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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WTO例外条款及其法理基础 姜建明 陈立虎 苏州大学 王健法学院 江苏 苏州 215006 摘 要 WTO制定的规则要在各主权国家之间适用这一点 决定了它的法律框架必须为自由贸易原则确定若 干例外 即所谓WTO的例外条款 各成员方只有在符合WTO有关规定时才可以援引例外条款 而且必须善意地 行使这个权利 应该说例外条款在很大程度上起到了稳定WTO体制的作用 促进了世界贸易组织的发展 法安 定说 是WTO例外条款存在的法理基础 关键词 WTO 例外条款 法理基础 法安定说 中图分类号 D993 8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1 4403 2007 02 0031 05 无论是关贸总协定 还是各项乌拉圭回合协 议 一个最显著的特点是 每个法律文件均含有大 量的例外条款 其数量和种类之多 是其他国际条 约所罕见的 1 有的学者曾将GATT WTO体制生 动地比喻为 一座例外条款的迷宫 对此 有学者 认为 WTO制定的规则要在各主权国家之间适用 这一点 决定了它的法律框架必须为自由贸易原则 确定若干例外 才能绕开极为敏感的 主权权利 这个暗礁 得以顺畅的通行和运转 2 325 一 WTO例外条款的概念 WTO例外条款 又称逃避条款 保护条款 免 责条款 防卫条款 免除条款 等等 关于何为例 外条款 不仅WTO体制没有给出明确的定义 学 界也没有给出相应的 统一的概念 概括起来 学 界主要有以下三种观点 一 广义例外条款论者认为 WTO例外条款 是指在WTO协议中准许各成员方政府在特定情况 下撤销或者停止履行其协议规定的正常义务 以保 护某种更重要的利益 它包括反倾销 反补贴 国 苏州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Academic Journal of Suzhou University Philosophy and Social Science 2007 年 3 月 第 2 期 Mar 2007 No 2 际收支平衡 保护幼稚工业 保障措施 一般豁免 一般例外 安全例外以及区域经济一体化等相关 条款 笔者认为 应该说广义例外条款论揭示了 WTO例外条款的实质内容 即 成员方政府在特 定的条件下可以撤销或停止履行其协议规定的正 常义务 然而 在WTO的有关文件中 这种 撤销 或停止履行其协议规定的正常义务 并非一定是为 了 保护某种更重要的利益 在许多情形之下只是 基于 WTO成员的事先的协调同意 例如 区域 经济同盟例外 边境贸易例外 等等 显然 上 述 广义WTO例外条款 的概念虽然其名字是 广 义的 但在客观上却缩小了WTO例外条款的实际 范围 二 在对上述广义论修正的基础上 狭义例 外条款论者认为 WTO例外条款是指在WTO协议 中的若干规定 在这些规定中 允许各成员政府在 条约的正常实施中 当条约规定的特定情形出现 时暂时停止施行其根据WTO协议所承担的条约义 务 在暂停施行期间 各成员履行WTO协议的特定 义务被暂时解除 但WTO协议在此期间仍然有效 收稿日期 2006 12 25 作者简介 姜建明 1966 男 副研究员 苏州大学王健法学院涉外行政法方向博士研究生 陈立虎 1954 男 教授 苏州大学王健法学院博士生导师 参见伯纳德 霍克曼 迈克尔 考斯泰基著 世界贸易体制的政治经济学 从关贸总协定到世界贸易组织 法律出版社1999年 版 第159 237页 该书称 例外条款 为 保障措施 32 并处于 冬眠状态 一旦特定情形消失或暂停施 行期间届满 WTO协议将自动恢复施行 在此意义 上 WTO例外条款包括国际收支例外条款 保障措 施条款 一般例外条款和安全例外条款 3 3 笔者认 为 该概念存在两个无法自我解释的问题 一是 既然把它称为狭义意义上的WTO例外条款 那么 与之相对应 就应该存在广义意义上的WTO例外 条款 而这个广义意义上的WTO例外条款的概念 又是怎么样的呢 二是 既然把它称为狭义意义上 的WTO例外条款 那么它是否与 WTO例外条款 是同一个概念 如果是同一个概念 那就没有必要 在前面加个 狭义意义上的 如果不是同一个概 念 那 WTO例外条款 究竟是什么 三 与上述两种观点都不同 有学者依照免 责或豁免义务的范围 将WTO规则的例外分为狭 义的例外和广义的例外 我们姑且称之为二者论 吧 4 3 他们认为 狭义的例外是指一旦援引 可以 免除WTO全部义务和责任的例外 这类例外只有 一般例外 general exception 和安全例外 security exception 两种 广义的例外是指一旦援引 可以 免除WTO规则设定的部分义务和责任的例外 即 允许WTO成员在特定情况下背离WTO规则的部 分义务的条款均为例外条款 笔者认为 该观点虽 有一定的合理之处 但它却没有真正给出 WTO例 外条款 的概念 首先 它犯了一个逻辑上的错误 即 在此观点下 广义的例外 和 狭义的例外 是两个并列的概念 前者并不包括后者 然就一般 逻辑的角度来讲 广义 应包括 狭义 显然 这 种将 狭义的例外 独立于 广义的例外 的观点是 不恰当的 其次 由于 广义的例外 和 狭义的例 外 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那么 WTO例外条款 的 概念究竟是什么呢 通过上述分析来看 无论是广义例外条款论 还是狭义例外条款论 以及二者论 都在不同程度 上存在着一定的问题 但有一点是统一的 那就是 它们都认为 在贸易自由化框架下 在特定的情况 下 WTO的成员方可以背离协议所规定的正常义 务 也就是说 通过例外条款 缔约方在特定的情 况下可以暂停 修改 甚至取消所应承担的义务 显然 WTO例外条款是一种国际法上免除责任或 豁免义务的情形 4 2 鉴于此 笔者认为 WTO例外条款应作广义理 解 而非广义例外条款 理由很简单 无原则就 无例外 例外条款 是相对于 基本原则 而言的 凡是对 基本原则 作出某种 妥协 的条款均可称 为 例外条款 对于WTO而言 其宗旨是促进国 际贸易自由化 其基本原则包括最惠国待遇原则 国民待遇原则 贸易自由化原则 市场准入原则和 透明度原则 等等 因此 凡是允许成员方在特定 的情况下实施背离WTO基本原则的措施之条款都 可以称之为 WTO例外条款 也就是说 WTO例 外条款是指 在WTO协议中 准许各成员方政府在 特定情况下不履行或者暂停履行协议规定的正常 义务之所有条款 在这里 我们之所以称之为 正 常义务 是因为这些义务是成员方在普通情况下 必须履行的 二 WTO例外条款的适用条件 为了防止成员方滥用 例外条款 以逃避本应 承担的义务 WTO对援引 例外条款 进行了严格 的规定 其所谓 例外规则 也就是说 WTO例外 条款是有条件要求的 即只有在特定的情况下 成 员方才可以援引 例外条款 一 成员方援引例外条款的理由必须合法 成员方援引例外条款的理由是否合法 关键在 于 在特定的情况下 是否符合WTO的相关规定 从WTO的法律文本来看 在特定的情况下 可以分为两种情形 一种情形是 符合某种特定的条件 例如 边 境贸易例外 区域经济共同体例外 等等 在此情 形下 成员方可以自始不履行WTO协议规定的有 关义务 如最惠国待遇等等义务 只是基于 WTO 成员的事先的协调同意 而并非是为了 保护更重 要的利益 另一种情形是 出现某种特定的情况 主要有 以下四种情况 国际收支例外条款 要求成员方 出现的特定情况 为 货币储备严重下降 或严重 下降的迫切威胁 或货币储备很低 保障措施例 外条款 要求成员方 出现的特定情况 为 进口激 增对国内同类产业造成严重损害或严重损害的威 胁 一般例外条款 要求成员方 出现的特定情 况 为 进口商品对公共道德 人类与动植物的生 命健康 环境等构成损害和威胁 安全例外条款 则要求成员方 出现的特定情况 为 进口商品对 国家安全利益构成损害或威胁 在此情形下 成 员方可以在一定的期限内暂停履行原本正在履行 33 的有关义务 如恢复实施被取消的数量限制措施 课征额外关税 等等 以保护国家利益 一旦该情 形恢复常态 则该成员方必须重新承担起相应的义 务 针对上述第二种情形 成员方想成功援引例外 条款 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做 因为WTO协议对成员 方提出的理由是否符合上述情形 从形式要件和实 质要件两方面都进行了严格的规定 只有完全符合 这些规定的理由 才是合法的理由 二 成员方须善意援引例外条款 有学者认为 WTO例外条款的制定和适用 就 是努力寻求在一个成员引用WTO例外的权利和该 成员尊重其他成员权利的义务之间达成一种合理 的平衡 3 8 要实现这种合理的平衡 各成员方就不 得随意行使援引例外条款的权利 而必须善意地行 使援引例外条款的权利 即各成员方所采取的保护 措施和要保护的目标之间必须是平衡的 从WTO协议的文本来看 WTO的这种平衡要 求具体表现为 1 保护目标与保护手段之间存在因果关系 成 员方根据例外条款采取的保护措施是为了减轻已 经受到的损害或损害威胁 如果这种损害或损害威 胁不存在 则不能采取保护措施 换句话说 在援 引WTO例外条款时 成员方应采取为保护合法目 标所必须的 或者合理的 或者有关的贸易措施 2 保护手段与保护目标之间必须符合比例原 则 德国学者彼德斯曼认为 目标与手段之间的 成比例性原则是GATT法律的一项基本原则之一 GATT法律并不要求任何缔约方放弃对任何经济 或社会政策目标的追求 它仅仅限制了为实现此 类目标而对非透明 歧视性和特别有害的手段的 使用 5 309 因此 WTO的绝大部分例外条款首先 要求成员方优先选择 对贸易的限制降低到最小程 度 的实施方式 其次 当困难得到缓解后 成员 方应及时停止所采取的保护措施 例如 在国际收 支平衡例外条款和保障措施条款中 都明确规定了 有关措施应仅在适当的期限内实施 三 WTO例外条款的法理基础 一 对现有主要观点的评述 WTO协议为何要安排如此多的例外条款 其 法理基础又是什么 学者的观点不尽相同 目前主 要有以下三种观点 1 有学者认为 例外条款是多边贸易体制的法 律漏洞 他们认为 由于例外条款的规定比较抽象而不 具体 其措词含混而不明确 从而使得例外条款往 往被宽松地使用和解释 进而使其变成了多边贸易 体制的法律漏洞 甚至破坏了多边贸易体制的可预 见性和安全性 6 214 215 笔者认为 这种观点是比较片面的 它夸大了 成员方 恶意援引 例外条款来逃避WTO义务的一 面 严重忽视了例外条款在WTO法律体系中存在 的必要性及其合理性 诚然 在国际贸易实践中 确有成员方利用例外条款来推行贸易保护主义 但由于WTO对援引例外条款的条件进行了严格的 约定 因而这种 恶意援引 并未 泛滥成灾 对 WTO体系的完整性和严肃性也未造成任何冲击 相反 正是由于例外条款的 柔性 对WTO的 一 揽子 义务过于 刚性 起到了很好的 缓冲 作用 这在很大程度上促进了WTO的稳定和发展 对于 例外条款在WTO体系中的作用 赵维田先生进行 了如下的概括 WTO制定的规则要在各主权国家 之间适用这一点 决定了它的法律框架必须为自由 贸易原则确定若干例外 才能绕开极为敏感的 主 权权利 这个暗礁 得以顺畅的通行和运转 2 325 显然 例外条款作为WTO法律体系的重要条款 不 仅是合理的 也是十分必要的 此外 我们换个角度来思考一下这个问题 就 会觉得 法律漏洞说 也是经不起推敲的 我们知 道 从GATT发展到WTO 历时半个世纪 先后经 历了八轮多边贸易谈判 不容置疑 WTO体系是一 个非常成熟的法律体系 而例外条款能够在这样一 个非常成熟的法律体系中存在 这一点本身就十分 有力地说明了其存在的合理性和必要性 2 有学者认为 WTO例外条款是为了保证多 边贸易体制稳定运行而在其中设立的 安全阀 例外条款的 安全阀 作用对贸易自由化协议 的存在和运作至关重要 例外条款为政府提供了在 必要时违背特定自由化承诺的途径 但同时又设置 了一定条件的限制 7 159 我们知道 安全阀说 的理论基础是国际条约 法上的 情事不变 理论 一般认为 国际法是 软 法 其法律效力要弱于国内法 虽然 按照 约定必 须遵守 原则 国家受其缔结或参加的国际条约义 务的约束 但是国际社会不存在一个凌驾于国家之 34 上的强制执行机构 对于国家违反条约的行为 国 际社会在集中制裁上难以有所作为 在此情形下 条约法设立情事不变制度 一方面可以吸引更多的 国家更多地参与国际条约 另一方面也为国家在特 殊情形下逃避条约义务提供了合法依据 如果条约 过于 刚性 将导致条约难以得到国际社会的广泛 认同 削弱条约适用的普遍性 影响条约的稳定性 因此 作为一个国际性多边贸易条约 WTO在要求 各成员方承担贸易自由化义务的同时 设立一些例 外条款 允许成员方在特定的情形下适当背离贸易 自由化义务 是完全符合国际条约法的 然而 WTO例外条款与国际条约法上的 情事 不变原则 在法律性质上是不同的 首先 国际条 约法上的 情事不变原则 是作为国际法一般原则 而发挥 保护 作用 而WTO例外条款是作为WTO 的特别条款而发挥 保护 作用 国际条约法上的 情事不变原则 作为国际法上的一个一般原则 它 可以独立于任何一个国际条约之外而被适用 也就 是说 即使一个国际条约未设立 情事不变 条款 情事不变原则 依然作为一项国际法的一般原则 而对该条约的当事国发生效力 而WTO例外条款 则不然 它不仅不是WTO的一般原则 相反是对 WTO一般原则的背离 因而它在WTO众协议文本 之中必须被明文规定才可以被成员方适用 其次 按照 维也纳条约法公约 如果一成员方发生的情 形符合 情事不变原则 设定的条件 该成员方可 以终止 退出或暂停施行条约 即该成员方得以解 除该条约的全部义务 而成员方对于WTO例外条 款的适用 只能针对特定的产品采取保护措施 而 不能解除WTO协议的全部义务 并且这种保护措 施的实施是有期限限制的 因此说 WTO例外条款 的援引在法律性质上相当于国际条约法上暂停施 行条约的部分义务 综上所述 用条约法意义上的 安全阀说 来 作为WTO例外条款存在的法律基础 有一定的合 理性 但同时也存在着相当的不足之处 3 有学者认为 WTO例外条款的法理基础是 协调说 即 例外条款体现了对各成员在特定情形下实 施例外措施的权利的 事先的协调同意 也同时体 现了承认各成员实施例外措施的权利与要求尊重 其他成员在WTO实体性规则下的权利之间的协调 与平衡 3 7 这种观点的合理性在于 首先 它肯定了例外 条款是来自于 各成员方 事先的协调同意 因而 无论是对各成员来说 还是对于多边贸易体制来 说 例外条款都有其存在的必要性和合理性 其次 它认为 成员方在援引例外条款时 应该善意地行 使这一权利 尊重WTO的其他成员方 从而达到成 员方在援引例外条款是各方面权利义务的平等 然而 笔者认为 这种观点也存在着较明显的 缺陷 从GATT到WTO 先后历经了八轮多边贸易 谈判 谈判协调与寻求平衡 始终贯穿于其中 谈判是为了协调 协调是为了利益平衡 最终达 成GATT WTO协议 应该说 利益平衡 是GATT WTO最终能够达成协议的重要基础 而 协调 只 是建立这个基础的手段 如果我们把GATT WTO协 议的达成过程看成是国际法的立法过程 那么 协 调 在这一过程中仅是一个 立法手段 将 协调 这一 立法手段 作为WTO例外条款的法理基础显 然是不正确的 按照该观点持有者的思路 与其将 协调说 作为WTO例外条款的法理基础 倒不如 将 利益平衡说 作为WTO例外条款的法理基础更 为合理 二 笔者的观点 笔者认为 WTO例外条款的法理基础是 法安 定说 要弄清楚GATT WTO例外条款的法理基础 首先要弄清楚GATT WTO例外条款在GATT WTO 中的作用 是不是如 漏洞说 所表达的那样 例 外条款只是GATT WTO法律体系的 漏洞 各成 员可以藉此逃避GATT WTO义务 而对GATT WTO 体制没有什么有利的作用呢 我们知道 GATT签 订之初 就已经作出了许多例外 经过半个世纪的 发展 WTO建立时 依然将例外条款作为其法律 体系的重要条款 同时对例外条款的适用作出了更 为严格的规定 由此可见 WTO不仅没有将GATT 的例外条款看做是 法律漏洞 而摒弃 相反却再 次承认了例外条款在WTO法律体系中存在的必要 性和重要性 它对WTO体制的建立和稳定起着十 分重要的作用 关于例外条款的作用 许多学者都 给予了充分肯定 王贵国先生认为 如果每个成 员对前述义务都必须要毫无修订地加以执行 各成 员的管辖权势必受到很大限制 从而货物贸易制度 甚至世界贸易组织是否能够建立 存在便会成为问 题 正因为如此 关贸总协定自签订之初便对各成 35 员遵守其规则作出了许多例外 8 136赵维田先生 则从WTO各成员方均为主权国家这一层面解释了 例外条款存在的必要性 他认为 WTO制定的规 则要在各主权国家之间适用这一点 决定了它的法 律框架必须为自由贸易原则确定若干例外 才能绕 开极为敏感的 主权权利 这个暗礁 得以顺畅的 通行和运转 综上所述 正是由于例外条款的存在 使得 WTO成员敢于承担WTO协议的相关义务 敢于大 幅度削减关税和非关税壁垒 极大地推动了国际贸 易自由化的进程 据此 笔者提出 WTO例外条款 的法理基础是 法安定说 具体来说 主要有以下 两点 首先 例外条款在很大程度上起到了稳定WTO 体制的作用 促进了世界贸易组织的发展 推动了 国际贸易自由化的进程 WTO要求成员方必须 一 揽子 接受WTO的义务 不允许保留 也就是说 一国一旦加入WTO 就意味着其国内经济政策和 相关法律必须受到WTO规则的制约 甚至必须进 行重大调整和改革 而这些改革有可能会对该国一 定时期的政治和经济利益造成严重损害 不仅如 此 由于特定情形的出现 例如进口数量激增 也 会对一国的经济安全带来严重影响 如果没有例外 条款 不允许成员方在特定的情形下特别是在本国 安全受到严重损害时暂时背离WTO的有关义务 将会使绝大部分国家特别是发展中国家对WTO望 而却步 不愿加入WTO 甚至那些已经加入WTO 的成员方也会因此而退出WTO机制 周永坤先生 在 法理学 全球视野 一书中指出 民众的广 泛认同是法安定的社会基础 如果法律远离民众 甚或与民众处于对立状态仅凭强制力推行 则不管 强制力多么强大 法律也是不安定的 9 438推而 广之 成员方的广泛认同是WTO法律体系安定的 社会基础 笔者以为 正是例外条款的存在 使得 WTO体制能够被广大的国际社会成员所认可和接 受 进而维护了WTO的稳定 维护了世界贸易组织 的 世界性 从而也维护了WTO法律体系的安定 其次 WTO对成员方援引例外条款的情形和 条件都进行了严格的规定 因而使得WTO例外条 款的援用既具有了合法性也具有了确定性 应该 说 WTO体制对例外条款制度的设计还是比较严 密的 较之GATT的例外条款有了较大的进步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