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禅意与担忧——王维《辋川集》论析

2 0 0 9 年1 0 月 第2 3 卷第5 期 新乡学院学报( 社会科学版) J O U R N A LO FX I N X I N GU N I V E R S I T Y O c t 。2 0 0 9 V 0 1 2 3N o 5 禅意与担忧 王维辋川集论析 方晓峰 ( 郑州大学文学院，河南郑州4 5 0 0 0 0 ) 摘要：王维在辋川集中的诗作历来受到人们的关注，人们多认为这组诗充满禅意，表现了王维悠游 自在的生活，而缺少更深入的探讨。文章试图通过具体诗作的分析，并结合惘川庄的实际情况，以及当时的 现实政治，说明悠游自在只是王维表面的生活状态，是对现实生活的逃避，表现了王维内心深处的担忧与恐 惧。 关键词：王维；辋川集；禅意；担忧与恐惧 中图分类号：1 2 0 6 2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 6 7 4 3 3 3 4 ( 2 0 0 9 ) 0 5 0 0 9 4 0 3 辋川集中的作品，是天宝年间王维与道友裴 迪在辋川庄写下的唱和组诗，王、裴作品各2 0 首，王 诗以其别致的形式、浑然天成的意境流传千载，受到 后世历代诗人、评论家的好评。 胡应麟说：“右丞辋川集诸作，却是自出机轴， 名言两忘，色相俱泯。叭l 】搦施补华概括辋川诸作 的风格为“清幽绝俗蚍l 】缁，王士祯更是赞美道：“严 沧浪以禅喻诗，余深契其说，而五言尤为近之。如 王、裴辋川绝旬，宇字入禅妙谛微言，与世尊 拈花，迦叶微笑，等无差别。蚍1 】描这些评论都认为王 维的这组诗达到了“禅”的境界。事实果真如此吗? 辋川集前有序云：“余别业在辋川山谷，其游止有 盂城坳、华子冈、文杏馆、斤竹岭、鹿柴、木兰柴、茱萸 游、官槐陌、临游亭、南坨、欹湖、柳浪、栾家濑、金屑 泉、白石滩、北坨、竹里馆、辛夷坞、漆园、椒园等，与 裴迪闲暇各赋绝句云尔。“ L ”4 1 3 从游止的美丽名字就 可以看出来，辋川周边的风景十分优美，且王维又是 生活在盛唐的士大夫，此时的他还没有经历安史之 乱，精神上不像晚期那样孤寂，况且还有好友裴迪的 陪伴，生活至少在表面上还是悠游自在的。旧唐 书卷一百九十王维传中说王维“得宋之问蓝田别 墅与道友裴迪，泛舟往来，弹琴赋诗，啸咏终 日”。可见，即便在他人看来，王维当时的生活也是 很潇洒自在的，因此，他似乎很有可能写出具有如此 闲情逸致的优美诗句。 同时，王维特殊的成长环境，也使他有可能写出 极具禅味的诗。王维的母亲是虔诚的佛教徒，受其 影响，王维兄弟姐妹都信佛。旧唐书王维传说： “维兄弟俱奉佛，居常蔬食，不茹荤血，晚年长斋，不 衣文彩退朝之后，焚香独坐，以禅诵为事。”【2 ，据 研究，王维与在京城的很多著名僧人都有联系，这些 僧人既有出自当时势力较大的南宗、北宗，也有其他 旁支的。可见，王维对佛教的学习是全面的，并不局 限于某一门派，这样，在王维对佛教越来越深入的了 解中，佛教对王维的影响也日益增大，对其思想产生 重要影响。王维对重要的佛教典籍，必定也像儒家 经典一样精通，他可以在创作中随意运用典故，引用 其中的专业术语。这样，无论在思想上，还是在具体 的遣词造句上，王维都具有了使其诗具有禅理的条 件。 虽然我们可以很清楚地从王维这组辋川诗中读 出禅意来，但是随着研究的深入，越来越多的学者发 现，这组诗不仅是写弹意，写悠游自在的生活那么简 单。诚如宇文所安所说：“无论王维的佛教信仰多么 虔诚，他仍然是一位诗人不可能写出真正宗教 的、虔诚的诗歌。州3 】一方面，我们从诗中看到了禅， 看到了悠游自在、忘情山水的王维；另一方面，我们 又怀疑是否看到了作者写这组诗的全部用意。因 此，本文将在下文中对此问题进行进一步的分析。 一、诗题简析 很显然，这些名字多数应该是由王维自己命名 的，简洁明了，使人一看诗名，便知诗中所要吟咏之 情景。如：“孟城坳”，是写在孟城下一块平地上的感 悟，“文杏馆”写用文杏( 杏树的一种) 建造的一座馆 收稿日期：2 0 0 9 0 4 0 9 作者简介：方晓, g , - ( 1 9 8 4 一) ，女，河南安阳人，郑州大学文学院2 0 0 7 级古代文学专业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唐宋文学。 9 4 万方数据 阁。同时这些诗名也不乏清新生动，如“柳浪”，让 人仿佛看到微风吹拂，成排的柳树波浪般左右摇曳； “竹里馆”，即隐藏于竹林之馆，其环境的清幽可以想 见。当然，更值得注意的是，有些题目含有历史典 故，。斤竹岭”似乎就取名于谢灵运 ：“飞鸟去不穷，连山复秋色。 上下华子冈，惆怅情何极。叭I 】m 为我们展示了这样 的情景：灿烂的秋色洒落在连绵不断的群山上，一只 鸟在空中孤独地飞翔，似乎永远也飞不到尽头。作 者不由得感触，身而为人，在这苍茫的大地上，也不 过像鸟儿在天空中一样渺小，人生几十年。在无涯的 宇宙中也不过短短的一瞬间罢了。我们从中可以感 到作者在现实中的不安。难怪有人说，这组诗只是 王维在悠游自在的表面下为自己“创造”的桃花源。 1 3 本学者入谷仙介在其王维研究 中写道：“辋川 集的目的，是把辋川庄构建成一个与世隔绝的理想 世界。”H 瑚并解释说：“盂城坳的结尾来者复为 谁? 空悲昔人有。是组诗构想的引子，根据这 个构想，辋川的时空不动声色地由现实转向了时空 延续、空间广延的艺术境界。蚍“ 埘 的确，如果说前两首诗与现实还有较深的联系， 后面的诗作则更多倾向于独立于现实世界之外 一个平静而清幽的世界。在这里，作者感情更加内 敛，在不动声色的叙述中，让人感到平淡却意味深 长。如鹿柴：“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景入 深林，复照青苔上。叭“识完全是一个没有人而远离 尘嚣的世界，就连作者也隐入了背后，这里有的，只 有满目苍翠的青山，夕阳照在林中的深苔上，环境显 得更加幽静。栾家濑：“飒飒秋雨中，浅浅石溜泻。 跳波自相溅，白鹭惊复下。州l 】伍秋风飒飒，山溪急 流，被溅起的点点水花落在安闲自在的白鹭身上，使 它受到惊吓本能地飞掠而起，这世界似乎动了起来， 然而，被跳波惊起的白鹭最终还是平静地落了下来， 世界又恢复了本来的幽静。同样的情景还出现在 中：“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 知，明月来相照。蚍I 】协林继中在 ：在诗意 中栖息：中提到，有人将这首诗与阮籍 第一首 联系起来，眼光是深刻的，只不过，这两首诗虽然“同 样是为了消解心中的不平衡而月夜独坐弹琴，但阮 诗清冷氛围的渲染恰好是为了衬出孤债寂寞的内心 世界，其心中的不平衡不但没有消解，反而更趋纠 结。王诗则否。弹琴复长啸固然泄露其内心的不 平，但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那动归乎静的指 向，那明净的结尾，却使这不平衡融入月光中而得到 净化”【纠。到处都是寂静的画面，偶尔有声有色，也 没有那种“闹”趣。诗的基调仍是空寂的，胡应麟评 日：“千山鸟飞绝二十字，骨力豪上，旬格天成，然 律以辋川诸作，便觉太闹。蚍韬的确，王维在这组 诗中，似乎是在刻意营造一种气氛，以便使自己的心 情更加平静。 如此，这组辋川诗的意境可能是王维理想的而 非现实生活的写照，这组诗是造境而非写境。入谷 仙介在王维研究中说：“我们会发现它们和到目前 为止我们看到的辋川其他诸咏有完全不同的特征， 即不再有田园牧歌似的情调。竹L 4 】撕也就是说，王维 是刻意保持与现实的距离，他甚至抛开了田园这种 与现实政治联系不太紧密的生活，精心营造出一个 与现实隔绝的世界。这组作品中很少有“人”出现， 即使是像临湖亭： 这样的诗，虽然出现了客人，“轻 舟迎上客，悠悠湖上来。当轩对樽酒，四面芙蓉开”。 但这从湖上悠悠而来的“上客”，也给人一种世外高 人的感觉，诗人与上客在亭中对饮，身边是开满荷花 的欹湖，这是何等高妙、何等脱俗的雅事! 再如白 石滩：“清浅白石滩，绿蒲向堪把。家住水东西，洗 纱明月下。蚍I 】描在清澈得可以看见河底石头的水 边，绿蒲长得粗堪盈把，这时候，浣纱女或东或西分 散在水边，迎着明月浣纱，这已不是普通的劳动场 面，而是作者营造的宛如仙境的桃花源，这些浣纱女 似乎也不是世俗中的女子，而是仙境中的仙女，点缀 着这个创造出来的世界，使它更具真实感。同时，在 这组诗中，不仅很少写到现实中的人，而且，也很少 写到外部的现实世界，即使偶尔提到，作者也离得远 远的，保持一定的距离。如南坨：“轻舟南坨去，北 坨淼难即。隔蒲望人家，遥遥不相识。叭I 】脚作者看 到了人家，但只是遥遥相望，并不靠近。从上面的诗 作可以看出，王维似乎真的要有意为自己营造一个 与现实隔绝的世界。那么，王维这么做的原因是什 么呢? 宇文所安的一些观点很有启发性，他说：“( 王 维) 无法以自然的感叹和激情反对宫廷诗的虚假感 叹和热情，而是以对虚假感情的真正否定无感 情来反对这种危险。如果有真实感情要表达，就必 须把感情隐藏起来，但只能是寓于言外，而不是公开 9 5 万方数据 表达其中的矫揉造作，吞吞吐吐。竹【3 瑚王维与官场、 与现实政治的联系是紧密的，他无法大声疾呼地表 达自己的不满，于是，只能通过完全的否定在诗 作中完全摒弃现实社会，来委婉地表示自己在现实 生活中并非人们表面上看到的那么悠闲自在。当 然，王维这么做也许不是有意识的，但正是这种无意 识，透露了王维的现实生活并不完美，他创造一个与 世隔绝的世界，或许是受他佛教思想的影响，但这并 非真正地入禅，多少也含有一些逃避现实的意味。 王维对现实的态度，在组诗的最后三首中有更 明显的表示。辛夷坞：“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 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一【l J 4 2 5 山间寂静无人，只有 潺潺的流水缓缓流过，辛夷花绚丽开放，又安闲地落 地，整个过程都没有人的存在，不需要人的赞美抑或 吟咏，一切都是那么随性自然。或许王维也希望像 辛夷花那样不受外界的影响，随性自在地享受人生。 漆园：“古人非傲吏，自阙经世务。偶寄一微官，婆 娑数枝树。”缁这首诗以庄子自喻，庄周不出世做 官并非因为傲慢，而是自知缺少治理事务的能力，我 虽然偶然得到了一个小小的官职，但我热爱的依然 是“婆娑数枝树”的任情自在的生活。椒园：“桂尊 迎帝子，杜若赠佳人。椒浆奠瑶席，欲下云中 君。竹【”仞作者效仿屈原，企图进入幻想中的仙境，可 惜的是，就像屈原不能忘怀现实，最终还是沦落人间 一样，冥冥之中，似乎也预示着王维并不能完全割断 与现实的联系。 三、背景分析 通过上面的分析，我们基本可以确定，王维的确 是想创造一个与现实隔绝的世界。宇文所安说过： “表面的情致可能并不是真正的情致。特别是在辋 川集中，诗的形象十分完整，但意思却很不完全，从 而引逗读者去寻绎某种隐藏的真意o - a J , m 这组辋川 诗富含禅意，表面上显示了王维悠游山水的自在自 得，但其真正的意思却可能是，王维在现实生活中并 不十分自在自得，正因为如此，才需要创造出一个并 不存在的、虚幻的、与世隔绝的世界，让作者在这里 躲避现实的烦恼，净化不安的心灵。关于这一点，我 们还可以通过辋川庄的实际情形与当时的社会政治 环境来证实。 据陈铁民考证，辋川庄并“不是一个与世隔绝的 桃花源”M 3 ，在辋川庄中，有一条河流和一条相对重 要的道路通过，附近分布着村落、寺院，辋川庄也不 只是供游乐休闲用的别墅，其间应该分布着王维的 9 6 一些田产。如此，辋川庄不可能与外部隔绝，也不可 能像诗中描写的那样寂静无人，组诗中的辋川出自 王维的创造已毫无疑问。当然，诗人写诗本来就不 是单纯地记录现实，而是充分发挥想象力，以表现自 己的感受、自己的理想。这样，组诗中的辋川虽不是 现实中的辋川I ，但却可能是王维感受中的辋川，那 么，组诗中悠游自在、深入禅意的王维就是那时真实 的王维。事实是否真的如此呢? 我们还需要看王维 当时所处的社会环境。 陈铁民在其王维论稿中考证，王维开始经营 辋川庄最晚应该在天宝三年。天宝三年，王维在长 安任左补阙，当时才4 4 岁，正值壮年，本应是干一番 事业的黄金时期，而且王维在青年时期也曾意气风 发地积极参与政事，那么此时为何不继续青少年时 期的理想，却转而投入禅界呢? 我们看当时的时政： 赏识提拔王维的一代开明宰相张九龄已经在李林甫 的阴谋打击下，被贬为荆州长史，离开了长安。李林 甫掌权后，社会政治逐渐腐败，而王维作为张九龄 赏识的人，还不得不担心当权者的打击。此时的王 维不仅担心自己的前途，而且对官场生活感到深深 的恐惧，王维在辋川庄看似悠闲的亦官亦隐的生活， 只是为了逃避现实罢了。他只是一介书生，为了生 活，不能离开官场，为了不得罪当权者，也不敢突然 离开官场，于是只好创造一个与世隔绝的虚幻的桃 花源，让自己的灵魂栖息其中，借以逃避现实的不 安。 综上所述，这组诗给人一种“入禅”的感觉是毫 无疑问的，王维的悠游自在也是可以感受到的，但仔 细体味分析，我们更应该理解这悠游自在背后的担 忧与恐惧。 参考文献： 1 王维王雏集捩注 M 北京：中华书局1 9 9 7 2 刘铁锋论王维惘川集的禅悟美感特质 J 中国韵文 学刊，2 0 0 3 ，( 2 ) ：3 9 3 美 宇文所安盛唐诗 M 贾晋华，译北京：生活读书 新知三联出版社2 0 0 4 【4 日 入谷仙介王维研究 M 卢燕平，译北京：中华书 局。2 0 0 5 5 林继中的禅悟美感特质 2003(2) 3.宇文所安.贾晋华 盛唐诗 2004 4.入谷仙介.卢燕平 王维研究 2005 5.林继中 :在诗意中栖息 1966(1) 6.陈铁民 王维论稿 2006 相似文献(10条)相似文献(10条) 1.期刊论文 潘慧琼 名作的被忽视与受重视-对王维辋川集艺术特色认识过程的思考 -柳州师专学报 2002,17(2) 是研究王维诗歌“以禅入诗“艺术特色的重要作品.但对这一特点的认识是从宋末刘辰翁首次评点后才日益受到重视并使王维藉此获 得“诗佛“的独特地位.王维习禅众人皆知,诞生后长时间内无人认识到它的独特风格,一个原因可能是没有得到及时的流传,更直接的原 因在于自身的特点与唐代对五绝的特殊要求相矛盾.这证明一些文学作品的价值要历经漫长的解读过程才会逐渐显露. 2.期刊论文 杨晓晶.严锦芳 浅谈王维辋川集中禅与世的和谐 -大众文艺2009(12) 王维是中国山水田园诗中非常优秀的一本五绝诗集,其中充分展现了“诗佛“王维晚年的禅学思想以及在辋川“归隐“期间的生活情趣.既中有禅理,又也有对世的牵绊,两者相互依存,进而达到和谐. 3.期刊论文 韦依娜 论王维辋川集所体现的“三教“精神 -厦门教育学院学报2003,5(2) 是王维山水诗的代表之一,它所展现的,除了明显的禅宗思想、部分佛禅化的道家精神及其艺术趣尚外,儒家理义也犹如暗涌隐现其中.推而 言之,王维对“三教“精神的兼容并蓄,促使中国传统的山水诗在其笔下获得了总结和提升;体现了盛唐诗人理想的精神面貌;也成就了王维“天下文宗“的盛 名. 4.期刊论文 康汉起.Kang Hanqi 透过辋川集分析王维的造园思想 -广东园林2005,31(5) 王维是唐代的杰出诗人、画家、造园艺术家,他将山水诗、山水画艺术融入到造园艺术中,对唐宋写意山水园风格的形成和发展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 用,其造园思想在中国古典园林的发展历程中占有重要地位.王维的营造的作品“辋川别业“充满了诗情画意,在写实的基础上更加注重写意,园林形式简约 、朴素而留有余韵,意境深远,成为唐宋写意山水园的代表作. 5.期刊论文 潘仁炎.PAN Ren-yan 论岐下诗对辋川集的新变 -巢湖学院学报2009,11(4) 王维名作,描山绘水,空灵隽永,以其“短小轻便“诗中有画“的特色逐渐成为一种辋川格式,导致后来运用五绝组诗歌咏山水景物的作品大量 产生.在众多的模仿者中,宋人苏轼“以文为诗“,另辟蹊径,创作组诗,体现了对的新交.王、苏二人不同的艺术趣味和人生经历是形成这 种新变的主要原因. 6.期刊论文 潘慧琼.PAN hui-qiong 辋川集与唐代五绝审美趣味 -唐都学刊2008,24(6) 王维和他的是后人评论王维以禅入诗的重要作品之一,但在现存的唐人选唐诗十三种中没有提到其中的作品.原因之一可能是没有 得到及时的传播,但更重要的是和时代审美趣味相异.从整个唐代五绝的创作和评选情况来看,五绝在唐代已经在七绝的崛起中成为创作相对冷落的领域 ,而唐代五绝在审美趣味上更注重波动的俗世情怀,冷静的禅风在宋代以后才开始日益受到重视和欣赏.这一过程正说明文学审美趣味乃是随时而 变的. 7.期刊论文 王丽珍.WANG Li-zhen 试论王维辋川集的模糊美 -青海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1) 王维五绝组诗所载信息量非常丰富.作为审美客体,它透过模糊的意象,创造了多重不定性意绪,提供了数个多层次的未定点,让审美主体-读 者凭借自己的审美想象,多维度地去作深层的哲理思考.本文结合作者的思想和经历,在这些诗的模糊内涵中,分析和探讨了“其寄托在可言不可言之间,其 指归在可解不可解之会“的象下之意. 8.学位论文 韩娇 王维的超功利审美心态与山水诗创作 2008 王维是盛唐山水田园诗派的代表人物，在中国古典文学史上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他在当时的唐代文坛上拥有很高的声誉，被代宗皇帝称为“天下 文宗”，在后世也得到了历代诗评家的广泛关注和高度称赞，被尊称为“诗佛”，成为盛唐诗坛上与“诗仙”李白、“诗圣”杜甫鼎足而立的大诗人。 “诗佛”这一尊称，不但表明了王维诗歌中的佛禅宗教倾向，同时也表达了后人对王维在唐代诗坛上的崇高地位的肯定。他继承和发扬了陶渊明、谢灵 运开创的山水诗风，使山水诗的成就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王维的诗歌历经百代而传颂不衰，而他本人，也成为后代诗学的典范，值得后来者学习和研 究。 第一部分：引言。主要通过引用前人对王维及其诗歌的评价，表明了王维在中国古典诗歌史上无与伦比的地位和成就。同时，对王维的诗歌创作以 内容题材为分类标准进行了总体性的概述，并由此引出王维各类诗歌创作中成就最为突出的山水诗创作，从而为下文的展开奠定了基础。 第二部分：王维山水诗的特点。由于与佛禅的关联，王维的山水诗至少在以下三个方面形成了区别于大多数山水诗人的独有的特点：一、诗中有画 ；二、有我无我结合；三、动静结合。 第三部分：王维山水诗特点的成因。有关王维山水诗的特点，学术界基本达成一致，但对其成因的分析则存在着较大的争议。自上世纪八九十年代 以来，以南禅“色空两边”、“有无双遣”的理念解释王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