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例.doc

财政周转金的定性：一、案件梗概舒XX于1994年8月1999年5月在河南省南阳市淅川县黄庄乡任党委书记。因涉嫌挪用公款一案,于2001年8月29日被批准逮捕，2002年1月17日淅川县法院以挪用公款罪判处舒XX有期徒刑6年。舒XX不服判决,上诉于南阳市中级人民法院,该案二审经过审理，2003年3月3日以“事实不清，证据不足”为由裁定发回重审。2003年6月10日，淅川县法院经一审重审作出判决，判舒XX犯挪用公款罪，有期徒刑1年11个月。舒XX不服判决再次上诉，2003年9月28日南阳市中级人民法院作出刑事裁定，维持原判。2005年，河南省高院驳回申诉。至今，当事人仍在苦苦申诉中作为其当时的代理律师，本人被当事人的执着所感动，现就该案判决意见提出自己的看法，供大家讨论。二、历史大背景1996年，淅川县委、县政府大力强调发展乡镇企业，给各乡下达死任务，实行“一月一考核，一季度一站队”，县第19号文件明文要求：完不成任务即通报批评、黄牌警告、降工资，直至降级处分。迫于形势，为完成任务保住帽子，各乡镇都发动领导、干部，尽可能吸引资金到乡镇投资办厂。黄庄乡当时共吸引兴办了碳化硅、薄荷油、氧化铁红等几个厂。为保证吸引到的厂不再外流，乡政府分别与这些厂签订了合同，将协调资金、税收优惠等措施写进了合同。之后,黄庄乡政府也分别为这些企业协调了部分资金,提供了相应的优惠政策。这些有具体合同及证言可以证明。其中氧化铁红厂系舒XX弟弟与他人合伙办的一个厂，于1996年9月1日也同样与乡政府签订了类似合同。该合同签订后，乡长刘XX曾为该厂协调资金，后主抓副乡长杨XX、企业办主任唐X担保为该厂贷了几万元款，之后乡领导又专门会议为该厂集资三万元。这些也有具体合同、乡财政所的具体证据和当事人的证言印证。因氧化铁红厂投资较大，资金短缺，氧化铁红厂97年找乡里协调资金，因乡长刘X因弟媳妇去世不在家，舒XX便让乡财政所所长王XX想想办法。因以氧化铁红厂名义申请时间上长及审批相对困难一些原因，于是乡财政所以“薄荷油基地”和“雪梨基地”名义向县财政局申请支农周转金，县财政局又报市财政局，市局于97年6月、11月分两次给黄庄乡财政所支农周转金共20万元。乡财政所分两次与氧化铁红厂签订借款协议，约定利息。放贷后，为表明已完成任务，同时也便于将来催款，乡财政所所长王XX让舒XX在两张借据上先后签了字。就因为这两个签字,2001年南阳市检察院以挪用公款为由对舒XX立案侦察。三、检察院起诉书和法院判决存在许多错误概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1、错误将“支农周转金等”同于“财政预算资金”，此公款非彼公款。根据财政部（财地字1995133号文）和河南省地方有关支农周转金的规定，支农周转金实际上是一种专门用于发展农业和农村经济、有偿使用的专项信贷资金。从业务的性质上讲,支农周转金和银行的信贷资金是一样的,都是可以出借的资金，借用支农周转金同样应支付利息，其审批、使用需遵循商业操作规范。支农周转金与一般财政预算中无偿划拨的财政预算资金的性质截然不同,具有本质上的区别。对于乡财政预算资金,乡政府有直接的支配管理权,而对支农周转金没有支配领导权。无偿划拨的财政资金具有明确的公款性质,是国家行政划拨资金,其使用对象当然仅是国家各级行政单位,其使用权和所有权仅属于该行政单位,其所有权和使用权不能分离。如果有人挪用,不仅要负法律责任,而且要依法追缴。而支农周转金是信贷资金的一部分，一般对象可以使用,而且应该鼓励有偿使用以发展当地农村经济,其使用权和所有权是分开的。使用人可以是符合支农周转金规定的一般单位和个人,但支农周转金的所有权仍然属于上级财政,由财政农业财务部门系统直接管理。综上，此公款-支农周转金非彼公款财政预算资金。支农周转金作为特殊的公款，是可以合法信贷出借的资金。2、错误将“出借支农周转金”等于“挪用公款”。支农周转金是可以出借的信贷资金，而且应该出借，只要符合一般的商业要求就可以了。本案的20万元支农周转金实际使用人氧化铁红厂根据规定符合贷款条件，可以借得并使用支农周转金。关于财政支农周转金的管理与发放职责, 财政部133号文件和河南省地方性法规作了明确规定:财政周转金的管理由财政部门负责,财政周转金的立项、投放和回收,主要由各财政业务部门负责。也就是说乡财政所有这样的正常业务,具有独立发放支农周转金的权利。本案的关键证人和本案的支农周转金经办人王XX在二审庭审中证实，支农周转金的业务向来由财政所自己管理，并不需要乡政府领导的批示，作为一乡之长的刘XX也在一审重审中再次证实了这一点。本案所涉20万元支农周转金正是根据上述有关规定进行立项、投放后，由南阳市财政局通过淅川县财政局下发给黄庄乡财政所,黄庄乡财政所与县财政局签定了借款合同，符合支农周转金的业务程序。黄庄乡财政所对这20万元支农周转金是记录在该所资金往来的“银行借款”科目中，并未纳入黄庄乡的财政预算。因此,本案所涉及的20万元支农周转金的所有权属于南阳市财政局,并不因款项到达黄庄乡财政所而改变其性质，这由公诉机关出具的借款合同和窦XX的证言可以证实，公诉人在二审庭审过程中已经承认了这一点。而在本案中的黄庄乡财政所是南阳市财政局的代理人,是直接的经手管理单位,黄庄乡政府对该具体业务没有领导管理权，乡长刘XX的当庭证言印证了这一点。对上级财政已经批准同意的支农周转金，舒XX再作批示已没有任何意义。即使有了批示,也并不能改变支农周转金的任何性质。除这20万元外，投放到黄庄乡的支农周转金还有很多，而这之前的支农周转金投放，都是由上级财政局和乡财政所决定的，乡里从未插过手，更没有领导签字，这由刘XX、王XX及其他人的证言可以证实，而且黄庄乡财政所借给常XX、黄X等人支农周转金的手续也证明了这一事实。王XX在二审的法庭上重申了这一点。因此,在支农周转金的具体业务操作过程中只要财政农业财务部门管理就可以发放,并不需要其它行政领导的行政批示，更不需要行政领导的集体研究。3、错误将舒XX在借条上的同样两个签字，一个判有罪，一个判没罪。检察机关指控舒XX涉嫌挪用两笔公款，分别各为10万元，共计20万元。两笔公款的性质均已被二审裁定为支农周转金，且均是以完全相同的方式由舒XX签字“同意借”，第二笔却被判定为“挪用”。1、第一笔10万元，二审刑事裁定：该第一笔是在黄庄乡财政所负责人王XX先将此款借给舒全义使用后，又找到申诉人补签的字，且认定舒XX与王XX对挪用该笔款的预谋不清，认定舒XX挪用第一笔支农周转金的证据不足，出庭检察员的该意见不能成立，不予采纳。2、但第二笔10万元，二审刑事裁定：舒XX未经集体研究，违反财经制度，擅自决定将10万元支农周转金挪用给其胞兄使用，其行为已构成挪用公款罪。该裁定没有阐明任何理由。河南省高院与一审法院一样，企图从时间的间隔长短来认定本案的事实。省高院与一审法院一样认为，第一次签字是在10万元款出借5天后补签的，因为隔了5天，所以申诉人签字就不能改变财政所借款的事实；第二次签字是在10万元款出借后当天补签的，因为是同一天，所以签字行为就构成挪用的犯罪行为。以时间的长短来判定申诉人签字行为的性质缺乏法律依据，殊不知两次10万元款项的发放这一行为在申诉人签字之前就已经实施完毕，且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申诉人与该行为的实施形成过通谋。第二笔10万元款与第一笔10万元款同样是由乡财政所出具申请报告，经淅川县财政局向南阳市财政局申报。后南阳市财政局批准同意，将10万元支农周转金经淅川县财政局，划付给黄庄乡财政所。证人王XX在二审庭审作证时明确说，申请报告是王XX写的，申请的目的也是为氧化铁红厂。所以该10万元款的性质及其来龙去脉非常清楚。该10万元款到达乡财政所后，进入了财政所的帐户里，财政所的帐目反映为“银行借款”，在其“摘要”一栏中明确显示为“借市周转金”10万元。舒XX的两个签字“同意出借”与乡财政所的立项、出借行为是互相独立的、割裂的，不存在因果关系。乡财政所经办人王XX作证，其要求舒XX签字的目的是“起担保作用，以便将来催款方便。”如果判决舒XX有罪，岂不是替乡财政所受过？！4、错误将党委书记职务等同于刑法规定的“职务便利”。刑法所规定的挪用公款罪中所强调的利用职务之便只能是负有直接经管公款的业务职务，而不是间接的领导职务。不能因一个人担任了某种行政领导职务就推定该人有职务便利，绝对不能片面扩大化；不能因被告人舒XX担任的书记职务所带来的社会影响等同于他享有对特定公款的管理职责；更不能因为本案的支农周转金使用对象是舒XX的弟弟开设的厂，而主观推定舒XX利用了职务之便。出借本案支农周转金的职权在于乡财政所，独立于乡政府。本案的涉及的20万元支农周转金的立项、发放都是乡财政所完成的。舒XX没有经手和主管支农周转金的权利和职务，何来利用职务之便？舒XX在借条上的签字，不是在履行其党委书记的职务行为，而是作为担保性质的民事行为。5、检察机关刑讯逼供、违法办案。舒XX弟弟当庭作证，公诉机关在向其调查取证时，采用人身折磨的非法手段，逼迫其作出伪证；周XX当庭作证，其在公诉机关所作的证言是不真实的，是检察人员违背周XX的真实意思表示而一手炮制的。本案关键证人王XX在一审庭上承认，检察人员找过他无数次，以致于无法记清到底有多少次。对这么一个案情简单的案子，公诉人前后几十次找到王XX，对王XX本人施加了极大的心理压力。因此公诉机关在本案调查取证时，是曾经违法的。四、舒XX的前途毁于此案本案实质上是乡财政所与舒XX弟弟工厂之间的一件极其正常的民事借贷事宜，却被检察机关和法院认定为一桩挪用公款案，实在是令人费解。在我们调查取证过程中广大群众反映,舒XX在任各级领导期间办了许多实事,清政廉洁,年年受奖,受到广大群众的好评,是一个非常有希望的年轻干部。一审判决后,当地群众意见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