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施制造业技术升级战略,摆脱中国制造业面临的“哑铃”困境.doc

企业技术生态位的影响因素研究刘雷（沈阳工业大学管理学院 110178）摘要：强调人同自然的有序协调发展，是当今社会发展的主题，生态学的研究宗旨和内容，恰恰契合了这一主题。大量的文献标明，将生态学的理论和方法应用于管理领域的研究中，已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作为管理领域的重要部分，企业的技术创新始终是学界的研究热点。本文将生态位引入企业技术创新的研究中，总结了企业生态位的内涵，进而分析了企业技术生态位的内涵。本文着重介绍了影响企业技术生态位的四个因素：市场结构、技术成熟度、企业文化和技术积累，为企业技术生态位的进一步研究奠定基础。关键词：技术创新；企业生态位；技术生态位一、生态学理论运用于企业管理的可行性生态学一词是由希腊文oikos衍生而来的，oikos的意思是“住所”或“生活所在地”。通常，生态学是指研究生物或者生物群体及其环境的关系，或者是生活着的生物及其环境之间的相互联系的科学。按照韦伯斯特字典中对生态学定义，即“生物与环境之间关系的形式和总体”。在人类文明的发展过程中，人同自然的关系始终是一个重要的命题。在经历了工业文明的繁荣后，我们意识到人同自然有序协调发展，是推动人类社会进步的唯一选择。生态学作为研究物种之间、物种与环境之间和谐共存的科学，将其引用于社会科学的研究领域，具有重要的意义。诸多的研究认为：企业是有生命的，企业的生命是有周期的，企业生命周期是内因与外因互相作用的结果，内因与外因的互相作用决定了企业生命质量；和法学、社会学和管理学一样，应从生态学角度赋予企业“社会人”，并将企业纳人生态学的研究领域。三、企业生态位和企业技术生态位的内涵国内外对企业生态位的研究还没有形成一套完整的理论体系。有关企业生态位的涵义，目前有两种观点，一种是从企业种群的角度进行阐述的，其代表人物是弗里曼和汉纳，他们认为生态位是企业在战略环境中占据的多维资源空间并以此为基础发展出了生态位的资源分割观和生态位宽度观。另一种观点是从企业单体的角度进行描述，认为生态位是企业在资源需求和生产能力方面的特性。这两种生态位观点的差异体现在：前者把企业种群作为生态位的基本单元，关注在同一环境机制下的企业群体如何适应环境的变化；后者以企业单体为研究对象，注意到了企业种群内的单体企业相互之间的差别，旨在寻找企业与其所占据的生态位相互作用的影响特征。国内以梁嘉骅等学者为代表，则更倾向于将上述两种观点进行综合，认为生态位是一个企业乃至一个行业在企业生态大环境中拥有的明确位置，企业在行业中的生态位是企业在行业内竞争实力的标志 。对于企业技术生态位的研究，目前也存在广义和狭义两种分类。广义上来说，企业技术生态位是一个企业各种技术生存条件的总集合体，也是一个n维超体积模型。其中张丽萍 提出的技术生态位就是广义的，她认为企业技术态位指在一定的时间和空间（如一个地区或国家）内该技术的环境所提供给它的各种可利用的资源的集合。也就是说，所有的可以提高企业技术能力的因素，无论内部还是外部的，都可以认为是企业的生态位要素。狭义上来说，企业技术生态位强调在研究企业技术生态位时仅挑选对企业技术能力的演化有直接影响力的内部资源和能力。四、企业技术生态位的影响因素4.1市场结构熊彼特认为，创新活动难以预知结果，具有极大的风险，但创新活动能够获得垄断利润，正是对创新活动的期望，激励了企业的创新活动。大企业具有承担创新风险的能力，而且具有雄厚的科研开发资本，所以大企业更有利于技术创新。熊彼特还具体指出垄断在创新方面的优势：可以采取一系列手段（如专利、版权和商标）来阻止竞争者在某种创新方面的领先；还可以利用研发上的声誉吸引人才；可利用其资金优势等。他还认为，“开发新产品所需要的资源只能从垄断市场中可能的超额利润中来。按照这一观点，一个垄断资本家对于一个完全竞争者来说具有一系列的优势，更易于开发和采用创新”。由此他总结，垄断是企业家愿意投资于创新活动的前提，没有垄断利润就不会有创新动力。加尔布雷斯在这一点上追随了熊彼特，认为有少数大企业所组成的现代工业最有利于激励技术创新。因为大型垄断公司所得的利润将是研究与开发经费的主要来源，而在这一点上将导致这些公司在创新上的卓越地位。1962年，阿罗对熊彼特和加尔布雷斯的观点提出挑战。他认为，竞争行业要比垄断行业具有更强的创新激励因素，垄断除了造成静态福利损失之外还可能延缓技术创新，一个完全竞争性的市场结构更有利于鼓励企业投资于技术创新，从而比垄断市场结构下的企业有更多的技术创新活动。谢勒也提出，对于垄断企业而言，由于已经控制了市场，任何新的技术或产品都将替代旧的技术和产品，都会减少其现有资产的价值。为了保持其现有资产的价值，垄断者通常会以低于社会最优的水平和速度来引入新的产品和工艺，从而限制了技术的迅速实现。谢勒还认为，垄断大公司和支配性大企业因控制了市场并缺乏竞争对手，可以缓慢的进行技术创新并攫取创新所产生了较强的竞争压力，使每个企业力图在技术创新上走在竞争对手前面，从而推动了整个部门技术进步的步伐。总之，按照这种观点，垄断市场结构不利于技术创新。笔者认为市场结构对企业技术生态位的影响要结合企业自身的属性，企业所处的行业，企业的主要产品。江燕的研究 支持了笔者的观点。4.2 产业技术成熟度从1975年到1978年，阿特拜克和艾伯纳西发表了一系列文章，提出了工业创新的动态过程模型。该模型假设产品和工艺的根本创新率遵循与时间相关的一般模式，并且产品和工艺创新存在重要的关系。如图,一个产业部门或一个产品的产品创新率在产品形成阶段最高。这个阶段称为“流动阶段”。在这个阶段，各竞争者对产品设计和使用特征进行大量的实验。在汽车工业的早期，当时，数十家制造厂生产了各种各样的汽车包括电力的和蒸汽动力的汽车。每家工厂都希望以活拨、新颖的设计和驾驶舒适吸引公众。产品创新处于高度流动时期，很少注意产品的制造工艺，因此，工艺创新率明显偏低。根据模型，流动阶段提供了过渡到“转换阶段”的方法。在转换阶段，重大产品创新率下降，重大工艺创新率上升，此时，产品多样化开始让位于标准化设计，这些标准设计或者被证明是满足市场上用户需要的最好形式，或者是作为应遵循的标准、法律或规定而被迫接受的。随着产品的形式被迅速地确定下来，产品生产方式的创新步伐加快了。有些产业进入到作者描述的“特性阶段”。在特性阶段，产品和工艺的根本创新率逐渐下降。这个时期的产业极为重视成本、产量和生产能力，产品和工艺创新以小的渐进方式进行。笔者认为，在“流动阶段”，产业的技术成熟度最低；在“转换阶段”，产业的技术成熟度比较高；在“特性阶段”，产业的技术成熟度最高。伴随着产业所处的阶段的跃迁，企业创新的方向、可获取的创新资源均在发生变化，进而企业的技术生态位也在随之改变。4.3 企业文化孙辉从企业精神文化、制度文化、行为文化、物质文化对企业技术创新进行了研究，提出企业文化通过对企业诸如企业人员、组织状态、企业信息系统及企业战略等要素的影响而影响企业的技术创新。周玉良将技术创新分为这样三个阶段：构思阶段、研发阶段、商业化阶段。企业文化在这三个阶段始终影响着技术创新。由于创新包含着不可预知性、冒险和不规范的解决方法这些都是正式的控制机制难以管理的因素，因而，有效的文化管理是组织创新的核心之一。在管理者利用员工参与和承诺、利用明确的管理语言和象征性行为、利用奖励和认可机制来塑造企业文化时，管理层充当着一个信号发出者的角色：不断提供有关适当准则和价值观的信息；提供一幅组织的前景以使员工满怀激情地工作；并且不断地对规范和价值观加以强化：那么，一种崭新的、鼓励变革的、支持长远战略目标的企业文化就能够建立起来 。从企业技术生态位的角度来看，企业文化对其有重要的影响。勇于探索、富于开拓的企业文化，必然使企业员工乐于尝试新思路，践行新想法，并能够承担由此带来的损失。相反，安于现状的企业文化，对破坏现有秩序的行为一般会抵触和限制。为了拓宽企业的技术生态位，必然要对企业的资源进行重新的配置，改变企业固有格局。对变革持宽容甚至激励的态度，将会有力的改善企业的技术生态位。4.4 技术积累按照知识管理的场理论和势理论，企业学习能力是企业知识状态作用的结果。学习能力是将企业外部知识进行内部化的能力，使知识内部化、隐性化，为企业创新能力提供了知识源泉；同时，优化提升了企业的知识状态。因此，知识状态具有自我演化的性质。知识具有路径依赖性。企业的增量知识严格依赖于企业原有的知识状态，如果企业知识状态为企业创造了竞争优势，那么这种竞争优势在稳定的环境中随着增量知识的产生得以保持，体现为竞争优势的持续性。企业知识状态决定了企业学习能力的强弱。学习的基础是建立在原有的知识状态上的。如果企业的知识存量多的话，容易从外部学习到更多的知识；知识水平高的企业比低的企业更易于获取更高的知识水平；如果企业的知识结构合理，在学习的过程中，对每一种类型知识的吸收是近于同步的 。 企业获取技术创新资源的能力与企业技术积累存在必然的联系。对相关的技术发展和商业化保持敏锐的洞察力，具备的技术基础雄厚，技术成果商业化的经验丰富，这是企业更好的获取创新起源的保障。一、中国制造业面临的“哑铃”困境一方面，如上所述，我国制造业的产出达到6197亿美元，占到全球制造业产出8；一方面是我国低水平的价值创造能力。中国制造业发展研究指出，我国制造业的增加值率仅为26.23%，与美国、日本及德国相比分别低了22.29%、22.12%、11.69%，我国制造业的劳动生产率约为美国的4.38%、日本的4.37%和德国的5.56%。中国科学院赵英学者指出：“目前我国的一般性制造业，如重化工业，虽然规模大，但水平不高，产品处于中低端，工业装备自给率也不高。生产过程中使用了大量高能耗、高消耗的工艺和装备，在世界的整体产业结构中处于低端。高技术产业发展很快，但面临空心化的问题，只有制造能力，没有开发能力，处于高技术产业中低端部分的加工组装阶段。”在产品的附加价值链中，由研究开发、设计到组装加工制造，以至销售、物流等各项活动，其附加价值曲线形成了两头高、中间低的“微笑曲线”，上游的研发、设计、材料等，基本上属于高科技产业；下游的销售、品牌、物流、金融等，基本上属于高附加值的服务业。中国的制造业多集中于附加值最低的组装加工制造。形象的说，我国的制造业仅仅分享了制造业产品价值这个大“哑铃”最细的部分。二、造成“哑铃”困境的原因分析从资源禀赋和路径依赖的角度可以探究我国制造业哑铃困境的深层原因。劳动力丰富，劳动力成本低，初级原材料丰富，使得我国劳动密集型产业得到优先迅速发展。因此，在大城市或中心城市的产业最初是以简单制造业为主，而科技含量高的企业却很少。县镇企业最初发展资源和能力都有限，地方产业发展的选择首先集中在一些技术含量较低、与国有企业较少冲突的日用轻工产品和生活必需品加工上。这是制造业发展劳动密集型产业，形成“路径依赖”的必然逻辑。劳动力丰富，缺乏资金、技术装备以及人才，因此，其逻辑的起点自然是从廉价的制造业开始。在20世纪80年代城市改革相对农村改革的滞后给乡镇企业发展带来了很大的发展空间。县镇的农民企业家在地方政府发展地方经济的目标推动下，建立了大量的乡镇生产制造企业，有些地方形成了产业的集聚或产业集群。然而，这些产业集群大多是劳动密集型的加工制造业为主。例如，广东东莞就是在本地“三来一补”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劳动密集型产业为主的集群。温州产业集群的企业大都生产日用小商品，如鞋、帽、服装等。“苏南模式”也是劳动力廉洁的优势建立起来的，其技术结构以适用型技术为主，特别是以生产劳动性进行的产品为主。苏南的基本定位为产业转移基地、协作配套基地、日韩劳动密集型产品投资基地。这些劳动密集型产业集训的发展是我国社会中尤其是非正式制度安排的一个“路径依赖”的结果。改革开放以后，劳动密集型的制造产品在市场高度短缺经济时期仍是有着丰厚利润，即产业发展中所带来的规模报酬递增而劳动密集型的选择得到进一步加强。其低市场准入壁垒迅速吸引了大批的企业加入，结果制造业领域的租金迅速耗散，即使是先进入的企业也难以积累足够的资本和技术以提升其产品和管理1。三、制造业技术结构升级是摆脱“哑铃”困境的必由之路（一）制造业技术结构升级的必要性复旦大学殷醒民教授通过对中国制造业的实证研究3，提出：第一，促进制造业的技术结构升级是未来15年经济机构调整的立足点，如果将资源投入到低技术的产业，不仅投资率低于社会平均收益，而且整个制造业结构升级缓慢，从而制约经济的持续增长和人均国民生产总值的迅速提高。正如Walter Eltis所言：“当一国制造业的技术竞争力丧失时，其经济竞争力也就下降了”；第二，当社会资源日益集中到技术含量较高的产业时，制造业结构升级的速度大大加快了，全社会的劳动生产率将迅速提高，也就大大加快了经济结构的调整过程；第三，当制造业技术结构出现快速升级时，出口结构也日益转向技术密集型产品，使本国在国际技术分工体系中从垂直分工向水平转变。进出口产品技术含量的提高即使制造业结构升级的直接表现。同时，进出口也会带来高增长，工业发达国家也不例外。（二）制造业技术结构升级的内涵制造业技术结构的升级主要指制造业技术的结构方式或构成方式的演进与变化，同时亦指各类技术的组合方式和比例构成的演进与变化。制造业技术结构的升级主包括两个指标，一个是技术装备程度指标，也称为硬件指标。另一个是技术性能指标的高低，即发达程度指标，也称为技术性能指标或技术水平指标。为了反映技术装备程度的差异，也用手工工具、半机械化装备、机械化装备、半自动化装备、自动化装备五个指标表示。国际上，通称把从手工作业到半机械化、机械化、半自动化、自动化的技术进步，划分为17个水平。为了反映技术性能水平指标的差异，按照世界公认的标准可划分为先进技术，中间技术和落后技术三个级别。所谓先进技术是指一定历史时期具有较高技术性能水平并在整个技术发展中起着领先作用的技术。在先进技术中，有可把最先进的部分划分出来，成为尖端技术；在落后技术中，还可把最落后的技术划分出来，称为原始技术。这样就形成了尖端技术、先进技术、中间技术、初级技术、原始技术五个等级。（三）世界制造业技术结构升级的历史进程从技术装备程度的指标及其联系来看，制造业技术结构的升级大致经历以下四个主要阶段2：1.“手工工具手工操作”阶段早期的制造业在16世纪初萌芽，但基本等同于手工业，生产方式以个人、家庭和小规模手工作坊为主、采用杠杆、车轮、滑轮、斜面和螺旋等简单的技术。16世纪中期，手工工厂开始在欧洲和中国出现，并且在欧洲得到了很大的发展，但仍处于简单的手工操作阶段。制造业的技术装备以手工工具为主。2.“半机械化机械化”阶段这一阶段，以纺织业、军火工业、化学工业和机械制造业为代表行业，以英国为代表的国家，以蒸汽机为代表技术、以大规模工厂化生产为主要的生产方式。3.“机械化半自动化”阶段这一阶段，以电力设备制造业、新化学工业、炼钢工业、汽车制造业和军工制造业为代表行业，以德国和美国为代表国家，以电力技术和化工技术为代表技术，大型垄断制造企业逐渐占据行业的主导地位，现代企业管理理论开始出现，并被应用于制造工厂的管理。4.“自动化及智能化”阶段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但剩余电力系统的自动控制技术被广泛应用于制造业，开创了在半自动化的基础上实现自动化的技术发展的新时期，这一时期，以电子制造业、核工业、航天工业和新材料制造业等为代表行业，以美、日、欧、俄和新兴工业国家和地区为代表，以电子、通讯、核技术、空间技术、海洋技术和新材料技术等技术为代表技术，制造业走向完全自动化阶段。随着制造业技术装备程度的升级、制造业技术性能水平也得到了相应的升级，即从手工技术依次升级为蒸汽技术体系、电力技术体系和当代新技术体系。（四）我国制造业技术升级的战略措施1.“干中学”，提升中国制造业在全球分工体系中的地位阿罗的“干中学”（Learning by doing）模型4，提出了随着技术的进步和效率的提高可以内生比较优势，并且这一过程不仅厂商可以通过积累经验而实现，而且其他厂商还可以通过学习和模仿来实现。跨国公司研发中心装备先进，拥有强大的全球网络支撑，人员素质高、研究成果市场化机制健全，不少跨国公司在华研发机构已经取得显著的研究与开发的成果，它们已经成为中国技术创新的颇具活力的生长点。到2004年底，跨国公司在华设立的研发中心已经达到750家。中国制造业企业在与跨国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