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底斯堡演说》的结构特征与修辞艺术

1、葛底斯堡演说的结构特征与修辞艺术StructureFeatureandRhetoricTechniqueofGettysburgAddressWangHuiying【】ThefamouspoliticaladdressspokenbyAbrahamLincoln,thesixteenthAmericanpresident,attheinaugurationceremonyofthenationalcemeteryatGettysburgisoneoftheclassicEnglishaddressesintheworld.Thegreatsuccessoftheaddressmainlylie

2、sinitswell-knitarrangementofthestructureandtheskillfuluseoftherhetoricmeans.美国第16任总统亚伯拉罕•林肯(AbrahamLincoln,1809-1865)是美国历史上卓越的政治家，为维护美国联邦统一和废除奴隶制作出了巨大贡献。他在1861年的就职演说中明确地说明了维护统一，反对分裂的必要性：“我认为，根据宪法和法律，联邦是不容分裂的。”(陈如松：367)林肯当选不久，反对废除奴隶制度的南方诸州纷纷退出联邦，成立了南部联盟并引发了史称南北战争的美国内战。1863年7月1日至3日，北方军队为夺取宾夕

3、法尼亚州(Pennsylvania)南部边境的小镇葛底斯堡(Gettysburg)与南方军队展开了激战。双方均有2万于人伤亡。这是美国南北战争中规模最大且具有转折意义的战役。北方军队取得了决定性的优势。保正了南北战争北方的最终胜利。战役结束后不久，联邦政府决定在葛底斯堡修建国家公墓以纪念在这次战役中英勇献身的烈士们。同年11月19日，在国家公墓落成典礼上，林肯应邀发表了这篇阐明观点、宣传主张的著名政治演说。明确的主题、集中的思想、精炼的语言、缜密的结构、和巧妙的修辞使这篇演说脍炙人口，久传不衰。1 结构特征葛底斯堡演说全文仅十句话，言简意赅，展示了林肯高超的演说才能。他以重述合众国的缔造者们立

4、下的自由、平等的立国原则开始演说。句中转引了听众熟知的托马斯•杰佛逊(ThomasJifferson,1743-1836,美国政治家，1807-1809年任第三任总统)在1776年起草独立宣言(DeclarationofIndependence)时写下的名言：“人人生而平等”(allmenarecreatedequal)。这一名言的引用为第二句说明当时正在进行的内战的正义性和必要性提供了理论根据。接着林肯又迅速将听众拉回到现实，开门见山、直入主题：“我们正在进行一场伟大的内战，以考验这个国家或任何一个孕育与自由和奉行人人生而平等原则的国家是否能够长久存在下去。”林肯通过第一

5、句话中的时间状语“八十七年前”和第二句话中的时间状语“现在”时间上的对照巧妙地引导听众由回顾先辈的立国原则而认识到正在进行的内战的正义性和必要性。为号召听众响应他的号召继续奋斗进行了铺垫。在第三句话和第四句话中林肯向听众说明了在葛底斯堡修建国家公墓和当天举行公墓落成典礼的目的：把这一战场的一部分献给为正义事业而在此英勇献身的烈士们，作为他们最后的安息之所。接着他适时煽情、激发听众的情绪（第五句）说：“我们这样做是完全应该而且是非常恰当的”。然而在演说的第六句他却由语气急转说：“但是，从更广泛的意义上来说，我们不能够奉献，我们不能够圣化，我们不能够神化这块土地。”三个自我否定逐渐升级的语句与上文

6、及其肯定的语气形成强烈的反差，既吸引了听众的注意力又突显了下文（第七句）对维护自由、平等，捍卫国家统一而做出贡献的勇士们的赞颂：“那些曾在这里战斗过的生者和死者，已将这块土地圣化，这远不是我们微薄的力量所能增减的。”随后林肯以自谦和对比的方式进一步讴歌了勇士们的丰功伟绩（第八句）：“世界不大会注意也不会长久地记住我们在这里所说过的话，但是世界将会永远记住勇士们在这里所做过的事。”紧接着他及时地向听众发出不忘英烈，不辱使命，以勇士们为榜样，为自由、平等和国家统一继续奋斗的呼吁（第九句）：“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倒是应该把自己奉献于勇士们如此高尚地向前推进但尚未完成的事业。”演说结束之前林肯明确地表达

7、了为坚持自由、平等、民主的原则，为捍卫国家的统一而继续奋斗的坚定决心和必胜信念（第十句）：“我们要从那些光荣的死者身上汲取更多的献身精神来完成英烈们为之彻底献身的事业。我们要在这里下最大的决心不让这些烈士白白牺牲；我们要使这个国家在上帝的庇护下获得自由的新生,使民有、民治、民享的政府永世长存。”演说由回顾历史，重述立国原则开始，以直面现实，阐明内战的正义性和必要性承接，结尾提出任务，表明决心。全文环环紧扣，一气呵成。2 修辞艺术演说是思维、语言、心理、逻辑和修辞等多种能力的综合体现。修辞是语言艺术的重要手段，是加强语言表达效果的有效策略。这是因为“修辞所涉及的是语言好不好、美不美的问题。具体来

8、讲，就是如何使语言准确、鲜明、精炼、生动、深刻。”（吕煦：5）善于使用修辞手段可以增强演说的感染力和说服力。葛底斯堡演说在语言方面的一大特点就是林肯对修辞手段的恰切运用。2.1 锤炼词语:钱冠连（2006：142）认为：“言语美的第一品性就是在恰当的语境中选用了恰当的词语。”将不同的词语加以比较，选择其中最恰当的词语来表达有助于把道理阐述得缜密适切，把事情叙述的简洁生动，把情感抒发的酣畅淋漓。林肯十分重视对演说稿的推敲和锤炼。演说的起首语“Fourscoreandsevenyearsago”（八十七年前）就是其中的一例。林肯首先回顾建国之初的立国原则，然而他没有用介词短语“in1776”（在1

9、776年）这个听众熟知的特殊年代进行直接的陈述，而是采用了迂回的说法。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引起听众的疑问：当前的公墓落成典礼与八十七年前的那个年代有什么内在联系？好奇心会驱使听众进行推算。推算结果与下文内容的吻合促使听众在好奇心得到满足的同时很容易回想起先辈们的立国原则并由此联想到这场内战的实质，进而认识到内战的正义性和必要性。在此基础上，听众就会积极地响应林肯在演说的结尾向他们发出的为自由、民主、和统一而继续奋斗的呼吁。林肯选择不常用的词组“Fourscoreandseven”替代常用的单词“Eighty-seven”来表达“八十七”这个数字概念也是极有用心的。演说是以口头传递的，林肯选用这个

10、词组一是因为它比单词多音节，多长音，读起来音长而响亮，听起来节奏鲜明。二是因为这个词组不常用，陌生的事物常常会引起人们的注意。这个选择有助他有效地吸引听众的注意力，使听众尽快地安静下来倾听他的演说。演说第一句话中的“fathers”一词的选用非常贴切。单词“fathers”既有“缔造者，领导者”之意，又可表达“祖先”的概念。如果用“founders”（缔造者）会缺乏亲切感，如果选用侧重家族、种族概念的“forefathers”则会降低崇敬的意味。林肯在第一句中选用“fathers”的另一个目的就是与下文中出现的一些与生命有关的词语相互呼应。林肯在全篇演说中五次提到名词“nation”（国家、民

11、族）一词时始终赋予这个词以灵性。他在演说中既没有选用侧重疆土概念的名词“country”或名词“land”，也没有选用强调政治组织概念的名词“state”，而是使用了侧重民族概念的“nation”一词。他在演说中选用的一系列与“nation”相搭配的词语都与生命或死亡有关联。例如，“broughtforth”（生产、产生），“conceived”（怀孕、构思），“endured”（忍受、持续）“live”（活着、继续存在）“birth”（诞生、开始）“perish”（死亡、毁灭）等。林肯刻意精选这些词语与贯穿全文的名词“nation”进行巧妙的搭配，目的就是将其以人为本的理念不露声色地传递给听

12、众。这些词的多义性给听众留下了丰富的遐想和回味的空间。在一组同义词或近义词中选择贴切的词语能够有差别地表达思想，有差别地传递情感。林肯很注意同义词或近义词之间微妙的同中之异，根据演说内容的需要精心选取最恰切的词语。名词“liberty”多指除去约束后的自由，侧重从过去所受的压制、束缚下解放出来。林肯将其用于第一句话中表达合众国的缔造者们争取获得从英国的压制下解放出来的自由恰到好处。名词“freedom”为庄严和高尚的用语，多含绝对的意味，侧重全无束缚的概念。（容新芳：271）林肯在演说的结尾向听众预言说美国将获得自由的新生时选用“freedom”一词不仅暗示了解放黑奴的不容质疑性，而且准确地向

13、听众传递了美国人民将要实现真正意义上的人人平等的信息。演说中出现的其他近义词，例如,“fitting”,“proper”,“dedicate”,“力aIII_力aI_”“consecrate”,“hallow”,“struggle”,“fight”,“work”，“task”，“cause”等，或是语气一个比一个强，或是语义一个比一个明确，都用在了适切的语境中，表达了恰当的语义。形容词“fitting”指适合于将要实施的某种工作，形容词“proper”则多指在正当理由上的合适。“fitting”侧重自然性，“proper”侧重理由。（容新芳：201）林肯将这两个形容词并列使用既达到了语义上的互

14、补又起到了加强语气的作用。用形容词“fitting”替代也可以表达“合适的”概念的形容词“fit”，不仅可以使语义更具体明确，而且“fitting”作为双音节词又能与双音节词“proper”在音节上形成对称，这样可以增加音韵的和谐和语言的流畅程度。一般而言，在同一篇章或同一段落里应尽可能减少同一单词反复出的现频率，以免造成文字上的单调呆板。然而林肯却以其高超的驾驭语言的能力使同一单词在同一篇演说中的多次重复使用成为该演说的特色之一。演说中出现频率最高的单词是动词“dedicate”。这个词均匀地分布在整篇演说之中。出现在第一句话和第二句话中的“dedicated”含“签名、同意”之意。用在第四

15、句话和第五句话中的“dedicate”指“举行仪式以奉献作神圣的用途”。“dedicate”出现在第九句话和第十句话中则表达（将时间、精力）“专门用于某事”之意。动词“dedicate”六次出现在演说中，或是承接上文，或是意随境迁。不仅恰切地表达了语义而且起到了突出强调和加深印象的作用，和很好的语篇衔接作用。副词“rather”在第九句话和第十句话中由于在句中所处的位置不同，在语义上和修饰作用方面也各不相同。在第九句话中“ rather位于不定式to bededicated”之前，用作状语修饰不定式，含“宁愿”之意。在第十句话中arather位于介词短语“forus”之前，用作表语，表示“更应

16、该”之意。这样的位置安排既强调了“us”（我们）的特指概念，又使“us”与前文中的“thebravemen,livinganddead”形成对照，强调了生者的责任。词义单一的副词“here”是演说中另一个出现频率较高的单词。该词在第四句话中位于动词“gave”之前，其目的是要突显动宾结构“gavetheirlives”与“that”引导的目的状语从句之间的逻辑关系，使语句更易于流畅地朗读。在第七句话和第八句话中“here”位于句尾，修饰名词性从句，可以使句式形成押韵，增强听觉效果。副词“here”在第九句话中位于动词“dedicated”之后，语序正常，句中要强调的是动词“dedicated”

17、。然而在第十句话中“here”则由后位移至动词“dedicated”之前。非常规的词序调整既起到了使演说始终不脱离演说现场的作用，又能通过朗读时短暂的停顿使动词“dedicated”成为下一个意群的起首单词，通过重读就对该词进行突出和强调。将同一单词用在不同的语境之中，放置在语句的不同位置上，以便表达不同的思想内涵和演说语气。词语相互之间巧妙的反复照应，可以将信息传递的更清楚、透彻，使演说更具变化美和感染力。这就是林肯对所用词语仔细斟酌，精心选择，匠心独运所取得的语言效果。2.2 巧用辞格:修辞格的巧妙运用也为林肯的葛底斯堡演说增添了不少文采和感染力。第二句话中的并列短语“soconceive

18、dandsodedicated”与第一句话中的并列短语“conceivedinlibertyanddedicatedtotheproposition”虽然句式不同，但是句义上却形成重复，暗示了进行这场内战是为了维护自由、民主和统一，是符合立国原则的，是正义的和非常必要的。林肯在第二句话中说明集会的目的时用委婉短语“finalrestingplace”(最后的安息之所)替代词义明确但听起来却刺耳、令人不悦的单词“cemetery”(墓地、公墓)。委婉语的使用不仅间接、含蓄地表达了原意，而且在很大程度上减少了话语的刺激性，使听众比较容易接受，不致产生不悦情绪。这一委婉语的使用也体现了林肯对烈士们的尊敬。林肯在演说的第四句话(Butinalargesense,wecannotdedicate,wecannotconsecrate,wecannothallowthisground.)中同时使用了四种修辞格。首语重复与头韵并用(wecannot.,wecannot.,wecannot.)既加强了否定的语气，又增添了乐感效果。三个近义词(dedicate,consecrate,hallow)语体一个比一个正式，语气一个比一个强。从“奉献”到“圣化”再升致“神化”依次递进构成层递排比，增添了音韵效果，强化了语势。第三个并列分句前连接词“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