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城市化发展及制约因素分析.doc

辽宁城市化发展的制约因素分析王秀娜李文男(辽宁大学哲学与公共管理学院,辽宁沈阳110036)摘要: 本文从辽宁城市化发展面临的双重矛盾出发,着重分析了辽宁城市化发展的三类关键性制约因素:产业动力、空间规划、制度保障,意在为构建辽宁新型城市化战略提供深刻的理性思考。关键词:制约因素;新型城市化;辽宁中图分类号: F2911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002 - 3291 (2006) 06 - 0108 - 04“十五”和“十一五”期间,辽宁正处于城市化发展最快的中期加速阶段,但是,相对于工业化而言的较低的城市化率与城市中大量农村从业人口的高度集中、较高的城市化率与较低的城市化质量的双重矛盾,已构成辽宁城市化发展的严重障碍。所以,我们需要深入思考造成这种矛盾现象的深层制约因素,从而以新型的城市化战略来指引辽宁城市化的快速发展。一、辽宁城市化发展的双重矛盾1969 年,美国经济学家托达罗首次创立了研究发展中国家城市人口问题的“托达罗模型”。该模型认为,一方面,人口迁移的主要动因在于城乡预期收入差异(包括收入水平和就业概率,预期收入= 实际收入就业概率) ,只有预期收入大于劳动力在农村中的平均收入水平时,劳动力的转移才是有利可图的;另一方面,在农村劳动力进入城市的过程中,由于自身条件和城市就业的限制,往往很难直接进入正规部门,而是更多的先被工资水平较低、工作性质和劳动条件较差的非正规部门吸纳。面对各种制度性的客观障碍和农村从业人口“异域化”、“异职化”的客观存在,辽宁城市化发展会呈现何种状况呢? 我们的答案是:辽宁城市化发展面临着双重矛盾。一是较低的城市化率与城市中大量农村从业人口的高度集中之间的矛盾。近些年来,伴随城市经济的快速发展,许多农业劳动人口正在以不同形式聚集和生活在城市,并从事着大量的非农业生产,不同程度地实现了职业的非农化和居住地的城市化。然而,长期以来,户籍与劳动人口从业性质的强相关使我国城镇人口比重所反映的城市化水平缺少客观真实性。2003 年辽宁城市化水平为56 %,远远高于全国39 %的平均水平,却低于发达国家2000 年7414 %1( P78 ,81) 的平均水平。如果排除户籍限制,以实际产业从业人口来计算,辽宁非农产业从业人口占总人口比重将会远远超过现有非农业人口占总人口56 %的城市化率,与发达国家2000 年7414 %的城市化率之间的差距会急剧缩小。二是较高的城市化率与较低的城市化质量之间的矛盾。2000 年第五次全国人口普查充分考虑了大量从事非农产业的农业流动人口,将城镇周边农村中已经参与了城镇经济生活的人口纳入到城镇人口之中。这在一定程度上客观地反映了城镇内人口的聚集程度,但是,在流动人口高度集中的地区,却出现了城镇化质量严重落后的状况。从城市化的本质2( P185) 来看,城市化不仅仅是城市人口比重不断提高的过程,更应该是产业结构转变、消费水平不断提高、城市文明不断发展并向广大农村渗透和传播、人的整体素质不断提高、农村人口城市化和城市现代化统一的过程。但是,在人口高2006 年11 月第34 卷第6 期辽宁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J ournal of L iaoning Uni versi t y ( Phi losop hy and S ocial Sciences)Nov. 2006Vol. 34 No. 63 收稿日期: 2006 - 05 - 06作者简介:王秀娜(1977 ) ,女,辽宁本溪人,辽宁大学哲学与公共管理学院讲师。基金项目:辽宁大学“十五”“211 工程”“辽宁城市经济”重点资助项目研究成果之一。 1994-2009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度集中的城市地区生活和从事着非农产业的农业流动人口在社会保障、教育程度、消费方式、综合素质等状况与该地区较高城市化率之间存在着很大的差距,这些地区较高的城市化率与较低的城市化质量之间存在着明显错位。辽宁城市化发展在全国处于优势地位,以2003 年为例,城市化率较高的地区依次是抚顺、本溪、沈阳、大连,均超过63 % ,但是,这些地区常住和流动公民的社会保障水平、综合素质、生存权益和从业权利等方面的质量亟待提高。辽宁城市化在数量水平上的整体超前还无法真正说明城市化质量的整体提高。二、制约辽宁城市化发展的主要因素11 地区间产业结构不均衡、工业化与城市化发展不协调目前,国际上评价一个国家或地区工业化水平重要的参考依据就是人均收入水平、产业结构变化、工业增加值(尤其是制造业增加值) 占GDP 的比重和城镇化水平。以钱纳里“工业化进程”和“发展模式”为参照指标,笔者尝试对辽宁工业化进程与城市化水平进行了如下分析:首先,以产业结构和从业人员比重为基准,辽宁产业结构和从业人口地区不均衡现象严重。2003 年,辽宁三次产业从业总人口2 01819 万人,分别占总从业人口的比重为3417 %、2812 %、3711 %。地区生产总值为6 002154 亿元,三次产业的创造价值占总产值比重为1013 %、4813 %和4114 %。辽宁应该处于工业化发展的中期阶段,即第一产业比重小于20 % ,第二产业大于第三产业,占GDP 比重最大, 农业从业人员的比重处于30 % 45 %;辽宁工业发展正处于以加工装配工业为中心的高加工化阶段。2003 年辽宁产业结构与从业人口比重与上述标准基本一致,辽宁现阶段工业化性质已经具备加工制造业特点,但是,三次产业从业人口比重仍需要不断调整、地区间发展不平衡现象明显。2003 年辽宁地区生产总值合计6002154 亿元人民币, 其中, 大连、沈阳分别占2717 %、2617 % ,鞍山占1312 % ,盘锦占516 % ,抚顺占512 % ,但是,其余7 个城市均低于5 %。从统计数据分析,辽宁虽然总体处于工业化发展的中期阶段,大连、鞍山、抚顺和本溪的产业结构已经进入成熟阶段,但是,沈阳、丹东、锦州、阜新、朝阳和葫芦岛的产业结构并不合理,尤其是锦州和朝阳还处于工业化发展的初级阶段,第一产业比重过大。然而,锦州、阜新、铁岭、朝阳和葫芦岛仍处于工业化起步阶段,工业化发展程度和水平很低,同时由于这些地区恶劣的自然环境、人力资本短缺、农业机械化水平低,农产品产量、效益和农业产值能力较弱,还无法真正实现农业产业化和农村现代化。其次,以工业增加值为基准,辽宁城镇化率和人均GDP 严重滞后。钱纳里的“发展模型”指出了工业化率、城镇化率、人均GDP、工业化进程的对应关系:当工业增加值占GDP 的比重超过3719 % ,城市人口占总人口比重应超过6518 % ,人均GDP 应超过4 035 美元(折合人民币33 400 元) ;工业化初期、中期的人均GDP 应分别是: 1 130 - 2 260 美元、2 260 -4 519美元(折合人民币为9 856 - 18 702 、18 702 -37 404 元) 。2003 年, 辽宁工业增加值占GDP 比重为4216 % ,城镇化率为56 % ,人均GDP 为14 258 元人民币。参照钱纳里的标准,城镇化率应为65 %以上;人均GDP 应该超过33 400 元人民币(4 035美元) ;辽宁工业化发展应该处于中后期或成熟初期。两者相比,辽宁城镇化平均水平滞后10 个百分点,人均GDP 不足钱纳里标准指标(4 035 美元)下限的50 %。只有大连、沈阳、鞍山和盘锦在2 万元人民币以上,大连最高,为29 206 元人民币,基本处于工业化发展的中期,而丹东、锦州、阜新、铁岭、朝阳和葫芦岛(占全省14 个城市的比重为43 %) 人均GDP 远远低于全省平均水平,不足1 万元(1 200 美元) ,城市地区发展不平衡,城市间出现两极化倾向。第6 期王秀娜,等:辽宁城市化发展的制约因素分析109 钱纳里:发展的形式:1950 - 1970,李新华等译,经济科学出版社1988 年版,第32 页整理。1998 年与1970 年人均GDP(美元) 换算系数为31 77 :1 ,第五次全国人口普查论文集,第244 页。根据中国人民银行网站数据确定:1998 年美元平均汇率为1 :81 2791 ,2003 年美元平均汇率为1 :812770 。根据中国国家统计局网站历年总商品零售价格指数确定:2003 年与1998 年物价之比为019345 ,进而确定:1998 年1 元人民币=2003 年110701 人民币。 1994-2009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可见,辽宁的工业发展虽然较快,水平较高,但是,辽宁的城镇化滞后于工业化,相对于工业增加值的绝对优势,城市化数量水平和质量水平均严重滞后,辽宁城乡人民总体生活水平并不富裕。21 各区域空间规划和产业整合亟需调整从经济学角度来看,城市空间结构是以经济发展为中心展开的城市产业的密度和布局优化的组合形式;从社会学角度来看,城市空间结构是以新的人口聚集区的形成为特征所表现的社会组织形式的构建。一般说来,区域城市化发展所表现出来的空间结构变动先后经过三个阶段:一是以产业聚集为基础所形成的单一中心城市的自身发展;二是以产业扩散为特征,县域城市在中心城市边缘区形成,并成为承接大城市空间发展的需要。三是伴随产业和人口转移与发展,新兴产业区和人口居住区的壮大使县域城市在承接产业转移与自身壮大的基础上,连接周边区域性中心城市,形成区域性城市群。可见,在打造区域性中心城市的过程中,县域城市、城市群的出现既是区域性中心城市优化的结果,也是城市化区域发展的必然。其中,中心城市的边缘空间将扮演着重要角色。这种城市边缘区的空间范围主要是依靠交通网络所形成的、位于城市与乡村之间中间地带。这一特征使它们成为区域性中心城市的空间扩展区、县域城市的成长区、城市群的延绵区和联结点。对于中国的城市化,尤其是辽宁的城市化来说,这一区域的生长力和价值尤为重要。长期以来,较高的城镇化和工业化支撑了辽宁现有的城市空间布局。但是,伴随新型工业化发展战略的确立,以传统工业为主的中心城市、城镇的发展面临着巨大的挑战:首先,由于市、县、乡镇在行政区划上存在严格的层级隶属关系,所以,一系列决定地区发展的投资项目和机遇在不同层级和优势的地区被剥夺现象严重,形成了从市、县到乡镇的纵向与横向剥夺问题。其次,地区间发展模式严重雷同,工业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过大,实力不强、缺乏优势、竞争力不足。再次,由于缺少产业支撑和合理配置,小城镇建设日渐乏力,城镇化质量没有明显的改善。上述三方面严重制约了辽宁城市化水平和质量的进一步提高。所以,在新形势下,省级和各级地方政府需要针对地区发展实际重新调整发展思路,尤其要解决好地区间协调发展、优势互补、特色产业等核心问题,充分发挥区域性中心城市的辐射作用、县域化城镇的产业承接作用、城市群的整合作用,从而使区域内、区域间发展体现科学性、协调性、互补性和特色化。31 制度保障的科学性和合理性缺乏制度经济学家认为,制度作为前提条件规定了经济运行与社会交往关系的特征,较技术而言,制度所决定的社会基本权力结构与选择取向对经济人所追求的稳定均衡更能产生实质性的影响。制度变迁的目的就是为了使制度具有多样性的选择空间,通过有活力的制度保障以及稳定的变迁达到提高社会运行效率以及公众福利收益的目的。在城乡二元结构比较典型的辽宁,由于工业强省指导思想的长期存在,一系列制度设计和制度保障自然地在城乡两极地区出现不同程度的倾斜和差异。目前对辽宁城市化发展造成严重制约的因素有:户籍制度、教育制度、社会保障制度、住房制度、就业制度、财政制度等,其中户籍制度作为前提,直接影响着其他制度的取向和设计。首先,由于户籍制度的刚性划分,城乡分异的户籍制度造成了农民与市民在公平分享社会福利和政治权利、人力资本的合理流动和开发等多方面的巨大社会差距和不平等。近些年来,由于农村发展的严重滞后,朝阳、阜新、铁岭等省内欠发达地区农民大量涌向大连、沈阳等经济相对发达地区。从人权角度分析,他们有选择生存空间和改善生存条件的自由和权利,所以,他们的行为具有生存合理性。但是,从现有城乡二元结构下的一系列制度层面来看,他们需要为实现自己的权利付出巨大的代价,也就是在制度限制和制度缺失条件下承受本不该属于自己实现幸福生活权利的沉重代价。其次,教育制度的天壤之别,直接造成公民的不公平待遇。在城市,由于以省级财政为主的各级财政对从幼儿园、九年义务教育到大学的教育设施和教育服务的投入比重逐年增加,使城里人享受到了机会多、质量高的全方位教育。但是,在农村,以县乡财政投入为主的学校数量、质量、教师水平和教育设施和教育服务存在严重不足。再次,社会保障制度严重失衡。社会保障制度应该充分体现公平性。各级财政的支持和科学、合110 辽宁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06 年 1994-2009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理、有效、城乡公民可以接受和承担的政策具有重要作用。但是,我们目前的状况是,城市人的医疗和养老保险才刚刚开始,很多地方还不科学、不合理和有限;而农村的医疗和养老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的事情,由于经济所困,农村养老和子女赡养等方面的问题相当严重。此外,失衡的产业政策、不合理的财税、弱化的公共物品供给制度使农村的发展承受着最大的压力、享受着最少的社会性服务和供给、实现着自身极度有限的发展;金融资本投资的缺失,农业发展长期处于“贫血状态”,有限的义务投资、民营金融资本较少注入,尤其是长期以来“以工业立市”的发展思路,严重制约了辽宁对以农业机械化、农业产业化、农民社会化为特征的农业发展的大量投入。特别是一些工业基础薄弱的县、市,盲目进行工业投入和发展,结果造成了工业不强、农业更弱、第三产业半死不活的困境;城乡土地使用价值、利益分享和税费的差别造成了城镇建设用地对农村耕地的侵吞,严重损害了农民的生存权益,造成了国土资源的大量流失和腐败现象的频频出现; 与此同时,县乡机构臃肿,县乡财政扶持农村发展的重要职能不同程度地弱化。三、辽宁新型城市化战略的构建面对辽宁城市化发展的双重矛盾和一系列深层制约因素的条件,辽宁新型城市化战略的构建需要我们进行全面、系统、科学的思考。笔者尝试进行了探索,初步指出了辽宁新型城市化发展模式的基本要素。笔者认为,要充分尊重城市化发展的基本定律,深刻挖掘和思考各种制约因素,要在以人为本、科学性、创新性、制度化、可持续发展的核心理念下,构建新型农村、新型城市,塑造新型农村公民和新型城市公民;在新型工业化发展道路上实现县域城市与区域性中心城市和城市群的一体化共生;产业调整、空间规划和制度保障的一体化共进;城乡政治、经济、法律、社会、文化的一体化共荣,从而为“十一五”的全面振兴发挥重要的基础性作用。参考文献:1周一星. 城市地理学M. 北京:商务印书馆,1995.2孙久文,叶裕民. 区域经济学教程M. 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3.3阿瑟奥沙利文. 城市经济学M. 北京:中信出版社,2003.4李戈军. 辽宁省“十一五”发展战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