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门阀士族的形成_邱少平.pdf

第 1 5卷第3期 1 994年5 月 益 JO URNAL OF 阳师专学报 YIYA N GTEA C H ERSCO LLEGE V ol 。1 5浏r o 。 3 M叮 。一。毛 东汉门阀士族的形成 邱少平 提共 关钻润 从经济 、 政治特征和 门第观念三个方面, 东汉 门阀士族田庄经济 借官世裸 论证了门阀士族形成于东汉 。 门书观念 门阀士族萌芽于西汉中后期 见拙作 西 汉 中后期门阀士族的萌芽 , 载 益阳师专学报 93 年第 4 期 。 ) 形成于东汉 , 兹分别论述 如下 。 _、 _ 一 自给自早的女欲本田序环济是门阀士族形成的经济基础 。 萌芽于西汉中后期的田庄经沂 , 住 东汉得到了普遍发展 。 象西汉末年樊重所经营的那种田庄 , 在东汉则更多了 。 以至 东汉 的世族豪强都 把能拥 有一座田庄作为人生的一大理想 。 “ 居有良田广宅 , 背山临流 , 沟池环匝 , 竹木周布 , 场圃筑 前 , 果园树后 。 舟车足以代步涉之艰 , 使令足以息四体之役 。 养亲有兼珍之膳 , 妻擎无苦身之劳 。 良 朋萃止 , 则 陈酒肴以娱之, 嘉时吉日 , 则 烹羔啄以奉之 。 ” 从而过上一种优闲安逸的生活 。 西汉末东汉初 , 南阳阴氏家族占有土地 “七百余项, 舆马仆隶 , 比于邦君 。 ” 东汉初期 , 马援的 三个儿子 “奴脾各千人以上, 资产巨亿 , 皆买京师青映美田 。 ” 明帝时的廉范 , 世代为 边地郡守 , “广 田地 , 积财粟 . ” 。窦宪广占田地 , “奴婶以千数, 于亲戚 、 功臣莫 与为比 。 ” 东汉中叶 , 梁 翼把东起荣阳 , 西至弘农 , 南到鲁阳 , 北达黄河 、 淇水近千里的大片上地精占为林苑 , 还象皇室一样 加以封禁 。 有人误杀了苑中的一只兔子 , 他竟残暴地杀死十几个人 。 他强迫数干平民为奴娜 , 还无耻地 美其名日 “ 自卖沐 ” 。 梁翼搜刮的财物拆成钱合3 0多亿 , 大约相当于东汉政府一年财税的一半 。 郑 太 “家 富于财, 有田四百顷 。 ” 灵帝时 , 盖勋 领汉阳太守 , 时郡饥荒 , “先出家粮以率众, 存活者 千余人 。 ” 献帝时 , “ (赵)谦 、 谦弟温 , 相 继为三公 。 一 道岁大饥 , (温)散家粮以振穷饿 , 所活万余人 。 ” 这些人在饥荒年景尚有大量的家粮储谷 , 自然都是广占田地的大地主 。 东汉时期 , 地主土地私有制充分发展 , 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性质也比西汉更为明显 . 东汉人成的 四民月 令 对寸东汉大地主田庄经济有较全面 的描述 。 根据 四民月令的记载 , 在一年中的每个月份 , 田庄中 各种生产及其他活动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 特别是对农业生产的安排 , 非常注意 时令和节气 . 而且讲究 精耕细作 , 根据不同的土坡种植不同的农作物 , 采用不同的种植密度 。 还非常重视翻土施肥 、 除草嗬 田 、 双季轮作 , 以改良土质 , 提高土地的利用效率 。 四民月令所记载的田庄经济 , 包括农 、 林 、 牧 、 副 、 渔 、手工 业和商业经济 , 是一个自给自足的封建经济单位 。在田庄 中 , 种植大麦 。 小麦 、 春 麦 、 禾 、 梗稻 、 杭稻 、 黍 、 粟 、 大豆 、 小豆 、 胡豆 等粮食作物 , 胡麻 、 葺麻 、 牡麻 、 葵花子 、 蓝等经济作 物 , 瓜 、 抓 、 韭 、 蒜 、 葱 、 姜 、 芥 、 芋 、 寥 、 芜著等疏菜作物 , 首借 、 当菱等词料作物 , 艾 、 附 子 、 冬葵 、 草劳等药用植物 , 还 有松 、 柏 、 桐 、 梓 、 漆 、 愉 、 柳 、 桑 、 竹等竹木品种 , 以及杏 、 桃 、 梨 、 枣等果树 。 田庄 中还豢养了马 、 牛 、 猪 、 羊等牲畜 . 在田庄的池堵中 , 还养遣了大量的鱼 。 四 民月令所记 载的手工生产多种多样 : 有治丝 、 织帛 、 析麻 、 织布等纺织手工业 , 有制作农具 、 兵器 么及各种生活日用品 的制作性手工 业 ; 还有作鱼茜 、 肉酱 、 药品 、 酿酒 、 染 色 、 缝制衣服鞋帽及制乍 醋 、 蜡烛等加工性手工业 。 在田庄中 , 各种农产品都可在集市上出督 , 如卖帛 、敝絮、 来粟 、 豆 , 皆在 农闲时进行 。 近年轰在东汉基葬中出土的画像砖上 , 还可看到大都在庄宅附近画有大片稻田 、 山林 、 他塘 、 盐井和渠道 等图像,还出土了有关家畜 、 牲口圈 、 水准 、 石磨 、 仓库等陶制模型 。这一 切都说明 了在多种经 营的东汉大地主田庄中 , 各类生产生活资料基本上都可以自给自足 , 不需依赖外界供应 。 二在政治上 , 世家大族世官世禄的程度越来越高 , 作为一个特权阶层已日益成熟 , 逐渐取得了 益阳师专 学报 1 994 年 对于国家政权的支配地位 。 翻检 一下 后汉书和 三国志 , 就知道在东汉有许多累世为官的世家大 放 , 如光武时期的扶风窦融 “ 累世二千石 ” , 南阳邓晨 “世吏二千石” , 上谷寇询 “世 为著姓” , 河 内李章 “五世二千石” 。 明帝时期 , 南阳朱晖 、 颖川郭躬皆 “家世衣冠”, 会稽陆续 “世为族姓” 。 章帝时期 , 扶风秦彭 “世 位相承 ” , 颖川申氏 “世 吏二千石 ” 。 和帝时期 , 颖川韩棱 “世为乡里著姓 京兆张奋 “累世 台辅 ” 。 扶风鲁恭 “世 吏二千石 ” 。 安帝时期 . 扶风法雄 “ 世为二千石 ” 。顺 帝时期 , 南 和张衡 “世 为著姓 ” 。 山 阳王龚 “世为豪族” 。桓帝 时期 , 太山羊涉 “ 家世冠族 ” , 南阳宗资 “家代为 钗将相名臣 ” , 河南尹勋 “家世衣冠” , 南阳曹节 “ 世吏二千石 ” 。 灵帝时期 , 渔阳阳球 “家 世大姓 冠盖 ”, 敦煌 盖勋 “家世二千石” , 太山羊续 ” 其先七世二千石卿校 ” , 彭城姜脓 “家世名族” 。 献 帝时期 , 太原 王允 “ 世仕州郡为冠盖 ” , 辽西 公孙珊 “ 家世二千石 ” , 东 莱刘岱家族 “累登卿相”, 京兆韦康 “代为凉州刺史” , 河东裴潜 、 贾迪 , 扶风 苏则 , 冯绷吉茂 , 乐安胡暇皆 “ 世为著姓 ” 。长 沙 桓阶 “ 皆历典州郡 ” , 沛国桓范 “世为冠族” , 中山甄氏 “世 吏二千石 ” 。 这 些都足以说明 , 许多 世家大族历仕各朝 , 数世不衰 。 而且地 域分布相当广泛 , 几乎遍及全国 。 所以 , 东汉一代特别是中后 期 , 世家大族的存在 , 已经是一种非常普遍的现象了 。 他们作为地主阶级中的一个特权阶层 , 长期保 持既得政治地位 。 或者与东汉 政权相始终 , 或者一直延 续到魏晋南北朝 。 光武时 , 云台2 8将之首的南 阳邓 禹家族 , “ 自中兴后 , 累世宠贵 。 凡 侯者二十九人 , 公二人 , 大将军以下十三 人 , 中二千石十四 人 , 列校二十 二人 , 州牧 、 郡守四十八人 , 将 、 大夫 、 郎 、 渴者不可胜数 , 东京莫与为此 。 ” 大将 军耿异家族计有 “大丫 牛一人 , 将军九人 , 卿十三人 , 尚公主三人 , 列侯十九人 , 中郎将 、 护 羌校尉及刺史 、 二千石数十百人 , 遂与汉兴衰 。 ” 大司空窦融祖孙三代 “一 公、 两侯 , 三公主 , 四二千石 , 相 与并 时 。 ” 至 曾孙窦宪为外戚 , 当时和 帝年仅1 0岁 。 窦宪 、 窦景兄弟并据机要 , 掌握 实权 , 子弟亲戚充满朝廷 。 “刺 史 、 守令多出其门 ” 权势显赫 , 倾动天下 , 乃至发展到 “ 以贱价青 夺沁水公主(明帝女 )园田 。 ” 大将军梁翼家族 “ 前后七封侯 , 三 皇后 , 六贵人 , 二大将军 , 夫人 、 女食邑称 君者七人 , 尚公主 者三人 , 其余卿 、 将 、 尹 、 校五十七 人 。 ” 顺帝死后 , 梁翼之妹梁太泳 旅朝 , 梁翼的权力更重 , 根本就 没有把年幼 的质帝放在眼里 。 质帝少而 聪慧 , 知道梁翼骄横 , 曾当着 群臣说了一句 “ 跋启将军 ” , 就被梁翼毒死 。 临死前要口水喝 , 梁 翼亦不让给 。 质帝死后 , 梁翼又利 用权势 , 把正准备和自己妹妹结婚的舞吾侯立为皇帝 , 是为桓帝 , 从此 , 梁 翼的仪力越来越大 。 “威 行内外 , 百僚侧目 , 莫敢违命 , 天子恭己而不得有所亲豫 。 ” 0当时期廷的大小政事 , 都由他决定 。 百 官的升迁任命 , 都要先到 他家里谢 恩 , 才能到尚书台办理手续 。 地 方郡县每年呈送的贡品 , 要先把上 装的送给梁翼 , 然后再把 次一等的献给皇帝 。 梁 翼 的两个妹妹一一皇太后和皇后死后 . 他失去靠山 。 毋一群宦官的策划下 , 桓帝围攻梁翼 , 迫其 自杀 。 竺连 及公卿列校刺 史二千石死者 数十人 , 故吏宾客 免默者三百余人 , 朝 廷 为空 。 ” 一叮见 梁氏政治势力之强大 。 然而 , 在东汉 , 他们都还不是 最著名的 世族 , 最著名 的要算弘农杨氏和汝南袁氏 。 弘农杨氏 , 其八 世祖喜 , 汉高祖时以功封赤泉候 , 高祖杨 敞 , 昭帝 时为 承根 , 封安平蹬 , 其父杨宝 , 西汉末以儒 学显 , 及东汉杨震 , 以世传儒学之故 , 号为 “ 关 西孔子 ” , 在安帝时始为司徒 、 太尉 , 其子杨彪官至太尉 , 孙杨 赐位至司 空 、 司徒; 曾孙杨彪 , 东 汉末年亦位至司空 、 司徒 、 太尉 。 自震至彪 , 凡四世皆为四公 。 沙南袁氏家族比其 他世族 兴起的时I q 要晚 , 西汉末年是中下级官僚 , 东汉以来发展很快 。 在 明帝 时 , 哀安始官至司徒 , 儿子袁敞为司空 , 孙子袁汤为司空 、 太尉 ; 曾孙袁逢 、 袁魄皆至三公 。 故哀氏四世四人为三公 , 比杨氏更胜一筹 , 门生 故吏遍布全国 , 以至权势倾天下 。 东汉末年 , 袁氏自认为 “天下之人, 非家吏则门生也 , 孰不从我 ? 四方之敌 , 非吾匹则吾役也 , 谁能违我 ? ” 俨然是袁氏的天下 。 门阀世族势力的恶性膨胀 , 造成了 皇权的极 度衰弱 。 三 东汉世 家大族经济 、 政治势力 反映在思想意识上 , 便是门第观念的衫成 。 士庶 (或称势族与单家)的区分和对立 , 是东汉门第观念片始形成的标志 。 根据 史料 记载 , 士点 之别至 迟在东汉章帝 时已经产生 。 章帝对犷当时的乡举里选依凭阀阅甚感不满 , 他说 :“ 每寻 前世举 人贡士 , 或起动l亩 , 不系阀 阅 。 ” 大臣韦彪也上疏日 :“士宜 似才行为先 , 不可纯以阀阅 。 ” 在这里 , 阀阅士族是与寒门庶族相对的一个概念 , 表明章帝时士庶 之别已经明朗 。 到 东汉中期以后 , “ 贡荐必 , 阀阅为前 ” , “ 选士而论族姓阀阅 ” 卿已 习以成俗 。 门第的高低尊卑决定了势族与单门在 政抬 、 经 济和社会地位上的差别 。 只要是士族 , 甚至小小年纪就可以身居要职 。 如 黄碗即以 “ 公孙拜 童子郎 ” 。 朱穆年仅2 0岁 , 就 经担了郡督邮 。 故新太守一到任 , 劈头就问 :“ 甘年少月督邮 , 因疾 势 ? 为有令德 ? ” 廉范的恩师薛汉因楚玉英谋反事相牵连而被诛 。 在薛汉的众多门生故 吏中 , 独康 第3期 邱少平 : 东汉门 阁士族的形成 范前往收尸 。 明帝知道这 件事之后 。 心怀不快怒气冲天 。 但当他得知是廉颇的后代 , 并为西汉末右将 车廉煲和大司马廉丹的亲属后 , 转恼怒而为敬慕 , “ 因贯(赦免)之 ” , 廉范 “ 由是显名 ” , 数月 硬迁至云中太守 。 可见因族势而出仕是一种很普遍的现象 。 不仅如此 , 还可因族势而免 罪 。 有人诬告 霍谓 的舅舅宋光妄刊章文 , 大将军梁商一怒之下 , 将宋光打入洛阳牢狱 。 当时 , 年仅1 5岁的霍请为救 其舅 , 上书梁商 。 他说 : 刊定诏书 , 欲以何名 ? ” “光 衣冠子孙 , 径路平易 , 位极州郡 , 梁商 竟因此而奏 免了宋光的 “罪过” 日望征辟 , 也无瑕秽纤介之累 。 无故 。 然而 “法 禁屈挠于势族 , 恩泽不逮 于单门 。 ” 寒门庶族要跻身仕途 , 比高门士族 要困难得多 。 如著名学者王符少好学 , 有志操 , 并 与 马融 、 窦章 、 张衡 、 崔缓诸名士相友善 。 却由于 他家乡 “俗鄙庶孽 ( 贱 ) , 而符无外家 , 为乡人所贱 。 自和 、 安之后 , 世务游宦 , 当涂者更相荐 引 , 而符独耿介不同于俗 , 以此遂不得升进 。 ” 又如冯磁 单家子严干和李义的才品都很高 , 为当地甲族所赏识 。 建安初 , 诏分冯翎西数县为左内史郡 , 治高陵 , 以东数县为本郡 , 治 临晋 。 ( 李 ) 义于县 分当西属 , 义谓(严 )干日 :西县儿曹, 不可与争坐席 , 今当共作方床耳 。 遂相附结 , 皆仕东郡为右职 。 , 严下 , 李义虽因才品高超 而受到冯康甲族的赏 识 , 但终因门第卑微而不敢与西县门阀相抗衡于是利用分郡的机会 , 避入尚无冠族的东县 , 似隶出 人头地 。 寒门庶族即使费尽心机而进入宫场 , 其地位并术很高; 著名思想家王 充 自称出身 “ 细族孤门 ” , 早年为乡里所不齿 。 常常遭到 高门士 族的排 济和冷遇 。 如 虽然池后来受业太学 , 师事班彪 , 博 览群书 , 遂博通众流 百家之 言 , 并多次 出任项方官 . 但终因门第卑下而遭 同僚排挤 , 只得弃职而去 。 汉末 张既 “ 世单家 。 一少 小工书疏 , 为郡f J .下小吏 , 而家富 。 自谁门寒 , 念无以自达 , 笔版奏 , 伺诸大吏有乏者辄给 与 , 一 以是见识焉 , ” 官至 凉州刺史 。 张既为郡小吏对 , 乃常畜好刀 曾遭 “冯 娥 著姓 ” 徐英 的欺凌被鞭 打3 0 。 徐英 “ 自见族氏胜既 , 虽知既贵显 , 终不肯求于既 。 既 虽得志 , 也不顾 计本原 , 犹 欲与英和 。 尝因醉欲亲押英 , 英故抗意采纳 。 ” O至于一般的单家则备受高门势族的欺侮 和 凌辱 。 如薛夏为天 水之单家 , 仅仅因为不肯巴结势家大族 , 就遭到迫害 , 逃往颖 川 , 大族还不肯放 过 , 诱使囚犯诬供 , 移文颖川 追捕 下狱 。 番又如会稽豪 族焦征羌横行乡 里 , 为所欲为 。 单 家步鹭和卫 族惧 为所侵 , 于是献瓜修好 。 焦征羌竟不开门 , 而从窗户中接 见 , 令步驾 、 卫族坐f窗外 。 “ 征羌作 . 食 , 身享大案 , 毅膳重沓 , 以小盘饭与鹭 、 放 , 帷菜茹而已 。 ” 攻意凌 辱他们 。 由此可见当时势族 与单家之 地位相去甚 远 。 在婚配上 开始注重门第 , 这是东汉门第观念形成的显著特征 。 西 汉是门阀士 族的萌芽时期 , 士庶 未分 , 故婚姻不重门第 , 多有出身卑微而成为皇后者 。 至东汉则不同了 , “婚烟帝室, 世为名族 ” 。 。 当桓帝废弃邓皇后之后 , 曾想立田贵人 , 立即遭到群臣 的反对 。 应奉以 “田氏微贱 , 不宜超登后位 ” O 为 由而极谏 。 陈蕃也以 “田 氏卑微 , 窦族良家 , 争之甚固 。 ” 迫使 桓帝立窦妙 为后 。 弘农王(被废 的少帝)被董卓毒杀 之前 , 谓唐姬曰 : “卿王者妃, 势不复 为吏民妻 , 自爱 。 ” 此 谓尊卑之不敌 , 非 谓不可改嫁 。 故其 “ 归乡 里 , 父会稽太守泪欲嫁之 , 姬誓不许 。 及李榷破长安 , 遣兵钞关东 , 略得姬 。 催因欲妻之 , 固不听 。 ” 此亦为李佳门第不相配偶之缘故 。 当时不仅帝王婚配重门第 , 就是民间亦 出现了这样的情形 。 如汉魏之际的贾诩 “男女 嫁娶 , 不结 高门 ” 。 世称 其善于自守 。 然 而在东汉 , 皇后 几乎世世出于阴 、 马 、 邓 、 窦 、 梁诸门世族 。 至曹魏 却三世立贱 , 曹操 之妻卞 氏出自倡家 , 文帝 曹王之郭皇后原来是铜粗侯家的女奴 , 明帝曹教之毛皇后之 父本典虞车工 。 这又当作何理解 ?我们认 为 : 一是受曹操政治上不拘一格 、 “ 唯才是举 ” 的影响 。 二与曹氏出身于 宦官家 庭有关 。 曹氏既对自 己出身于 “刑余 之丑 ” 的宦官之门感到羞辱 自卑 , 又对世 重门阀感到不满和嫉妒 。 因而在立 皇后问题 上与东汉反其道而行之 , 表现出一种超常 的逆反变态心理 。 三 、 任河事物的发展都不可能一帆风顺 、 一步到位 , 反覆和曲沂是很自然的 。 婚姻重门第习俗的形成同样如此 。 东汉帝室婚配 名族的 习谷几平 形成 , 不亦出现了桓 帝想立微 贱 的田贵人为后 的事吗?曹氏虽三世立贱 , 却招来了一片反对声 。 栈潜 上疏曰 :“在惜帝王之 治天下, 不帷外辅 , 也有内助 , 治乱所由 , 盛衰从之 。 是以圣哲慎 立元纪 , 必取先代世族之家 , 择其令 淑以统六宫 , 虔奉宗庙 , 阴教幸修 。 今后宫婴宠 , 常亚乘舆 。 若因爱 登后 , 使贱人暴贵 , 臣恐后世下陵上替 , 开张 非度 , 乱自上起也 。 ” 虞妃当着太皇卞太后 的面抗议 道 :“曹氏自好立 贱 , 未有能以义举 者也 。 然后职内事 , 君听外政 , 其道相由而成 。 苟不能以善始 . 未有 能令终者也 。殆 必由此亡国丧祀矣I ” 孙盛对 此也颇有讥评 。 因为毕竟东汉以来婚姻 重 门第的观念已 深入 人心 , 故魏文帝之郭皇后 听说外 亲刘 斐与他 国为婚时 , 戒之日 : “诸 亲戚嫁娶 , 自当与乡 里门户匹敌 者 , 不得因势强与他方人婚也 。 ” 发展到晋朝 . 几乎又恢复了东汉门阀士族在帝室婚姻中的垄断地位 . 为了区别士庶门第以保护门阀士族的特权地位 , 以及满足门阀士 族 自诩 门第 .高峻 的需要 , 辨别姓 益 阳师专学报1 994年 氏湃 洗取穆撰家传家谱已提上了议享日程 , 敌东汉一些专论姓氏源流的篇章和家传家谱便相继出现 了 。 女应戳著有 氏族篇 , 王钓右所著潜失论一书亦有志氏姓一篇 . 虽然 此时的大量家 传家错氰床傲你存下来 , 但从 三国志裴松之注和世说新语刘孝标注中可以窥视当时家传家谱 编撰的作形 . 邓氏官谱嗽是东权r二阔汰放显 示自家闷阅傲代表作 . 正因先谱碟之余对于门阀大 族辨别姓氏 源流以炫耀矜和把持选举显得极为重要 , 所以当汉魏衰乱之际 , “世多妄 变氏族 ” 的时 候 , 管宁便 “著氏姓论叨原本世系” 用此维护世家大族跳利益 。 辨别姓氏源流著作的出现和家 传家谱官谱的兴起 , 是东汉门第观念产生的又一个有力证据 。 总之 , 由 东汉世家大族显著的经济 , 政治特征 , 反映到思想意识上门第观念的产生 , 充分说明了东 权门阁士族的形成 。 注释 : 。后汉书 仲长统 传后 汉书 明识传 。 后汉书 马援传附 马防 传。后 汉书 . 盛 范传 C 后权书 亥磁传佩. C 后汉书 梁统传琳梁共传O 垢汉书 郑太传 后汉书 盖勋传 。后权书 赵典传硒以上地见后双书 、 三国志). 后汉书 : 邓禹传. 后汉书 耿奔传曲后 权书 窦融传)附亥宪传 后双书 粉皿传. 三国志 昊书 孙破决讨逆传注引果录后汉 书 浦宗孝t 帝纪e后汉书 丰甩传 . 也见 通典 选举四 杂议论上. 潜夫论 交际匆意林 昌 言e后权书 黄琼传飞附心演碗传】仓后汉书 味哪传3附朱穆传)函后汉书 玻 汀传后汉书 文 苑传下 赵查传0后汉书 王特传匆三国志 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