e db yt h eb r i l l i a n th a l oo f y i f hm a , t h em a s t e ro fc h i n e s ec u l t u r e ，h i sp h i l o s o p h yo fa r th a sl o n gb e e nn e g l e c t e d t h u si ti sn o wv i t a lt od i go u ta n da d o p tac o r r e c ta t t i t u d et o w a r dh i s p h i l o s o p h yo f a r t k e y w o r d s ：m ay i 如：p h i l o s o p h yo fa r t ：a e s t h e t i c s = a m b i t - 玎- 绪论 绪论 马一浮( 1 8 8 3 _ 1 9 6 7 ) ，字一佛，号蠲叟，蠲戏老人等。他生于四川成都，卒 于浙江杭州，是我国现代著名的国学大师、诗人和书法家。博古通今、学贯中西 的他一生以弘扬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为已任，在我国现代思想文化史上占据着一席 之地。被梁漱溟先生誉为“千年国粹，一代儒宗”。第一代现代新儒家。“三圣” 的另一位熊十力先生称：“马先生道高识远 、“能参百家之奥”回。贺麟先生认 为：“马先生兼有中国正统儒者所应具备之诗教、礼教、理学三种学养，可谓为代 表传统中国文化的仅存的硕果。 o 不仅如此，刘梦溪先生也说：“我国2 0 世纪大 师级的人物中，眼光最锐利的一个人是马一浮。马一浮学养之深和慧悟之高，在 2 0 世纪百年中国学苑里难得有与之相匹敌之人一o 。 马一浮作为一代儒学大师，他早年的学术经历是丰富多彩和充满变化的。少 年时代受到传统的教育从而奠定了扎实的国学根基，青年时代满腔热忱去西方追 求梦想使他了解和认识了西方的文化，辛亥革命后他“知西学之弊 ，后来长期地 执迷于以儒学为代表的传统文化当中。他这样总结自己的学术生涯：“余初治考据， 继专攻西学，用力既久，然后知其弊，又转治佛典，最后归于六经。糟。 贺麟先生是最早对马一浮思想进行研究的学者。1 9 4 5 年，他撰长文五十年 的哲学，对从康有为以来的近代中国哲学作了鸟瞰式的分析，其中就有专门的章 节讨论了马一浮并对其做了总体的评价。 2 0 0 1 年，中华书局出版了由浙江省社会科学院滕复先生的马一浮思想研究 一书，此书是目前对马一浮思想研究的一部较为重要的专著。该书主要从生平、 o 丁敬涵马一浮诗话【m 1 上海t 上海学林出版社，1 9 9 9 z1 7 0 o “第一代现代新儒家”指中国2 0 世纪“五四”时期至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前3 0 年问产生和发展起来的， 通过弘扬中国传统文化特别是儒学精粹，融合西方近代文化精神，以创建中国新文化为目标的一个学术 群落，其代表人物主要有梁漱溟、张君劢、马一浮、熊十力、冯友兰、贺膊、钱穆等 三圣：粱漱溟、马一浮、熊十力 o 夏宗禹马一浮遗墨m 北京：华夏出版社。1 9 9 1 l2 0 9 贺麟儒家思想的新开展贺麟新学论著辑要【m 】北京：中围广播电视出版杜，1 9 9 5 z1 8 1 刘梦溪中国现代学术经典马一浮卷i m l 石家庄t 河北教育出版社，1 9 9 6 ( 下引均为该版本，不再复注 5 o 马一浮马一浮集) ，第三册，杭州t 浙江古籍出版社1 9 9 6 ( 下引均为该版本，不再复注) 1 1 9 1 1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i i i i i i i 六艺论、儒学教育、哲学思想四个方面，对马一浮做了系统研究，是马一浮研究 的第一部学术专著。2 0 0 4 年杭州出版社出版了滕复先生的一代儒宗马一浮 传，此书较滕复先生前作更为详尽，分生平传和思想传两篇对马一浮做了系统研 究。2 0 0 6 年，齐鲁出版社出版了高迎刚博士的 马一浮诗学思想研究，从马一浮 的诗词角度去研究马一浮的新儒学思想，该书是学术界迄今为止专门研究马一浮 诗学思想的一部学术专著。2 0 0 7 年8 月，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了陈锐先生著 述的( - 5 一浮与现代中国，将马浮置于2 0 世纪的动荡背景中，对其生平、思 想和诗歌等进行了系统深入的研究，通过马一浮的人格和命运、与新儒学运动的 关系以及儒学在大陆的沉浮，从一个独特的角度揭示出现代中国社会和思想循环 变迁的轨迹。2 0 0 8 年3 月，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了陕西师范大学副教授许宁 先生的六艺圆融一马一浮文化哲学研究，该书从介绍中国现代文化哲学发生 的时代背景和主要流派入手，分判教论、名相论、心性论、六艺论、证人论、三 圣论六章，全面而系统的对马一浮先生的文化哲学做了迄今为止最为深入系统的 研究。 然而遗憾的是，长期以来学界对马一浮艺术哲学思想的研究并不多见。在马 一浮国学大师的耀眼光环下，其艺术哲学思想往往被忽略了，然而这是兼为诗人 和书法家的马一浮先生所不应受到的待遇。为了能对马一浮先生的学术思想做一 个全面的窥探，笔者尝试做出这一努力。本文一共分为四章：绪论部分简单介绍 马一浮的学术生涯，以期揭示其学术成就与其学术生涯之间的内在联系。通过对 马氏学术生涯的了解，我们看到，尽管马一浮一生的学术生涯有几个重要转折， 但诗歌、书法艺术创作作为他一生的爱好和志趣，却始终没有中断过。而他关于 诗歌、书法艺术的认识，也是随着他学术思想的渐趋稳定而逐渐走向成熟的。第 一章简要谈一谈其艺术思想与儒学和佛学思想的概况，通过对其儒学思想和佛学 思想的鸟瞰，以期获得一个宏观的理解和把握并试图找寻其艺术思想的哲学根基。 第二章侧重分析了马一浮力倡的“艺 和“道 之间的内在关系，强调“艺弦和 “道一不可偏废，须兼修。在诗歌艺术方面，认为马一浮。诗以道志，志之所至 。 绪论 者感也。自感为体，感人为用”的理论主张，是建立在“诗教主仁”这一基本观 念之上的。关于诗之“体 、“用 ，马一浮认为，“有体必有用，体用不可分。无 体之用，不成其用，用是体之自然发用流行处。故欲求其用，必先明其体 。回在 这里，马一浮强调了两点：一是“体用不可分一，二是在体用之间，“体 是更为 根本的方面。再者，马一浮认为“诗，第一要胸襟大，第二要魄力厚，第三要格 律细，第四要神韵高，四者备，乃足名诗，o 这些理论观点足以看出其论诗的层 次和逻辑。另外，很显然，在马一浮看来，“胸襟 和“魄力 是要高于“格律 和“神韵 的，尽管四者都不可偏废。不仅在诗歌艺术方面马一浮要求有层次之 分，在书法艺术方面也同样如此。刘光明先生认为马一浮把书品与人品分为三质： 一日自然之质，二日学问之质，三日伦理之质。马一浮认为，“人品 、“书品 是 一个双向的建构，人品是书品的精神内容，学书的过程也就是人的品格、性情、 德行的磨炼过程。自然之质、学问之质、伦理之质二者也是相互依存、相互渗透 的。三者不可有所偏废，缺一不成其美，从这个意义上说，人品与书品、人格道 德与艺术品位是一个同构的过程。第三章集中论述了马二浮的美学观。在诗歌创 作方面，马一浮先生的美学观念在不同的阶段有着不同的侧重点，自然之美和胸 怀之美都是其所极力主张的。而其在书法美学方面则强调何为雅俗? 何为巧拙? 第四章分析了其诗歌、书法艺术所要达到的理想境界。马一浮希望诗歌创作所能 达到的理想境界是，把自然与含蓄二者统一起来，矫揉造作和过于直白都是不为 马一浮所欣赏的。在书法创作方面，马一浮认为的理想境界是“醉来信手两三行， 醒后却书书不得 的率性而为，也就是“无意与佳乃佳一的“无心之境”的最高 艺术境界。结语部分简要分析和评价了马一浮先生的艺术哲学思想及其艺术实践。 笔者认为，与其创办复性书院等学术实践一样，马一浮先生的终生艺术实践同样 可贵。从十岁时写下 ，第三册，1 1 5 3 马一浮集) ，第三册，9 8 1 。刘光明马一浮书法美学思想评述一为纪念马先生诞辰1 1 0 周年而作【j 1 浙江大学学报，1 9 9 3 ，c 2 )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年的时间，马一浮先生始终与诗歌相伴，在近现代以来的中国学者中，其诗词创 作数量之多，成就之高，实属罕见。其晚年书法更是“人书俱老 ，我们通过其晚 年隶书和行草作品可以看出，清净淡泊、不慕名利的马一浮书法的宁静、和谐、 超俗的山林之气。我们看到，作为一个生活在现代中国的文化人，马一浮先生彰 显中国古老文化传统在现代中国的现实意义的同时，先生还用自己的学术实践和 艺术实践去启迪着后人。 第一章马一浮艺术思想的哲学根基 第一章马一浮艺术思想的哲学根基 作为现代新儒家“三圣 之一的马一浮不仅是一位博古通今、学贯中西的国 学大师，同时还是一个著名的诗人和书法家。首先是诗人。他本人曾经说过：“后 人欲知我者，求之吾诗足矣。一有 镯戏斋诗全集传世。其诗词的特点是义理 深邃，用典颇丰。熊十力以为，马一浮的学问，“能参百家之奥”，后人能读懂他 诗的人微乎其微。徐复观称马一浮的诗词为卜“当代第一流乃至第一人的手笔 。其 次是书法家。他曾经遍临魏晋六朝诸碑，兼通篆、隶、行等字体，以欧字立基， 以王字 ，第三册，1 0 2 2 o 刘光明马一浮书法美学思想评述一为纪念马先生诞辰1 1 0 周年而作【j 】浙江大学学报，1 9 9 3 ，( 2 )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i l l 但愿诸生亦当具一种信念，信吾国古先哲道理之博大精微，信自己身心修养之深 切而必要，信吾国学术之定可昌明，不独要措我国家民族于磐石之案，且当进而 使全人类能相生相养而不致有争夺相杀之事。一与其他民族的文化相比，中国传 统文化具有优越性，“吾国固有特殊之文化，为世界任何民族所不及羚，圆千言万语 不抵先儒一语。由于中国文化建立在心性之上，所以非但不会消亡，而且必然复 兴，如他所说：“世人侈言保存中国固有文化，不知中国文化是建竖在心性上，心 性不会亡，中国文化自然也不会亡。即使现代的文化全被毁坏，心性却不能毁坏， 则中国文化终有复兴之日也。 回 一、以搿六艺力为核心的儒学观 马一浮在国学中最重儒学，尤其是六艺，提出了“六艺该摄一切学术的独 特学术观念。第一、马一浮首先对六艺作了说明。“六艺者，即是诗、 ，第三册，1 1 5 9 口马一浮集，第册，lo - 马一浮集) ，第册，l & - 马一浮集) ，第一册，5 4 口马一浮集) ，第三册，9 3 第一罩马一浮艺术思想的哲学根基 i 德l 学者于此可不尽心乎? 全部人类之心灵，其所表现者不能离乎六艺也；全部 人类之生活，其所演变者不能外乎六艺也。”o 从上面可以看出，马一浮把六艺提 到至高无上的地位。认为它是圣人成圣的依据，是全部人类心灵的表现，是放之 四海而皆准的真理。第四、六艺该摄一切学术，既该摄国学，也该摄西学。在马 一浮看来，世界上的一切学问，都可以归置于六艺之下，这种以六艺为根基的一 元文化论被柴文华先生称之为“原汁原味的陈年老酒 。回 二、“六艺之学力对诗学与书学思想的影响 “六艺之学一是马一浮先生回归传统文化之后的主要研究对象，然而，他所 致力研究的并不仅仅是传统儒家所强调的六部经典著作，而更是一种力图融会天 下诸学的传统学术的思想观念。作为马一浮诗学思想的主要哲学基础，马一浮先 生的“六艺之学一论有着怎样的文化特征? 这种学术观念对马一浮先生的“诗学 、 “书学”思想产生了怎样的影响昵? ( 一) “六艺之学一论的主要文化特征 与其他现代新儒家的代表一样，马一浮不仅关心“形而下”层面的社会、伦 理秩序等问题，他更关心的是现代中国人“形而上一层面的思想、价值观念等问 题。马一浮对文化有着根本性的认识：“国家生命所系，实系于文化。而文化根本， 则在思想 。 何为“思想 呢? 马一浮说：“从闻见得来的是知识。由自己体究， 能将各种知识融会贯通，成立一个体系，名为思想。弦 那么，思想和行为又有着 什么样的关系呢? 马一浮说：“思想之涵养愈深厚愈充实，则其表现出来的行为言 论愈光大，不是空虚贫乏 。o 由此可见，马一浮有着“思想为本，言行为用一的 观念。 那么，马一浮的“六艺之学 有着怎样的文化特征呢? 具体说来，这些特征 马一浮集 ，第一册，2 1 马一浮集 ，第一册，2 2 柴文华旧瓶装旧滔论马一浮的哲学思想川深圳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2 0 0 3 ，( 2 ) o 马一浮。泰和会语附录对毕业诸生演词) ，刘梦溪主编中田现代学术经典马一浮卷 ，4 3 马一浮t 泰和会语附录对毕业诸生演词) ，刘梦溪主编中国现代学术经典马一浮卷) ，4 3 马一浮z 泰和会语附录对毕业诸生演词 ，刘梦溪主编中田现代学术经典马一浮卷 ，“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萱i i i i i i i 高i i i im t 奄i i i i i i 嗣 主要体现在求仁和会通圆融等方面。 首先，马一浮说：“今治六艺之学，为求仁也 。一句话筒单明了的说明了治 “六艺之学”的目的。马一浮又说：“一切道术皆统摄于六艺，而六艺实统摄于一 心，即是一心之全体大用也糟。 这体现了马一浮用被“心一所统摄的“六艺之学 去统摄一切天下道术的学术思想。可见，马一浮“学是知仁，道是行仁” 的治学 主张是原汁原昧的儒家思想，体现了马一浮对传统儒家思想的承继。 其次，马一浮先生的“六艺之学”除了求“仁 之外，还有着明显的“援佛 入儒 的特征。与传统儒家不同的是马一浮更注重儒佛之间的会通圆融。他曾说： “先儒辟佛，只就其小乘权教一边说，如去人伦，怖生死，求福报，此殊悖于圣 人，自是偏小卑陋之说，不可以是为佛法。若其大乘实教圆顿之义，岂复有别? 先儒容有察之未精者，不可以为耳目也 。可见，与传统儒家思想一味的强调儒 佛之间的差异不同的是，马一浮更强调儒家与佛家之间的会通圆融。这也说明马 一浮认为不同文化不同学术之间是可以相互沟通、相互借鉴的。 综上，笔者以为，马一浮先生“六艺之学一的主要文化特征是主仁和会通圆 融。其保留了先儒的“原汁原味一，尽管被柴文华先生称之为靠完全的文化保守主 义者 和“历史时间意义上的现代新儒家一， 但从中也可以见出马一浮“六艺之 学 既根源于传统儒家思想，又有借鉴吸收其它各种文化的学术态度和开阔胸襟。 ( 二) “六艺之学一对诗学与书学思想的影响 马一浮先生认为“六艺之学挣蕴含丰厚广大，可以统摄天下一切学术。然而 。六艺之学 如何统摄天下一切学术呢? 在马一浮看来，此所谓“统摄一，有两层 含义：其一是“通一，指“六艺之学一之间有着相互沟通之处，并非彼此隔绝，没 有联系。马一浮说：“言诗则摄礼。言礼则摄乐。乐亦诗摄，书亦礼摄，易与春秋 。马一浮；复性书院讲录卷四诗教绪论 ，刘梦溪主编中国现代学术经典马一浮卷，2 3 9 马一浮：泰和会语论六艺统摄于一心，刘梦溪主编中国现代学术经典马一浮卷，1 8 马一浮：复性书院讲录卷四诗教绪论 ，刘梦溪主编中国现代学术经典马浮卷 ，2 3 9 o 马一浮集 ，第三册，1 0 5 8 柴文华旧瓶装旧滑论马一浮的哲学思想川深圳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2 0 0 3 ，( 2 ) 第一覃马一浮艺术思想的哲学根基 亦互相摄。如此总别不二，方名为通。”其二是“统 ，马一浮说：“今治六艺之 学，为求仁也。 圆也就是说，“六艺之学 指向一个共同的目的，即是仁。尽管“六 艺之学 之间各有不同之处，但却都是围绕“仁 这个中心展开的。由此可知， 在马一浮先生所讲的“六艺之学 中，“诗学 、“书学一与其它诸“艺 一样，以 “求仁 为其学术指向。在本质上，“诗学 、“书学 与其它诸艺也是相通的。如 上所言，马一浮认为不同文化不同学术之间是可以相互沟通、相互借鉴的，所谓 会通圆融。表现在书论上也是如此。碑与帖，方与圆，皆为相对而言的两个概念， 马一浮看到了其中的差别，更看到了其中的相融和统一。在其所作的题跋中也处 处闪烁着其兼融碑帖的思想：衡方碑体势雄强，骨力峻拔，钟繇、梁鹄皆从此 处。包安吴缪分汉刻为方圆二派，以此为方笔之冠，非解人语。不知多骨丰筋实 为秘妙，无分与方圆也。回 汉代扬雄说：“书，心画也 。o 书法艺术建树的高低，不仅要求之于书内，更 要求之于书外，仅仅注重写字本身，而不注重学问、修养等字外功的积累，是很 难达到较高的艺术水准和艺术境界的。马一浮深知此理，在论书时兼论人品，并 阐发了对字外功的追求：云峰诸刻，雄奇俊逸，唯l ：瘗鹤铭风格足与抗衡 道昭从容暇豫，颇有灵运高致，此又当求之笔画之外矣。o 事实上，马一浮高深的书法艺术造诣也表明了其不仅仅是依于写字本身，而 更多的是依于其在品德、学问上的修养。诚如任继愈先生在马一浮集序中所 言：马先生书法超逸，游刃于古人规矩之内而迥出于古人藩篱，神采内敛，秀劲 深涵。世间书法家多缺乏学问根底，只有临池功夫，最多能达到第二流。方之古 人，马先生书法可以远绍朱熹。 任继愈先生对马一浮书法的评价颇为中肯。马一浮书法之所以有如此高的境 。马一浮l 复性书院讲录卷四礼教绪论 ，刘梦溪主编中国现代学术经典马一浮卷 ，2 6 6 ，2 6 7 马一浮：复性书院讲录卷四诗救绪论 ，刘梦溪主编中国现代学术经典马一浮卷 ，2 3 9 马一浮集，第二册，1 5 6 o 韩敬法言注北京t 中华书局，1 9 9 2 ：1 1 0 马一浮集) ，第二册，7 5 马一浮集 ，第一册，3 ，4 9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_i i i i i 界和造诣，除了其终身刻苦临池不辍之外，还与其深厚的国学根底和清静淡泊、 不慕名利的高贵品性分不开。 第二节艺术思想与佛学 如前所述，马一浮非常推崇儒家六艺之学，认为“六艺之学一蕴含丰厚广大， 可以统摄天下切学术。在把搿六艺之学一推上一个至高无上的地位的同时，他 并没有忘记借鉴吸收和会通圆融其它各种学说。总的来看，马一浮学术思想的特 点是儒佛兼治、儒佛并重、儒佛会通。“六艺之学和佛学，是他学术结构的两根 支柱。他不仅是二十世纪重要的儒学学者，而且又是不可多得的现代佛学学者。那 么，马一浮的诗学与书学思想和其佛学思想有着怎样的关系呢? 马一浮佛学思想 对其诗学与书学思想有着怎样的影响呢? 本节将试图探讨。 一、“性修不二一与搿渐修、顿悟力之统一 马一浮用佛教的“性修不二一来概括理学的本体与功夫合一、知与行合一。 马一浮说：“学者当知有性德，有修德。性德虽是本具，不因修证则不能显，故因 修显性，即是笃行为进德之要。全性起修，即本体即功夫；全修在性，即功夫即 本体。修此本体之功夫，证此功夫之本体，乃是笃行进德也。弦国又说：“圣人之 教在因修显性，决不执性废修。一o “理虽本具，亦要学而后明，精义入神，方能 致用，所以说性修不二。专言守良心，便是执性废修。 o 可见，马一浮主张，“知 行合一一、“性修不二一、“理事双融。 马一浮为了会通儒佛的心性修养论，特别对程颐颜子所好何学论一篇作 出解释。他以为，佛之“顿悟刀即儒之“生而知之0 佛之“渐修 即儒之“学而 知之彦。生知与学知统一，顿悟与渐修统一。他说：“生知之圣，亦假于学。无顿 非渐，无渐非顿，生知是顿，学知是渐，生知而学，于顿示渐；学知至圣，即渐 西马一浮集) ，第一册，1 2 1 o 马一浮集) ，第一册，5 8 7 o i 马一浮集 ，第一娜，6 4 5 。 第一章马一浮艺术思想的哲学根基 i i 成顿；及其知之，顿渐一也。一又说：“儒佛等是闲名，自家心性却是实在。尽 心知性亦得，明心见性亦得；养本亦得，去障亦得；当下便是亦得，渐次修智亦 得，皆要实下功夫。 o 上述两端，可以窥见马一浮会通、圆融儒佛的努力尝试。 笔者认为，马一浮具有佛学色彩的心性修养论对其艺术思想也产生了颇为重要的 影响。 二、佛学思想对诗学与书学思想的影响 马一浮可谓素有佛缘。他四岁在家时跟随一位叫何虚舟的先生读唐诗，一次 先生问他最爱诗中何句，他脱口而出：“茅屋访孤僧。一这位先生非常惊异，于是 向马一浮的父亲讲及此事，说：“您的孩子莫非要当和尚不成? 力多年后马一浮回 起忆幼年的这段往事，仍不免感慨万千。他说：“时甫四龄，岂知此诗意味，然竟 以此对者，过去生中习气为之也。一国我们于此可见马一浮自幼即对佛学有一种莫 名的亲近感。甚至，到了晚年，马一浮偶尔也会以“老僧 、“病僧一自比。可见 佛学在马一浮的精神世界中所产生的深刻影响。所以他说：“今年已耆艾，虽不为 僧，然实自同方外。一回这句话恰好概括了马一浮的一生的生命样态。 在其“诗学 思想中，我们常常看到佛学的影子。比如，“凡说诗，则一切法 界皆入于诗，足可忘疾 。o “禅要活，诗尤要活 。o “以幻为真，是颠倒见； 以真为幻，亦是颠倒见。真幻二俱不二，乃悟一真一切真。诗中理致如此，方是 上乘 。o “诗与逻辑非尽相违，此乃十二面观音，随处与人相见，不妨变现不同， 如此方许以诗说理一。 如此等等，这类以佛( 或禅) 喻诗的例子在马一浮的“诗学 评论中几乎是随处可见的。 马一浮佛学不仅对诗学有影响，对书学影响也颇深。以上提到的马一浮主张 o 马一浮集 ，第一册，7 0 o 马一浮集 ，第一册，6 6 9 马一浮集，第三册，1 0 1o o 马一浮集 ，第三册。6 8 7 丁敬涵马一浮诗话【m 1 上海t 上海学林出版社，1 9 9 9 , 6 马一浮集) ，第三册，9 9 0 o 马一浮集 ，第三册，9 9 0 马一浮集) ，第三册，9 9 7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性修不二 与“渐修、顿悟之统一就无不体现在其书学思想中。“性修不二一 的思想是马一浮功夫论的根据。“性修不二弦本为佛教术语，在马一浮这里，性指 道德本性，修指道德修养。道德本性即本体，道德修养即功夫。性修不二，就是 人的道德本性与道德修养不能相分离。“性修不二 思想表现在书法艺术方面便是 人品与书品的关系了。也就是说马一浮在书法艺术方面强调：“人品 、“书品”是 一个双向的建构，人品是书品的精神内容，学书的过程也就是人的品格、性情、 德行的磨炼过程。是一个同构的过程。马一浮一生的书法实践，正是这番话的最 好说明。按乌以风的话来说，马先生是“通音律、爱书画、尝优游于名山、息迹 于泉林，陶然自得，每绝尘扰。道容俨然而平易近人，与人言，从无疾声厉色， 语和意长，言近旨远，使人闻之，如坐春风，潜易其恶而不自知，乐教也 。除 此之外，马一浮还强调书法艺术的“渐修 、“顿悟 。其在伊墨卿字卷跋中说“书 虽艺事，实关妙悟糟，圆又在远游写本自跋中说“说理须是无一句无来历， 作诗须是无一字无来历，学书须是无一笔无来历，方能入雅。大抵多识古法，取 精用弘，自具变化，非定依势古人，自然与古人合辙。当其得意，亦在笔墨之外。 非资神悟，亦难语此。 呵见马一浮对“悟性的看重了。 佛家极重“悟性一。马一浮晚年深研佛学，他认为书法与气功、太极拳以至佛 家的“坐禅 都是相通的，书法兼有动静结合的优点，所以书法可养心、养德、 养生。 本章小结 通过对马一浮先生以“六艺一为核心的儒学观与“性修不二一与“渐修、顿 悟”的佛学思想的简要分析可知，马一浮学术思想的特点是儒佛兼治、儒佛并重、 儒佛会通。其“诗学一思想在其“六艺之学”和佛学思想的影响下，主张“诗教 主仁一并且在其诗歌评论中常常以佛( 或禅) 喻诗，认为“以幻为真，是颠倒见； 乌以风：马一浮先生学赞，安徽新华出版集团，1 9 8 7 ：3 0 曩马一浮集 ，第二册，7 8 i 马一浮集 ，第二册， 第一罩马一浮艺术思想的哲掌根基 i - - 以真为幻，亦是颠倒见。真幻二俱不二，乃悟一真一切真。诗中理致如此，方是 上乘；其“书学 思想在“六艺之学 和佛学思想的影响下，主张会通圆融并 且强调“悟性 的重要性，认为“人品”、“书品 是一个双向的建构，人品是书 品的精神内容，学书的过程也就是人的品格、性情、德行的磨炼过程。是一个同 构的过程。所谓“性修不二 。通过对马一浮学术思想的梳理试图呈现出其艺术思 想的学术根基，从而找寻其艺术思想与学术根基之间的契合点，为进一步分析其 艺术哲学思想打下基础。 马一浮集，第三册，9 9 0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二章马一浮的艺道双修论 马一浮既然是一位博古通今、学贯中西的国学大师，那么他对学术有着怎样 的认识呢? 马一浮指出，“大凡学术，有个根原。得其根原，才可以得其条理。得 其条理，才可以得其统类。然后原始要终，举本该末，以一御万，观其会通，明 其宗极，昭然不惑，秩然不乱，六通四辟，小大精粗，其运无乎不备 。马一浮 在这里所说的“根原 其实就是“道，而其所指的“统类”就是指不同类别的“艺 罢了。马一浮直截了当的说：“今治六艺之学，为求仁也。 圆也就是说，六艺之学 的研究有一个共同的指向“仁”，即“道 也。“道 需要通过“艺 的修炼来获 取，“道”通过修炼之后又反过来指导“艺 本身。我们可以把这个过程称之为“艺 道双修”。本章尝试阐述马一浮“艺道双修 论的思想渊源及其诗歌“体用论、 诗如其人胸襟与魄力、书如其人三质说等相关内容。 第一节搿艺道 双修论思想渊源 马一浮认为，学术思想大都有个根本所在，有了这个根本才能有条理。有了 这个条理，才有统类。然后才能会通，这样才能不惑不乱。运用自如。马一浮所 说的“根原 其实就是“道一，而其所指的“统类胗就是之不同类别的“艺乃罢了。 那么，两者之间的关系是什么呢? 马一浮认为，六艺之学的研究有一个共同的指 向搿仁一，即“道弦也。“道 需要通过搿艺一的修炼来获取，搿道一通过修炼之后 又反过来指导“艺一本身。我们可以把这个过程称之为“艺道双修一。首先我们 考察一下“艺道双修 这一命题的思想源头。中国艺术哲学早在先秦时期就已奠 基，孔子有这样的简练之言：“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打 从孔子对自 己学术思想的简练概括中我们可以体会一下孔子对于“艺、道刀关系的看法。先 看“志于道一。论语里仁篇日：“士志于道而耻恶衣恶食者，未足与议也。纾 。马一浮：宜山会语说忠信笃敬 ，刘梦溪主编中国现代学术经典马一浮卷 ，4 9 马一浮：复性书院讲录卷四诗教绪论 ，刘梦溪主编中国现代学术经典马一浮卷) ，2 3 9 论语述而 第二罩马一浮的艺道双修论 意思是说读书人应该专心致志求道，而不应一味的去关注“形而下 的世俗事物。 中国古代论及“士 时无不突出“志 的重要性，如礼记学记日：“凡学， 官先事，士先志。 孟子尽心上载孟子回答“士为何 的问题时说“尚志。 孔子自称“十有五而志于学”，也就是立志“下学而上达 ，o 通过学习“形而下 的具体知识而上达天道。再看“游于艺 。朱熹释日：“游者，玩物适情之谓；艺， 则礼乐之文，射御书数之法。皆至理所寓，而日用之不可阙者也。朝夕游焉，以 博其义理之趣，则应物有余，而心亦无所放矣。 朱熹在这段话中提到了“义理 之趣 ，表明了“游”的“义理之趣”的指向。也即“玩物适情 之义。通过对“志 于道 与“游于艺”的简要分析，我们可知，作为读书人应当专心致志求道，而 不应一味的去关注“形而下 层面的社会世俗事物。这个“道 的存在指引着我 们去“游于艺一，即以一种轻松、闲适的心境去修炼各门技艺，修炼各门技艺的过 程同时也是对“道”的修炼过程。这便是“艺道双修 。而“艺 与“道 的关系 便可概括为：道来自于艺，艺升华于道。 第二节诗歌“体用 论 上一节谈到马一浮“艺道双修 思想的理论渊源和简要内容。在此基础上， 以下较具体的谈一谈马一浮的诗歌“体用 论。马一浮诗歌“体用弦论思想主要 表现为“诗以感为体一和“感人为用弦这两个命题。“诗以感为体一表达了他对诗 歌本体的看法，代表着他的诗歌本体论；而“感人为用 则表达了他对诗歌功用 的看法，代表着他的诗歌功用论。诗歌“体用一论思想频繁出现于马一浮的论诗 文字之中，但对之作全面而系统阐述的则是蠲戏斋诗自序一文。现将该文引 录如下： 蠲戏斋诗自序 诗以道志，志之所至者，感也自感为体。感人为用故曰正得失，动天 o 论语子张 论语宪问： 四书章句集注论语集注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地，感鬼神，莫近于诗言乎其感，有史有玄得失之迹为史，感之所由 兴也；情性之本为玄，感之所由正也史者，事之著；玄者，理之微善 于史者，未必穷于玄：游于玄者，未必博于史兼之者，其圣乎! 史以通 讽谕，玄以极幽深凡涉乎境者，皆谓之史山川、草木、风土、气候之 应，皆达于政事而不滞于迹，斯谓能史矣造乎智者。皆谓之玄死生、 变化，惨舒、哀乐之形，皆融乎空有而不流于诞，斯谓能玄矣事有远近， 言有粗妙是故雅正剐、正变异，可以兴、观、群、怨，越止于无邪其 称名也小，其取类也大；其指远，其辞文故通乎镁易而后可与言博喻， 为能极其深也；通乎春秋而后可与言美刺，为能洞其几也；通乎诗 而后可与行礼乐，为能尽其神也有物我之见存，则暌矣心与理一而后 大，境与智冥而后妙故日：圣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诗之效也春秋之 世，朝聘燕食皆用歌诗，以微言相感；天竺浮屠之俗，宾主想见，说揭赞 硕，犹有诗教之遗中土自汉魏以来，德衰政失，郊庙乐章不复可观于 是诗人多穷而在下，往往羁旅忧伤，行吟山泽，哀时念乱之音纷乎盈耳； 或独谣孤叹，蝉蜕尘埃之外，自适其适上不可说，下不可教，而诗之用 微失体制声律亦屡变而益繁，其味浸薄然而代之中，作者犹时时间 出。虽辞不逮古，情志之发乎中者，不可绝也余弱岁治经，获少窥六义 之指；壮更世变，颇涉玄言，其于篇什未数数然也老而播越，亲见乱离， 无遗身之智，有同民之患，于是触缘遇境，稍稍有作，哀民之困以写我忧， 匪欲喻诸行路感之在己者，犹虑其未至，焉能以感人哉! 既伤友朋日寡， 余年向尽，后生将不复知有此事，聊因病废，削而存之，写定数卷。以侯 重删如使文字犹存，不随劫火俱尽，六合之内。千载之下，容有气类相 感，遥契吾言而能通其志者，求之斯篇而已足庶无问于遐迩，可接于神 明虽复毁弃湮灭，靡有孑遗，夫何憾焉! 岁在癸未冬十- - , q ，蠲戏老人 书口 蠲戏斋诗自序一文颇难理解，因而马一浮又作镯戏斋诗自序科解，对 o 马一浮集 ，第三棚，1 8 0 ，1 8 1 1 6 第二章马一浮的艺遭双修论 - - _ - - i i 序文作出了简要分析和说明。接下来，我们就尝试去理解自序中马一浮的诗 歌“体用 论思想。马一浮在蠲戏斋诗自序中开篇便说： 诗以道志，志之所至者，感也自感为体，感人为用 很显然，“诗以道志 是说诗歌可以表达言说自己的志向，而“自感为体是指诗 歌以诗人自身的真切感触为其本体，“感人为用则强调被诗歌感动之人其所感在 欣赏诗歌的过程中的作用。这便是马一浮的诗歌“体用糟论。马一浮说：“有体必 有用，体用不可分。无体之用，不成其用，用是体之自然发用流行处。故欲求其 用，必先明其体，古人所谓无头的学问，正是无体之学 。o 马一浮在这里主要强 调了两点：一是“体用不可分糟，二是在体用之间，“体一是更为根本的方面，所 以“有体必有用”。另一方面，马一浮也认为有“用 必有“体 ，他说：“迹自本 出，用由体发，未有无本之迹，亦未有无体之用 。哳这也即是说，有其“用”， 则必有其“体糟，从另一方面强调了“体 “用一之间不可分的关系。因此，马一 浮认为，“体用本是一事。用不离体，有体必有用”。回马一浮在蠲戏斋诗自序 中开篇便说；“自感为体”，“感”是马一浮诗歌“体用 论的核心范畴，前面曾说， 感是诗人自身真切的感触，它实际上是诗人内心情感世界对外在事物的一种心里 反应。那么“感刀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呢? 自序说；“诗以道志，志之所至者， 感也。一“诗以道志 是说诗歌可以表达言说自己的志向的，“志之所至者，感也 说明“志力的产生是因为“感一。也就是说，人的心灵受到感动，便会产生“志一。 马一浮说：“以感为体者，其惟 ，第三册，1 8 0 ，1 8 1 马一浮集) ，第三册，1 8 0 ，1 8 1 o 马一浮集) ，第三册，1 1 3 & 丁敬涵马一浮诗话i m l 上海：上海学林出版社，1 9 9 9 ：7 - 丁敬涵马一浮诗话嗍上海；上海学林出版社，1 9 9 9 ；1 5 6 第二罩马一浮的艺遭双修论 功用，还有使社会安定和谐的功效。综观马一浮的诗歌“体用 论思想，正像乌 以风先生所言还是有创见的。他以诗说法，以玄和史论诗，认为“史亦“玄 也，“玄”亦“史 也。“史 借“玄”彰显心志，“玄 借“史 沟通外物。并且 赋予了诗歌讽谕、美刺和使社会安定和谐的功效。表明了马一浮希望用诗歌教化 世人的良好夙愿。 第三节诗如其人胸襟与魄力 正如前文所言，马一浮从十岁那年写下咏菊，到八十七岁留下拟告别诸 友去世，七十多年的时间里，先生始终与诗歌相伴，在近现代以来的中国学者 中，其诗词创作数量之多，成就之高，实属罕见。那么，马一浮是怎么作诗的呢? 他对诗有哪些要求呢? 怎样的诗才算得上是好诗昵? 马一浮说；“诗，第一要胸襟 大，第二要魄力厚，第三要格律细，第四要神韵高，四者备，乃足名诗 。这句 话可以看作是先生对一首好诗的构成要素和品评诗歌标准的认定。这么一句话使 我们上面的三个疑问迎刃而解。很显然，在马一浮看来，居于第一位的“胸襟 和居于第二位的“魄力 是要高于居于第三位的“格律”和居于第四位的“神韵 的，尽管四者都不可偏废。我们先撇开“格律 和“神韵 不谈，单就“胸襟一 和“魄力一而言，足见马一浮对诗歌的要求像对做人的要求一样，要具有宽广之 胸襟与深厚之魄力，可谓“诗如其人 。众所周知，马一浮一生清静淡泊、不慕名 利。按乌以风的话来说，马先生是“通音律、爱书画、尝优游于名山、息迹于泉 林，陶然自得，每绝尘扰。道容俨然而平易近人，与人言，从无疾声厉色，语和 意长，言近旨远，使人闻之，如坐春风，潜易其恶而不自知，乐教也修。o 从中可 以看出马一浮先生做人的超尘绝俗与温文尔雅。马一浮曾言：“人心若无私系，直 是活泼泼地，拨着便转，触着便行，所谓感而遂通，才闻彼，即晓此，何等俊 快，此便是兴。须是如迷忽觉，如梦忽醒，如仆者之起，如病者之苏，方是 兴也。兴便有仁的意思，是天理发动处，其机不容己。诗教从此流出，即仁心从 o 马一浮集，第三册，9 8 1 o 乌以风；马一浮先生学赞 ，安徽新华出版集团，1 9 8 3 0 - 1 9 -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此显现。 啊诗来感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