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增强国有经济的竞争力和控制力概要

论增强国有经济的竞争力和控制力周立群党的十五大提出，“要从战略上调整国有经济布局”，“ 抓好大的，放活小的，对国有企业实施战略性改组”。在这一战略性调整和改组的新的格局中，不仅国有经济在国民经济中的布局和结构会发生很大变动，而且公有制的实现形式和国有经济主导作用的实现方式也将发生深刻变化。笔者认为，在市场经济体制下国有经济的主导作用将不再是一个简单的数量概念，而主要体现在它在市场运行中的竞争力和控制力上。要增强国有经济的竞争力和控制力需要提高国有企业的运作效率，切实解决企业转机建制过程中的实际问题、优化国有经济的分布结构、增强其在产业优化升级方面的功能、并通过制度创新放大其在整个国民经济中的渗透力、影响力和支配范围。（一）改革开放二十年来，我国社会经济最深刻的最有特色变化之一无疑是所有制结构的演变。非公有经济成份从无到有，比重不断上升；而国有经济在整个国民经济中的比重呈下降态势。从在国民生产总值中所占比重看，1978年，国有经济为56，集体经济为43，非公有经济仅为1；而到了1993年，国有经济为42.9，集体经济为44.8，非公有经济为12.3。国有企业在工业总产值中的比重由1978年77.63下降到1996年的32.61。在多种所有制成份并存和共同发展的新格局中，国有经济的相对比重下降有其历史必然性，然而这绝不意味着国有经济的衰落和其主导地位的丧失。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国有经济的主导作用，主要应体现在它在自身的竞争力和整个国民经济运行中的控制力上，体现在对关系国民经济命脉的重要行业和关键领域的支配力上。应该看到，尽管我们的国有资产数量巨大、分面很广、覆盖面很宽，但资产质量和营运效率并不高。比如，国有企业设备陈旧、技术落后的问题仍十分突出，目前的技术装备达到80年代国际水平的仅占20，属于国内先进水平的占21.8，属于六七十年代水平的占50%以上，超期服役的机器设备占15%以上。又如，在近些年大量产品积压的同时，相当一批加工工业企业的生产能力大量闲置。据国家统计局对900种主要工业品生产能力的调查，有半数的利用率在60以下，低的只有百分之十几。 见詹国枢、阎卡林：国企扭亏. 路在何方1997年12月24日经济日报第一版。 其中微型电子计算机生产能力利用率在25.5以下，内燃机、彩电、金属切削机等的生产能力利用率在5060。国家统计局工交司的一份报告中指出，我国能力闲置最严重的18种主要工业品的生产能力利用率为：小型电子计算机是3.5%, 发电设备是10%, 照相胶卷13.4%, 电影胶片25.5%, 日用精铝制品31.3%, 房间空调器33.5%, 复印机34%, 农药36.1%, 录像机、洗衣机、汽车、彩电、金属切剥机床、油漆等在40%48%之间。 见结构调整中的国企改革，1998年3月23日经济参考报第一版。同时，许多国有企业仍没有摆脱困境，亏损问题还没有从根本上扭转。1996年底，全国共有大中型国有独立核算工业企业1.57万户，其中有5885户企业亏损。1992年独立核算国有工业企业亏损面为23.4，1993年为27.8，1994年为30.9，1995年为33.5，1996年为37.7% 。 1997年末全国独立核算工业企业亏损额达1341亿元，比上年上升了11.1，其中国有企业亏损744亿元，比上年上升了8.2。 见国家统计局关于1997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的统计公报，1998年3月5日人民日报。 不仅企业亏损严重，而且存在着煤炭、纺织、军工、森林、机械等行业的行业性亏损。国有企业所面临的困难和严峻态势已经引起了政府和社会各方面的关注。导致国有企业陷入困境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从微观层面上或从企业自身看，至少有四个方面。一是机制不活。国有企业的运行机制与在市场上发展起来的其它类型的企业相比仍然不活，缺乏发展的内在动力和活力，企业效率低、总资产利润率低、资本收益率低、市场竞争弱。二是企业债务包袱重。企业资本结构不合理、负债务包袱沉重是制约企业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世界银行一份报告中的估算，国有企业占用的银行贷款占其总量的73.5。1995年国有商业银行不良债券在贷款项目中所占比率为22.3。有的国外学者估计中国银行坏帐大约占银行资产的3035。 见关于1998年经济政策取向之建议，1998年1月30日经济学消息报。 三是“企业办社会”问题。尽管多年来在分化企业组织功能方面作了大量工作，提出了种种“剥离”措施，但“企业办社会”问题仍没有根本性的改观，国有企业承担的社会职能已远远超出了社会分工和生产专业化所赋予企业性质的范围。四是企业冗员问题。国有企业仍然承负着大量富余人员的安置和“内部消化”的繁重社会负担，这使得该破产的企业不能破产，需兼并重组和进行结构调整的企业无法顺利实施。上述原因导致了国有企业资产运营效率低下和竞争力弱的状况难以改变，相当多的企业在当今激烈的市场竞争中陷入困境。因此，增强企业的竞争力首先要在微观层次上切实解决企业的实际问题。在笔者看来，当务之急是解决好两个问题，一是“转机建制”，二是“分化功能”。前者是通过产权界定和制度创新来建立适应市场经济内在要求的现代企业制度，为增强企业的动力和活力提供制度保证；后者则主要是解决“企业办社会”和冗员问题，将企业承担的过多过繁的社会功能剥离出来，使之“轻装上阵”迎接市场竞争的挑战。企业转机建制实际上是一组权利义务的重新界定。一方面，政府应该把控制企业经营性资产配置的权利切切实实移交给企业，使企业成为真正的法人实体和市场竞争主体并对资产的保值增值和经营风险负责；另一方面，应该把配置政策性资产的任务和社会福利保障功能从企业中剥离出来，移交给政府和社会。这一剥离和移交过程也包括对企业历史债务的清理和不合理资产结构的转换。这种配置权利转换和企业组织功能分化的过程也就是企业制度创新的过程。把国有企业的转机建制与分解企业功能和解除企业“包袱”结合起来既是使国有企业摆脱困境的当务之急，也是增强国有经济竞争力和控制力的“基础性建设”。（二）要增强国有经济的竞争力和控制力不仅要切实解决好每一个企业自身的问题，使作为国有经济载体的企业充满生机和活力，而且要从全局出发做到国有经济结构优化和布局合理。如果国有经济在整体上布局不合理，国有企业把握不住国民经济的“生命线”，不能占领经济发展的“制高点”，即使部份企业搞活了，国有经济也不可能有支配力和控制力，从而也不可能真正在国民经济中起主导作用。首先，应该看到我们的国有经济整体布局不尽合理。在长期计划经济体制下形成的国有资产配置格局过泛过散的问题还没有根本性的改变。从产业布局看，布局分散、企业规模小的问题相当严重，在一些规模集中度要求较高的行业中，形不成规模经济优势。根据1995年的工业普查，工业部门有40个行业，行行都有国有经济。如在食品加工业中有9832家国有企业，食品制造业中有3607家，饮料制造业有3607家，服装加工业有1102家，塑料制品制造业有1609家，木材和竹藤棕草制品加工业有1265家。而电子、电子通讯设备、电气机械设备、黑色金属矿采选 、有色金属矿采选等高新技术和基础产业却投资不足。全国约有四分之一的国有固定资产投资分散在7万多家小企业中，形不成规模。汽车行业投资分散、重复建设问题也相当严重。到1995年全国共有汽车整装厂125家，改装厂600余家，零部件厂2000家。按整装厂数（125家）我们列世界第一，但汽车总产量还不及世界排名第九位的菲亚特汽车公司一家的年产量。汽车生产最小合理化规模为15万辆，而我国目前达到此标准的仅仅有一家。 国家统计局“工业结构调整研究”课题组：打好结构调整攻坚战1997年11月18日中国信息报。 我国电子工业已是世界十大电子生产国（地区）之一，全国已有1万多家企业，149个科研单位，210万职工，在总体生产规模、生产技术水平、产品品种和产量等方面发展很快。但电子工业所面临的国际竞争挑战不能说不严峻，跨国公司虎视眈眈地瞄向中国市场，在外国资本的强大攻势下，我国的一些弱势产业和企业已经面临着“生存危机”，一些原有一定优势和实力的产业和企业也正面临着兵临城下的威胁。象通讯设备和通讯电器市场的80已被外国公司占领，我国自主开发和生产的数字程控交换机的市场仅仅占20。另一方面，随着国民经济以数量为主发展阶段的基本结束，以结构优化升级和整体素质提高为主要内容发展阶段的到来，国有经济布局也存在严重的不适应性。比如，国有企业很大部份仍集中于基础产业，而在加工工业中又分散了不少生产能力，导致了在技术密集度较高的机电产业中国有经济的相对比重明显低于非国有经济。根据第三次工业普查的资料计算，1995年工业增加值的结构中，国有企业中的机电产业的比重仅为15.2%，而“三资 ” 企业中的机电产业比重为34.2%，集体企业中机电产业比重为 24.1%。 见郭克莎：促进国有工业产业调整调整要有大思路载1997 年12月8日经济日报第 五版。 这不仅影响国有企业自身的竞争力， 而且难以对我国工业的升级及加工工业技术集约化发挥主导和带动作用。在面向二十一世纪的发展格局中，技术密集型产业的地位愈来愈重要，如不在技术密集型产业特别是高新技术产业注入国有资本，提高国有经济在这一产业领域中的资产比重和支配力，是难以占据经济发展的“制高点”并发挥其主导作用的。其次，随着我国市场化进程的推进和市场竞争的加剧，市场竞争对产品结构和企业结构调整的力度明显加大了，特别是竞争领域的产品和企业分化日益突出。在彩电、冰箱、冼衣机、汽车、钢铁等行业，生产和销售正在向同行业前几名的企业集中，新的规模经济和生产集中已见端倪。 见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当前国民经济运行的新特点及政策选择，1997年12月9日光明日报第一版。 比如，在25寸以上彩电市场上，长虹、康佳、松下三个厂家和品牌已占据了62%的市场份额；在全自动洗衣机市场上，小天鹅、海尔、小鸭的份额为70%；在电冰箱市场上，海尔、容声、新飞、美菱的份额为75%；在空调市场上，海尔、春兰的份额为60%；在影碟机市场上，新科、爱多、万利达的份额为67%；在啤酒市场上，青岛、蓝带、百威的份额为60%。与此同时，上述行业中的多数企业陷入困境而难以自拔，亏损面和亏损额居高不下，产品库存积压，职工下岗和失业人数增加。从1994年到1997年四年间，我国存货所占GDP的比重逐年上升，分别为5.1%, 6.0%, 6.6%和8%。 见结构调整中的国企改革，1998年3月23日经济参考报第一版。 而在发达的市场经济国家这一比重一般为1。随着不良债务的增加和银行的商业化改造，靠政策性贷款的办法来缓解企业困难的作法已经很难以行得通了。许多国有企业，长期积累下来的体制矛盾和经营困难不但没有根本缓解，而且按原有思路和在现有体制框架内解决这些矛盾的出路已经相当窄了。再次，在开放经济的新格局下，尤其面临着跨国公司的大举进入，国有经济的结构和布局远无法适应来自国际市场的挑战。目前世界排名前500家大公司中已有200多家来华投资。大跨国公司技术水平高，资金力量雄厚，项目规模较大，其投资方向和规模往往服从于其公司的全球战略，目的是要占领中国市场。外商的投资和进入不仅加快了一些行业的集中度，使竞争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而且已经控制了某些市场的份额和某些国内空白行业的“制高点”。如在饮料、洗涤剂、啤酒行业，外资进入后，市场出现了分化，一部份企业与之合资或不合资而引进其先进技术和工艺而保持高的技术水平和市场份额，另一部份企业则在竞争中经不住优胜劣汰之考验而败下阵来。又如德国汉高公司在中国的两家合资企业生产的金属表面处理用品，是国际上领先的产品，占国内100的市场份额。值得注意的是，近几年跨国公司进入我国的新战略和新取向：同国内一些老企业合资往往成了其进入国内市场的主要形式，特别是它们选择一些我国同行业中的名列前几名排头骨干企业进行合资，它们技术力量雄厚、资金规模大，又带进了新的技术和产品，再加上经营机制和政策环境的优越，使得同行业中的其它国有企业难以与之竞争、抗衡。另一方面，国有老企业一般都负担沉重，设备陈旧、资金不足，在市场压力下它们急于进行技术改造和产业升级，由于国有经济分布分散，国家无法也无力集中资金对国有企业进行大力度的扶持，因此这些企业纷纷寻求同外商合资，以走出生产经营之困境。其结果往往是在同一行业中有一两家企业同外商合资后，其它国有企业即有可能陷入困境，处于被淘汰、被打垮之境地。 参见高冠江：略论“外商挤占我国市场”问题，管理世界1996年第五期。面临着外部市场的优胜劣态的竞争压力和国际竞争的挑战以及世界经济发展新格局所提供的机遇。在进行产业升级和结构优化的同时从战略上调整国有经济布局并对国有企业实施战略性改组已经迫在眉睫了。 有人认为，与大举进入的跨国公司相比，我国企业在规模上、跨行业、跨地区、跨国经营的产业范围上，很难与跨国公司抗衡。我国目前在钢铁、煤炭、化工、建材、彩电等主要产业的生产能力已经名列世界前列。不相匹配的是，我国的企业规模过小，散兵游勇式的分散合资实际上被纳入了跨国公司的分工体系，这对中国产业的长期发展会产生什么影响，很值得研究。（见王小强：对外开放环境中我国产业发展值得研究的问题，管理世界1997年第3期）值得重视的是，世纪之交的中国经济正经历着由传统计划经济体制向市场经济体制、由粗放型经济增长方式向集约型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型过程。这一转型是国际性的又是全方位的，作为世界经济发展和社会制度变迁的一个组成部份，我国经济的“两个转型”正好与全球经济的一体化、电信系统的革命、金融市场的国际化紧密联系在一起。我国的制度变迁和增长方式转型实际上是新的经济发展方式和未来世界经济格局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份。面对二十一世纪的国际竞争严峻的竞争挑战和世界经济发展新格局所提供的机遇，我们必须站在战略的高度来审视和推进国有经济从整体布局到质量结构的调整。（三） 应该看到，仅仅靠增加投入的方式来增强国有企业的竞争力和控制力实际上是作不到的。且不说分布广、数目大、设备和技术落后的国有企业要进行一轮技术改造需要数目可观的资金投入，仅就解决企业目前的亏损、高负债率、冗员分流安置以及职工的社会保障问题就需要几万个亿的资金投入。显然，国家用有限资金去兼顾方方面面的作法实际上是不可能的。因此，从存量资源的再配置入手，通过市场机制的作用调整结构、优化产业、改组国有企业，在调整重组中培育和发展一些有发展潜力和竞争力的企业集团，充分释放国有经济的竞争力和控制力，这是当今国有经济发展的必然选择。进行存量资源的再配置即对国有经济进行结构性调整首先要解决好国有经济的“进入”和“退出”问题。所谓“进入”即向显示国家实力的高新技术领域、关系国民经济命脉的重要行业和具有全局性的关键领域、在国民经济中居于“制高点”的支柱产业大力度地注入优质资产，扩充资本规模，实现产业升级和技术升级，使国有经济在这些领域不仅仅有量的优势，更重要的是有质的优势。通过国有企业自身的改革和创新来提高国有经济的竞争力，并借助于这些产业领域与其它产业的关联作用，来带动其它产业发展，实现国有经济对整个社会经济的控制力、渗透力和支配力。“进入”过程是一个资源再配置和资本集中的过程，也是一个市场竞争和优胜劣汰的过程。近二年来，国际上的资产重组和并购高潮迭起已成为世界经济运行的一个重要特点。以兼并收购为主要形式的资产重组已不是简单地追求经营管理和生产经营的合理性及短期效益，而是适应于面向21世纪的战略竞争的考虑，寻求在国际竞争中占据更有利地位和放大市场份额。同时，全球化经营已成为大公司的发展战略，而兼并重组、向重点发展的行业和领域集中资本，是实现调整结构和产业布局的最重要手段或途径。随着我国市场竞争的加剧和产权市场的发育，企业兼并和资产重组的数量、规模、范围和力度都也明显加大。1997年一年全国兼并破产的国有企业就达2980户 ，涉及资产总额达4155亿元，职工560万人。 见王若竹：中国经济迎来重组时代（年终专稿）见1997年12月31日经济日报第一版 。 在111个优化资本结构试点城市中，国有企业破产终结的有675家，被兼并的企业达1022家。 国家统计局关于997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的统计公报，1998年3月5日人民日报。 象电子、机械、汽车、石油、化工等产业都属于资金密集型产业，起点投资强度是很高的，否则难以在较短的时间内形成经济规模和市场竞争力。而现实情况是，在投资主体多元化的格局下，国家预算内投资仅仅占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的10左右，而各地方在制定本地区经济发展规划时依然都将上述产业列入其本地区的支柱产业。现在看仅仅通过产业政策来导向生产过份分散和规模不经济的问题是十分有限的。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市场竞争来淘汰落后企业是不行的。集中有限的国有资本加强重点，围绕支柱产业和名牌产品的发展，以资产连接为纽带，通过市场选择和政策扶持，培育和发展一批跨行业、跨地区、跨所有制和跨国经营的大企业集团，是实现“进入”的必然选择。所谓“退出”即收缩国有经济的战线，改变其布局过泛过散的状况，将国有资本从不具有“制高点”地位的一般性竞争领域和更适合于分散投资经营或民间投资经营的领域退出来，实现资源的“战略转移”和再配置。“进入”和“退出”是国有经济布局调整和存量资产再配置相互联系的两个方面。要“进入”必须首先“退出”，没有“退出”就没有“进入”。从一定意义上讲，只有“退出”才能更有力度的“进入”，才能真正加强国有经济之重点，更充分地发挥国有经济的支配作用和主导作用。应该强调的是，讲国有经济的主导地位或控制力，并不意味着它在任何情况下和在任何领域都占有极高的比重，重要的是国有经济在其一定的比重份额中的质量和有效成份，劣质资产、缺乏经营运作活力和增值力的资产，其比重再高也不会有控制力和竞争力“退出”的领域主要是目前生产能力已经严重过剩的产业（如纺织、服装），满足一般性消费的产业（如食品、饮料），可以通过市场机制的作用自行完成集中化和产业竞争力提高过程的产业（如部分家电制造业），一些不适应于采用国有制形式或实行国有制并无竞争优势的领域等。另外，某些服务性行业和加工业完全可以由其它经济成份支撑起来，国有经济的退出可以为其它经济成份提供一个更宽的发展空间。上述这些领域，国有资本的参与和这些产业的发展并无必然联系，既没有必要坚持国有独资经营，出没有必要由国有资本控股。“退出”的途径和方式是可以通过改组、租赁、出售、破产、以及改造成股份合作制等。“退出”的最大难题有两个，一是下岗职工保障，二是资产处置。只有处理好这两个问题，“退出”的使命才能完成。在笔者看来，国有企业无论是租赁、出售、破产，还是通过职工买断全部或部份股权的方式改造成股份合作制，都必须解决好下岗职工保障和资产处置问题。而这两个问题在实际操作中又是联系在一起的。处置资产和解决下岗职工的保障问题取决于社会保障体系的完善。而社会失业保障基金的收缴工作刚刚开始，基金还不充余，绝对量十分有限。有些专家学者提出了“以资产换保障”的设想，即由国家划拔国有资产充当社会保险启动金。因为国家和企业实际上要为国有企业富余员支付工资、福利补贴、公费医疗等，而以“以资产换保障”的方式实现“退出”并将重组企业的富余人员剥离出来，这实际上是一种保障或利益实现方式的转换，是将原先由企业承负并支付给富余人员福利保障金转交给职工个人或由失业保障机构发放。因此，将国有资产以适当的方式和途径划拔出一部分，以扩大失业保险基金和提高下岗人员的承受能力，有助于实现资产重组和结构性调整中的“退出”问题。在近几年里，用市场经济的原则或方法去解决计划经济体制下长期形成的“历史包袱”一直都在实践中，有些方法已为广泛推行。在国有经济结构性调整和国有企业重组过程中，可以考虑用两种方式来解决下岗职工保障和资产处置问题。一是划出部份国有资产收益作为新社会保障制度的起动基金，或者将企业提高效率增加的部份收益按一定比例分配给职工，亦可以以“卖断”工令的方式一次性“偿还”给职工。二是可以将出售转让部分公有住房、土地和国有企业的收入偿债，或在企业产权制度改革中将部份股权无偿地界定给职工个人，还可以将部分国有企业划归社会保障机构或资产经营公司营运，以其收入作为社会保障金来源。（四）增强国有经济的竞争力和控制力还需要提供坚实有力的制度保证。这主要是调整国有财产（权）关系，推进企业制度创新，探索公有制的多种实现形式，放大国有经济的控制范围和支配力度。建立现代企业制度的核心和归宿是个效率问题，它不仅包括组织内部的激励效率、组织本身的规模经济效率和经营效率，而且包括“制度效率”。现代企业应该是适应于生产社会化、资本社会化、经营社会化、运行市场化（包括风险社会化）的一种企业组织形式。这种企业的组织结构及运作规则所构成的基本制度框架即为现代企业制度。从财产组织形态的角度看，以股份公司为特征的现代企业制度不仅仅是历史发展之产物，是生产社会化、资本社会化之产物，也是效率之产物。生产和资本的社会化要求企业组织形式和财产组织形式社会化、法人化。从个体的角度看，哪里有利就在哪里经营、资本就向哪里流动；从社会的角度看，资源应没有地区和国际边际的合理流动配置。股份公司即是与生产社会化和财产（权）社会化相适应的并提供资源配置效率的企业财产组织形式。它是以所有权主体多元为前提、以法人财产权为核心，以有限责任为保障的制度体系。其基本特征可以简洁地概括为：所有权多元化法人企业的投资主体是开放的、多元的；终极产权外在化出资人一旦投资于企业，其所有权就转化为股权，终极产权与法人产权相分离，出资者不能随意干预和支配法人财产；法人产权独立化法人财产一旦形成便获得了独立的性质，无论终极产权归谁所有，无论股权如何易手，法人企业作为独立的经济实体，自主地行使法人财产权；风险责任有限化出资人以投入资本额为限承担有限责任，法人企业则以全部法人财产对外独立承担责任，能作为债权人清偿保证的是法人资产；财产（权）运作市场化产权不再是一种僵化和封闭权利，它可以借助于产权市场不断地进行交易和重新组合。 参见拙作国有财产组织论陕西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四章“财产（权）的社会化与 商品化”。 党的十五大报告中指出，公有制实现形式可以而且应当多样化。一切反映社会化生产规律的经营方式和组织形式都可以大胆利用。要努力寻找能够极大促进生产力发展的公有制实现形式。股份制是现代企业的一种资本组织形式，有利于所有权和经营权的分离，有利于提高企业和资本的运作效率。国家控股有利于扩大公有资本的支配范围 ，增强公有制的主体作用。应该看到，在我国，股份公司制度作为一种资本组织形式，它所容纳的生产力还远没有全部发挥和释放出来。今天的国有经济发展就是要充分释放这种资本组织形式的潜能，放大它在产业升级、结构优化、企业制度创新以及吸引社会资本投入方面的核心作用。在社会所有制形式的多元化和公有制实现形式的多样化的新格局中，不同所有制的地位、作用和功能也将发生深刻变化。多种所有制不再是各据一方、各占一个领域，相互封闭、相互隔绝地排列组合，相反它们既相互对立、排斥、竞争，又相互补充、渗透和交织。新格局所展示的将不再是“板块结构式”或“份额结构式”的社会财产关系格局，而是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立体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