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迁移流动下的农村居民养老问题探究

1 / 9 人口迁移流动下的农村居民养老问题探究 人口迁移流动下的农村居民养老问题探究 文章以湖北省潜江市杨市办事处联兴、黄脑、联垸、周桥、佘口五个村庄为调查样本。调查主题围绕劳动力流转、家庭结构变迁、老年人生活状况、养老模式等问题展开，通过村干部座谈、典型农户走访、养老院实地考察等方式进行。调查结果显示，伴随着农村劳动力流转这一过程的是农民老龄化、农村空心化现象日益严重。农村社会养老传统体 系系正在崩溃，农村老人 生生活状况普遍堪忧。 1 村庄劳动力流转情况 改革对农村社会的 最最大冲击，是人口的流 失失。特别是地理位置 相 对对偏远，没有工业基础 的的贫困村更是如此。所 选选择的五个样本村，在 潜潜江市基本属于无乡镇 企企业，无工业支撑的纯 农农业村，农民致富的唯 一一出路是外出打工。 我国的工业化、现代 化化发展进程，伴随着农 村村劳动力向二、三产业 和和城镇转移的进程。农 村村劳动力转移经历了以 乡乡镇企业就近转移为主 ，再跨地区流动到城市 二二、三产业就业为主等 阶阶段。经过近 30 年的 人人口流动和打拼，有很 多多农村家庭整体搬迁到 城城镇，只是留守老人在 家家看房子。但户籍显示 其其仍为农村人口，这在 江江汉平原农村有一定代 表表性。潜江是劳务品牌 “ 潜江裁缝 ” 的发源地 。目前在深圳创办的服 装装2 / 9 企业有 105 家，最 多多时带动潜江农民工 1223 万人前往就业。作 为为全国农村劳动力有序 流流动监测点，潜江近年 农农村劳动力转移就业 22 万人左右。务工收入 成成为农民增收 的重要支 撑撑，人均每年挣回约 25 万元，是农业收入的 5 倍以上。巨大的收入 落落差使 10 万大军出潜 江江，单向流动到东部南 部部沿海。XX 年以后， 虽虽然潜江县域经济发展 逐逐步活跃，传统的纺织 服服装业 “ 复苏 ” ，本地 用用工开始增多，但由于 工工资待遇等原因，农民 工工外出仍然是主流。土 地地被认为是农村家庭养 老老的基础 ，这也是农村 养养老与城镇养老的一个 重重要差别。土地对于广 大大农民来说，是类似于 城城市居民的就业保障、 生生活福利和医疗保障， 是是衣食之源，生存之本 。但是在城镇化、工业 化化的过程中农民占有的 土土地不论是从数量上还 是是从质量上都出现了危 机机，土地养老保障的功 能能 在不断弱化。调查中 ，村民家庭收入越来越 多多的依靠非农业收入。 正正是农民的外出务工， 使使得传统的通婚圈被彻 底底打破，传统家庭的结 构构难以维持。农民收入 和和就业的多元化，生活 圈圈的全国化，进一步导 致致农村社会的陌生化和 疏疏离化，依托于熟人社 会会的乡土亲情社 会逐步 解解体，市场伦理和市场 逻逻辑正在替代传统的乡 土土伦理和乡土逻辑，这 是是我们探讨农村社会养 老老问题的大背景。传统 生生活圈子的打破，人口 加加速流动可以在很多调 查查资料中得到验证。本 文文所调查的五个村庄的 户户籍人口和实际留守人 口口大致可以看出农村劳 动动力流动所处的状态， 从从实际在村人3 / 9 口和户籍 人人口对比看，实际在村 庄庄人口只占户籍人口的 约约50%，见表 1。 2“ 空心村 ” 和家庭 结结构变迁 农村青壮 年年的大量外出务工，农 村村青壮年成为社会断层 。这部分农村精英的流 出出，使农村留下的均是 550 岁以上的中老年劳 动动力，实际家庭人口锐 减减， “ 留守老人 ” 成为 农农业生产的主角， “ 妇 孺孺农业 ” 和 “ 空心村 ” “ 老年村 ” 大量出现。 空心村表现之一是 村村里空置的旧房子越来 越越多，拆又不能拆，卖 又又没有买主，都成了危 房房；联兴现在全村空置 的的旧房子有 60 多户， 占占 25%左右。空心表 现现之二是农村成为留守 人人员的农村，成为老人 的的农村。农村居住村民 主主体老弱化和土地空弃 化化，破坏了乡村人居环 境境，造成土地资源的浪 费费。调查看到这种空心 现现象在周桥、黄脑、联 垸垸均大量存在。只有佘 口口村由于靠近小集市， 人人们居住比较集中，闲 置置房 屋相对较少。江汉 平平原是富裕的，在村民 建建造的大量二层三层楼 房房之间，星罗棋布地夹 杂杂着许多空置的宅地和 老老房子，许多房屋已经 坍坍塌损毁，只剩下残垣 断断壁或者地面上 一个地 基基的框架存在，如同生 长长在水乡园林村庄上的 一一道道“疤痕”。不仅 如如此，很多外观漂亮的 新新房同样也大部分时间 闲闲置，房主往往在春节 期期间回来住几天，平时 就就由留守的老人看门或 者4 / 9 者直接关闭。 从结 构构看，五个村庄人口基 本本介于年轻型与成年型 之之间，这是从户籍资料 显显示的结果。但是从实 际际在村庄人口看，由于 220 50 岁人口多打 工工在外，中 年人占比少 ，实际结构属于老年型 ，在人口大量迁移的背 景景下，农村人口老龄化 甚甚至快于城市。这在一 定定程度上凸显了农村养 老老问题的紧迫性和重要 性性。考察户均人口，是 为为了看家庭人口的细分 ，农村大家庭基本消失 。实际上，由于老人多 单单独立户，户均实际人 口口明显少于户籍人口， 户户均一人的家庭也不在 少少数。老人和子女的分 离离家庭户数增加，说明 传传统家庭养老模式在农 村村受到严重冲击，见表 2 。 3 传统家庭养 老老模式的挑战 就目 前前社会的发展速度和发 展展形势来看，农村劳动 力力的转移是大势所趋。 农农村人口以走出农 村为 最最终目的，是很多受访 老老人的意愿，老人也以 子子女走出农村为骄傲。 工工业的迅速发展对劳动 力力的需求大大增加，这 是是我国工业化的趋势， 这这一过程是不可逆的。 农农村劳动力的过度转移 出出现的空心化村庄，造 成成许多农村老年人留守 家家中，无人照顾，这也 是是农村社会和农业发展 萎萎缩的现实。留守老人 或或空巢老人，本文由论 文文联盟 http:/收收集整理身边无子女共 同同生活，一方面使农业 土土地利用率降低，耕地 的的使用效率低，阻碍着 传传统农业向现代农业的 转转移；另一方面则是传 统统农村 养老模式的破5 / 9 灭 ，农村老人的生活水平 和和质量降低。 “空 心心村”说明农村老龄化 程程度或速度均快于城市 ，日益庞大的农村老年 群群体对传统家庭养老模 式式提出了严峻挑战。在 家家庭养老的传统模式下 ，子女是农村老年人晚 年年生活的重要保障。然 而而，随着农村青壮年劳 动动力的大量外流，外出 子子女无法为留守父母提 供供经常性的照料和关怀 ，一些外出打工的子女 又又面临着工作不稳定， 收收入不高的问题，对于 赡赡养老人常常心有余而 力力不足，家庭养老的基 础础受到了动摇。 调查 显显示农村老人生活状态 呈呈现如下特点。第一， 留留守老人的经济状况不 乐乐观，经济来源不稳定 。子女 外出务工的确带 来来了家庭经济条件的改 善善，但是单靠外出打工 子子女给父母的支持还不 能能给予父母充足的经济 支支撑。在调查中发现700%以上的老人按当地 标标准平均每月的日常费 用用都在 200300 元元。老人们平时除了日 常常生活用品的消费以外 ，还有求医问药的费用 。此外，有些子女外出 务务工而将小孩留在家中 由由老人照顾，这也增加 了了老人们的负担。只有 部部分身体健壮且夫妻双 方方健在的老人还靠自身 劳劳动来维持生计，收入 略略有结余，这部分老人 生生活质量较高。夫妻一 方方离世 的老人一般也选 择择独立居住，这部分老 人人生活主要靠子女供给 粮粮食，零用钱靠捡拾废 品品或进县乡给人擦鞋等 维维持，经济来源更不稳 定定，生活质量低下，精 神神生活困苦。第二，留 守守老人的医疗卫生状况 不不容乐观，老人的医药 支支付能力较差，部分老 人人生6 / 9 病时缺乏生活照料 。调查中，老人说自己 有有“三怕”，一怕生病 ，二怕生病无人管，三 怕怕生病花钱多。老人说 ，自己生病花钱的上限 是是 1 万元，超过 1 万元 就就会选择放弃治疗。部 分分老人在生病时就偷偷 藏藏好农药，一旦生病花 钱钱多且治疗无望生活不 能能自理，老人一般均会 选选择服药自尽。联垸村 书书记朱富国介绍，农村 老老人非 正常死亡非 常多 。老人身体欠佳或丧失 劳劳动能力，或生活无力 自自理，大多会用非正常 方方式结束生命。子女一 般般也会默许，并不会有 太太多内疚。调查中，绝 大大多数老人出于习惯或 现现实经济状况考虑没有 做做过健康体检。在医疗 保保障方面，大部分老人 都都无任何医疗保险保障 ，有病不医的情况不在 少少数。第三，大部分留 守守老人缺乏精神慰藉、 孤孤单寂寞对老人是最大 的的伤害。大部分空巢留 守守老人对于子女外出务 工工表示理解与支持，平 时时靠电话和子女保持沟 通通联系。为了省话费电 话话一般只是用来接听， 很很少呼出。老人说，没 大大事不会打电 话，一般 不不麻烦子女。缺乏精神 慰慰藉、孤单寂寞是留守 老老人面对的最大精神问 题题。老年人一旦面对“ 空空巢”，会觉得自己存 在在不再具有价值，精神 状状态低迷。随着老年人 年年龄逐渐增大，对子女 的的情感依赖在心理上是 不不断增强的。然而，现 实实的经济压力和精神抚 慰慰并至的时候，儿女却 不不在身边，心头涌起孤 苦苦伶仃、自卑、自怜等 消消极情绪在所难免。留 守守老人的娱乐活动，一 般般除了看电视、聊天以 外外，老人们就没有什么 其其他的消遣方法了。而 一一些老7 / 9 人甚至为了省电 连连电视都不看。所调查 的的 5 个村庄，没有任何 的的公共服务设施，也 没 有有老年活动室或者老年 协协会组织。 空心农 村村造就的留守老人是老 年年人中的一个特殊群体 。而且随着留守老人数 量量不断增加，家庭成员 之之间相互照顾的养老服 务务功能日益弱化，传统 家家庭养老模式已经岌岌 可可危，留守老人的养老 问问题值得我们普遍关注 。 4 农村老人养老 模模式探讨和评价 关 注注留守老人的生活状况 ，维护留守老人的自身 利利益，解决他们在生活 上上所遇到的困难，为其 在在养老居住模式上提出 切切实可行的建议，对于 整整个社会的稳定发展、 和和谐村社建设有着极其 深深远的意义。 由于 计计划生育政策的长期、 广广 泛执行，使农村传统 大大家庭基本消失，农村 家家庭结构和代际关系发 生生了巨变。传统上“养 儿儿防老”越来越靠不住 。调查中，我们也特别 走走访了这样一些老人， 他他们子女均在城市买房 落落户，但他们不会选择 随随子女在城市生活，仍 然然是独居乡里老宅简单 度度日。问及原因，他们 说说，城市住不习惯，还 是是农村好。而实际情况 是是，老人怕在城市生活 加加重子女生活负担。佘 口口村舒中雄老人说，有 退退休金就会去和城市子 女女生活，没有退休金谁 会会去，去了子女也嫌弃 。老人的话透着无奈， 但但也是残酷的现实。因 此此。农村老人现在也不 得得不更加 理性地考虑自 己己的养老问题。调查表 明明，农村老人仍然有极 强强的乡土观念，养老一 般般8 / 9 不会选择离开农村， 这这是我国农村养老模式 选选择的基本出发点，如 何何养老不能偏离这个实 际际，否则均不可行。 农村养老模式的讨论 ，也离不开政府缺位这 个个现实。政府在农村养 老老问题上有什么职能？ 有有什么义务？有什么举 措措？目前普遍实行的农 村村 60 岁以上老人每月 补补贴 70 元生活费，是 农农村老人的基本保障， 但但这是一个极低下的标 准准，对改善农村老人晚 年年生活质量不能起到根 本本性作用。在调查村所 处处的杨市办事处，只有 一一家政府建设的 养老院 ，政府免费供养着 84 位位没有子女的孤寡老人 。有子女的老人只能自 己己出资 “ 寄养 ” ，且受 床床位限制，只有极少数 老老人有此 “ 待遇 ” 。这 样样一处养老院老人自己 种种植蔬菜，带有半 “ 自 助助 ”性质。因此，在没 有有村集体积累，在没有 经经济实力的乡 镇，养老 模模式的选择不具多样性 ，甚至只能是唯一的， 这这就是“居家养老”。 居家养老是落后农 村村养老的基础，居家养 老老的标准化是以老年人 生生活在家中、利用农村 社社区服务解决基本养老 问问题为特征，它需要村 级级公共服务的提升，也 需需要村集体干部职能的 转转变。今天的村干部有 什什么职能？调查显示其 公公共服务职能极低，且 不不属于其职责考评范围 。村干部对老人的照顾 多多数是出于爱心，出于 一一个党员的职责。所以 ，需要对村集体干部职 能能重新定位，需要把对 村村社老人的供养和生活 保保障9 / 9 纳入其主要的职能 领领域。一个以家庭为单 位位，以村社为中心，以 村村党支部管理为特色的 社社区养老模式是可以真 正正落实的，切合农村老 人人实际的养老模式选择 。 这种养老模式既 有有利于老年人就近就便 接接受养老服务，又有利 于于发挥家庭养老在生活 照照料、精神慰藉等方面 的的优越性，再加上其成 本本相对比较低，所以非 常常适 合在未富先老的农 村村里解决留守老人的养 老老服务问题。村社区可 以以通过建立托老所、日 间间照料中心、老年活动 室室等投入成本极低的社 区区养老服务设施，从而 让让老人们在身体上和心 理理上都得到慰藉。社会 力力量的参与，是解决空 巢巢老人问题的有效途径 。而目前在整个社会缺 乏乏尊老、敬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