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论文中国集体主义价值观的嬗变.doc

中国集体主义价值观的嬗变 中国集体主义价值观的嬗变任 艺（北京邮电大学 马克思主义教学研究中心，北京 100876）2010.哲学研究集体主义一直是我国主流价值观的重要内容之一，它影响着人们几千年来的生活方式。 近三十年来中国经济的飞速发展， 使崇尚个人主义的西方国家不得不认真审视集体主义所具有的优势。 在提倡民主自由、鼓励个性发展的今天，仍然应该保持集体主义的主导地位；在市场经济的背景下，仍然应该强调集体主义的重要性。 集体主义作为一个历史范畴， 其内涵必然会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发生相应的改变。 作为上层建筑的重要组成部分，价值观对社会的发展起着不容忽视的作用。 本文通过研究集体主义价值观在中国历史上的演变， 以期赋予其符合时代发展要求的新内涵。 一、传统意义上的集体主义价值观任何一个民族都不能完全抛弃自己的传统， 因此在构建新型集体主义价值观时， 我们要充分继承传统文化中的精髓。 古代中国之所以会形成传统意义上的集体主义价值观，与当时的经济状况、社会政治结构有着密切的联系。 一方面，农耕自然经济是中国古代社会经济的主体。 这种生产方式使得人对自然具有很强的依赖性， 促使人们产生关注自然、 与自然和谐共处的观念， 继而形成了“天人合一”的世界观。 “天人合一”既天人相通、相类，主张包括人在内的天地万物是一个整体， 人通过对自然的体验、感受，达到与自然的和谐。 几千年来中国人对世界的认知角度都是从整体、共性出发，不强调主客体之间的划分，人与外部世界不存在明显的界限。 而人的主体意识正是伴随着人与外部世界的分裂、对立这一过程形成的。 所以“天人合一”世界观的一个重要影响就是导致中国人主体意识的缺乏和对自身价值的忽视， 同时也使得中国传统价值观在对待群己关系的问题上， 不可避免地带有重群体、轻个体的倾向。 在人类社会中，人既是个体，又是群体。 中国人往往更重视群体价值，强调人与人之间各种关系的和谐。 个体是作为群体的一部分而存在的，缺乏独立性。 个人的价值往往被忽视， 个性很难得到充分的发挥。 另一方面， 家国同构是中国古代社会政治结构的突出特点。 中国经历了漫长的封建社会，形成了完备的宗法制度和严密的专制制度。 在这两种制度的交织之下，每个人都是多重角色的复合， 处于复杂的关系网和等级结构之中。 人们希望自己与家族、社会相融合，而非显示自己的独特性；力图确立自身的社会定位，而非社会的个体存在；被动接受与他人的关系，而非主动地进行选择。 在这样的背景下，个体价值不可避免地被淹没在群体之中。 正如汉学家孟旦所说，“无我”是中国最古老的价值之一。 传统的集体主义价值观对于维护国家统一、 反对民族分裂曾起到过积极作用，但它也存在如下缺陷：第一，中国人缺乏自我意识，却形成了集体观念，个人与集体两者之间缺少一个循环的过程；第二，对集体的定义模糊，不论何种性质的集体，个人都应当无条件地服从，同时片面强调个人对集体的奉献，颠倒了个人与集体的地位。 这导致人们对传统集体主义价值观仅仅是被动地接受，对集体的认同度普遍偏低。 二、马克思主义理论对集体主义的解读古代中国经济长期处于自给自足的状态， 文化也呈现出保守性和封闭性。 马克思主义作为近代对中国影响最大的外来思想， 对集体主义价值观在中国的发展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马克思认为集体与个人是统一的， 他将“个人”的概念贯穿于整个唯物史观，提倡个性解放、个人发展，描述了一条个人集体个人的发展之路。 他并对“真实的集体”和“虚假的集体”进行区分，弥补了中国传统集体主义价值观的不足。 在唯物史观中，个人既是起点也是终点。 “全部人类历史的第一个前提无疑是有生命的个人的存在。 这些个人就是现实的个人”1（p30）。 由“现实的个人”这一逻辑起点出发，马克思提出了生产力、生产方式、社会结构和意识形态等一系列范畴， 构建了唯物史观的基本框架。 同时，个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是社会发展的最终目标。 人类社会形态的发展经历了三个阶段：在人的依赖性阶段，人与人之间存在很强的人身依附性； 在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阶段，人的个性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解放； 而在自由个性阶段， 传统意义上的集体被个人的自由联合体所取代， 在这种的联合体中，“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2（p294）个体与集体的对抗完全消失。 只有在消灭了私有制的共产主义社会，“真实的集体”才能真正实现。 “真实的集体”与“虚幻的集体”的区别在于，“ 虚构的集体，总是作为某种独立的东西而使自己与各个个人对立起来； 由于这种集体是一个阶级反对另一个阶级的联合，因此对于被支配的阶级说来，它不仅是完全虚幻的集体，而且是新的桎梏”。 而“在真实的集体的条件下，各个个人在自己的联合中并通过这种联合获得自由”。 2（p84） 可见“真实的集体”实质上是每个人为了实现自身利益而自愿组成的联合体， 它是个人全面发展、 获得自由的途径。 个人与集体是目的与手段的关系，不能将二者的地位颠倒。 个人发展的最终目标是全面发展、成为具有丰富个性的人， 集体发展的最终目标则是充分保障个人这一目标的实现。 三、新型集体主义价值观的建立 马克思力图实现个人利益和集体利益的统一， 我国几代领导集体也都继承并发扬了这一思想。 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毛泽东提出，“必须兼顾国家、集体和个人三个方面，也就是我们过去常说的军民兼顾、公私兼顾”。 进入改革开放阶段，邓小平强调，“必须把国家、集体和个人利益结合起来，才能调动生产积极性，才能发展社会主义的生产”。 世纪之交，江泽民提出，“必须坚持把人民的根本利益作为出发点和归宿， 充分发挥人民群众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在社会不断发展进步的基础上，使人民群众不断获得切实的经济、政治、文化利益。 ”作为最新一届领导集体的代表， 胡锦涛也认为，“要把人民的利益作为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 不断满足人们的多方面需求和促进人的全面发展”。 价值观属于意识形态范畴， 归根结底取决于社会经济基础。 我国目前仍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坚持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制度。 这就决定了在价值观上必然要以集体主义为主导， 同时允许多种价值观共存。 增强人们的集体主义观念，对于巩固社会主义制度，推动各项事业的发展，具有积极意义。 在新的历史条件下， 我们应该通过对传统价值观的辩证继承和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准确解读， 建立符合时代发展要求的新型集体主义价值观。 在实践中要正确地处理集体与个人之间的关系，必须注意以下两个问题：集体利益与个人利益之间出现冲突时，要区别对待。 以往解决这类问题的根本原则就是个人利益服从集体利益。 这种做法受传统集体主义价值观的负面影响，往往会造成集体利益对个人利益的不必要侵害。 应该认识到矛盾的复杂性，根据具体情况处理二者的关系，把关注的重点逐渐转移到对个人正当利益的保护。 当集体中某些人的实际目的是维护自己的不正当利益时， 不能允许其假集体之名要求他人做出牺牲。 要通过制度的构建杜绝为维护既得利益、 小集团利益而损害集体、 他人利益的行为，避免造成个人对集体的信任度和认同感的降低。 而当国家、人民的利益受到重大威胁时，仍然需要为了集体利益牺牲个人利益的崇高精神。 但在提倡奉献精神的同时，也要充分关注个体利益和个体本身的价值大小， 尽量减少不必要的牺牲。 认识到“虚幻的集体”是实现“真实的集体”的必经阶段，其存在具有合理性。 不能理论脱离实际，认为只要建立了社会主义制度，我们的集体就是“真实的集体”，不存在“虚幻的集体”。 “真实的集体”是一种理想状态，只有在共产主义社会才能完全实现， 它的形成是一个不断完善的过程，具有时代性和现实性。 中国目前仍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伴随着生产力的逐步发展、公有制的不断完善和民主制度的日益健全，集体的真实性也在不断提高。 实现集体利益和个人利益的统一， 需要社会各方力量的共同努力。 每个社会主体都不应该损害以他人利益和社会利益为前提来实现个人利益， 因为个人的充分发展总是以集体的发展为基础， 只有当个人的追求与整个社会发展的目标相一致时，个人的价值才能得到最充分的发挥。 四、集体主义价值观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关系为了推动社会主义文化的发展和繁荣， 党的十七大首次将“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纳入报告中，并明确指出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本质体现”。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基本内容包括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以及社会主义荣辱观。 虽然在表述中并未出现“集体主义”，但是集体主义价值观的内涵已经渗透在其中。 也可以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内容是集体主义价值观在不同层次上的体现。 首先， 新型集体主义价值观充分借鉴了马克思主义思想中关于集体与个人之间关系的观点。 马克思主义思想是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灵魂， 它为我们在新的历史时期建立新型集体主义价值观指明了方向。 如前文所述，马克思主义理论中对于集体与个人关系的研究， 为中国传统集体主义价值观提供了重要补充。 在新中国建立之初，由于对马克思主义的误读，导致过分强调集体利益，忽视个人利益，不仅对人民群众造成了物质、精神上的伤害，也给集体主义带来不好的声誉。 因此强调马克思主义思想的指导地位，对于充实集体主义价值观的内涵、扭转其在人们心中的印象，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其次， 新型集体主义价值观是实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的思想保证。 在当代中国，只有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才能实现国家的富强和人民的幸福。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想反映了我国最广大人民的共同利益和要求， 它是综合性的社会理想， 对于个人理想具有整合作用。 集体主义价值观不仅体现了个人与集体的和谐统一关系，也蕴含着一种责任意识。 这使得人们认识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与实现自身全面发展之间的一致性，并自觉地为实现个人理想进而实现集体理想而奋斗。 第三， 建立新型集体主义价值观是弘扬民族精神和时代精神的重要环节。 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是维护国家统一、民族团结的精神支撑；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是推动社会进步的精神动力。 要增强民族的凝聚力，必须首先实现价值观上的基本统一。 集体主义价值观以几千年的传统文化为基础， 已经深深植根于人们心中，并对其行为方式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 相对于个人主义而言，集体主义的一个天然优势就是更强的凝聚力，这必然会为国家的发展和民族振兴提供绵延不绝的动力支持。 同时，解放人的个性是时代精神对集体主义价值观的必然要求， 这对于激发个体的创造性具有明显的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