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生子女家庭养老责任与风险研究_徐俊.pdf

人口与发展2012 年第 18 卷第 5 期 POPULATION DEVELOPMENTVol 18No 52012 独生子女家庭养老责任与风险研究 徐俊 1， 2， 风笑天2 ( 1 安徽农业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 安徽合肥 230036; 2 南京大学社会学院， 江苏南京 210093) 摘要: 现代社会背景下， 养老责任主体呈现多元化特点。我国独生子女家庭养老面临着巨大风险和困 境， 表现在经济供给、 生活照护和精神慰藉诸多方面。独生子女家庭作为我国计划生育政策的产物， 政 府和社会应在其养老中承担基本的经济资源支持和提供社会化养老服务资源的责任; 从代际公平考虑， 独生子女对于父母应尽孝养之行， 主要是履行生活照护和精神慰藉之责; 独生子女父母也应自立、 自强， 尽早做好各方面养老准备， 并在老年生活中相互扶持。惟有养老责任主体各司其责， 形成养老责任共担 机制， 才能有效应对和缓解当下独生子女家庭养老的风险与困境。 关键词: 独生子女家庭; 养老责任; 养老风险与困境; 责任共担机制 中图分类号: C913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4 1668( 2012) 05 0002 09 1导言 计划生育政策使中国大陆少生了 4 亿多人， 节 省了巨量资源， 保护了脆弱的生态环境， 为中国乃至 世界做出了巨大贡献。 1 中国仅用 1/3 世纪的时间 就实现了发达国家用一个世纪甚至更长时间才完成 的人口再生产模式的现代转型， 基本完成了人口转 变， 步入了低生育水平国家行列， 创造了世界人口发 展史上的奇迹。 2 特别是计划生育政策为中国经济 社会的持续快速发展提供长达几十年的人口红利 期， 为中国争取长时段的战略发展机遇期赢得了宝 贵时间。然而， 政策的两面性提醒人们， 在肯定计划 生育政策历史功绩和全社会共享出生人口减少、 人 口增速放缓带来的好处同时， 我们也不得不面对、 反 思和需要加快解决由计划生育政策长期施行所带来 的中国人口“少子老龄化、 高龄化” 速度加快、 过早 的 “未富先老” 、 独生子女家庭及其养老风险、 新生 儿性别比长期严重失衡、 劳动力短缺等一系列重大 人口安全隐患和经济社会风险问题。其中， 我国 30 多年计划生育政策产生的数以亿计的独生子女及其 家庭养老风险问题尤为突出。据专家估算， 我国独 生子女人数于 2007 年末就已超过 1 5 亿， 并且还在 以每年约 500 万的速度递增。独生子女户已超过全 国家庭户总数的 1/3， 涉及直接人口约 5 亿左 右。 3 5 目前， 数千万独生子女父母已经跨入老年行 列， 独生子女家庭的养老风险迫在眉睫， 中国正在迎 来 “独子女养老” 时代。 6 中国独生子女家庭养老究 竟面临怎样的风险与困境?独生子女们能否担当起 孝养父母的重任?国家和社会在独生子女家庭养老 中承担什么责任?如何有效应对即将到来的大规模 “独子养老” 问题?所有这些问题都需要我们进行 深入而持续的研究和探讨。 2一个两难命题: 独生子女家庭的养老责任与养 老风险 养老的内涵十分丰富， 明确养老责任及其行为 收稿日期: 2012 04 12; 修订日期: 2012 06 04 基金项目: 2010 年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 10CSH051 ) “我国第一代独生子女社会保障问题抽样调查研究” ; 江苏省优势 学科建设工程重点资助项目 : “社会变迁中的青年问题” ; 2010 年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 10YJCZH201) 。 作者简介: 徐俊( 1973) ， 男， 安徽合肥人， 安徽农业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副教授， 南京大学在读博士生， 主要研究方向为独 生子女社会保障等; 风笑天( 1954) ， 男， 湖北浠水人， 南京大学社会学院教授， 博士生导师， 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独生子女问 题、 社会学研究方法等。 2 徐俊等: 独生子女家庭养老责任与风险研究 主体是养老实践的逻辑起点。家庭养老作为传承至 今的基本养老模式， 在被社会养老模式替代的过程 中仍然彰显出重要的现代价值。作为响应号召并执 行国家计划生育政策而产生的一代特殊家庭， 独生 子女家庭养老比多子女家庭养老面临着更多的风险 和困境， 除独生子女家庭本身提供的养老支持外， 国 家和社会在独生子女父母的养老过程中应该承担重 要的责任。关注和探讨独生子女家庭养老责任与风 险话题， 对于我们这样一个“未富先老” 的人口大 国， 对于解决当下数千万独生子女家庭的养老问题， 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对于未来陆续进入老龄 阶段的亿万父母及其独生子女们来说， 同样具有十 分重要的前瞻价值。 2 1独生子女家庭养老及其责任主体 所谓责任， 通常是指与某种特定的社会角色或 机构相联系的职责， 指分内应做之事或没有做好分 内应做之事而应承担的否定性后果。 7 相应地， 养 老责任是指相关法律、 道义或承诺等方面规定和要 求特定个人、 组织对特定养老对象提供养老支持的 义务和职责， 并承担未履行义务和职责所带来的相 应后果。现实生活中的养老责任主体是多重的， 根 据我国宪法和相关法律法规、 政府有关政策文件以 及社会习俗等规定， 养老责任主体大体包括个人、 家 庭、 单位( 机构) 、 社区、 政府以及其他相关利益人 等， 呈现出多元化的特点。 人们可以将“养老” 理解为“谁来支持老年人 的生活” 或“如何度过老年生活” 。养老的本质是 谁来提供养老资源， 故本文侧重对养老的前者理 解。养老责任表面看只是养老主体对养老支持的 承担问题， 但就现实生活中的养老实践而言， 养老 主体的承担问题必然与养老的对象、 意愿、 内容、 资源、 方式、 质量等相关变量交织在一起， 情状异 常复杂。家庭养老是主要由家庭成员或亲属网络 来提供养老资源的养老模式。传统完整的家庭养 老模式是“在家养老” 和“子女养老” 的有机结合， 随着社会的变迁， 现实生活中的家庭养老更多是 不完整的家庭养老， 即“在家养老” 与“子女养老” 不同程度的分离， 并且自养的成分越来越大， 配偶 的扶持作用也日益突出。家庭养老是农耕社会的 主要养老模式， 传承了数千年， 至今仍在中国特别 是农村地区养老实践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家庭养 老作为一种古老的“反哺模式” ， 体现了东方社会 特有的互助互惠的代际关系。从历史的维度考察， 家庭养老不仅是出于社会繁衍继替的需要， 更是人 类维护自身道德尊严和文化传承的需要。父母对子 女有养育之恩， 所谓“父母生之， 续莫大焉; 有亲临 之， 厚莫重焉” 。“鸦有反哺之义， 羊有跪乳之恩” ， 做子女的就该知恩图报， 这是维护社会公平和家庭 代际公平应循的自然法则。换言之， 子女孝敬和赡 养父母是为人子女应尽的天责， 就如同为人父母养 育子女一般， 天经地义， 责无旁贷。尽管这样做只能 报之以万一， 无法像父母爱子女那样去爱父母， 但子 女能有孝养之行也足以宽慰父母， 让父母得享晚年 之福。 8 据专家估计， 2005 年我国 50 64 岁的一孩母 亲数量已达 1292 万， 这表明超过 2500 万的独生子 女父母已经或正在跨入老年行列。 9 随着时间的推 移， 更大规模的独生子女父母将渐次步入老龄和高 龄阶段。上世纪八、 九十年代， 社会各界对我国第一 代独生子女教育成长问题给予了持续的高度关注， 这种关注不仅出自对独生子女一代健康心理与人格 形成的关切， 也有出于对未来独生子女家庭养老的 某种隐忧。如今， 上世纪 70 年代末期至 80 年代中 期出生的第一代独生子女已经长大成人并陆续成家 立业， 独生子女的父母也渐入老年， 独生子女在享用 家庭提供的比其他多子女更加充裕优质的生活、 教 育资源获得较好成长发展的同时， 也应当和必须履 行他们的养老责任。不过， 独生子女的唯一性使得 子女这一养老资源在家庭养老中的稀缺性骤然提 高， 多子女的可替代性在独生子女家庭养老中成为 不可能。这就意味着， 面对父母的养老问题， 独生子 女包括其配偶都无法回避， 必须勇敢地承担起自己 应尽的赡养职责。面对可能出现的种种养老风险 和困境， 已经或即将步入老年行列的独生子女父 母应当发扬自立、 自强精神， 做好各种养老准备， 3 “独生子女家庭养老” 问题可以作两种理解: 一种是指 已经或即将进入老年阶段的独生子女父母的养老问题， 另一 种是指独生子女自己未来的养老问题， 本文探讨的是独生子 女父母的养老问题。 例如， 被养老人和他所信任的养老主体( 包括亲属或 非亲属成员) 根据自愿原则签署养老协议， 经法律公证后， 该 养老主体便成为老人的养老相关利益人。 人口与发展2012 年第 5 期 在尽量减轻子女负担的同时增进夫妻恩爱， 相互 扶持， 关爱自己， 提高晚年的生活质量。作为我国 独生子女政策的产物， 独生子女家庭为国家和民 族的长远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和牺牲， 无论从社 会公平抑或权利义务统一原则出发， 当独生子女 父母特别是那些残缺家庭父母步入老年之时， 面 对生产、 生活和养老困境， 国家和社会理应要承担 起独生子女家庭养老的相应责任。在政府向全社 会承担基本的养老责任时， 更应向独生子女家庭 倾斜。 2 2独生子女家庭养老面临的风险与困境 早在中国步入老龄社会门槛的新旧世纪之交， 中国， 谁来养老 一书的作者就曾提醒人们: 老之 将至， 中国做好准备了吗?书中对传统家庭养老面 临的挑战做出了基本估计， 并特别提出独生子女是 否靠得住的问题。 10 必须承认， 这种对家庭养老前 景和独生子女养老责任的担心和忧虑并非杞人忧 天。人口老龄化是 21 世纪人类社会面临的共同挑 战， 但中国社会的老龄化却具有未富先老、 未备而老 以及孤独终老的显著特点， 人口老龄化对中国未来 经济社会的发展构成持续而深刻的挑战。 11 家庭养 老作为人类社会最基本、 最可靠、 最安全的养老模式 之一， 被赋予了浓浓的亲情和特有的文化内涵， 是文 化养老、 亲情养老与行为养老的自然契合。 12 然而， 传统家庭养老的衰势和现代转变已不可逆转。在改 革开放和计划生育政策的双重影响下， 中国人口生 育率下降导致的家庭少子女、 家庭规模的小型化、 核 心化趋势， 社会流动加速和生活观念现代化导致的 亲子分离、 分居和老年空巢家庭的增多， 市场经济引 发的功利主义对传统孝道观念的冲击以及代际关系 中的重幼轻老倾向等等因素， 无不成为瓦解传统家 庭养老所赖以生存的社会、 经济、 人口和道德基础的 重要力量。 传统家庭养老的衰势虽已不可逆转， 但数据显 示， 目前我国老年人的主要生活来源仍以家庭成员 供养为主， 只是比例有所下降。 13 这表明家庭养老 仍然发挥着重要的基础作用， 这不仅是应对“未富 先老” 现实国情的必然选择， 也是人们对华夏文明 传承几千年的亲情养老的难舍。对于家庭养老来 说， 最重要、 最基本、 最可靠的资源莫过于生育资源， 其他的养老资源最终都是通过生育资源得到动员和 开发的。作为家庭养老支持的主要承担者子女( 包 括其数量、 质量和性别等) 自然成为影响家庭养老 最重要的因素之一。因为子女在家庭养老中的作用 除了表现于平常的经济供养、 生活照料和精神慰藉 方面， 还表现在非常时期， 即父母发生事故、 重病和 灾难的时候。面对各种现实的不利因素， 独生子女 家庭已不具有传统中国家庭养老模式的客观基础， 与多子女家庭养老相比， 独生子女家庭将遭遇更大 的养老风险和困境。这种风险与困境的根源就在于 独生子女的唯一性、 稀缺性和不可替代性。正如人 口学 家 所 言， 独 生 子 女 家 庭 本 质 上 是 风 险 家 庭。 14 16 独生子女的唯一性不仅使独生子女成为风 险子女、 独生子女家庭成为风险家庭， 而且直接催生 了独生子女家庭的养老风险。独生子女的唯一性弱 化了养老风险的分散功能， 独子女的流动、 生命存 活风险以及因人格缺陷而产生的道德风险等等因 素都会直接导致赡养风险的发生。 17农村独生子 女家庭养老将面临着比非独生子女家庭和城市独 生子女家庭更为严重的经济保障风险和非经济养 老风险。 18 任何一种养老模式或养老方式， 对家庭成员 的经济保障能力、 生活照护资源以及家庭成员的 代际关系、 养老意愿、 居住方式等等都提出了具体 的要求。对于独生子女的父母来说， 子女的唯一 性使他们在养老和晚年生活时不得不面临着种种 潜在的风险和现实的困境， 主要表现在如下几个 方面。 第一， 经济保障面临风险。独生子女家庭经济 收入总量有限， 经济支持能力存在弱化的风险。出 生于上世纪五、 六十年代的第一代独生子女父母的 教育、 工作经历决定了大多数步入老年的独生子女 父母实际收入水平不高。独生子女家庭并未因为少 生而真正快富起来， 恰恰相反， 由于独生子女教育培 养成本飙升、 生存风险加大以及亲属关系支持网络 缩小， 在独生子女长大成人以后， 独生子女家庭早期 4 政府必须承担独生子女家庭相应的养老责任， 这与我 国未富先老的国情并不冲突。因为政府当初实施计生政策 时就已做出承诺， 况且承担独生子女父母养老责任本应是政 策实施所付出的社会成本和代价， 如果政府不愿承担， 将不 得不面临信任危机的政治风险。 徐俊等: 独生子女家庭养老责任与风险研究 的优势不复存在， 大多数独生子女家庭都或多或少 存在养老资源短缺的风险， 尤其在子女意外伤亡后 父母的养老将面临重大的支持困境。在“代际倾 斜” 价值观影响下， 独生子女家庭经济支持的重心 自然转向下一代子女的教育成长， 而相应缩减独生 子女父母的养老支出， 这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独生 子女父母自身的养老质量。因而， 越到独生子女父 母晚年的时候， 这种家庭养老的风险就越大， 现实的 养老困境就越多。 19 第二， 生活照护面临风险。现代工业社会中， 妇 女就业率上升导致家庭照护人力资源短缺现象不可 避免， 但多子女家庭选择的空间和回旋的余地明显 大于独生子女家庭。独生子女因外出求学、 工作、 结 婚甚至因意外伤亡等事件使得父母面临老年空巢的 概率大大增加。居住方式作为养老方式的核心内 容， 决定着老人和谁居住、 在哪养老的问题。子女与 父母分离还是共居， 会直接影响子女的赡养行为并 进而影响父母晚年的衣食起居及其养老质量。研 究表明， 城市独生子女婚后与父母分开居住的比 例占到 2 /3。 20不过与城市相反， 农村已婚独生子 女与父母同住的比例约在八成， 共居成为农村独 生子女婚后居住方式的主流。 213 /4 的城市独生 子女父母和非独生子女父母都将生病照料和日常 生活照料看作老年生活中的最大担忧， 但独生子 女父母对生病照料的担心比例明显高于非独生子 女父母。 22目前独生子女父母的老年生活主要还 是靠自己或老伴的照顾。 23相对于经济保障风险 而言， 独生子女父母的晚年生活照护风险可能会 更大一些。 第三， 精神慰藉面临风险。由于工作环境、 居住 条件或倾向独立生活空间等主客观原因， 城市独生 子女婚后大多选择与父母分开居住甚至是异地分 居。在业、 在婚和已育子女使得独生子女更有可能 与父母分居， 更少与父母情感联络。 24 受制于距离 和交通等因素的影响， 独生子女与父母间见面的次 数和时间明显减少， 亲子间不易进行有效的沟通与 交流， 老人的精神和情感需要难以得到满足。中国 自古以来 “忠孝难以两全” ， 激烈的社会竞争迫使独 生子女不得不为自身事业前程考虑， 加上代际倾斜 形成的对下一代子女的过度关爱， 以致即使同住一 个屋檐下， 也有可能有意无意地减少对老年父母的 关爱和情感慰藉。必须承认， 受市场经济下的功利 主义思潮影响， 父母在现代家庭中的地位和权威随 其经济能力的下降而日益衰落， 自然也会减轻子女 对父母的重视和关心程度。当然， 从独生子女角度 考虑， 独生子女没有兄弟姐妹， 这就意味着其拥有的 养老资源特别是人力资源比多子女家庭少， 独生子 女的养老责任和心理压力会更大， 由此可能造成对 其个人事业、 子女教育和家庭发展等方面的不利影 响。 25 因此， 独生子女家庭养老面临的风险与困境 是全方位的。 对于不同地区和不同类型的独生子女家庭， 养 老面临的风险和困境各有千秋。与农村相比， 我国 城市独生子女家庭养老在经济供养、 医疗费用方面 的压力小于农村， 父母养老的自立意识也强于农村， 他们主要面临着生病照护和精神慰藉的困难。目前 我国农村 50 岁以上独生子女父母在养老的经济支 撑上形成以个人为主、 子女和社会为辅的格局。 26 相对于多子女户， 农村独生子女户在家庭经济状况、 子女经济供养、 日常照料等方面存在明显弱势， 农村 独生子女家庭养老现状不容乐观。 27 类似于城乡差 别， 不同类型的独生子女家庭养老状况也存在着显 著差别。对于占很大比例的独生子女父母空巢家庭 来说， 未来可能主要面临着生活照护和精神慰藉上 的非经济赡养问题; 而少数独生子女伤亡残缺家庭 则不仅要陷入长期的心理压力或悲痛状态， 而且将 不得不面临无儿养老的悲惨境地; 独生子女婚后组 建的核心家庭类型决定了他们父母养老所面临的风 险与压力大小， 部分 “双独家庭” 组成的代际关系上 的 “四二一 ” 、 “四二二” 家庭可能会面临着独生子女 夫妻同时抚养一、 两个孩子并赡养四位老人的困境。 此外， 独生子女及其配偶在核心家庭中的决策权、 独 生子女及其配偶与独生子女父母的代际关系、 独生 子女及其父母对传统孝道的理解和认同等因素都会 影响独生子女家庭成员的养老意愿和养老行为， 并 最终影响独生子女父母的养老质量。可以预计， 随 着我国经济社会的持续发展， 独生子女家庭养老经 济供给的压力迟早会得到有效缓解， 但令人不安的 是， 眼下独生子女对家庭养老的支持力尤其是对老 人的生活照料和精神慰藉正在减少。 28 无疑， 独生 子女家庭在非经济养老方面将面临着更加严峻的风 险和挑战。 5 人口与发展2012 年第 5 期 3构建责任共担机制: 化解独生子女家庭养老风 险与困境的可行思路 面对独生子女家庭养老责任与风险的两难困 境， 客观上要求个人、 家庭、 政府和社会各责任主体 共同努力， 充分动员各种养老资源， 将家庭养老、 自 我养老和社会养老方式有机结合起来， 构建责任共 担的风险化解机制， 为化解独生子女家庭养老风险 与困境提供可行思路。在实现传统家庭养老的现代 转变和构建社会养老服务体系进程中， 独生子女家 庭选择多样化的养老方式成为必然， 重建现代家庭 养老责任伦理亦势在必行。 3 1独生子女家庭养老责任共担机制的基本思路 不论我们选择何种养老方式， 也不管是为了满 足经济供养、 生活照护、 精神慰藉中的何种目标， 都 离不开必需的养老资源， 所以养老资源的筹集和有 效供给是责任主体提供养老支持的关键所在。养老 资源是指能够满足养老诸多目标需求用以支持老年 生活的各种手段或条件的总和。传统社会中的养老 资源主要包括土地收益的经济资源和子女形成的劳 动力资源， 并且作为反映子女对老人养老责任的孝 道观念是维系传统家庭养老资源有效供给的重要道 德基础。现代社会中养老经济资源开始多源化， 如 工资性收入、 经营性收入、 财产性收入、 转移性收入 等等。但满足于生活照护和精神慰藉的人力资源变 化不大， 仍然主要依靠家庭成员， 特别是子女对父母 的亲情慰藉方面， 社会化服务是永远无法完全替代 的， 这也是家庭养老存续的生命力所在。我国未富 先老、 未备而老的基本国情， 决定了单靠国家和社会 的力量难以解决当下数以千万计的独生子女父母养 老问题。同时， 独生子女的唯一性决定了独生子女 父母养老的天然风险性， 单纯指望独生子女家庭特 别是那些残缺家庭自身来完成养老任务必将困难重 重。因而， 由政府统筹， 建立健全社会保障制度， 有 效整合个人、 家庭、 社会的养老资源， 构建独生子女 家庭养老责任共担机制， 便成为应对和化解独生子 女父母养老风险的必然选择。根据现有的基本国 情和独生子女家庭状况， 基本设计思路是: 加快传 统家庭养老的现代转变， 进一步完善计生家庭相 关社会保障制度。养老经济资源由政府保基础、 家庭自立、 社会慈善辅助， 养老照护资源以家庭负 责为主、 政府提供社会化养老服务资源， 养老情感 资源以父母相互扶助和子女支持为主、 社会志愿 者为辅， 独生子女残缺家庭由国家通过特别扶助 制度给予全方位的养老支持， 总体上形成个人、 家 庭和社会共享经济发展成果、 共担养老风险的良 性互动格局。 3 2独生子女家庭养老责任共担机制的具体措施 面对我国人口老龄化日趋严峻的形势， 学术界 提出了各类应对方略。这些方略构想为化解我国人 口老龄化危机提供了良好思路， 但是对于独生子女 家庭养老责任共担机制的构建问题， 我们认为还应 有针对性地完善下面几个方面内容: 首先， 加快传统家庭养老方式的现代转变， 进 一步完善相关计生保障制度， 并与其他普惠式养 老保障制度有机衔接， 确保每个独生子女父母老 有所依、 病有所医， 经济供养上无后顾之忧。经济 资源是保障独生子女家庭养老安全最重要的物质 基础。独生子女的唯一性带给空巢家庭、 残缺家 庭更大的养老风险和困境， 如果独生子女家庭拥 有坚实的经济支持， 通过置换的方式可以一定程 度上弥补这些家庭在养老照护甚至情感慰藉上的 不足。虽然我国相关计生家庭保障制度起到了一 定的生活和养老保障作用， 但是随着我国人口发 展、 生育水平的变化和生育政策的调整， 现行以奖 励少生为主要目的的计生奖励扶助制度存在着合 理性危机和潜在的政治风险， 有学者建议将奖励 扶助制度并入新型农村社会养老保险政策。 29现 行计生特别扶助制度也存在着扶助标准偏低、 缺 乏动态调整机制、 患重大疾病的独生子女父母尚 不能纳入扶助对象等问题， 因此需要将该项制度 与相关社会保障制度相互叠加， 保持合理平衡， 并参 照相关社会保障制度建立动态调整机制， 防止政策 本身被边缘化。 30 可见， 改革和完善相关计生保障 制度， 应淡化其 “巩固和稳定低生育水平” 的价值导 向， 增强其对计生家庭及其养老的风险防范、 伤亡补 偿、 救助和一般保障功能， 将相关计生保障制度纳入 到统一的社会保障制度框架内， 与其他普惠式养老 保障制度有机衔接， 并最终建立全国统一的社会保 障制度体系。传统家庭养老模式所赖以生存的社 会、 经济、 人口及道德等基础均已瓦解， 加快其现代 转变势在必行， 转变的基本方向是要求独生子女父 母摒弃养儿防老的传统观念， 未雨绸缪、 自立自强， 6 徐俊等: 独生子女家庭养老责任与风险研究 在国家和社会的制度化养老支持下， 做好各方面养 老资源的储备。这就意味着， 在明确政府和社会养 老责任的同时需要克服广大独生子女家庭等靠要的 依赖心理， 因为我国仍处于并将长期处于“未富先 老” 的发展阶段， 相关制度只能保障独生子女父母 基本的衣食温饱和大病医疗费用， 经济支持上政府 只能兜底， 不可能一包到底， 西方国家的高福利政策 难以为继就是例证。而且， 社会保障的刚性需求、 经济社会的二元性以及未富先老等特点决定了我 国在建立相关保障制度时必须走低水平、 广覆盖、 有重点、 循序渐进、 逐步完善的路子， 对此我们要 有充分的思想准备。这就要求独生子女家庭成员 应该积极创造并有效整合父母养老所需的经济资 源， 为父母老有所养贡献力量。另外， 需要国家制 定相关优惠政策， 大力动员和鼓励个人、 企业等社 会慈善力量募捐养老资金， 扩大社会保障资金来 源， 有效配置养老和医疗保障资金， 并且确保社保 资金保值增值， 做到独生子女家庭社保资金的可 持续发展。 其次， 建设和完善城乡统筹， 专业规范， 以满足 老年人多样性、 个性化需求为目标， 形成“以居家为 基础、 社区为依托、 机构为补充” 的多支柱、 多功能 养老服务体系。 31 32 我国自 1999 年步入人口老龄 化社会以来， 随着人口出生率持续快速的下降和经 济社会的持续发展， 人口老龄化、 高龄化和家庭空巢 化呈加速发展趋势， 农村老龄化程度超过城镇， 需要 照料的失能、 半失能老人比例高， 城乡家庭养老条件 明显缺失， 我国社会养老服务压力不断加重。因此， 急需优先发展社会养老服务， 加快构建社会养老服 务体系， 力争在 “十二五” 期间形成覆盖城乡的社会 养老服务网络， 大幅度提高每千名老人拥有的养老 床位数并提高集中供养率， 保证城乡失能半失能老 人得到基本的照料服务。 33 对于有照料需求的独生 子女家庭的高龄老人、 失能半失能老人、 子女伤亡的 老人、 空巢或独居老人， 政府和社区应提供无偿或低 偿的照料服务， 根据老人的愿望和各地具体情况， 选 择合适的照料服务供给方式。目前， 由于照料服务 所需的人力资源短缺， 家庭依然是养老服务的主要 提供者。对于生活能够自理的老人来说， 比较合适 的养老方式还是社区居家养老， 这种养老方式的最 大优点是， 既能让老年人享受到社区和家庭的舒适 和自由， 又能得到专业养老机构的服务， 它把家庭养 老和社会养老很好的结合在一起。鉴于我国未富 先老的基本国情和家庭养老的孝道传统， 社区居 家养老将是未来社会化养老的发展方向， 关键在 于尽快将居家养老服务规范化、 标准化、 制度化。 发展养老产业光靠政府单打独斗不行， 必要发动 全社会共同参与。政府应通过制定优惠政策， 鼓 励有条件的社会组织、 企业和个人积极参与养老 服务事业。 第三， 健全精神慰藉和情感交流上的保障措施。 独生子女家庭养老面临的普遍风险是空巢养老风 险。目前城市第一代独生子女父母在 48 岁左右进 入空巢期， 按 “十一五” 末人均预期寿命 73 岁计算， 独生子女父母空巢期平均为 25 年左右。 34 城市独 生子女婚后大多数与父母分开居住， 使得父母空巢 率大幅提高。和多子女父母相比， 独生子女父母进 入空巢期较为提前且比较突然， 面对超过人生 1/3 时间的空巢生活， 独生子女父母面临的最大问题就 是晚年孤独并缺少子女的生活照护和情感慰藉。政 府在应对独生子女父母空巢孤独和缺少亲情慰藉方 面应该大有作为: 一是完善和细化相关养老立法， 对 不赡养父母的行为采取批评教育和相应的惩戒措 施， 建立相关责任追究机制; 二是利用各种渠道， 在 全社会大力宣传和营造“尊老、 敬老、 爱老” 之氛围， 从幼儿园至大学阶段全程渗透以“孝道” 为核心的 优秀传统文化教育， 惩恶扬善， 加强精神文明建设和 优秀传统道德文化建设; 三是宣传“积极老龄化、 健 康老龄化” 的老年文化， 让广大独生子女父母尽快 摆脱晚年依赖子女的思想; 四是建设和完善相关养 老设施， 在城乡社区设立老年文化娱乐中心、 老年健 身中心、 老年大学、 独生子女父母联谊会等组织机 构， 让独生子女父母老有所学、 老有所乐、 老有所为， 尽量融入所在的社区环境， 冲淡晚年孤寂之感; 五是 倡导独生子女与父母 “老少居” ， 对于独生子女的家 庭养老给予福利补贴， 让更多的子女与父母分而不 离， 方便照护和慰藉父母。对于独生子女父母而言， 一是要注重言传身教， 加强对子女成长期的品行教 育特别是孝道教育， 建立良好而持久的亲情交流互 动机制; 二是要面对现实， 及时调整好心态， 改变传 统依赖子女的养老观念， 通过媒体宣传和自我教育， 逐步从 “依靠子女” 转变到“依靠自己” ， 实现“自 7 人口与发展2012 年第 5 期 养” 和老伴间的“互养” ， 父母在子女离巢后学会适 应新的家庭生活方式、 增加夫妻感情; 35 三是要加 强各方面的准备， 包括思想准备、 健康准备、 生育准 备、 物质准备、 文化准备等， 特别是要加强自身的经 济储备和健康储备。对于独生子女伤亡残缺家庭， 政府和所在社区应通过专业服务组织或鼓励社会志 愿者对老年父母进行心理干预、 治疗、 抚慰， 用人性 化关怀和养老服务支持最大限度宽慰他们的心理， 解决他们的养老需求。对于独生子女而言， 在居住 安排上应尽量靠近父母， 有条件的选择和父母共居; 对于空巢分居家庭， 子女应充分利用现代化的通讯 和交通工具， 以见面、 视频、 电话等不同方式保持与 父母的交流互动， 减轻父母晚年的孤寂之苦， 在周末 和节假日常回家看看或邀请父母到小家庭聚聚， 帮 助父母解决晚年生活困难， 以实际行动回报父母养 育之恩。 中国人口和就业统计年鉴( 2009) 显示， 我国 低龄老人很大一部分经济收入是靠自己挣得的， 换 言之， 低龄老人在经济上总体是以自我养老为 主。 36 由此观之， 出生于上世纪 50 年代至 60 年代 初期的我国第一代独生子女父母， 绝大多数处于老 龄群体的低龄阶段或准老年阶段， 他们可以充分利 用自身人力资源开发经济潜力， 加强经济、 健康等各 方面储备， 争取实现自我照护和夫妻互助养老。有 学者乐观地认为， 以往的研究过分夸大了独生子女 家庭老年人供养的严重性， 在大多数情况下包括 “四二一” 家庭在内的独生子女是可以胜任老年人 照顾的。 37 当然， 我们面临的巨大困难也许不在眼 前而在不远的将来， 特别是当这些独生子女老年父 母步入高龄以后， 随着他们的失能和丧偶， 独生子女 自身的养老也接踵而至， 我们该怎么办?当前我国 少儿抚养比、 老年抚养比和总抚养比都不算高， 在应 付人口老龄化方面我们还有一段时间的准备， 我国 正处在社会抚养负担从少儿转向老年人的关键时 期， 我们要增强危机意识和责任意识， 抓住中国人口 发展的有利机会， 尽快制定人口老龄化对策、 完善我 们的社会保障制度。 3 3多样化养老方式的选择与现代家庭养老责任 伦理的重建 有学者根据家庭养老弱化的发展趋势， 基于养 老的经济资源和照料资源的责任主体视角， 指出家 庭养老必然向以个人为责任主体的政府帮助的社会 化养老方式转变。 38 总体的社会发展趋势似乎如 此， 但是无论是经济供给、 生活照护还是精神慰藉， 养老责任最主要的承担主体还是家庭和政府， 而非 个人一个。鉴于我国处于并将长期处于“未富先 老” 状态以及社会保障制度尚不健全的现实， 任何 单一的养老模式或养老方式都难以承担大规模的家 庭养老之重。惟有将家庭养老、 社会养老和自我养 老模式有机结合起来， 将政府的宏观养老保障制度 与家庭的微观养老实践有机结合起来， 因地制宜、 因 人而异的选择合适的养老方式， 才能有效缓解独生 子女家庭养老之困。当前中国大多数家庭承担着繁 重的养老事实表明， 家庭养老不仅不能被抛弃而且 应该得到加强和有效地延续( 当然这种家庭养老已 经被赋予现代内涵， 不再是在家养老和子女养老的 简单结合， 而是二者适度的分离并辅以自养或配偶 扶助等其他养老方式的综合体) 。中西方的代际关 系存在很大差别， 我们不能完全效仿西方的社会养 老模式， 国情、 社情、 区情和民情均不允许。家庭养 老的生活照护功能以及其中自然显现的精神慰藉 功能是任何其他养老模式不能代替的， 血浓于水 的亲情是无法用金钱或其他人替代的。家庭养老 并非理性经济人假设所能解释得了， 必须意识到， 文化和伦理因素在中国家庭养老中起着潜移默化 的影响， 父母对养老质量的评价很大程度上依赖 于家庭成员特别是子女对自己养老的行为和态 度。由此我们才可以推断， 社区居家养老可能会 成为未来家庭养老的发展方向。当然， 随着国家 经济保障水平的提高和社会服务的发展完善以及 人们养老观念的现代转变， 入住机构养老的比例 也会不断增加。 家庭养老的现实可行性是建立在老人对下一 代的“责任伦理” 基础上的， 即老人对子女不计回 报的付出， 包括对孙子辈的无偿付出， 在家庭养老 的经济支持、 生活照料和精神慰藉上尽量自立， 始 终想的是减轻子女的负担。 39所谓“上为下是真 心的” ， 正是体现了父母对子女的责任伦理和恩重 如山的亲情。现实生活中选择何种养老方式并非 完全由老年父母说了算， 更多的时候是考虑子女 的需要和方便; 反过来说， 做子女的在很多时候缺 乏对母家庭的责任意识， 关心父母不够， 所以真正 8 徐俊等: 独生子女家庭养老责任与风险研究 需要强化家庭养老责任意识的是子女一方。重建 家庭养老责任伦理是个沉重的话题， 因为我们对 传统家庭伦理丢弃的太多， 其中包括“孝道” 在内 的很多精髓也被一起丢弃。现代家庭养老责任伦 理重建其实就是以现代“孝道” 观为核心的家庭伦 理道德重建的问题。西方现代价值观念、 个性文 化的传播和生活消费方式的渗透， 对中国以“孝文 化” 为核心的家庭伦理造成了极大的冲击和消解， 尽管老中青三代人在孝的本质上仍然存在着较多 的共识， 但是在现代社会转型背景下， 亲子双方对 “孝” 观念的认识已发生重大变化。 40现代家庭代 际间已经形成一种平等的关系， 老人对子女的“孝 顺” 赋予了新意， 对子女采取了更加宽容的态度。 恢复和重建新型家庭 “孝道” 责任伦理， 非个人和家 庭一己之力所能为， 政府和党员干部必须率先垂范， 从制度建设、 舆论宣传、 惩戒机制等各个层面不遗余 力地积极推进， 大力传承和发扬我国优秀道德文化 传统， 提升中华民族精神文化软实力， 为建构中国特 色现代养老保障体系提供源源不断的道德支持和精 神动力。 引文文献: 1 4 30 周美林， 张玉枝 计划生育家庭特别扶助制度若 干问题研究 J 人口研究， 2011， ( 3) 2 原新 新中国人口 60 年 J 人口研究， 2009， ( 5) 3 杨书章， 王广州 一种独生子女数量间接估计方法 J 中国人口科学， 2007， ( 4) 5 11 31 穆光宗， 张团 我国人口老龄化的发展趋势及 其战略应对J 华中师范大学学报( 人文社科版) ， 2011， ( 5) 6 徐俊， 风笑天 我国第一代独生子女家庭的养老问题研 究 J 人口与经济， 2011， ( 5) 7 田秀云， 白臣 当代社会责任伦理M 北京: 人民出版 社， 2008 8 穆光宗 家庭养老制度的传统与变革: 基于东亚和东南 亚地区的一项比较研究 M 北京: 华龄出版社， 2002 9 王广州 中国独生子总量结构及未来发展趋势估计 J 人口研究， 2009， ( 1) 10 杜鹏 中国， 谁来养老? M 厦门: 鹭江出版社， 2000 12 姚远 中国家庭养老研究 M 北京: 中国人口出版社， 2001 13 杜鹏， 武超 1994 2004 年中国老年人主要生活来源的 变化 J 人口研究， 2006， ( 2) 14 穆光宗 独生子女家庭本质上是风险家庭 J 人口研 究， 2004， ( 1) 15 穆光宗“独生子女” 风险论 J 绿叶， 2009， ( 8) 16 19 陈友华 独生子女政策风险研究 J 人口与发展， 2010， ( 4) 17 段世江， 张岭泉 农村独生子女家庭养老风险分析 J 西北人口， 2007， ( 3) 18 于长永 农村独生子女家庭的养老风险及其保障J 西北人口， 2009， ( 6) 20 风笑天 第一代独生子女婚后居住方式: 一项 12 城市 的调查分析 J 人口研究， 2006， ( 5) 21 风笑天 农村第一代独生子女的居住方式及相关因素 分析 J 南京社会科学， 2010， ( 4) 22 风笑天 面临养老: 第一代独生子女父母的心态与认识 J 江苏行政学院学报， 2010， ( 6) 23 王庆荣 独生子女父母养老存在的问题及解决的思 路 基于上海市闵行区独生子女父母的调查 J 法制与 社会， 2007， ( 3) 24 宋健， 黄菲 中国第一代独生子女与其父母的代际互 动 与非独生子女的比较研究 J 人口研究， 2011， ( 3) 25 王回澜 独生子女家庭养老的现状与问题 对青岛 市部分城市青年独生子女的调查J 市场与人口分析， 2006， ( 4) 26周长洪， 刘颂， 毛京沭， 刘越， 葛芳， 刘佩丹， 韩青松 农 村 50 岁以上独生子女父母家庭经济状况分析 基于 2010 年对全国 5 县的调查 J 人口研究， 2011， ( 5) 27 周德禄 农村独生子女家庭养老保障的弱势地位与对 策研究 来自山东农村的调查 J 人口学刊， 2011， ( 5) 28 王树新， 赵智伟 第一代独生子女父母养老方式的选择 与支持研究 以北京市为例 J 人口与经济， 2007， ( 4) 29 石人炳， 李明 农村奖扶制度的风险及改革建议 J 人 口研究， 2011， ( 2) 32 董亚红 中国政府养老服务发展历程及经验启示J 人口与发展， 2010， ( 5) 33 石永红， 卫敏丽 我国城乡空巢家庭超 50% ， 城乡家庭 养老条件明显缺失DB/OL http: / /news xinhuanet com/ politics/2010 11/07/c_13595080 htm 34 风笑天 独生子女父母的空巢期: 何时开始?会有多 长? J 社会科学， 2009， ( 1) 35 风笑天 从 “依赖养老” 到 “独立养老” 独生子女家 庭养老观念的重要转变 J 河北学刊， 2006， ( 3) 36 崔红威 低龄老年人口特征及其人力资源开发潜力研 究 J 河北大学学报( 哲学社科版) ， 2011， ( 2) 37 原新 独生子女家庭的养老支持 从人口学视角的 分析 J 人口研究， 2004， ( 5) 9 人口与发展2012 年第 5 期 38 姜向群 养老转变论: 建立以个人为责任主体的政府帮 助的社会化养老方式 J 人口研究， 2007， ( 4) 39 杨善华， 贺常梅 责任伦理与城市居民的家庭养老 以 “北京市老年人需求调查” 为例J 北京大学学报( 哲学 社科版) ， 2004， ( 1) 40 陈功 社会变迁中的养老和孝观念研究M 北京: 中 国社会出版社， 2009 责任编辑: 黄成礼 Research on Responsibility and Risk of Old age Support of One child Family in China XU Jun1， 2， FENG Xiao- tian2 ( 1 School of HumanitiesSocial Sciences， Anhui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Hefei 230036， Chi- na; 2 School of Sociology， Nanjing University， Nanjing 210093， China) Abstract: In modern society，main body of the old age support responsibility presents diversi- fied tendency The old age support of one child fam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