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国内产业转移趋势与中国西部发展.doc

本详细文字，仅供参学干部学习参考，请勿以任何形式外传。国际国内产业转移趋势与中国西部承接策略（上）魏后凯中国社会科学院城市发展与环境研究所副所长、研究员主要讲四个方面的问题：首先，简要的介绍一下产业转移、企业迁移一些基本的概念，这些方面对我们后面讲国际国内产业转移的基本情况是有好处的；第二、国内外产业转移的情况，我们了解国际、国内产业转移，更多的是我们中西部地区怎么来承接产业转移.一、 企业迁移与产业转移（一） 企业迁移1. 企业迁移的概念现在我们的政府部门、学术界对产业转移研究比较多，对微观层次企业的迁移研究的比较少，因为前些年我们主要做企业迁移做的比较多，出了一本书中国区域经济的微观透视，现在这本书也翻译成英文了。从国际接轨的情况来看，国外研究产业转移的很少，几乎很少有学者研究产业转移的问题，研究的都是公司的迁移问题。但是我们国家谈产业转移的比较多。什么叫企业迁移？企业迁移我们的理解就是企业的区位发生了变化，它应该是我们的企业区位调整的一种特殊形式，是企业活动在空间上的变化。我们的一个企业过去在美国新增加的投资现在投到中国来了，这就是企业迁移。沿海的企业新增加的投资到云南来，把珠江三角洲的企业关闭迁到云南来，这就是一种企业的迁移。云南的企业把总部搬到北京、上海去，也是一种企业的迁移。它就是我们企业区位再选择的过程，从这一点的意义上来讲，我们的企业迁移应该是产业转移，是了解招商引资的一个关键问题，应该把企业的行为搞清楚。所以我们想企业迁移是产业转移的微观基础，产业的转移只是企业迁移统计上的一个结果，大量的企业都从珠三角迁移到云南，就形成产业转移的一种态势。2. 企业迁移的三种类型一种是完整的迁移，珠江三角洲的企业把在珠江三角洲的企业关掉，把所有的经营活动迁到云南来，这就是一种完整的迁移。但是在我们实际生活中，这种情况不是太多，更多的是部分的迁移，一个企业把产业部分的活动或者新增加的投资部分投到新的地方，设立一些分厂、分支机构，把总部搬走，把研发机构设到上海去，这是一种部分的迁移；第三种情况就是转包活动，这个在国际上是有争论的，有些学者把转包、分包作为企业迁移一个很重要的部分，但有些学者说它不是，我们认为转包应该是企业迁移的很重要的组成部分，而且后面我们要谈现在的国际转包也是国际产业转移的一个很重要的事实。当然我们想，企业迁移根据它的驱动力，可以把它分为行政，也就是我们讲的行政搬迁。过去北京市搞奥运会，把四环、五环以内的企业都搬迁到北京的郊区、河北地区，这就是一种行政的驱动性，但是大部分的企业迁移是一种市场驱动型的。比如说到云南来投资，可能看中我们区位的优势、资源优势、要素成本等等，我们市场的潜力是一种企业自主的市场行为；第三个方面企业迁移是按照行政范围来进行，从国际的企业迁移来看，可以分为跨国家之间的迁移，比如说迁移出去、迁移进来，还有一种是国内的企业迁移；第四种是按迁移的方向来看，这个是我们做公司总部的迁移划分的方法，从欠发达的地区迁移到发达地区，比如从云南迁移到上海，我们把它叫叫做上行流的迁移，两个发展水平相当的地区把它叫做平行流的迁移，从发达地区迁移到落后地区，我们把它叫做下行流的迁移。再一种方法，根据迁移距离的长短，把它分为长距离、远距离跟短距离。当然我们也可以根据企业迁移的决定因素来进行划分，把它分为市场扩张型、成本推动型、产业升级型。这是对企业迁移从公司微观的角度来进行分类。（二） 产业转移1. 产业转移的概念产业转移就是从一个国家或者一个地区转移到另一个国家或地区的过程。它是企业迁移统计的结果，是企业迁移的一种表现形态。2. 产业转移的类型当然产业转移也可以从不同的角度进行分类，比如说按地域范围可以分为国际产业转移、区际产业转移、区内产业转移。比如说区内产业转移，我们的产业从昆明转移到云南省的其他县市。也可以从产业转移转出地区和转入地区发展水平差异进行分类，过去学界谈的比较多的就是水平的转移和垂直的转移。水平的转移就是发展水平相当的地区之间的转移，比如说产业从云南转移到贵州，从上海转移到北京，这就是一种水平的转移；垂直的转移是发展水平相差比较大的两个地区之间的转移，由发达地区转移到落后地区我们把它叫做梯度转移，80年代沿海的上海，后来内蒙古的又去反梯度，实际上这就是两个方向不一样。由落后地区转移到发达地区就是一种反梯度转移。当然我们的产业转移从投资性质来看，可以分为存量的转移和增量的转移。存量的转移就是说现在这个产业把它现有的机构关掉以后，搬到一个新的地区就是存量的转移；增量的转移就是我们新增加的投资、新建立的机构转移到新的地区、投资到新的地区。根据我们的研究，大部分的产业转移是一种增量的转移。我们现在谈沿海的产业到中西部来，并不是把沿海的产业都关闭掉以后都转移到你这里来了，更多的是它新增加的投资部分转移到了中西部。从产出增长的角度，可以把产业转移分为绝对转移和相对转移。绝对转移就是产业转移以后，导致转出去的产业绝对量的下降，这种量也是比较小的。现在我们谈沿海的产业经济总量还在增长，更多的是一种相对的转移，由于中西部地区云南增长的速度比较快，所以导致这种产出的总量发生了相对转移。沿海地区、发达国家还在增长，但是增长速度比较慢，由于这种增长力量的对比、增长速度的差异，带来的结果就是出现了一种相对的转移。我们中西部地区的份额在不断增加，沿海地区的份额在不断下降，这是一种相对的转移，现在我们更多的情况是相对的转移。产业怎么会进行转移？可以从理论上来进行简要的归纳。单纯从区域经济学从区位理论的角度来讲，把产业的转移、公司的迁移看作一种企业空间扩张的过程。我们一个企业要增长，增长在空间上表现出来空间上进行扩张，表现出两种方式：一种是在本地进行扩张，比如云南烟草要做大，做大以后在原地进行投资。我们也可以利用云南烟草的优势到沿海、其他地区进行异地投资，当这种异地投资达到一定的规模，就形成一种产业转移。所以企业迁移也好、产业转移也好，从区位的角度来看，就是一种企业空间扩张的过程。企业空间的扩张的原因是什么？从外部环境的变化可以归纳为三个方面的因素，过去企业迁移有一个空间营地边界的理论。比如说这是沿海地区成本比较低，在这个地方能够合力。但是随着外部环境的变化，沿海地区要素成本的上涨，加上环境的变化，可能就形成一种推力，沿海地区要素成本的上涨、环保标准的提高、产业升级的压力等等形成一种推力，推动产业往其他的地区走。这是一种推力的因素；第二、来自于落后地区的一种拉力，比如我们的要素成本比较低，我们有丰富的资源，有较大的市场潜力，有中央政策的支持等等形成一种拉力。一推一拉推动产业进行转移。 从企业来看还有一种阻力，比如说在珠江三角洲的企业跟其他的企业形成一种良好的关系，要使它走，要改变这种情况难度比较大，有很多因素使企业愿意待在某一个地方比方说他的家属都在当地工作等等一系列的因素。实际上形成三种因素，一个是推力、一个是拉力，一个是阻力因素。这个是从理论上来解释。日本的学者赤松要提出一种雁形的理论，他说一个地区、一个国家最早的可能就是进口，后来可以吸引国内外的产业来实行进口替代，发展国内生产，等达到一定的程度以后，产品具有竞争力以后可以出口。最早是日本，后来是四小龙，现在又开始转移到中国。这个过程也是一种国际产业转移的过程，所以理论界把它叫做雁形模式。实际上我们现在产业转移的结构也是这样。还有其他的解释就是产品的生命周期，弗农提出一种产品的生命周期理论，认为一个产品也好、一个产业也好存在一定的生命周期，首先是创新、增长、成熟、衰退、老化，在不同的阶段区位是不一样的，由于这种区位的不一样，等产业进入成熟阶段以后，可能由过去的创新的原地转移到发展中国家，所以在产业、产品生命周期的不同阶段，由于产品的需求、生产成本结构的变化，所以带来了这种区位的转移、产业的转移、公司的迁移。这是一种产品生命周期理论的一种解释。这里面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产业转移对于我们的转出的地区和转入的地区竞争力到底会带来哪些影响，这个在国际上都是有争论的，都有不同的研究。我们不能简单来进行分析，比如说现在对于珠江三角洲、长江三角洲产业转出去的竞争力既有负面的影响，也有正面的影响。比如说昆明的产业由市中心转移到周边地区，对于市中心来说既会产生负面的影响，但也会带来正面的影响。比如说我们昆明的产业由我们的市中心转移到周边地区，对我们的市中心来说，会有负面的影响，但也会带来正面的影响。负面的影响就是由于产业转移出去以后，过去产业的生产能力、经济增长率、市场份额、就业机会可能会下降。对于转入地区也不一样。正面的影响就是说一个地区的空间是有限的，比如说北京，现在就主张它的产业要疏散，功能要扩散，因为北京的土地空间是有限的，只有把过去的那些不适合在本地区发展的产业转移出去，才有精力把更多的资源投向需要发展的产业上去，才能促进产业结构的升级，才能促进发展水平的提高。比如说发达地区在引导产业转移出去的时候，只要我们做好产业规划的调整与升级，新增加的产业能够取代我们转移出去的产业的话，对我们区域经济发展是有利的，新增加的部分能够超过我们转移出去的部分，这样的话，不会因为产业的转移出去而导致整个区域经济的衰退。现在对这个问题不同学者有不同的看法，比如欧美、日本、台湾的一些学者、政府部门，因为他们过去有很多产业转移到中国、东南亚等其他发展中国家，带来的一个结果就是产业的空心化，他把产业链的制造业的部分都转移到了中国东南亚其他的国家，然后剩下来的主要是两端的服务部分，所以把它叫做空心化、空洞化。过去日本的学者、台湾的学者把他们的空心化、空洞化，把经济的衰退更多的指责中国经济的发展，说就是因为我们把产业转移到中国来，我觉得这种看法是不全面、不合理的。因为随着一个国家、一个地区发展水平的提高，产业转移外迁是不可避免的。但问题是你要进行产业结构的升级，你要发展一些新的产业，通过新的产业来替代过去一些传统产业，新增加的产业能够超过转移出去的传统产业带来的损失的话，我想对区域经济的发展，对一个国家的发展都应该是有利的。因为我们也跟他们进行过争论，而且这种产业的空心化，从工业化的角度我们认为它是一个逆工业化的过程，就是一个经济服务化的过程。而逆工业化和经济的服务化是一个国家、一个地区发展不可避免的。过去我们曾经对147个国家，对伦敦、纽约、巴黎、东京四个国际大都市100多年的数据做了研究，当初是北京市市长让我们做的，因为我是做了几届北京市政府顾问，结果我们发现，工业化水平跟经济发展成为一种“倒U”形的关系。在5000美元以下的时候，工业化是加速的，工业增加值的比重、工业就业的比重都是不断提高的；在50001万美元的时候，工业化是处于一种稳定的，主要是提高工业化的质量、工业增加值的比重、工业就业的比重都是保持稳定；超过1万美元进入一个逆工业化的时代，工业增加值的比重、工业就业的比重在不断下降，这是一个工业化、工业结构经济变迁的一个规律。当然后面还要谈这个问题，2008年世界金融危机以后，美国等一些国家又开始重视发展实体经济，开始重视发展制造业，实行再工业化、再制造业化，所以现在产业转移出现一种新的趋势。当然过去对于西部地区，比如广西、云南、贵州也有不同的看法，刚搞西部开发的时候，学界有很多人说昆明这么好的地方，搞什么工业化、搞什么制造业？搞一些旅游就可以了。我觉得这种观点是很幼稚的，云南、贵州从大的范围来说相当于欧洲的一个国家，这么大一个地区想实现跨越发展，不推进工业化、不推进城镇化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们这种工业化肯定不是每一个县都去搞工业化，这是不对的，从云南来看，肯定是要推动工业化。我曾经跟南宁市长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跟他讲了，过去我们的南宁服务业、第三产业的比重超过上海，但是我们人均GDP只有上海的1/7，你能说产业结构比上海产业结构高吗？发展水平比它好吗？我们这种第三产业比重高，包括西部地区很多地方是在工业化没有得到推进，在制造业缺乏坚实的基础上产生的一种第三产业的虚高。一旦工业化加快推进，二产的比重就会提高，三产的比重可能就会下降，它是不稳定的。而且由于我们缺乏一个坚实的工业化的基础，缺乏一个坚实的现代制造业的基础，我们城镇化的推进缺乏后劲。所以它是这么一个过程，从大的范围来看，过去我始终认为西部地区包括云南、贵州要越过工业化的阶段难度很大，甚至是不可能的。当然这种产业转移对我们的转入区竞争力更多的能带来一种正面效应，能提高我们的产业竞争力，提高我们地区的综合竞争力。我把它归纳为四个方面的效应：第一、就业效应，增加我们的就业机会；第二、产出效应，提高我们的生产能力，产出量适合市场的范围；第三、资源配置的效应，能提高我们的资源配置效率、劳动生产力、创新能力，因为外来的产业相对来说它的创新能力、经营管理水平、技术水平要高一点；第四、集聚经济效应，大量的产业集中在一起能够减少我们的不确定性，能提高我们的产业配套能力，发挥集聚经济的效应。它能够带来很多方面的正面效应。但是我们承接产业转移，对于转入区来说也会产生负面效应：现在西部的很多地区在承接产业转移的时候对负面效应还没有看到，也会产生负面效应。我认为三个方面的负面效应：第一、利润的平均化的趋势，过去我们到这里来投资，投资利润率很高，大量的产业集聚以后，会带来要素成本的上涨、土地价格的上涨、工资的上涨、要素成本的上涨，这样企业的平均利润率会下降，最后会趋于平均；第二、劳动保护的问题，我们到江西的调查，福建、浙江的企业转移过来很多都是劳动密集型的，高能耗的，带来一种劳动保护的问题，有一些可能就是血汗工厂，由过去的珠三角转移到了中西部地区；第三、环境污染问题，现在也有学界说现在很多转移出来的相当一部分都是能耗高、污染比较大、资源消耗比较多的一些产业，假如我们不注意，这些问题就会带来环境污染问题。所以它也会产生一系列的负面效应。从竞争力的角度来看，产业转移并非完全是产业竞争力的转移，我们转入的地区所得到的并非就是转出区的损失，我们认为产业转移对我们的企业、对产业转出的地区、转入地区多方来说，能带来一种多赢的结果。二、 当前国际产业转移的基本趋势和特点（一） 国际产业转移的历程现在我们一般把国际产业转移分为四次转移：第一次产业转移是在18世纪末到19世纪上半叶，因为第一次工业革命，工业革命最早是从英国开始的，当时英国号称世界的工厂，当然我把它叫做第一代世界工厂。那个时候我们世界工业生产的1/31/2都是英国控制的，但是那时候工业总量还比较小。那次产业转移主要是产业工业由英国转移到欧洲大陆和美国。实际上美国也就是第二次技术革命的时候，把制造业、产业发展起来了，所以后来成为了世界工厂。第二次产业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