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女子商业储蓄银行研究（1924-1955） .pdf

复旦大学 硕士学位论文 上海女子商业储蓄银行研究 1924 1955 姓名 史立丽 申请学位级别 硕士 专业 中国近现代史 指导教师 吴景平 张济顺 20030509 摘要 上海女子商业储蓄银行是近代上海唯一一家以 女子 命名的银 行 它是近代妇女运动发展的产物 同时也反映了近代上海金融业发 展的客观要求 该行从1 9 2 4 年创立一直到1 9 5 5 年公私合营结束 长 期以来 该行秉持一种稳健的经营作风 从而得以在时局频繁变动中 生存3 1 年之久 堪称近代女性创办 经营实业的一个比较成功的案 例 同时 它也见证了近代上海几十年的变迁发展历程 本文对上海女子银行的成立背景与过程 组织结构和人员构成 经营状况及发展历程做详细的梳理 试图从社会性别史的角度考察这 家银行的经营实质及其存在发展的合理性 同时对近代女性创办 经 营实业的尝试以及近代女性跻身金融领域的社会意义与反响做相应 的评介 关键词 上海女子商业储蓄银行女子实业妇女运动 妇女储蓄社会性别银行业 分类号 k 2 5 佰8 3 d 4 4 2 a b s t r a c t s h a n g h a iw o m e n sc o m m e r c i a l s a v i n g s b a n ki st h eo n l yo n et h a tw a sn a m e d b y v o m e n i nm o d e ms h a n g h a i i tw a st h e p r o d u c t i o no f f e m i n i s mi nm o d e r nc h i n a a n da l s or e f l e c t e dt h er e q u i r e m e n to ff i n a n c i a ld e v e l o p m e n ta tt h a tt i m e t h i sb a n k e x i s t e df r o m1 9 2 4t o1 9 5 5 i tw a sm a n a g e di nas t e a d y g o i n gs t r a t e g ya l la l o n gs oa s t ol i v et h r o u g h3ly e a r so f f r e q u e n c y p o l i t i c a lc h a n g e s i n as e n s e s h a n g h a iw o m e n s b a n kw a so r l eo f t h e c o m p a r a t i v e l ys u c c e s s f u le 瞰锻p 蛀s e s s e tu p b y w o r g t e r ti nm o d e m c h i n a a tt h es a m e t i m e i ta l s ow i t n e s s e d t h es o c i a lc h a n g e so f s h a n g h a id u r i n g t h o s e s e v e r a lt e n y e a r s t h i st l l e s i sm a k e s d e t a i l e dd e s c r i p t i o no ft h eb a c k g r o u n da n dp r o c e s so ft h e b a n k sf o u n d a t i o n i t ss t r u c t u r ea n dc o m p o s i n go ft h ep e r s o n n e l i t sb u s i n e s ss t a t u s a n d p r o c e s so f d e v e l o p m e n t m y m a i na n g l ei st or e v i e wt h er e a ln a t u r eo f t h i sb a n k a n dt h er a t i o n a l i t yo fi t se x i s t e n c ei na s o c i a lg e n d e r p e r s p e c t i v e o nt h eo t h e rh a n d ia l s ot r yt om a k ear e v i e wo ft h ee n d e a v o r so fm o d e r nw o m e nt oe s t a b l i s ha n d a d m i n i s t e rc o m p a n i e s 期1 es o c i a lm e a n i n g sa n df e e d b a c k so nw o m e n sp a r t i c i p a t i o n i nt h ef i n a n c i a lf i e l di sa l s oa n i n t e r e s t i n gt o p i cd i s c u s s e d i nt h i st h e s i s i k e y w o r d s s h a n g r 泣w o m e n sc o m m e r c i a l s a v i n g s b a n k w o m e n se n t e r p r i s e sf e m i n i s mw o m e n ss a v i n g s s o c i a lg e n d e r b a n k i n g c l a s s i f i c a t i o n k 2 5 f 8 3 d 4 4 2 日 茜 一 写僚缎起 近年来 从社会性别史的角度泉审视近代中阑的社会变迁 已成为历史研究 的新视点 当历史研究的领域在不断拓展的同时 历史研究者很容易注意到一个 潺嚣 鬟 耋静磅究嚣煞已不是疆全瑟蠢深入迷谂器辑有蕊嚣受瑷象与掰变攀箨 很多问题如果从不同的角度去观察嗣分析 就会褥出全然不同的解释与理解 究 竟什么才是真正的历史事实 这一问题很难确切的回答 但是多视角的诠释无疑 是获取魇史真实懿一令蠢效途径 簸历史磅突以犍会瞧副 1 便是一个攥褥氆 鉴并且德得在实际研究中采用的视角 本文以上海女子商业储蓄银行 s h a n g h a iw o m e n sc o m m e r c i a l s a v i n g s b a n k 质文篾称为 上海女子银彳予 或 女子锻行 作为研究对象 即是跤l 于 这一研究援角豹考瘩 絮票仅跌遥代中霆经济史 茏其是近代上海金融雯瓣研究 领域考察 上海女子银行无论从其规模上 资力上还是从其影响上看 都怒上海 滩一家不起眼的小银行 众多小银行中的一家 之所以选择它作为研究的对 象 缀鑫然蠢鏊 是 女予 这嚣会字羧萼l 起了蠡蠢戆关注 必嚣么会弯这撵一家 女子锻彳予 为什么叫做女子银行 宅的特色在哪里 有何彩响与意义 一连串 的问题便提出来了 这样 在金融史上并无特殊意义的一家小银行 如果从妇女 史与社会性别史的角度来考察 便嶷有了作为专门研究对象的价值 本文将尽力 露答这撩涟蘧 对女予银行静缓绞绥掏与发展掰獠梭详缨静簸理 与瑟嗣游 本 文将主要思考如下问蹶 所谓的女子银行真正含义是什么 它得以长期存张运作 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i 黩代中国的织女解放思潮刹底对女子银行这一由女性创办 懿经济实髂超了赞么 乍矮 毒关女经饕髂是否扶中受蔻 絮莱跫 又是在黔整方 面受到了关注 这是本文试图要解决的问题 甄是文章的意义与价值所在 行文中 本文将力求结合银行史与妇女史的研究 即避兔陷于单一的银行史 的磅究援是褒方法 瓣注意从妇女史懿燕度傲意义蜓谔判与惩 枣 瞧是 惠予缺 乏成熟静驾驭材料的技巧与充足的理论准备 农试图回答秘解决这些闻题的时 候 如粜对材料的运用失当 很可熊会出现夸大或者以偏概仝的错误 因此 本 文将在全面地占有资料的基础上 尽量客观而准褊地梳理史实 进而彳导出嘏应的 绩论 熬秀 嚣要捂滋豹是 本文懿论述范闺帮穗羧予上海这梯一个特殊懿遮方 作者并无意把自己的观点与结论放之于四海 税爝面的写作中本文将尽力避免出 现诸如此类的错误 好在前人留下的许多成果都可以拿来借撩 后文便对这些成 果逐一谨述 二 前入研究之评述 就镶者所见 掇及女子银行的书籍少之又少 民国时期出版的书籍中 冯 耿光著 中国之储蓄银行史 对上海女子银行有简要的介绍 2 徐寄癞1 9 3 2 年版 的 最近上海金融史 也将女子银行作为未入银行公会的储蓄银行之一提及 3 中 国银行总管理处经济研究室编的1 9 3 4 1 9 3 6 年的 全国银行年鉴 沈雷春主编 的 中国金融年鉴 以及 上海银行业概况 等都将女子银行列入了统计与介绍 的范围 4 这些书籍多将女子银行作为一家普通的商业储蓄银行予以介绍 对其 资本额 人员规模 某些年份的盈利状况等有简要的描述 严格说来 并不算专 门的研究 本文将主要作为史料加以运用 妇女史的论著方面 谈社英编著的 中 国妇女运动通史 历述民国以来妇女发展实业的组织 其中以相当的篇幅提到 上海女子商业储蓄银行的创办与经营 认为女子银行为 女子经营商业有实在成 绩者 5 1 9 4 9 年之后出版的书籍中 中华全国妇女联合会所编的 中国妇女运动 史 新民主主义时期 以上海女子商业储蓄银行作为近代妇女追求经济独立的 例证之一予以描述 6 其他如上海市妇联妇运史编纂委员会编写的 上海妇女运 动史 1 9 1 9 1 9 4 9 鲍家麟 吕芳上 梁惠锦 游镒明 李继锋所著的 近代 中国妇女运动史 也对女子银行略有提及 7 论文方面 赵长征的 近代女子实业之考评 以上海女子商业储蓄银行为例 指出辛亥以后 中国妇女向金融界的迈进 标志着近代女子实业的发展达到了一 个较高的新水平 8 何黎萍在 试论近代中国妇女争取职业及职业平等权的斗 争历程 一文中 则认为上海女子商业储蓄银行为 女子实业活动成功的典范 9 2 0 0 2 年6 月6 日至1 0 日由韩国中国史学会主办的第三届国际学术会议的 通过中 国妇女看中国历史 的专场讨论会上 郑州大学历史系吕美颐女士提交的 2 0 世纪二三十年代职业女性简论 从上海女子商业储蓄银行谈起 一文对女子银 行的成立与发展历程有简要叙述 文章认为 2 0 世纪 2 0 年代北京和上海先后建 立了两个女子商业储蓄银行 女性开始进入了竞争激烈 高风险的金融领域 并 以董事长和总经理的身份 成为高层次经纪人和女企业家 这标志中国女性职业 的发展取得了重大突破 成为中国女性职业发展史上有重要意义的事件 该文 主要是以上海女子商业储蓄银行作为切入点 来探讨2 0 世纪二三十年代职业女性 的发展与特点以及影响职业女性发展的各种因素 与本文的论述视角不同 此外 江上行的 上海滩第一位女银行家张幼仪 对女子银行的经营状况也有一些描 述 只是出处不详 难以为信 而且很多地方也不够确切 以上的研究成果虽然对女子银行只是点到为止 而且在史实上也存在着错误 与不当之处 但也为本文的研究提供了一定的铺垫 有很多值得借鉴的地方 本 文将以充足的档案资料和报刊史料为基础 勾勒出一个t e 较清晰的女子银行的轮 廓 更正上面诸项著述中史实方面的谬误 下面便介绍本文的资料状况 三 资料状况简述 2 从大量报刊资料中仅可以窥见上海女子银行的一鳞半爪 所幸上海市档案 馆藏有上海女子商业储蓄银行比较完整的档案 全宗号为q 2 7 1 共9 6 卷 其中 包括历届股东会会议与董事会会议记录 业务会议 行务会议 营业报告 与政 府各部门及私人间的来往文书与信函 股东名册 董监名册 职工名册与调查表 以及解放后成立的劳资协商会议 工会会议记录等内容 比较详尽 从中可以了 解女子银行创立发展的基本历程以及运作的基本情形 但是档案资料有它的局限性 单纯依靠档案资料无法全面地把握女子银行 的历史 尤其是不能确切了解女子银行的社会功用及影响 因此还需要搜集大量 的报刊资料 如 申报 新闻报 时报 东方杂志 等这些当时的通行类 报刊以及 妇女杂志 女声 女铎 女子月干0 等妇女类杂志 也都有关 于女子银行的史实或背景信息 可加以充分利用 这些都有助于了解当时社会舆 论对女子银行的种种看法与反响 也正是本文要论述的重点问题 因此本文在写 作过程中 也仔细查阅了民国时期出版的诸多旧报刊杂志 相信对真实地呈现这 段历史会有所裨益 第一章上海女子银行创立的背景 在各种金融机构云集的上海滩上何以会出现一家以 女子 命名的银行 要回答这个问题 必须要对女子银行成立的背景做详细的介绍与分析 毫无疑问 女子银行的出现得益于当时高涨的妇女运动的浪潮 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 女子银行的诞生是近代妇女运动的产物 随着女子实业的兴起 职业妇女的出现 妇女开始进入各行各业 金融业也成为她们拓展自己创业与就业的领域之一 另 一方面 女子银行之所以能够创立与经营发展 也反映了金融业发展的客观要求 第一节近代女子实业的兴起 在近代妇女运动兴起之前 将 女子 与 实业 相联系被认为是不可思 议的事情 妇女因不能 自食其食 仰给予男子 而长期处于被压迫的地位 因此 在近代中国要求提高妇女地位 争取女权的呼声中 很多人便将妇女地位 长期低下的原因归结为妇女经济上的不独立 粱启超认为 女子 惟其不能自养 而待养于他人也 故男子以犬马奴隶畜之 于是妇女极苦 第一次从经济角度 分析了女子经济不独立 依附男子生活是女性地位低下的主要原因 1 1 署名 爱 自由者金一 的金天翮在其所著的 女界钟 1 2 一书中 也将 营业之权利 掌 握财产之权利 列为女子应该争取的六种权利之中的两种 女子能否恢复女权 全在她能否恢复她的经济能力 1 3 在这种呼声中 妇女争取职业平等权 财产 继承权的斗争从民初以来便不断进行着 而女性创办经营实业也开始成为一种新 的现象 从民国初年开始 一些知识妇女便开始鼓吹妇女兴办实业 实行经济自立 1 9 1 2 年 张姚 惠景苏在 女子实业谈 一文中提出用学堂与公司兼而为一的办 法来兴办女子实业 认为 储备人材 日在学堂 经验贸易 日在公司 并提 出了一整套具体的步骤 1 9 1 3 年 何张亚振在 妇女与实业 一文中则认为 兴办女子实业 应根据妇女当时的教育程度 魄力 性情来选定行业 铁路 矿产 航业 机械 不适合妇女 只有 缫丝绩纱 育蚕执桑 织布 织毛 四 类行业适合妇女的性情 同年 傅梦兰在其文章 妇女实业宜速筹改良之方法论 更指出 为今日计 欲挽回妇女之权 非振兴实业不可 非改良实业不可 而 振兴与改良纺织业 茶叶业 蚕桑业 才是 促进女界之进步 谋女界之生计 发达女界实业的唯一好方法 这些主张都强烈指出妇女应该兴办实业 以实现 经济上的独立 但是同时也认为男女两性因生理特质的不同而应该在行业的选择 上有所区分 这是早期倡导女子实业的一个特点 这种宣传并没有停留在理论上 而是有了一系列的实际行动 民国初年 4 各种女子实业工厂 公司纷纷兴办 南京 有由沈钦苓 叶慧哲 张汉英等所创 办的中央女子工艺厂 而在上海 女子兴业公司 爱华公司 殖权公司 振兴公 司等等相继发起 一时颇为兴盛 位于四马路东首的兴业公司 以 维持国货 提倡女子实业 为宗旨 专售国货丝绸布 以及一切家庭日用器物 由粤人陈鸿 璧创办的爱华公司设于北四川路 也以专卖国货为号召 同样位于四马路的女子 殖权公司由余殖权组织 其他如女子振兴公司 提倡女子工商业 专门出售女子 手工制品 1 6 五四以后 妇女经济独立的问题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 当时的知识界 或 引用须林那 w p s c h r e i n e r 妇女与劳动 的学说 或引用纪尔曼 c p g i l m a n 妇女与经济 的理论 把寄生生活视为罪恶 主张妇女就业 1 7 指出 女子 之所以坠到现今地位 完全是因为女子在经济上失去了独立 因此 谋求一正 当职业成为妇女获取经济独立的主要途径 这一阶段 妇女为争取职业平等权而 开展了一系列的运动 而女性创办实业的活动也得到迅速发展 2 0 年代中期 四 川人赵友兰集合女界资本 在上海创办女子工业社 专门韦0 造家庭日用品 借以 解决女子职业问题 天津女界为促成女子商业发展 创立女子华贞商业所 从创 办者到经营者全为女子 为北方七省之首创 1 9 2 0 年广州几位毕业于师范院校的 女青年 共同集资创办一所女子竞业商店 专门经营杂货 这一时期的女子实业 小资本结合甚多 但是由于缺乏专门的商业知识和经验 加上资本不足 无力与其他商店竞争 很快便入不敷出 相继停闭 从民初以来这些相继由女性创办经营的实业大多是妇女解放呼声中的产 物 上述局限也反映在了这一时期女子创办实业的各种实践中 这时期的各类女 子商店 工厂 公司的经营内容大都限于丝绸 手工艺品及家用杂货这个范围 而且存在的时间普遍较短 大多宣传的力度大 而实际操作的能力有限 加以当 时交陛经营实业还难以被社会各界广泛理解与接受 因此大都难逃失败的命运 但是这些实业开风气之先 颇为引人注目 而且这种为妇女争取职业权 经营权 的努力也着实影响和改变了很多人的固有看法 同时也为后来的女子实业积累了 一定的实践经验 其勇气和意义远大于其有限的成果 而在就业方面 自五四以来 妇女就业的领域就得到不断的拓展 清末得 风气之先的女子从事于医生 教育等行业的便已经出现 但只是风毛麟角 五四 以后 男子学校开始容纳女教师 各种高等教育机关也纷纷聘请女教员 其他行 业中 1 9 2 0 年 北京海关首先雇用1 5 名关员 担任稽查通关工作 1 9 2 3 年 广州 青岛等电信局开始有女接线生 同一年 内政部以办案实际需要 令各警察厅采 用女警 北京警察厅随即招收女子警察 协助维持治安工作 1 9 而北京 上海 广州等各地的商店也纷纷开始雇请女店员 一时蔚为风气 在这些行业中 银行业是女性最早开始涉足的行业之一 从民国初年开始 一些银行机构开始招纳女性职员 北京的新民储蓄银行 以振兴商业 提倡妇女 储蓄为宗旨 附设妇女储蓄部 专门招待女界 并招收妇女职员 而上海的国民 商业储蓄银行 美丰银行 上海商业储蓄银行 以下简称 上海银行 等也都 相继雇请妇女担任会计 书记 行员等职务 2 0 出现这种现象 并非由于银行界 对妇女职业的提倡或对当时妇女运动的支持要比其他行业热衷 细究其原因 可 以发现银行界广泛招纳女职员 完全是出于营业策略上的考虑 一方面 时人认 为女子从其生理特点上而言 比较细致而有耐心 因此较宜于从事簿记等比较繁 琐的银行工作 而在另一方面 鉴于当时妇女多为家庭主妇 往往掌握着家庭的 经济开支 因此吸收妇女储蓄便成为许多银行的重要业务之一 而在当时的情况 下 由女性职员办理妇女储蓄 比较适合 恰当 且不致引起事端 此外 雇佣 女子来充当营业员 在当时妇女从事职业并不广泛的情况下 也足以引人注目 成为银行之间赖以吸引顾客的竞争策略之一 这一点与当时商店 饭馆 茶馆等 雇请女店员与女招待并无区别 近代妇女运动浪潮冲击之下女子实业的纷纷兴起与女性就业领域的不断拓 展在一定程度上为女性跻身金融业提供了一定的准备和基础 而女子银行的真正 出现还有其他的社会原因 第二节近代妇女储蓄观的提倡 虽然中国钱庄的存在已有很长的历史 但是近代储蓄的观念在近代中国却 并不是特别普及 一则是由于教育不普及 全国文盲数达百分之八十五以上 致能了解近代储蓄的意义者寥寥无几 二则一般有志储蓄者 鉴于国内银行及保 险事业未臻完全成熟 而历年来以政局不定和军阀为祸之故 倒闭歇业者时有所 闻 多视储蓄为畏途 裹足不前 三则因为小资产及无资产阶级的人数众多 又 丁兹生活程度日高 失业可能性日大 教育费用等日增的时期 一般人即是有心 储蓄 然而事实上却不可能 所谓心有余而力不足是也 但是随着银行业的 日渐成熟和银行之间竞争的日趋激烈 各大银行花费了大量的力气在广告中宣传 储蓄的作用 近代储蓄的观念也渐渐深入人心 上海香港国民商业储蓄银行在其 广告中指出 储蓄原不拘多少 惟贵有 叵心 只须于日常之消耗节省少许 存其余资于银行 则 日积月累 积少或多 将来 缓急有备 经营有资 庶 不至有仰给他人之苦 是以贤明之家视储蓄为每月之 必需支出 良有以也 况乎储蓄之利 不仅及于个人 一国储蓄事业发达 则 节俭之风盛 国家 元气亦因之而充足 观诸列强 当知此言之非谬 然则储蓄之事 岂容忽视哉 2 2 在诸如此类的宣传中 储蓄对于个人2 3 家庭乃至国家的作用被予以充分的阐 6 述和扩大 而其中 对妇女储蓄的提倡亦时常见诸报端 尤其引人注目 近代中国 储蓄被视为节俭的象征 而 妇女与奢侈 之间的关系也被广 泛的讨论 1 9 1 2 年 张凤如等人在倡导设立女国民银行时 便指出 吾国母财 被吸收于女界之手者 已不知几千百年 竭全国至宝贵之金银 尽搁置于女子之 首腕而失其流通之效力 至不可以数计 吾国之习惯 男子视女子为玩物 苟可 以为女子生色 虽穷奢极靡 亦莫不以为怪 而我女界乃因此无谓之装饰 致陷 吾国于民穷财尽之悲运 我二万万女同胞误国之罪 其何说之可辞 女性佩 戴的首饰被认为是奢靡之物 甚至使妇女背上了 误国 的罪名 而受到强烈的 指责 不能不让人惊讶 但是持这种看法的人并不在少数 1 9 3 0 年 在金价大 涨 而银价低落的时候 马寅初便大呼 中国女人们有钱了 指出中国女人手 中聚集了大量的金首饰 因此向来生活是富裕的 这些用以装饰的首饰被视为毫 无意义之物 而如果移用它途 将她们所有的金镯 金环 金戒 金钗 统统计算起来 为数实在可观 以之办实业 实业可以发达 以之筑铁路 交通 可以便利 2 5 而在1 9 3 6 年 有人更撰文指出 专为诱惑妇女们打手圈 耳环 花簪 戒子 帽花 颈链 或小锁 大锁 小佛佛 大佛佛等等 而存在的银楼 对于妇女解放运动 民族救亡运动 复兴国民经济运动都是一种蠹虫 有千害 而无 n 主张予以严格取缔 在当时国家积贫积弱 财政匮乏的情况下 许多人将目光投向了妇女的金银饰品 认为只要妇女革除奢侈之风 将妆饰之物 移用于国家建设 不仅可以达到救国救民的作用 并且可以由此而提升妇女的社 会地位 而在二三十年代的上海 随着消费文化的兴起 奢侈之风一时蔓延 以装饰 华艳 卷发 擦粉 穿高跟鞋等为象征的 摩登女性 再次被与奢侈相联系 成为很多人批评的对象 迩来妇女之装饰争奇斗胜 所费不赀 究其极 不过 供他人之评论 于己身反无丝毫之实益 要知衣服所以御寒 虽布制不妨 但求 其清洁可耳 至于其他装饰品如金钏金钗之属 更属耗财而无用 以利息计之 所耗甚巨 其愚诚不可及 迩来妇女的装束 真是五花八门 无奇不有 尤其是上海妇女所表现的为最甚 当妇女本身还没有求得经济独立而尚须仰 仗于人时 任意奢侈靡费 这无疑的在助长男性支配的权威 所以求妇女自身解 放起见 我们从根本上铲除奢侈和一切靡费的恶习 2 8 有人甚至指责这些 摩 登女性 做舶来品的义务推销员 引起经济的恐慌 时人认为妇女的奢侈不 仅陷妇女运动于不利的局势 甚至影响国民经济甚重 在这种情况下 要革除奢靡 非力行节俭不可 而要养成节俭的习惯 则唯 有提倡储蓄一途 储蓄之作用 能使人从少数之金钱而变成巨富 然其秘诀 则自不浪费始 吾人而能不浪费也 则不徒可储蓄金钱 且可增高其人之道德 健全其人之体魄 涪启其人之智识 3 0 在近代中国 此类号召国人尤其是妇女 积极进行储蓄的文章不胜枚举 妇女储蓄的意义被广为宣传 一方面 妇女储蓄被视为谋求发展国家实业的一种设想 我们假定二万万 女同胞中 只有一部分是处境优越而有储蓄的能力的 那么集腋可成裘 这无数 微弱的资金 聚集在一起 就可成为一枝强有力的生力军 对实业方面作伟大的 贡献 3 1 而另一方面 储蓄被视为妇女谋求经济独立和自身解放的重要途径 要求独立 必先有独立的精神 然而各种事业 似乎非金钱不能创造 那 么勃勃的精神 就渐渐灭杀 徒然自恨自叹罢 大家预备些储蓄 那独立精神 必然随储蓄的金钱而增长 妇女解放的根本问题 虽在能够有经济独立的 能力 然有经济独立能力而不知力行储蓄 还是不得真正的解放 3 4 1 9 2 4 年l o 月2 9 目 上海妇女会在女子银行召开交谊会 由严叔和做 女子经济与储蓄问 题 的演讲 她便指出 女子经济 不外储蓄与节俭二端 二十年代 马寅 初在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附属中学做 中国女子之经济问题 的演讲时 也指 出女子要想实现 经济自立 除谋取一职业外 还可以通过以下几点做到 首 先 结婚时 毋索妆奁 而要 永远能用之银钱 银钱既可买公债股票 亦可 储蓄子银行钱庄 其次 嫁后使丈夫保寿险 倘使 不幸而为 未亡人 则 可收入一笔保险费 以之送死养生而有余 此外 还可 买可靠之公债票 可 多可少 利息不欠 变卖又易 或自存 或存诸银行 皆可不觉累赘 于女子甚 属相宜 他提倡以储蓄 保险 购买公债票作为女子实现经济自立的可能手 段 虽然在说法上有些不近人情 却也是有相当道理的 此外 随着数千年来流行的中国大家庭制度的日趋崩溃 以及依赖大家庭余 荫的传统思想的逐渐消失 家庭生活的共同责任变成了个人的职责 储蓄则被视 为家庭的命脉 各种意外事项 父母的死亡 家人的病苦 子女的养育 教育 婚姻等无不须未雨绸缪 早作准备 7 而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说 这些都是大多 数的家庭妇女所需要考虑的问题 妇女主持家庭政计 尤其是在经济充裕的时 候 必须节约一些不应该消费的消费或一切无谓的酬酢 按月或按日储蓄于储蓄 机关 否则 不知力行储蓄 遇着家庭有不幸的时候 或水灾 火灾 兵灾以及 疾病丧亡的事 都是不及逆料的 如果平常主持家政的人 力行储蓄 到这时 也得藉图挹注 而对于职业妇女来说 如何妥善处理自己劳动所得的工资也是她们面临的重 要问题之一 除用于个人消费 以及扶助家庭经济以外 适当的储蓄无疑也是最 佳的办法之一 李俊思在提醒银行注意妇女储蓄时便指出 从事职业的妇女 按 月有相当的进款 而在家庭中又不负多大经济上的责任 所以储蓄力更为坚强 1 9 由上可见 在当时很多人的眼中 妇女储蓄无论对个人 家庭 乃至国家都 是极有益处的一件事情 而随着此类宣传的开展 这种观念也逐渐深入人心 申 报 妇女杂志 等报刊都开始登载大量的家庭主妇及职业妇女的储蓄心得 表 明当时很多妇女都已开始积极进行储蓄 上述这些原因都使得妇女储户成为一些银行极力争取的业务对象 1 9 1 5 年 上海商业储蓄银行刚刚成立之时 便设立妇女部 以便于妇女储蓄 其他银行也 相继开展妇女储蓄业务 各大银行在广告中更是纷纷以各种方式吸引妇女储蓄 聚兴诚银行在 女声 杂志所做的广告中指出 年来妇女解放之呼声 喧嚷已 久 迄未有何成效 益经济命脉 操诸男人之手 妇女不能独立生活 欲求真正 解放 非先谋经济独立不可 欲达此目的 简而易行之方法则请从储蓄入手 香港国民银行则在 妇女旬刊 上登载广告认为 妇女旬刊从单张办起 经营 十年 风行遐迩 全赖平日的努力 女子平日苟能节省零星金钱 努力实行毅力 储蓄 家庭中的快乐 儿女辈学金 夫妇的养老金 均可不忧而先备 有一切伟 大的效果 成功非侥幸得来得 愿女子努力 4 1 中法储蓄会也在该刊登广告指 出 俭德的提倡 尤重妇女界 如果我们全国姊妹不衣洋绸洋履 不用舶来化 妆品 必可为我国塞一绝大漏卮 为国家留一分元气 同时为子女教育费 自己 养老费 均无不可 更可促进中国的经济状况的健全 发展华商的储蓄业务 一 举数得 惟切望爱国女同胞 深深觉悟 亟起提倡之 4 2 这些广告都将宣传的 对象指向了女界 但从总体来说 一直到1 9 3 0 年代 当时的银行界 对于妇女 储蓄缺乏相当的提倡 而对妇女界服务机会 还不多见 4 3 而在二十年代的上海 专门设立一家以 女子 命名的银行来便利妇女储 蓄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创意 以吸收妇女储蓄为目的的女子银行的出现正是迎合了 这种需要 并且它此后得以在竞争激烈的上海滩发展 也得益于社会对妇女储蓄 观念的不断宣传以及对储蓄所带来的利益的认知 中国妇女习尚靡费 悖入悖 出 不知爱惜 是宜专设储蓄机构以便妇女存储 倡导妇女储蓄是女子 银行成立的宗旨之一 女子银行的创办人 行长严叔和也曾说过 本行存款向 以女界为多 与别处不同 历来存款者 每有由女界辗转介绍而来 4 5 更是说 明了女子银行借助妇女储蓄的提倡而存在发展的合理性 第三节上海女子银行之前出现的女子银行的构思与实践 但是提出创立以 女子 命名的银行的设想早在上海女子银行之前便已经 出现了 而且上海女子银行也并非全国第一家女子银行 早在民国初年 创建女子银行的想法便已提出 此种想法出现的原因与唤 起女性对于国家的责任有很密切的关系 9 清末民初 政府债务繁重 接连几宗大借款使政府背上了沉重的债务负担 社会舆论愤于六国银行团的压迫 认为女子也应该担负起国家债权的责任 于是 有了国民捐 的发起 而随着当时妇女运动的发展 时人认为女子作为国家的一 员 也应该担负起国家债权的责任 1 9 0 7 年 桐城吴芝瑛在上海劝办女子国民捐 为倡赔款之用 为酬款项 每日临帖 随写随印 售价全数充捐 并在报 上登广告进行义卖 恳切吁请 学界商界名士贤瑗 应为 嫒 字 作者注 从速订购 共尽义务 47 此举得到很多响应 凡是女子认捐者 其款皆汇存户 部银行 以为偿还国债之用 4 8 而在民国刚刚成立的1 9 1 2 年 上海的昆山人张风如等提出了创设女子银行 的想法 同样是为了吸收全国女子之资财 呼吁女国民担负起偿还国家债务 促 进国家经济建设的责任 她们的构想是 二万万女子以平均每人有银二两 九百 万人 平均每人有金二两 按均指女子之金银饰物而言 积金一千八百万两 尚有男子及幼孩之金银饰物 保存于女子手者 统计殆不下二千余兆 其他珍饰 尚不在内 以此巨资 为女子国民银行之资本 其伟大足冠全球 以之贷诸政府 外足以清偿外债 内足以资建设 诚能做到 女国民之能力 实足以夺六国银行 团之席而代之 倡议设立中华女子国民银行 并起草缘起及简章 登诸报端 引起时人的注意 造成一定的声势 在 筹备中华女子国民银行事务所缘起 中 张风如指出兴办此银行有十 大利益 收受国家财政之抵押 代偿国债 轻国民日后之担负 利一 政府建 设 庶政 无待仰息外人 利二 投资实业 振兴全国路矿 农林 畜牧 工厂 利三 流通金融 使全国经济立见活泼 利四 扩充女界自立生活 利五 膨胀 女界对于社会势力 利六 增进女界之道德 祟尚节俭 而免玩物之口实 利七 弃无用之饰物为有用之资本 并永久不失其所有权 利八 银行营业发展 股息 余利收入倍徙 益增女界之财力 利九 悬此重大之代价 不患不购得女子参政 权 利十 备此十大利益 我新造民国 谋富强之结果 不难观成于女国民一银 行 尤纵观列代 横览万国 成历史上一绝大纪念 4 9 在这十大利益中 张风 如认为女国民银行既能够帮助国家偿还国债 而且可以贷款给政府 从而摆脱外 国银行团的压迫 还可以投资实业 促进金融流通 进而活泼全国经济 同时 她特别提出 通过这些行为 可以扩大妇女的自立生活与社会影响力 并且有可 能藉此 购得 妇女参政的权利 她设想先在上海开办总行 在股份逐步增加以 后再在各埠设立分行 以十年的时间达到预期的目的 该 缘起 与 筹备中华 女国民银行事务所简章 一起在 民立报 上登载 引起了很多的讨论 但是 这一倡议不免流于空想 不可能真正实现 事实上 这一银行最终也未能设立 不过 这一想法也确实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特别是它所提出的设立女国民银行对 于争取女权的种种利益尤其引人注目 可以视为 后之北京上海有女银行之动机 也 5 0 此后创设女子银行的提议也时有出现 1 9 1 5 年刘墙在 妇女杂志 上撰文 指出 拔全国妇女之金银钗钿簪铒 创立全国妇女银行 可建全国铁路 用其 余利以办理全国小学 悉以妇女为教员 崇尚实利主义 永维世界和平 此吾理 想中之目的 果能实行 则国利民福万世永赖也 h 同样对女子银行的设立寄 寓厚望 但是赢n 十年代 女子银行这一实体才真正出现 1 9 2 1 年9 月 北京出现了中国第一家女子银行 这家命名为 中国女子商业 储蓄银行 的女子银行为陈丽华 赵君默 张佩芬 宋云舫 邓云芝 王令仪 秦镜清 袁美华 周慧贞等女士所组织 行址在北京前门外打磨厂 该行以提倡 中国女子储蓄和图谋女子生计为宗旨 为提倡女子职业 促成女子经济独立而设 立 资本额为五十万元 分为五千股 每股百元 股东与经营者多为女性 是年 9 月1 8 日 该行召开创立大会 选举董事及监察 董事为朱其慧 赵君默及陆建 三夫人三人 监察则有陈丽华等 成立之初 该行便设立女子簿记讲习所 训练 3 0 名女行员 1 0 月2 2 日 银行开始正式营业 所营业务与一般商业储蓄银行并无 二致 分设商业部 储蓄部两个部门 成立之初 该行业务开展颇为活跃 曾在 当时金融界的权威刊物 银行周报 上登载广告 广为宣传 但是这一银行存在 的时间比较短 于1 9 2 5 年7 月受北京九六公债风潮的影响而停业 让 此外 资料显示 在浙江杭州和山东泰安 也曾有人提出设立女子银行 1 9 2 4 年 杭州女界陈 郑 王 许各女士 近拟设女子商业银行一所 集合资 本五十万圆 分四次交足 以十元为零股 五十元为整股 共计一万股 俟收到 半数 即行开办 所有行中董事等职员 概由女子担任 其目的为扩充女子职业 及提倡女子储蓄云 同年 泰安县巨商张宝三 郭正和 为提倡女子职业储 蓄 调剂贫民生计起见 拟创设女子职业储蓄银行一所 内分女子婚嫁学费及零 储整取各种储蓄 并贷资与一般失业之贫民 以便其自谋生计 这些设想最 终是否实现或者其存在的时限不得而知 但也从一个侧面说明女子银行的出现并 非上海滩上的独特现象 女性创办经营银行在民国初年经历了理论上的倡议与实践 而在得风气之 先的上海 一家同样主要由女性创办的银行 上海女子商业储蓄银行于1 9 2 4 年5 月正式成立开业了 与前述流产的中华女子国民银行与短命的中国女子商业 储蓄银行不同 上海女子商业储蓄银行却从1 9 2 4 年一直坚持n 1 9 5 5 年公私合营才 宣告结束 第二章上海女子银行的成立 从上面诸项背景条件可以看出 上海女子银行的出现并不是偶然的事件 而它的成立更是发起诸人不懈努力的结果 该行原拟名为 坤篦银行 后来经 银行家陈光甫提议改为现名 5 5 后文便对女子银行的成立过程做详细的分析 第一节资金来源与发起人背景 上海女子银行的成立经过了近半年的筹备 主要是为了筹集开办资本 女 子银行的资金来源主要有以下几条途径 一 沪上各女校及身家殷实的女生 二 关心妇女经济地位的女界知名人士 如张默君 陈鸿璧 上海神州女学校长 等 人 三 当时社会各界同情女子实业的男界名流 如名中医丁仲英 银行家陈光 甫等 四 官僚富贾太太及普通家庭妇女等 从筹资的过程来看 据 申报 记载 女子银行的初始资本为二十五万元 后因投资者踊跃 扩充至五十万元 由上海银行 中华银行 隆泰钱庄等代为收 取 外地股份则由上海银行各分行经收 男女均可投资 同时 该行发起者尝试 在上海的各个女校吸收股款 曾到中西女塾 圣玛利亚女校演讲 女子银行与发 展妇女经济及职业之关系 以吸引投资与储蓄 其收效显著 中西女塾认股二 万余元 圣玛利亚女校也不在少数 而其他方面女校 如清心 爱国 宴摩氏 务本 民立 裨文 爱群等校 亦正在分头接洽 闻上海女生颇多身家殷实者 故对于投资女子银行一事 颇为踊跃云 表面看来 女子银行的筹款工作似 乎非常顺利 但事实上 女子银行在筹款过程中却遭到了一定的困难与周折 虽然正式开业之时女子银行便对外宣称股额业已收足 但实际上当时额定 资本并未收足 严叔和在致张默君请其出资的信函中就表露出了女子银行集资之 难的窘境 虽有数户应允 而股额有限 除凑足本身应加者外 余额无几 曷 胜踌躇 不得已只可奉闻左右 可否仍请认肆拾股 乞于阳历三月内惠拨 俾足 额定之数 前途发展 端赖鼎力 而在收到张默君寄来的股款后 则又表现出 了难以言表的感激之情 慷慨急公如先生者 实为难得 我女界果能人人为此 前途 庶几有豸 接展本月十七日手教并附汇款五百元 迭诵之余 欣佩交 集 元爽如先生者 诚不多见 爱护本行几以加矣 倘我女界多能如是 何事不 可兴乎 作为一家面向女界的银行 要想在众妇女中招到大笔股款并不是一 件容易的事情 尤其在普通妇女中间 她们大都没有经济来源 也不执掌家中的 财政大权 况且投资银行对二十年代初的中国女性而言毕竟是一件陌生而又有 风险的事情 大部分的人是不可能拿出自己好不容易积攒的私房钱来冒这个险 的 即使在得风气之先的上海 社会上对女子从事金融行业还是存在着一定的偏 见 当诸女士之在沪发起银行也 群以女子而营商业异矣 所营又为金融之枢 纽 实千古所罕闻也 有向之招股者 然骇且笑 即婉言论 并有谆谆劝阻者 由此可见女子银行的创办招股之难并非偶然 资本额的不足也使得女子银行在 日后申请注册的过程中遭遇到一定的困难 直到1 9 2 7 年1 月 开业近三年后 女 子银行才拿到注册执照 女子银行为男女共同发起成立 女界发起人主要为严叔和 欧谭惠然 张 默君 谢姚稚莲以及黄琼仙等女性 而男界中则有邬挺生 黄家樽等 约共2 0 余人 其背景材料如表1 所示 表1 女子银行发起人背景 姓名性籍贯学历本人经历在女子银行经历 字号 别 欧谭惠女广东不详先旆公司创始人 经理澳洲华为女子银行主要创立 然香山侨欧彬的夫人 辅佐其君经营者之一 并出任该行 商业有年 第一任董事长 直到 1 9 2 5 年1 1 月去世为 止 严顺贞女浙江初进湖群女曾在中西女塾助教三年 后从1 9 2 4 年创办女子银 叔和 鄞县垫 继进中西事服务社会事业 创立女子置行 并一直担任总经 女塾 于一九业公司 1 9 1 5 年上海银行创办理 行长 1 9 5 1 年1 2 一一年毕业 后 出任总行妇女部主任 并月出任董事长 刨设虹口分行 为该行设立上 海分行之首创 并出任该分行 经理 先后在上海银行服务达 9 年 同时兼任上海信托公司 大华铁厂董事 谢姚稚女浙江不祥姚慕莲之女女子银行发起人之 莲吴兴一 从1 9 2 4 年出任该 行副经理 达二十年 之久 1 9 4 3 起升任经 理 张昭学女湖南上海务本女国民党元老邵元冲之妻 竺可女子银行发起人 长 默君 湘乡掌圣约瑟女侦之妻姊 早期同盟会会员 期担任该行董事及监 书院1 9 1 2 年创神州女学校 任校察人职务 长 1 9 1 8 年赴美国 入哥伦比 亚大学专攻教育学 1 9 2 0 年环 游欧洲诸国 著 战后之欧美 女子教育 一书 1 9 2 4 年后 历任江苏省立第一女子师范 学校校长 杭州市教育局局 长 国民政府考试考选委员会 委员 黄琼仙女福建圣玛利亚学少在圣玛利亚学校读书 后入为该行发起人之一 厦门校 后曾赴加虹口同仁医院习医 厥后赴加长期任该行董事 拿大求学拿大求学 回国后 被聘任为 端方所创办的医院为医师 学 识湛深 救人无数 被誉为沪 上名女医师 于1 9 3 3 年5 月去 世 邬挺生男浙江青年时就学曾担任英美烟公司买办 以及该行发起人之一 奉化于上海中西由英美烟公司出资组织的协 学院和烟公司的总经理 1 9 2 0 年开 始 进入南洋兄弟烟草公司任 营业部经理 3 0 年代 筹组中 国许昌烟叶股份有限公司 并 担任总经理 黄家楠男不祥不祥中华基督教墓园经理女子银行发起人之 一 长期为该行董事 直至1 j 1 9 4 6 年 资料来源 徐矛 顾关林 姜天鹰主编 中国十大银行家 上海人民出版社 1 9 9 7 年1 2 月 3 9 4 页 上海 市档案馆藏 上海女子商业储蓄挡案q 2 7 1 一l 一4 第3 2 页 总务处部文件 1 9 3 2 年 上海市档案馆藏 上海女子商业储蓄档案q 2 7 1 1 1 2 关于伪财政部公文训令暨填报董监事及总经理资历表备案等事项与 其来往文书 1 9 4 5 年3 f 1 2 4 1 丑 上海市档案馆藏 上海女子商业储蓄档案q 2 7 1 1 1 5 上海女子银行行 长严叔和女士 时报 1 9 2 4 年5 月2 4 e 第六版 名女医师黄琼仙逝世 女铎 第二十二期第一二册 合刊 1 9 3 3 年7 月 黄寄萍编 当代妇女 申新书店出版 1 9 3 6 年1 0 月底初敝 从表1 可以看出 女子银行的发起人 一方面是在商界 银行界服务的女性 以严叔和为例 从1 9 1 5 年上海商业储蓄银行设立之后 她便参与其中 并出任女 子部主任 具有丰富的银行业务知识 同时对女子银行设立的必要性与可行性有 较深的认识 女子银行得以成立 她的功劳最大 擘划经营 均女士一人之力 6 0 而该行其后能够维持运作与经营 在一定程度上也全赖她从中斡旋 勉力支持 另一方面 是当时女界的上层知识女性 如张默君 黄琼仙等 她们对当时女性 社会地位的状况以及实现经济独立的重要性有较深刻的认识和体会 对她们而 言 参与发起创建女子银行更多的是考虑到该行成立之后对提高妇女经济地位与 提倡妇女就业的作用和影响 而对于以邬挺生 黄家楠为代表的男性发起人来说 或者出于对银行预期利润的考虑 或者是对女性从事实业的同情 或者以此标榜 自己支持妇女解放 或者兼而有之 但不论出于何种目的 上海女子银行不同于 北京的中国女子银行的一点便是该行由男女共同发起 投资而成 1 4 第二节成立过程与各界反响 经过近半年的筹备 上海女子银行在南京路四六五号租赁行屋 修缮完毕 后 着手筹划开幕事宜 1 9 2 4 年 5 月1 4 日 女子银行于南京路新行开创立大会暨第一届股东大会 公 推欧潭惠然为主席 致开会词后 由严叔和报告筹备过程及招股情形 后选举郁 均侯 鲍咸昌 乐振保 楼恂如 欧潭惠然 蔡伯良 黄家槽 黄琼仙 严叔 和等九人为董事 张默君 丁仲英 李芸荪等三人为监察人 5 月1 6 日 女子银 行举行第一次董事会 到会董事有欧谭惠然 严叔和 郁均侯 乐振葆 楼恂如 蔡伯良 黄家槽 以及监察李耘孙 张默君 丁仲英等十人 首由严叔和代表筹 备主任宋罢生报告筹备经过及帐目 次公推欧谭惠然为董事长 乐振葆为副董事 长 严叔和为行长兼常务董事 并定于是月2 7 日 即阴历四月二十四日 为开幕 日 此后 女子银行在 申报 民国日报 等报刊登载开幕广告 宣布该行于 日内开幕 并欢迎各界人士莅临参观 5 月2 7 日 女子银行正式开幕 当日所受各界贺仪 计幛联镜框等多至6 0 0 余件 该行下层为营业部 二层为董事长及副行长室 三层为寝室 是日一律开 放 前往道贺者 有政 绅 学 报等 中西男女各界人士 如盛竹书 银行 周报 的创始人之一 上海银行公会的负责人之一 方椒伯 上海总商会副会 长 陈光甫 上海商业储蓄银行经理 劳敬修 上海总商会会董 王一亭 著 名画家 黄焕南 上海先施公司监督 李平书 著名绅商 曾任上海商会董事 刘锡基 曾任先旅公司经理 后创办新新百货公司 钟文耀 沪杭甬铁路局长 郭标 永安公司创办人 谭海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