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张艺谋电影的中国传统美学表征优秀毕业论文 参考文献 可复制黏贴.pdf

文学硕士学位论文 论张艺谋电影的中国传统美学表征 徐 丹 哈尔滨工业大学 2006 年 6 月 图书分类号：j905.2 u.d.c.: 7.072 文学硕士学位论文 论张艺谋电影的中国传统美学表征 硕士 研究生： 徐 丹 导师： 王妍副教授 申请学位级别： 文学硕士 学 科 、 专 业： 广播电视艺术学 所 在 单 位： 媒体技术与艺术系 答 辩 日 期： 2006 年 6 月 授予学位单位： 哈尔滨工业大学 classified index：j905.2 u.d.c.: 7.072 a dissertation for the degree of master of arts the research of chinese traditional esthetics token of zhang yimous film candidate： xu dan supervisor： vice prof. wang yan academic degree applied for： master of arts specialty： studies on radio and television arts affiliation: department of new media and art date of oral examination： june , 2006 degree-conferring： harbin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摘要 摘要摘要 20 世纪 80 年代中期以来，张艺谋在世界电影舞台上不断获得奖项，成 为当代中国成功的名导演。很多电影评论者认为张艺谋成功进军世界影坛是 归因于迎合西方文化审美观念，学习西方电影艺术技法。还有很多观众对张 艺谋的部分电影作品持批评和否定态度，认为其电影情节没有几处符合中国 历史背景，违背了中国人的心愿，丑化了中华民族，丧失了中国电影的本土 特色。所以通过对张艺谋电影的研究，分析这些备受瞩目的获奖影片的中国 传统美学意蕴就成为了一个很重要的课题。 张艺谋电影的成功，不仅仅是西方电影艺术和西方美学思想的影响的结 果，更在于他对博大精深的传统民族文化深情的关注与吸收借鉴。本文在前 人学者对其电影研究的基础上，深入分析了张艺谋电影的中国传统美学特 征。第一，张艺谋电影的题材有中国传统民俗题材、当代中国生态的现实题 材及中国武侠传奇题材。无论是哪种类型的题材，影片都反映出张艺谋对中 国传统文化的深情关注。第二，张艺谋电影镜头所创造的“意象” 、电影蒙 太奇所创造的“意境”体现了情景交融、韵外之味和天人合一的中国传统美 学的意蕴。 总之，张艺谋电影之所以如此成功，其深层次原因是其电影创作具有中 国传统文化的审美特征和审美内涵。正是其电影中的中国传统美学表征深深 吸引着电影受众，因此得到东西方人的接受，在国际影坛上取得了重要的地 位。 关键词关键词 中国传统文化精神；中国传统美学表征；意象；意境；张艺谋电 影 - - i 哈尔滨工业大学文学硕士学位论文 abstract since the mid 1980s, zhang yimou has acquired awards of the world continuously for his movies, and become one of the most chinese successful directors of contemporary times. however, a lot of movie critics argue that zhang yimou is successful all over the world because he only learns from the western movie skills and only caters to western cultural appreciation. moreover, a lot of audience dislike zhang yimous movies, and they believe many details in his movie mismatch chinese history background, which are against chinese peoples hope, smear the chinese nation and even have lost the native special features of the chinese movie. so analyzing the chinese traditional esthetic ideas in his films which have gained highly prize of the world has become a very important problem. zhang yimous films success, is not only the result of being influenced by western movie art and western esthetics sense, but also based on his deep feeling and absorption of traditional race culture. based on summarizing the former researches, this paper analyzes chinese traditional esthetic features in zhang yimous films. first, zhang yimous film has chinese traditional folk topic, contemporary chinese ecosystem realistic topic and chinese history legend topic, which reveal his concerns to chinese traditional culture. second, the imagery created by his lens and the artistic conception by montage all reflect the combination of emotion and scenery, flavor out of rhyme and the syncretism of nature and human, which are included in chinese traditional esthetics. in conclusion, the reasons for zhang yimous success lie in the chinese traditional esthetic features and content revealed in his films. it is those esthetic features that have attracted so many audience, and hence are accepted by both east and western people and play an important role in the international movie field. keywords chinese traditional cultural spirit; chinese traditional esthetics token; imagery; artistic conception; zhang yimous film - - ii 目录 目录目录 摘要摘要 .i abstract.ii 第第 1 章章 绪论绪论.1 1.1 张艺谋电影概述.1 1.2 文献综述.3 1.2.1 对张艺谋电影的中国传统文化内涵的研究 .3 1.2.2 对张艺谋电影语言特点的研究.4 1.3 本课题研究的目的和意义 .5 1.3.1 研究目的.5 1.3.2 研究意义.6 1.4 本课题研究的主要内容 .6 第第 2 章章 张艺谋电影选材及其义理张艺谋电影选材及其义理 .7 2.1 张艺谋电影的选材 .7 2.1.1 张艺谋电影中的中国传统民俗.7 2.1.2 张艺谋电影中的当代中国生态.8 2.1.3 张艺谋电影中的中国武侠传奇.10 2.2 张艺谋电影对传统价值观的审视.10 2.2.1 张艺谋电影对传统价值观的肯定.10 2.2.2 张艺谋电影对传统价值观的现代审视.12 2.3 本章小结.14 第第 3 章章 张艺谋电影的意象及其意蕴张艺谋电影的意象及其意蕴 .16 3.1 中国传统美学中的意象 .16 3.2 张艺谋电影的意象及其意蕴 .18 3.2.1 张艺谋电影构图之象及其意蕴.18 3.2.2 张艺谋电影的色彩之象及其意蕴.19 3.2.3 张艺谋电影的人物造型之象及其意蕴.22 3.2.4 张艺谋电影的道具之象及其意蕴.24 3.2.5 张艺谋电影的声音之象及其意蕴.25 3.3 本章小结.26 第第 4 章章 张艺谋电影的意境及其意蕴张艺谋电影的意境及其意蕴 .28 哈尔滨工业大学文学硕士学位论文 4.1 中国传统美学中的意境 .28 4.2 张艺谋电影中的意境及其意蕴.29 4.2.1 张艺谋电影情景交融的意境 .29 4.2.2 张艺谋电影的韵外之味 .31 4.2.3 张艺谋电影天人合一的意境 .33 4.3 本章小结.34 结论结论 .35 参考文献参考文献.36 哈尔滨工业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39 哈尔滨工业大学硕士学位论文使用授权书.40 致谢致谢.41 第 1 章 绪论 第第1章 绪论章 绪论 张艺谋这个名闻天下的人物已经被公认为当今中国电影界“国际知名 度”最高的人物之一。张艺谋不仅是一个充满理想激情的人，更是一个讲究 实际、注意战术与策略的人，他所拍摄、执导的电影始终坚持着创新的思 路，既能拍出具有自己电影独特性的风格，又不断的超越自己不同阶段每一 部作品，力图每一部电影作品有其吸引观众的创新性。因此他在电影创作中 获得了非凡的业绩，大多数作品在国内外获得知名奖项，被中外电影界人士 所认同和赞叹，在国内外影响轰动 1 。由此，电影学术界的研究者、学者 也纷纷投入到张艺谋电影的研究中，其中对张艺谋电影研究的观点看法和结 论各有不同，而中国观众对张艺谋电影也褒贬不一，其中争论较大的是张艺 谋电影是属于纯粹的中国传统之道还是完全迎合西方受众的品味，以获得大 奖的问题。实际上，这些说法和研究都有其自身合理性的一面，但深入研究 张艺谋电影，挖掘其吸引中外电影受众的最主要因素，还在于张艺谋电影在 文化内涵上充分体现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在电影语言艺术上体现中国美学 独特的意境。因此，本文通过深入研究张艺谋电影的题材义理、意象和意境 来论述其中国传统美学表征。 1.1 张艺谋电影概述张艺谋电影概述 张艺谋作为我国电影界几十年的出名人物，集导、演、摄于一身，并且 大部分的影片作品均获国内外大奖，这使他的艺术影响远超过同时代其他导 演。因此，我们将“张艺谋电影”这个概念宽泛地界定为由他主摄、主演和 导演的影片2。当一批电影人以造型意识超越了过去电影表现形态，在观念 意识上翻新变化，靠新电影语言翻开电影新一页时，作为造型之本的摄影出 身，使张艺谋很快成为第五代新电影的潮流操持者3。丰富的生活经历使他 对人生的体悟真切而深入，体现在创作中有自然之态又有深度。 张艺谋的成功是多方位的，他的电影作品在国内外备受关注，不仅表现 在他创作影片的数量之多和质量之高，也表现在他所创作的作品具有他人无 可比拟的独创性4，因而在国内外屡获各种大奖，可见其作品在国内外影响 之深远，意义之重大。张艺谋于 1983 年出任电影一个和八个摄影,在电 影圈内始获好评；1984 年担任后来被称为第五代扛鼎之作的黄土地摄 - - 1 哈尔滨工业大学文学硕士学位论文 影,其卓越的摄影才华首次引起国内外瞩目：获 1985 年度中国电影金鸡奖最 佳摄影奖、法国南特亚非拉三大洲国际电影节最佳摄影奖、瑞士第三十八届 洛迦诺国际电影节银豹奖、英国第二十九届伦敦及爱丁堡国际电影节萨特兰 杯导演奖、美国夏威夷国际电影节柯达最佳摄影奖5； 大阅兵获加拿大 第 11 届蒙特利尔国际电影节评委特别奖、意大利都灵青年国际电影节大 奖；1986 年,张艺谋出任老井摄影又自荐兼演男主角孙旺泉,并且一炮即 红： 老井获第 7 届夏威夷国际电影节评委特别奖、获日本第 2 届东京国 际电影节最佳男演员奖、第 11 届大众电影百花奖和第 8 届中国电影金 鸡奖最佳男主角奖；更值得纪念的应是 19871988 年：他首次试做导演时 执导处女作红高粱,竟出人意料地一举夺得第 38 届西柏林国际电影节大 奖金熊奖，1988 年获津巴布韦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奖、最佳导演奖、故事 片真实新颖奖，1989 年法国第五届蒙彼利埃国际电影节银熊猫奖，他 1990 年执导菊豆使自己再度震惊世界：本片获美国第 63 届奥斯卡金像奖最 佳外语片提名，获得 1990 年第 43 届戛纳电影节首届路易斯-布努埃尔特别 奖、西班牙第 35 届巴利亚多里德电影节金穗奖、观众评选最佳影片奖等。 1991 年他导演的大红灯笼高高挂,更是夺金取银:再获美国第 64 届奥斯 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片提名6,并获意大利第 48 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银狮奖及 其他多项奖励1。1992 年张艺谋摄制的秋菊打官司又一次为他赢得盛 誉：夺得意大利第 49 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大奖金狮奖以及中国广电部政府 奖特别荣誉奖、百花奖、金鸡奖，北京电影学院首届学院奖影片大奖和导演 奖。影片活着于 1995 年获法国戛纳第 47 届国际电影节评委会大奖、最 佳男主角奖、人道精神奖、第 13 届香港电影“金像奖”10 大华语片之一、全 美国影评人协会最佳外语片、洛杉矶影评人协会最佳外语片、美国电影“金 球奖”最佳外语片提名及英国全国“奥斯卡奖”最佳外语片奖。1996 年张艺谋 导演的摇啊摇，摇到外婆桥获第 48 届戛纳国际电影节“电影技术奖”、 被美国全美影评人联盟评为年度格里菲思电影奖“最佳外语片奖”并获美国第 61 届纽约影评人协会年度电影奖“最佳摄影奖” 。张艺谋正式“触电”不过 10 余年，却已硕果累累，接连不断地在国内外赢得大奖，搂“金”抱 “银”,这种在电影界前所未有的成功不能不令人艳羡。 英雄获第 75 届 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提名、第 53 届柏林国际电影节特别创新奖和第 60 届金球 奖最佳影片提名。对此神话，人们的态度是多种多样的：或是惊喜，或是惊 惧，急切的认同者有之，愤怒的拒斥者有之。但无论如何，他似乎都已成为 20 世纪 80 年代后期至 90 年代前期中国的超级“文化英雄” 5。 - - 2 第 1 章 绪论 1.2 文献综述文献综述 张艺谋和他的电影一直是一个热门话题，关于他的电影，研究资料很 多，已查阅出重点有 40 多篇研究文献和 4 本研究专著是专门研究张艺谋电 影的。前人学者分别从张艺谋电影所表现的民俗、民族文化、中国传统文化 题材、中国传统美学特征等方面探究张艺谋电影的创作风格，其中有张艺谋 电影的文化内涵方面的研究，有从张艺谋创作影片所运用的电影语言特点上 研究的，还有从张艺谋电影与原来取材小说的差异研究等。但是，从目前国 内外期刊、书籍、文献资料来看,前人学者无论从内涵还是表现手法上都对 张艺谋电影的中国传统美学表征的系统性研究不多。 1.2.1 对张艺谋电影的中国传统文化内涵的研究对张艺谋电影的中国传统文化内涵的研究 首先，一些前人对张艺谋及其电影的研究是放在从 20 世纪中叶的中国 电影到第三代、第四代至第五代电影的发展过程中来研究的，侧重于对于其 电影作品思想主题的研究；其次，一些学者是从电影内容和形式双重民族化 的角度来研究的。这类纵向研究中，研究了中国电影民族化的问题， 即中 国电影所具有的或应该具有的民族风貌和特色，它使中国电影有别于任何其 他国家的电影。此外，研究中还涉及到电影以外的很多领域，如中国传统文 化的内涵以及除电影以外的其它艺术形式的民族化特色，这是研究中国影视 文化的民族化问题7，范围很大，不仅仅以张艺谋电影为主要研究对象。 在对张艺谋电影的故事内容和所体现出的文化内涵的研究当中，这些影 片主要表现中国人生活中的精神品质。这里分为三种研究： 有研究者认为张艺谋影片表现了蕴藏在中国人深层的顽强的个人生命活 力及中华民族的民族精神8。正如金鸡奖的评语所论： “影片红高粱浓 烈豪放地礼赞了炎黄子孙追求自由的顽强意志和生生不息的强大生命力,融 叙事与抒情、写实与写意于一炉,发挥了电影语言的独特魅力。 ”其影片洋溢 着生命的酒神精神，这是一首我们民族的生命赞歌。 另有一些研究者认为张艺谋影片表现和歌颂了我们民族中落后、愚昧或 丑恶的东西,这是中国电影的耻辱,而它的得奖恰恰暴露出当前中国文化的深 重危机9。这些研究者和观众的评论有时能达到共鸣，如曾有观众评论红 高梁这部影片热情歌颂的男主角“爷爷”是一个十足的流氓加无赖式的人 物，影片宣扬和歌颂那些愚昧、落后的东西,完全肯定男主角流氓加无赖的 - - 3 哈尔滨工业大学文学硕士学位论文 种种表现。如果中国电影像红高粱这样的姿态走向世界,甚至为了夺奖, 取悦于外国人，专门收集、展示、夸耀我们民族最丑恶的东西，那么，这样 得来的奖，不是中国电影的光荣，而是中国电影的耻辱，中国电影的悲 哀” 。论者还尖锐地把问题提到整个中国文化的“民族危机”高度1。 与上面的肯定与否定这两种尖锐对立观点不同,还有学者试图采取更温 和或中立式的态度研究,认为张艺谋电影虽有一定探索性意义,但也存在种种 缺憾,如影片场面处理“不够新颖和独特” 10,往往故事传奇到不要来龙去 脉、不要人文背景的地步。更重要的是,影片结构出现难以弥合的明显分裂 和零乱,如先锋探索与商业上的逐奇的不协调、主要人物处理的不一致和简 单化等11。 1.2.2 对张艺谋电影语言特点的研究对张艺谋电影语言特点的研究 除了研究张艺谋电影的文化内涵外，另一些学者潜心研究张艺谋在艺术 表现上的特征，包括影像与视听艺术上的特征的研究12。其次，有不少资 料是单纯从张艺谋电影的色彩运用特点、造型艺术特点、人物表现特点及构 图造型特点等的单方面研究，其中有些是涉及到张艺谋电影中体现了中国传 统美学特征的，通过借鉴中国传统美学中“意象”的表征，开创影像造型的 新的摄影理念，对张艺谋是怎样通过镜头，包括色彩、景别等形式强调影像 造型和空间等的电影语言做了部分的研究，但并没有深入展开使之成为系统 化的研究。而本文意在研究张艺谋电影影像及其中的传统美学表征方面特点 的研究。 从张艺谋影片运用的影像与视听艺术上的特征入手做出阐释的研究中又 分为以下三种研究： 有研究者认为张艺谋影片创造出很多不同于中国电影以往传统的美学风 格,突破了从前的第三代、第四代电影人的创作局限，是中国电影出现腾飞 或进步的标志；另一方面，这种美学风格由于历来为注重新奇的西方电影界 所熟悉,所以它们很容易被容纳,于是成为中国电影走向世界或为西方所容纳 的标志13。张艺谋电影的东方美学特色,是富于浓烈的东方神秘主义色彩 的、体现东方民族神韵的电影, 异国情调的民俗和自然风貌以及融合了现代 审美情趣和民族艺术特色的表现形式，在国际上立刻被认同，它们实实在在 地体现了我们祖辈和民族的神气与深沉的意味。不仅如此，这对中国电影美 学传统也做出了新贡献：继承了中国叙事艺术传奇性的特色，又与现代电影 - - 4 第 1 章 绪论 的造型性和场面观赏性相融合，既有民俗学的文化意蕴，又以动作的强烈和 场面的新奇而引人入胜，从而成功地建立起“异于传统中国电影的现代形 态” 14。 研究中也有分析说虽然同样看到了影片的独特美学风格,但相反认为这 种风格意味着以丑陋取代美感,属于美学上的严重堕落。有评论者十分严厉 地指出,“ 红高粱成了探索片摒弃美的倾向的终端,成了西部片渲染丑的 趋势的集成” ，使中国老百姓的求蛮心理得到淋漓的暴露,体现了审美观念的 堕落，全部重心只是在于追求夸大、刺激的效果，使作品从基调到主旋律, 从概貌到神韵都粗化、丑陋化了。 持有中立观点的学者从总体上加以肯定,认为象红高粱这类影片是 比较完整的,在原有的探索片经验基础上达到了较高的层次。内容和形式、 体裁和风格、电影语言等各方面的把握都较纯熟,它达到探索片的新高度,前 景是可喜的。同时又承认,影片确实在某些局部存在缺憾,如“给人以前后两 部分分割的感觉”。有的论者则一方面承认红高粱“走到了新的境界”, 具有“强烈的冲击力”,另一方面又分析其不足，即内容上的“乱” 15。影 片前半部与后半部在形式上不统一,恰恰是内容不统一带来的。例如,想写女 性对自由生命的追求这一主题,却未能把握“奶奶”对罗汉的感情,后来又转 而去表现它不应去表现的爱国主义主题去了。不少细节刻画显得粗糙，而这 些正是因为导演对主题把握不准确造成的。 1.3 本课题研究的目的和意义本课题研究的目的和意义 1.3.1 研究目的研究目的 20 世纪 80 年代中后期以来，张艺谋不断在世界电影舞台上获得荣誉， 成为当代最为成功的导演。纵观国际影坛，有关张艺谋导演的评论众说纷 纭，虽然不能将其影片简单的评价为对错，但他的作品备受世人瞩目，无论 是从导演、表演、美术、摄影、剪辑等各方面来看，张艺谋都大奖在握。 张艺谋之所以取得这么大的成功，其原因是很复杂的，学术界评论文章 都注意到了张艺谋导演与众不同的创新性，其实他的成功，更多地在于他对 博大精深的传统民族文化深情的关注与吸收借鉴。在中国传统美学观念的影 响下，采用传统文化中许多具有中国独特意义的文化符号和艺术语言，使中 国电影以其独特新颖的艺术风格，形成了电影中人物造型、情感表达、意念 - - 5 哈尔滨工业大学文学硕士学位论文 指代等艺术表现的独特手法，体现中国民族传统文化的精髓，所以在西方世 界和东方世界取得了双赢16。因此，分析张艺谋电影中的中国传统美学表 征是本文研究的目的。 1.3.2 研究意义研究意义 从目前研究来看，有很多文章在评论张艺谋的个别电影时简略涉及到其 电影中所表现出的某些传统美学特征，在研究张艺谋电影语言表达时涉及到 该影片的传统美学表征，对张艺谋电影的研究虽然很热，但缺乏对张艺谋电 影的传统美学表征深入、全面地解析疏理，对其研究还可以进一步深入。因 此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探究张艺谋电影的成功创作并获众多国际奖项 的原因，研究张艺谋电影的传统美学表征，分析这些电影在影像的创作、意 境的营造、题材的选择等方面的特点。本文的角度是一个崭新的角度，从这 个角度研究，对挖掘中国电影中体现的中国独特的美学特色、丰富中国电影 理论以及推动中国电影发展实践都有一定的理论价值和意义。 1.4 本课题研究的主要内容本课题研究的主要内容 本课题从张艺谋电影的题材和电影语言入手，在前人学者对其电影研究 的基础上，分析张艺谋电影的选材特点及美学特点，指出张艺谋电影受中国 传统美学思想的影响，并以此作为创作的指导思想，在其电影里鲜明体现了 中国传统美学特征。第一，张艺谋电影的题材有中国传统民俗题材、当代中 国生态的现实题材及中国武侠传奇题材。无论是哪种类型的题材，影片都反 映出张艺谋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深情关注。第二，通过研究张艺谋电影镜头所 创造的意象、电影蒙太奇所创造的意境分析其中的中国传统美学表征，深入 体会和研究其中蕴涵的情景交融、韵外之味和天人合一的中国传统美学的意 蕴。 - - 6 第 2 章 张艺谋电影选材及其义理 第第2章 张艺谋电影选材及其义理章 张艺谋电影选材及其义理 2.1 张艺谋电影的选材张艺谋电影的选材 张艺谋众多电影从题材上可分为如下四类： 红高粱 、 大红灯笼高高 挂等带有浓厚中国民俗地方特色； 一个都不能少 、 我的父亲母亲等 表现中国现代社会农村生活； 有话好好说表现了中国都市现实生活； 英 雄 、 十面埋伏等历史题材。这些不同题材的电影不仅承载着传统文化的 精神义理，而且体现了现代价值观念与传统价值观的冲突。 2.1.1 张艺谋电影中的中国传统民俗张艺谋电影中的中国传统民俗 民俗是人类延续至今的生存状态和生活方式的可靠记录,并融入了民族 的、地域的、历史的、心理的等诸多文化因素,又因其传承性和广阔性渗透 于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成为可创性的生活材料，因此它容易成为影视艺术 的表现对象。张艺谋将留存于民间生活的大量婚俗、送葬等仪式性、民俗性 的新鲜素材淋漓尽致地融入到丰富的画面中17。 大红灯笼高高挂可谓是这一题材典型的代表，整部影片都笼罩于独 特的民俗氛围之中,妻妾争宠的悲剧命运与大红灯笼紧密相连，因为点灯、 封灯、锤脚18等民俗仪式在这里成为了女人个体生命的宣判书，这些仪式 不仅仅是为了让观众爱看,更揭露了封建阶级的丑陋本质,也使如花似玉的妻 妾们成为封建法制的牺牲品。虽然影片毫不留情地抨击封建社会的腐朽，但 是张艺谋导演的最终目的，是通过对不同人物的塑造，恰如其分地利用这一 民俗氛围表达对人的原始生命力的赞美与追求，展开了对民族精神和人的本 质的思考, 用他的话讲，就是“这种仪式很能详明地表达出中华民族的特 征，表现出民间的特征，观众很喜欢看”19 。 与此如出一辙的是， 红高粱开头的“颠轿”也是很有气魄的民俗仪 式。 “颠轿”原是山东高密东北乡的民俗，以显示职业风度，讨得主家赏钱。 “颠轿”似乎意味着艰难困苦的颠簸人生， “祭酒”显示了民族魂中的劳工 的神圣和壮美， “野合”散发着使世俗灵魂震颤的原始粗野味道。影片通过 “颠轿” 、 “野合” 、 “祭酒神”20等一系列充满阳刚之气的夸张了的民俗细 节，把久蕴民族意识深处的冲天浩气尽情施展，把狂放、洒脱的自由生存心 - - 7 哈尔滨工业大学文学硕士学位论文 态袒露出来。 黄土地中敬酒,拜堂,婚礼上站礼先生的出现,以及其特有的唱词“两 口子,一辈子,和和美美过日子”，都展现了地方独具一格的婚俗场面，然而 这里的婚俗不仅是常态的结婚仪式，而且是恐惧的象征，成为震慑于男权的 痛苦。同样，翠巧爹虔诚求雨，叩拜海龙王牌位，身后跟跪着无数光脊梁的 庄稼汉，齐声用嘶哑苍老而又浑厚雄壮的嗓音唱着“海龙王下甘雨，清风细 雨救万民”的祭歌21。在这里，民俗融入生产行为和生存渴求，既表现了 土地和人的某种深层关系，又把“黄土地”的博大意蕴衬托得如歌如泣。不 仅让观众了解、体验了如此富有情调的婚俗，而且婚俗作为点缀式的民俗意 象在黄土地中有着更深的含义。 菊豆中的送葬仪式场面在整部影片中也是极为引人注目的。菊豆的 哭葬本是天经地义，妻为夫哭，然而送葬的习俗中还加了一条规则,那就是 菊豆和杨金山的侄子杨青天都得“挡棺” 1。他们得跟着棺材跑,尽力跑到 棺材前下跪,挡在棺材前面,而此时,棺材又得将他们顶回去。跑跪挡，一 次又一次的重复,他们膝盖磨破,筋疲力尽,直到将棺材送到目的地为止 22。 观众不仅从菊豆中发现了如此与众不同的送葬场面，而且更深地体会到 封建宗法制度权力的至高无上。影片对于涌动不休的丧俗场面的渲染,给影 片罩上了一层浓重的悲剧色彩。 总之，红高粱中祭酒神， 大红灯笼高高挂中捶脚、点灯、挂 灯、吹灯的习俗等都是中国几千年来沉淀的传统文化的一种表现。精致的画 面、酣畅淋漓的语言以及充满激情的叙述和表演，无论是对人格阳刚豪放的 赞美，还是对丑陋习俗的暴露，都使人感受到张艺谋对传统文化的一种由衷 的眷恋。 2.1.2 张艺谋电影中的当代中国生态张艺谋电影中的当代中国生态 90 年代张艺谋的秋菊打官司、一个都不能少、我的父亲母 亲、幸福时光、有话好好说等影片就是体现当代中国人生存状态 的现实题材的作品。它们通过故事寓言的艺术形象体系,蕴含着严肃的社会 反思与生命觉悟。其中，关注乡村生活现实、体现城乡差别的题材是张艺谋 对中国现实关注的一个最为突出的主题23。 电影一个都不能少中乡村代课教师魏敏芝进城寻找的，不仅是一个 失学的儿童，而是借此唤起人们的同情心和互助精神，找回人们因“进城” - - 8 第 2 章 张艺谋电影选材及其义理 而迷失的人性中美好的东西。因此，这部作品表现着“失落、寻找”这一远 具普遍性的主题，这也就是这部影片的“镜外之味” 24。 我的父亲母亲也有表现现实生活的无穷韵味。“姥姥”一开始反对 “母亲”恋爱的根本原因就是城里人和乡下人、知识分子和农民不是一类 人， 母亲对父亲的爱与崇拜更多的是因为父亲含有城里人和文化人的身 份，所以张艺谋选了一个陌生的普通人的面孔。同样，秋菊打官司也表 现了城乡差别：镜头都是在农村现场拍摄的，淹没在尘土中的拖拉机把城市 和农村、秋菊和城里人联系在一起。 与这种体现城乡差别题材的电影相对应的是幸福时光有话好好 说这类体现城市平民的市井生态的电影，从这两种题材的对比中，可以看 出现代价值观与传统价值观的强烈冲突。 有话好好说是张艺谋从以女性为中心的乡村故事到以男性为中心的 城市故事的转型的都市题材之作。在中国农村改革告一段落，城市改革方兴 未艾之际，张艺谋通过更加贴近生活的镜头，倾注他对商品经济大潮冲击下 城市小人物命运的真切关怀，影片中的“金钱万能，个人利益至上”等的现 代价值观反映了大都市人躁动难奈的心情和快节奏的都市生活。幸福时 光里的人们是幸福的，他们有自己的理想，人们为那份可怜的希望而努力 追求着、奋斗着，他们付出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同时，那些人又是不幸 的，因为他们的梦想尽管五彩缤纷、绚丽夺目，却像美丽的肥皂泡，经不起 轻轻触碰，当他们梦想破灭时，他们将面对痛苦的煎熬，他们的笑声包裹着 辛酸、爱心呵护着无奈。这些都是城市中浮躁、空虚的生活状态下的情感表 现。 总之，从这些现实题材的影片中，我们从善良而坚韧的魏敏芝、秋菊身 上感受到了中国传统价值观下人们的内在品质，他们的执著与憨厚在城里人 的身上是没有的。随着时代的进步，现代价值观已不同于传统价值观了，从 城市题材的影片中，我们虽然也能看到诸如“文明礼貌、互相尊重、平等互 爱”等道德观的存在，但与乡村现实题材影片对比后，城里人的精明和开放 使他们时刻处于善变的性质之中，这种善变使他们获得物质利益上的同时， 却失去了道德与审美领域里的崇高与真诚，自私、虚伪、欺骗等缺乏人情味 的价值观逐渐突现。因此通过提取电影中的义理,这种现实题材电影能更给 观众带来一种心灵上的寻找，寻找人性的真善美25，通过现实题材的电影 体现传统价值观与现代价值观的冲突，从而强化弘扬传统价值观。 - - 9 哈尔滨工业大学文学硕士学位论文 2.1.3 张艺谋电影中的中国武侠传奇张艺谋电影中的中国武侠传奇 张艺谋创作的中国武侠传奇题材方面的电影不多，电影英雄 、 十面 埋伏是张艺谋涉足这类题材的典型代表。尽管这两部电影的票房都很高， 但观众们大多对这两部电影的故事情节及思想主题都不赞赏，而只有夸张渲 染的豪华场面和色彩缤纷的画面给观众以最大的视听感受。张艺谋正是要借 武侠打斗、刀光剑影的故事把美丽绝伦的唯美画面表现得淋漓尽致，从这点 上讲，张艺谋是我国武打动作片的领军人物，因为他把这一题材、风格的影 片推向了极至。从英雄到十面埋伏 ，张艺谋更注重了自然环境、人 物服装、造型、色彩的唯美，而对故事背景真实，这些电影表现了张艺谋对 形式美的大胆追求，这种题材不同于张艺谋早期的那种通过朴素清新的手法 对生命的咏唱，对生活和命运的思索，而是从刺秦、十面埋伏的宏大素材 中，使影像充满具有视觉奇观的优美画面。 2.2 张艺谋电影对传统价值观的审视张艺谋电影对传统价值观的审视 通过对张艺谋电影的题材分类分析可以看出，无论是中国民俗题材的电 影、中国现实生活题材的电影，还是中国武侠题材的电影，虽然故事选择的 题材、内容不同，但这些电影都是以电影画面、内容本身传达给观众知晓的 “理” 26。中国传统文化的精神义理，是以人为中心，基于对人的生存意 义、人生价值、人格理想和人生境界的探寻和追求的，旨在说明人应当有怎 样的精神境界，怎样才能达到这种精神境界，从而生活得有价值和意义。它 即是人的生存实践，又是一种生存美学。 梁漱溟在中国文化要义中指出： “中国书所讲总偏乎人世间许多情 理，如父慈、子孝、知耻、爱人、公平、信实之类。中国人所说的理， 却就在指示人们行为的动向” 27。张艺谋电影正是以现代视角对传统价值 观的深刻反思。 2.2.1 张艺谋电影对传统价值观的肯定张艺谋电影对传统价值观的肯定 伦理秩序及观念是中国文化的主要内容，伦理，是以道德为研究对象 的， “伦”是指人与人的关系， “理”是道理和规则， “伦理”就是处理人们 相互关系应该遵循的道理和规则。道德原则和规范是根据一定社会的物质生 活条件、社会关系而产生和发展的，不是永恒不变的，它必然会随社会历史 - - 10 第 2 章 张艺谋电影选材及其义理 的发展变化而发展变化，在不同的历史发展时期，由于社会需要的不同，也 就会有不同的伦理道德规范27。 几千年来，中国文化的伦理精神早遗传、渗透、铭刻在观众的心理结构 之中，或者内化为观众的自我和自觉，或者让观众觉其无法摆脱，根深蒂 固。正因为伦理限制与观众息息相关，所以伦理成为观众感知、判断、评价 影片甚至生活的重要参照系，成为他们关注故事、投入故事、品味故事的重 要依据。如主人公的言行是否基本吻合、或在主要方面吻合中国的传统道 德。根据中国伦理秩序中的君臣、父子、夫妇、师生、长幼等几对基本关 系，位于某一角色位置的个体人应该遵守那一角色的道德，力尽那一角色的 义务。观众喜欢的正面形象一般是遵守角色的道德的人：是下级都忠君，是 儿女都孝敬，是父母都慈爱，是清官都爱民，是妻子都贤惠，是学生都尊 师，这些人是符合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伦理道德观念的28 。 张艺谋的电影以大量的情节、画面表现其对传统价值观的肯定，中国封 建社会的忠孝观作为中国传统价值观中的最高原则，内则要求孝顺父母、敬 顺兄长以修身齐下，外则要求忠君贵长以求治国平天下。在张艺谋电影中对 忠孝的传统价值观的肯定的例子是数不胜数的。英雄、十面埋伏里 的无数英雄健将那种勇敢牺牲自我，保全一国之君和一个国家的大义凛然和 对君永远忠诚的道德是至死不渝的。我的父亲母亲中父亲母亲的勤劳俭 朴、母亲对父亲的从一而终，父亲母亲两个人爱情的忠贞不渝以及儿子对父 母的孝和对父母亲这份感情的敬仰，无不体现着张艺谋电影的中国传统精 神。 勤劳俭朴、助人为乐、见义勇为、礼貌待人等中华民族历来的良好传统 价值观在张艺谋的电影中得以充分的展现。在影片幸福时光中，老赵以 他忠厚老实的性格得到周围人的尊重，尽管他千方百计想娶到老婆却被胖女 人所欺骗，但他以他一向热情的态度帮助胖女人的盲女儿小吴，他不但自己 助人为乐、见义勇为，还用诚心打动同事们一起帮助盲女，用自己和同事的 钱假装给盲女开工资，最后连自己生活都没了保障，为的就是能让女孩生活 得好些，而这一切又是建立在老赵不图回报、善待别人的基础上。墨 子尚贤下中说：“有力者疾以助人，有财者勉以分人，有道者劝以教 人”，伦语中也有孔子教导弟子要有圣德、助人为乐的记录。可见，在 中国古代这种传统价值观已经根深蒂固的融入到中国人的精神里。 在影片中，张艺谋总是调动一切可视手段努力赋予那些自然物象以浓郁 的生命气息和生命光泽，表现中国人生命的激扬：生命的勃发向上、坚韧挺 - - 11 哈尔滨工业大学文学硕士学位论文 拔、自由奔放、珍贵和抗争。红高粱开头对那贫瘠荒凉、干裂连绵、漫 天飞尘的黄土坡的张扬、渲染，象征了生命的雄健和强悍。那一望无际的十 八里坡土生土长的野高粱，绿的时候象波涛一样汹涌澎湃，红的时候如滴血 残阳，漫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