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价值关系新论(马克思主义哲学范文).doc

马克思劳动价值论面临的挑战与出路 冯春安内容提要本文包括马克思劳动价值论的基本规定、与现实的矛盾、国内外代表性价值观点的简评、与现实产生矛盾的原因、商品价值理论要点、对剥削的重新认识和新商品价值论的现实意义等内容。 劳动价值论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基础，从它诞生的那天起，就引来了各方的不同意见，时至今日，西方国家坚持劳动价值论者已是少数。在我国，过去实行计划经济体制，作为商品经济产物的劳动价值论没有实践的空间。改革开放以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实践需要不同于计划经济的一种理论来指导，这使劳动价值论在我国有了实践的场所。在我们运用这一理论过程中，发现这一理论存在着许多问题，甚至与实践是矛盾的。下面从马克思劳动价值论的基本规定入手，分析这些矛盾产生的原因及解决矛盾的出路。一、 马克思劳动价值论的基本规定 我国学术界对此有较大分歧。本人下面讲的劳动价值论是指的广义的劳动价值论，它包括剩余价值理论在内。严格来讲，剩余价值理论只是劳动价值论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的具体贯彻或表现，它并不是劳动价值论本身，在马克思看来，被无偿占有的剩余劳动，在不同社会形态下其表现形式是不同的，如在封建社会表现为封建地租。但剩余价值理论与我们分析的问题紧密相关，为了分析的需要，我们把剩余价值理论作为广义劳动价值论的构成部分进行一块考察。根据马克思的资本论等著作，马克思劳动价值论主要包括以下规定：(1)商品是用来交换的劳动产品，劳动是决定不同使用价值交换比例的共同因素，决定商品的交换价值量。商品限于物质商品且包含劳动，这是马克思劳动价值论的逻辑起点。（2）价值的唯一源泉是生产商品的活劳动；这里的活劳动包括物质生产领域的劳动和物质生产在流通领域中继续的那部分劳动（包括商品的包装、保管、运输等）。（3）价值实体，是无差别的一般人类劳动。（4）价值量，是由生产商品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决定的。单位商品的价值量与生产该商品的劳动生产率成反比变化。社会实现的商品价值总量是由商品的社会总需求关系即第二种含义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决定的。国际价值由国别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决定。（5）价值形式表现为一种使用价值与另一种使用价值相交换的比例关系。货币出现后，价值通过价格形式表现出来，价格围绕价值上下波动是价值规律的表现形式。（6）价值的本质是物掩盖下的人和人之间相互交换劳动的关系。（7）马克思的劳动二重性学说在完善古典劳动价值论中起核心作用，是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的枢纽。尤其是马克思运用劳动二重性理论把资本区分为不变资本和可变资本，为揭示剩余价值的起源提供了重要的理论依据。（8）马克思把劳动与劳动力区分开来，把必要劳动和剩余劳动区分开来，认为工资是工人必要劳动创造的，其本质是劳动力的价值或价格，而不是劳动的价值或价格，是他确立剩余价值范畴的关键，也解释了“资本与劳动平等交换，而资本也同时增值”的李嘉图不能解释的第一个难题。（9）劳动力成为商品是剩余价值产生的本质条件。（10）马克思把剩余价值与利润区分开来，是马克思剩余价值分配理论的前提和基础（11）马克思通过对商品价值总额等于生产价格总额、剩余价值总额等于平均利润总额的证明，对价值向生产价格的转化作了全面的解释，解决了李嘉图的第二个难题，标志着以马克思劳动价值论为基础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诞生。（12）马克思把剩余价值作为利润的本质，利润又具体分割为产业利润、商业利润、借贷利息和地租，是马克思劳动价值理论在分配领域的具体体现，它揭示了资本主义剥削制度的实质，为无产阶级的解放提供了理论武器。 二、劳动价值论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实践中的矛盾 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在当时历史条件下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特点和资本与劳动的对立关系，但把它运用到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现实中来的时候，有许多难以解释的矛盾。 1、与界定企业产权规则的矛盾。按照现代企业运行规则，企业的“剩余索取权”掌握在企业所有者手中，它体现了责权利的统一。这里的“责”即责任，主要指企业所有者有责任承担企业的债务，承担企业最后破产的风险；这里的“权”即权力，是指企业所有者对企业的最终控制权，此“权”是以前面的“责”为基础、为依据的；这里的“利”即利益，对企业主来说，就是获得企业的“剩余”即利润，它是企业主对企业出资的目的和利益的集中体现。这里的“剩余索取权”是与前面的权责相对应的、是以前面的权责为依据的。没有权责的利益是很难想象的，没有利益的责权更难以让人理解。但按照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企业利润都是企业的劳动者在剩余劳动时间创造的，它归企业出资者所有，就是对劳动者剩余劳动的无偿占有，是一种剥削行为。从劳动价值论和剩余价值理论中，找不到企业责权利统一的合理依据，很难解释“谁投资、谁经营、谁收益”的现代企业运行的一般规则。 2、与企业生产要素优化配置规律相矛盾。按照劳动价值论和剩余价值理论，企业的所有价值归根结底来源于劳动，因此，企业生产要素的优化配置，无非是对物化劳动和活劳动的优化配置或者说是对企业劳动的最有效利用。但在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劳动并不能代表所有生产要素，尤其是有些天然存在的不可再生的自然资源，它们既不含物化劳动，也不能用劳动再造。如果优化企业生产要素配置，只是配置物化劳动和活劳动，岂不漏掉了生产要素中的一大块？如果对稀缺的资源都不讲经济效益，这样的资源配置能达到优化的目的吗？ 3、与完善市场体系结构相矛盾。按照劳动价值论和剩余价值理论，没有凝结劳动的物品，如自然形成的森林、矿藏、土地等是没有价值的。但在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实践中，上述自然资源都要纳入市场体系，它们在交易转让过程中都形成一定的价格，它们的价格基础是什么，从劳动价值论不仅找不到有力的理论支持，相反，这种资源拥有价格是不合理的。因为，根据劳动价值论，土地价格是地租的资本化，地租又是凭土地所有权对别人剩余劳动的占有，是一个剥削范畴，社会主义是要消灭剥削的，那社会主义市场体系就不应包括土地等自然资源在内。过去我们曾根据此理论，对土地等自然资源无偿使用，造成了土地等自然资源的低效使用和浪费。在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今天，若照旧行事，其后果不堪设想，因为除土地之外，象作为资金、资本价格的利息、利润等在社会主义条件下也不应存在，如果这样，市场上的生产要素就残缺不全，以价格作为反映资源稀缺度的信号就不可能完全实现，社会主义市场体系的完善就永远是一句空话。 4、与资产评估规则和商品价格运动规律相矛盾。按照劳动价值论和剩余价值理论，把资本分为不变资本和可变资本，而在现代企业制度结构中，象商誉、商标、特许权等企业资产，很难归入不变资本和可变资本，其价格的评估方法与劳动价值论无直接的联系。即使就一般的商品来讲，根据劳动价值论，单位商品的价值量与生产该商品的劳动生产率成反比变化，随着劳动生产率的提高，生产商品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减少，商品价值会下降，价格围绕价值波动，价格也下降。但事实上，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和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大多数商品的价格不仅没下降，反而有不同程度的提高。另外，有些特殊商品的价格，如期货交易席位、股权证以及古董、艺术品、技术、信息产品等，它们在生产过程中即使包含了一定的劳动量，但这些劳动具有不可比性，其价格也不可能根据它们包含的社会必要劳动量计算。在现实生活中，象技术、信息产品等，是根据它们的预期盈利率计算价格。象古董、艺术品等，其价格更难捉摸，它们的成本不可比，需求者心理千差万别，它们的价格往往与一个国家的经济形势、消费者爱好、尤其是购买力紧密相关。 5、与按贡献分配原则相矛盾。按照劳动价值论和剩余价值理论，凭资本、土地等获得的利润、利息、地租等都是剥削收入，作为以消灭剥削作为制度目标的社会主义社会，对这些收入形式都应取缔。言下之义是，对生产财富提供劳动的人，对生产是有贡献的，其取得劳动报酬是合情合理的，提供非劳动生产要素的人，不仅不承认他们对生产的贡献，而且把他们取得报酬当作对劳动者的剥削。此在情理上和逻辑上都很难讲通。照此推理，人们只能现期收入现期消费，因为投资增殖是不合理的剥削行为。照此推理，国有、集体资产的增值以及人们为取得利息进行储蓄、为取得债息购买企业债券和政府债券、为取得股息购买股票等，都是不合理的剥削行为。照此推理，投资者不能获利没动力，借资者使用资本可无偿没压力，在这种既无动力又无压力的机制作用下，是非不清、功过不明，不仅公平分配无从谈起，资源优化配置更是无规律可寻。 6、与国民经济核算体系规则相矛盾。按照劳动价值论和剩余价值理论，只有与物质产品的生产、必要运输和保存有关的劳动才是生产劳动，才创造价值。而我国正在推行的国民经济核算体系中的核心指标国民生产总值或国内生产总值所涉及的产业领域，已远远超出马克思当时所规定的生产部门的范围。马克思在分析商业资本和借贷资本时虽然也涉及到了现在作为第三产业的商业店员的活动和银行职员的活动，但认为他们只实现价值不创造价值，象政府部门和军队警察等部门就更不创造价值了。这些部门的耗费都是对剩余价值的扣除。如果按照马克思规定的生产部门进行国民经济核算，那既不反映国家经济实力，也不能进行国际经济实力的比较，更不能有效地把握和控制国民经济的实际运行。 7、与中国参与对外开放的动力机制相矛盾。通常，人们把外资经济作为资本主义经济，资本主义经济又等同于剥削经济，因为按照劳动价值论，资本输出到国外就是为了获得更高的利润，而利润是资本家凭资本所有权对别国剩余劳动的剥削。但问题是，随着包括中国在内的社会主义国家对外开放的扩大，其他社会主义国家对我国有投资，也是作为外资存在的，是否社会主义国家也在剥削我们。反之，我国对外投资获得资本增殖是否也在剥削资本主义国家和社会主义国家的劳动者。 8、与维护大多数人的物质利益和社会安定相矛盾。传统劳动价值论把活劳动当作价值的唯一源泉，这样，以物化劳动或物力形式存在的资本就不能自行增殖，若增殖只能来源于对他人活劳动的占有，由此，把利息、利润等资本增殖收入当作剥削收入。问题是，如果把资本性收入当做剥削收入，不仅公有资本的增殖是剥削收入（对外投资增殖表现为剥削别国人民的剩余劳动或必要劳动），而且我们大多数拥有私人资本性收入的人就属于剥削阶级，如果人们生活水平提高的同时也越来越多成为剥削者，社会主义是要消灭剥削的，我们手中靠资产增殖得到的收入将来迟早都成为被剥夺的对象。这样，人们为了免遭后患，最好是现期收入现期消费或者尽可能把资产转移到国外。因此，传统劳动价值论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实践相背离，与大多数人的利益相对立，不利于社会的安定，不利于人们多投资多积累促进生产力的发展。 三、对学术界不同观点的简评 在经济学说史上，有关价值问题的论战进行过多次，我国建国以后，经济理论界也曾就价值规律与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关系等问题展开过讨论。近几年，随着我国从计划经济体制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转变,人们之间的经济关系和经济行为发生了实质的变化，原来被我们认为是资本主义专有的范畴，现在却成了我们经济生活的组成部分，面对新的经济生活，人们试图用一种新的理论去解释、去分析，在用劳动价值论解释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现实中的问题时，遇上了包括上面列举的许多难题。正是在这种背景下，价值问题的论战在我国经济理论界再次成为热点。在党的十五届五中全会决议和江泽民建党八十周年讲话中也都明确指出：在新的历史条件下，要深化对劳动和劳动价值论的认识。为此，笔者把国内外一些具有代表性的观点作一介绍并进行分类简评： （一）国外观点简评 劳动价值论从配第经过斯密、李嘉图形成一套体系，在劳动价值论面临破产之际，经过马克思的改造和创新，使其更加彻底，尤其是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资本剥削劳动的秘密，成为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压迫和剥削的思想武器。但这一学说由于存在与现实的许多矛盾，使之最终不能成为经得起实践检验的科学理论。从庞巴维克、杰文斯、马歇尔到萨谬尔逊，对马克思资本论逻辑前提到整体理论提出了尖锐的批评，面对挑战，恩格斯、希法亭、米克、森岛通夫等也进行了回应，但在西方主流经济学中，从约翰穆勒开始，劳动价值论已失去基础地位，到马歇尔时已在价格意义上使用价值范畴，即价值实际上被价格所取代。 按照时间顺序，国外有代表性的价值理论主要有四种，即要素价值论、边际效用价值论、均衡价格论和斯拉法价值体系。下面做简评： 1、要素价值论。萨伊认为劳动、资本、土地共同创造了商品的价值，并指出物品有价值主要来源于物品的效用。此理论后来被约翰穆勒等发展成为生产成本论。但这一理论侧重于商品供给因素的分析，缺乏需求分析，而且把不属于同一层次的生产要素即劳动、土地和资本放在一起。这些缺陷说明该理论不够完备。 2、边际效用价值论。此理论由杰文斯、门格尔、瓦尔拉等分别同时创立，后经维塞尔、庞巴维克等发展。商品价值是由其效用和稀缺性产生的，商品价值的大小每人评价不同，这种评价取决于商品满足人们欲望的边际效用。某人随着拥有某种商品的数量的增加，该商品的边际效用会降低，此商品对此人的价值也随之降低。反之，则反是。在某人购买力一定的条件下，实现购买力效用最大化的条件是购买到的商品的边际效用相等。此理论侧重于需求分析，主观性较强，是不全面的。 3、均衡价格论。此理论由马歇尔总结前人的成果（主要是要素价值论和边际效用价值论）基础上形成。该理论认为，商品价值从供求两方角度评价各不相同，供给者遵循的是边际成本等于边际收益的利润最大化原则，需求者遵循的是用同样货币实现最大效用的原则。市场上的价格是供求双方评价的均衡。商品的均衡价格就是商品的真实价值。此理论以自由竞争为条件，后经张伯伦、琼罗宾逊夫人等垄断竞争理论的补充。他们缺乏宏观总量分析，把价值与价格等同，把价值范畴完全抛弃，很值得研究。 4、斯拉法体系。斯拉法认为利润、工资和价格是同时决定的，其中工资是由一个国家历史上形成的工资水平和国内劳资双方协议决定，利润率也可从生产体系外的货币利息率等决定。工资与利润的变动都影响价格的变动。他用标准商品作为不变的价值尺度，排除货币本身价值的变动对价格分析的干扰作用。他认为边际主义的价值理论是一种循环论证，即边际成本与边际收益决定要素价格，但边际成本、边际收益的确定又以要素价格的确定为前提。他对边际主义价值理论的批判有许多可取之处，但在价格意义上使用价值概念，对边际主义分析持完全否定的态度，对资本等进行劳动“还原”的失败，说明了他的理论的局限性。他的理论后经米克、斯蒂德曼等的补充，但并没有成为西方主流经济学的基础。（二）国内观点简评1、物质生产劳动创造价值。此观点认为，只有物质生产部门的劳动才是生产劳动，才创造价值。当然，生产劳动的概念不是固定不变的。第二种含义社会必要劳动参与价值决定，会滑向需求决定论。非劳动生产要素决定价值的多元论观点，是错误的（参见苏星：劳动价值论一元论载中国社会科学1992年第6期）。 2、广义生产劳动创造价值，第一、二种含义社会必要劳动共同决定价值。这里的广义生产劳动包括第三产业（党政部门除外）劳动在内（参见何炼成：也谈劳动价值论一元论载中国社会科学1994年第4期）。 3、社会劳动创造价值。此观点认为，从企业看的物化劳动，从社会看就是活劳动，因此，物化劳动也创造价值。凭含有物化劳动的资本、土地获得利润、地租也合情合理（参见钱伯海：论社会劳动创造价值载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1993年第12期）。 4、新劳动价值论一元论。此观点认为，传统劳动价值论已不能解释现实，需要在原劳动价值论一元论基础上扩展劳动的外延，引入土地、资本等非劳动生产要素和技术变动下的利益关系，并把劳动重新定义为由其生产的一定使用价值量所体现的或支出的劳动量，此可用文章中的一个公式说明：劳动劳动时间劳动生产率。作者用此公式试图说明影响劳动生产率的要素都影响劳动的贡献，所以非劳动生产要素所获收入与劳动价值论并不矛盾，并推导出劳动生产率与商品价值成正比变化(参见谷书堂、柳欣：新劳动价值论一元论载中国社会科学1993年第6期)。 5、劳动整体价值论。此观点认为，创造价值必然是劳动整体作用，其中包含劳动客体作用，而并非只是劳动主体作用；劳动客体与劳动主体一样，是劳动必不可少的要素；价值归属只能对劳动主体，劳动客体永远没有价值归属；剥削劳动是以被剥削劳动作为它的劳动客体，这种劳动有参与作用却无价值创造，是一种劳动变态（参见钱津：价值分析：劳动整体中的主客体作用关系载天津社会科学1998年第1期）。 6、三元价值论。此观点认为“边际效用价值论”只抓住了价格价值的货币表现形式，未能触及价值本身，没有说明价值的真正源泉。“劳动价值论”只看到商品生产耗费了人类的劳动，而忽略了商品生产在耗费人的劳动(人力资本生产力)的同时，也耗费或占用了土地(自然资源)中蕴含的自然生产力以及工具、材料为载体的物力资本生产力。所以，作者认为商品价值是自然生产力(土地)、物力资本生产力(资本)、劳动资本生产力(劳动)的三元函数。商品价值及其增殖的原因是三种生产力协同耗费的结果(参见丁建中等：价值形成和分配的基本原理新探载江汉论坛1994年第8期；论商品价值的三维尺度载学术月刊1995年第12期)。 7、资源贡献价值论。此观点可用书中一个公式表示:VF/，其中：V是商品价值,指凝结在商品中的资源贡献，是资源稀缺系数，F是商品满足需求和欲望的功能，C是生产成本 （参见张元元、李金亮主编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学，暨南大学出版社，1993年版 ）。 8、要素价值论：商品价值是商品效用同人的需要之间的关系，对于消费者来说，商品价值无非就是商品能否或在多大程度上满足他的需要，对于生产者来说，商品价值无非就是他花费成本生产出来的商品能否或在多大程度上给他带来效用（利润）。商品价值源泉问题就是商品的使用价值源泉问题。新价值论体现了“天人合一”原则，与要素价值论一脉相通（晏智杰：经济学价值理论新解载北京大学学报2001、6）。 9、恢复恩格斯价值是生产费用对效用的关系：劳动价值论是以劳动的负效用即劳动的耗费形成价值为依据，反映了资本的本质，它不能成为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基础，不能指导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周尚全：劳动价值论与传统经济学的终结载绍兴师专学报1993年第4期)。商品价值是商品交换的基本计量尺度，各种商品用以交换的比值，其表达式是：商品价值=效用成本自然资源丰裕度（杨承训、聂伟：运用“第一生产力”深化劳动价值论的尝试沿着恩格斯的思路对现实问题的研究载马克思主义与现实2001、4）。 10、效用价值论。此观点认为价值是内含主、客观因素的复合概念，它是由三个因素复合而成：自然属性的物质“有用性”和心理属性的主观“需要”综合为“效用”，再以“效用”作为一个单独要素同社会属性的有用物品数量“稀缺性”综合形成物品的“价值”。效用是价值的质，稀缺性规定了价值的量(参见陆家骝：我们必须捍卫劳动价值论吗？载当代经济科学1995年第1期)。 11、广义价值论。此观点借助于李嘉图的比较利益学说，用历史和定量模型的方法论证了分工和交换的条件是存在比较利益，比较利益来源于比较生产力的差别，而比较生产力又产生于比较成本的耗费。广义价值有一般、特殊、个别三种形式，它们分别是比较利益、相对劳动价值或相对资本价值、绝对劳动价值或绝对资本价值；相应的广义价值规律也有三种形式：比较利益率相等是决定商品交换价值、调节价格运动的一般规律，相对劳动耗费或相对资本耗费相等是广义价值规律的特殊形式，绝对劳动耗费或绝对资本耗费相等是广义价值规律的个别形式。所有权不创造价值，只为价值分配提供法律前提。要素所有者参与收入分配以要素在价值创造中的贡献为基础（参见蔡继明、李仁君：广义价值论，经济科学出版社，2001、9）。 12、利益价值论。此观点认为价值是交换的物品、劳务利益，价值的本质是利益，而不是或不只是抽象劳动；劳动、资本、资源是价值生产、交换、增殖和分配的要素，工人劳动仅是价值生产、增殖、分配的一个来源，而不是唯一要素、唯一来源；利润是包括资本、资源在内的全部价值生产、交换要素增殖收益，资本家剥削工人即使存在，也只是利润的一个来源，一个组成部分，而不是唯一来源和整体。成本交换收入，是市场交换的一般原则(参见董明堂著利益价值与国家经济改革，天马图书有限公司，1993年7月版)。13、大系统价值论：价值是事物主体与客体之间的供需意义。价值来源于自然和人类智能劳动两方面。但价值源泉不同于价值本身，就象儿子来源于父母，但儿子的价值并不由父母决定，而是取决于儿子对社会的作用。以科技为载体的智能劳动是形成利润的主要源泉（王志华：大系统价值学说，香港国际政治经济出版社，1998年12月）。 14、均衡价格论。此观点把边际效用价值论与劳动价值论综合在一起，认为市场价格是使用价值(或边际效用)与价值共同作用的均衡化货币表现，而价值仍然是生产商品的社会必要劳动 （参见樊纲：现代三大经济理论体系的比较与综合，上海三联书店，1994年8月；胡义成：经济学应当完成从“革命”到“建设”的转轨载当代经济科学1994年第1期；唐思文：经济学原理，中国金融出版社，1998年11月)。 15、供求决定论。该观点认为，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商品的市场供求关系决定商品的市场价格，这就是关于价格机制的供求决定论，它符合现代经济学关于价格反映资源和商品的相对稀缺性的原理。劳动决定论的片面性，一是在供求关系中只重视供给方面，轻视需求方面；二是在供给方面又只突出劳动这个要素，忽视资源、资本、气候水土、个人天赋等其它要素，而这些生产要素中确实存在无法用劳动价值量衡量的内容。(参见王则柯：经济学学科重建，要从价格机制开始载中山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94年第1期)。资本论第一卷讲劳动创造价值，而第三卷过渡到与劳动几乎无关的社会需要决定价值，这样，第三卷的价值决定“已经明显地变成了供给与社会需要相关状态的一个从零到无穷大的广薄区间的随意取值的函数，它看上去简直是架设在直接说明供给、需求和价格相互关系的康庄大道上的一座多余的桥梁”（李琪：价格理论与实践，1989、3）。 我们如果把上面十五种观点进行分类推敲，可以发现它们都有不能自圆其说之处：（1）试图在坚持马克思劳动价值论基础上解释现实。如第1、2种观点。其根本缺陷在于不能客观公正地说明非劳动生产要素在价值增殖中的贡献和不同要素所有者在收益分配中的互利合作关系。而且，第1种观点否认非物质生产部门创造价值，此与现实相去太远。第2种观点中把党政部门排除在第三产业之外，这否定了现代社会经济生活对这些部门的依赖性，值得研究。（2）试图扩展劳动的内涵和外延，坚持劳动价值一元论。如第3、4、5种观点。这类观点的共同之处在于都想把劳动的客体纳入到劳动的本义中来，承认劳动客体在价值创造中的贡献。其不同之处在于，第3种观点把物化劳动活化的同时，却忽略了天然的不含物化劳动的生产要素对生产商品价值的贡献及其收益分配问题。第4、5种观点的不足在于把生产过程与劳动过程等同，更看不到有些天然存在的矿藏、森林等自然资源没经过劳动过程或在生产过程之前就具有交换价值并给其所有者带来收益。（3）重新界定价值的内涵，扩大价值的适用范围。如第6、7、8、9、10、11、12、13种观点。在这些观点中也存在着不足之处，如第6种观点看到了多要素在价值创造中的作用，却忽略了需求在价值实现或价值决定中的作用；而第8、9种观点，侧重从需求者角度对商品价值的分析，却忽略了供给者追求商品销售收益对价值决定的作用；晏智杰、蔡继明、董明堂、王志华等的观点对商品价值本质的分析比其它观点都深刻，都强调商品价值的本质是利益关系，其中蔡继明在定量分析方面有许多突破，但他们对商品价值的多重特征和增殖规律缺乏界定和论证。（4）重视供求分析，强调价格机制。如第14、15种观点。不过，前者是承认劳动价值论的，后者是否定劳动价值论的。前者不足在于没有解决劳动价值论不能解释的许多利益关系的难题，后者的不足是没有建立新的价值理论，把价值与价格等同。没有价值理论，不仅价格失去了存在的依据，而且没有说明在历史和现实生活中与货币无关，从而价格不存在条件下的物物交换遵循什么规律。 从上面的简评可以看出，人们从不同路径对商品价值进行了有益的探讨，但让人信服的商品价值理论在我国还没有建立起来。价值理论是政治经济学最基础的理论，价值理论是否完善、科学，涉及到整个政治经济学学科是否完善和科学。现在大家争论的焦点在于非劳动要素是否创造价值、是否应得到收入的问题。如果答案是肯定的，就不能把非劳动要素收入完全归入剥削收入，对剥削等范畴就要重新解释。如果对剥削重新解释，那么，对生产资料公有制与私有制的历史地位和社会作用就要做重新的认识，因为，消灭生产资料私有制的主要理由之一，就是为了铲除剥削存在的根源。这些问题不仅是重大的理论问题，更重要的是涉及到社会制度发展的方向。因问题的重要性，在创建这一理论过程中，应继往开来，避免重复，有所创新；更重要的是应以对历史负责的态度，坚持百家争鸣、实事求是，坚持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四、劳动价值论与现实矛盾的原因 要解决劳动价值论在解释现实问题时面临的难题，要创造和重建一个新的价值理论体系，首先应找到劳动价值论与现实产生矛盾的原因 。本人认为，其原因有以下方面： （一）马克思分析的商品和对价值实体的最初归纳都不全面。 马克思在分析交换价值时，把决定使用价值交换比例的共同因素仅仅归结为劳动而忽视了其他因素的作用，是使他的理论与现实发生矛盾的关键或逻辑起点。因为：第一，在现实生活中，有许多商品，如矿藏、森林、土地等是天然存在的，它们并不是劳动产品，它们并没有包含劳动的因子，它们的成本是由这些资源的储存量相对人类总需求的社会自然成本决定的，用劳动来衡量它们的交换价值，也就失去了比较的共同前提和基础；第二，即使用劳动生产的商品，其交换价值的决定因素也并非完全取决于劳动。无论在历史上的物物交换时期，还是在今天以货币为媒介的商品交换时代，商品使用价值的优劣、需求者的心理以及商品的稀缺程度等都直接影响着商品交换的比例关系，把决定商品交换比例的共同因素仅仅归结为劳动显然是不符合历史和现实的。生产商品的劳动仅仅是生产商品的人力成本，只有在生产商品的自然成本、使用价值、需求者心理和稀缺度不变的条件下，商品的交换价值才采取决于劳动。综上所述，马克思对商品价值的分析是从作为价值形式的交换价值开始的，由于他对交换价值分析时把非劳动商品排除在外，在分析劳动产品的交换时，又忽略了非劳动因素的作用，这样使他的分析失去了科学性，这也为他后面劳动价值论的非科学性埋下了隐患。（二）马克思把商品价值的本质与价值的形成要素等同。劳动是创造商品价值的要素之一，但并不是商品价值本身。把价值归为劳动的凝结，价值又由劳动创造，这样会出现劳动创造劳动的同义反复。正如一个猎手用猎枪打到一只兔子，若把兔子用来直接消费，兔子无论对猎手本人还是对他人的价值，就是兔子能满足人的消费需要的效用。若猎人把兔子用来交换别的产品，兔子就成为商品，对需求者来讲，兔子的价值仍然是兔子满足他的消费的效用，兔子能交换别种商品数量的多少，尽管与获得兔子的成本耗费有关，但由于获得兔子的成本除猎人本人外别人很难搞清楚（不同部落、行业之间的交换更是如此），所以，兔子的交换力最主要还是取决于兔子效用满足他人消费的程度。兔子对需求者的价值与兔子满足需求者的边际效用成正比。对供给者来讲，兔子的价值在于兔子能交换到的他种商品的效用满足猎人消费的程度，获得兔子的成本耗费并不是兔子对猎人的最终价值，尽管这种耗费是猎人交换商品时用来讨价还价的砝码，其大小也影响着交换到的其他商品数量的多少，但成本的这种作用，只能说是兔子对猎人的直接价值，是获得兔子最终价值的手段。把商品的价值归结为商品中凝结的劳动，与哲学上规定的价值是客体与主体的关系不符，与商品交换的实际也不符，而且会出现同义反复。所以，商品价值对供给者和需求者来讲，最终都是取决于商品的效用。成本或劳动耗费，是形成商品价值的手段，劳动只是创造商品价值的要素之一, 并不是商品价值本质。 (三)马克思关于劳动力成为商品的条件并不全面。 劳动力成为商品，是货币转化为资本的本质前提，这无论是在过去还是现在都是现实，因为没有人力的作用，资本很难自我增殖。但问题是劳动力成为商品的条件在现实生活中并不一定完全符合马克思说的那两个条件。马克思认为，劳动力要成为商品必须有两条：一是劳动者除了自己的劳动力，一无所有。为了生活，他不得不出卖自己的劳动力与他人的生产资料相结合。这是出卖劳动力的必要条件；二是劳动者有出卖劳动力的人身自由，这使劳动者有权力支配自己的劳动力，保证劳动力使用权真正作为商品多次地自由地买卖，避免出现奴隶社会劳动力所有权永久转让变为奴隶和封建社会劳动力使用权可转让但又不能自由转让的人身依附关系。这是劳动力成为商品的可能条件。在现实生活中，第二个条件是较普遍存在的，而第一个条件却与现实差距很大。在现实生活中，有许多人，尽管家有财产万贯，但却受雇于他人，被人聘为高级管理人员。如果一个人除了自己的劳动力一无所有，除非他拥有的劳动力有特殊的优势，否则，它与资本对立时没有退路，处于被动的地位，受剥削是必然的。在马克思的分析中，劳动者既无劳动力的特长，又无其他财产，作为一个无产者，互相之间没有联合起来，与资本无讨价还价的能力，最后造成了资本剥削劳动的现象。随着历史的发展，劳动者并非一无所有，尤其是工会等工人组织的出现，使工人联合了起来，工会代表工人的利益与资本相抗衡，这样，劳动有没有时时处处都被资本剥削很值得我们研究。况且，现在许多国家的工人通过持股、购买债券等也拥有一定的资产收益，这些既作为劳动者又作为资本所有者的工人，他们被别人雇佣的原因肯定不是因一无所有，他们的资本的增值也不能说来自对自己的剥削。如果资本并不是时时处处都剥削劳动，那么就不能说资本的增值时时处处都靠剥削劳动而来，它有自己增殖的源泉，或者说，劳动并不是资本增殖的唯一源泉。 （四）马克思对工资本质的规定并不准确。马克思关于劳动力和劳动的区分是有意义的，但把工资的本质规定为劳动力的价值或价格是不全面的。如果把劳动力的价值规定为由生产和再生产劳动力这种商品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决定的，它包括维持劳动者本人及其家属的生活费用和教育培训费。在这一条件下，劳动力的价值和劳动创造的价值当然是两个不同的量，两者的关系有三种情况：前者等于、小于或大于后者。在马克思的理论中主要阐述的是劳动力的价值小于劳动创造的价值的情况，在其他两种情况下，剩余价值都会失去来源。马克思把工资规定为劳动力的价值，剩余价值实际上就是劳动创造的价值与工资之间的差额。但在现实生活中，工资一般是处在劳动力价值和劳动创造的价值之间的一个变量即：劳动力价值工资劳动创造的价值。此公式包括了两方面的意思：一方面，如果工人工资只维持劳动力的再生产没有剩余，就不会出现现代各个国家工人储蓄、持股，甚至成为大资本家的现象；另一方面，如果工资大于劳动创造的价值，雇佣工人的资本家就要把自己的一部分收入转让给工人，这既在逻辑上与资本的垄断地位不符，也在事实上与资本剥削劳动的历史不合。但有两种例外也确实存在：一是：工资 劳动创造的价值。这种情况一般出现在劳动力供求双方处于不平等的地位，劳动力所有者凭对劳动力拥有的垄断优势，使劳动者得到的收入高于其本身创造的价值。而这种劳动力是那些具有特长的、拥有专门技术的特殊劳动力，或在战争、自然灾害等特殊紧缺状态下的劳动力。所以，这也不是一般的情况。综上所述，马克思把工资规定为劳动力的价值或价格，这在当时马克思所处的时代可能是现实，是一般的情况，但这种工资在我们现时代却是工资中的一种特殊情况，即最低工资，按此工资理论理解当代工人的收入水平，会夸大工人受剥削的程度，与现实发生严重的脱节。 （五）马克思对不变资本与可变资本的划分依据并不客观。 马克思根据资本在创造剩余价值中的不同作用，把购买生产资料的资本称为不变资本，把购买劳动力的资本称为可变资本。因为固定资产和原材料等不变资本的价值在生产中不会发生价值的变化，只以折旧和转移的方式加入到商品价值中去，在商品价值实现后得到补偿，而且这些都是物化劳动的再现；而购买劳动力的那部分资本在生产中会发生变化，劳动力不仅创造出劳动力本身的价值，而且还会创造出大于本身价值的剩余价值，也就是说，劳动力创造的商品新价值中包括表现为工资的必要价值和表现为利润的剩余价值，或者说，剩余劳动是剩余价值的唯一来源。正如我们前面已经分析过的，商品使用价值是人力和物力协同作用的结果，撇开天然存在的物力生产要素不说，用货币购买来的物力生产要素，其购买价也只是其最初的历史价值，在出卖商品时其实现的价值可能小于、等于或大于原有的历史价值，如果实现的价值大于其历史价值，其差额就构成剩余价值的源泉。所以，不变资本也是可变的，其变化可能带来资本的增值；就工资来讲，正如我们前面已经分析过的，它可能小于、等于或大于劳动力的价值，由于最低工资法的实行，工资小于劳动力价值的情况一般不存在，剩下的就是后面两种情况，其中，工资等于劳动力价值实际上就是最低工资法规定的人力最低成本，而现实中大多数情况是工资高于劳动力的价值，这也说明，即使剩余价值完全由剩余劳动创造，剩余价值也并非由资本家完全占有，而有一部分以工资的形式被工人获得。况且，单从劳动角度考察成本会漏掉天然存在的物力成本，更重要的是会漏掉它们对价值增殖的贡献。从根本上来说人力的支出也是物力的支出，因为人力是靠物力来维持的。所以，说剩余价值完全来源于可变资本、来源于剩余劳动是不能成立的。 （六）马克思对剩余价值来源的分析在逻辑上有漏洞。 马克思对剩余价值来源的分析是用资本家雇佣工人生产棉纱的例子来论证的。因资本论中用的是繁琐的英制计量单位，举例用的文字又很长，为了能简捷的说明问题，又不影响事情的本质，我们这里用一般政治经济学教科书中都通用的例子说明马克思对剩余价值生产的分析。马克思是从价值形成过程和价值增殖过程两个层次来分析的，我们这里重点分析价值增殖过程。在某纱厂，尽管工人用劳动6小时创造的3元价值就可以补偿劳动力的价值，假定资本家让纺纱工人一天劳动12小时，创造价值6元；同时，工人12 小时耗费20斤棉花，价值20元，1/2个纱锭，价值4元。最后用20斤棉花纺成的20 斤棉纱总价值为：24元+6元=30元，但资本家的资本耗费是支付生产资料价值24元和工人工资3元（相当工人6小时创造的价值），共计27元。30元与27元之间的差额3元，就是剩余价值。所以，剩余价值就是雇佣工人创造的、被资本家无偿占有的，超过劳动力价值以上的价值，或者说，“剩余价值的生产只不过是超过一定点继续延长了的价值生产”（资本论第一卷，法文版中译本，第183页，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3年）。马克思在分析资本主义简单再生产时，还举例讲到：“如果1000镑资本周期地，例如每年创造剩余价值200镑，而资本家每年把这200镑消费掉，那就很清楚，年生产过程重复5次以后，剩余价值量就等于5200，即1000镑，也就是预付资本的全部价值。”（同上，第597页）“撇开一切真正意义上的积累不说，简单再生产就足以使全部预付资本或迟或早地转化为积累的资本或资本化的剩余价值。即使这些资本在进入生产过程时是企业主靠自己的劳动获得的，但在经过了一个或长或短的时期以后，也会成为不付等价物而获得的价值，成为别人无酬劳动的化身。”（同上，598页）诚然，资本家凭在企业中的垄断地位会产生对工人的剥削，但由此否认资本家预付资本对生产的贡献是不客观的。实际上，资本家消费的剩余价值，除从工人身上剥削来的以外，还来自于原预付资本对剩余价值生产的贡献。试想，如果资本家把生产中的资本抽掉，没有生产资料，只靠工人的劳动，生产是无法进行的，这时，不仅资本家得不到剩余价值，工人的工资也因生产的终止而终止。因劳动力的支出在根本上也是物力的支出，所以，付出资本与付出劳动力只是形式的不同，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因此，只要资本家没有把投入到生产中的资本抽走，只要有盈利，他就应该从利润中分得应该属于他自己的那一部分。把资本家凭投资得来的利润全部作为剥削收入是不公正的，是违反唯物主义原理的。 马克思的分析让人感到：对商品生产提供劳动的人应该得到报酬，而提供非劳动要素的人就不应得到报酬，似乎剩余价值的创造只需劳动就可以，商品成本有物质承担者，而剩余价值可以没有物质承担者，只包含劳动的因子。这显然是不符合现实的。 （七）马克思的相对剩余价值理论与事实不符。 相对剩余价值是指在工作日不变的条件下通过缩短必要劳动时间相应延长剩劳动时间产生的剩余价值。必要劳动时间的缩短，以生产工人的生活资料的劳动时间减少为前提。问题是，工人的工资是由工人的必要劳动时间决定的，必要劳动时间的缩短必然导致工人工资的降低。这种靠减低工人工资来增加利润的情况，在经济危机时期可能产生，或者资本家在提高在职工人的劳动生产率从而增加在职单个工人的工资的同时，减少总量工人的人数从而降低作为人力成本在总成本中的比重，使总必要劳动时间减少的同时总剩余劳动时间却相应增加。但这是特殊的情况，在一般情况下，随着劳动生产力尤其是生产自动化水平的提高，在生产规模不变甚至增加的条件下，工人的被雇佣人数会减少，生产中总劳动时间也会缩短，从而总剩余劳动时间不仅没有增加反而减少。因此，企业利润增加（或减少），与工人剩余劳动时间增加（或减少）没必然的联系。实际上，在工人工作日中，必要劳动与剩余劳动没有明确的界限，两者没有此消彼长的关系。在现实生活中，通过提高劳动生产率（提高劳动强度或复杂程度可节约劳动自然时间但不会节约劳动支出）获得超额剩余价值是可能的，但相对剩余价值却不具有现实意义。 （八）马克思的资本流通理论缺乏自然资源价值流通的分析。 马克思把价值归结为劳动的凝结，资本作为能够带来剩余价值的价值，其运动也就表现为剥削剩余劳动的运动。这种理论在资本流通理论中产生的不足是：1、在资本循环理论中，资本的运动形式只有劳动物化形式的货币资本、生产资本（含作为活劳动载体的劳动力）和商品资本，没有与劳动无关的、自然资源形式的自有资本。在马克思的理论中，货币资本是资本运动的第一推动力，也是资本运动的最初形式和一般形式。但在现实生活中，通过暴力革命或自然探险占有的自然资源，也可以成为资源拥有者的致富源泉，成为资本运动的起点，这种自然资源也是生产资本或商品资本的载体，也有自己的循环规律。马克思对此类生产经营中作为潜在成本的自有资本运动规律缺乏分析。2、在资本周转理论中，资本的折旧和补偿，实质上主要是物化劳动的折旧和补偿，而没有与劳动无关的、自然资源的折旧和补偿。在资本周转理论中，马克思详细分析了固定资本、流动资本与不变资本、可变资本的联系和区别，这些分析表明，前两者是后两者的转化形式，后两者的外延与前两者的外延是相同的。在马克思的理论中，不变资本和可变资本是物化劳动和活劳动的载体，这样，马克思的固定资本、流动资本概念也就被限定在了与劳动价值有关的资本形式之中。尽管马克思非常重视自然资源的保护和利用，也涉及到自然资源的优越和节约会提高资本运动速度和增殖率，但自然资源的折旧（如水土保持）和补偿（大气污染费），尤其是不可再生资源（如野生动植物和矿藏）如何保护和优化利用，与劳动价值无关的就被排除在被分析的范围之外。除作为流动资本的劳动力之外，其他流动资本和固定资本只转移价值，不创造价值，因此，可变资本占的比重越大，资本增殖就越快越多。这种分析与现实的差距是显而易见的，因为：（1）资源、资本的折旧、补偿并不等于劳动凝结的价值的折旧、补偿。天然资源，一旦作为人们生产、生活的必备条件和要素，就象人力和机器设备的再生产一样，人们也要对这些资源以对人类生产、生活最佳功能的状态进行维持、更新，这种资源、资本的维持、更新与人力、机器设备的维持和更新形式的不同，但实质相同。在现代商品经济社会中，天然资源及其转化的资本形式的维持和更新都可以纳入到价值的运动甚至资本的增殖运动中去，尽管有些价值运动有时以潜在的、非明显的形式存在，如水土保持、生态保护，资本城市经营等等，在它们正常时，似乎不需要人们投入费用，而一旦被破坏，其修复费用就会显现出来，它们的修复、保护和优化与物化劳动的折旧和补偿显然不是对等的关系，有的甚至毫无关系。如农用土地随着使用其肥力会下降，此与机器折旧相似，但土地的天然肥力与物化劳动无关。（2）资本的增殖运动也并不都是来自对剩余劳动的占有，如自动化工厂的超额利润，土地、稀有资源因需求的增加而增值，等等；（3）机器的折旧和补偿，并不能说明它们不是剩余价值的源泉，就像工人靠工资保存、再生产了自己的生命体以后，下一个劳动过程不仅可再创造出相当于原有工资价值的价值并得到这部分价值，而且可以创造出超出原有工资价值的剩余价值，并以奖金等形式从剩余价值中分得一部分一样，折旧是机器保存、更新、延续自己生命的必备前提，此过程并不能否定机器能创造出超出机器原有历史成本价值的剩余价值，从而在剩余价值生产中作出自己的贡献，因为，在现实生活中，自动化机器可以生产出产品，而只有劳动力，产品是生产不出来的。尽管自动化生产在根本上服从于人的意志，需要人的第一推动力，但利润的来源唯一规结为对剩余劳动的占有是不全面的。3、在两大部类交换理论中，缺乏自然资源的交换和补偿。在马克思的社会总资本再生产理论中，社会总资本的实物是由生产资料和消费资料构成的，但其价值是由不变资本、可变资本和剩余价值构成的，而价值的唯一源泉是劳动，这样，两大部类的产品交换就局限于劳动产品的交换，与劳动无关的自然资源在两大部类交换中的作用就显示不出来；而且，剩余价值被规定为被资本家无偿占有的剩余劳动，这样，资本家在简单再生产和扩大再生产中对剩余价值的分配和使用，本来是资本家生产、生活的正常的、积极的行为，却被扭曲为单纯的剥削和占有工人剩余劳动的不正常的、消极活动。剩余价值中，可能有资本家对工人剩余劳动的占有，但把社会总资本的再生产的实质仅仅规定为资本主义剥削关系的再生产显然是片面的。 （九）马克思对价值转形理论的证明缺乏现实的依据。马克思对价值转形理论即价值二等式（“一切不同生产部门的利润总和，必然等于剩余价值的总和；社会总产品的生产价格总和，必然等于它的价值总和。”资本论第三卷，人民出版社，1975年版，第193页。）的证明缺乏现实的依据。第一，不相关产业的利润不能通过竞争相互转移。马克思在价值二等式的证明中，认为资本有机构成高的部门投入劳动少于资本有机构成低的部门，但等量资本仍可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