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我们牵着手走向幸福.doc

2009，我们牵手走向幸福一怎么叙述我跟她的开头？是撒点谎来掩盖真相，还是用事实说话来传达我的心声？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实事求是。毕竟我就是这么走过来的，管不了那么多世俗眼光。若是在意，估计我也得被唾沫淹死，估计我还是光棍一条，哪来如今的幸福人生？2003年，我开始了教书生涯，走上讲台时自己还是个懵懂小子。角色的逆转让我多少不能适应，刚刚还是受人管制的学生，立马变成管制他人的老师。我教的是初中，学生十五六岁。我们之间的代沟有，但不深，毕竟相差的年龄就那么几岁。许多发育早的女生已经该凸的凸，该凹的凹，S形的曲线也明显呈现。我青春小伙，刚过弱冠之年，荷尔蒙在体内发酵，对她们不心动是骗人的。教师身正典范，必须压制心底的欲望。总不能像个社会人士，攥住她的手，递上情书，表达情意。那样工作难保是其次，不被人用刀砍死是走运的。同行都有一句话：“孩子们，不教都可爱。”我教的是初一，班上的女生，女性特征不明显，更何况我总能看到她们的缺点，所以没有任何感觉。某夜上自修，我闲着无事，被同事拉到他所在的班级，说好听点去了解学生心态，说难听点就是去玩。走进教室，我就看到了她。白色裤子，蓝色牛仔外套，马毛辫，扎在脑后，胖乎乎的脸。我的审美观与众不同，像唐玄宗，喜欢带点胖的，小胖那种，所以觉得她挺耐看。学生看见来了新老师，从紧张的学习中跳出来，“嗬”声一片。我笑了，他们更疯狂了。我们乘热打铁，谈天说地。她性格活泼，一脸纯真的笑容。我径直走了过去，就站在她的桌边。她也不认生，东拉西扯聊了许多。几分钟后我离开教室，初次见面，她给了我深刻的印象。需要交待一下，我见了她，对她有点心动，但没有行动。我是老师，她是学生。我承认内心有猥琐的成份，却不至于道德败坏到这种地步。校园里就那么大，满打满算几百平方，教学楼、食堂、寝室都只有一幢，相撞是难免的。我和她，在校园里碰过多少次，我不知道。记忆中，没有留下任何印象，也就是说，撞见了，忽略了。此时的她和我还是陌路人，我见到了她的美，心里赞叹一声。擦肩过后，各走各的。一切飘荡在风中，不复存在。我老家离学校有一百多华里，每次去见父母都得转车，地点是在一个集镇。集镇有些繁华，四邻八乡的人都常到这里采购东西。2004年，过完五一，我走了近二十里山路，转车到集镇。从集镇到学校班车不多，仅两辆。人多车少，我早早地上车，想占个位置，避免一路颠簸，把我颠得七晕八素都吐出来，太不雅观。脚踩上车，眼前一亮，她赫然坐在前面。白色短袖紧紧贴在身上，黑色裤子带着一点曲线，唱响美的华章。当时是夏天，她显然是刚刚到街上逛了一圈，额头上沁出细细的汗珠，几丝鬓毛贴在脸上，又彰显另一种的美。她看见我，笑了笑。这一笑，了不得，笑得我心旌摇荡，从此魂牵梦萦。我跟她搭了话，我是师长，她是学生，谈话的问题多是指向学习，谈话的形式是我问她答。我猜，当时我的内心想蹦出两句勾引的话语，可惜有贼心没贼胆。车子开动，回学校各自生活，此处不表。二下半年，我听说她班学生组织一个游玩活动，去山间摘板栗。我倚着老师身份，拉着好友强行加入他们的行动。路程不远，八九个人，两三辆自行车她们上学时用的。我为博得她的关注，刻意想和她比试，她骑车，我跑步，看谁速度快，她欣然同意。公路是上坡，骑车有点废劲，我常锻炼，耐力好，暴发力强。比试几分钟，居然不分上下。我们气喘吁吁地停下，抹抹脸上的汗珠，相视一笑。其他人甩在了身后，我们也不管，稍作歇息，继续走，边走边聊。聊的内容，已然忘记。到了目的地，板栗漫山遍野。她同学是本村人，也是主人。我爬上树，拼命地摇，板栗“嗒嗒嗒”落满一地。板栗成熟后，大多一枚枚掉下来，不会带刺。她们在地上，捡了几袋，吃了一地壳。我喜欢吃生板栗，喜欢脆脆的感觉，却不喜欢剥，太废劲，板栗去壳后有一层毛茸茸的皮，剥不掉，抠了果肉所剩无几。她指甲长，剥板栗速度快，质量好，剥了好几个给我吃。入口甜滋滋的，心有点醉。我估计，此时的她对我应该有那么点好感。转眼，到了六月，她去了县城参加中考。我在学校里正常上课，站在讲台上，有点胡思乱想：她若考上，读三年高中，帅哥多得死，我必没戏；她若考不上，外出打工成了惟一的选择。她成了打工妹，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追了。写这段话时，我忽然觉得自己怎么那么卑鄙。如果读者也有这种感觉，那就请原谅我的一点私心，因为我正在想爱的路上。分数未出，我比她还关心，催她电话查分数。她说没到时间，查不了。我就通过各种关系打探，以求第一时间知晓。分数出来，结果遂我心愿，她没考上。她父母打电话回家，说让她准备行李，出去打工。临行前，她找到我，我们乘着夜色，在学校的围墙外，喂了一小时的蚊子。我说：“出去后，会打电话给我吗？”她点点头。“要不帮你买个手机吧？”我出主意。她摇摇头。“那就公用电话，现在也挺便宜的。”“就算便宜，我也没钱啊！”她忽然跟我开起了玩笑。我想也没想，从口袋中掏出五张崭新的伍拾元钞票递给她。口袋里就那么多。她看了看，认真想了想，收了。我忽然兴奋了。三她的目的地是浙江。出发时，是在凌晨。我目送，看着车子转过弯，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的心似被剜了一大块。以后的日程，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她每星期打一个电话，每次煲电话粥近一小时，聊的不外乎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暑假到了，我回老家。老家有个致命的缺点，手机没信号。怎么办？幸好，她打电话来的时间是较固定的。算算时间，到了那天，我起了个大早，吃完早饭，出发找信号去。经羊肠小道，上高山，走了近十里，到了顶峰，终于看到信号格开始闪动。我坐了下来，开始等。记得很清楚，最起码两小时。近中午时，电话铃响了，是她拨来的。我们谈了些近况，我无意中说起此事，她说要是不打电话，你不就白等了。我斩钉截铁：“白等也要等。”她沉默了好一会，然后笑了。从电话的这端，我听得出她有些感动。电话是解不了相思的，更何况男人本就不是感性动物，往往会被生理操纵一些机能。就像看到路边的美女，不管认不认识，不管属不属于你，都想多看几眼，都在脑海中意淫一番。歌词不是唱道“十个男人九个坏”，我觉得后半句应该是还有一个更坏，坏得彻彻底底。她毕业后的几年，我们不曾见过一次。开始时，电话打得有点多。慢慢地，电话少了，一个月也打不了一次。她一直没买手机，父母不让，加上太贵。每次都是她联系我，我无法联系她。也许我们就是有缘无份，月老的红线还没开始系到我手中。经过长时间的苦苦相思，我开始试着放弃。感情慢慢淡了。四另一个女孩出现了。为了行文方便，我称另一个女孩为梅，称她为秀。这是她们名字的简称。梅是我班上某位学生的姐姐。这位学生成绩很不理想，又爱吃零食，在学校的小吃店里欠了好多账。我身为班主任，为了避免学生越陷越深，联系家长是必然的。我到了学生家，找到了他父母，说明情况。本着关心弟弟的想法，梅从父母处要来我电话，联系了我。话题都是从正式开始，正式之后就开始扯蛋，扯蛋之后就开始牵着走向爱情。过年，梅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接车。寒冬腊月，深夜，我在冷风中站了两个小时，等到了梅。梅看见我，很熟悉地走了过来。尽管我跟梅从未谋面，但彼此心中都能感知，那个就是对方。通过这点，此时的我似乎又要燃起爱情的火。梅让我陪她回家，我深深地知道背后的含义。我还是没有犹豫，答应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像肥皂剧一样，烂不可言。梅父母对我挺满意；我父母听说了，打算上门提亲；在我的盛情邀请下，梅到了我家；暂时分别，梅拉着我的手依依不舍；梅与我商定，再过两年就似乎再往前迈一步，我和梅就将走进婚姻的殿堂。从此，秀就成了陌路人，只能成为某个深夜心底的回想。出事了，在列车快抵达终点的时候出事了。我与梅相处了若干时日，发现彼此之间差异太大：脾气不合，代沟太深。我大学毕业，梅小学；我喜欢写作，梅偏爱音乐；我好静，梅好闹；我天生节俭，梅出手大方。我们在一起，开始吵架，开始冷战，开始说分手。梅在家呆了三四个月，选择了外出，我们真的分了。秀来电话了。我正在写文章，看到熟悉的号码，心里顿时一惊，让它兀自响了好久。那十几秒，宛若几年，脑海中思绪万千：接，怎么开口，我和梅算什么关系？和秀还有可能不？秀知道了我的事会怎样？不接，秀怎么想？还会不会再打？我就甘心放弃曾经的那一份爱吗？男人应当担当。有问题就逃避，这不是我的风格。我接起电话，秀的声音传来，有些嗔怪：“怎么这么久才接？”抗拒从严，坦白从宽，我坚守法律原则，支支吾吾地张开了口。说完，我心理轻松了。秀沉默了，沉默之后悄悄地挂了。“嘟嘟”声音响起，我收起手机。唉，属于我的必定属于我，不属于我的终究会躺在别人怀里。我已不抱希望。几个星期后，又是一个暑假。秀回来了，从浙江风尘仆仆地回来了，专门向老板请了假回来了。秀找到我，我心底平静的水面再起波澜。我断定，她对我的情还在，我的希望还在。回到家，老朋友都在。我们找了几个人，一起上山野炊，一起下河摸螺蛳，一起吃饭喝酒，吃得满嘴油腻，喝得肚皮撑不下。至始至终，秀没有向我提及梅的问题。她是个聪明的人，不愿揪起伤心的往事，不愿触及心底的痛处。爱情本应该快快乐乐，何苦伤感，何苦自设囚笼，关押爱的翅膀！她已成年，出落成美丽少女，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扎着马尾辫，穿着蓝色牛仔的她。我也不用再固守道德的底线，保持所谓的师道尊严。我开了口，大胆地说出了心中的爱，求她做我的女朋友。她郑重地点头。人生真是奇妙，爱情转了一圈，竟回了原地。五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后，秀又离开了家乡，回到了浙江。毕竟爱情还处于隐蔽的阶段，毕竟金钱才是生活的主调。每年下半年，教师的假期特别多，教师节、中秋节、国庆节、元旦节等。我念叼着，等国庆时，有七天长假，恰好可以跑去浙江一趟。我询问了秀的意见，秀爽快地说好，并让我帮忙带点五毛硬币去，越多越好。原因秀未说，我也没问，只是遵照执行。爱情有时就是这么盲目，只要对方的一句话，不问原因，你就可以冲着向前，哪怕是当浴火中的烈士。跑了一个个商店，跑了一家家银行，换来二百来元。这已是我尽了最大的努力。国庆到了，我马不停蹄地赶往县城，购票上车。幸好，当时不是出行高峰期，车票易购，不然我就悲催了。客车飞驰，把窗外的景物一样样甩给后面，我的心绪也在飞翔，希望早一点到终点。七小时左右的车程，我抵达时还出了一点小插曲。秀所在地是浙江乐清，车子终点站是虹桥乐清市辖区下的一个小镇。我坐在车上，等着到终点。车子缓缓离开乐清市时，售票员好奇地询问了一句，我才免了“杯具”。秀等在车底下，她对父母说去会一个同学。她父母属于豁达人士，女儿大了，也不愿太多管束，同意了。我见了她，兴奋得如同一只小鸟。诸位看官可能会以为拥抱是必要的程序，我却从未如此，总觉得众目睽睽下，此动作有碍观瞻。我们订了宾馆，放下简单的行李，牵着手去吃晚饭。到了陌生的地方，总想尝尝那里的美食。这恐怕是每个人的习惯。当地近海，盛产海鲜，秀挑了些，便宜，有营养。吃饱了，回宾馆。当夜，处女为餐，胴体为桌，我迫不及待地享受这饕餮盛宴。具体细节，此处略去。那一次旅行，我收获太多，所以抑制不止喷涌而出的灵感。除了耗在宾馆，我们游了很多很多地方。乐清公园的印象最深刻。坐上三轮车，花上几块钱，一路看风景。公园里夜色朦胧，人头攒动。我和秀坐在草坪上，光坐着不说话，也感觉分外惟美。坐累了，我们比赛跑步。她不是我的对手，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一起的快乐，重要的是它把我带回了几年前的时光那一次摘板栗途中。时间如流水，几年的时间匆匆而过。也许再过若干年，我们都老了，还会牵着手一起赛跑吗？或者还能跑得动否？又或者牵的手早已不是当初那只？六国庆一过，我回到学校，秀继续上班。每天的思念靠无线电波传递。我们得感谢中国移动，尽管费用是那么的高昂，但与爱情相比，真是九牛一毛。我们在电话里商谈，过年时，向双方父母坦白，把爱情公开化。盼望着，盼望着，年的脚步近了。我们相约，先到秀家。害怕、胆战、懦弱、犹豫、畏惧，这些词汇用上哪个都不过份，但镶上一脸的笑容，换上笔挺的新衣，穿上闪亮的皮鞋，揣上上好的香烟，硬着头皮上，才是最终的结局。秀父母已经知道，他们忙里忙外，张罗了一桌好菜好饭，酒是少不了的，陪酒的人更是少不了。我坐在右侧，大家轮翻把我瞧了个仔细，情况问了个遍。我成了一只被剪了毛的羔羊，没有隐私，没有拒绝的权利，还得陪笑。坐下的人都是长辈，都是亲戚，我逐一地举杯，“大伯大婶”亲热地叫着，好好地敬。我不胜酒力，尽管喝的是啤酒，两杯下肚，脸已红透了天；两瓶下肚，肚里早已翻江倒海。我逃出一会，到树底下呕吐。秀赶了过来，轻轻帮我拍了拍背，劝我喝不了，就别再逞强。这哪能行，第一次见面，说什么也不能退缩。我打算醉死方休。回到桌上，出乎意料，大家都提醒我少喝点，该是秀叮嘱父亲提醒交待了下。这一关算过了。晚上，秀父母坐下，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入赘。秀曾经跟我说起，她家只有两姐妹，她为大，只能在家招婿。放在农村来考虑，入赘非常敏感。老家都有一句话，宁可单身，也不入赘。在农民的眼里，入赘是到山穷水尽之时，是怂人做的事。他们看这样的人，都带有一定的贬低色彩。放在如今社会来讲，入赘是财色兼收，既抱得美人归，又抱得财产回。再说，大家每天在外奔波，一年到头难得回家一次，与入赘有何异？我想都没想，答应下来。后来才知，这点头，是如何的草率。这一点是红杠杠，撇开这话题，可就轻松多了。火炉暖暖的，氛围好好的，关心大大的。下一站，我家，秀和我先乘车，后爬山。山一程，水一程，远远地看见熟悉的炊烟。我高兴了，秀忐忑了。早早地跟父母说，带女朋友回家。他们打心眼里高兴，准备了一串鞭炮，等进门那一会，“噼噼啪啪”好一阵子，借此宣告喜事的到来。爆竹声传达的是喜庆，消息却有点伤感。父母听说要入赘，直摇头，打死也不同意。特别是母亲，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好不容易养了个儿子，白送人，万万使不得。我们兄弟三人，其他两个都在打工，惟有我做了教师，算是端上铁饭碗，算是稍有出息。父母养老，打算多依靠我点，可如今我说这不是白送人，我们照样赡养。父亲开口，又不是找不到老婆？重新找一个。我家所在的村庄就三十几户，打工的多，有正式工作的少之又少。母亲早已打探物色，说同意嫁我的有好几个。我苦笑，压根就不相信他们。我人矮体瘦，三等残废，还保护不了人，怎么可能有好几个美女看上我。要不然，也不用饥渴了这么多年。我说，我就认准了秀，其他人不合适我。我费尽口舌，父母不改初衷。人总是这样，一旦认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七寂静的夜，走在乡间小路上，秀哇哇大哭，她说，你当初不是答应好了吗？她说，这事情摆在这里，怎么办？她说，你怎么就不能说服你父母我无语，千错万错在我。我太过内敛，没有事先沟通；我太过自信，以为父母通情达理；我太过迂腐，认为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怎么办？远山无语，它无法回答。怎么办？白云无语，它以沉默面对。怎么办？流水哗哗，只管奔向前方。似乎，分手又摆上了日程。似乎，爱情到了尽头。似乎，我和秀还是有缘无份。年轻的人啊！我们总以为，这世上有爱，就没有趟不过的河，爬不过的山。殊不知，世间的许多事情，不是光一个“爱”字就可以：我们能丢下我们的父母吗？我们能抛弃土生土长的家吗？我们能做一个无所挂念、一身无忧的世外之人吗？也许，当年的我们都太过年轻。真不知如何写下去，我实实在在地沉浸于当年的过往中，不可自拔。伤亦随伤，痛亦随痛。生活的航船还得继续驶往前方。我们的爱情走入了死胡同，打了个死结，怎么走，怎么解？置之死地而后生，古人的智慧总能给出答案。哭过，闹过；悲过，笑过；谈过，争过；分过，合过，我们还是决定一起过。看着秀满脸的泪痕，看着这个我爱得那么深、那么狂的女人，看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