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构高危青少年的抗逆力叙事.doc

建构高危青少年的抗逆力叙事2006年第6期首都师范大学(社会科学版)JournalofCapitalNormalUniversity(SocialSciencesEdition)(总第173期)建构高危青少年的抗逆力叙事加迈克?安戈尔(MichaelUngar)(加拿大Dalhousie大学Maritime社会工作学院)田国秀朱笋杨莉锋编译(首都师范大学政法学院社会学与社会工作系,北京100089)摘要:挖掘和唤醒抗逆力(resilience)是挽救高危青少年的方式之一,被欧美青少年工作者,社会工作者和临床咨询师广泛使用.对于预防青少年犯罪,青少年心理失调的发生产生了可喜的成效.本文通过关注危险因素如何影响青少年,借鉴”脆弱”,”抗逆力”等研究成果,运用后现代心理治疗中的叙事疗法,通过与高危青少年一同回顾故事,解构故事,重构故事,帮助他们建构新的生命意义.本文围绕一个案例展开,一方面揭示了叙事治疗的理论基础和基本观念,另一方面展现出叙事治疗的主要环节和关键技巧.关键词:危险;抗逆力;叙事治疗中图分类号:B844.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9142(2006)06一O11305一,引言本文将探讨一种新的治疗方法,适用于行为始终背离社会规范的高危青少年.这种方法以建构高危青少年的抗逆力叙事为基础,使他们参与治疗过程,培养促进健康的认同.高危青少年及其家庭所经历的心理健康问题,是生理的,心理的,社会中危险因素交互作用的结果.后现代主义治疗以”叙事疗法”为总括,把治疗视作一个意义构建的过程,在一定的规范和文化框架中,通过治疗师与工作对象的对话而进行治疗.本文第一部分将讨论危险因素如何影响青少年,界定”脆弱”和”抗逆力”概念.接下来是关于后现代主义治疗实践原则的讨论,强调高危青少年的需要与后现代lI缶床技术之间的契合性.论文最后详细说明用于构建及巩固健康认同的三个治疗阶段.文中的治疗方案是一个高危青少年参与的连续治疗程序的第一步.应用在居民和社区心理健康领域,已经实践了五年多.治疗对象以11岁至25岁的白人青少年为主,其家庭收入处于中低水平,居住在加拿大大西洋沿岸的乡村及小城市中心.这种方案对其他群体的效力和适用性有待于进一步研究.“脆弱”(Vulnerability)与”抗逆力”(Resilience)有关儿童脆弱和抗逆力的研究倾向于把这两个概念视作相反的两端,它们中间是一个连续体,含有一系列干预变量和危险因素,影响儿童的成长和发展.危险因素和儿童强,弱项之间的相互影响,与一个孩子所经历的脆弱和抗逆力的积累有关.抗逆力指的是个体遭受挫折后重新恢复过来的能力和超越预期的功能,其前提是个体面对生活刺激的反应及其生活轨迹是可预知的.抗逆力及其相关的各种能力可以体现个体生活的心理内容或社会内容.据估计,10%处在危机中的人具有抗逆力,即使一些保守的危机研究者也认为脆弱和抗逆力的客观分类是有问题的,并且”不得不承认抗受能力是一种与变化着的环境持续互动的,局部的,动态的,可改变的状态”1(P.43).脆弱和抗逆力方面的研究帮助我们了解危险因素如何影响具体人群,但它并没有解释心理健收稿日期:2006.06.18作者简介:加迈克?安戈尔,男,加拿大Dalhousie大学Maritime社会工作学院副教授.田国秀(1965一),女,首都师范大学政法学院社会学与社会工作系副教授,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院博士生;朱笋,杨莉锋:首都师范大学政法学院社会学与社会工作系硕士研究生.113迈克?安戈尔建构高危青少年的抗逆力叙事康工作者面对的一些困惑.如许多青少年案主,社会工作者多次提醒他们预防生活中的危险因素,但他们仍然固守问题行为模式.身处挑战环境的年轻人,在解释自己的心理健康体验时,那些被贴上脆弱标签的年轻人与具有抗逆力的年轻人表现出显着的相似性.两类人群通过同样的过程,步骤维持他们的幸福感和社会联系.针对游荡青少年和出现心理问题青少年的研究发现:长期犯罪或患有精神疾病的年轻人与正常年轻人有许多相似之处,他们相信其”异常”和”反常”行为能增强自己的幸福感.社会建构主义治疗极其关注这种两难矛盾情形,当高危青少年享有言论权力时,疾病也可以被他们定义成健康.例如,叙事治疗师与那些患有”注意缺陷障碍”和”注意缺陷多动障碍”疾病的孩子们工作时,关注这些孩子的独特行为和他们从自己行为中的获益,将治疗过程解释如下:”我们鼓励孩子找回自己被困难捋走的天赋和才干,并把它们作为自己的优势来用.基于此,许多孩子开始把他们那些所谓的缺点(不专心,短期注意,过度活跃,多动,冲动性)看作特殊的能力,比如有韧性,能够掌控自己的环境,有独立性且不易疲劳.”2(p.143)后现代主义治疗范式中,脆弱和抗逆力是两个关键概念,其界定依赖于相关的多元权力,涉及到治疗过程中的意义建构.通过这种疗法能培养高危青少年的”促进释放的叙述”【3(p.221).自我叙事(IdentityasNarrative)自我叙事以青少年对自我的了解为基础,把他们讲述的人际关系中的自我作为故事的高潮.并不存在那种先验的,用来被其他人权衡或体验的自我建构.自我形成是参与交谈过程的一部分.肯尼斯?杰根(KennethGergen)称其为”关系中的自我”.自我建构发生在政治主宰的文化情境之中.正如斯蒂芬?马蒂甘(StephenMadigan,1996)所说:”一个人的自我是指受政治与权力浸润的文化中形成的自我.”43本文挑战的是高危青少年自我建构的病理化舆论导向.尽管有假设认为犯罪是某种不明原因的”功能失调”,但研究表明,一些年轻人可能选择监禁,吸毒成瘾,拉帮结伙或其他被我们称作”趋向失调行为”作为支撑自己的自我叙事.本文讨论的治疗方法强调高危青少年行为的真正后果(比如暴力倾向,性虐待,吸毒成瘾等).通过密切关注青少年自我叙事的建构,以工作者身份出现的治疗师同青少年一起解构某些”反常”行为的意义,这些”反常”行为是由青少年制造的.】4我的临床经验表明,当年轻人获得话语权后,他们那些原本被忽视的经历变得有价值了,并可能带出更多的正义行为.耐人寻味的是,我越推进青少年参与增权过程,他们越不想拥有超越他人的权力,反而更愿意与同辈群体一起分享他们自我限定的权力.叙事疗法(NarrativeTherapy)由于对语言和权力的密切关注,叙事疗法最能适应高危青少年的需要.叙事疗法源于后现代主义,是一种反驳本体论的思想领域认为我们作为实体而接受的事物中存在着一种潜在的真理.根据米歇尔?福柯(MichelFoucault),肯尼斯?杰根,M?贝克汉亭(M.M.Bakhtin)等后现代主义思想家的观点.叙事疗法需要了解人们的自我经历,了解人们基于人际互动逐渐生成的用于描述的语言.后现代治疗师识别我们语言中的多元成分,密切关注问题如何通过社会互动被内化,被体验.成功的治疗能够赋予日常事件新的意义,并在此过程中通过构建一种新的意义向主流舆论提出挑战.身处危险或高危情景中的个人与团体经常被他人描述,这些描述会给他们打上烙印.以往的临床实践中,治疗师试图通过使人们认识到问题的存在来提升健康状态,但这是一个荒谬的过程,目标和现实之间互相矛盾.我讨论的临床方法是,人们需要理解问题如何存在于语言中,而非个体本身.人与制度之间的权力关系决定着什么样的自我界定富有特权.因此培养抗逆力的叙事,侧重于使用个别治疗技巧以启发青少年运用多元权力.下面是一个年轻女性的故事,我和她工作了八个月,共同建构了一种抗逆力的叙事.二,建构抗逆力的叙事被掩饰为脆弱的抗逆力我先见到特瑞莎(Trish)的妈妈,她代表l8岁的女儿来我这里,坚持认为她的女儿需要帮助.她告诉我,特瑞莎13岁时受到一位大男孩的性虐待.控诉已经平息了,由于特瑞莎的朋友在某些环节上撒了谎,帮助那个男孩逃脱了责罚.通过一次电话之后,特瑞莎同意见我.条件是我不能说服她认同自己”有病”,也不能坚持认为那次攻击是她不得不去应付的问题.特瑞莎是一个聪明,温顺,安静的女孩,生长在加拿大大西洋沿岸乡村一个白人家庭,父母都是工人.小时候她感觉自己过于肥胖,社交中不受欢迎.”我十一,二岁时,想对人们说不,不让自迈克?安戈尔建构高危青少年的抗逆力叙事己害羞.我从来都不想做我自己,我认为自己不漂亮,不受欢迎,也不喜欢自己的身体.我不愿意展示自己的聪明,认为自己不够好.”她记得被同龄人和外人叫做”猪”,”失败者”和”矮胖子”.进入中学后,特瑞莎有过一次跳级,她的学业突出导致了被同学疏远.为了应对这种局面,特瑞莎开始尝试加入学校里的一个女生团体,她把这个团体叫做”粗俗的人”.团体中的女孩子非常粗野,酗酒,吸毒,整天和男生混在一起.很显然,选择成为这个群体中的一员是其避免孤独的简单方法.”和朋友森狄(Cindy)在一起时,我就是一个影子,但是我很适应.我能够以自己想要的样子和他们在一起,有时可以大声叫喊.”特瑞莎解释说,和这些新朋友在一起很舒服,解决了她生命中的不少问题:被接纳为团体中的一员,拥有自己的地位,使其避免了因天分和外表而带来的排斥.有一次她和朋友们去游泳馆,遇见了那个后来对她实施性虐待的男孩子.那件事发生后,法律诉讼持续了20多个月,特瑞莎酗酒和吸毒越来越严重,尤其是她认识男友加森(Jason)之后.加森长得高大健壮,有很多学校问题,因打架和酗酒闻名.用特瑞莎的话说,“接近这个厉害的家伙可以确保没有人敢惹我,”她解释到,”我正在寻找可以相处的人,我见过一些新人,他们很接纳我.我不喜欢自己,加森是个有趣的人,总是大笑,他是大坏蛋中的一个,是个厉害的家伙!加森要求他的朋友们照应我,他还拿我的聪明出来炫耀!”特瑞莎说自己真正的问题是从认识加森开始的.她感到性虐待的影响远远赶不上四年来男友带给她身体上和情感上的折磨,但她从来没有告诉父母.特瑞莎和加森经常动手打架,加森会用拳头猛烈打她,威胁她,甚至在朋友面前也这样:“大家都不再邀请我们参加聚会,因为我们总是吵架.”她维持着这种关系,担心离开他,和他在一起所带来的那种地位,让她在同龄人中感到安全.我tf3X作的八个月中,特瑞莎慢慢改写着有关她自己的故事.起初她强调自己和那些行为不良的伙伴完全一样,现在她看到了自己的真实样子,看到了自己和他们的差别:”我一直无法完全融进那种生活.”我们最终讨论到她如何在学业上取得成功,尽管生活上混乱不堪,加之她的天分也不被人们理解:”考进高中后,一切对于我才变得真实.”特瑞莎最终离开了加森,更换了朋友圈子.“有人启发我,我可以和其他人在一起,但是我知道自己是不同的.”和特瑞莎一起反思她的过去,她开始意识到自己如何在与他人的关系中失去了权力.她对权力和话语的追寻将她带进了一种高危情景,但却帮助特瑞莎找到了一种个人权力和控制的感觉:”我不再将责备强加给别人.当我被虐待的时候,我在想我准备去哪儿?加森的父母什么都做不了,而我也放任自己走进一种漫无目的的状态加森就知道打我,而我也习惯于听从别人.现在我不再完全听从别人了.”再见到特瑞莎时,她已经进入大学,仍然有不少问题,却充满活力,她感到自己很喜欢那里.离开了加森,她与大学团体的联系容易多了:”我渴望大学胜过加森,所以我决定去读书.”现在,特瑞莎可以较好地处理各种生活事情,除了与母亲的关系,因为母亲总认为她不能自己做主而去看她.需要解释一下:她母亲的第一次婚姻嫁给了一个酒鬼,18岁时也受到了虐待.特瑞莎认为她母亲应该停止对她的担心:”这些都会不同程度地影响我,我比母亲有更多的准备.”特瑞莎已经完成专科学业第一年的学习,并在一家零售连锁店作兼职经理助理.她的学习成绩仍旧很优秀,表现出强烈的企业家精神.她有一个新男友,23岁,在渔场工作.回首与加森的关系,她说:”这是我做过的最蠢的事情.”特瑞莎正在努力戒烟,很少吸食毒品,酗酒,没有与男友发生性行为.特瑞莎告诉我:”我想有一个新的开端我想要回我的贞洁!”特瑞莎重新讲述着她和她的过去,她正在体验着新的起点.作为一种抗逆力的寻求,她已经改写了她的人生故事,即使这曾经给她制造过麻烦,但这种抗逆力对于一个不想退缩而又”聪明的”孩子来说,仍旧是一个严峻的挑战.三,治疗的三个阶段反思(Reflecting)通过了解青少年的生活经历,可以看到,很多深刻影响青少年成长的危险因素(贫穷,虐待,生理缺陷,家庭破裂等)限制了他们的多元力量,治疗中必须考虑这些因素.例如,与特瑞莎详细讨论谁告诉她是”肥胖”的(她叔叔叫她”肥猪”,朋友称她”矮胖子”);与其他女孩的哪些经历让她觉得自己受欢迎(她们使特瑞莎在学校有一种归属感和地位感);学习成绩优秀时发生了什么(同学排斥她,在家里得不到承认);在社区里她是怎么成长的(拥有的经济资源有限,让她有一种不充分感).我问她对快乐时光与悲伤时刻,成功与失败,平静时期与混乱时期的看法.这些问题是基】15迈克?安戈尔建构高危青少年的抗逆力叙事于对潜在危险因素的广泛理解上提出的,它们是发展性问题的前兆.为了把这些问题组织起来,我借用了结构主义基因图与社会关系网技术.在与青少年的访谈中,我使用这些工具记录发生的和相互影响的”声音”.与特瑞莎工作时,我们一起创建了她的生活图表,表现为一组无序的线条,图形与表格,展示出她生活中的重要人际关系,他们的说话方式,如何帮她建构自我.特瑞莎提供了一组母亲对她的习惯性描述,比如”商人”,”大学生”和”我的小女孩”.还有特瑞莎过去常用的描述她自己的词汇与短语,比如”粗暴的”,”聪明的”,”企业家”,”赌徒”.我们把个人,家庭,各代家庭成员的主要的叙事制成图表,这个社会关系网有许多强加在特瑞莎身上的叙事(标签),她要么接受,要么不接受.我们在这些图表中找出时间线索,关注在其发展过程中不同时期不同认知如何影响个体.建构这些图象与故事时,特别需要关注谁的声音与历史事实有关,因为人们大部分的记忆是由经历建构的,通过其他人的解释被过滤.例如,我问及案主有关怀孕,出生和学前的经历.这些经历几乎完整建构了个体的抗逆力或脆弱的叙事.这个女孩告诉我”我是上帝安排的孩子”,意思是她挽救了父母不和谐的婚姻.我问她”谁告诉你这些的?”“你怎么记得发生了什么?”“除了别人告诉你的事情,你记得其他的事情吗?”“有没有人告诉你有关事件的不同情况吗?”在案主生命的每个阶段我都问相似的问题,明确哪些主导叙事深刻影响着她的自我故事.帮助案主了解生活的广泛性,让他们明确所要咨询的问题仅仅是整个生活经历的一个方面.通常,高危青少年告诉我因为人们认为他们解决事情的策略不同于常人,所以被贴上古怪的标签;他们的经历中绝大多数自我认同是隐蔽的,贬义的词语,如”行为越轨”,“无控制力”,”乱性的”,”忧郁的”,这些定义他们的词语是那些当权者界定的.通过使用其他语言,区分高危青少年与真正问题的自我建构,从第三者的角度谈论对他们构成挑战的问题.采用历史视角,关注问题故事何时开始,何人帮助建构故事,问题中人必须遵守的规则.关注那些导致问题加剧和减弱的关键因素.因为危险因素总是丛集发生的,利用对话帮助年轻人发现生活中交织在一起的种种力量,正是这些力量使他们的心理处于危机状态.挑战(Challenging)反思阶段对社会话语的解构,为建构一种促116进健康的叙事,打下了基础.建构抗逆力叙事需要通过坚强的故事来挑战需要解构的旧故事.为了找到健康的叙事,我们重新回顾那些已经涉及的领域,关注个体生命中抵制问题和成功应对危险的经验,工作重点是为新的叙事寻找支持.当这些替代故事通过之前使用的基因图和社会关系图描绘时,其展现出生命过程的相当集中和无序,大量符号的使用澄清了外化问题和替代性的健康资源.这种视觉上的混乱是有目的的,从符号角度体现出新的自我故事的复杂性.在与特瑞莎的工作中,我们通过各种方式表现压力的“乌云”,代际的”疯狂”,生活下去的”决定”,还有一个想呆在学校里的”聪明孩子”.临床语调特意使用弱拍,以激发力量感和因重大发现而显现出的兴奋感.抗逆力故事出现时,我们花更多的时间讨论,加深对它们的描述.包括治疗师在内,所有卷入治疗过程的人都能目睹上述过程,并在意义建构中扮演重要角色.“引入一个外来观众,新故事的持续和展开都能得到改进,包括两个方面.首先,目睹新故事的展现,观众对新意义的书写贡献力量,使观众和故事的主角发生真正的互动.其次,当故事的主角读出了观众对新面貌的体验,通过反思或直接认同,他会修正并扩展新的故事.”5(p.17)特瑞莎的生活中有老师,男朋友,远房阿姨和父母,他们都认为特瑞莎是一个吸毒成瘾的不良少女.为了解释高危青少年生活中展现出的复杂的社会,政治和环境因素,治疗过程中涉及尽可能多的人是十分重要的.通常,治疗针对广阔的社会制度,是这种制度维系了脆弱的叙事.和家庭成员一起工作有额外的好处.可以在家庭成员共同的过去中明确主题,抵制对高危青少年进行界定的主导话语.当我们探究家庭成员如何处理危机时,可以从他们的故事中借用情景,以用于帮助青少年建构新的叙事.和特瑞莎的母亲探讨她的早孕,梦想破灭,恐惧及其抗逆力途径就象探讨她女儿生活中的同类主题.通过对话,我们花大量的时间发现高危青少年的天才能力,即使这些能力不被社会所接受(如比别人喝的酒多,知道如何隐藏自己的压抑等).这些对话聚焦在典型的病态行为的功能上.例如,对特瑞莎而言,吸毒是其”摆脱麻木”的方式,是为了减轻精神痛苦带来的极度影响;还有我所工作的其他年轻人,偷窃是为了在团伙中获得地位,通过某种方式被监禁从而获得规则感和安全感;抽打是”释放痛苦”的方式;拒绝收受处方药是迈克?安戈尔建构高危青少年的抗逆力叙事为了保持”独立性”.承认每个行为都有其功能,无需验证它们是否合适.谁受到伤害?伤害如何影响行为?权力和责任关系背景下的行为问题等,都会引导青少年全身心地投入讨论.对话建构了一个案主寻求健康行为的故事.案主更多的是自愿而不是病态地参与对话.这一过程解构了一个主导的叙事,即一个人生命中与脆弱相伴的无能.案主自己叙述的故事,像”暴力的”,”有越轨行为的”,”精神错乱的”,”沮丧的”,“无价值的”等等,与他们曾经有过的”挣扎”,”反抗”,”发挥功能”,”继续存在”,”成长”,”学习”,“寻求地位”和”应对”等经历密切相关.培养促进健康的叙事,使人们认清他们一直坚持的东西限制了他们获得健康资源,人们需要寻找替代性策略,既能减少负面后果又能达到同样目标.这些新故事,因为其连贯性和复杂性,被赋予了更健康,更整合的特征.定义(Defining)当个体学会掌控他的健康故事时,抗逆力叙事的第三个步骤就开始了,这一阶段的任务是使他接受新定义的叙事,分享一个替代的话题,预示着讲述一个新的生命故事和一个更新过的老故事.这个过程既是对话性的又是经验性的.鼓励人们在不同的生活环境中以不同的方式探索生活,把它们推广到社会交际的众多场合.关注他们的经历:”谁能够接受你看待自己的新方式?”“谁不能够接受?”“带着问题生活了这么久,什么东西可能改变?”“在你现在的生活中,需要谁来帮助你更加健康,更加具有抗逆力?”“现在的你与他人眼中的你有何不同?”这些问题以及各种变化(新理想,新方向,朋辈群体,工作,娱乐和隐私等)都是需要关心的,以此形成推进改变或反对改变的力量.当案主恢复了多元权力,功能上获得了更好的健康时,回顾我们的临床过程,反思原来的契约,构思未来的发展是时候了.新故事开始了,发展出对过去老故事的更新,成为一个抗逆力故事,这预示着不同于以前的未来的出现.当他们开始意识到自己与别人不同,确认自己行为中有抗逆力的存在时,就表明他们在寻求新关系,相信自己具有适应的能力.此时,可以对未来作进一步的探索,”有没有更多的方式让你感受健康?”“你如何继续向人们展示你的健康状况?”也可以邀请以前的同学和朋友,参与小组反思,展示别人所看到的他们的抗逆力状况.当然,个人成长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常见的是,旧的叙事与新的叙事相互纠缠,案主往往返回到过去的故事中,这些故事是他们面临危机时习惯于讲给自己的.当脆弱叙事重现时,我们提醒案主:那些在以往咨询中带出来的问题具有强大的力量.这些问题很微妙,没有它们我们会感到孤独,做出改变时我们会感到疲惫.可以给问题一定的空间,因为消除问题会经历与丧失类似的伤感,表明以前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