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清代城堡式民居_魏氏庄园建筑特色探析.docx

Castle-style Folk House of Shandong Province in the Qing Dynasty：An Analysis on the Architectural Features of Weishi Manor陶斌高宜生 邓庆坦TaoGaoDengBinYishengQingtan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 文章编号TU-86B1003-739X（2012）03-0150-051.1 营造背景魏氏庄园建于清光绪十六年至十九年（18901893年）。其时，晚清王朝正处 于风雨飘摇、内忧外患之中，整个社会动荡 不安，鲁北一带更是匪乱四起、民生凋敝。 魏氏族人魏肇庆为免于匪盗之患，保证家业 继世永昌，决定兴建一座可以保护家业、防 止盗匪侵扰的具有军事防御功能的私人宅 第，魏氏庄园应此而建。庄园建设之初，除建造了具有防御功能 的城堡式府第外，尚有祠堂、广场、池塘、 花园等等，是一座集家庭聚居、游玩、家族 祭祀为一体的综合性民居建筑群。现今， 祠堂、花园已不存，池塘、广场面目全非， 只有其主体建筑城堡式府第保留相对 完整。该府第坐北朝南，东西长约84m，南 北长约46m，占地3864m2，加上考古发掘 所探查的祠堂、广场等的占地面积，总计27613m2。1.2 庄园选址由于庄园规模庞大，魏集村内已无如此 庞大的基址用地，如果征用他人宅地，不仅 耗费资金，且易产生矛盾，为魏氏所不取， 故而整个庄园选址在村郊东南部位。我国传统文化中，素有尚东、尚南的思 想。其一，在人的视觉感受上，日出东方， 光明来自太阳，东方是一天的开始，也是万 物之始；其二，我国传统的阴阳家认为，世 界靠阴阳五行（金木水火土）化生万物。东 方为木，因草木旺盛，故东方主生；其三， 我国古代九天学说中东南方是阳天。此外， 据传统风水理论，魏集村整体形“龙”， 而村郊之东南处为“龙头”之处，宅地占据 “龙头”位置则其家族人财两旺，因而村郊 东南位置作为其府第建设最理想的基址被确 定下来。总之，当时内忧外患、动荡不安的社会摘 要该文以我国现存惟一的清代城堡式民居山东惠民魏氏庄园为研究对象，对其空间布局及建筑特点、装饰特点与建筑结构以及生态技术进行了分析，揭示了山东地域性城堡式民居所蕴涵的历史、文化、审美及生态意义，为山东民居的研究与保护提供些许有价值的资料。 关键词城堡式民居 防御 地域性 文化 生态Abstract This paper studies Weishi Manor in Huimin county, Shandong province, the onlyexisting castle-style folk house built in the Qing Dynasty. It analyzes the layout, architectural features, decorative characteristics, building construction and ecological technology, and explains the historical, cultural, aesthetic and ecological significance. It provides some valuable data for research and conservation of folk houses in Shandong province.Key words Castle-style folk houses, Defense, Regionalism, Culture, Ecology魏氏庄园位于山东省滨州市惠民县魏集镇魏集村（图1），是清代惠民魏氏家族现存三大民居院落中规模最大的一组，因其入口大门上嵌“树德”石匾，故世人亦称之“树德 堂”。 魏氏庄园与四川大邑的刘氏庄园、山东栖霞的牟氏庄园，并称为中国三大庄园，是我 国现存惟一的、保存最为完整的清代城堡式庄园民居，建于光绪年间，为魏氏族人、清代布 政司理问、武定府同知魏肇庆的私人宅第。1996年11月，魏氏庄园被国务院公布为全国重点 文物保护单位。魏氏庄园虽建于乡野，然其规模宏大、布局规整，设计匠心独具，不同于一般基于地缘 与血缘发展而来的传统民居。这在我国城市与乡野传统民居聚落面貌相异、各成体系的发展 历程中，显得尤为独特。魏氏庄园犹如我国传统民居中一颗璀璨明珠，不仅承载了丰厚的齐 鲁地域建筑文化，更表达着封建时代的传统人文精神和审美情趣，凝聚着传统工匠世代积淀 的丰富营造经验和智慧，是我国传统民居发展史上的重要实例。1 概况谈及魏氏庄园的营造，必须提及魏氏家族的发展。魏氏家族在滨州市惠民县魏集镇， 至今已有200多年的历史，其始祖魏自显于明朝洪武年间由河北枣强迁徙至山东棣州永安 镇（今山东惠民县魏集镇）。从五世魏鉴（17071780年）出仕云南县丞，到七世魏毓柄（17801841年）经商成功，至十世魏肇庆（18531902年），已富甲一方，成为当时亦 官亦商的名门望族。状况成就了魏氏庄园军事防御城堡式府第的格局；悠久、深邃的中国文化传统成为魏氏庄园村外东南向独特选址的 理论依据，而雄厚的营造资金成为规模庞大、气势恢宏的 魏氏庄园的营造基础。2 空间布局就魏氏庄园现状遗存而言，庄园总体布局（图2）采 用了古代城防和传统四合院相结合的方式。宅第外置墙垣 两道，其中外墙垣为高大坚固的城墙，具有严密的军事防 御性；宅第则与北京四合院同构，体现了封建礼制与伦理 思想根深蒂固的影响。2.1 庄园的军事防御功能与特点综合来看，魏氏庄园的军事防御功能重点体现在城池 防御型院落格局、进退自如的内宅连通空间和行之有效的 细部防御节点设计三个方面，军事防御功能由整体而局 部，设计缜密、严谨、系统。（1）军事防御型城堡式院落格局魏氏庄园包括宅第、祠堂、花园、广场、池塘五大部 分，共置墙垣三重，分别为外院墙、城墙和宅第院墙。三 重围墙之中，外院墙现已倾圮，仅存城墙、内宅院墙两重 围墙。据当地老人讲，倾圮的外院墙形式同于内宅院墙， 为传统民居院墙形式。祠堂、花园、广场、池塘四部分处 于外院墙与城墙之间；城墙之内为宅第，宅第与城墙间留 有宽阔巷道（南侧阔巷净宽约21m，东、西、北三侧净宽 约5m）；内宅为布局紧凑的四合院。作为军事防御型城堡式府第，魏氏庄园吸收了我国古 代悠久的筑城思想与文化，并在此基础上灵活运用。庄园 外院墙与城墙间为祭祀、游玩等附属使用空间，故外院墙 置以院墙形式，而宅第为其核心区域，故其外围以城墙， 且仅有一处入口，位于东城墙南部，采用发券的砖石城门（图3）；门前置桥，门上置砖石砌筑的硬山式样门楼， 门侧置以碉堡，整体设置防御严密，一夫当关、万夫莫 开。所谓“筑城以卫君，造郭以守民”。魏氏庄园三重墙 垣的格局与设置正是这种传统筑城思想的具体体现。而庄 园设计者参考古代城池防御中吊桥的做法，创造性地将吊 桥置于外围城垣与内庭阁楼之间的宽阔巷道上（图4）， 匪盗来袭，则拉起吊桥，有效防止匪盗进入内宅，可谓城 堡防御设计中的神来之笔。（2）进退自如的内宅连通空间相较北方传统民居常见的宽阔内庭院落空间，魏氏庄 园内宅院落尺度相对狭小，同宽阔近5m的巷道相比尤为 如是。在有限的城墙围合面积内，缩小内庭院落空间，加 宽中间巷道尺度，从而增加从城垣攻入内庭的难度，这种 设计理念无疑是科学的。不仅如此，其宅院之间、院落与 建筑之间、建筑与建筑之间，采用金柱大门、垂花门、过 墙门、暗门、夹壁、暗道等多种形式，既相互连通又相互 间隔，形成了进退自如的防御性连通空间。平时这些暗道 或夹壁都是关着的，外观或以壁橱的形式出现，或以家具 遮掩。一旦遇到危急情况，这些暗道、夹壁根据需要或 开或关，起到很好的防御作用。如魏氏庄园最后一进院 落北大厅正房，共连通房屋17间，夹道两处，设连通门11道。（3）行之有效的细部防御措施魏氏庄园的细部防御，采用了加大城墙内外高差、主 体建筑均以砖石砌筑等方式，从预警、设伏、设陷等环节 进行设置，防御性能缜密而有效。城墙及其以内的宅院置于高大的台基之上，城垣内图1 魏氏庄园位置示意图图2 魏氏庄园总平面图03/2012 HUAZHONG ARCHITECTURE 华中建筑151图3 魏氏庄园入口与东南角碉楼图6 左为北大厅内通向阁楼的楼梯，右为通向其他房间的门图4 吊桥连接外围城垣与内庭阁楼图5 北部城垣上的锯齿形更道外高差达2.53m。由于魏氏庄园所处之地南倚黄河，西临大清河，极易发生水患。据县 志记载，魏氏庄园兴建前的38年间，惠民县 就发生水灾19起之多。庄园兴建之时，在庄 园广场东侧挖塘取土，夯垒成台，使内庭院 落房基整体垫高。这样不仅整个宅第免于水 患，且形成的池塘涝则蓄水、旱则取水，对 整个庄园小环境、小气候的营造起到良好的 效果。此外，由于内庭宅基抬高，城墙外高 内低，既增加了匪盗攀爬登墙的难度，又便 于内部登城防御。内庭城垣墙基厚近4m， 外高约10m，城墙顶部外设雉堞，内砌女儿 墙，中为马道，总宽约1.5m，为古代城墙 规制而尺度略逊之。北部城垣更道设计特 殊，由东南向西北呈锯齿形逐渐收窄，最窄 处仅容一人侧身而过，是进可攻、退可守的 掩体（图5）。城垣内壁四周墙腰处建有12 处拱券形壁龛式射击掩体，设上、下两层射 击孔，孔洞内大外小，便于防御与射击。在 城垣东南角和西北角处，建有突出于城垣之 外的三层圆形角楼，从这里远望，视野极为 开阔。角楼每层设有正面与两侧的射击孔， 上、中、下三层的射击孔作用不同：上层供 对外瞭望与远距离射击；中层用于存放火药 和子弹；下层供近距离射击。各层之间的楼 板中央设有一个方孔，既可用来传话，及时 准确地互通信息，又可用于上下两层递送弹 药。为防御飞贼，庄园内部设有响铃、伏击 壁龛、假门、陷阱门等防御性机关多处。如北大厅正房东、西两侧耳房的木隔断上，各开有一扇窄门，东侧门外观看似壁橱，实则 里面是通向二层阁楼的楼梯（图6）；而西 侧门与东侧门对称设置，里面没有楼梯，是 普通壁橱，从外观上给敌人造成错觉。北大 厅二层阁楼南墙的东侧还设有“陷阱门”， 不熟悉情况的人开门出去，会一脚踏空，跌 落下去。这种真假难辨，虚实相生的细节处 理体现了树德堂防御体系的周密与完整。2.2 内宅院落格局庄园内宅庭院3跨3进，采用四合院落 形式，共计9座院落。各院落沿中路院落轴 线对称布置，布局严谨、规整。由于庄园是 由当时北京的匠师设计，其整体格局在因循 北京四合院格局的同时，又有所变化：中路 院落为其核心部分，第一进院落包括金柱 大门（图7）及倒座房，为其接待一般客人 之所；二进院落包括垂花门（图8）、会客 厅、东西廊房，为主人接待重要客人之处； 三进院落包括正房及东西厢房，为主人魏肇 庆及其家人居住之处。东西两路前两进院落 均为附属用房，皆不设厢房，其中，东路前 两进院落分别为私塾（一进）及厨房（二 进）；西路为账房及裁缝院。东西两路最后 一进院落与中路最后一进院落相通，为其子 女及内宅侍女居住之所，最后一进院落格局 异于北京四合院落格局。综合来看，内宅院 落格局不同于北京四合院之处主要存于如下 几个方面：其一，厨房、碾坊、马厩、账房、裁缝等附属用房并非同北京四合院那样置于后罩房处，而是依各房间使用功用，分开布置。 由于整个城堡仅一个出入口，为便于人员、 物品出入，马厩、碾坊等建筑则位于内宅之 外的南部院落处；而账房、裁缝院位于西路 前半跨院落处；为便于主人就餐，厨房则位 于东路中部。所有附属用房布置便捷实用、 流线通畅。其二，内庭院落格局中加大了魏氏子弟 读书的私塾用房面积。庄园私塾位于东路前 院，位置同于北京四合院而使用面积远大于 之。可见，魏氏族人尊儒而崇学，极其重视 子弟教育。书房内的鱼形坐凳反映了魏氏主 人希冀于族内后人发奋读书、考取功名、光 宗耀祖、鱼跃龙门的美好愿望。其三，由于各附属用房分置于内宅各 处，受男女有别、内外有分等封建礼制、伦 理思想的影响，内宅主人聚居院落自我封 闭，外人及男仆不得擅入。故而北大厅院西 厢房与西跨院南屋之间的墙壁上开有供佣人 递送饭菜什物的“贡窗”，北大厅东耳房与 后东厢之间的墙体根部设有由外向内供水的 “石流”（图9）。可见，内庭院落在因循北京四合院院落 规制的同时，根据使用功能而灵活调整， 内宅院落格局充分体现了尊卑有序、贵贱有 分、男女有别、内外有秩的封建礼制思想与 精神。152华中建筑 HUAZHONG ARCHITECTURE03/20123 建筑特点与装饰作为士绅宅第，在礼崩乐坏的晚清时 期，魏氏庄园各单体建筑遵循了清代礼制的 约束而未见僭越之举，充分反映了主人循道 及内敛的性格。而建筑细部装饰及雕刻精美 而不繁缛，堪称齐鲁地域砖雕、木雕、石雕 的典型代表，一砖一木间彰显主人儒雅高洁 之气。3.1 建筑制式与风格就雕刻而言，魏氏庄园存有砖雕、木雕、石雕，雕刻均为局部雕刻而少有通体雕 刻的构件，虽不似皖南民居雕刻之多，然其 精美不逊之。砖雕（图12）见于山花、博风 头、异形砖椽、前廊廊心墙；木雕见于挂落 板、雀替、垂花与入口旗杆；石雕（图12） 见于门枕石、上马石、柱础、石匾。就其题 材而言，多用福禄寿喜、梅兰竹菊、辟邪， 以达厌胜、吉祥、明志及训诫后世之意。如 其垂花门：象征福禄寿喜的四块雕饰位于垂 花门挂落中央，“梅花鹿”雕饰寓意高官厚 禄；“松鹤”与“蝙蝠” 雕饰寓意福寿双 全；“喜鹊登梅” 雕饰（图12）象征喜上 眉梢。挂落两侧雕刻的是一串串的葡萄， 寓意子孙满堂，亦合于魏家世代经商一本 万利的寄望。庄园入口处高耸的旗杆上悬 挂着形状像“升”（一种古代量具）的吊 斗（图12），上面雕刻古币和蝙蝠图案，寓 意福在眼前，步步高升。3.3 匾刻题记庄园匾刻题记见于城门及会客厅等处， 其材质有石有木。城门门额上的“树德”二 字为石刻隶书（图13），字形端庄，笔法 遒劲，镌刻有力，刀工精细，呈现出秀逸潇 洒的艺术风格。此为当地贤望、咸丰辛酉 年（1861年）科举人张会一于“光绪庚寅 仲秋”，即光绪十六年（1890年）题写。 “树德”，昭示了庄园主人对树立高尚品德 的追求，反映了魏氏族人受儒学思想所浸染 的价值观。其中“樹”字将“木”移到了 上方，“寸”字变成了人才的“才”字， 寓意了魏氏家族百年树人、读书成才的治 家理念。会客厅中悬挂的“好善乐施” 牌 匾（图13）是光绪七年（1881年）惠民县知 县沈世铨嘉奖给庄园主人的。四字为行书书 体，浑厚质朴，一气呵成。魏氏家族多有善 事义举，八世魏振菖咸丰初年捐巨资修筑黄 河堤坝，救济灾民，周围64个村的村民为其 送去了“好善乐施” 牌匾。魏氏家族的乐善 好施，博施其德，反映了他们对儒学思想中 “德”与“义”的崇尚。4 建筑结构与生态技术庄园除其垂花门（二门）为悬山式样外，其余各单体建筑均为硬山式建筑。其 中，设正脊者共有两座建筑，皆位于中路， 分别为金柱大门，饰齐鲁地域蝎子尾正 脊；二进院落内会客厅，饰筒瓦叠砌花脊， 两端置吻，等级略高。余者皆为卷棚屋面， 所有屋面均为板瓦屋面。就建筑高度而言， 庄园各单体建筑台基较为低矮，约为0.6m， 而中路各进院落正房均高于其他建筑，三进 院落正房即北大厅为整个宅第最高的建筑。 就建筑规模而言，所有建筑中以北大厅规模 最大，11间连通，看似有所僭越，但就其立 面而言，显为中路五间，东西路各三间的格 局。综合来看，魏氏庄园各单体建筑主从有 序、错落有秩，整体遵循了清代礼制约束。就各单体建筑而言，立面构图严整，整体风格较为厚重。除中路各建筑及私塾院落 北书房设置前廊外，余者皆为硬山不出前廊 的做法。其中最具特点的建筑有两座，分别 为倒座房及三进院落正房。倒座房前廊为垂 花式样而不置廊柱。而其三进院落北大厅正 房（图10）虽为两层，然设计巧妙：采用了 齐鲁地域望楼与单层正房相结合的方式，上 下两层共置一层通高前廊，为山东地域现存 传统民居建筑中如此格局的孤例。3.2 建筑装饰与雕刻魏氏庄园各单体建筑装饰较为洗练，其 重点在于前廊、檐口、两山山花、博风头等 部位。就前廊而言，其装饰主要在前廊木质 挂落、雀替、砖雕廊心墙等部位。其中挂落 有两种形式，一为木雕花板，见于大门、垂 花门；二为心屉做法，题材为步步锦纹样， 见于正房及厢房等建筑。其檐口形式有两 种，一种为砖雕做法，多为二至三层拔檐线 砖之上置异形砖椽做法（图11）；另一种 则为木质檐椽、飞椽做法，椽望仅饰褐色油 饰，而不置彩绘。就两山而言，多饰以砖 雕，部位为博风头及山尖处山花。而梁架除 大门处饰以简单木雕外，其余建筑均不做雕 刻与彩绘。就屋面饰件而言，除大门、垂花 门、中路二进院落会客厅作正脊及少量跑兽 外，其余均不作装饰。此种处理方式为山东 地域传统民居建筑的典型做法，而异形砖椽 做法为鲁北地区的典型做法，山东其他地域 虽有施砖椽者，然砖椽多为仿木檐椽、飞椽 做法，与之较为不同。图7 金柱大门图8 垂花门图9 “贡窗”（左）与供水“石流”（右）4.1 建筑结构作为封建社会末期的传统建筑，无论是 砖券结构的城门、垒砌的高大城墙还是木构 梁架承重的内宅建筑，都彰显了这一时期古 代匠人对砖、木、石等建筑材料成熟的认知 与建筑技艺。就砖作技艺而言，其城墙总计长约 260m，高约10m，除其东北侧存有少量裂 缝及南侧围墙因取用砖料而人为拆除外，无 一处空鼓，基本完好如新。综合来看，这得 益于当时匠人对于地基处理、墙体砌筑的精 湛技术以及长条石材内外拉结、上下错缝砌图10 北大厅正房与东、西厢房03/2012 HUAZHONG ARCHITECTURE 华中建筑153结 语综合来看，作为一特定历史时期的私人 宅第，魏氏庄园因需而置，其选址、格局、 建筑特点与装饰、建筑结构与生态技术不仅 表达着这一时期我国古代匠人精湛的建筑技 艺，还展示着独具特色的建筑艺术风格，承 载着儒学礼乐文化的封建特质以及“以商贾 兴，以官宦显”的魏氏族人的传统审美情趣 与人文精神，向世人展示了博大精深的建筑图14 “二梁托叉”梁架与梁架间置蜀柱做法文化与丰富多彩的民俗事象。注 释（1）惠民魏氏家族现存三大民居院落分别名为“福寿堂”、“徙义堂”、“树德堂”， 其中“树德堂”为城堡式民居，名魏氏庄 园。福寿、徙义二堂皆位于其北，建造年 代早于树德堂。由其堂号的变化也可看出 惠民魏氏家族在不断发展、由商而仕的过 程中，其正心、修身、齐家的人生理想和 思想。 清代王府府第以下宅第大门，有广亮大 门、金柱大门、蛮子门、如意门等式样， 等级依次而低，魏肇庆为清代五品官员， 其所用金柱大门式样合于清代礼制。图11 檐口处异形砖椽图15 地下火灶（2）参考文献筑的精细构造技艺。就木构梁架而言，庄园梁架共存两种： 一为山东地区这一时期惯用的名为“二梁托 叉”的梁架（图14）。二梁者，为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