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中外自画像》王珏20180118(1).doc

古今中外的自画像王珏 感谢中国中小学美术给大家提供的这个平台，今天我想跟大家聊一聊自画像。几乎每一个艺术家都曾经尝试用自画像的方式来探索我与世界的关系，人们要认识自我、表现自我，也通常要通过工具，那么自画像就是这样一种工具。 首先我想先讲一下丢勒，他是最早明确画自画像，并指出是自己自画像的西方艺术家。早在十三岁的时候，他就画了一幅素描自画像，这个作品中没有背景，右上角写着我边照镜子边画这幅画像这是我的自画像。画这一幅作品的时候他才十三岁，我们可以先看一下这件作品。以后丢勒又分别画了多幅自画像，将要重点提到的是1500年所做的自画像。在这件自画像中深色背景中的丢勒直视前方他的发型与首饰，让人不禁联想到与基督的关系。这一层关系，在他今后稍晚的自画像中也会有体现。在文艺复兴之前绘画被认为是自然的模仿，画家和雕塑家一直被视为匠人，是体力劳动者。肖像画多是为宗教和权贵服务的，地位低下的艺术家是比较难以在画作里、或者画史中留下姓名，更不要说为自己写下并且明确的说是我自己的画，是我自己的自画像的这件事情的。所以丢勒在自画像的这个领域中，我认为他可以说是开天辟地的人物了。在他之前或者同时代的艺术家，基本上也会有自画像这一行为产生，但是基本上都是在进行扮演游戏。或者艺术家并没有说明这是他们的自画像，比如说拉斐尔、达芬奇，他们都有作品被视作是自画像，但是画家本人没有明确说明。 说到扮演游戏，我要取的例子是雅典学院，这幅画是拉斐尔的著名作品，在这幅作品中他引用了米开朗基罗、他本人还有达芬奇的形象，尤其是在这个画面的消失点中，引用的就是达芬奇的形象，这个形象扮演的是柏拉图。米开朗基罗则扮演的是赫拉克里特，拉斐尔扮演的是古希腊画家阿佩丽丝。同样的扮演游戏，我们可以在卡拉瓦乔的作品中看见，卡拉瓦乔有两幅酒神命名的自画像，酒神与太阳神作为西方哲学中两个相对立的框架，一般被视作是比较解除个性束缚，追求自由的代言人，有放纵与脱离现实的隐喻在其中。巧合的是卡拉瓦乔的本名叫米开朗基罗，卡拉瓦乔是她长大了镇子的名称，其实我们更加知道的是，文艺复兴，三杰之一的米开朗基罗，也有扮演的这个自画像。著名的作品最后的审判中，米开朗基罗把自己的脸画在了一张人皮上，这种扮演相对来说显得更加的惊悚，这个人皮是一个什么故事呢？可以看到阿耶稣身旁有一个老头，这个老头就是门徒圣巴多罗买。在基督教还没有被承认的时候，他为了信仰、传教、在传教过程中被剥皮，他在这些基督的基督教的图像中，一般都是伴随着自己的人皮出现。不知道米开朗基罗把自己画的那幅人皮上是想说明自己对信仰的虔诚？毕竟是把自己带入成为一代名徒了，还是想说自己像芸芸众生一样，只有被等待审判的命运？还是说她早就对自己的皮囊，厌恶至极了?这也许是画家与观众开的一个玩笑吧。 摄影发明了以后留下自画像要容易的多，在这里我想取一个当代女艺术家的例子，辛迪舍曼在他的自拍照中他留下了无数个有名字，或者没有名字的角色，在他的这些作品中我们也可以看到他对这个酒神形象，以及卡拉瓦乔这个酒神自画像的戏仿。 经过扮演这个阶段之后呢，我们可以看到第二种自画像的类型，在这种类型中，艺术家开始出现了自我意识。文艺复兴的时候，新的艺术观念提高了艺术家的社会地位。造型艺术也不再只是被视作纯体力劳动，艺术家的地位也得以上升，与诗人和学者可以相提并论。艺术家不仅有了自画像，也有了传记，艺术家通过这些进入历史。最著名的为艺术家写传的可以是瓦萨里的大艺术家传了。瓦萨里作为米开朗基罗的学生他也有这样一张自画像，我们可以看一下。在这张自画像中，她看起来就像一位学士或者神父，手里拿着一支笔，一本书，通过艺术史、通过绘画、他成为进入学堂的学者。在这个时机呢，也有越来越多的画家。把自己化作绅士、学者化作有涵养的人物形象。比如说这一张鲁本斯的自画像。比如说提香自画像。他们通过一些服饰、神情、来展现自己作为高贵身份的形象。在提香的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除了它的高贵身份，他也在画面不起眼的角落里，拿起了画笔。呈现自己在这些身份之外的画家身份。同为西班牙绘画大师的戈雅，则比较明确的把自己的画家身份表现在画作中，在画作中巨大的画架和他本人并列。第三种自画像的类型，我把它概括为我在现场。举个例子就是还是刚才说到的戈雅。他作为宫廷画家，绘制了一幅著名的作品就是卡洛斯四世一家，在这一副皇帝及其家族的群像中，戈雅本人也出现在了画作中，在画作右方阴影中，画架后面这一位就是画家本人。我们可以猜测，也许戈雅是向前辈委拉斯贵支致敬，因为在宫娥这件作品中，委拉斯贵支也出现在了画面中，比较明显的呈现了画家的身份。同为西班牙绘画大师的戈雅，则比较明确的把自己的画家身份表现在画作中，在画作中巨大的画架和他本人并列。比较明显的呈现了画家的身份。宫娥里的委拉斯贵支似乎正在观察和比较他的写生对象，这幅画作品名称宫娥是在为宫廷里的侍女写像，但是画面中心的光源却集中在玛格丽特小公主身上。那么委拉斯贵支画的是谁呢？画面消失点上的镜子映照出了小公主的父母，他们是国王菲利普四世和王后玛丽安娜，也许是委拉斯贵支正在给国王画像。这么看这部作品就有了三个可能性的主题。画名里的宫娥，画面实际主体的小公主，以及委拉斯贵支画画的行为，当然他这一画画实际上画的是国王菲利普四世和王后玛丽安娜，委拉斯贵支这一个画画的行为连接了画的对象合作者。那未来是未知的意义比只是在场更加重要，作为一个纽带。突出了，这三层主题层层递进最隐蔽的关系，是通过镜子来呈现的。说到镜子，又不得不提到美术史上的经典作品，杨凡艾克的乔凡尼阿尔诺芬尼夫妇像。乍一看画面中没有出现画家本人的形象，但是消失点上的镜子，画家默默地告诉所有人一个秘密，镜子里还有画家本人。而且在镜子上方的签名中写到1434年，杨凡艾克在此。就是通过这个签名和镜子里模糊的形象画家达到了在场。成为两位新人誓言的见证，也是通过镜子这一个奇妙的媒介，画家与画面的内容也产生了微妙的联系。 还有一类自画像通常表现艺术家强烈的情感。这种类型的作品，我们可以提到典型的就是梵高。凡高作为画家的时间非常短暂，但是他留下了数量众多的自画像。这些自画像呈现出它那个丰富的内心世界，也如他其他作品一样，非常的热烈，体现出了他略带神经质的敏感，大胆的色彩刺激到了那些看惯了古典油画酱油色的眼睛。与凡高眼神中透露的怀疑与敏感不同，库尔贝的自画像流露的是他天资聪颖，相貌俊俏、养成了自信与张扬。在他的自画像中经常是以俯视的眼神，望向众生。库尔贝还有一副名字是受伤的男人的作品也是他的自画像，在这张自画像中，他仍然是招牌式的鼻孔朝天，但是他似乎胸口受了伤有血迹，而且他闭着眼睛。在他身旁还有一只箭，似乎好像在说她是为了爱情比武失败的勇士，这张画进行的光谱分析，发现这这幅画之前。曾经是另外一个版本，描绘的是库尔贝与未婚妻相拥于树下的幸福情景。可是随着妻子的离去，这一切也都成了泡影，这幅画也被库尔贝画成了受伤的情景。也许这就是一物降一物吧，骄傲的少年也会遇到自己无法得到的爱。与库尔贝这个高傲的神情相比，齐白石的表达就显得非常的四两拨千斤。在这些自画像里齐白石老爷子会说：“自己老当益壮，也会说人骂我我也骂人”。作品里的他他坦胸露乳拿着一根手杖，白胡子老头十分的可爱，那么人骂我，我也骂人是什么典故？这个也许跟齐白石去日本展出有关，当时陈师曾其他京派画家以及齐白石都拿了作品到日本展出。但是齐白石的作品卖的比其他的京派画家都要好。但是其他的画家，就认为齐白石只不过是一个木匠，认为他不守古法，说他是瞎画，还在报纸上写文章骂他，齐白石七八十岁也不反驳，就画了一副人骂我我也骂人，非常的可爱，也可以看出齐白石这个人的个性。 自画像的第五种类型就是记录了画家的状态，生活、经历、情感、浓缩了他们一辈子的故事，比如说伦勃朗他一生中不断的做自画像。总数达到一百二十幅记录他一生。我们可以看一下他从青年、中年到老年的自画像。那么除了伦勃朗之外，这种自画像类型底下还可以举出几个例子，比如说中国的民国女画家，潘玉良、弗里达这两位女画家。他们都可以说是身世比较坎坷，经历过了一些痛苦。那他们的自画像中呢，也画下了他们自己的人生经历。觉得比较有意思的一点就是这些女画家可能与男画家，有一些差异，他们的情感更加的敏感。他们对苦痛的感受也表达得更加深刻一些。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说勒布伦夫人他也是一位女性艺术家。那他的作品，比较多的是为贵族写像。他的作品里，很多都是淑女生活的非常幸福，母慈子爱充满了祥和，宁静的气氛，在他的自画像里，他是画家、教师、母亲、淑女。透露出了他作为女性的自信开朗。当然他生活的时代女性的地位，逐渐提高他生活的家庭衣食无忧，他交往的人物也是非富即贵、修养深厚。他绘画的作品也获得了世人的认可，这些都给他的画作带去了一缕和煦的春风。所谓一张没有被生活欺负过的脸，说的就是画作里的她吧！还有一种自画像类型，我称他为是我追求和想象的生活，刚才那一类作品，其实是比较如实地描绘了艺术家本人自己的生活状态、生活经历。那这一类作品里头，则比较多的是体现了艺术家对自己，追求和向往的生活的一种体现我要举个例子，包括宋徽宗和赵孟頫宋徽宗的听琴图和赵孟頫的自写小像。 我们知道，宋徽宗其实是一个艺术造诣非常高的皇帝。但是他是怎么登上皇帝之位的呢？是他的哥哥宋哲宗病逝无子，他突然被推到皇帝之位。听琴图这张作品，也有说可能是宫廷画家所画，也有可能说是宫廷画家代笔或者他本人所画。但不管怎么说这上面有他天下一人的画押和他的这个巨大的玉玺印章。我们可以视作是宋徽宗自己本人的意思。在这张作品里宋徽宗，是一个戴着道观的的形象在抚琴，面对着他的身着一红一绿的服装的两位知音。这也是体现了他其实是在君主之外，一种对艺术的追求，这种突然降临的治国压力，以及难有作为的政治政策，使他内心压力非常大，对于他这种追求无为的生活观念存在着矛盾。所以呢，他就只能说是到艺术中去寻找一种解脱吧。在赵孟頫他的自画像里，则表现成为一种好像就是追求隐逸的世外高人，而这种追求隐逸呢，似乎也在历代的中国文人中是常见的一种形象。在茂林修竹之中，一白衣策杖文人信步闲庭的走来，在这个画面中还出现兰的形象。清雅、绝俗、淡泊、平和的形象则是画家对自己的这种描绘。这个画作于1299年赵孟頫四十六岁的时候，这时候他已经经历过辞官付出，到了这个南宋浙江南宋故地，浙江地方做官，他的心态倾向于虽世又隐。所以在这个作品中洒脱、清高的文士形象成为他选择的一种图像。帝王和士傅画家总是幻想自己的另外一种身份，我不做皇帝，我要怎么样我会怎么样，我不做官，我是一个非常高雅的高士的形象。那么职业画家，他们怎么做呢，我这里要去一个金农的例子，金农是扬州画派的重要人物。比如说这张作品。金农画了一个侧面的长长胡子的老头的形象，穿着一个长袍拿着一根长的手杖。这个画面有很大的。空间是留给了这个题跋在这个题跋里头，我们可以知道这是他七十三岁的时候，用水墨白描法为自己所做的自画像。而且是要寄给他的同乡丁顿丁的这个丁顿丁。在题跋里头金农说：“古来写真，在晋则有顾恺之为裴楷图貌，南齐谢赫为濮肃传神，唐王维为孟浩然画像于刾史亭，宋之望写张九龄真，朱抢一写张果先生真，李放写香山居士真，宋林少蕴画希夷先生华山道中像，李士云画半山老人骑驴像，何充写东坡居士真，张大同写山谷老人摩围阁小影，皆是传写家绝艺也。未有自为写真者。”在自画像中使用的一笔画则是源自陆探微的悠久传统，方面强化自己作为职业画家的创造力，一方面通过追溯实现自己画坛身份的追认。通过对同乡还有好友的盯紧的思念表达了自己也像文人一样的归隐理想。 第七种类型呢，是通过自画像把自己的命运与国家等命运相联系，这种类型下我举的两个例子，一个是陈洪绶，还有一个是任熊。明末清初的陈洪绶，我们可以看她有一幅自画像名叫醉丑图。一脸愁容眉头紧锁，嘴角下达。这个题跋里头可以看出是明末的时候，国土丧失千里之时，画家虽然没有受到牵连，但是也不得不借酒浇愁，而且这时候他仕途不顺，又妻子去世。整个画面显得非常的忧郁，呈现出这个文人的一种柔弱气息。也许就像题跋里陈洪绶所写，他只能一边喝酒，一边画在纸上寄给他的老朋友了。在这种情况下作为文人和画家能做的其实非常多，可能常常只是作诗画画来叹气。但是，晚清画家任熊却不是这么做的，他的自画像也是划在国家局势不稳的状态下。但是这个整个画面气息与陈洪绶那种充满了无奈的阴柔、失忆，或者就算得志温文尔雅的文人气息完全不同。这个画面尺幅非常大，在这个大尺幅中任熊就画了自己的单人相，而且不像刚才提到的金农，那样只是画在一个角。就是偏角落的地方。在这个作品中也不像以往的这种文人画以线造型，这一看人物的这个面部，带有波臣派的没骨凹凸风格，就是有一些像西方绘画的那种立体的视觉效果，人物的眼神相当坚毅，仿佛斗士一样，马上就有一种大义凛然的感觉，而且在衣纹的处理上与人物这个脸部形成了对比。用了非常强硬的线条对比，非常的强烈，画作中体现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责任感，与那种动不动就要隐逸的文人体现截然不同的一种气息。 还有一种非常有趣的自画像类型，这在这种自画像中，艺术家常常是画自己正在画自己自画像的这种时刻，在画面中通常会出现三个艺术家的形象，一个是正在画画的艺术家、镜子里的艺术家、画面上的艺术家。当然除了这三个艺术家还有艺术家真正的本人这四重身份。其实是一个非常有趣的逻辑。四个我哪个是真的，我还是说这四个都是真的，我通过镜子自画像，也就成为了一种哲学命题。这种类似的作品呢，我们可以看到在中国清代的宫廷画家也有，丁观鹏为乾隆皇帝绘制的是一是二图。当然这个画也肯定是不是皇帝本人画的了，只是说我们认为他。体现了皇帝画这张画的本人的意愿。在自画像里镜子是一个非常有趣的非常重要的载体。比如说我们可以在矫饰派主义画家帕米贾尼诺的话中看到他画的是一个镜面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