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八卦和岳南的文化“制造”

本文格式为Word版，下载可任意编辑——学术八卦和岳南的文化“制造”学者许纪霖曾对比张艺谋、陈凯歌和李安三位导演，起初大家齐名欧美影坛，而今只有李安照旧笑傲江湖。“高手之间的角逐，比的是背后的文化底蕴。”相较之下，张艺谋、陈凯歌切实有所欠缺，人家李安在文化“创造”，这二位在文化“制造”。许纪霖借影视圈的酒浆，浇学术界的块垒，把八卦八得很学术，而不少人，学术却搞得像八卦。譬如岳南，近年来打着弘扬自由学识分子学术精神的旗号，以民国学人的史料常识为题材，编织各种学术八卦，“制造”出一本又一本纪实文学。这种文化“制造”无疑会将文化浮泛化、庸俗化。

今年来，岳南的文化“制造”的事情是不断推出《南渡北归》系列。该系列由南渡、北归、离别三书组成，分别讲的是抗战、内战和1949年后学识分子的事，号称“首部全景再现中国结果一批大师群体命运强烈变迁的史诗巨著”。切实是“巨著”，全书近160万字，每本都很宽很厚重。但十足不是史诗，内文一半是史料的整合，一半是史料的出处解释。总而言之，可谓是今年文化“制造”的典型。此书在各大网络书店大卖，大有成为“岳南品民国”的气势，所以更要揭开其画皮，还其文化“制造”的滥俗本质。

岳南自称有感于现在的教导模式培养不出大师，写此书的目的是为了呈现抗战之际是如何办学、如何做学术研究的。办学且不管，做学问讲究厚积薄发，十年磨一剑。岳南这些年来出版十几本书，题材涉及考古、军事、学术等领域，今年又推出百万言的皇皇巨著。其勤奋令人咋舌，其写作态度却不得不让我表示质疑。事实说明，切实如此。书中错字如雨后春笋，当然这可以说是出版社校对问题，但文风花里胡哨却是不争事实，略举一小段：“绝色美人宋美龄亲往其密所摇动三寸香舌和施展周身招数连番劝戒、蛊惑、利诱下，张氏（张学良）原本因吸食大麻而蔫儿巴唧的身子骨儿，宛如每日注射的杜冷丁药力发作，突然‘稀里咔嚓’响了起来，屁股开头由发热到发烫……”此类行文鄙俗、拖沓绕口，假设大家都如此写书，那真是“再无大师”了。

岳南号称为了写作此书，曾历时八年，三下江南实地采访，搜阅近千万字材料。貌似切实下了不少工夫。但据《南渡北归》所引资料来看，有当时的报刊资料和书信，也有当下时人的出版著作，其中有多少“信史”犹可存疑，但岳南却不加辨识大胆采用，将胡适的“提防求证”抛之脑后。而且对于正文，岳南也仅仅是将收集到的资料略加整合，没有深层次分析，根本上处于剪刀加胶水的水平，又将陈寅恪的“独立之精神”丢到爪哇国去了。看这套书，就当成是在论坛里的历史频道翻帖子，这要比看当今明星的花边新闻“有文化”多了，尽管本质上都是一种市场下的消遣产物。

在资本市场的大环境下，文化也成了一种“制造”，制造出来的图书，好卖的称“畅销书”。绝大多数畅销书表达的不是文字里的分量，而是字数上的含量。在一种浮泛的环境中，文化必然以浮泛的形态展现。《南渡北归》这种拼贴历史学识、罗列学人掌故的“学术八卦”有多少价值？在我看来，是零价值甚至是负价值。如今的文化太多了，以致群众都不知道什么文化才是“真正的文化”。当下有没有“真正的文化”不好说，但群众热爱的断定不是文化的内核，而是文化外围的逸闻趣事。《南渡北归》恰恰迎合群众的叶公好龙的口味，为文化“制造”添油加醋。文化的蓬勃，从来就不是“制造”出来的。总而言之，即便不想进入文化的核心，不想读肃穆的学术著作，也犯不着读此类图书。有创造性的历史文化类的图书好多，就民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