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的“表”.doc

史记的“表”史记的表杨燕起历史上关于史记表蓝要作用的认识梁玉绳是清代着名朴学大师,他花了毕生精力,撰成史记志疑一书,摘取史记正文,分条详考.钱大听称此书是可以和三家注相比拟的史记第四家注o史记一百三十篇,表只有十篇,但史记志疑全书的三分之一却是对史表的考辩.究其原因,表的错误更多一些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也是由于表在史记中具有特殊的重要性.梁玉绳在考析三代世表篇的开头说s史通?杂说篇谓太史公之创表,列行萦纡以相属,编字戢香而相排.虽燕越万里,而于径寸之内犬牙可接I虽昭穆九代,而于方尺之中雁行有序.使诀营阅文便睹,举目可详,此其所以为快也.大事记谓史记十表.意义尤深.通志谓史记一书,功在十表.诚哉斯语.余故参订加详焉.梁玉绳所引刘知几,吕祖谦,郑樵对史记表的评述,是清代以前最有代表性的意见.这些意见将史表的意义与作用进行了明确的阐述,对清人是有积极影响的,因之也就成为梁玉绳对史表详加参订的重要思想依据.但是,梁玉绳同时还批评刘知几有一种不自知其矛盾的态度.刘知几在史通?表历篇中说:表次在篇第,编诸卷轴,得之不为益,失之不为损.这种看法是很不恰当的,所以梁玉绳说他是以为烦费无用,妄加贬斥.我们先提出梁玉绳,是因为他正好引用了刘知几,吕祖谦,郑樵三人的话,实际上在梁玉绳以前,清代就早有几个学者对史记的表从事了研究,主要有.汪越撰,徐克范补的读史记十表.方苞的二篇短文:书(史记>十表后,和书(史记?六国年表序>后.牛运震史记评注的评十表.另外,在梁玉绳以后,还有潘永季,也对史表作过认真的研究.汪越,徐克范,首先致力于纠正在此以前学术界忽视史表的不良倾向.清初以前,学术界对史表的较为普遍的态度,正是刘知几所说的那样,读者莫不先看本纪,越至世家,表在乎其间,缄而不视.清初某些学者也注意到这种忽视史表的状况.康熙中,吴非在楚汉帝月表序中就指出,凡读司马史者,赞其词章,于所立表多忽之縻熙来年(1719),梅文鼎给读<史记>十表,一书作序时,就说得更明白l经生家之读史记,或取其笔墨之高古以为程度,或征其事实之详核以资辩议,奎于诸表各有小序,读者未尝不爱其文辞,而表中所列之经纬次第,初无寓目焉者,盖有之矣,又何骰深加讨论乎?较吴非,梅文鼎略为晚出的徐文靖,更进一步指出这是古今从事史记研究的学者的通病,他也在为读<史记>十表一书作序时说.后世读史者,于史表不甚省览,即览矣,孰是钩深索隐,心解神悟,多所征发者;大约以十表空格辽阔,文义错综,不耐寻讨,亦古今才学人之通病也.在这里,徐文靖说明了这种通病的表现形式及其发生的原因.从梅文鼎,徐文靖的评议看,他们认为之所以产生这样的通病,归根结蒂是由于对史表本体的重要意义认识不足造成的,是因为他们不了解十表能够经纬史记全书,是司马迁作书精意所存(梅文鼎语)之处,是三代以下,具有稽历谱牒,指陈时政以纪年,法尚书,春秋遗意者弦(徐文靖语)的结果.基于这样的历史前提,汪越所撰,徐克范所补的读<史记)十表一书的出现,就具有重要的意义.汪,徐二人,对史表本身进行了深入系统的研究,在总结前人经验的基础上,对于贯通史记五种体裁,以表述司马迁的作史目的,及阐发史表记述的褒讥深意方面,作出了有益的贡献.因而对克服历来轻视史表重要性的片面认识这一点上,也起了很好的作用.读<史记>十表一书的起首,汪越在征引了司马贞,张守节,郑樵,林羽,王应麟等对史记表的评论以后,作了按语,他说.按表者纪目编年,聚而为绘图指掌,经纬纵横,有伦有脊,其书法谨严,几予春秋,大义数干,炳若日星矣.至所不言,尤寓褒讥,未易测识.后人欲穿凿立论,复所末安.诚会本纪,世家,列传,穷厥亭理,当自得之也.这是汪越对史表的总的评价,也是他用以撰作读<史记>十表一书的指导思想由此可知,汪越没有停留在诸表前序的文辞上,而是注意于征发史表体裁的经纬纵横和意义的书法谨严之处,以及褒讥中明言缺载的鉴识等等方面.汪越截然纠正了前此忽视史表的通病,为后来对史表本体的深入研究树立了楷模,奠定了基础.紧接在汪越之后,牛运震也提出了自己对史表的看法,而且他的立意非常明确,就是要辩驳刘知几对史表批评的逦妻.史记评注卷二说:史之有年表,犹地理志之有图经族谱之有世系也,昔人推之,以为史家本源冠冕.盖事繁交众,则年月不能不详,世积人多,则传载必不能备.年表者,所以较年月于列眉,画事迹于措掌,而补纪传书志之所不及也.况年表既立,则列传可省.?此史记之有年表,其命意不可及,而其立法为不可议也.而刘知几史通以为史家列表,徒滋烦费,得不为益,失不为损,考其立说,不亦诬乎!牛运震在这里说明,司马迁所说之表,在史记全书中有提纲挈领的作用,在记述更为广泛的史事方面,史表完全可以起到纪传书志所不能起的作用.牛运震列举事实说明,如高祖功臣侯者年表和建元以来侯者年表,分另把一万多人和七十二国的功绩,履历,官爵,封邑,传国,失侯,详悉具备,就省却了为他们各自立传的繁琐.他说难道能够为这些人,国一一悉为传乎?他说后来的南<北诸史,由于没有立表,所以本纪则失之繁细,列传则伤于冗杂,而史记之所以没有这个毛病,正是立表的功效.刘知几拿得不为益,失不为损的话来批评史记的作表,他认为是很不恰当的.由此,牛运震提出简要明晰应是史表最重要的特点,而烦芜则是史表最忌的弊病,他在史记评注卷三中谈到:表主着年以事附之,自宜摘取会盟征伐兴衰成败大事列于篇,要以简要明晰为贵,一切闻文细事,均宜从略.拿这个标准来衡量,他认为汉书的古今人表,唐书的宰相世系表,宋史的宗室表,就有别分门类,过为烦芜,而表其所不必表的毛病.他认为拿刘知几的得不为益,失不为损的话,来批评具有这种毛病的表,那倒是很恰当的.牛运震还阐发了明人钟惺关于史记诸表是无言之文的说法.他认为史记的十个表,实在不容易作,这当中司马迁是煞费了苦心的,结果使各表其间横行直属,正书旁注真有井驴绳贯之妙,文章之间架结构,经纬纵横,即于此可自得之.牛运震说,司马迁的这个功力,使史表成为了没有华丽言词而序事十分清楚明晰的好文章,建所谓无言之文乎!综观牛运震的这些议论,主要是从史书体列的角度,恰当地评价了史表的价值和作用,概括起来就是:一,史表能提纲挈领地补纪传书志之所不及,二,史表要以简要明晰为贵,三,史表白具间架结构,经纬纵横,诚所谓无言之文.可以说牛运震是在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对史表的意义与作用作了进一步的概括和总结.此外,清代其他学者也提出过与牛运震大致相同的意见.如吴见思在史记论文中说,史表画而为图,纵燎明晰,于列国楚汉时事,纷然之际,开卷无不了然.尚镕在史纪辩证中说,表以济纪传之穷,故使人观之不厌也.但他们的意见,都不及牛运震评论的完整,抑或为受牛运震等意见的影响而发0清代道光时期,潘永季所作的读(史记)札记,是继汪越,徐克范以后又_种评议史记表的专门之作.潘永季认为,郑樵所说的史记一书,.功在十表这句话的意义,从来就没有人阐发过.史记一书,为什么功在十表呢?据潘永季的理解,那是因为十表精能之至,网罗古今,为一部史记之纲领,盖不读十表,全不得史记的要领.潘永季的意见,肯定了十表在史记全书中的纲领性地位,因而也是关于史表重要作用的一种概括.潘永季还着重从史表本质的结构上,来考察司马迁在史学上的创造性成就.他根据太史公自序所说并时异世,年差不明,作十表的话,指出十表主于纪年,而世表,月表就是年表的一种详略不同的变体.潘永季评论到史公于共和以前不详其年,故作三代世表,他因此批评了张守节等人以年论史记的过错.他认为十表中的十二诸侯年表,六国年表,汉兴以来诸侯王年表,此三篇纪年相接起共和元年至汉武帝太初四年,凡七百四十一年,成为史表纪年的主体.以这三篇为基础,从六国年表,汉兴以来诸侯王年表两篇界缝中,分出一篇秦楚之际月表I又从汉兴以来诸侯王年表>一篇,分出高祖功臣侯者>,惠景间侯者,建元以来侯者,建元以来王子侯者>及汉兴以来将相各臣五篇年98表I而十二诸侯年表,其首在三代世表,其尾在六国年表,高祖功臣以下四篇,俱蒙汉兴为文,而将相各臣年表又作一总束也.这样综观十表,如天孙云锦,丝牵绳联,绮迥绣合,其结构甚为细密,合看起来,自然也就起到了它的提纲挈领的作用.潘永季的这个论述,其命意1乃然是在理解郑樵意见的基础上阐发史表的作用,而在指明史表的贯通这一方面,有较高的价值,并给人们以更多的启发,是值得重视的.十表提示出历史发展的阶段性史表所体现的通变思想的更为杰出之处,是司马迁在通贯古今之变的基础上,提出了他的历史发展阶段性的见解.因此,在十表中,司马迁依据自黄帝至汉武期间通史的发展变化,将整个历史划分为四个阶段,并在十表序文内具体论述了这四个阶段的不同的历史特点.司马迁在里这所表现的通变思想的深刻性,为后人所赞颂.十表所划分的四个历史阶段是春秋及其以前,战国,秦楚之际,汉代.史记?三代世家的序,谈到殷商以前诸侯国的情况了解不确切,不得及而谱,周以来稍可着录,但也因材料残缺,着录也不可详细,所以他特别声明疑则传疑,盖其慎也.但是,三代世表的后半讲了成王的分封,建立起春秋十二诸侯的基础,而史记,十二诸侯年表起于共和之行政,比我们现在通常以平王东迁为春秋时期开始的划线早七十年,由于司马迁的考证,共和之行政开始了中国历史的正式纪年.在十二诸侯年表的序文中,司马迁概括出春秋时期的主要特点是,周之衰,札乐征伐自诸侯出,事由五伯,而其微兆则本共和之行政.本来在成康时候地位低微的齐,晋,秦,楚,封地原只有方百里或方五十里,到了这个时候,晋占有三河,齐占着东海,楚边界到了江淮,秦占有整个雍州,成为霸主,丽原来周文王,武王时受褒奖的大封国,反而都威服于他们.这是讲了春秋阶段政治形势的变化.六国年表的序文,谈到战国阶段形势的主要特点是,秦并六国,以周东徒,乘其厄阻固势,故僭端早见于始封.是后陪臣执政,大夫世禄,六卿擅晋权,威重于诸候.及田常杀简公而相齐国,诸侯晏然弗讨,海内争于战功矣.三国终之卒分晋,田和亦灭齐而有之,六国之盛自此始.务在强兵并敌,谋诈用而从横短长之说起.矫称蜂出,誓盟不信.虽置质剖符犹不能约束也.这确是当时政治形势的大观,在这个过程中,以力而起的秦国,卒并诸夏,灭封地,擅其号,最后统一了六国.司马迁说,不要因为秦国后来的短祚就否定了它的一切,必须看到它在中国历史发展中的重要作用,这就是世异变,成功大弦.由此,司马迁提出法后王,就是要效法秦的因应变化以促使历史前进的政策主张.在汉初把秦一概骂倒的否定声中,司马迁的识见,犹如一阵惊雷,具有醒人耳目的作用.尤其突出的是,司马迁把秦二世元年至汉五年划为一个历史阶段.这是处于六国年表和汉兴以来诸侯王年表之间的一个时期,从时间上说它不是独立的,但司马迁觉得从历史发展的角度,它具有特殊的意义.司马迁在秦楚之际月表的序文中说:初作难,发于陈涉,虐戾灭秦,自项氏,拔暴诛暴,平定海内,卒践帝祚,成于汉家.五年之间,号令三嬗,自生民以来,未始有受命若斯之亟也.矽他客观地,历史地从中国整个发展中评价了陈胜,项羽和刘邦,说明三人有各自的作用.这是恰如其分的.接下来他又分析了中国历代政权更替的变化特点,指出:自虞夏段商及秦代,兴皆甚难,而汉独易,以秦之重而无基也,秦国的废分封,销锋镝,恰好成为了刘邦创事的基业.可以看到司马迁研究历史,着意于说明当朝的变化由来,也可说是阐述汉兴之符合历史发展的趋势.这种历史眼光是有其积极意义的.第四个阶段是汉兴以后,中心说明先王之制封建,本以安上而全下,故惟小弱,乃能奉职效忠.总的来讲表的第五至第九,乃至于第十,都是说明中央集权与地方分权的矛盾与斗争,晁错因提出削诸侯地而丧命,但他的主张是有远见的,从众建诸侯而少其力,到汉武帝时施行推恩令,才最后解决了地方割据势力的问题.所以司马迁表的第九讽刺说:一人有庆,万人赖之.武帝一人发善心推恩分子弟国邑,所有的诸侯子弟都享受到他润泽的洪福,但实际寓意说明是武帝因手段阴险而高明,保证了自己权益的高度集中.建元以来侯者年表,又有讽刺汉武帝借封侯来推行他好大喜功,外攘四夷政策的意义,也是值得注意的.总括这四个阶段,可以看出司马迁对历史阶段的划分是比较实际的.我们不能要求司马迁有我们划分历史阶段的科学思想,但司马迁的阐发有很严密的现实性,并体现了他的创造才能.所以方苞在书(史记)十表后中,谈到司马迁的综述各阶段中心内容后说:此数义者,实能究天人之分,通古今之变.司马迁的认识是,春秋时由德衰转为力征,诸侯争霸I战国时讲究谋诈而导致秦的统一I秦国暴政而陈涉发难,接着是项羽暴戾,最后刘邦得天下,汉代吸收秦的经验,既行分封又逐渐加以削弱,以致建立了统一的中央集权,到汉武帝时,又运用这个政权去推行他的政策,造成祸患.十表划分阶段所体现的如上通变思想,表现了深刻的历史观察和辩识能力.十表,尤其是十表的序,是集中体现司马迁通古今之变的思想,历来被认为是史记的精华部分.当然,表序也常富司马迁的婉讽微词,也是可以理解的.如高祖功臣侯者年表,以三代和汉兴对比所说,岂非笃于仁义,奉上法哉,及罔亦少密焉,然皆身无兢兢于当世之禁云,基于史表具有这种讽刺之意的看法,特别是对于汉兴以来将相名臣年表的缺序,吴见思在史记论文中有一段颇为别致的解释.他说.自古之待功臣者,每以汉高为口实,将,如淮阳之钟室,布,越之蕴醢,相,如萧相国之谨饬,而上林一请,不免于下吏.噫,亦尊甚矣l故子孙习之,而申屠嘉不免于呕血,周亚夫不免于饿死.至孝武之世,丞相多至自杀,而将帅以坐法抵罪失侯者,往往而有.此史公年表之所以作也.史公生当此时,目击心概,未免言之过甚,故后人削之,而序论之所以阙乎l呜呼,孔子春秋皆口授,而定哀之间多微辞,岂无故哉?吴见思以为此篇原是有序的,因为司马迁讥讽的太过分了,所以在流传过程中被后人刊削而失落了.这虽是一种猜测,但其论说却有其精嘲之处,它对汉代待功臣的刻薄,作了如实的总结,且言简意赅,实能启人思窦.表体内容展现天下大势史记十表,从结构形式上看,可分为四种情况.三代世表以世系为主,所too重在帝王世次,它以此为经.全表又分为两截.前半截以不居帝王位者的世次为纬,后半截以自鲁至曹十国世次为纬.总的内容是观百世之本支.十二诸侯年表,六国年表,秦楚之际月表,汉兴以来诸侯王年表以地为主,故年经(月表以月为经)丽国纬,总的内容是观天下之大势.高祖功臣侯者,惠景间侯者,建元以来侯者,建元以来王子侯者四年表以时为主,故国经而年纬,具见汉初六朝百有余年侯家的盛衰始末,并见惠景间的四朝事势和建元以后诛伐四夷的情况.总的内容是观一时之得失.汉兴以来将相各臣年表以大事为主,年经而人纬,也就是首列纪年为经,次四格日大事纪,日相位,日御史大夫位,旁行为纬,观其事可察人君治忽之机,即可以定人臣贤不肖之分.总的内容是观君臣之职分.其实,这里所说的表体所包含的内容,就是以不同形式,结合具体的事态变化,来表现历史发展过程中的天下大势.因此,各表体制的设计安排,也就表现了相关的历史阶段,历史时期天下大势的基本格局.如十二诸侯年表,首格是周,因为周天子是天下的共主,周下鲁,因为此表是依据春秋鲁史而作,次齐,晋,秦,楚,因为它们是先后称霸的几个大国,其次宋至燕,则是以爵序例,因为在春秋时,宋是公,卫,陈,蔡是侯,曹,郑,燕是伯,燕国本来封于周初,但位次安置还在郑后,是由于燕在春秋时期与中原地区的交往绝少.史记中管,杞,越已例如世家,但表中没有序列,推其原因,大约是杞太微弱,管又未传世,越进入历史与吴相持,事在春秋之末,加上句践以后,不详其年,所以也就没有列入.从这个分析看,是否列于表,或表列的先后,反映了各个国家当时的发展状况及轻重地位.又如,三代世表的分为前后两截,是由于周成王的分封诸侯,表于成王诵栏内下列各国都记初封二字(秦除外),亦以示各诸侯国本支之所自出,这就是当时形势一个重大变化.又如六国年表,首列周,次秦,魏,韩,赵,楚,燕,齐七雄,至周毅王五十九年觳王卒后,周栏空缺几年,然后台周,秦为一格,始书始皇帝元年,然后至始皇帝二十七年起,并魏至齐通为一格,书同天下书.分为三十六郡.直至二世三年,此表结束.这是明确显示了秦灭周及东方六国,统一天下以至败亡的形势的变化和发展.在十表结构形式的四类中,应该特别指出第三类所体现的构思上的创造才能.如高祖功臣侯者年表,所列侯者有一百四十三人,经历的时间百又六载.各国的传世纪元,享年久暂,或绝或继或更封等情况,要让人们一目了然是十分困难的,但司马迁却非常出色的做到了.司马迁构思精巧的关健,就在于以各国为经,以汉年为纬,而在汉年的纬项,分别标出高祖十二,孝惠上,高后八,孝文二十三,孝景十六,建元至元封三十六这些具体的数目字.如此使各侯国的记述就有了灵活运用的余地,有如顺水推舟之势,全部内容的记述安排也就紧密而停当.对于这一点,潘永季特为评论:浚发于巧心,希世之绝构.表示了对司马迁的敬佩,赞叹.史表以经纬纵横的形式,表现天下时势,更具体地反映在它的大量记述之中.如十二诸侯年表所记公元前632年晋楚城濮之战,即是其明显的例证.o己丑周鲁齐襄僖昭王公公二二潘十十元年八年年王公会狩如日河践败阳土楚o会,朝朝.周王.年.年年年年年晋秦楚宋卫陈蔡文穆成成成穆庄公公王公公公侯五二四五兀十十h/十十,四八年土l.晋会会侵会日日伐晋晋伐楚曹晋败救我,楚,伐伐子我卫楚玉,朝于楚取取周城兵五朝朝五濮去鹿周周鹿.王王,公执出曹奔伯,.立请叔侯武o败o.楚会而o晋朝朝河,阳-复,f归周o卫.命赐公曹共公二十年我,执公复归之郑文公四十年晋楚争霸的城濮之战,是春秋形势发展中的一个重大历史事件,结果晋胜楚败,阻止了楚国势力的向北发展,晋文公因此而成为霸主.表列显示晋,齐,秦,宋为一方,楚和曹,卫为一方(实际还有陈,蔡).可见晋巳争取到齐,秦等大国的支持,追随楚的却只是些小国,实力对比有利于晋.此役由楚挑起,楚侵宋,宋求救于晋.曹,卫为楚与国,晋假道于卫以伐曹救宋,卫不许,故记晋侵曹伐卫,取五鹿,执曹伯.五鹿为卫地.晋楚双方对阵,楚以子玉为将,楚败,故楚栏记晋败子玉于城濮.齐,其时桓公巳死十年,国内乱,秦正致力于西方,仅观望于东.故齐,秦栏均记会晋败(或伐)楚.陈,蔡实为楚成王胁迫参战,此表记载有误.晋胜,文公作王宫于践土,并献楚俘于周,周使王子虎命晋文公为霸,前此晋文公纳周襄王而诛叔带,周以河内地与晋,故晋栏并载周命赐公土地.这年冬天,晋文公会合诸侯以显示霸主威权,且召周襄王到河阳,周本纪:晋文公召襄王,襄王会之河阳,践土,诸侯毕朝,书讳日天王狩于河阳.晋世家记此事后写:孔子读史记至文公,日:诸侯无召王.王狩河阳者,春秋讳之也.因此,周栏所记是转载春秋的讳笔,其意在于说周天子巳势衰力微,地位下降.综观全表,时势了然于尺幅之间.1Q2一又如六国年表所载公元前403年和前376年的情况叙述战国时韩,赵,魏三家封侯和灭晋的发展大势,表列各年中周与七国各自所发生的重要变化或其所受的影响.依义例分析,周栏内记九鼎震,表明此时周天子的地位.由已经动摇下降到更为虚弱,楚栏内记韩,赵,魏始列为诸侯,说明此事对楚国有重要影响,Irj势力还很强大的楚国,如不奋起变革修政,对它将是一个严重的威胁;齐栏内所记三晋灭其君,与十二诸侯年表公元前539年所记晏婴与叔向论齐晋季世之语相应,晋权既归韩,赵,魏,齐权亦已归田氏,故前此于前38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