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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摘要】：公司人格独立制度和股东有限责任制度作为公司法人制度的两大基石，在社会经济生活中作用显著。但由于无法对股东进行有效的监督和制约，所以无法解决公司股东在经济利益最大化的驱使下滥用公司人格和股东有限责任的问题。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是在公司法人制度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一项重要的公司制度。该制度旨在矫正公司法人自身的缺陷，以实现公平和正义。2006年我国新公司法第20条首次通过立法形式确立了我国的法人人格否认制度，意义重大。本文将从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的内涵及意义入手，介绍法人人格适用情形和世界各国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实践情况。通过对我国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的探究，发现其中的缺陷，并提出完善建议。【关键词】：1、公司法人人格否认2、适用情形3、制度考察4、缺陷完善一、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的内涵及意义 （一）法人人格否认的概念公司法人人格否认，是指公司依法成立后，为了阻止公司独立法人人格的滥用和保护公司债权人利益及社会公共利益，在具体的法律关系中就特定得事实，否认公司及其背后的股东各自的独立人格以及股东有限责任，责令公司股东对公司债权人或公共利益直接负责的一种法律措施。公司法人人格否认旨在防止滥用公司独立人格，保护社会公共和债权人利益，维护公平交易。“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的核心是，公司债权人在何种情况下可以无视公司人格的存在，使公司人格背后的股东对自己承担非有限责任，在个案中如何否定股东有限责任的问题。法人人格否认追求的是关注在何种情形下，可以超过公司的保护，直接追究股东的责任，所以漠视公司法人人格是一时的，对公司法人人格所作的临时性剥夺，是个案无视，被个案否认法人人格的公司在其他法律关系中仍然具有法人人格。【1】阎慰萱，浅析我国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黑龙江对外经贸，2008年3期。 （二）与法人人格否认相关的概念 1、法人的概念法人是享有民事权利能力和民事行为能力，能够以自己的名义从事民商事活动，享有民事权利和负担民事义务的团体，是社会组织在法律上的人格化。 2、法人人格的概念法人人格，即权利能力，指据以充当法律关系主体，享受权利和承担义务的法律地位或法律资格。【2】肖立梅，家庭的民事主体地位研究，河北法学，2009年3期。 3、有限责任的概念所谓有限责任即有限清偿责任，指投资人仅以自己投入的资本对其债务承担清偿责任，资不抵债的，其多余部分自然免除的责任形式。 （三）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的意义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是保障公司债权人和社会公共利益的一种独特的司法救济方式。我国新公司法就该制度作出了原则性规定，这一制度的确立将有利于完善我国公司法人制度，防范滥用公司制度的风险，保证交易的安全，保障公司债权人利益，维护社会经济秩序，促进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健康发展。1、法人人格否认制度树立了公司法人人格否认的理念，是对法人制度的重要补充。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的提出打破了传统公司法上公司法人人格独立的绝对性，是对法人制度的升华。2、法人人格否认制度能防止公司利用法人人格逃避法定义务。这里是指承担作为或不作为义务的特定主体，利用新设的公司或既存公司的法人人格，人为的改变法律规定的使用前提，以此来规避法定义务。【3】范雨濛，浅谈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及其完善，价值工程，2006年3期。3、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保护了债权人的利益。有限责任制度的主要弊端表现为缺乏对公司债权人的保护，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从一定程度上能有效遏制公司法人人格滥用的行为，使公司股东的不法目的无法实现，从而在债权人利益遭受侵害时，能够通过该项制度得到及时救济。二、公司法人人格否认理论的适用 （一）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的一般情形由于实行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的国家数目有限，并且大多数缺乏明确的法律规定，各国关于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的认定，无论是理论上还是司法实践中，都存在较大的分歧。总结各国实践，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的适用主要由以下几种情形。 1、公司资本显著不足公司财产独立是取得法人资格的基本条件，公司以资本作为其对外独立承担责任的最低担保，与债权人的利益密切相关。因此当公司资本显著不足时，往往导致公司法人人格的否认。由于各国对公司注册的最低资本额都规定的比较低，英美国家甚至不作规定，所以不能以公司注册的法定最低资本额，应以公司设立或新业务开展时的注册资本为准。【4】周建军，试论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及其适用，社会科学家，2008年1期。股东的出资必须符合公司经营规模、经营事业的最低要求。当公司资本与最低要求相比较明显不足时，才适用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所以公司法人财产独立的时间应以公司设立时为准。衡量公司资本是否充足，也应以公司设立时为准。如果公司设立时虽具有足额资本，但因控股股东的不当或不法行为发生公司资本不足之事实，则仍应视为公司资本不足。 2、利用公司独立人格逃避合同义务这种情形在各国司法实践中获得确认的判例较多，大致可以分以下三种：（1）设立新的公司或利用原有公司，假借公司名义掩盖真实行为，以此来回避契约上特定的不作为义务。（2）“脱壳经营”，指控股股东抽逃资金或解散或宣告公司破产，再以原人员、设备、场所及相同经营目的而另设公司以此来逃避原公司巨额债务的行为。（3）当事人为逃避合同义务以公司名义转移财产的行为。 3、滥用公司法人人格规避法律义务或骗取非法利益的行为这种情形是指股东利用新设立的公司的独立人格，人为的改变法律规范适用的前提，从而达到规避法律义务的目的的行为。例如股东为避免其财产被强制执行另设一家公司，并将财产转移至该公司。再如为享受本国公司的优惠，而形式上设立一家符合该要求但实质上不符合要求的公司。就我国而言，有凑足股东人数或虚拟股东，虚拟出资来骗取国家一些投资方面的优惠政策的情形。虽然实践中未依照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处理，但也属于此例。 4、公司与股东人格混同公司和股东人格的混同，常常构成公司法人人格否认的依据。一人公司和母子公司中这种情形表现最为明显，其基本特征为：（1）财产混同。财产混同将导致公司财产不具有独立性，一方面公司财产与股东财产在实际经营上的混同，无法严格区分；另一方面公司和股东或一公司与他公司利益一体化上。（2）业务混同。业务混同指一公司完全以另一公司或股东利益的需要为准而进行的交易活动，使交易方无法分清是该公司还是其股东交易行为，无法保证公司形式上的独立性。（3）组织机构混同。组织机构的混同则会导致公司独立意思无法形成，从而丧失公司的本质性法律人格要素。 （二）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的特殊情形在经济实践中，公司特定股东的债权人可能希望将特定股东和其公司视为一体，进而使得该公司对该股东的个人债务承担责任；公司股东有时可能出于种种考虑，也会主动要求否认公司独立的人格，将公司和该股东视为一体，从而使公司享受到本来只有该股东才享受到的豁免保护。在某些情形下，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可能会用于以下目的：公司特定的股东债权人用公司财产来清偿股东债务；由公司享受股东专享的特权或豁免。由于法律适用的方向与传统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正好相反，上述特殊情形被称为公司法人人格反向否认。【5】范健，王建文主编，公司法，北京，法律出版社，2011年，第262页。三、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实践考察 (一)美国美国“揭开公司面纱理论”的发展可分为三个时期。第一阶段是从19世纪末到1910年，主要集中在三种类型上：第一种是以公司为依托，利用法律的漏洞，为自己获取利益。第二种是以公司为幌子，肆意破坏合同，使得正常的交易活动无法进行；第三种是在对第三人上，公司也经常被利用作为第三人权益受损的替罪羊。法院的判决多数是完全否定公司法人人格，命令违法的公司解体。【6】刘康复，论公司法人格否认，南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年4期。第二阶段是公司工具论阶段。这个时期，法官在适用公司法人人格否认理论的时候，会对比公司的董事、从业人员与支配股东的忠实义务，考虑需要保护公司债权人的利益，不仅强调是否有欺诈和违反公序良俗的行为，更加注重是不是会导致不公平的结果。第三阶段是从1939年开始，泰勒诉标准石油电气公司案件确立了深石原则，这是美国揭开公司面纱理论进入成熟阶段的标志。深石原则是指，如果子公司资本不足，为了避免子公司债权人正当利益遭受母公司不法侵害，在子公司破产或重整时，母公司债权地位居于子公司其他债权人之后。美国法院就适用“刺破公司的面纱”，创设了两种测试标准：第一，股东的行为表明他们在进行活动时从未对公司实体的“独立性”加以考虑，即“独立性”测试。若法院发现股东漠视了公司自身的独立性，则公司实体将被否认。第二，若法院不否认实体将导致不公平，即“不公平”或者“资本不足”测试。投资者设立公司主要是为了获取有限责任的保护，避免无限责任风险。若公司是在没有充足资本得以应付可能遭受的风险情况下设立的，法院就能“刺破公司面纱”。 (二)英国作为最早颁布公司法律的国家，英国的公司法人人格观念可谓是根深蒂固。在英国公司法上，公司法人人格否认被称为刺破公司的面纱、揭开公司的面纱或揭开公司的面罩。在1897年萨洛蒙诉萨洛蒙公司案中，英国确立了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的运用原则。该案例不但确认了公司独立法人人格和股东有限责任原则，更进一步确认了一人公司合法性，但日后并无进一步发展，其理论探讨也较少。直到20世纪60年代英国在美国刺破公司面纱理论影响下，才开始直接适用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的实践。虽然如此，但英国以成文法的形式对该制度作出规定，形成了自己的特色。例如英国1948公司法规定，下列情形下可以适用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公司股东明知公司不足法定最少股东数且公司已经营业务达6个月，则股东对公司的所有债务负责；当公司高级职员在代表公司签署支票、汇票等，未提及公司名称时，由该职员承担责任；当1名负责里送年度报告的高级职员，未将集体的账目附在报告后面时，由职员承担个人责任。英国的公司法人人格否认主要适用于诈欺、税收领域、违法行为等场合。如因再建或合并的新设公司的资本税，因资产的让渡引起的资产转移税以及印花税的规定等，若有股东利用公司形式规避这些纳税义务，就可以对股东适用公司法人人格否认。【7】刘琨，公司法人格否认研究，山东大学2008硕士学位论文。 (三)德国德国公司法人人格否认被称“直索责任”。1920年6月22日的一份判决中，最高法院将单独股东与公司视为一体，开创了德国“透视理论”的先河。此后通过一系列判例和制定法，德国的法人人格否定制度得到完善。它是指在特定的场合下公司法人在法律上的独立性被排除，法院允许债权人穿越债务人公司的独立人格，直索公司背后的股东，由其承担责任。它是借鉴美国判例法，在判例中不断确立起来的，但其适用范围明显要窄于美国。在判例中德国法院采取谨慎的态度对待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原则上将其视为一种例外，只要能依据相关法律处理问题，则法院很少去“揭开公司面纱”。德国法院认为公司法人人格否认的发生不仅要背离原则，还要股东的行为违反了善良风俗和诚实信用原则，此时法律才有必要个案地否认公司人格，直索公司背后股东的责任。 （四）日本1950年大隅健一郎博士开始介绍美国的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主张将该制度引入日本法。虽然日本是从美国直接引进了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但其关于该制度学理上的研究却受德国学说的影响甚大。之后日本出现了若干法人人格否认的判例，其中法官大隅健一郎和松田二郎在1969年2月的判决最有影响力。该判决明确指出，当法人人格完全沦为空壳时，或者为回避法律的适用而滥用时，若肯定法人人格不合于法人人格成立的本来目的，则应当否认法人人格。该判例作出后，得到日本理论界多数的赞同。该案不仅打破对公司法人人格否认理论认同的僵局，还对公司法、民法等理论产生了重大而深远的影响。此后日本各法院均以该判例所确立的理论为指导，作出不少类似的判决。该判例开启适用公司法人人格否认理论的钥匙。但仍有学者对此持有反对或保留意见。因此，日本法律界仍未对法人人格否认理论的适用范围和实体法依据形成一致看法。四、我国关于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的探索实践 （一）新公司法出台前我国的探索我国旧的公司法并没有规定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但我国审判机关已经运用法律手段制止滥用公司法人人格的行为，在保护债权人和社会公共利益方面进行了积极探索。最高院在1994颁布的关于企业开办的其他企业被撤销或歇业后民事责任承担问题的批复第1条第2款中规定：“企业开办的其他企业领取了企业法人营业执照，在其实际投入的自有资金虽与注册资金不符，但达到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企业法人登记管理条例实例细则第15条第（七）项或者其他有关法规规定的数额，并且具备了企业法人其他条件的，应当认定其具有法人资格，以其独立财产承担民事责任。但如果该企业被撤销或歇业后，其财产不足以清偿债务的，开办企业应当在该企业实际投入的自有资金与注册资金差额范围承担民事责任。”同时该条第3款规定：“企业开办的企业虽然领取了企业法人营业执照，但实际没有投入自有资金，或投入的自有资金达不到中华人民共和国企业法人登记管理条例实例细则第十五条第（七）项或其他有关法规规定的数额，以及不具备企业法人其他条件的，应当认定其不具备法人资格，其民事责任由开办该企业的企业法人承担。”【8】最高人民法院关于企业开办的其他企业被撤销或歇业后民事责任承担问题的批复，1994年颁布。虽然该司法解释严格来说并不能适用于追究公司股东的责任，但实践中及理论界多数学者都将其作为追究股东责任的依据。然而，该规定并不属于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而是对公司法人人格的根本性否定。不过该规定突破了股东有限责任，为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的适用提供了积极探索。此外，在最高人民法院审理债务纠纷、房屋买卖纠纷、其他合同纠纷等各类案件中，都有不少突破公司股东承担有限责任，判决公司出资人、股东对债务承担连带清偿责任的案例。在执行实践中还存在变更被执行主体的做法。在法院判决时没有发现或没有涉及设立时注册资本不实，而在进入执行程序中，因被执行人没有偿付能力，才发现注册资金不实的，法院用执行裁定的方式变更被执行人为投资人或股东，直接执行投资人或股东的财产。虽然这一做法存在侵害变更后的被执行人的诉权的问题，但也显示了司法实践已注意运用司法手段，即执行力的扩张，制止股东滥用法人人格侵害债权人利益的倾向，实际上也突破了股东有限责任。这些措施的广泛存在，表明我国确实存在大量的公司法律人格被滥用的情形，客观上具有确立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的制度需求。 （二）新公司法中相关的规定及实践情况2005年10月27日在第十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八次会议中正式通过了对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司法的修订。该法第20条对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作了原则性规定。如果公司股东滥用了公司法人独立地位和股东有限责任，逃避债务，严重损害公司债权人利益，则应当对公司的债务承担连带责任。为了防范一人公司股东滥用公司法人人格，新的公司法第64条规定：“一人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东不能证明公司财产独立于股东自己的财产的，应当对公司债务承担连带责任。”新的公司法除了对一人公司股东滥用法人资格的情形实行举证责任的倒置外，还具体的规定了一些措施，例如：l、一个自然人只能设立一个一人公司；2、提高了一人公司的注册要求，其注册资本不得低于10万元且一次缴足；3、一人公司必须在公司营业执照中注明自然人独资或者法人独资，并且要公示；4、一人公司要经依法设立的会计师事务所审计财务状况且要编制每一会计年度的财务会计报告；5、在发生债务纠纷的时候，如果股东不能证明公司的财产与个人财产之间相互独立，则对公司的债务承担无限连带责任。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的确立有利于完善公司资本维护机制，最大限度的保障了公司资本安全及股东、债权人的利益。【9】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司法，2005年10月27日修订，2006年1月1日施行。修订以后的公司法实施多年来，仅有少数法院通过引用新的公司法相关规定来否认公司法人人格。其中昆明市中级人民法院审理的一起买卖合同违约案件中就涉及到相关内容。该案是云南英茂商务有限公司诉华坪金硕电力冶炼有限公司，案件中值得关注的是被告公司控股股东在不成立购销合同关系的前提下，将被告公司收取的原告公司的货款转入其帐户，导致被告公司无法履行义务。人民法院依据我国现行的公司法第20条的规定，综合评述了被告公司行为的各方面要件，认为该控股股东的行为具有回避约定义务、欺诈公司债权人、公司和股东财产混同的特征。法院认为被告公司和其控股股东滥用了法人人格独立地位和股东有限责任，逃避债务，严重损害了原告公司利益，判决华坪金硕电力冶炼有限公司和其控股股东对英茂商务有限公司的债务承担连带责任。【10】许燕，论新公司法下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的完善，复旦大学2007年硕士学位论文。五、我国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的缺陷及完善建议 （一）我国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的缺陷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的确立对我国公司法的立法而言是一大创新，但新的公司法所确立的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还存在着一些问题，法院在审理公司法人人格否认案件时难以根据新规定进行操作。1、虽然我国新的公司法对公司法人人格否认作出了制度安排，但对适用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的情形和范围以及滥用法人人格的构成要件的规定还不够清晰和明确，在可操作性方面和系统性方面还有欠缺。如新修订的公司法中只是针对一人公司的财产混同问题作出了规定，而对其他类型公司的财产混同问题没有涉及到；再如，新的公司法中没有对规避法定义务和约定义务等行为做出规定。2、依新的公司法第20条的规定，只有当股东滥用法人人格的行为造成了公司债权人利益严重损害时，才对公司债务承担连带责任。那如果公司股东的滥用行为只是一般地损害公司债权人利益，则股东就无需对公司债务承担连带责任，这显然不利于保护债权人利益。3、新的公司法中仅规定了股东对因其滥用行为导致的债权人利益损害负连带赔偿责任，对其行为造成的社会公共利益的损害问题却未规定。但现实生活中，存在既造成公司债权人利益的损害，又造成社会公共利益甚至国家利益损害的情形。若要对此情形进行规制，则会陷入无法可依的窘境，这无疑降低了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适用的范围和价值。【11】王新新，论我国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东南学术，2009年3期。 （二）完善法人人格否认制度的建议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的确立对防止我国现实经济生活中大量存在的滥用公司独立人格和股东有限责任侵害债权人利益的行为将发挥重要的作用，这在我国的公司法上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但是由于新的公司法对该制度的规定大多为原则性的规定，要能够充分发挥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的作用，还应当对其予以完善，具体构想如下：第一，以司法解释的形式对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的具体适用情形作出规定，为司法实践提供具体明确的审判依据。因为法人人格否认制度本身内容庞杂，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实践中也会不断涌现出新情况，所以用司法解释的形式比修订法律内容更加快捷，更有现实意义。第二，构筑一个完整的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体系。实践中出现许多公司问题，不单单是一部法律不完善引起的，而是是我国税法、证券法、金融法等法规不健全的合力反应。要保证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有效运行，就必须完善与其相配套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