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药用兰科植物资源保护及可持续开发利用改.doc

福建药用兰科植物资源保护与可持续利用胡明芳（福建省野生动植物保护管理中心 福州 350003）摘要：福建现有药用兰科植物47属93种，分别占全国药用兰科植物属、种总数的62.7和33.2，占全省兰科植物属种的72.3和56.4。主要分布在省级以上32个自然保护区、11个森林公园、风景名胜区、生态公益林区和一些天然林保护较好的林场内。主要是利用的属种有石斛属等11属20种做为中药及民间草药。人工培植产业刚刚起步，规模企业仅2家，主要栽培物种为铁皮石斛、台湾银线莲。药用兰科植物生存的威胁主要是栖息地在急速缩减、过度利用、环境污染、落后的生产方式和不科学的利用方式。可持续利用的对策和建议为加强和完善就地保护工作、建立种质资源库、开展资源调查、鼓励规范化人工栽培、扶持高科技龙头企业、加强优良新品种的培育等科学研究、完善立法、依法保护和利用。关键词：福建 药用兰科植物 资源 保护 可持续利用全世界的兰科植物（OrchidGenera）约800多属2500030000种1，约占世界高等植物1/10，均为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CITES）附录以上保护物种。兰科是中国被子植物第二大科，中国现已查明的兰科植物为194属1388种1，还有许多亚种、变种和变型。其中药用种数约350种，占本科植物种数的25.2。1994年7月出版的中国中药资源志，收入了75属283种药用兰科植物，主要的属有石斛属、白及属、独蒜兰属、虾脊兰属（19）、天麻属、开唇兰属、羊耳蒜属（14种）、玉风花属（15种）、杓兰属（13种）和石豆兰属（11种）等。其中，天麻、石斛、白芨和独蒜兰4属兰科植物在我国的174种中成药中有应用，前个属的某些种类被收入2005年版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此外，还有一些为民间习惯用药，如花叶开唇兰、手掌参、羊耳蒜、绶草、广布红门兰、虾脊兰，杜鹃兰（山慈菇）、伏生石豆兰、角盘兰、石仙桃、大花杓兰、小斑叶兰、贝母兰和长距玉凤花等。1 福建药用兰科植物种质资源及分布福建地处泛北极植物区的边缘地带，是泛北极植物区向古热带植物区的过渡地带。植物种类较为丰富，区系成分较复杂。全省植物种类为4700种以上。其中，目前全省已经鉴定并被收入2006年英文版中国植物志、2004年中文版中国高等植物的兰科植物达61属141种，分别占全国属、种的35.7和11.3。1.1 种质资源现状根据近年调查和文献报道，福建现有原生兰科植物为68属165种，分别占全国的40%和11.9%。其中药用兰科植物为47属93种，分别占全国药用兰科植物属、种总数的62.7和33.2，占全省兰科植物属种的72.3和56.4。其中比较重要的有11属20种（Goodyera斑叶兰属5种，Dendrobium 石斛属4种，Pholidota石仙桃属、Pleione独蒜兰属各2种，Anoectochilus开唇兰属、Bletilla白及属、Cremastra 杜鹃兰属、Gastrodia天麻属、Ludisia血叶兰属、Nervilia芋兰属、Spiranthes绶草属各1种）。1.2 分布及蕴藏量（详见附表）福建历史上兰科植物分布十分广泛，几乎遍布全省80个县、市、区。但上世纪中叶后，由于人口的迅速增长、经济发展和开发强度的不断加大，许多兰科植物赖以生存的栖息地遭到破坏，并不断萎缩。因此，目前多数兰科植物主要分布在自然保护区、森林公园、风景名胜区、生态公益林区和一些天然林保护较好的林场内。在此以外的地区，现在已很少见到兰科植物。兰科植物的天然分布，与地形地势、气候和地带性植被的保护状况关系十分密切。福建西北部的武夷山脉，是闽江的发源地，与浙、赣、粤三省交界，地处边远，经济发展相对滞后，开发较迟，加之较早建立了以武夷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为中心的自然保护区群，地带性原生植被保护相对较好，所以药用兰科植物种质资源目前仍较丰富，达21属33种。特别是，武夷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达20属27种，其中天麻、福建羊耳蒜2种全省仅见武夷山分布。地处中部的博平岭戴云山鹫峰山脉大山带，虽然开发强度远比武夷山脉大，原生植被破坏严重，但由于地势险峻陡峭，目前也保存着相当数量的药用兰科植物，达15属28种。特别是南亚热带和中亚热带过渡地带的南靖、平和、永定、德化、永泰等，物种资源尤为丰富，其中白芨仅见永定、毛叶芋兰仅见厦门的同安和漳州的长泰。2 福建省药用兰科植物的开发利用现状福建用兰科植物做为药用亦有长久之历史，主要是利用石斛属、斑叶兰属、兰属、开唇兰属、竹叶兰属、石仙桃属、玉凤花属、缓草属等兰科植物全草做为中药以及民间草药。表1所列为非石斛类的药用兰科植物在福建自然分布情况。表1 几种重要药用兰科植物分布中名拉丁学名自然分布地备注武夷山天麻Gastrodia wuyishanensis仅见武夷山保护区白及Bletillastriata仅见永定极少金线莲Anoectochilusroxburghii全省分布浙江金线兰Anoectochiluszhejiangensis建阳、将乐独蒜兰Pleionebulbocodioides较常见毛叶芋兰Nerviliaplicata同安、长泰野外已难觅踪迹绶草Spiranthes sinensis全省分布石仙桃Pholidotachinensis全省分布蕴藏量较大细叶石仙桃Pholidotacantonensis全省中海拔分布蕴藏量较大福建省的药用兰科植物的开发利用，主要是民间利用较多，在全省各地的草药市场或农贸市场草药摊上，经常可以看到金线莲（花叶开唇兰）、石仙桃、石豆兰，有些草药摊还会看到细茎石斛。这些药用兰科植物经常用作药膳或煎熬清凉解毒的草药汤，以及作为辅助配药之用。如漳州、龙岩等地区有以金线莲为药膳的风俗，如金线莲与廋猪肉、排骨炖汤。2.1 资源的人工培植情况近年，我省也有一些企业和个人曾试图用组培等高科技手段，培育金线莲Anoectochilusroxburghii、铁皮石斛等，虽然组培瓶苗已可以大量生产出来，但炼苗和成苗栽培很多过不了关，失败的例子很多。早在20世纪90年代，我省高校和科研单位就开展了金线莲栽种配套新技术及生物学等研究，利用植物组培快繁技术生产试管苗进行人工栽培，因金线莲栽培高温、高湿、通风不良、场地不清洁等原因，易诱发茎腐病。2005年，梁野山自然保护区在实验区试种了一批野生金线莲，由于连日降雨发生茎腐病，导致引种失败。南靖集冠花卉有限公司移栽金线莲组培苗数万株，半年后生长缓慢，长势弱。目前比较成功的是福建省林业试验中心对台湾银线莲Anoectochilus formosanus的组培和成苗栽培，该中心现已培育出7000万株组培苗和成体植株，投放市场，取得较好的经济效益。但由于金线莲市场销售行情越来越好，价格长期居高不下，目前我省许多地方均在积极进行栽培研究，永安、明溪、德化、南靖、建瓯等地出现了一些规模化栽培的企业。福建石斛的栽培起步较晚，2002年福安市汇华参茸有限公司，由上海中药研究所提供铁皮石斛试管苗做种苗，但由于栽培模式选择不当，种植的石斛长势很差。另有一家台资企业天歌股份2003年曾在沙县试栽铁皮石斛，由于技术问题，石斛长势不好，后又转至永安清水乡。由于发展不好，该公司前些年已将沙县的基地转让给福建省炎洪生物工程有限公司，新公司从浙江引进组培铁皮石斛苗30万株，移栽成活达98%，栽培面积约3.3公顷，近年已有原料采收和产品出售。目前我省许多单位、企业和个人对发展铁皮石斛十分感兴趣，福建农林大园艺学院、农科院的甘蔗研究所等科研单位均在研究其组培育苗和栽培技术并取得了一些进展，漳州市的一些企业和个人也在积极地进行研究。 石仙桃的人工培植也有少数高校和企业在研究，组培苗培育技术已过关，但因成苗生长繁植速度很慢，所以目前还没有产业化生产。2.2 加工贸易情况多年前，本省的少数企业有用药用兰科植物作为原料生产药品（剂）。如闽清制药厂生产“头痛定”糖浆主要原料便为石仙桃，据称年消耗鲜品达750 t，永泰德胜药业曾代为收购。但由于林业部门对野生兰科植物保护很重视，企业收购野生原料时经常被查处，原料收购不到，因此这个药目前已停产。但时常仍有个体商人到林区收购铁皮石斛、绶草等。福建药材市场的石斛主要来自浙江温州永嘉和乐清批发市场，福建没有规模加工和经营的药用石斛基地；而收购福建石斛药材的主要商家也大多来自浙江。直接采集的野生石斛植物在石斛类药材中仍占相当大的比例，对野生石斛植物的需求量远超出资源承受能力。90年代末期，全省数次商业性收购细茎石斛，使其资源受到十分严重的破坏。据2005年全省兰科植物调查，石斛生药鲜品收购价达200400元/kg。高额的利益驱动导致石斛资源受到掠夺式的采集，甚至砍树采石斛；据称武夷山市某棵树上收获的石斛达到100 kg之多。目前福建省石斛资源极其匮乏，极少量的野生石斛生长在悬崖峭壁、人迹罕至的地方才得以保存下来。福建产花叶开唇兰(Anoectochilus roxborghii）和浙江金线莲（Anoectochiluszhejiangensis）两种，产量以龙岩市各县为多。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年最高收购量达300多公斤。现因生态环境的破坏金线莲资源日渐稀少，福建药材公司已停止收购。但民间仍有药膳习惯，药材市场也有销售，主要产地在广西。福建本地金线莲鲜品市场售价超过300元/kg，干品每公斤市场价格常在10001500元，成为中草药中价格较为昂贵的一种。石仙桃的贸易主要是在民间草药市场少量进行，如永泰县石仙桃蕴藏量较为丰富，集市上常可见有少量销售，价格为2.4元/kg。但也有一些使用单位如三明市医院自制中药用石仙桃，以16元/kg的价格到乡下收购。绶草（Spiranthes sinensis）在草药市场没有发现，但据闻有客商到乡下收购。其他的药用兰科植物如独蒜兰（Pleionebulbocodioides）、毛叶芋兰（Nerviliaplicata）、白及（Bletillastriata）等药用兰科植物属于小宗商品，人们对其使用量不大，未见有药材公司或兰商来收购，因此资源量相对丰富。2005年兰科植物调查在适宜生境处，均发现了较大面积生长的独蒜兰。3 药用兰科植物的保护及利用存在的问题同全球一样，我省药用兰科植物也面临着因森林砍伐、土地开垦等栖息环境丧失，分布区收缩并破碎化，种群数量减少，或因有重要经济价值而遭到过度采挖和利用的威胁。3.1 保护现状福建目前已建森林生态系统和陆生野生动植物类型国家级保护区10个，省级保护区22个，市、县级保护区53处，自然保护小区3300多处，总面积约为80.87公顷，占全省土地面积的6.65%。而省级以上自然保护区面积仅26.7万公顷，只占全省土地总面积的2.2%，但分布在其中的兰科植物就达57属135种，分别占全省总数的86.4%和83.9%。并发现了新种武夷山天麻等。由此可见，自然保护区的建设是兰科植物保护的最有效手段。其次是森林公园。根据森林公园可研报告，福建全省共有11个省级以上森林公园分布有兰科植物，总数为24属42种，分别占全省总数的36.4%和26.3%，在兰科植物多样性保护方面也起到重要的作用。但其属、种数量分别只占自然保护区的42.1%和31.3%，其中白芨属的白芨全省只有永定的一个森林公园有发现。因此，森林公园也是兰科植物资源保护的重要场所之一。3.2 生存现状及存在的问题3.1 栖息地在急速缩减。人口增长、经济发展的压力，导致资源的开发利用与保护的矛盾日益突出。山区内陆大面积单一化、针叶化的人工造林，破坏了兰科植物的栖息环境。而闽南沿海一带，由于大面积开山种果，兰科植物栖息地也大量丧失，目前毛叶芋兰、白及、浙江金线莲等已难觅踪影。3.2 过度利用导致濒危物种不断增多，使许多药用兰科植物资源已濒临枯竭，在经济上已不成其为资源，有的甚至在经济上已经灭绝。野生兰花种群数量越来越少，植株变小，质量变差，好品种也越来越少。如石斛属的铁皮石斛等现在野外已是可遇不可求。3.3 环境污染导致一些物种在局部地方灭绝。如：由于除草剂的使用，导致珍贵药用兰科植物毛叶芋兰、锈色羊耳蒜等在厦门、长泰等地消失踪影。3.4 落后的生产方式对资源造成严重的威胁。如造林炼山不仅改变了植物的生长环境，而且直接导致许多植物灭绝。3.5 不科学的利用方式造成资源的严重浪费。如：不分季节、不计老幼、不留种源、不管方式，连根拔起，采光采尽。3.6 法律法规不健全，许多条款已严重滞后，不适应形势发展的要求。如：相关法律没有人工培植场的登记备案规定，第一批国家和省重点保护植物名录公布后，第二批目录迟迟未能公布，等等。3.7 资金投入匮乏，许多工作无法开展。3.8 科学研究严重滞后，拖了资源保育和迁地保护的后腿。4 药用兰科植物资源保护与可持续利用的对策41 加强和完善就地保护工作。在药用兰科植物集中分布地区，建立保护区、保护小区或保护点，进行就地保护，并对已建保护区内的种类分布和数量进行摸底调查，加强动态监测。42 加强科学研究，建立药用兰科植物种质资源保护基地。在野生植物的各种保育技术中，建立种质库是最为简便、有效、可行的迁地保护方式之一，对经济不发达的国家，尤为如此。福建有药用价值兰科植物的有铁皮石斛、石斛、血叶兰、花叶开唇兰、毛叶芋兰、绶草、杜鹃兰、石仙桃等。其中有不少是观赏和药用两用的，如白及、独蒜兰、血叶兰等。因此，保护药用兰科植物种质资源的工作迫在眉睫，应尽快根据其濒危程度，有轻重缓急地逐步收集种子或其他繁殖体进行保存，以免在物种灭绝后留下千古遗憾。43 开展兰科植物资源调查。资源调查是最基础的工作，近年通过保护区科考和其他调查不断发现了一些新种。但目前我省仍有一些关键区域兰科植物资源未调查清楚，如龙岩的梅花山、永定，漳州的平和、华安，福州的闽清、罗源，以及整个鹫峰山脉的兰科植物资源从未开展调查或仅小范围调查。因而资源状况所知甚少，大量的野外调查工作亟待开展，以便为制订合理的保护管理政策提供科学依据。44 鼓励药用兰科植物的规范化人工栽培。对兰科植物进行人工栽培，建立规范化的人工培植基地是解决好保护与利用矛盾，实现可持续利用行之有效的途径。对人工栽培行为，应该积极鼓励和规范引导，大力发展人工种植石斛属等药用兰科植物，可结合保护区社区经济建设，发展原生境栽培，满足药用原料的需求。但同时也要防止以人工栽培为名，破坏利用野生资源的现象发生。只有这样，野生药用兰科植物的保护工作才能由被动变为主动。45 扶持高科技龙头企业和优良新品种的培育研究，培育产业集群，调控市场。应引导企业在传统育种的基础上，通过组培等高科技手段，大量繁育优良品种供应市场，减少群众采集野生药用兰科植物的行为，杜绝企业乱收乱购现象，保护资源，引导草药市场由规范有序发展。保护药用兰科植物资源必须走一条依靠专业人员、科学家及行业协会在共同建立种质资源库的基础上，采用现代生物技术进行良种繁育，进行科学化批量生产的道路。46 完善立法，依法保护，有序发展。兰科植物全部为CITES附录物种，我国是该公约缔约国，对兰花进出口这个环节已监管多年。但在国内资源管理方面，如采集、出售、收购等环节，目前还无法可依。当务之急是在国家重点保护野生植物名录（第二批）尚未公布前，及早颁布实施福建省珍稀濒危野生植物保护管理办法，发布福建省重点保护野生植物名录，将我省的野生兰科植物全部纳入其中，明确兰科植物资源保护、人工培植和贸易管理的行业主管部门，实行人工培植场登记备案制度等，弥补法律的缺位，加强资源的保护管理。参考文献：1Chen S C et al.2006. Flora of China. Beijing: Science Press （/volume_page.aspx?volume_id=2025&flora_id=2）.2张永田等，福建植物志（第六卷），福建科技出版社1995年版；3陈心启、郎楷永等，中国高等植物（第十三卷），青岛出版社2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