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妇女婚后留守的行动逻辑.doc

农村妇女婚后留守的行动逻辑 摘要：本文以亚历山大行动理论为视角，探讨农民工家庭选择妇女“留守”这一行动背后的结构原因，同时，也探寻农村妇女婚后留守的内在行动逻辑（逻辑学论文）。农民工家庭作为行动主体，在进城还是留守这种行动抉择的过程中，不仅受宏观制度和观念的制约，同时也受到务工农民家庭微观行动策略的影响。在留守乡村的决策中，农民工家庭会对所处的社会文化环境进行解释和谋划，制定行动策略，做出行动选择。关键词：农村留守妇女行动理论户籍制度农民工中图分类号：c91368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0730(2012)0301050620世纪80年代以来，在城市化和农村社会变革的背景下，随着城乡一体化的逐步推进和人口流动政策的逐步放松，农村剩余劳动力大量转移，其中以青年男子和未婚女性为主，而已婚妇女更多地滞留在农村从事农业生产，这就是所谓的“留守妇女”一族。“留守妇女”现象产生的动力机制究竟是什么?农村妇女婚后留守的内在行动逻辑是什么?这些问题值得学界关注。一、相关研究文献回顾农村妇女婚后留守状态的形成是城乡二元结构所造成的结果，对这一群体的研究在学术界可谓成果显著，归纳起来说，主要有以下研究视角：一是从城市化、劳动力市场发展特征和制度化角度探析农村妇女婚后进城的弱势地位和环境障碍。这方面的研究运用社会分层、性别分层和社会排斥等理论直接揭示农村妇女进城的障碍。金一虹在谈及城市化过程中的女性劳动力转移时，指出城市化也是一个阶层分化、城乡分化和性别分化的过程，女性在这一过程中处于弱势地位。朱海忠认为制度性、政策性因素(城乡分割的二元经济体制及户籍制度)是阻碍农村留守妇女“出得来、进的去、留得住”的一大制度性因素。【2】孟昕、张俊森则具体指出城乡之间的二元区隔和传统的双层劳动力市场的存在，使进城务工的农民工游离在制度体制之外。因而，考察农村妇女进城的环境因素是我们对这一群体深入理解的基础。二是以家庭为视角考察农民工家庭的迁移模式及决策行为。这方面的研究主要运用人口迁移理论对家庭的迁移原因和迁移模式进行考察。李强在深入分析农民工家庭模式的类型与特点基础上，总结分居的家庭模式会是我国农民家庭的主要模式。嘲而林燕具体从工资收益、财产收益、公共服务收益和家庭团聚收益四个方面考察了劳动力个人迁移而非家庭迁移的形成原因。蔡防、都阳(2002)发现，2o00年前后在中国西部四个贫困县，男性比女性的迁移概率高出23；赵耀辉(1997)发现女性较男性不喜欢转移，女性的转移概率比男性低7。杜鹰、白南生(1997)认为，和西方的转移决策主要是个人寻求利益最大化和成本最小化的个人决策相比，中国农村劳动力流动的动因与家庭利益最大化联系在一起。可见，对留守妇女的研究离不开家庭的考虑。权衡利弊，夫妻会选择一方留守。(2)谁留守的选定在做出一方留守的决定后，就要选定谁留守农村家中。有两种选择：丈夫留守模式。即妻子外出务工，而丈夫在家照顾老小并维持农业生产和农村的社会关系。这种模式选择显然是与中国传统的性别定义相违背的，因而这种模式的选择一般情况下不会出现。自古就有男性应该支撑起家庭的经济功能的说法，如果选择丈夫留守，妻子外出务工获取经济收益，这种性别定位的颠覆在当前的农村社会是不被认可的。此外，农村女性外出务工的经济收入本来就会比男性低很多，特别是农村的已婚妇女，很难在一个没有社会资源的陌生城市获得较好的工作。因而如果选择丈夫留守的家庭模式，于文化、于经济理性来说都是不合情理的。妻子留守模式。在传统文化下，妇女是家庭责任的主要承担者，家庭责任对农村妇女的重要意义大于外出挣钱的意义，因而在农村家庭只能选择一个人外出的情况下，为追求家庭利益最大化，就要进行合理地分工，男性外出、女性留守家庭就成了最好的选择。妇女在家庭中承担主要责任，特别是养育子女方面。在社会性劳动中，性别工资差距的存在使得许多家庭做出妇女留守的决策，另外，农村家庭仍是一个居住、生育和经济生活的单位，农村妇女往往将自己的个人利益与家庭利益联系在一起。因此，争取家庭利益的最大化就成为农村妇女留守的根本动力。妇女留守模式的形成是农民家庭追求生存理性的同时追求经济与社会理性的表现，这也就是所谓的“迁移的选择性”。三、妇女留守的逻辑妇女留守是外出务工家庭在已有的文化制度下的理性决策的结果，也是妇女自身对其所面临环境的一种现实反应。留守妇女群体并不是一个完全同质的群体，根据妇女留守下来的现实原因，有因为处于哺乳期或家庭有老人和小孩需要照顾学习与实践2012年第3期等其他外在因素限制而被迫留守的，也有妇女出于自身性别意识而甘愿留守的。1养育子女型。生育和养育子女是女性生存活动的重要内容，也是女性的天然使命。正处于生育期的女性和家中有学龄前儿童的女性往往会放弃非农就业机会。哺乳期妇女是留守妇女群体中一个比较特别的亚群体，这些妇女有可能曾经外出务工，因怀孕生子而不得不留守农村。另一个群体是家中有学龄前儿童的女性，在农村，幼儿园发展明显滞后于城市，大部分学龄前儿童都在家中度过，重视孩子家庭教育（家庭教育论文）的女性会认为，由祖父母抚养子女会不利于子女的成长。因而她们会责无旁贷地肩负起照顾子女的责任，放弃外出务工的机会。2赡养老人型。目前中国农村老年人依然主要依靠家庭养老，以儿女的亲身侍奉为主要形式。家中有年龄较长或生活基本不能自理的老人，会在一定程度上限制农村妇女的非农就业，妇女不得不留守家中，承担起照料老人日常生活起居的义务。3体力限制型。在现有社会体制下，农村人员外出务工，特别是文化程度低又没有一定技能的务工人员，一般只能从事劳动强度较大的工作。婚后，身患疾病或体质差的妇女一般较难适应这样的工作类型或工作方式，受外出工作能力的限制，她们只能留守农村。4性别意识支配型。“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古老的“三从四德”等儒家宗法父权制度作为一种显性文化随着新中国的建立早已成为历史（历史论文），但男权文化依然是我们社会的深层文化积淀，它甚至内化到人们、包括女性自己的意识深层，形成了一种根深蒂固的文化心理结构。特别是农村社会里年龄稍长的已婚妇女，从心理上认可传统的性别价值坐标。在这种性别意识的影响和支配下，这些女性形成了弱势心理，她们依赖性强、自我意识消极，再加上家庭观念深，对就业、流动的期望自然偏低。所以这种类型的妇女在婚后操持家务和承担基本农活，甘于留守在农村。学习与实践2012年第3期式、丈夫留守模式、双方外出模式和全部留守模式。在面临去留抉择时，农民工家庭会根据其面临的社会环境以及自身家庭选择的理性去抉择是否进城以及谁进城的问题。古典人口迁移理论认为，人口迁移是个人希望通过迁移获得收益极大化的自主行为。也就是说，个人在迁移过程中是理性的，是在衡量了迁移的成本和收益后做出的自愿自主的理想选择，迁移前后的预期收入差距是迁移的真正动力。而这里所说的收入不仅指经济上的收入，同时还指其他的非经济收入，如社会关系网络带来的社会资本、适应社会环境的文化资本等等。迁移者在做出迁移决策时，往往是用迁移后得到的预期收入减去所有因迁移而支出的成本后得到的净收益作为参考值的。只有这一收益为正，迁移行为才会发生。网而新迁移理论对人口迁移的解释更加深入，伊斯特林(reasterlin)较早是借用相对经济地位变化假说，来解释人的经济行为。在他看来，相对收入决定人的行为，而所谓相对收入，是指一个人根据一个内在化的期望生活标准对收入作出评价。翻我们认为，伊斯特林此处所说的内在化的期望生活标准便是以行为者的参照群体为标准而订立的预期生活标准。根据这种假说来解释城乡之间的迁移现象，农村劳动力迁移与否，不仅取决于城乡之间的这种绝对收入差距对迁移者的吸引，更重要的是他们在家乡感受到的相对经济地位剥夺感，以及迁移之后按照迁移地的生活状况感受到的相对社会文化地位剥夺感。因而我们在考虑农民工迁移行为时，必须综合考虑各方面的成本与收益差。在此，我们可将这种综合考虑后所有“推”的因素视为迁移者流出的成本，而综合考虑后所有“拉”的因素视为迁移者流入后的收益：(1)流出成本：流出成本由货币成本和非货币成本构成，前者表现为流出后食物、居住和交通各方面开支的上升，以及放弃农村所有的土地、住房、山林等固定资产的成本；后者包括旅行、搜索和学习新工作、建立新的关系群体所要付出的成本，以及诸如想家、适应环境的压力等各方面的心理成本。罔如农民工外出时重要考虑土地成本(土地的收益功能和保障功能)以及社会关系网成本。(2)流出收益：更好的生活和工作条件，更高的工资福利水平等。但是这种收益的获得是以高度的制度化水平为前提的。在当前社会制度下，如果选择“举家迁移”，流动的潜在成本也成倍增加。可以推测，在年龄、教育背景等其他因素相同的情况下，单身工人比已婚工人更倾向于流动。这一点在i生身上反映得更为突出，这也是在权衡成本收益后的结果之。一o3留守决策的做出(1)留守还是外出农村劳动力的就业决策与就业模式的选择，归根到底取决于农民对就业本身能否带来更大经济利益的实际判断。农村劳动力在权衡外出务：与在当地就业两种模式收人差异的基础上，结合自身拥有的资源(人力资本、社会资本等)，做出理性选择。有学者认为农村劳动力就业分为两种模式：一类模式是社区内有充足的经济资源，当地剩余劳动力可选择从事家庭经营或利用当地非农就业资源就业，实现“当地就业”模式。如果农民工家庭在当地具有较多的社会资源，并且在家庭抚养责任较大的情况下，一般会选择留守农村，或实现当地就业。另一类模式是社区缺乏“当地就业”资源，如中西部偏远山区、基础设施落后或土地和乡镇企业等经济资源贫乏的地区，因为其承载的劳动力数量有限，剩余的劳动力只能采取向城市迁移这种方式来获得家庭的经济增长或实现正常就业。这种模式称为“外出就业”模式。【明留守还是外出是农民在制度框架内(城乡二元结构、农村社保制度)理性抉择的结果。外出需要他们放弃在农村所拥有的一切，而农民特有的“恋土情结”会牵绊住他们奔向城市的步伐。农村所特有的“地域关系”、广泛的情感基础、传统的人情世故、伦理道德、风俗习惯等，是他们生存的社会资本，因而农民又是理性的“感性人”，特别是土地的收益和保障价值会让他们很难就抛弃农村的被社会边缘化，而更多地被束缚在农村和农业生产上。其次，男权文化下的性别分工模式束缚了女性的发展。在“男主内、女主外”的性别分工模式与“男强女弱”的性别观念影响下，男性在利益分配中总是占据主动权和优先权。当农村家庭只能选择一个人外出的情况下，男性外出、女性留守家庭就成为了必然。城乡环境对女性进城行动的制约因素见图1。(二)对环境的理性谋划行动不仅仅只对环境给予理解或解释，行动还具有指向性，为了达到目标，人们必然会衡量和选择目标与手段之间的最佳结合状态，寻求成本最小化和回报最大化的理性状态，即“谋划”。1。家庭联合劳动力供给决策劳动经济学认为，家庭在考虑分工问题时，夫妻双方会根据谁参与市场劳动(或增加市场劳动时间)对家庭更有利；谁承担家庭劳动(或增加家庭劳动时间)对家庭更有利而做出决策。家庭在进行联合劳动力供给决策时，有三种决策方案：一是夫妻一方留在家中的决策，这要考虑谁从事家庭工作效率更高，谁从事市场工作效率更高；二是夫学习与实践2012年第3期妻双方都从事市场工作的决策，即认为夫妻双方的市场工作效率都远大于家庭工作效率，于是把家庭工作转嫁给第三者，以货币的方式给予支付；三是联合决策和交叉效应，即夫妻双方在家庭商品的生产上是相互替代的。51社会学家霍曼斯也提出了“经济人”的假设，即认为人都是理性的，人们在两种行为间进行取舍时，会根据他当时的认识，选择那种获利可能性增大、结果总价值也增大的行为。也就是说，即使在交换中发生价值上的冲突，人们还是会理性地去做出决策。透过对“留守妇女”机制的相关假设，我们很容易去推断这个机制形成的关键可能是经济因素的影响，过上更高质量的生活不仅作为农村的推力而且也作为大城市的拉力吸引着大量的农村人口涌入城市。农民工家庭在面临进城决策时，往往也会根据现有的社会文化和制度环境，做出对家庭经济增长最有利的选择方式。2四种家庭模式成本与收益比较务工农民家庭的迁移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