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君曾到北川——援川记.doc

只因君曾到北川 人生自是已不同访县疾病控制中心副主任何忠军北川，一个被灾害蹂躏的地方，一个被大爱环抱的地方；对于许多的人尤其是山东人来说，更是一个净化心灵的地方。县疾控中心的何忠军便是我省三万援川大军中的一员，虽然援川时间较短，但那番经历，早已铭刻进他的心灵深处，使他的人生从此不同。一2008年5月12日，四川汶川一场罕见的8级特大地震，震撼了世界。北川是我国唯一的一个羌族自治县，也是这次大震的重灾区之一，县城几乎被夷为平地，县城周边山体滑坡，县委大楼也不见踪影，6名副县长3人死亡，3人失踪。县医院被整体掩埋，160名医护人员仅存4人，北川农业银行中层以上干部全部遇难，北川中学六七层高的主教学楼在地震中塌陷，教学楼内21个课室逾千人大部分被掩埋。鉴于受灾异常严重，党中央国务院决定将其县城整体异地搬迁重建，也是这次全国援建中唯一一个异地重建的县城，并把这个重任，交给了有着光荣革命传统的山东。得知省里援川救灾的通知下来后，尽管自己患着高血压和慢性肾炎，何忠军还是第一时间悄悄地报了名，但由于分期分批，他直到2010年7月才如愿轮到，和县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的崔荣村、县中医院的骨科医师杨雷三条汉子一起组成日照市医疗卫生防疫队，奔赴支援北川灾后重建的第一线。何忠军是直到赴川前一天才跟家里人说的。那时，刚刚遭受巨大的心灵创伤的父母还没有完全从痛苦中解脱出来，儿子又远赴险象环生的救灾一线，心里如何舍得！但是，老人知道那里更多的不幸老人、不幸家庭需要儿子，共赴国难，自是男儿职责，老人即为儿子的选择高兴，也为儿子的安危而难抑担心，母亲只问了儿子一句：“你可以不去吗？”何忠军轻轻的摇了摇头。妻子和孩子在一边默不作声，他们生怕由于自己的情绪影响父母的心情，给父母增添更多的牵挂，其实他知道妻儿的担心怎么会亚于父母？毕竟他患有高血压、慢性肾炎，下肢水肿，血糖又高。他的身体状况能否顶得住，才是他们最担心的。无奈的老人，特意找人为儿子求了一个带有生肖蛇图案的玉质平安护身符，默默的为其祈祷，保佑他此去一路平安。而另两位已成家立业的年轻小伙子，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崔荣村的妻子在店子卫生院上班，他一走，接送孩子上下学的重任就全部落在城乡两处跑的妻子身上了；杨雷的妻子工作单位在安丘，一直难以正式调到身边，这次院领导在尽其所能的情况下给予了妥善安置，这一走，也是将全家重任落在了家属一人身上。二2010年7月10日下午4：30左右，他们到达了北川新建县城，不顾旅途劳累，马上到日照市援川指挥部报到，指挥部办公室苏主任立即带他们到建设工地，即卫生队所在地。放下行李后，他们就马上整理打扫卫生室和宿舍卫生，清点药品器械，列出需添加的常用药品清单，当晚就接诊患者几十人（次），到晚上12点上床睡觉时才发觉，被子基本是湿的，根本无法睡觉。这时他们才想起临来前要求他们带电热毯的用意。尽管当时正值炎热夏季，气温近40度，可从此，他们每天都必须开着电热毯睡，否则被褥潮湿的根本没法用。就这样，他们带着旅途的劳累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被雷声惊醒，沉闷的雷声咕噜噜的仿佛在头顶、又仿佛在床底轰鸣，雷声夹杂着倾盆大雨敲击在活动板房的铁皮上，让人心惊肉跳、不寒而粟，仿佛要把房子击穿，又仿佛要将床掀翻。何忠军第一次感觉那种响雷的恐怖，他的两个战友也都是第一次来这里，心情也可想而知。老何就故作镇静的鼓励他们宽心而睡，当他们最终进入睡梦中时，忽然一声震耳欲聋的霹雷把他们宿舍插得严严实实的房门砰的震开了，把他们三人都惊醒了，这时老何突然想起活动板房都是铁皮做的，雷电就在门前，他们赶紧爬起来把床拉离墙一段距离，以免被雷电击中。迷迷糊糊再度睡去的时候，老何感觉脸上凉飕飕的，原来活动板房有三处漏雨，又赶紧起来找水桶盆子接雨水，就这么折腾了一晚上，才知道，刚来时看到的一排排活动板房旁边竖着的一根根高高的铁杆子，原来都是避雷针。三下马威过后，才是更严峻的考验。不出一个星期，与他们一批去的援建者几乎同现水土不服现象，个个头晕腹泻、疲乏无力、浑身酸疼，再过了些日，湿疹又开始几乎在每个人身上滋生这些，他们扛过去了。更难抗的，是这里自然环境的恶劣，除了跟家乡有近两个小时的时差外，每年的七至十月份，正是当地梅雨季节，除了每天高达四十度的高温，还有几乎天天不断的雨，这三个月里，何忠军几乎没想着看到过月亮和星星。再加上多雨导致的山体滑坡、泥石流等自然灾害频发，令人不胜惊恐。他们刚到不久，四川56个县市就同时发生了严重泥石流灾害，惹得家乡领导、同事、家人纷纷致电问候，县卫生局领导和县疾控中心的史主任在电话里告诉何忠军，保重身体，注意安全，出现灾难可以搬出板房住宾馆；县人民医院的高书记则叮嘱崔荣村睡觉时一定要把鞋子放在下床就能踩到的位置，在滚滚的泥石流面前，人可以不穿衣服逃生，但不能不穿鞋子逃生。县中医院的领导也在电话和邮件中一再提醒他们保重。为了安慰家乡人，他们三人确定了只报喜不报忧。在他们附近一条泄洪的河道，隔几天就要清理一遍泥沙，否则就被附近山坡上被雨冲下来的泥沙填满。他们驻地西边不远处的一条河道石砌河岸时，曾有位开挖掘机的司机在午饭后坐在驾驶室里打了个盹儿，结果正睡着忽然本是干燥的河流河水猛涨进驾驶室，吓得他急中生智将挖斗升高自己爬了上去呼救，后在警察的救助下才脱险。所以，他们有规定，谁都不能独自到河边游玩散步。最严重的是这里的蚊子，个头大，数量多，咬人狠，奇痒难耐。平日就是劈头盖脸肆无忌惮的与你打照面，哪怕你正走着都会追着你咬。他们三人里，崔荣村最不经咬，腿很快就被咬的几无完肤，他经常拿医用酒精倒在被咬破的伤口上，只能以那种火辣辣的钻心疼痛抵御那难耐的奇痒。生活也在处处考验着他们，尽管他们都属于技术人员，但也要与普通的援建民工一起同吃大锅菜，饭菜里很少的油腥，但却每餐少不了辣椒，令他们尤其是崔荣村和杨雷这两个年轻小伙子很是难以适应。因为是整体搬迁新建县城，再加上又是大灾之后，各方面服务设施不健全，根本没有老家县城里那么多的超市、那么丰富的小吃摊店。时间一长，他们就到附近的商店里买豆腐乳来解馋，这就是他们最好的菜点了。在距工地三公里左右的地方，有一家德州人开的“山东水饺”店，只是粗粗的打了个帐篷，就已成为附近最好的饭店了，被他们戏称为北川县的“五星级”酒店。时间一久他们就千方百计忙中偷闲的步行着去解解馋。由于到处搞建设，自来水管经常被挖断，自来水中时常放出蚊子幼虫孑孓来而无法饮用，因停电停水，常导致伙房无法做饭，只能到苍蝇蚊子到处飞的路边小摊，买点吃的充饥，渴了就买点纯净水喝，洗刷只好用雨水或空调溜下来的水。千里故人情。在当地有家我县南关人办的企业，企业老总听说这支援川队伍里有一支莒县人的医疗服务队，便赶紧来与他们接头。从此，每当伙房里改善生活，都不忘通知他们，这几乎也成了他们三人的节日，尽管很多的时候他们忙得根本不能成行。如果停电了，那更糟糕，不仅被褥无法用电热毯烘干燥，衣服不能用吹风机吹干，而且还无法做饭。有时停电一周，板房内温度比户外还高。指挥部规定业余时间也不能打牌，又没有电视，对于他们三人来说，手机和网络成为了深夜他们思念家乡和亲人的最佳选择。何忠军想法去绵阳买了一个摄像头，三个人两台笔记本电脑轮流着用，跟家里视频，这是他们最奢侈的享乐了，就这样，还因为经常的雷电使他们的无线路由器中断信号。而作为老大哥，何忠军多数时候是在一边看着这两个年轻人与家人视频。亲人在援川，四川的建设、四川的天气和地质灾害情况，成了他们最关注的焦点，四川台就成了何忠军的家人每天不换的台，有一次妻子说：在回家看望老人时，爸爸妈妈从来不让看四川台，他听到后潸然泪下，妻子怎么可能知道，这是父母怕妻子和孩子看到后更加担心，其实四川台也是父母不换的频道。为此，他不断嘱咐两位战友，不要和家里介绍这里的危险处境，他们在家承受的已经够多了，不要再给他们更大的压力和牵挂了。四无论环境多么苦，也不能阻挡他们做好援川每一项工作的高昂热情。按规定，他们这三人卫生队的主要职责是，实行24小时值班制度，负责近3000名我市援川人员和工程施工人员的医疗保健、疾病控制、病媒生物防治、饮食安全，要定期到指挥部和建设工地的9处伙房巡查，避免和杜绝食物中毒事故的发生，蚊蝇消杀、环境消毒每周至少三次，雨天适当增加次数；传染病防控工作实行零病例报告制度，每天向当地疾控部门报告疫情，还要求每周将工作开展情况向指挥部和莒县卫生局汇报一次。由于施工人员很多不是四川本地人，加之天气多雨、高温、潮湿，饮食安全尤为重要，随着援建人员大量增加，就诊人次急剧上升，施工人员以中暑、湿疹、肠胃炎、水土不服、外伤、感冒等疾病多见。药品器械需求加大，为了在保证援川人员健康需求的前提下，尽最大努力减少和降低药品成本为此，他们进行了专题研究，经指挥部协调，联系了绵阳市最大的一家药品批发商，价格比其他商家价格低近20%。他们到达的次日下午就与指挥部办公室苏主任去绵阳添置了疗效确切、价格相对低廉的常用药品；7月12日，在指挥部马指挥和苏主任的带领下，他们去北川羌族自治县疾控中心进行衔接，进一步了解当地传染病、常见病和多发病的发病规律和流行趋势，加强重点传染病的防控，争取他们无偿提供消杀药品。因天气炎热，他们及时起草了预防中暑意见和建议，并与北川中医院联系，免费为我们熬制了预防中暑的中药制剂3000人份左右，分发给施工人员。尽管规定他们只是为日照市援川建设者们服务，但由于各地援川队伍带医疗卫生队的不多，所以他们的服务已远远超出了单纯为我市援川队伍服务的范围，再加上服务是免费的，民工们稍有点不对劲就来求诊，更进一步加重了他们的负担，日门诊量已达一处相当不错的乡镇卫生院的量，每天累的都不知是怎么睡着的。就这样，还要分出两人来去巡视工地及周边环境，每隔一天都要冒着高温穿着厚厚的隔离衣，背着几十斤重的喷雾器杀灭蚊蝇等病媒生物，崔荣村的肩部都被喷雾器勒出一道道血印，每喷杀一次，小崔的全身就湿透一次。经常忙到近半夜12点刚躺下，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施工人员外伤，杨雷会毫不犹豫的起床处置，由于何忠军患有慢性肾炎，血压又高，忙碌了一天后，他都会感觉浑身疲乏无力，双下肢出现严重的水肿。艰苦的环境和超负荷的工作，使他们三人很快消瘦下去，整个援川期间何忠军的体重减掉了26斤。援川医疗卫生队本是两个月一轮换，由于何忠军他们这期医疗卫生队是最后一期，指挥部决定不再进行轮换，他们要与我市所有援川人员同时撤离，故他们是援川时间最长的一支医疗卫生队。三个月的援川，何忠军他们以坚韧的意志、高度负责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