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不是贷款发之不尽的聚宝盆

银行不是贷款发之不尽的聚宝盆雷德春 转载自 和讯财经 | 2009/10/12 12:43 | 投票 关键字：银行贷款 2008年末以来，中国新增贷款快速增加，对中国经济的回稳和资本市场的回升起了比较重要的推动作用。但自2009年下半年开始，无论是银行自身条件的限制，还是监管层及银行业本身的放贷意愿，均不支付新增贷款继续较大规模的增长。影响未来新增贷款规模的，主要是以下七个因素： 一、银行资本充足率下降的限制 由于上半年新增贷款的“大跃进”，今年一季度末，商业银行加权平均资本充足率和核心资本充足率分别从年初的12和9.9下降至11.3和9.2。银监会要求国内银行的资本充足率不低于8%，但自去年末开始，银监会敦促国内银行将资本充足率提高至10%。 不久前市场流传银监会要求中小银行将资本充足率提高到12%。江浙地区一城商行高层称：“银监会在近期多次会议上，明确要求各银行将资本充足率提高至12%，虽然没有文件下发，但可以看出态度很坚决。” 银监会银行监管二部主任肖远企8月14日表示，银监会只是要求商业银行保持更高的资本充足率水平，但并没有要求达到一个具体的水平。其实也并未否认要达到这一水平。目前上市银行资本充足率大多在10%以上（图1）。但银行不可能在资本充足率触及政策底线的时候才临时抱佛脚补充资本。即使银监会暂时不要求12%的水平，银行也会未雨绸缪，为未来的发展预留空间，朝12%的水平努力，因此会明显降低新增贷款的规模。 最典型的就是中国银行。虽然上半年资本充足率高达11.53%，明显高于大多数股份制银行。但中行行长李礼辉在8月27日召开的中期业绩发布会上表示，中行正研究几种补充资本金的方式。 按中银国际的测算，在以下几个条件下，明年上市银行贷款将在今年末的基础上增长17%：（1）招行、浦发、民生与深发展已宣布的共710亿元的股权融资计划顺利募集；（2）2010年末上市银行中，三大国有银行及交行资本充足率保持11%的水平（目前为12%左右），三家城市商业银行为12%（目前资本充足率在12.84%-1612%），其余股份制银行为10%；（3）不从附属资本中扣除互持的次级债；（4）风险加权资产与总资产的比率在上半年54.6%的水平上提高1个百分点；（5）利润按2008年的比率进行现金分红，其余补充资本金。 上市银行上半年贷款总额为亿元，增长了4.45万亿元，占到银行业新增贷款7.37万亿元的60.38%。假设今年全年新增贷款9.5万亿元，年末银行业贷款余额将达39.84万亿元。如上市银行所占份额不变，明年新增贷款为6.77万亿元，将比今年少增28.74%，少增2.73万亿元。假如要从附属资本中扣除互持的次级债，所有上市银行的资本充足率在明年末为11%，贷款只能增长8.54%，新增贷款就只有3.40万亿元。不过个人认为这对银行的实质影响并不大，银行只需抛售所持的其他银行次级债就可避免附属资本被扣减导致的资本充足率的下降。 由于非上市银行的数据比较少，个人根据银行业总体的相关数据，简单测算2010年末银行业不同的目标资本充足率（资本充足率=（资本扣除项）/（风险加权资产+12.5倍的市场风险资本），2010年可新增的贷款。先做如下假设与说明：1、2009与2010年银行业的资本扣减项与市场风险资本不变；2、2009年8月至2010年不再净增次级债与混合资本债，已公布的融资计划顺利实施；3、2009年全年新增贷款9.5万亿元。2009-2010年新增个人购房贷款1.6万亿元，按政策规定，该类贷款风险权重为50%；4、以2008年末的本外币贷款余额亿元简单替代银行业风险加权资产与12.5倍的市场风险资本之和。2008年末银行业资本充足率为12%，则2008年末银行业的资本与扣除项之差为38406亿元。5、2009年银行业利润零增长，2010年增长15%。利润的25%用于现金分红。则2010年末，银行业总资本为51129亿元（表1）。表12009-2010年银行业新增资本2008年资本与扣除项之差38406已发行次级债与混合资本债2316.5扣减2009年到期次级债-661已公布融资计划顺利实施7102009年银行业利润同比零增长583425%的现金分红-1458.52009年新增9.5万亿贷款的一般准备9502010年银行业利润同比增长15%670925%的现金分红-16772010年末银行业资本总和与扣减项之差51129 2010年末银行业资本充足率=（2010年末银行业资本总和与扣除项之差（51129亿）+2010年新增贷款1%的一般准备）/（2009年末贷款（亿）+2010年新增贷款-2009至2010年新增个人购房贷款*50%（8000亿）。则在不同的目标资本充足率之下，2010年新增贷款上限如表2。表22010年新增贷款测算2010年末银行业目标资本充足率（%）新增贷款的上限（万亿元）116.3510.58.061011.58 这样，明显新增贷款将负增长较多。 对关注中国宏观经济和资本市场的人来说，明年新增贷款负增长是不可思议的。不过中国历史上新增贷款大幅增长后负增长（贷款总量仍是正增长），是几年前刚刚发生过的事情（图2）。1998年至2000年，中国银行业新增人民币贷款连续三年下跌，从1997年的13757亿降至2000年的5636亿元。随后三年连续大幅增长，2001-2003年分别同比大幅增长129.63%、46.63%和45.96%。2004年新增贷款再次大幅减少了33.7%。2010年新增贷款在2009年几乎翻番的情况下负增长，是完全可以预期的。通过公募或定向增发新股补充核心资本，提高资本充足率固然是个办法，但至少有以下3个问题： 1、会摊薄原有股东股份，也会降低资净产收益率。而对原股东定向增发，股东也未必有足够的资金认购。 2、上市银行规模非常大，增发新股，市场未必有足够的承接能力，特别是A股市场。银行股上市融资或增发，动辄上百亿的规模，只有在牛市中，市场才具有足够的承接能力。目前A股虽然累计涨幅较大，但仍不可与2006-2007年的大牛市同日而语。在A股市场，上市融资是一种非常稀缺的资源，不可能“A股市场三分明月，二分独照银行股”。在香港上市虽然较A股容易一些，但香港的投资者对现金分红要求比较高。而利润留作未分配利润增加资本金，才是银行业摆脱不断补充资本金支撑贷款增长的发展之路的根本途径。并且A股发行的市盈率一般高于港股，在A股市场发行更划算。 3、上市融资，协调成本非常高，而且时间周期较长。再融资要走股东会表决等程序，最关键的是监管层的审批。如果资本市场走弱，可能长期搁置。如浦发银行2008年初提出再融资计划，事隔一年多以后，改为非公开定向增发，才得到批准。 二、银监会限制以发行次级债补充附属资本新规的影响 通过补充核心资本提高资本充足率有较大困难，在市场利率非常低的情况下发行次级债就成为非常流行的补充资本金的方式。今年前八个月，商业银行已发行次级债（包括混合资本债）总量达2316.5亿元，是2008年全年724亿元发行量的3.2倍。但8月银监会下发了关于完善商业银行资本补充机制的通知（意见征求稿），对银行的资本充足率的规则做了以下4个重大调整： 1、发行次级债务及混合资本债务等监管资本工具补充附属资本时，主要商业银行（含国开行、国有商业银行和股份制银行，下同）核心资本充足率不低于7%，其他银行核心资本充足率不得低于5%。这样，招行、浦发、深发展、民生与华夏银行在补充核心资本之前，就不能通过发行次级债补充附属资本了。这四家银行上半年的核心资本充足率分别为6.50%、4.68%、5.08%、5.9%和6.84%。 2、主要商业银行发行次级债务及混合资本债券等监管资本工具的额度不得超过核心资本的25%，其他银行不得超过核心资本的30%。有近一半上市银行超过了这个比率，将不能补充附属资本（图3）。不仅如此，银行未来发行次级债的空间被大大压缩。按以前的规定，计入附属资本的长期次级债务不得超过核心资本的50%。银行业未来的经营杠杆倍数将明显下降。本条新规对一个关键问题没有明确，就是超过核心资本25%或30%的附属资本是否在计算资本充足率时扣除的问题。 3、商业银行次级债务及混合资本债务等监管资本工具原则上应面向非银行机构发行，商业银行投资购买单一银行发行次级债务及混合资本债务等监管资本工具的额度不得超过自身核心资本的15%，投资购买所有银行发行次级债务及混合资本债务等监管资本工具总额不得超过自身核心资本的20%。 4、商业银行在计算资本充足率时，应从计入附属资本的次級债务及混合资本债务等监管资本工具中全额扣减本行持有其他银行次级债务及混合资本债券等监管资本工具的额度。根据银监会的调查，大约有51的次级债为银行互持，约为1921亿元，这部分扣除的次级债将使资本充足率下降0.68个百分点。如本条规定严格执行，按10倍的杠杆计算，将迫使银行减少近2万亿元的贷款。不过银行会选择抛售所持有的其他银行的次级债。近日银监会有关负责人透露：为了提高银行业的资本质量，银监会正在研究，拟对银行相互持有的次级债分年从附属资本中扣减。这将大大缓解赎回的压力。 次级债发行新规的制订，不仅将导致银行纷纷抛售所持有的其他银行的次级债，而且将使得次级债的发行难度陡然加大。 在银行发行次级债之初，保监会出于防范风险的考虑，在2004年发布了关于保险公司投资银行次级定期债务有关事项的通知规定：保险公司对银行次级债的持有总量不得超过总资产的8%，购买单一银行次级债不得超过上月总资产的1%。针对这一情况，人民银行和银监会不得不发布商业银行次级债券发行管理办法，允许银行互持次级债务。银监会这才将保险公司持有次级债余额占总资产的比例提高到15%。银行发行的次级债期限长，利率相对较低，流动性较差。如果银行次级债发行对象基本排除其他银行，银行购买其他银行次级债或混合资本债将相应扣除附属资本，银行购买的次级债必然大幅减少。市场对银行次级债的吸纳量将明显缩减。而且为保证足额发行，银行发行次级债还将被迫提高发行利率。目前次级债利率明显低于同期限中期票据和企业债的发行利率。标准普尔测算后发现，中国商业银行的次级债收益，大概比类似的香港银行业次级债低100个基点；比印度同类债券收益低300个到500个基点。次级债将不再是廉价、简单易行的补充附属资本的途径。 个人估计，银监会的相关规定出台时，就留有协商的余地。分期扣减互持的次级债的声明很有可能就是银行努力的结果。但以上四条，特别是前两条严格执行，将较明显地限制银行业依靠增发次级债支撑贷款高速增长的经营方式，限制新增贷款规模的扩大。 三、银行可贷资金已明显减少 从超额存款准备金的角度来看，银行放贷空间比较有限。去年末，银行超额存款准备金率较高，而截止上半年，已降到只有1.55%，这是2001年以来的最低水平。股份制银行以前的超额存款准备金率以往高于平均水平，但在上半年比国有银行更积极地增发贷款后，已低于平均水平（图4），只有0.95%。 从贷存比的角度来看，银行的可贷空间似乎是比较大的。今年上半年银行业整体贷存比不仅远低于75%的政策上限，也低于2006-2007年时的水平（图5）。但应当注意的是，银行上半年增发票据的同时，企业的票据保证金存款上升较多。当票据融资纷纷到期后，这部分存款将负增长，并拉高银行业整体的贷存比。上半年企业存款增长较多，是因为不少贷款并未投入使用，导致贷存比较低。另外股份制银行的贷存比实际已纷纷超出75%的政策上限（表3），而贷存比较低的以工行和建行为首的大型国有商业银行已明确对下半年新增贷款规模做出了限制，不大可能继续大规模增发贷款，提高贷存比。表3上市银行贷存比2008年贷存比（%）09年上半年贷存比（%）环比变化（%）工商银行56.457.61.2建设银行59.559.47-0.03中国银行61.367.36交通银行64.4566.361.91招商银行74.1776.372.2中信银行73.2985.7212.43浦发银行72.8576.343.49民生银行7582.747.74兴业银行70.8271.250.43华夏银行71.6471.59-0.05深发展67.0165.86-1.15北京银行57.9862.234.25南京银行61.5362.150.62宁波银行64.4966.311.82数据来源：各银行报表 因此银行可用于增加贷款的可贷资金已处于非常低的水平，不支持贷款继续以较高速度增长。虽然银行可选择抛售国债增加可贷资金，但这样一方面会提高银行风险加权资产的比率（国债的风险权重为零），而且在目前贷款利差明显缩小的情况下，贷款的净收益未必高于国债收益率。 四、不良贷款拨备覆盖率上调的影响 中国银行业之前深陷不良资产的泥潭，中央政府不得不出巨资解救，银行业不良贷款的拨备不足是个重要原因。2003年以来，银行业利润大幅增加后，不良贷款拨备率稳步提高。2007年以来则大幅提高（图6）。今年7月17日，银监会主席刘明康明确表示，银行业年内须将拨备覆盖率提高到150%以上。这比今年上半年银行业整体拨备覆盖率高15.7个百分点。6月末，中国银行业不良贷款余额为5181.3亿元，则不考虑各银行对不良贷款的清收、核销力度，至年末银行业必须增加不良贷款拨备813.46亿元。实际银行业需要增加的拨备金额不止这个数字。因大多上市银行不良贷款拨备覆盖率是达标的（表4），这就意味着非上市银行的拨备覆盖率低于整体水平，需要增加更多的不良贷款拨备金额。 各银行可以通过清收或核销不良贷款的办法减少不良贷款拨备对利润和资本金的消耗。因为即使是质量最差的不良贷款，对利润的消耗顶多就是100%，而拨备覆盖率却要求150%。但目前由银监会、财政部、税务部共同制定的贷款拨备和核销制度对清收形成明显的障碍：只有在产破人亡或有法律证明等外在条件的基础上才能认定呆账。 银行原则上按风险资产期末余额的1提取一般准备。专项准备的计提规则是：关注类贷款计提比例为2；次级类贷款计提比例为25；可疑类贷款计提比例为50；损失类贷款计提比例为100。次级和可疑类资产的损失准备，计提比例可以上下浮动20。 一般准备计入银行的附属资本，不构成银行新增贷款的限制，而专项准备直接扣减银行的净利润，影响核心资本的增加，影响新增贷款的规模。 由于银监会未公布资本减值准备中一般准备和专项准备的比例，因此无法得知拨备缺口中专项准备的金额，假设其中50%为专项准备，则约有400亿元。在10倍杠杆下，今年内银行业将因此减少约4000亿元的新增贷款规模。 事实上各银行普遍认识到拨备覆盖率不足对资本充足率及新增贷款规模的影响，纷纷加大不良资产核销力度。上市银行中，工、建、中、交四大行分别核销不良贷款82.76亿、37.07亿、56.96亿和20.36亿元，招商、中信、民生、兴业、华夏、深发展共核销了21.69亿元不良贷款。受制于政策限制，预期下半年银行核销不良资产的进度会明显放缓。 五、以票据融资为主的虚增贷款将负增长 银行业不少决策层高管都有过与数年前与中国银行业共同深陷不良贷款泥潭的经历。因此各银行决策层在一定程度上保持着对不良贷款的警惕。银行业在上半年灵活地做了两个表面文章：票据融资和月末突击放贷。 根据现有的统计口径，银行对票据的贴现和转贴现同样计入新增贷款。由于票据融资利率低，相对于正常贷款收益少，在信贷需求旺盛的情况下，是一种“鸡肋”。但其期限较短，从历史经验来看风险也较小，又能增加新增贷款的金额。于是银行一反常态，在今年上半年大力增加票据融资（图7）。 人民银行每月公布的是月末新增贷款的数据，而无月平均新增贷款和每一天的新增贷款规模。银行业也利用这个规则，在月末突击增发贷款，既增加了新增贷款金额，又能相对减少贷款风险。在5月和6月末的一些报道中可以看到，在月末的最后几个工作日，新增贷款规模大幅增加。如果说这些报道有道听途说的可能，则3月和6月，即一、二季度结束的月份新增贷款明显高于其他月份就是银行在季度末冲规模的证明（图8）。 票据融资期限一般在6个月以下，因此上半年新增票据融资绝大多数将在下半年到期。预期2009年下半年开始的一年左右的时间内，票据融资总规模将降到2万亿元左右（2007-2008年平均余额为15400亿元），即在7月末的基础上净减少约14000亿元。图7中的票据融资的喜马拉雅山后，将出现马里亚纳海沟。在上半年贷款规模大幅超过5万亿的目标的情况下，银行已没有必要做这个表面文章。 不仅如此，利用一些合理规则和打政策擦边球在3月和6月虚增的贷款，未来将逐步减少。据一些公开的报道，上半年一些平时不大可能得到或很难得到银行贷款的中小民营企业，在银行求贷上门的情况下，“受宠若惊”地从银行取得贷款。但因并无实际用途，仍存在银行。这部分不能为企业带来经济利益，还要付出存贷利差的贷款会负增长。 目前有一种观点认为下半年大量到期的票据融资会置换成中长期贷款。并且对于票据融资的置换，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理解：一是相同一笔票据融资在到期后，银行以相同的金额转贷给相同的借款人。二是从银行业票据融资整体规模下半年的负增长，在银行新增贷款总量相对于上半年明显减少的情况下，使得其他类贷款的新增规模多于总量的增长。如7月新增贷款仅3000多亿，但票据融资负增长近2000亿，因此实际中长期贷款、居民消费贷款等增长了5000多亿元。 个人认为第一种理解是种误解。真正的票据融资，借款人是购销交易的卖方，以远期汇票为质押从银行提前取得货款。汇票到期后，银行直接从出票行取得融资的款项。借款人要取得新的贷款，必须要有新项目。对出票行来说，当初出票人以部分票据保证金存款为质押，出票行开出汇票，差额部分成为出票银行的或有事项。开票人无足够款项归还票据款项，将成为不良贷款，而不是简单的旧贷转新贷。完全的票据置换是不存在的，原因有3： 1、有足够的合适项目和企业的贷款需求，中长期贷款的增长才会填补票据融资负增长的缺口。票据融资的利率远低于中长期贷款，如果有符合银行胃口的贷款项目，银行上半年就不会退而求其次选择发放票据融资。 2、上半年的不少票据融资是企业套利行为的结果。上半年由于央行大量减少央票的发行，而到期票据却较多，IPO又停发，市场资金非常充裕，导致市场利率非常低（图9）。银行积极追求放贷规模，部分地区又存在票据融资利率低于存款利率的现象，企业和银行一拍即合，企业利用借票据融资进行套利。下半年这些票据融资到期后，将是新增贷款总规模“减肥”的一个因素。 3、转贴现市场“虚胖”。在追求新增贷款规模的驱动下，上半年票据的转贴现异常兴旺，同一笔票据，多转贴现一次，就将票据融资规模扩大一倍。一家城商行的人表示：“2月份，我们的票据融资占比负增长，但在3月，贷款实在放不出去，不得不从转贴现市场上买入票据，以做大贷款规模。”这部分“虚胖”的票据融资同样是新增贷款规模的一个减项。 总之，票据融资的负增长是必然的，其他类贷款能否填补票据融资回收的缺口，是不确定的。 六、二套房贷政策的变化 按银监会2007年9月的调控政策，家庭购买第二套以上住房，不仅不能享受基准利率70%的优惠，贷款利率还要至少提高到基准利率的110%，并且是四成首付。但在上半年，据一些公开的报道，该项政策的执行基本失控。在银行的恶性竞争下，即使购买数套、十数套房产，也可二成首付，并按最优惠利率贷款。一方面是银行种种原因下增发贷款的推动，二是个人购房贷款在计算风险权重时，按50%计算，而一般贷款的风险权重是100%。即相同金额的贷款，购房贷款对资本的消耗只有普通贷款的一半。 新增居民中长期贷款（主要是购房贷款）占房地产销售额的比重超过了2007年（图10）。7月银行业新增贷款为3559亿元，其中居民中长期贷款为1887亿元，后者占了53%。这个比例虽然低于2007年末的最高峰，这是因为2007年末新增贷款总量非常少（图11）。 但最近在银监会的一再强调下，违规操作的银行已纷纷收紧二手房贷款。这将导致个人购房贷款的增速下滑。实际上在高房价之下，普通居民一套房都无力购买，不大可能购买更多的房产。 七、以银监会为首的各方面开始重点考虑银行贷款迅猛增长的风险进入下半年以来，中国经济已较去年末和今年初有明显的好转。这种情况下，对中国信贷过快增长导致未来不良贷款上升的忧虑，取代了银行贷款对经济支持不够的忧虑。下半年以来，各方面对信贷高增长采取了种种限制措施。中国银监会7月宣布，正式发布固定资产贷款管理暂行办法以确保银行信贷资金真正进入实体经济，办法自发布之日起3个月后施行。办法通过四种方式保证贷款按约定用途使用：一是要求贷款人事先与借款人约定明确、合法的贷款用途，约定贷款发放条件、支付方式、接受监督以及违约责任等事项。二是要求贷款人设立独立的责任部门或岗位，负责贷款发放和支付审核，确保借款人的支付符合借款合同中约定用途。三是办法将贷款资金支付分为“贷款人受托支付”和“借款人自主支付”两类，经多方调查、论证后，规定单笔金额超过项目总投资5或超过500万元的，应采用贷款人受托支付方式。即银行根据借款企业的提款申请和支付委托，将贷款直接支付给符合合同约定用途的借款人交易对手。其他贷款则可将贷款资金发放到借款人账户，由借款人自主支付。以此确保贷款“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