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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经济学综述摘要：法经济学是法学与经济的交叉学科，也可以看作是新制度经济学的一个分支学科。随着经济学领域的不断发展壮大，法经济学日益受到人们的重视，许多经济学家与法学家都涉足法经济学领域。本文重点介绍法经济学的产生背景，历史渊源、形成和发展以及法经济学在中国的发展。关键词：法经济学 历史 发展一、 法经济学的产生背景及概念在古典经济学的发展过程中，随着20世纪2030年代新古典经济学主导地位的确立，社会制度问题被视为资源配置问题的既定前提搁置在一旁，作为社会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的法律制度问题，在正统经济学研究中逐渐被冷落。新制度经济学是对传统经济学的修正，随着新制度经济学研究的深入，其研究对象扩展到几乎所有的法律领域，研究者也不再限于经济学界，法学界越来越多的人士加入其中，从而形成了具有相对独立性的一个新的流派，这就是法经济学。因此从经济学角度而言，法经济学正是在新制度经济学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法经济学的产生是法学和经济学发展的必然产物。一方面法学的发展需要新的理论和方法；另一方面，经济学的发展需要开辟新的研究领域。这两种需求结合的产物就是法经济学。要研究法律经济学，首先要明确其定义，法律经济学狭义上是指20世纪60年代前后在美国发展起来的、之新制度经济学为核心理论、以科斯等经济学家和波斯纳等法学家为代表的一门新兴的交叉学科或者一种新型的研究方法。从广义上理解，则法律经济学的概念可扩大至“法律和经济学交叉研究”这一范畴。这样的区分在研究法律经济学发展史问题上的意义是：如果就后者而言，即“法律和经济的交叉研究”。二、 法经济学的发展及形成在早期有关社会问题的研究中，无论是哲学家、经济学家、社会学家还是政治学家、法学家，都存在对法律与经济问题的交叉研究。这可以追溯到古罗马时期，公元前449年古罗马第一部成文法典的十二铜表法在条文内容中就包括了与经济有关的物权和债权的规定，以奴隶主私有为核心，对有关所有权、占有权、土地权利、债务、契约等进行了规定。第六表“获得物、占有权法”对财产的有效出售或交换，进行了严格的规定。在保留同态复仇的同时，增添了罚金赔偿向受害者的亲属交付一笔款项或一批货物这一新的解决冲突方式。而法学家查士丁尼在民法大全中也开始用经济思想分析法律问题。到了古希腊时期，柏拉图认为，一个国家应该有从事各种行业的人，社会分工和相互协助原则应该得到重视，这样社会产品生产的效率才会更高，因为每个人的需求互不相同，所具备的天赋技巧也有差异，柏拉图把这种经济分工原则视为法律正义原则，这是最早的社会劳动分工与法律正义关系的思想。柏拉图著理想国亚里士多德也曾在其论述中涉及法律与经济的关系问题，比如对于社会财富生产问题，他认为由于财富交换可能导致损害他人财富而是自己牟利的不公平现象，因此即使经济致富是“自然的”也应遭到谴责。对于经济制度问题，亚里士多德认为，在一个秩序的国家里，只要存在着良好的习俗和比较完善的法律，那么社会上就会存在“公有”和“私有”两种制度。其中，私有制有利于促使人们更多地关心自己的利益并激励人们通过自己的努力取得较大的发展，相对而言，公有制度则容易导致财产争执。此外，他还分析了财产制度设计与社会秩序稳定的关系问题。 亚里士多德著政治学1516世纪时期，马基雅维利在君主论中提出，在任何时间和任何地点，社会的经济政策必须基于实践。因此，许多法与经济学的后继者认为，法与经济学最早的理论起源可以追溯到马基雅维利。与古希腊思想家对法律经济问题的研究不同，近代的思想家和社会科学研究者对法律与经济现象的相互关系有了更为深入的关注。休谟（1711-1776） 曾指出，正是由于人的自私，人的被压制的慷慨以及社会供求的不公允构成欲望并使正义得以产生。休谟将法律看作一套原则，他认为人们在一个资源稀缺与预见性不足的世界中学着遵守规则以使合作成为可能。在政治学领域，英国政治家霍布斯(1588-1679)，在主张“人性恶”的基础上，认为原始状态下人们都会为了各自的利益而彼此竞争，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实际上类似于“狼与狼”的关系，一次一种理性的选择是通过订立契约和成立国家来消除混乱的自然秩序即把包括财产所有权在内的全部权利交与一个主权者。他出版了一本利维坦。“利维坦”是圣经中提到的一种力大无穷的怪兽，霍布斯借此来比喻一种强大的国家，其本身蕴含的是对可维持的社会秩序的追求，主张人们在不幸的生活中都享有“生而平等”的自然权利，于是出于人的理性，人们之间必须订立契约，放弃自然权利，比如组成议会，把大家的意志化成一个意志。否则，就是一个无法驾驭的怪兽经过一片丛林带来的秩序，弱肉强食。欧洲一些学者认为，这一思想可以证明霍布斯是“囚徒困境”思想的最早阐述者。 霍布斯著利维坦英国哲学家洛克（1632-1704），认为生命、自由和财产权利都是自然赋予每个个人的基本权利，为了私有财产，国家应该确立立法权为最高权力，国家治理实行分析原则，同时应该订立社会契约以确保人民的权利不被侵犯。法国启蒙思想家卢梭（17121778）把前社会的、前道德的、前理性的自然人状态视为人类本应具有的理想状态的结果，他主张以理性为基础的自然法应该是保障人类自然权利-诸如生存权、平等权、自由权、财产权、人身安全权-得法律。在经济学领域，古典经济学的创始人威廉.配第，就曾专门对刑罚规则进行分析，认为普通实行的刑罚如死刑、切断肢体、监禁、当众侮辱。一时体罚、严刑拷打等，都可以从增加社会福利的目的出发，考虑是否能够用罚款的方式来取代。对政府运用法律规则对劳动者工资进行规定所造成的影响是好还是坏进行了分析。 威廉配第著赋税论 许多早期法学家都拥有丰富的经济思想，18世纪法学派重要代表孟德斯鸠就对法律与经济的关系进行过研究。论法的精神中他讨论了法律与气候、土壤、地理、货币、人口等之间的关系。对商品经济大加赞美。“商业使每个地方都能够认识各国的风俗，从而进行比较，并由此获得巨大的好处。贸易的自然结果就是和平。贸易的精神使人们产生了一种精确的正义观”。主张门户开放，认为一个国家如无重大的理由就不应该排除任何国家与自己通商。商业发展必然导致相应的发达法制。意大利法学家贝卡利亚在其著作论犯罪与刑法中，运用数学方法处理法律问题，用成本-收益方法分析了法律的行为问题们提出了“犯罪与刑罚均衡原理”。“如果对两种不同程度地侵犯社会的犯罪处以同等的刑罚，那么人们就找不到更有力的手段去制止实施能带来较大好处的较大犯罪了。无论谁一旦看到，对打死一只山鸡、杀死一个人或者伪造一种重要文件的行为同样适用死刑，将不再对这些罪行作任何区分。”英国功利主义创始人边沁提出了以功利主义为原则，以对痛苦于享乐进行计算为基础的改革英国立法的宏大方案。在道德与立法原理导论中，边沁用经济学家的术语阐发出一套精确地准则。提出以功利主义为原则，在对痛苦与享乐进行计算的基础上对英国立法的进行改革的宏大方案。 用经济学家的术语阐发出一套精确的准则。比如惩罚被说成是“一项开支”或“投资”，需要“节约”。 道德与立法原理导论边沁著 时殷弘译古典政治经济学理论体系的建立者亚当.斯密也给予了法律问题重点关注。他使法律与经济学深入结合。他的主要法律经济理论在国富论法理学基本问题道德情操论都有体现。国富论中，斯密从经济学角度对那些妨碍经济自由的法律法规如学徒法、长男继承法景儿限嗣继承法、谷物法等作了深入的分析，还对近代欧洲的司法体系做了经济分析、他证明，近代欧洲的司法判决体系就是一种利润最大化行为。按照斯密的理论，法律的出现与私有财产的产生和分化有关，随着经济的发展，社会财产积累增加，人们开始拥有财产，与财权有关的争议纠纷和侵害活动也急剧增加，此时作为财产保护规则的法律应运而生，因而，法律的功利主义色彩主要体现在保护私人财产以及确保人民生活安宁的局面。在法理学基本问题一书中，斯密的理论研究也曾涉及司法效率以及司法权力约束等问题，法庭费用有效补偿了法官和法庭的支出费用，并导致法庭质检的商业化战争，他对英国的司法判决体系进行了经济分析，认为当时的司法判决是一种利润最大化行为，而这种谋求个人利益的行为影响了司法的效率及司法的公正。这是最早的有关司法效率的法经济学观点。 亚当斯密在分析法与经济学关系的问题上比早期其他思想家和科学家更进一层，斯密对法律经济问题的分析及设计抽象的法哲学问题，也涉及具体的法律制度问题，既涉及法律的价值问题，也涉及法律的事实问题，既涉及公法也涉及私法。斯密较为深入的关注经济与法律的相互关系，也关注到法律对财产权保护等方面的作用，但是在斯密的理论当中经济自由仍然市中心原则，而法律往往只是在有限的情况下才得以适用。马克思是英国古典政治经济学的批判继承者，马克思较为全面的论及法律与经济的关系，也涉及法律制度的经济性质，特征，内容以及法律变迁的动力和主体问题，同时回答了法律与经济学的静态关系和动态关系。较为科学完整的反映了法律与经济的实质关系。马克思与早期法学家和经济学家的思想不同，他对于法律和经济关系得定位非常明确。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研究的过程中推进和发展了自己的法学思想。从宏观上阐明了法与经济彼此之间的联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作用与反作用但是，早期法经济学思想并没有得到不间断延续，19世纪到20世纪，经济学方面，社会制度问题一度受到冷落。法学方面，自19世纪下半叶开始，实证主义开始渗透包括法律科学在内的社会科学的各个分支学科，法律实证主义将价值考虑排除在法理学科学研究范围之外。不过，这一时期仍然有经济学家们继续研究社会制度和法律问题。以德国历史学派以及北美大陆的美国制度学派的为主。这形成了法经济学的第一次浪潮。德国就历史学派创始人威廉罗雪尔(18171894)对土地和契约安排中的产权利用情况进行了大量的历史研究。研究表明了制度安排(法律制度)是如何因人口密度、土壤的质量以及土地开发利用的方式而变化的。德国新历史学派的主要代表瓦格纳（18351917）特别强调法律对经济的制约作用。认为个人的经济地位并不决定于十八世纪学者们所主张的“自认权利”，而是决定于法律制度，而法律制度又是历史的产物。美国制度学派的创始者和主要代表凡勃伦（18571929）：对工商企业的性质作了第一次全面的新古典分析。J.R.康芒斯（18621944）从其实践的、历史的和以实验为根据的研究中，对法律制度问题的经济分析提出了自己的理论见解。把经济关系的本质归结为法律上所有权的“交易”，通过“交易”这一基本单位，康芒斯把法律和经济学联系在一起。 到20世纪30年代，阿诺德普兰特对知识产权的经济学问题进行了研究，而罗纳德科斯在1937年发表了企业的性质一文，在这篇论文中，科斯提出了“买还是生产”这一著名论题，并提出了“交易成本”概念。现代法经济学形成有两个标志，一是由迪莱克特担任首任主编的法和经济学杂志的创刊出版，二是1960年罗纳德科斯在此杂志上发表了法经济学的奠基之作社会成本问题。随着社会成本问题、1960年阿尔钦的关于产权经济学，1961年卡拉布雷西的关于风险分布和侵权法的一些思考等著作问世，法经济学的理论体系和研究方法日渐成熟，至此作为一种独立的理论体系和一门新兴学科，法经济学的地位得到正式确立。科斯在社会成本问题中从讨论外部性问题入手，通过对一些法律案例的分析，揭示出外部性的存在并不一定就是政府对经济进行干预的理由，他强调应当以交易费用的高低作为制度选择的标准。这一思想被命名为“科斯定理”。科斯证明，当人们从一个交易费用为零的体制转向一个交易费用为正值的体制，法律制度的至关重要性就会立即变得明显起来。 科斯著社会成本问题此后大批经济学家和法学家都进入到这一领域，芝加哥大学一部分学者最终形成芝加哥学派，卡拉布雷西所在的耶鲁大学形成了另一学派，耶鲁学派。这也标志着法经济学运动进入第二次浪潮。波斯纳的法经济学思想主要反映在其1973年出版的法律的经济分析一书中，本书在全面吸收此前制度经济学成果的基础上结合传统法学的基础理论，将新制度经济学的研究范式和基本原理全面融合到法律制度领域，为普通法制度体系的研究提供了一套完整的思路。本书一改前人片段研究和个别研究的缺陷，将法律经济分析的视角扩展到普通法的各个制度。波斯纳还提出了“波斯纳定理”，该定理是指如果市场交易成本过高而抑制交易，那么，权利应赋予那些最珍视它们的人。随着波斯纳的研究，法经济学逐渐进入到美国各个大学的法学院，并成为核心课程。到20世纪70年代后期，在美国出现了关于法与经济学方法论的大论战。主要由两个阵营：一是纽约，包括纽约大学、哥伦比亚大学等；二是芝加哥大学。后来康奈尔大学也参与进来。这一时期争论的焦点主要是对法与经济学范式的质疑，集中体现在效率与财富最大化问题上。第一，效率不是财产权配置的基础，因为对于任何资源配置而言，有效配置总是能够被发现。第二，效率是无法证伪的。第三，效率无历史特性第四，价值主观性问题。第五，关于效率逻辑的起源问题。经过了这些争论之后，法经济学这一交叉学科更加成熟了，而且出现了更加丰富的研究主题，出现了大量的专业性法与经济学刊物。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法经济学进入了一个平稳的发展阶段。1979年，小里查德策尔贝在纽约大学出版了法与经济学研究年刊；1981年, 查尔斯罗利、安东尼奥乌什、罗伯特库特尔、丹尼尔鲁宾菲尔德等人创办了法与经济学国际评论；1982年，彼得阿朗松、哈罗德德姆塞茨、欧内斯特盖尔霍恩在芝加哥大学又创办了最高法院经济评论；1985年，杰里马绍、奥利弗威廉姆森，罗贝塔罗马诺等人在耶鲁大学创办了法、经济学与组织杂志；1994年，于尔根巴克豪斯，弗兰克斯蒂芬在英国创办了欧洲法与经济学杂志。还有一些非常有影响力的专著，如沃纳.赫希德法和经济学，米契尔.波林斯基法和经济学导论等。进入20世纪90年代以来，法律经济学的研究领域显示出进一步扩大的趋势，“经济哲学”的色彩有所突出，一些学者试图将经济学、法学、哲学结合起来研究，使法经济学的研究扩展到更具根据意义。三、 法经济学在中国的发展文革前以及20世纪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的改革初期，是我国法经济学的空白期。我国法经济学研究大致始于20世纪80年代中期。但最早提到法经济学的是中国人民大学的吕世伦教授，他在1978年给中国人民大学研究生开设“西方法学思想”课中开始提到该学科，非常可惜的是，在当时文革刚结束的大背景下他在报纸杂志发表有关“法和经济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