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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知、学习和制度研究 新制度经济学的困境和发展1 周业安 赖步连 【摘要】交易成本是新制度经济学最关键和最难解决的问题,近几年威廉姆森、诺思等人开始探索交易成本内生的基础,使得这一困扰逐步得到解决。新的理论认为,制度的选择和演化实际上是一个认知分工和协调问题,这种基于知识、学习和信念的理论给制度研究指明了未来的研究方向。【关键词】有限理性、认知、共享心智模型【作者简介】周业安(1968),安徽绩溪人,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副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行为和制度经济学、金融经济学研究。赖步连(1972),江西瑞金人,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博士生,主要从事企业理论和金融经济学研究。Cognition, Learning and Institutional ResearchAbstract: The transaction costs is key and unsolved in NIE, O.Williamson , D.North and others have begun to explore the basement on which TC maybe produced these years. The institutional selection and evolution are in fact understood by the division of cognitive labor and cognitive coordination for these new models, the theories based knowledge, learning and belief induce institutional research to correct fields in future.Key words: bounded rationality, cognition, shared mental models一、导言新制度经济学从出生之日起,就秉承科斯的研究理念,即把经济学当作是一门经验科学,这就要求新制度经济学不仅研究对象是真实世界的问题,而且理论的前提和假定条件以及模型设计等也都要满足真实世界的需要。这一点决定了这门经济学分支不可能停留在象牙塔中,而必须走进现实的生活。对真实世界的强调使得新制度经济学和新古典经济学存在本质的区别,弗里德曼对经济学的实证主义方法论的理解和米塞斯等人类似,都是强调研究者的先验性,即使理论模型的假定条件不符合现实,只要模型具备了良好的预测力,就是一种科学的理论。但是,科斯很早就发现,新古典经济学的许多方面并不具备良好的预测力,他很早就看到,如果传统的企业理论是正确的,那么为什么现实中的企业内部普遍采用计划管理?显然,现实的经济世界中,市场交易并不是普遍存在的。他进一步研究后发现,理论假定是否符合现实其实也是非常重要的,如果这些假定仅仅是一种个人想像,那么所产生的经济学也就是一种“黑板经济学”。后来西蒙更是对这种黑板经济学做出了批评。卡内基精神就是把现实的人的决策模型研究作为理论的核心。新制度经济学并不否认理性经济人假定、均衡等经济学的基本假定对理论研究的重要意义,但强调在实际的理论建模中,必须考虑到现实的人的行为特征。这是新制度经济学对新古典经济学的根本修正。在科斯早期的研究当中,还没有完全意识到行为的重要性,只是认为,新古典经济学的企业理论如果成立,必须忽视交易成本,没有这种成本,也就没有必要界定责权利,没有必要考虑价格机制以外的资源协调机制。但是,如果存在某种交易成本,那么不仅权利的界定是重要的,而且价格机制的局限也非常明显。威廉姆森进一步引入西蒙的有限理性的思想,把卡内基精神和科斯的思想有机结合起来,完整地建立了交易成本经济学,才使得新制度经济学有了面对真实世界的可能。在上世纪80年代,新制度经济学内部仍然存在很大的分歧,一方面,在科斯的研究基础上,借助新古典模型,阿尔奇安和德姆塞茨等人发展出了产权理论,张五常、克莱因等人发展出了契约理论,使得新制度经济学逐步融入新古典经济学,这些理论通过后来的哈特、梯罗尔等人的进一步拓宽,已经成为新古典微观经济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另一方面,威廉姆森始终独辟蹊径,坚持科斯的原意,把当事人行为建立在有限理性基础上,使得关于制度选择的理论模型有了更坚实的现实基础。前者现在通称契约经济学,后者通称交易成本经济学(TCE)。契约经济学寻求充分理性的当事人在面对信息不对称和不完全时,如何通过恰当的契约设计来改进资源配置效率,其核心是关于当事人的激励问题。而交易成本经济学则强调当事人是有限理性的,不可能在交易前设计出一套完备合同,事后的利益纠纷在所难免,因此,恰当的事后治理机制的选择就非常重要,一套有效的治理机制必须和相应的交易成本相匹配2。由于交易成本经济学更重视现实的当事人的行为假定,所以得到了大量的经验研究的支持,如威廉姆森(Williamson, 2000)所说的,TCE是一个经验上成功的故事。而相比之下,契约经济学得到的经验支持就很少。Boerner 和Macher(2000)对上世纪关于TCE经验实证的研究成果做了全面的综述,在这篇综述中,他们发现,除了宏观领域和政治领域外,TCE所涉及的企业内部关系、市场关系、企业间以及市场中组织之间的关系、法律和公共政策等方方面面都有大量的成功的经验实证成果。但是,交易成本经济学尽管在经验上是成功的,但在理论模型化方面却进展甚微,这使得新制度经济学的发展陷入了某种困境。其中关键的问题是,当经济学进入真实世界的时候,如何理解通过各种参数和函数的形式来描述当事人的选择及其后果?比如,TCE讨论了不同治理机制选择的条件,却把交易成本的来源置于机会主义和有限理性的模糊关系之下,同时也没有给出一个动态的治理机制选择的模型。威廉姆森的困境也是其他新制度经济学家的困境。诺思早期试图通过区分制度和组织,然后通过制度企业家行为来理解制度的起源和变迁过程,事实上并不是很成功。因为新制度经济学在当时总体上是关于制度比较静态的,而不是解释制度动态演化的。诺思在回顾其研究历程时指出,一旦新制度经济学开始关注制度演化问题,那么就必须怀疑理性假定,这正是诺思本人从1990年代开始转向人类认知、学习和意识形态研究的原因3。在诺思看来,制度实际上是人们认知活动的交流的产物,制度的研究不能一开始就假定存在各种不同的制度,然后通过比较各种制度安排的交易成本的大小来进行制度的选择。制度研究必须要解释制度起源及其演化过程,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首先要引入人们的认知模型。在诺思的启发下,青木昌彦、格雷夫和奈等人通过演化博弈论的引入,解释了长时段的制度演变问题,其中主观博弈和个体认知假定密不可分。在这些历史制度主义或者比较制度分析模型看来,通过设定当事人的有限理性,只要赋予其学习能力,那么就能够在一个当事人互动以及当事人和环境之间的互动过程中演化出制度来。不过,青木等人仍然没有完整地回答,作为共有信念体系的制度如何起源,以及其中的交易成本的作用。可以说,对当事人信念及其演化的关注是新制度经济学的一个转折点,诺思在多种场合反复强调,制度的研究必须要考虑当事人的认知问题,只有把当事人的行为建立在合理的认知科学的基础上,才能够真正理解制度的起源和演化。威廉姆森自己也认识到这一问题,并在后来的总结性文章中强调了交易成本经济学和认知科学之间的区别和联系。格雷夫和奈等人的历史制度主义分析以及青木等人的比较制度分析比较成功地解释了经济史中的相关现象,也给这方面的探索提供了很大的信心。本文正是要讨论新制度经济学的这种最新进展。本文认为,认知视角的引入将开启新制度经济学未来的研究之门,新制度经济学不仅要讨论当事人理性行为及其局限的认知基础,而且要在认知科学的基础上,进一步一致性地解释正式制度的选择和非正式制度的演化。全文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介绍新制度经济学如何步入认知科学殿堂的;第二部分讨论制度比较静态中认知科学的作用;第三部分讨论制度动态中认知科学的意义;最后是总结。二、制度比较静态分析和行为假定从某个时点上看,假定已经存在各种制度安排是合理的,新制度经济学要解决的是:为什么人们选择了某种制度而没有选择其它?这就是科斯的研究核心,他发现,当市场交易成本和企业内部协调成本在边际上相等,企业和市场就获得了均衡边界。这就解释了现实世界当中企业和市场共存的现象。不过,科斯并没有注意到当事人理性假定的重要性,也没有注意到交易特征和交易单位特征的重要性。张五常等人首先假定当事人是充分理性的,在进行交易前,当事人已经计算了市场和企业的不同交易成本,在这些当事人看来,企业和市场并没有本质差别。进行交易都要缔结契约,所有的交易活动构成一系列契约活动,因此,企业和市场的关系不过是一种契约替代另一种契约的关系。如果各种策略行为带来了交易成本,那么当事人应该已经在事前预计到了,并把它反映到合同条款中。一项有效的契约一定就是交易成本最小的契约。结果,企业和市场制度的选择问题就转变为不同形式的契约设计问题。但是契约设计严重依赖当事人的理性假定、交易过程以及交易单位的特征。威廉姆森和哈特等人就意识到,给定环境的不确定性、当事人的有限理性假定和异质性假定,那么在交易前根本无法确定交易对象以及未来契约执行的每一项细节,这就导致合同的不完备性,如果合同是不完备的,那么单纯的依靠契约设计是无法实现资源有效配置的。在不完备契约下,必然存在各种当事人的策略行为和利益纠纷,就会导致交易成本的上升,而这种上升并没有在事前预见到。如果合同是不完备的,契约执行过程中的交易成本就构成有效配置资源的障碍。哈特假定存在一个中立的第三方,即使契约执行过程中存在各种利益纠纷,只要这些纠纷是可观察和可证实的,那么第三方就能够有效解决这些纠纷,以确保资源配置的效率。因此,哈特契约的不完备性依赖第三方的证实,而这一点恰恰能够推导出一个完备契约,这正是马斯金(Maskin)证明的。因此,哈特并没有真正揭示有限理性假定对契约性质的影响。那么真正导致了契约的不完备性的因素是什么?威廉姆森同样强调环境不确定性和当事人的有限理性约束导致这一不完备性。不过,他同时假定契约的完备性也受到当事人机会主义、资产专用性和交易频率的影响。给定同等强度的环境不确定性、当事人有限理性假定,机会主义、不同资产专用性和交易频率决定了相应的交易后果和内含的交易成本。威廉姆森把制度的选择看成是交易成本的权衡,这一点和其他新制度经济学家相同,但TCE不同之处在于,参与人机会主义引发了交易成本,而资产和交易频率的异质性决定了制度(即治理机制)的多元化,并且制度的选择是不完备合同下事后效率的一种修补。因此,对TCE来说,机会主义、资产特征和交易频率至关重要。可是,TCE的这个重要思想是存在争论的,包括科斯在内的很多新制度经济学家发现,资产专用性并不构成制度选择的充分条件。交易频率也不能解释制度选择问题,因为现实当中高交易频率的交易既可以采取一体化方式,也可以采取长期契约方式,甚至可以采取一系列短期契约的方式。同样,假定参与人的机会主义缺乏普适性,TCE忽略了人们与生俱来的某些品质信任倾向4,也就无法解释诸如企业文化这类非正式制度安排的存在性。威廉姆森和哈特等人的共同之处就在于同时注意到当事人理性约束的影响,又都没有分析这种理性约束的作用机制。威廉姆森(Williamson, 2000)自己意识到,TCE与西蒙的卡内基传统存在着根本差别,最主要体现在:(1)卡内基传统把“决策”作为基本分析单位,强调当事人行为是一个信息处理过程,从决策出发,当事人的认知能力和决策程序就决定了其行为后果;而 TCE以交易作为基本分析单位,突出了资产专用性和交易频率对交易后果的影响,却忽视了理性约束的作用。(2)卡内基传统从当事人认知能力和决策程序理解有限理性,其行为后果可能取决于当事人的不同动机,并且如卡尼曼和特维斯基等人发展的行为经济学所揭示的,当事人决策本来就一般采取启发式决策模式,并存在框架效应等,这就使得当事人在预见(foresight)力方面是短视的,存在局部搜寻和试错学习的特征。而TCE假定人具有“可行的预见力”。也就是说,TCE的理性限制比卡内基传统和行为经济学都要弱。在威廉姆森看来,有限理性的当事人并不是短视的,他能够预见到各种合同形式的一般的可能后果,从而通过预先选择合同形式来规避坏的结果。正是因为威廉姆森在有限理性假定上采取比较暧昧的态度,导致这一关键假定没有在解释契约不完备性方面起到应有的作用。因此,和哈特类似,威廉姆森同样没有清楚地解决契约不完全性的来源。威廉姆森认为,TCE的这种适度有限理性假定符合演化心理学的思想(Williamson,2000)。他引用Edwin Hutchins对认知分工的研究成果,指出尽管意识(或者认知能力)是稀缺的,但通过人们大脑有组织的处理所接受的信息,仍然能够克服认知的局限。这个有组织的处理信息的过程就是认知劳动的分工和专业化过程。在个体层面上,大脑通过对信息分类、筛选等,把大问题分解成具备类别特征的子问题,依次进行,大脑分别就相应的类别信息进行处理,也就形成了大脑内部分工和专业化。如果个体进入群体,那么就面临个人内部结构之间、个人内部和外部结构之间以及个人外部结构之间的互动关系,在这种互动过程中,群体中不同个体的分工和专业化认知结果通过相互交流融合和重新组合,形成团体的认知特征,并且能够获得超出个体认知能力的结果。这就是一个配置有限认知能力的社会组织过程。因此,大脑信息处理方面的分工和专业化形成了强有力的学习机制,这就可以克服理性的限制,从而导致当事人近似理性。但是,Vromen (1999)并不完全认同威廉姆森的观点。他指出,演化心理学的两个基本观点是,人类意识能够被理解成占优特性(特定意图)、特定内容和情景依赖机制的综合体,这个综合的机制表现为对环境的适应。综合机制通过模块和相关的机制来运行,这些模块和机制能够约束当事人学习的内容和学习的速度。但是,这种约束不等于有限理性,因为有些时候面对复杂的环境,当事人采取捷径的思考方式反而比理性的计算更好。演化心理学强调启发式决策,但是否决策错误取决于过去的经验累积、传统的积淀以及模块随环境演变的适应程度。在演化心理学看来,启发式决策是占优特性(特定意图)、特定内容和情景依赖机制的综合体,其载体模块是带有基因基础的特定问题解决装置。因此,机会主义是否被触发取决于特定的情景、特定的模块和特定的机制,在一些情况下当事人可能采取机会主义,但在另一些情况下当事人就不会采纳机会主义,不能先入为主的假定当事人是机会主义的。演化心理学强调无论利己的行为还是利他的行为都来自自私的基因,而威廉姆森把自私基因触发的行为和机会主义行为等同起来。正是因为如此,威廉姆森才必须借助外在的治理机制才能够确保合同的有效实施,但演化心理学认为,即使不存在可置信的承诺,合同仍然可以自我实施。Vromen认为,基于演化心理学的研究并不支持威廉姆森的理论,诸如等级控制和监督等问题可能触发了机会主义,而不是相反。另外,交易成本经济学也忽视了学习、创新或采纳。Nooteboom等(2000)通过ACE方法(agent-based computational economics,基于代理人计算的经济学)对合作、信任和忠诚的起源和转换进行了模型化,这种起源和转换被看作是多个代理人互动过程中的关系演变。当事人是适应性的,处于互动关系中的适应性当事人缔结成一种网络,构成一个复杂系统。处于该系统的当事人基于其局部可得的不完全的信息做出决策,并且当事人的信息处理能力也是有限的。代理人基于对忠诚的知觉来实施信任,即一个合作伙伴对关系的承诺被当事人认知,信任就会产生,不过信任和值得信任都是适应性的,由于有限理性,无法取决于预期的利润,而是仅仅取决于已经实现的利润。他们通过一系列实验模拟了这个复杂系统中信任的产生和演变过程。如果仅仅考虑资产专用性和交易频率,那么面对不确定环境的当事人并不会在意交易成本,因为不涉及机会主义的交易成本是可预见的。不可预见的交易成本来自机会主义,它决定了制度的选择。但如上所述,机会主义假定得不到心理学研究的支持。如果这几个假定都不能得到充分的理由支持,那么TCE的契约不完全性来自哪儿呢?和哈特的局限性一样,TCE和不完全合同理论的关键还是要寻求理性假定的重新界定。诺思正是意识到这一点,才开始探索认知科学对制度经济学的影响。三、认知、学习和制度演化一旦我们考虑到制度的动态变化,那么就有两种思路可以分析,一种是新古典式的,假定存在制度的供求双方,各方都根据制度变化可能具有的净现值大小来决定现有时点的制度供求问题,这是一个标准的跨期选择模型。可惜新制度经济学都发现,制度不可能像一个普通的物品那样进行跨期优化选择。制度是一个公共选择过程,同时制度还内含大量的默示知识,这些知识只能通过干中学机制掌握,无法通过标准的文本知识进行传承。所以,真正的新制度经济学家在考虑制度动态时,也就不会采纳供求分析框架,转而采用第二种分析思路,即演化模型。诺思通过经济史的研究发现,在一个长时段内看待制度问题,制度就只能抽象为一个演化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有制度创新,也有制度锁定,不同的演化路径的影响因素非常复杂。诺思首先假定存在一些制度企业家。当技术进步、要素价格比率变化或者信息成本变化导致了相对价格变化,就产生了潜在的盈利机会,这些企业家为了捕捉这种机会,相互认同某些行动规则来实现知识交流和预期稳定;同时针对环境的变化实施学习、创新和模仿等,这些行为能够积累各自的默示知识,进而在此基础上促进知识交流,改进正式规则。正式规则和非正式规则的演变就形成了制度的演变过程。青木昌彦进一步指出,作为意识的一部分的制度可以存在于参与人的意会理解中,也可以存在于人们头脑之外的某种符号表征中,但无论如何,它都起着协调人们信念的作用。并且,作为博弈参与者的信念系统是可以自我实施的,或者说作为博弈规则的制度是能够自我演化的。诺思和青木昌彦等人都认为长期中的制度变化一定是一个演化过程,并且是自我实施的,不存在外在强制问题。即使存在制度移植,或者国家的强制实施,但这仅仅是针对某些正式规则而言的,就制度本身作为一个信念体系来说,则是自我演化的。这就排除了制度供给的可能性。如果存在制度供给的话,那么一定是某些制度知识的供给,比如从国外引入新的法律。但这些法律如果要成为引入国的制度,则要和引入国的文化、习俗以及社会环境等相融合,才能真正自我实施。制度的自我实施是制度演化的关键所在。如果没有自我实施,那么从长期来看,制度就不具有诺思所讲的适应性效率,也就不可能生存。即使出现了制度锁定,这种锁定也是自我实施的。理解这些现象的关键在于,当事人面对不确定环境的约束,同时也面临有限理性的约束,由于所有参与人根据他们对别人行动规则的主观认知(信念)形成自己的行动规则,在给定的约束下这些规则必然是不完备的、浓缩的。只有当这些浓缩认知稳定下来并不断再生时,参与人自己的行动规则才能趋于稳定,成为参与博弈的有用指南,反之亦然。当参与人的信念和行动规则一致时,纳什均衡出现了。此时预期稳定下来并沉淀为共有信念,制度在这种预期稳定和共有信念形成过程中产生,并作为均衡的概要表征协调着参与人的信念。经过这样一个反复过程,制度不仅内生出来,而且稳定下来,并作为客观之物呈现在参与人的意识中,被参与人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制度本身也获得了自我维持功能。不过,虽然青木昌彦通过演化博弈解决了制度的自我实施和演化的问题,但没有进一步讨论理性约束的内在强制力以及在严重的有限理性约束下是否会演化出制度的问题,这是因为青木的模型中并没有考虑参与人的认知基础,而是假定当事人已经存在某种认知模式,然后讨论在这种认知模式下参与人的理性决策如何导致了制度的演化。按照前面威廉姆森的说法,考虑到认知的分工和专业化也许能够解决这个问题。诺思等人后来正是看到了类似的问题,提出了一个关于制度演化的认知模型 共享心智模型(shared mental models)。Denzau和North (1994)、Mantzavinos、North 和Shariq(2003)首先认为当事人是依靠某种心智模型进行决策的,每个当事人都有某种认知能力禀赋,面对不确定的环境时,通过预期和意识采取行动,环境的变化通过信息反馈影响当事人的认知,当事人通过其心智模型对这些变化进行评价、精练、接受或拒绝等,从而形成新的预期。如此循环,构成当事人认知和环境的一个互动过程,这是一个心智模型的调节过程,也是一个学习过程。这这个学习过程中,如果环境反馈对同一个心智模型反复认可,那么该模型就趋于稳定,这个稳定的心智模型就是 “信念”。当事人面对具体行为时,启动心智模型就是针对某些特定环境问题做出某种解决办法,如果解决成功,这种经验就会被累积,并被用于更广泛的问题的解决。如果失败,当事人首先寻求类似的替代性解决办法,如果还不成功,那么就会尝试实施新办法,这就是心智模型内在的创造过程,这一学习过程不仅能够使得自身的心智模型适应环境变化,而且能够促进心智模型本身的演进,产生新的心智模型。因此,环境反馈在决定心智模型的稳定和创造方面起着主导作用。如果考虑到当事人处在一个相互交往的社会网络当中,所面临的学习就变成了一个共享或者集体学习过程。静态地看,人们相互交流会导致共享心智模型的形成,进而形成集体认知和行为。动态地看,由于不同的人认知能力有差异,面对的环境也不同,那么在认知和环境变化的互动的过程中,就会形成异质的心智模型,这些模型包含了各个参与人各自对外部环境以及未来的独特理解。在社会交往过程中,异质心智模型的参与人经过交流,不仅能够间接汲取他人的认知成果,而且也把自己的认知成果传递出去。相互的知识交流不仅形成了共享心智模型,而且在相互认同的过程中,这一模型会稳定下来,并固化成共同的行动规范,这就是制度。在制度层面下,个人保持自己的部分独特理解,也就是说,制度把每个人心智模型的共性固化了,而每个人的特性则继续保留。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当环境不断的变化,个人首先通过制度来稳定预期并形成相应的行动,如果无法解决,那么通过自身的特性来应对。一旦新的事件导致的新的认知反应足以改变自身的心智模型,那么这种创新必然也会反映到共享层面,从而导致制度的变迁。因此,从外生角度看,制度是人们共享的行为准则和规范,但从内生角度看,制度是共享的心智模型或针对社会互动中不断涌现的问题的共享解决办法。内生观点对解释制度起源和变迁非常关键,这也是制度的认知视角和其它视角的关键差别。对当事人决策来说,不确定性是关键,处理它的关键又在于人们相互之间的思想交流。在不确定下,个人对环境的理解将反映其已有的学习成果,若文化背景和经历类似,个人的心智模型也会趋同。反之,则不同。这就带来相应的意识形态和制度的趋同和差异。即共享心智模型能够促进交流,即关联个体的心智模型演化导致心智模型趋同。考虑到默示知识,许多信息并不能进入交流渠道,这会导致交流渠道是噪音的、不完美的,这就是异质心智模型的差异所在,它会带来分歧,而共享心智模型能降低这些噪音。这意味着共享心智模型能够通过共有信念的形成促进参与人的信念协调,诺思等人认为,这才是制度降低交易成本的关键所在。不过,诺思等人也注意到,心智模型面对环境的变化并不是充分灵活的。假定存在两期,第二期的共享心智模型依赖第一期的心智模型和环境的互动,其中存在环境反馈和学习过程。一旦共享心智模型形成,就会相对刚性,从而形成认知的路径依赖。即解决相同和相似问题的办法和信念趋同。进而形成制度的路径依赖。在制度演化过程中,当事人借助技术手段解决问题,并创造知识,导致技术和信念的互动,从而形成经济的路径依赖。前者是诺思早期的看法,后者是阿瑟的看法。四、结论给定不同的制度安排,人们选择哪种?新制度经济学给出的答案非常简单:交易成本最低的那种。但是,交易成本是整个经济体系内生的,还是外在给定的?即使是TCE本身,也没有很好的回答这个问题。同样,如果考虑到制度的动态变化,新制度经济学也认为,是交易成本决定了演化路径。因此,核心的问题还在于交易成本的内生与外生问题。如果交易成本是外生的,那么给定物品的相对价格,通过简单的流通费用等计算就能够把它测度出来。一旦考虑交易成本的内生化,流通费用等就很难作为交易成本的测度指标。这是因为市场流通费用等是可以计算的,也是可以预期的,仅仅作为预算约束存在,不会影响参与人的决策模式。契约经济学正是基于这一点,才把重点放在契约的最优设计上。但是,新制度经济学对于认知问题的新探索改变了这一局面。如果参与人的认知能力是异质的和有限的,在交易的过程中,就必然出现知识的交流和累积过程,这个过程就是交易成本的来源。按照诺思等人的说法,心智模型的趋同能够降低交易成本,而威廉姆森也认识到,认知分工和专业化是降低社会交往过程中交易成本的基础。不过,诺思等人侧重心智模型的共享以及在此基础上的制度演化;而威廉姆森则更重视认知分工带来的治理机制的权衡。引入认知问题,交易成本也就内生化了。针对环境的不断变化,参与人通过现有的反馈系统认可、调试和修正自身的认知模式,并通过学习机制累积知识,通过交流机制传播知识,进而形成一个制度选择和演变路径。在这一路径中,交易成本构成了认知分工和协调的内在部分,并决定了人们的制度选择。无论如何,这些探索都为新制度经济学未来的发展打下了基础。主要参考文献:Boerner, Christopher S. and Jeffrey T. Macher, 2000, Transaction Cost Economics: An Assessment of Empirical Research in the Social Sciences, Walter A. Haas School of Business,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Berkeley, working paper.Denzau, A.T. and D.C. North (1994), Shared mental models: ideologies andinstitutions, Kyklos 47: 3-30.Mantzavinos , C., Douglass C. North, Syed Shariq,Learning, Institutions 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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