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独立学院古代文学四层阶梯教学法.doc

蒋 瑜 浅谈独立学院古代文学“四层阶梯教学法”兼论西方符号学对中国古代文学教学的借鉴意义浅谈独立学院古代文学“四层阶梯教学法”兼论西方符号学对中国古代文学教学的借鉴意义蒋 瑜 作者介绍：蒋瑜，女，四川师范大学文理学院文学与传播学系教师。（四川师范大学文理学院，四川 成都 610110）内容摘要：本文借用西方符号学相关内容作理论支撑，对古代文学课程在独立学院的教学创新之必要性、可行性进行了探讨。作者坚持“基础理论少而精，更侧重于拓展、升华”的教学理念，将课堂教学板块依次划分为基础、审美、文化与人性四个层面，呈阶梯状分布，相辅相成，有机融合，因而取得了较好的教学效果。关键词：独立学院；古代文学；四层阶梯教学法；创新133长期以来，中国古代文学是高等院校中文系开设的一门传统性极强的专业必修课。因其课程性质、知识体系的特殊性上下纵横几千年，兼容并包，各种文学流派、艺术风格繁难众多，在教师授课形式上常常带有明显的“学院派”特点；又由于此专业传统久远，使得这套固定教育模式的影响很是强大。而作为按照新机制、新模式举办的高等教育机构独立学院，已不能再简单套用一般普通高校的传统教学模式，需要在教学目的、授课侧重点及手段、方法上明确“受众”，有的放矢地进行变革、创新。如何将古代文学这门典型的传统课程顺利移植、嫁接到独立学院的大花园内，使其枝繁叶茂，开花结果，真正做到因材施教，达到学校、社会满意的人才培养目标，这是需要进一步探索、实践的课题。必须看到，就整体而言，无论培养目标，还是生源层次，独立学院与一般普通高校均存在差别：后者侧重于培养理论型人才；而独立学院则重在培养社会经济文化发展所急需的应用型人才。一般普通高校古代文学的教学模式，更多的是侧重在对古代文学脉络发展、逻辑线索、作家作品字句的解释、风格分析等内容上，以求建立起一套严谨的理论体系。而独立学院的生源与一般普通高校的区别之一，就体现在学生对基础理论体系的把握能力上。如果简单照搬其教学模式，无疑是以我们先天不足的弱项去与对方的传统优势相抗衡，培养出来的学生不仅很容易对这门学科产生厌倦畏难情绪，而且也无实际竞争力可言。故而应思考如何另辟蹊径，革新这一传统教学模式，以独立学院之所擅长，在一般普通高校教学并不太侧重之处下功夫，使毕业生能自信地走向社会大舞台，展现出自身的特色。首先来看看笔者所在学院及所在系设定的人才培养目标：我院目标培养“会做人、会做事”的应用型、创新型人才；我系人才培养理念，概括言之，三要素：专业知识（系统、完备、坚实的专业知识）；人文素养（广博、丰厚的人文底蕴，如哲学、历史、艺术等社会科学各门类的综合修养）；实践能力（将学养最终转化为工作能力的必经途径，组织、管理、协调等综合素质）。两层面：智能层面（上述三要素的综合体现，大致相当于“智力因素”）；人格层面（较“非智力因素”更广，包括正确的人生观，良好的社会角色意识，健全的心理等）。从以上内容可看出，笔者所在院系的人才培养目标，是在立足于基础理论知识的前提下，大大延伸拓展了“人才”内涵，力求基本理论少而精，向应用型、复合型、创新型等要素上明显倾斜，以区别于传统高校理论型、精英型人才培养目标，力图办出独立学院的特色。那么，具体到古代文学这门学科，应如何在教学内容、手段上贯彻落实这一理念呢？再来探究一下西方符号学中的一对核心概念“能指”与“所指”，看其对古代文学的教学模式创新有何启发。瑞士语言学家索绪尔认为，任何语言符号都是由“能指”（语言的声音、形象）和“所指”（语言所反映事物的概念和引申意义）构成的。传统观点认为，能指和所指精确对应是一一对应的方式。按照索绪尔的语言学理论，语言意义来源于能指与所指的结合，作为语言的编织体文学文本，其意义的生成也应是在能指与所指之间建立联系。但于文学语言而言，其意义的形成靠的却是上述二者之间形成的张力。所谓张力，就是切断字面上能指与所指的惯常固定、有限单一的联系，创造新的联系，产生新的意义，使能指的所指量最大限度地膨胀。在文学语言中，能指与所指之间的联系不是线性的，而是立体的；不是封闭的，而是开放的。当语词的情感意义、文体意义等多重意义被启动，文学性也便油然而生，意义越丰富，所指越扩张，文学的含蓄性、蕴藉性，也就是字面意义外的言外之意就越丰厚。如“春风又绿江南岸”一句的传神效果，文学韵味就来源于“绿”字的所指不仅仅是一种颜色，而是通过切断或改变“绿”这个语词惯用的形容词用法，将其变成动词，使“绿”的所指在表示一种颜色之外，还表现出一种动态，一片生机，一阵漫溢于语词之外的心灵的颤动等丰富的意味。这里的所指已不再是日常生活或客观世界中的某一事物，而是内蕴丰富的心灵空间。这种意义空间的创造就是文学的根本。因此，如果说能指所指，是社会交际、公务往来、科技研究、实用写作必须遵循的原则，那么能指所指，则始终应是诗歌艺术的主流。历来优秀的诗歌，都是善于处理能指和所指关系的典范，正如“得鱼而忘筌，得兔而忘蹄，得意而忘言”，诗人通过语言（能指），把自己的智商、情商充分调动起来，使诗歌的情趣与意象合一，使诗歌自由飞翔，超越有限，进入“天地境界”（所指）。长期以来，符号学相关理论主要被运用在语言学中。与文学相联系而产生的文学符号学尚属一门新兴学科，而其用来诠释中国古代文学的众多作品，就更是一片相对空白却又很有探究意义的领地。可以说，掌握西方符号学中能指与所指的关系，是破译以诗歌艺术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古代文学魅力所在的一把钥匙。基于此，在古代文学课课堂上，教师的任务之一，就是思考如何在灌输具体理论知识的同时，尽可能地将蕴涵于传统文学精炼语词（能指）下深厚丰富的诗化意境发掘出来、拓展开来，发散升华，尽可能地注读诠释其所指，使学生真正感受、领略到中国古代文学的魅力。事实上，不论从独立学院的生源情况、办学理念、培养目标，还是借鉴西方符号学的核心理论，独立学院开设的古代文学课的教学模式都亟需进行一个较大的转型、革新由侧重基础理念知识体系的传授向侧重作品审美内蕴，展现文化厚度，人性智慧等领域倾斜。基于此，笔者在这一理念指导下，将古代文学的课堂教学内容分为呈阶梯状分布的四个层面，并在教学活动中进行了一系列有针对性的实践摸索。从反馈情况来看，这一做法取得了较好效果。（一） 基础层面此层面亦即在一般普通高校教学中历来强调的环节，包括具体知识点、线、面的传授与宏观理论体系框架的建构，如文学史发展脉络、文体概况、文学流派、作家风格、字词解析等。相对而言，人文、社会科学专业更强调全面、严整、系统的知识基础，尤其不能缺乏语言文字的基本功力、学科理论修养和对社会文化历史发展的了解（即通常所说的“论”和“史”）。高校的课堂需要踏实谨严的学风，涉古专业尤其如此：学术的大厦不能是空中楼阁，否则再绚烂也有坍塌的一天。要避免这一点，就需要教师在授课时首先培养学生良好的治学思维，在严肃刻苦的基础上，再求活泼、创新。值得注意的是，在当今信息爆炸的社会，教师在基础层面的讲授过程中，不能仅仅满足于灌输单一具体知识点，而忽略了传授知识的最终目的培养能力。对学生而言，具体知识点属于识记类，忘记了可以轻松地从各类资料媒介中重新再现，而如何获取资料、搭建人文学科的逻辑体系，如何运用具体知识分析、解决、评价相关问题，如何思考判断有争议的文学现象，才是在这个层面上学生最应努力培养并受益终生的素质和能力。（二） 审美层面文学与审美，就如一枚硬币的两面，相辅相成。在文学类的课堂上，营造审美情趣，渲染审美氛围，培养学生的审美能力，无疑是教学中重要的一环。古典文学作品中的诗词歌赋，或古雅淡远，或瑰丽深情，浅吟低唱之际，总能给读者以美的熏陶和美的享受。如何在课堂上让学生真正领略到这种赏心悦目之美，涤荡其心灵，陶冶其情操，激发起学生对古典文学的热爱，是教师需要下功夫之处。根据笔者的体会，这一层面的教学活动可以适当借助多媒体设备来完成。如在讲授诗经小雅采薇这一传统篇目时，若在分析此诗末章之名句“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之千古文情时，结合音像图片等课件形式，则更能直观有效地营造审美氛围，感染学生在教师诠释这两句之妙时，大屏幕上按事先设定依次自动展现和煦春日中轻扬之垂柳，冬季里飘飞的鹅毛大雪教师此时的语言诠释可视为画外音，让学生跟随教师引领，遐想春去冬来的时光流逝感，个体生命周而复始的轮回感，初步调动起学生的情绪。紧接着，通过类比君子于役一诗中思妇对远方征人“苟无饥渴”浅而有味的呼唤（大屏幕展现温暖宁静的黄昏，牛羊归圈的图景），李白菩萨蛮“长亭更短亭，何处是归程”的感慨（大屏幕展现暮色四合，孤帆远影的图景），使学生感受到作品意境并不只是战争造成的妻离子散、背井离乡，又何尝不是一种生命的体认与跋涉：中国传统文人，就是在这样的落日暮霭里、远寺钟声里，无可奈何于内心深处的孤寂，“逆旅思家”的怅惘，寻觅着心灵的休憩之所、灵魂的栖息之地。最后的升华与高潮，则可设置为声像合一的传达：在故乡的云“归来吧，归来哟，浪迹天涯的游子”深情的呼唤旋律中，大屏幕缓缓展现蜿蜒于青翠山间的一条小路，展翅于晚霞中匆匆归巢的群鸟，延伸至远方的笔直的铁轨等宁谧无语却让人心神荡漾的图片，倾听一种“归的呼唤”，体味时光流逝、人在旅途的意境。据观察，学生在此时此际，总是相当专注而沉醉，教室里一片寂静，却在一种无声的氛围里解决了诠释古典文学作品时常会遇到的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的尴尬，也避免了教师用语言解读太实，限制学生发散思维，不能充分调动其主观审美经验的弊端。要完成这一层面的教学，教师在备课时需要细腻敏感地静心体味作品中深层意绪、情境，并以发散性思维完成联想、类比等活动，再依自己的理解诠释制成相应的课件，以此为媒介传达给学生，以营造氛围，培养其审美素养。（三） 文化层面中国古代文学是中国文化中最重要、最具活力的一个部分，深刻而生动地体现着中国文化的基本精神。而中国文化的特点之一，就在于它的广博深厚，融会贯通。当今的教育模式正由应试教育向博雅教育逐渐转型，古文课堂如何真正做到以文学为基点向外辐射，让学生不仅学到专业的古文知识与技能，更能通过这一媒介，涉猎更多的人文社科门类，领略文化的魅力，这是需要教师思考的教学重点之一。我国古典文学涵盖了社会生活的诸多方面，浩如烟海的文学作品对哲学、历史、宗教、绘画、音乐、园林、雕塑、戏剧乃至军事、经济、管理、饮食养生等诸多文化门类都有所体现。把握文学与文化之间的联系，应是值得教师重视的环节之一。通过这一层面的教学引导，使学生熟悉、热爱中国文化，提升其人文修养，为将其培养成宽口径、厚底蕴的复合型人才打下基础。例如，在上古神话环节，引导学生关注文化人类学的相关内容，探究神秘典籍山海经中的智慧；左传一书中大量记载的异彩纷呈的战役，也可供学生感受军事学方面的启迪；要了解天文、地理方面的知识，可从国语中反映的先秦方术学入手；而诸子百家尤其是孔孟、老庄的精辟言语，更是奠定了中国百姓几千年来“内用黄老、外示儒术”的一套生存哲学；此外，魏晋六朝的玄学思潮与清谈之风；唐诗与音乐、绘画的精妙联系；宋词中“隔”的艺术，与中国园林美学相通的意境；元杂剧中内蕴的“死亡美学”，东西方戏剧艺术中对“悲剧”、“命运”的不同理解；明清小说中的经济学原理，反映商海沉浮的启示录；三国演义里外交学、人才管理学与博弈论的引人入胜；红楼梦的饮食文化、精美绝伦的红楼美食如繁星丽天的内容，总会让学生受到感染与熏陶。总之，教师应在讲授具体作品时，有意识地将学生向这一层面引导，在以往的教学实践中，学生反馈的信息多为逐渐消除了以往对古文作品的畏难情绪，转变了对这门学科的感觉：由衷感受到从文学这扇窗，能接触到的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化之美，被激发起的是对古典文学的热爱之情，以至产生继续钻研深造的动力。对于这一层面的教学，教师应追求在有限的课堂时间里，为学生日后的课外阅读乃至终生学习设定、提供无数可供索引的阅读、鉴赏、探讨的指向引擎，实现提升其人文内涵、文化素养的目标。（四） 人性层面从文学即人学的角度来说，文学的进步是与人性的发展同步的，文学必须把基于人性的强烈感情具体、生动、丰富、细腻地表现出来，寻求并把握最动人的瞬间。在古代文学课堂上，将能反映“人性之美”的相关内容设定为授课的最高层次。期望学生在学习的过程中，感受真、善、美，聆听生命的声音，思考生命的价值，在上述三层面的基础上，从人格砺炼、道德修养、伦理情感、处事智慧、心态调节等方面进行一种内省的审视，获得心灵的升华。 例如，在讲到屈原、杜甫时，引导学生突破单薄的“爱国主义”说教式思维框架，真正走近这些人物的内心，感受他们的痛苦，他们的矛盾，他们的抉择与伟大；让每位学生都能仰望属于自己头顶的那片星空，思考自己肩负的责任与爱，思考自己的、民族的命运与未来。而在诠释诗经蒹葭时，着力引导学生体味的，是作品背后的生命哲学：通过古希腊神话坦塔罗斯王的故事、王国维先生所说的治学三大境界、萧伯纳所谓人生的两大悲剧等内容，让学生咀嚼当目标过于切近，反而会增加失败的痛苦，以及“诗意追寻”的人生况味。而在讲授史记项羽本纪一文时，则将“项羽之死”处理为课堂教学的重心，凸显“霸王别姬”之际人性深处的软弱与不设防，命运在真正灾难面前的穷途末路和无可奈何；“乌江自刎”一幕体现的“知耻近乎勇”的壮烈悲剧美，为中华民族的传统精神增添的一种特殊的人文关照等内容，使学生在唏嘘中感受千古人性的真实。又如，现代社会竞争激烈，拥有健全的心态，掌握良好的心理调节法，对当今学子相当重要。故而，对于魏晋名士、竹林七贤的淡泊名利、潇洒不羁；苏轼谈笑于生死之际的旷达情怀、历经磨难而始终乐观向上的随缘自适；禅宗的拈花微笑，从容一生等环节，都有意识地加以诠释、引导。学生在课后多表示受益匪浅，对实际学习生活有明显的帮助和启迪作用。通过教学实践，笔者认为这种四层教学法能较好地完成西方符号学从“能指”到“所指”的文学范畴的意义系联，也能切实有效地协助实现笔者所在系的人才培养理念（参见文后图表）。对此，学生反馈较好，效果较为显著，一定程度上实现了古代文学“古为今用”的目标。愿这种古代文学四层阶梯教学模式能为实现独立学院之“独”，作“抛砖引玉”之用；为实现教育部提出的“我国教育将从数量的扩张转向质量的提升”目标作出有益的尝试。 蒋瑜 浅谈独立学院古代文学“四层阶梯教学法”兼论西方符号学对中国古代文学教学的借鉴意义古代文学培养理念基础层面审美层面文化层面人性层面智能层面专业知识人文素养实践能力人格层面参考文献：1 李育红.文学意义：从能指到所指如何可能J.名作欣赏(下半月).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