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祖先》中的童话原型分析

摘要《我们的祖先》三部曲，是著名的意大利作家伊塔洛·卡尔维诺所著，由《树上的男爵》、《不存在的骑士》、《分成两半的子爵》三部小说组成。《我们的祖先》引用了传统童话中的故事原型、环境原型、主题原型。故事原型主要引用《意大利童话》中的猴子王国，半身人同时爱上一个女孩，看不见的爷爷的故事；环境原型主要有森林、大海、战争等环境；主题原型主要是实现自由和人生价值、追求人生的完整与和谐和找寻存在的意义。关键词：《我们的祖先》童话原型故事原型环境原型主题原型AbstractThetrilogyofourancestors,bythefamousItalianwriterItaloItaloCalvino,consistsofTheBaronintheTrees,thenonexistentKnight,andtheTheClovenViscount."Ourancestors"referstothetraditionalfairytaleinthestoryoftheprototype,theprototypeenvironment,thethemeoftheprototype.ThestoryisbasedonthestoryoftheMonkeyKingdominItalianfairytales,wherethehalflingfallsinlovewithagirlandherinvisiblegrandfather,thethemearchetypeistorealizefreedomandlifevalue,topursuetheintegrityandharmonyoflifeandtofindthemeaningofexistence.Keywords:"Ourancestors"fairytaleprototype；storyprototype；environmentalprototype；themeprototype目录TOC\o"1-2"\u一、引言……………1二、故事原型……………………1（一）猴子王国………………………1（二）半身人同时爱上一个女孩……………………2（二）看不见的爷爷…………………3三、环境原型………………………3（一）森林……………4（二）大海……………4（三）战争……………5四、主题原型……………………6（一）实现自由和人生价值…………6（二）追求人生的完整与和谐………7（三）找寻存在的意义………………8五、结语……………9参考文献…………10致谢…………………11《我们的祖先》中的童话原型分析一、引言文学家弗莱曾定义原型为“一个象征它常常在文学中出现，并被辨认出作为一个人的整体文学经验的一个组成部分。”[1]童话中的原型，大致有故事原型、环境原型、意象原型、主题原型等，卡尔维诺的《我们的祖先》中，无论是故事情节还是背景环境亦或是主题，都是作者精心借用童话原型而塑造的。本人尝试从童话题材的角度进行分析，以《我们的祖先》三部曲引用的童话原型为研究对象，分别从故事原型、环境原型、主题原型来对作品进行更加深入的了解，体会作者的高超写作技艺和在童话世界中反映的对现实社会的深刻思考。二、故事原型普罗普说：“具体的人物设置千差万别,但是总有相同的结构和线索。”[2]在《我们的祖先》创作的前一年，卡尔维诺曾经努力收录意大利的民间传说和神话故事，将其创作成《意大利童话》，而《我们的祖先》中的故事原型都是引用这部作品。（一）猴子王国《意大利童话》的第63篇《猴子宫殿》是柯西莫上树的故事来源，《猴子宫殿》讲述的是一位国王允诺如果能送上一份最特殊的礼物，就能当上国王的故事，一位王子在找寻最特殊的礼物的过程中无意发现了一个猴子王国，王国世界里的猴子们都生活在树上，他们通过用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的方式向国王传递王子的信息。《树上的男爵》中的故事情节与其类似。主人公柯西莫为了摆脱家庭的束缚，一生都在树上生活，他非常灵活，在树上搭建帐篷、射杀猎物，还指引人们兴修水利，通过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的方式向地上的人们传达发生即将发生火灾的消息，使得森林免受火灾的残害；他还将海盗赶跑；因为经常穿梭于树木之间，结识了后来的爱人。柯西莫在树上的一切生活经历正是来源于《猴子宫殿》的猴子王国原型。作者在《树上的男爵》中巧妙地采用通过猴子们在树上传递信息和生活这一故事原型，使柯西莫远离地上的社会，为他追求自由提供了契机和合适的平台。当然，作者运用故事原型不只是促使柯西莫个人可以远离大地，实现自身自由，更深层次上，作者更是凭借柯西莫在树上的地理优势，塑造用自己的一生以另外一种方式去关心大地，为大地做出诸多贡献。猴子般的生活是柯西莫对土地生活的舍弃，亦是柯西莫对土地生活的热爱。（二）半身人爱上同一个女孩第33篇的《苹果肉和苹果皮》、第34篇的《分成两半的子静》是半身子爵的情节源泉。第33篇讲述了一个孕妇和一个仆人分别吃下了苹果和苹果皮，后来生出了两个男婴——苹果皮和苹果肉，苹果肉和苹果皮长大后同时爱上一个女孩，后来，女孩被恶人施法，而苹果皮为了救女孩，自己变成了石头，女孩向自己的父亲求救，苹果皮因此得救。《意大利童话》的第34篇讲述了一个妇女跑到一个农民的菜地里偷盗，被一位巫婆发现，巫婆要求妇女将孩子子静分成两半，一半给巫婆。《分成两半的子爵》就是讲述了一个上战场身体被残害变成两半还能存活在人间的子爵。善恶两半子爵都爱上了牧羊女,而故事的结局是两半子爵为了女孩进行了一场决斗，两半子爵后来合起来成为一个完好的人。两半的子静就是善恶两半子爵的原型，两半的子爵同时喜欢上牧羊女与苹果皮和苹果肉同时爱上一个女孩的情节不谋而合，作者运用半身人同时爱上一个女孩的故事原型，设定出绝对的善或者绝对的恶的半身人子爵，恶的一半的子爵坏事做尽，杀害父亲的鸟，将自己的亲生父亲活生生气死；在城堡放火，所到之处一切具有生命的物体都会被残害剩下一半；而好的一半的子爵，即使他帮助人们救火、将外甥的身上的毒蜘蛛取出，导致自己的手被叮得起肿，但人们却认为他比坏的子爵更加邪恶，这是因为他总是将道德强加在人们身上。在好的子爵身上，信仰被扭曲而变形。作者借用子静的两半人身故事设定批判绝对，最后因为女孩而战争致使两半子爵合成一个完整的人，和女孩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表达了和谐才是最终归宿的人生道理。（三）看不见的爷爷《不存在的骑士》的故事设定与第35篇《看不见的爷爷》非常相像。《看不见的爷爷》的故事情节是一位贫穷的少女为了谋求生计来到一座废弃的宫殿，在宫殿中遇到了一位眼睛看不见的老爷爷，这位老爷爷没有受到看不见这一身体残缺的干扰，他经常帮助少女做许多事情，终于使得少女与王子相遇，过上美满的生活。在骑士的身上我们也能看到，他是一个虽然身穿铠甲却是虚无的没有肉体的人类，《看不见的爷爷》中的老爷爷是看不见的故事原型，而《不存在的骑士》中的骑士是摸不着的故事设定。阿季卢尔福骑士没有肉体，没办法吃饭喝水睡觉甚至打呼噜，但骑士身上的这种和爷爷一样的虚无的特质，却让他在精神上优于常人。在小说中，骑士没有打瞌睡导致神志消散的烦恼，可以避免在冬天肌肉麻木的问题而自由地去训练武功、为了证明自己的骑士身份的真实性，一路克服各种艰难险阻去寻找索福罗妮亚，利用自我的意志实行军人的职能，他认为，即使没有那副躯体，他还是能干活，还能做到无所不能。正是借助了《看不见的爷爷》的故事原型，让骑士不同于常人却优于常人，虽然没有肉体，但他拥有证实自己身份的人生目的，即使被异化，也能在属于他的人生道路上找到一个可以为之奋斗一切的信仰，然后让自己生活得有意义，行动得有意义。骑士是一个被作者异化了的空有躯壳的“人类”。作品的创作背景是在高速发展的工业时代，在各种压抑下的变形和扭曲下，人们沉浸麻木之中，形成了一具具行走的无意义的躯壳。作者利用身体残缺的特殊原型，旨在唤醒现实异化、精神崩裂的人类去找寻自己存在的价值，获得精神的生存支柱。这些童话原型的引用，使得《我们的祖先》拥有了民间故事的韵味，与读者的生活的距离由此拉近。三、环境原型环境是童话小说不可缺少的背景元素，“在传统童话中故事发生的环境大多是远离王业化、人化的城市，都是未被改造过的和自然密切相关的这样一些地方：森林、海洋、小岛或者城堡”[3]在《我们的祖先》中，没有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社会场景，也没有繁华如梦的生活描绘，有的是森林、战争、大海等的环境的描写，这些环境原型的借用为小说中的人物提供了一个成长的舞台，同时也让读者自然而然地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童话世界中。（一）森林在《树上的男爵》中，大环境就是森林。森林，属于童话的典型环境，在森林这一环境原型中，主角总是会遇到诸多困难和阻碍，并努力克服。森林的童话原型是神秘莫测的特征，总是有着激发人们好奇心的功能，相比于现代文明城市，森林还具有活力和生命力的象征，是一个充满历险和探索的无与伦比的世界。柯西莫从上树那一刻起，直到生命完结的一生都在森林度过。在森林的环境原型中，柯西莫和母山羊交朋友，每天喝牛奶和吃鸡蛋，对蜂窝充满好奇心，就连和女生示爱都是像小鸟求偶的方式，过着自由又充满惊奇的生活；森林这一原型给了柯西莫逃离厌倦的现代社会一个最适合的选择，为与现代文明对抗做了适当的铺垫，也给了柯西莫一个看似远离土地但实则却是热爱这片土地的平台。还有《分成两半的子爵》里的恶的子爵残害的半只梨、半只蘑菇、半朵花、半只蝴蝶的森林世界；《不存在的骑士》中为寻找纯洁的少女，必须穿过森林。这些森林原型的运用将作者自身对大自然的无限热爱之情表现得淋漓尽致，使读者重新认识到了一个清新脱俗的美丽大自然，易触发读者心灵的同感。当然，卡尔维诺引用森林这一环境原型，不只是为了简单的表达对自然的喜爱，更是作者提醒人们遵守大自然规则的武器。在《分成两半的子爵》中，我们可以清楚的看到恶的子爵对森林中的一切动植物的巨大的破坏力：树上的苹果变成了两半，完整的动物被劈成两半，就连他送心爱的女孩花时，花朵也只是残存一半，文章始终遍布遭受破坏的环境原型，在童话的题材中看起来非常的不可思议，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被破坏的森林世界，让我们陷入深思。卡尔维诺借助童话的环境原型，在读者脑海里抛出人与自然如何相处的问题，告诫我们远离社会功利，保护自然，重建自然，回归天然的立身之道。森林的童话原型的引用，使得整部作品向全人类的生态问题的方向靠近，深刻的社会教育意义得以延伸。大海大海，海上有时平静，有时波涛汹涌，是无边无际的世界，经常给人带来神秘莫测的感受。海底常常拥有富饶的各类有趣的生物。在童话作品中，大海这一环境是一种陌生化视域下的生存体验，时常作为冒险、侵略等的象征。在《我们的祖先》中，大海的童话环境原型也具备了这些特点。《不存在的骑士》的骑士来到了海上修道院，为了搭救公主，他和海上的鲸鱼搏斗，然而当他弃船沉入海底时，却一路畅通，没有被阻挡，他在海底平稳的行走，铠甲也因为被喷过鲸油不会生锈，大海的童话原型为《我们的祖先》增添了些许有趣的童话色彩。不仅如此，大海在作品中还是侵略、战争的环境载体。在《树上的男爵》的柯西莫无意中在松树上发现了黑夜的大海中的一盏亮灯，经过几天的观察他发现了是土耳其海盗为了躲避海关检查，在他们的洞穴里藏匿财物，“来的不是单独一艘船，而是许多艘，全部满载货物。”[4]这说明了海盗的掠夺范围之广。《分成两半的子爵》里有两次描写大海，其中一次是基督徒和土耳其人的战争结束，子爵从茫茫大海上回来，这两部作品无不在描写大海的时候都提到了土耳其种族，作者对大海环境原型的运用揭示了异族侵略和战争在远古时期的状态。大海环境的童话原型赋予了《我们的祖先》生机，陌生的异国元素和有趣的海底行走情节让《我们的祖先》不乏童话故事的趣味性。战争在《我们的祖先》三部曲中，卡尔维诺无不运用了战争的环境原型，他对战争环境原型有着一种特殊的情节，这是由于卡尔维诺在青年时期参加过二战，战争的亲身经历的过程，让他对战争的残酷和战争过后精神文明的崩塌深有感悟。战争是童话作品中常见的环境原型，在童话作品中，战争经常被作为冲突和矛盾的爆发点，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也是故事圆满结局的铺垫。在童话故事的战争中，我们往往能看清一个人的性格或行动的目的性，战争原型使得形象变得鲜明。《分成两半的子爵》的子爵参与了两次战争，子爵本来是一个和我们同样生活着的正常人，但由于参加战争，身体被毁坏，变成两半，第二次战争是为了爱情两半子爵进行了战斗，最后合成为一个完整的人。战争成为《分成两半的子爵》故事的节点，也是子爵不同寻常人生的重大转折点。而在《不存在的骑士》中的骑士是一位模范军人，他无条件服从上级的指示，打了很多胜仗，并为此骄傲，对死尸麻木，他自己说：“见过这满山遍野残缺不全、赤身裸体的尸首之后，再看到活人的肉体时就不会感到恶心了。”[4]直到被怀疑战争的荣誉——骑士的身份后，他突然清醒，战争原型唤起了他寻找自己存在的价值的意识。《我们的祖先》中的主人公的人生因为战争环境原型而改变，作者在作品中隐藏了对战争的破坏的诸多无奈。然而虽然战争是残酷的，在战争过后我们应该何去何从，作者并没有表达消极的态度，作者告诉了我们要怎样活着，为了什么而活着，柯西莫正是因为知道自己人生的意义，才能在意大利那场战争中，别人都下树了，他仍在树上坚守自我，做到一生永不下树。“尽管卡尔维诺并未彻底解决个体自我怎样在荒谬的处境中实现自我完整完善的问题，但他的追寻并非完全失败。他的执着和乐观给身处困境中的现代人以向上的动力”。[5]战争的环境原型包含了作者对生活抱有希望的乐观心态，是作者对战争时期和战争过后的世界的人们的巨大的人文关怀。四、主题原型《美国讲稿》里，卡尔维诺阐释过主题，“不仅要表现出对思维的范畴与精确性的爱好，而且要在理解诗的同时理解科学与哲学。”[6]在《我们的祖先》中，主题道出了人生道路上的哲学，《我们的祖先》的主题以追寻为原型。在西方文学中，追寻主题大多以主人公历险的人生历程为主题原型，在《我们的祖先》的后记中作者概括三个故事的主旨为：“人如何实现自我的经验。”[7]虽然作品内容不同，但事实上，这三部作品的主题没有分散，作者将三部作品贯穿在一起，运用追寻的主题原型，用三个童话故事将对自由和人生价值的无穷探索，本身完整的找寻和寻求存在的意义三主题形成了追寻自我的三部曲。（一）实现自由和人生价值在《树上的男爵》的开头，作者用了大量的篇幅描写柯西莫周围的人们：母亲是一位将军的女儿，却将尚武的热情倾注在一整天的织毛衣上面；父亲在动荡的时局中，为了爵位迎娶母亲，时刻紧盯着儿子们吃饭得遵循宫廷的规矩；律师兼老师的雷加骑士经常将火鸡藏在自己的衣服里以便可以在花园偷吃；神父酗酒，对人生充满迷茫；修女瞪大眼睛、咬紧牙齿用手术刀将火鸡的骨头剔除。从这一群丧失本质的人类的种种奇怪的行为足以见得地上的人们已经异化，虚假无趣的生活成为了卡尔维诺设计的追寻主题的缘由。正是这些对立和矛盾，使得柯西莫内心的追寻自由和自我价值得以激发。柯西莫一方面忍受不了家庭的束缚，另一方面不愿意活得如同这些大人一般，他意识到需要自己支配自己人生的命运，于是他上树构建了自己的世界，开始了一场人生的历程。在树上世界，他利用一切有限资源建立自己的图书室，学习喜欢的自然科学学科，和著名的文学家写信联系；可以在树上看农民播种半个小时，遇到不同行业的人，自由地和母山羊交朋友，每天喝牛奶和吃鸡蛋；在树上找寻自己的另一半，与贵族女孩和侯爵女儿谈恋爱。柯西莫不仅在自己的人生获得自由，还树立了自己的社会价值观，他发表演说，劝说人民反抗繁重的税收，帮助法国人用各种方法战胜了对手奥地利军队。在那个世界里，柯西莫看似异于常人，实则却是非常明确自己应该怎样存活于这个世界的人，柯西莫心中的追寻力量，使其可以同时兼顾社会和自身，通过自己的自由行动和尽自己所能去帮助土地上的人类从而获取自我的人生意义。作者运用追寻的主题原型，诠释了生命的无限可能性，在人生的终点，柯西莫依然没有下树，文章乌托邦式的被热气球载走后逝世的结局，将主人公在复杂的世间追求自由的坚定决心表达得更加直白。柯西莫一生对智慧的追寻，对自由的追寻，对爱情的追寻，对人生价值的追寻，因为追寻，他更加亲近社会，因为追寻，他实现了自己一生的价值梦想，柯西莫的追寻已经不代表个体，而是作者对处于迷茫的状态的现实中的群体的人生提出的生存价值和意志行为的自由有意义发挥的出路的模范和参考。（二）追求人生的完整与和谐如果说柯西莫是以追寻绝对的自由去探索人生的价值，那么分成两半的子爵则是通过追求完整来实现最终人生。在整部作品的叙述中，作者采用出发、历险、返回的模式，完成了追寻完满结合的全过程。首先，我们从旁人的角度可以看出子爵追寻完整的必然性，文中的老太太一直没有分清哪一半子爵的善的子爵，哪一半子爵是恶的子爵，这是作者刻意设置的；还有善恶子爵同时喜欢上了帕梅拉，在两个半身人的子爵的热烈追求下，帕梅拉并没有选择哪一半子爵，帕拉梅非常清楚两半的子爵是同一个人，因而答应了两半子爵的求婚，从老太太和帕梅拉的行为可以看出子爵完整结局的可能性，作者利用故事中的配角的种种行为在推动和暗示着子爵追寻的结果。另一方面，子爵自身也有对完整性的追寻。最初的子爵是完好的人，但因为战争使得子爵被炸成了两半的人，即使这样，善和恶的各一半的子爵依然能像正常人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作者用了大量篇幅描写善恶子爵各自的经历，恶的子爵将所有事物残害成一半来表达他对梅帕拉的爱意，除此之外他没有别的办法了，这说明了恶的子爵对恶的本能的无奈。善的子爵非常强调道德，但人们却因为他而觉得善良的一半比邪恶的一半更邪恶。善恶子爵都各自痛苦，作者用荒诞的写法，试图去探索不完整的人生接触、生存于世界的方式，在这一方式过程中使得子爵看清了世界，也看清了极端带来的伤害。因而最后善恶两半通过战争合为一体，追寻的全过程由此结束。作者利用战争的契机将追寻原型放入故事中，让子爵的躯壳和性格从不完整逐渐变得完整，人性的回归和合体是子爵亦是作者的理想和追求。子爵追寻完整的过程是一段离奇却特殊的不平凡经历，这份追寻的经历让子爵多了一份异于常人的特殊经验，对世界的认识和看法比常人深刻许多，使得追寻后的生活有了一份淡淡的忧伤和更加珍惜的决心。这不是单纯的拥有美满结局的儿童童话故事，更是一部用一种别具一格的认知方式，借助子爵追寻人性完整，对世界新的价值观的认识的充满人文关怀的成人童话巨作。（三）找寻存在的意义在《不存在的骑士》中，作者塑造了两个不存在的人——古尔杜鲁和阿季卢尔福骑士，虽然他们两个都是属于不存在的人的类型，但本质上却区别很大。古尔杜鲁光有肉身，不知道活着的意义，而阿季卢尔福骑士却与之相反，是一心想证明自己存在的人。古尔杜鲁是这部童话作品中的一个诙谐形象，是作者用于追寻主题的反例。他身处鸭群环境中，却以为自己就是一只鸭子，故而学做鸭子的行走状态，喝粥时觉得不是自己在喝，将粥喂给被他依靠着的树喝；脚被野猪刺伤，受伤害后完全没觉察那是自己的脚，还对着自己的脚痛骂脚为什么不离开。古尔杜鲁至始至终感受不到生活的存在，他对生活无所求，在生活中失去了自己，丧失了自我价值的认识。正是他失去了自我价值的认识，所以他的整个人生都是在无意义、无争取的虚无状态中度过。而阿季卢尔福骑士却与他相反，骑士虽然在肉体上是一个虚无的状态，无法吃饭睡觉，但是他对自己的存在无疑是明确的。荒诞的世界对他有诸多不公平：在身体上没有给他血肉之躯；在爱情中，布拉达曼泰即使一开始爱上骑士，到最后因为骑士的无肉体之躯而选择了有缺点但是却拥有肉体的朗巴尔多；在生活中，骑士每天在队伍里尽职尽责，却还得受人怀疑。如果是普通的人，这些困难无疑是无法承担的，然而骑士却没有因为这些挫折磨灭自己的意志，他没有逃避现实，积极行动，争取生存的价值，为了获取自己的身份踏入危机重重的森林，开始了他找寻女孩从而证明自己正宗的骑士身份的历程。骑士身份是他追寻存在价值的理由，哪怕肉体不存在，也需要用精神来支撑自己，将自我在社会上的意义追求到底。不只是阿季卢尔福骑士，在童话中的配角身上我们也可以找到追寻的主题。朗巴尔多一方面利用替父亲报仇来实现自己活着的理由，另一方面，他对爱情进行了热烈追逐，为自己的感情生活找到了支柱；再有就是托里斯蒙多，他在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为求得骑士团对他的肯定，努力寻找圣杯骑士团。处女索福罗妮娅公主及时放弃等待去找寻自己的人生伴侣。整部作品无处不在的利用着追寻的主题原型，在人和世界的关系中搭上一座桥梁，通过不懈努力和无穷的探索解决了每个人的生理需求和心理需求，使得人们确认了本身在世界的存在地位。总而言之，卡尔维诺并没有采用儿童式的说教形式讲述小说故事，而是用一种新的认知角度去融入世界、理解世界。无论是柯西莫追逐自身的自由和活着的价值，还是空盔甲无肉体的骑士为了确认自己的身份顽强的探索，亦或是子爵实现自身的完整，他们离奇夸张的情节背后都折射着对现实的感受。卡尔维诺改变传统的童话故事的常规，利用追寻的童话原型将笔触伸向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