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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大运河与济宁城市审美文化研究 摘要 大运河作为南北的交通大动脉，历史上曾起过巨大的作用。大运河的全线贯 通，促进了运河沿岸城镇的迅速发展。济宁，这颗鲁西南的明珠，便是在大运河 的河床里孕育并逐步发展起来的。大运河改变了济宁的一切。“济宁 之名缘由 运河。济宁城址几经变迁，最后定于现址，也是因为运河的关系。济宁城市人口 的变化以及城市人口结构的改变也与大运河有着莫大的关系。统治者在济宁派驻 大量的漕运管理者和负责修浚运道的兵丁役夫，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济宁人口 数。济宁作为大运河上的一个重要转运码头和商品集散地，吸引了很多外省市甚 至外国的商人。大运河也改变了济宁城市功能。元朝大运河未修之前，济宁主要 担当政治、军事职能。元朝以后，随着济州运河的开挖，尤其是大运河的全线贯 通，济宁的城市功能日益多样化，其经济功能逐渐增强，逐步发展成为漕运管理 中心、繁荣的商业都市和全国重要的手工业生产基地。大运河的开放性和兼容性 改变了济宁人们的价值观念和生活方式。济宁人们的生活更加多元化。受江南审 美文化的影响，济宁人们的同常生活逐渐审美化。大运河取道济宁，在客观上改 变了济宁原有的地理条件，也在一定层面上改变了济宁的社会生活环境。济宁人 们在新的地理环境和社会环境下生活，在不断的愉快的、或者痛苦的尝试中形成 了新的具有普遍模式的生活文化和文化生活，从而形成了济宁运河民俗。济宁人 们在与治理、运营大运河的社会实践中创造了济宁运河文化。济宁运河文化具有 以下特点：( 一) 充分注重人的主观能动性，注重人自身。( 二) 在农业文明中融 入工商业文明，具有多元性。( 三) 显示出重钱重利特性，工商业文化所占比重 有所偏重( 四) 具有强烈的对外辐射性和交流性。 关键词：京杭大运河，济宁，城市文化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大运河与济宁城市审美文化研究 a b st r a c t t h eg r a n dc a n a la st h en o r t ha n ds o u t ht r a n s p o r t a t i o na o r t a ，o n c eh a d p l a y e dt h eh u g er 0 1 ei nt h eh i s t o r y t h eg r a n dc a n a l sa 1 1r u n t h r o u g h w h i c hh a sp r o m o t e dt h ec i t i e sd ft h ec a n a lc o a s tr a p i d l ye x p a n d t h eg r e a t c a n a lb yw a yo fj i n i n g ，n o to n l yc h a n g e dt h ec i t yp o s i t i o no fj i n i n g ， b u ta l s op r o m o t e dd i v e r s i f i c a t i o nf o rt h ec i t yf u n c t i o n so fj i n i n g i n a d d i t i o n ， t h ec h a n g e si nt h ep o p u l a t i o no fj i n i n gw e r ea l s oa f f e c t e d g r e a t l y w e m a ，rf i n dt h eg r e a tc a n a li n f l u e n c e dt h eg e o g r a p h i c a l e n v i r o n m e n t a lc h a n g e so fj i n i n gf r o ml o t so fa s p e c t ss u c ha st h ee v o l u t i o n o ft h ev a r i a n c eo ft h ec i t y s1 0 c a t i o na n dt h en a m i n go ft h ec i t y ss t r e e t s a f t e rt h eg r e a tc a n a lb yw a yo fj i n i n g ， j i n i n gn o to n l yc h a n g e di n t ot h e c e n t e ro fm a n a g e m e n to ft h eg r e a t c a n a la n d t h ei m p o r t a n tp l a c ef o r m i l i t a r ya f f a i r s ， b u ta l s o b e c a m eap i v o t a lc i t yi nc i r c u l a t i o no f c o m m o d i t i e sa n do n eo ft h ef a m o u sc i t i e sb e c a u s eo fh a n d i c r a f ti n d u s t r v b o o m i n g t h eo p e n i n ga n dc o m p a t i b i l i t yo ft h eg r a n dc a n a lh a sc h a n g e dt h e i d e a so f v a l u e sa n dl i f e s t y 上e so ft h ej i n i n gp e o p l e j i n i n gp e o p l e sl i v e s a r em o r ed i v e r s i f i e d j i n i n gp e o p l em u s t1 i v ei nt h en e wg e o g r a p h i c a la n d s o c i a le n v i r o n m e n ta n dt h e va t t e m d tt of o r man e wu n i v e r s a lm o d e lo f c u l t u r a ll i f ea n dc u l t u r a ll i f ew i t hc o n s t a n td l e a s u r eo rp a i n ，t h u st h e y h a df o r m e dt h ej i n i n gc a n a lf o l k w h e nt h e p e o p l eo fj i n i n gm a n a g e da n d o p e r a t e dt h eg r a n dc a n a l ，t h e yh a sc r e a t e dac u l t u r eo ft h ej i n i n gc a n a l k e yw o r d s ： t h eg r a n dc a n a l ， j i n i n g ， ac u l t u r eo fc i t i e s 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论文是我个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 成果。论文中除了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不包含其他人 或机构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其他同志对本研究的启发 和所做的贡献均已在论文中做了明确的声明并表示了谢意。 作者签名：f 壹港日期i2 护孵歹- ，9 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本人完全了解上海师范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 即：学校有权保留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 学校可以公布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 它手段保存论文。保密的论文在解密后遵守此规定。 作者签钏毫淞导师签名牵眇期：加拈伊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l 章考 ，j 口 序言 “南水北调工程”的规划和建设以及“南水北调东线工程”的具体实施把京杭大运 河这一沉寂多时的中国古代交通主干道推到了当今人们的面前。人们在审视这项可 与长城媲美的伟大人类奇迹时，充分意识到它的重要性。这不仅是作为一种交通方式所 体现出来的，它所蕴含的丰厚的历史文化底蕴更是值得人们关注和保护的。2 0 0 6 年， 全国“两会 期间，“京杭大运河保护和申遗”被提上议事日程，5 8 名政协委员就京 杭大运河保护和“申遗”提出了建议。2 0 0 6 年5 月，全国政协委员和文物、水利、交 通等领域的专家学者在杭州召开了京杭大运河研讨会，并在会上发表了京杭大运河保 护与“申遗”杭州宣言。人们j 下是在对运河历史的追问，对运河古迹的寻踪，对运河 以及沿岸城镇的文化解读中掀起了一股运河及其沿岸城市研究热潮。 一学术综述 在以马车为主要交通工具的古代帝国，运河对帝国的兴衰存亡举足轻重。中国历代 王朝开凿和修浚运河，大都缘由政治、经济需要。如为了控制边远地区及运输漕粮。但 是，运河的畅通，客观上促进了沿运河地区的经济文化发展。运河，这一古代帝国的生 命线，不仅是我国东部地区南北交通的大动脉，更是我国南北地区文化交流的桥梁和纽 带。鉴于大运河在中国历史上的重要性，古今中外，有不少专家学者致力于研究它。大 体而言，人们对大运河的研究，可以分为以下三个时期： ( 一) 自运河开凿清朝，为运河研究准备期，主要是为以后的运河研究作充分 的资料准备工作。 自运河开凿初始，就有不少有见识的官员，学者不断探求总结治河的经验教训，为 我们保存了大量有价值的运河史料。如齐乘、漕河图志、河防一览、北 河纪、山东运河备考、居济一得、山东运河备览等等。这些专著多记载 运河河道的开挖、闸坝设置、运河管理等等，是我们研究运河与地方文化必备的参考文 献。 ( 二) 民国时期建国前，为运河研究初始期，主要是从宏观层面上考证大运河 河道的变迁与沿革。如张景贤的北运河考略( 地理杂志1 9 1 9 年第9 、1 0 期) 、 高殿军的中国运河沿革( 山东建设月刊1 9 3 3 年第1 2 期) 、汪胡祯的运河之 沿革( 江苏建设月刊1 9 3 5 年第2 期) 等。 。 ( 三) 建国后至今，为运河研究发展、深化期，这一时期的研究，除继续关注 河道变迁沿革外，对运河的漕运研究成为重点。如于耀文编写，马舜田插图的漕运史 话( 北京：中华书局，1 9 6 2 年) 、鞠继武、潘凤英编著的京杭运河巡礼( 上海 教育出版社，1 9 8 5 年) 、淮河纪行编写组编著的淮河纪行( 上海教育出版社，1 9 8 5 2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序言 年) 、唐宋运河考察队编著的运河访古( 上海人民教育出版社，1 9 8 6 年) 、史念 海的中国的运河( 陕西人民出版社，1 9 8 8 年) 、常征、于德源的中国运河史 ( 燕山出版社，1 9 8 9 年) 、岳国芳的中国大运河( 山东友谊出版社，1 9 8 9 年) 、 彭云鹤的明清漕运史( 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1 9 9 5 年) 、鲍彦邦的明代漕运研 究( 暨南大学出版社，1 9 9 5 年) 、李文治、江太新著清代漕运( 中华书局，1 9 9 5 年) 、赵金鹏的明代漕运中的商业活动( 史林1 9 9 6 年第1 期) 、陈峰的清 代漕运运输者的私货运销活动( 西北大学学报1 9 9 7 年第4 期) 、姚汉源的京 杭运河史( 北京：中国水利水电出版社，1 9 9 8 年) 、吴琦的漕运与中国社会( 武 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1 9 9 9 年) 、倪玉平的清代漕粮海运与社会变迁( 上海： 上海书店出版社，2 0 0 5 年) 、美国黄仁字的明代的漕运( 张皓、张升译，北京： 新星出版社，2 0 0 5 年) 、陈宝骏的大运河漕运的兴衰( 文史春秋，2 0 0 7 年第 3 期) 。 此外，“南水北调”工程的实施，以及“京杭运河申遗”的启动，为大运河研究提 供了契机。近二十年来，在中国又一次兴起大运河研究热潮，学术数量显著增多，研究 范围明显扩大，对具体问题的研究更加深入，出现了许多新的研究视角。对沿运河城镇 区域经济文化的研究，主要有傅崇兰的中国运河城市发展史( 四川人民出版社1 9 8 5 年) 、许檀的明清时期运河商品流通( 历史档案1 9 9 2 年第l 期) 、于德普等 编的山东运河文化文集( 山东科技出版社，1 9 9 8 年) 、王守中、郭大松的近代 山东城市变迁史( 山东教育出版社2 0 0 1 年) 、安作璋主编的中国运河文化史( 山 东教育出版社，2 0 0 1 年) 、王云的山东运河社会变迁( 人民出版社，2 0 0 6 年) 、 刘士林的大运河与江南文化( 文化研究，2 0 0 6 年第4 期) 、赵维平的明清 小说与运河文化( 上海三联书店，2 0 0 7 年) 。其他方面有王树理的大运河与我国 回族散杂居格局的形成( 回族研究，2 0 0 1 年第4 期) 、刘玉平、贾传宇、高建 芋编的中国运河之都( 中国文史出版社，2 0 0 3 年) 、高建军的山东运河民俗 ( 济南出版社，2 0 0 6 年) 、李芳元的 与运河文化( 枣庄师范专科学校 学报，2 0 0 2 年第3 期) 、赵维平的“三言二拍”运河商贾文化探析( 淮阴师 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 0 0 6 年第2 期) 。 具体而言，人们对大运河及其相关研究大致可以分成以下四类： ( 一) 从历史地理角度出发，研究运河的疏浚沿革，如常征、于德源的中国运河 史、岳国芳的中国大运河、姚汉源的京杭运河史、陈璧显的中国大运河史、 唐宋运河考察队编的运河访古等，这些著作都是通论中国古代的京杭运河的治理及 其沿革。 ( 二) 从古代政治角度出发，研究运河的漕运与漕政，如彭云鹤的明清漕运史、 鲍彦邦的明代漕运研究、李文治、江太新的清代漕运、吴琦的漕运与中国社 会等，这些著作重点研究我国古代社会的漕运政策、漕粮征收、漕运机构、漕仓设置、 漕运功能等。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序言 ( 三) 从宏观经济角度出发，研究运河沿岸区域的商业城镇及其经济变迁，如许檀 的明清时期运河商品流通、赵金鹏的明代漕运中的商业活动、陈峰的清代漕 运运输者的私货运销活动、傅崇兰的中国运河城市发展史、王云的山东运河社 会变迁等，对明清时期运河的商品流通进行了比较宏观的考察。 ( 四) 从文化视角出发，研究运河文化及运河民俗，如山东运河文化文集、安 作璋主编的中国运河文化史、赵维平的明清小说与运河文化、高建军编著的山 东运河民俗、刘玉平、贾传宇、高建军编中国运河之都、刘士林等著中国脐带： 运河城市群叙事等，对中国运河文化从整体上进行宏观研究。中国运河之都虽然 不是一部研究运河文化的专著，但是，它是一部研究济宁与运河的著作，书中辟了三章 分别论述：“环境文化的提升与经济文化的对外交流”、“运河民俗文化与沿运名胜” 和“运河文化资源的开发利用与运河之都的新生”，对本文研究大运河对济宁文化的影 响具有十分重要的参考与借鉴价值。刘士林等著中国脐带：运河城市群叙事则是从 运河与城市群的关系，以及运河与城市文化之间的关系入手，很好地描述和阐释了运河 与城市发展之间的深层文化联系和结构，为我们了解运河文化以及运河沿线城市的文化 底蕴提供了很好的解释模式。 济宁历史悠久，人杰地灵，既是蜚声中外的孔孟之乡，水浒故罩，也是运河管理重 镇，是中国的运河之都。济宁在运河文化史和中国城市文化发展史都占着重要的位置。 专家学者对济宁城市文化相关资料作了整理和研究。如傅崇兰的中国运河城市发展史 ( 四川人民出版社1 9 8 5 年) 、于德普等编的山东运河文化文集( 山东科技出版社， 1 9 9 8 年) 、王守中、郭大松的近代山东城市变迁史( 山东教育出版社2 0 0 1 年) 、 安作璋主编的中国运河文化史( 山东教育出版社，2 0 0 1 年) 、王云的山东运河 社会变迁( 圆高建军的山东运河民俗( 济南出版社，2 0 0 6 年) 、刘士林等著中 国脐带：运河城市群叙事( 辽宁人民出版社，2 0 0 8 年) 。但是，在这些著作中，济 宁的地位并没被凸现出来。专门研究济宁的著作并不多，主要有山东省济宁市政协文史 资料委员会编著的济宁运河文化( 中国文史出版社，2 0 0 0 年) 、山东省济宁市政 协文史资料委员会编著的济宁运河诗文集粹( 济宁新闻出版局，2 0 0 1 年) 、刘玉 平、贾传宇、高建军编的中国运河之都( 中国文史出版社，2 0 0 3 年) 等。此外， 还有一些期刊文章，如蔡勇的济宁运河文化的形成及特点( 济宁师专学报，1 9 9 5 年第4 期) 、刘玉平的济宁运河文化论纲( 济宁师专学报，2 0 0 1 年第2 期) 、 张培安的济宁与大运河( 中国地名，2 0 0 2 年第3 期) 、黄涛的济宁市旅游 资源及其功能分区评价研究( 济宁师范专科学校学报，2 0 0 3 年第5 期) 、李兴 华济宁伊斯兰研究( 回族研究，2 0 0 4 年第2 期) 等。 在现今的研究中存在某些薄弱之处：其一是，纵观林林总总的有关运河方面的资料， 我们可以发现人们对运河的研究主要集中于运河史和运河经济史的研究；其二是，虽然 近年来，人们对运河与运河沿岸城镇的文化研究只益关注，但有待加强。目前人们在运 河与运河沿岸城镇的文化研究方面主要局限在两个方面：一是对文化现象的简单描述，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二是对区域文化的理论说明。 二大运河与济宁城市审美文化研究的学术价值 序言 京杭大运河纵贯中国南北，成为中国东部地区的经济大动脉，它极大地促进了沿运 河流域城镇的政治、经济发展；同时，从客观上看，它又成为了中国南北文化交流的桥 梁和纽带，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中国沿运河流域城镇的文化变迁。我认为目前我们对大 运河及其沿岸城镇的研究有待深入、细化。因为大运河与其沿岸城镇并不是简单的组合， 而是形成了以大运河为“主干大道”的运河城市群，并因此形成了独特的区域文化 运河文化。运河文化是比较特殊而又复杂的文化现象，它是因运河开凿和管理而产生、 发展于运河流域的地域性文化，它既有很强的兼容性，兼容五大水域、六大省市的不同 文化圈( 主要有吴越文化圈、齐鲁文化圈、秦晋文化圈、燕赵文化圈等) 的文化，并在 沿运河流域形成文化带模式。同时，它又有很强的依托性，它不能脱离运河沿岸城镇文化 的依托，也不能完全超越沿岸城镇的原有文化底蕴。为此，我选取运河沿岸的一个城市 济宁作为研究对象，拟以历史学、历史地理学、民俗学、社会学、人类学、生态人 类学、文化生态学、都市文化学等多种学科理论为指导，运用个案研究。比较研究相结 合的方法，对济宁文化变迁作深入考察，以探讨京杭大运河畅通对济宁地理环境及社会 妄彳四开褓的颔影丽、_ ，“一一一一一 我比较认同美国民族学家和考古学家朱利安斯图尔特( j s t e w a r d ) 的观点。斯 图尔特认为生计样式适应环境是文化变迁的主要原因。文化演变主要有两种主导因素： 一是内因性演变，即文化演变的诱因来自社会内部。内因性演变的显著特点是文化系统 中人们的生计活动结果首先使它的生活环境发生改变，然后被改造了的生活环境又反作 用于文化系统本身，如此相互促进，使演变不断向前发展。内因引起的变化原因主要有 以下几种：一种是自然环境的原因。一种是进化的原因。一种是人口的原因。二是外因 性演变。外因性演变是由于外界环境因素的作用所引起的文化系统的变化。主要是由自 然环境的变化和社会文化环境的变化所引起的。无论是内因还是外因，都是由生计样式 要适应环境所引发的。京杭大运河的开凿正是对人类自然环境的极大改变，从而它改变 了人们的生计样式，它必然会引起沿运河区域的文化变迁。 论文选取了济宁作为研究对象，基于以下考虑： 其一，济宁，地处齐鲁之邦，齐鲁大地作为孔孟之乡、儒家文化发源地，有着深厚 的文化底蕴。齐鲁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主要源头，也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精华和主体。 济宁文化是齐鲁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它既兼容了齐文化的“尚利尚勇”精神，又显现 了鲁文化的“重义重礼传统，齐的“霸业武功 和鲁的“王者之迹 在济宁文化中都 能找到其遗迹。 5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序言 仲子负米图：仲子少时家贫，虽常以 野菜藜粟果腹，但侍奉双亲极尽菽水承欢 之孝心，常负米百里以为赡养。仲子是济 宁仲氏的祖先，名由，字子路，是孔子得意 弟子之一仲子尚勇仗义，耿直忠孝为后 人所推崇。唐朝贺知章非常推崇仲子。他 到任城( 今济宁) 做官时，寻访了仲子的 后人并捐钱资助建庙以祀仲子。仲子庙现 存有大殿五间寝殿三间、南北配庑各五 间。坐西朝东的卫圣殿内供奉着仲子塑像， 两侧廊柱内镌刻着乾隆皇帝联：“三德达 身修勇故不怠，四科从政事果别无碓”。 其二，济宁作为沿运河流域的城市，是在京杭大运河的河床旱孕育出来的，运河不 仅极大地影响到济宁的文化，促成其文化的激变。同时，运河文化也成了济宁文化的重 要组成部分。在济州河未开凿之前，济宁城市的主要功能一直局限在军事政治方面，故 其城市经济的发展十分微弱。从元代开始，由于交通的发展，城市经济逐渐走上了繁荣 发展的道路，经明、清两代的发展，济宁已发展成为当时全国著名的商业城市，商业的 繁荣带来了济宁经济的发展，济宁经济的发展促进了济宁城市文化的发展。 其三，济宁，地处北方，却又离南方较近，南北文化交流在这个区域表现得最为直 接和明显，更有着典型的研究价值。 6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京杭大运河示意图：选自庄明辉著大运河 序言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大运河与济宁城市文化变迁 第一章大运河与济宁城市文化变迁 这里的大运河特指元朝改道并途经济宁的京杭大运河。京杭大运河简称大运河。它 纵贯南北，北起北京，南至杭州，沟通了东西流向海河、黄河、淮河、长江和钱塘江五 大水域，贯穿北京、天津、河北、山东、江苏、浙江六个省市，流经北京、通州、天津、 沧州、德州、临清、聊城、济宁、徐州、淮安、高邮、扬州、镇江、常州、无锡、苏州、 嘉兴、杭州等城市，全长1 7 9 4 公里。 文化有广义与狭义之分。从广义上讲，文化是指人类社会历史实践过程中所创造的 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从狭义上讲，文化是指社会的意识形态，以及与之相适应 的制度、组织机构和生活状态，是人类的知识、智慧、科学、艺术、思想、观念等的结 晶和物化形态。英国人特瑞伊格尔顿曾经说过：“虽然，时下流行将自然看作是文化 的派生物，但从词源学上来说，文化却是一个派生于自然的概念。“文化最先 表示一种完全物质的过程，然后才比喻性地反过来用于精神生活。 这里的文化是指 广义的文化，即人类在社会发展过程中所创造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它体现为 四种型式，即物质型、社会关系型、经典型，心理型。以人力曾经和正在作用其上的一 切物质对象，人类物质生活方式都是物质型文化，体现人类劳动的物质产品都是物质型 文化最为本质的内容。社会关系型文化是指从家庭组织到社会组织，从生产关系结构到 上层建筑结构，从社会分工结构到阶级乃至民族结构的总称，它处于物质文化与精神文 化之间，既是反映物质文化又是反映精神文化的外在表现，同时结合二者强烈的影响。 经典型文化是指以历史的形式凝固了的精神文化，是影响过历史，以致被称为传统的各 种知识、价值观念、思想体系。它具有巨大的历史惯性。心理型文化是另一种精神文化， 它不是凝固的而是存在于人这个文化主体的各种行为中，它的核心是以价值观念和思维 方式为主体的传统观念。 城市文化是指人类在区域城市发展过程中所创造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城 市文化并不是凝固不动的，它是因时因事而改变的。城市文化演变主要有两种形念：一 是内因性演变，即文化演变的诱因来自社会内部。人类的进化、城市自然环境的改变、 城市人口的变迁等都是引起城市文化演变的原因。其显著特点是人们的生计活动首先使 生活环境发生改变，同时引起文化系统的适应性反应，发生文化的变迁。反之，改变了 的文化系统又会对早先的生活观念和生活方式产生反作用，或坚持或改进或否定原有的 生活方式。如此循环促进，使两者不断向前演变发展。二是外因性演变。外因性演变是 外界环境因素的作用所引起的文化系统的变化。主要是由自然环境的变化和社会文化环 境的变化所引起的。无论是内因性演变还是外因性演变，文化变迁都主要是由生计样式 英国 特瑞- 伊格尔顿文化的观念方杰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 0 0 3 第l 页。 英国 特瑞伊格尔顿文化的观念方杰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 0 0 3 第2 页。 8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大运河与济宁城市文化变迁 要适应环境变化而引起的。大运河的全线贯通并经由济宁，在济宁城市文化的变迁史上， 既是一种强烈的外因促进，也是一种来自文化内部的内因性发展因素。 第一节济宁城市地理的演变 城址的选择有客观规律可循。“真正的城市只是在特别适宜于对外贸易的地方才形 成起来，或者只是在国家首脑及其地方总督把自己的收入( 剩余产品) 同劳动相交换， 把收入作为劳动基金来花费的地方才形成起来。 历史上，济宁城邑屡有变迁。后来 定位于现址，与运河有着莫大的关系。 济宁古称仍国。从秦到五代，主要被称为“任城”。五代后周时，时人感于“任 城”临近汶、泗、沂、洗、济五 水，为其命名为“济州 。北魏 末年，古任城由伸家浅故址迁至 今济宁市小南门处。从隋至宋， 任城沿用旧址。据道光济宁直 隶州志载“济宁今城，金元徙 建。汪水霎诗所谓新济州也。 旧城更在南二里许，今谓之小南 门。杜员外南池诗云：城 隅进小船，则南池当在小南门 左右。”由此可证明金、元时， 济宁城址发生了迁移。元代济宁 济宁古南门城楼图( 选自山东省济宁市政协丈史资料委 员会编济宁运河文化) 城址的变迁，与元代开挖济州河有关。金天德二年( 1 1 5 0 年) 起，济州治所移于任城， 在今运河北岸。当时没有形成城市。虽然北宋有以汴梁为中心的四通八达的运河网，其 网络中的五丈河东通齐、鲁一带，对济宁一地漕运有较大的带动，“岁漕上供米六十二 万石” 从那时起，济宁在运河上的地位已初步显现出来；但元代以前济宁的城池皆在 济州运河以南，地势低洼，极易浸潦，不便转漕和仓储。元政府在建设济宁城时也充分 考虑了这条河道的位置。元初，“丞相伯颜访问自江、淮达大都运河，之贞乃言：宋、 金以来，汶、泗相通河道，郭都水( 郭守敬) 按视可以通漕”出这就确定了济州运河河 道的位置。郭守敬一行历经4 年6 次的辛勤勘查，制定了一条新的漕运路线：即将以洛 阳为中心的隋唐运河裁弯取直，改建为从大都至杭州、经由济宁的京杭大运河路线。绘 马克思1 8 5 7 1 8 5 8 年经济学手稿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三十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9 5 第4 6 8 页。 清 徐宗干济宁直隶州志卷二名胜志道光二十年修咸丰九年刊。 元 脱脱宋史卷九十四河渠志四广济河上海：中华书局1 9 7 7 。 元史卷六十四河渠志。 9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大运河与济宁城市文化变迁 图上奏朝廷，得到了允准。元政府遂授命李奥鲁赤主持济州河( 京杭大运河的济宁段名 为济州河，俗称运粮河) 开凿事宜。至元十九( 1 2 8 8 饰年十二月济州河正式开工修 浚，至元二十年八月，济州河开成。济州河以济宁市灯中心，向南至鲁镇与泗水沟通。 向北经南旺、袁家口至梁山县小安山入济水，而后从利津入海。由此再向南、向北贯通 了整条京杭大运河i 济宁运河图( 选自清方岳等编山东通志) ) 图说) 鉴于济宁在漕运管理上的 重要地位，元政府在金天德年间 的济州治所处建了济宁土城。至 元年间又设“汶、泗都漕运使 于济宁，后又设“都漕运司于鲁 桥 。至明永乐年间，明政府 疏浚了会通河，运河通航后，济 宁战略地位愈发突出，济宁城市 建设也得到了明政府的重视。明 洪武三年( 1 3 7 0 年) ，明政府授 命济宁左卫指挥使狄崇在济宁 元代土城的城址上重建了济宁 砖城。济宁砖城外垣用砖，内垣 仍为土筑。从此，明清两代的济 宁城市位置已完全确定下来。 济宁砖城城垣高三丈八 尺，项宽二丈，底宽四丈，周长 九罩三十步。东面城垣长三百七 十丈六尺，南面城垣长四百三十 八丈二尺，西面城垣长四百三十 丈八尺，北面城垣长三百九十二丈 四尺，四面共长一千六百三十五丈。符合“三里为城”的古制，是个不大正规的j 下方形 城。天启二年( 1 6 2 2 ) 年，明政府又修建了济宁城外廓。入清后，济宁城又得以修整，其周 长共为三十二里，共有十八个城门。至此，外廓包括的商业区面积比原来的政治中心区 扩大了十多倍。城上筑有城楼1 5 座，分别为翔( 翩) 风楼、会通楼、望岳楼、振辰楼、 圣化楼、宾呖楼、思麟楼、近治楼、凫绎楼( 后名为五奎楼) 、 ! ；1 6 泗楼、凝翠楼( 后名 为曾子楼) 、耀金楼、太白楼、元武楼( 即玄武楼) 、得胜楼( 又名文胜楼或奎光楼) 。 明末修筑了4 座敌台，台高与城垣平。每座敌台自上而下设炮眼3 层，另外周围还建了 6 1 8 个踮台，2 1 个炮台，最大的炮台是牛宿台，有4 4 个炮眼，最小的炮台是箕宿台， 转引自于德普山东运河文化文集济南：山东科技出版社1 9 9 8 第9 5 页。 1 0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大运河与济宁城市文化变迁 也有3 3 个炮眼。此外，还有3 6 0 0 堵女墙、7 0 0 个垛口。还有一条长一千六百七十丈， 宽一丈五尺至三丈三尺不等，深一丈五尺的护城河。城有四个城门，分别为南门、北门、 东门和西门。南门又叫“宣阜门 ，匾额题为“野入青徐 ；北门又叫“宗翰门 ，匾 额题为“云连海岱”；东门又叫“绥华门，匾额题为“邹鲁接壤”；西门又叫“萃成 门”，匾额题为“获麟古道”。东西门按“伏羲八卦”：东门为艮，西门为震，内含双 井( 故有双井街) ，因而东鼯两门不在一条轴线上，东门偏北，西门偏南，东西大街不 相对。南北两门按“文王八卦 ：南门为离，北门为坎，因而南北门在一条轴线上，两 门基本相对，故而南北大街较直。四门均有内外门( 城内和月城门) 之分，为双重门。 豳 爰曩彝掰蘸 匿蠢舞圈 一 孺翱翔嘲 z 翻隧嬲慰缀然么 黪弼嚣麟疆黪豺臻鳞”嘲纭自。渤。 ” 爹李l ，爹j 耋鸶i 鞲纂霉 戳 艮溆滋 。一焉，喾摹融涮 釜。型，囊囊孽爨。霪魅9 ”碉焉 t ， a 湖 f ，? 罐蠢露；”囊 - 一j 复j 曛：，藿 隧墨爹 缪二- 露鼢鬣”鼢鬣 。 雕纛蕤戮+ 篓。_ k p 毯 囊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增多。( 附表) 。 大运河与济宁城市文化变迁 城内城外 地点旧街数新增街数合计地点旧街数新增街数合计 东南隅 1 11 62 7 东关外街 84 95 7 东北隅 1o182 8南关外街2 46 69 0 西南隅 1 21 62 8 西关外街 61 92 5 西北隅 1 21 22 4 北关外街 561 1 总计 4 56 21 0 7 总计 4 31 4 01 8 3 从上表可以看出，从1 6 7 3 年至1 8 4 0 年间，济宁城内的街道就增加了6 2 条，比1 6 7 3 年以前的街道数增加了1 3 8 倍；城外四关的街道增加了1 4 0 条，增加了2 6 4 倍。其中 增加最多的是东关外街4 9 条，南关外街6 6 条。 东关、南关都是运河通过的地方，临 河而设的街道，是商贾荟萃之地，也是需要转运的物资货源齐聚的地方，其街道扩展是 济宁城市发展势在必行的趋势。从济宁街道名称上，我们也可以窥见运河对济宁城市地 理的影响。首先，济宁有许多以管理运河的官署机关命名的街道，如察院街因系运河道 署驻地而得名，厅门口街、厅西街、道门口街以运河厅官署得名，临清卫街因为清代临 清卫守备署衙曾驻此地而得名，小教场街，以演兵场而得名，御米仓街因运河漕运存放 皇粮的官仓而得名等等。其次，济宁有许多以行业市场得名的街道，如竹竿巷、果子巷、 鸡市口街、驴市口街、馓子胡同、柴禾市街、皮坊街等。这是因为运河全线贯通后，各 地商贾云集济宁，济宁城内商业兴盛、手工业发达，在市场规律自发调节下，形成了分 工细致的专业市场。以竹竿巷为例。江北本不产竹，自元代开通运河之后，南方的竹由 运河北运，来到济宁。运河不仅带来了南方的竹子，而且也带来了竹器制作技术，并在 济宁形成了专门的竹器作坊街道。据山东运河民俗载：“济宁的竹竿巷，是有一条 顺河而设且与江南苏州相似的街巷。后来成为竹器作坊的街道是纸坊街、汉石桥街、纸 店街以及清平巷、打绳巷，永丰巷和大闸口河南街这一大片临河街区，形成大概念上的 竹竿巷。这旱是济宁手工业最集中、商业最繁荣的地段。 再次，济宁还有许多以桥 梁、码头、河埠命名的街道，如越河北路、越河南路、顺河门外街、河湾街等等。 第二节济宁城市人口的变化 人和人的活动是城市生命的象征，也是城市获得发展的必要条件。城市人口是衡量 此表所列街道数来源于1 8 4 0 年济宁直隶州志，i f l 街道数是指1 6 7 3 年以前的街道数，新增街道 数是指1 8 4 0 年为止新增的街道数。 清 徐宗干济宁直隶州志卷四建置志道光二十年修咸丰九年刊。 高建军山东运河民俗济南：济南出版社2 0 0 6 第1 4 0 页。 1 2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大运河与济宁城市文化变迁 一个城市发展的重要指标，城市人口系统与城市其他系统( 诸如工商业、金融业、交通、 城建、教育等) 并存，并居于十分重要的地位。对城市的作用和性质的确定，对城市建 筑和管理的决策，都要考虑到城市人口系统的情况。 古济宁城市人口资料不全。元朝运河开凿前，济宁城内人口数据比较含糊。明清两 代济宁城市人口只有一些零星的材料。但从这些零星的人口资料中也是能够推断明清时 期济宁城市人口数量的大致情况的。 元代的济宁城内人口数，没有一个确切的数据，但是从一些诗文中，我们也可以看 出其中的一些变化。在元初，元朝大运河未开通之前：如1 2 7 9 年，南宋文天祥，作为 元军的战俘，在被解往大都的途中经过济宁时，写下了过济州：“百草尽枯死，黄 花自秋色。时时见桑柘，青青杂阡陌。路上无行人，烟火渺萧瑟，车辙纷纵横，过者临 岐泣。积潦流交衢，霜蹄破荆棘。 由此，我们可以看到在战争蹂躏下的济宁，人烟 稀少，城市衰败的景象。而元朝大运河开通之后，元朝的贡奎( 1 2 6 9 1 3 2 9 年) 有诗济 州云：“旧济知何处? 新城又作州。危桥东去驿，高堰北行舟。市杂荆吴客，河分洗 泗流。人烟多以簇，聒耳厌喧啾。” 可见，此时，济宁城的人口有了很大的增长。而 到了明代，济宁城的人口有了较为详细的记载。明万历三十七年( 1 6 0 9 年) 济宁城内 “在城十四罩凡八千二百四十丁” 。按一丁带三人计算，共有2 4 ，7 2 0 人。到天 启年间，济宁城市人口更是发展到“其居民之鳞而托者，不下数万家；其商贾之踵接而 辐辏者，亦不下数万家”囝( 杨定国义井巷创修石路记) 。至崇祯末年，整个济宁 州的人口数只有1 6 ，6 0 0 余丁，较之万历年间的济宁州人口数( 5 2 ，0 3 8 丁) 减少了三 倍，可以推断济宁城人口数定有所减损，这与明末多次农民战争、饥荒和清军入关的战 争直接有关。但到清乾隆五十年( 1 7 8 5 年) 济宁城内和关厢共2 0 ，9 5 8 户，按每户五 口计算，共有1 0 4 ，7 9 0 人。其中，济宁城内东南隅1 ，5 0 4 户，东北隅1 ，5 l l 户，西 北隅1 ，3 2 8 户，西南隅l ，0 3 4 户，合计5 ，3 7 7 户。按每户五口计算，城内有2 6 ，8 8 5 人。“河东、东关、北关、南城、西关 等近城一带共1 5 ，9 7 8 户，按每户五口计算， 有7 9 ；8 9 0 人。到清宣统三年，济宁城市人口达1 7 ，7 3 2 户，有7 7 ，3 2 0 人。 从这些资料中，我们可以看出，济宁城市人口有一个动荡的过程，宋木元初、明初、 明术清初、清术为济宁人口减损期；元、明、清中后期为济宁人口增长期。济宁人口的 增减跟运河有着很大的关系。当整个社会环境处于动乱和饥荒之际，统治者对内忙于应 对暴乱和饥荒，对外忙于应对外军入侵，漕政有所松懈。或者统治者过于腐败无心于漕 政时，漕政自会有所松懈。当统治者疏于漕政时，济宁人口减损较大；当统治者重视漕 清 徐宗干济宁直隶州志卷九艺文志道光二十年修咸丰九年刊。 山东省济宁市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济宁运河诗文集粹济宁：济宁市新闻出版局2 0 0 1 第7 页。 乾隆年间重修济宁直隶州志卷五。按：明初编户一里为1 1 0 户，十四里应为1 5 4 0 户，每户按 五口计算只有7 7 0 0 人。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口滋生，所以到万历三十七年，济弓城编户里 数仍旧，但人口数却大增。 清 徐宗干济宁直隶州志卷二建置志道光二十年修咸丰九年刊。 清 王道亨济宁直隶州志卷三。 1 3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大运河与济宁城市文化变迁 政，济宁河道顺畅通航时，济宁人口增益较大。 从济宁人口增加的因素来看，漕政受重视和大运河全线通航对济宁人口增加有着重 要的影响。首先，统治者在济宁派驻大量的漕运管理者，漕运管理者往往不是一个人前 来济宁，而是带着自己的家眷和仆从，从而增加了济宁城区的鬻住人口数。其次，统治 者在济宁派驻了大量负责修浚运道的兵丁役夫，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济宁人口数。如元 初，元政府在济宁增“役夫二千人 ，后因水浅舟大，运送漕粮异常困难，又增一万 二千名兵丁役夫，至此，元代在济宁新增的兵丁役夫就达一万四千多人。又如明永乐年 间，明朝政府征发“济、青、兖、东( 昌) 四府民夫1 5 万人，外加登州、莱州1 5 0 0 0 人，共1 6 5 0 0 0 人疏浚会通河。” 再次，运河的全线贯通，促进了济宁商品经济的发展。 各地商人嗅着商机，纷纷沿着运河而来。具体而言，有以下三种情况：( 1 ) 济宁商品 经济的发展，也使济宁周边农村人口走向济宁城内谋生，济宁地区便出现了“短短钗银 压鬓鸦，围腰群捉木棉花。莫嫌村坞行人少，夫婿经商不在家 中所描写的情形。( 2 ) 随着商贸的不断发展，江南江苏、安徽、浙江、江西等省和江北河南、河北、山东、陕 西等省商人会聚济宁。他们在济宁修建会馆、成立商会。如今仍林立济宁的各省会馆便 是这些外地工商业者在济宁活动的最佳见证。“据不完全统计，至道光年间，济宁城区 会馆达2 0 多个。”据史实记载：济宁商会成立于光绪三十年，会址在今济宁城区黄家 街。当时会董约有2 0 人，会员约1 3 0 户。商会是民间社团组织，其主要职能：代表会 员应对官府，接受分派的各种税捐、摊派夫役、款项；陈述商人的要求；调解商界纠纷； 组织庙会集市等。( 3 ) 随着贸易的扩大，许多外国商人取道运河来到济宁。在明宣德 年间至嘉庆中叶百年间，r 本勘合贸易使船1 1 次来华。明朝时的济宁城是与同本等国 进行贸易的运河沿岸七个主要商埠之一。第四，运河的全线通航使大量负责运输漕粮的 兵丁和民夫在济宁停泊逗留，增加了济宁城的流动人口。第五，运河的通畅，使很多僧 侣、学者、文人墨客在济宁游玩、讲学等等，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济宁城的流动人 口。如在日本勘合贸易使船中，除了使节和商人外，还有些僧侣和文人，他们来济宁 以游学为目的，从事文化交流活动。总之，“与说文土部的城，以盛民也一 致，城市人口的百分比也是西方城市社会学评价城市化水平的主要依据，因而，运河两 岸城市人口的增加也是我们衡量运河对城市影响的重要尺度。运河城市中如此巨大 规模的人口，是运河作为发达交通系统固有的聚集效应的直接成果，而城市人口也主要 依靠运河才能获得生存与发展。” 清 卢朝安续修济宁直隶州志卷一大事记。 戴均良中国城市发展史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 9 9 2 年版第2 5 页。 清 陈梦雷等辑古今图书集成- 职方典卷二三八兖州府物产考中华二1 5 局民国二十三年本。 山东省济宁市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济宁运河文化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2 0 0 0 第1 2 9 页。 刘士林等著中国脐带：大运河城市群叙事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2 0 0 8 第7 页。 1 4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大运河与济宁城市文化变迁 济宁城市人口结构及布局也发生了改变。在元运河修通之前，济宁城内的主要居 住者为官宦、士子，工商业者为数不多；济宁城内本土居民较多，客居济宁者较少；济 涛宁太白楼，是古往今来文人器客表济宁游玩的历史见证。楼内有 明代诗人所书“诗酒英豪”的大字石蕴和摩以采丈人墨客的赞词、 诗赋及乾隆皇帝登太白楼等碑碣6 0 余块。 宁城内人口流动性 较小，主要的流动人 口多为从外地来任 城任职的官员。元运 河全线贯通后，济宁 城内聚集的工商业 者数量大大超过官宦、 士子数量；而且，外地 迁入济宁人口数大大超 过济宁原住人口数；济 宁城内流动人口大大增多，主要流动人口不仅有从外地来济宁任职的大大小小的官员、 兵士役夫、漕船运军，还有众多外地工商业者、服务业者等。此外，还有不少来济宁谋 生的艺人，来济宁游学的僧侣、文人等。济宁城市人口呈现出新布局。官宦、兵士、僧 侣多分布在济宁东北部，工商业者多集中在南城、越河沿崖、东南西关等地；杂耍人员、 戏班演员等艺人多聚于济宁东南部，尤其是济宁土山儿一带。济宁土山儿位于济宁老城 的东南部，是由运河淤泥堆积而成。它西至太白楼，东到阜桥口，北靠老城墙，南邻济 宁旧运河。南北宽约1 5 0 米，东西长约3 0 0 米，约6 0 亩地。茶馆戏棚、武术杂耍都集 中于这一带。“苏、鲁、豫、皖几省的民问艺人纷纷到土山儿搭棚卖艺，书棚曾多达 、2 0 多处。”地主、绅士、文人、教育工作者等多集中济宁西北部。 第三节济宁城市功能的演变 对于城市最初的职能，人们有过讨论：“世界上第一座城市究竟是起源于政治中心， 还是商贸城市，或是军事要塞城市，或是三者兼而集之的城市，今天人们已不得而知。 但从城市发展的一般规律来看，生产力发展水平越低，城市的经济功能越弱，政治和军 事职能在城市职能中的比重越大。” “中国的城郡自古以来就是以政治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