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论》与马克思主义哲学.docx

2014年第1期学习与探索no1，2014(总第222期)study&exploration serialno222当代哲学问题探索资本论哲-邕tl田d想的当代阐释(系列专题讨论之八)资本论与马克思主义哲学孙正聿(吉林大学哲学基础理论研究中心，长春130012)摘要：研究和阐释马克思主义哲学，必须诉诸马克思毕生研究的伟大成果资本论。资本论是马克 思主义的“关于现实的人及其历史发展的科学”，是马克思主义的关于人类解放的“新世界观”。资本论在 对资本主义的政治经济及其政治经济学的双重批判中，揭示了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和资本主义的特殊的运动 规律。不仅反映和表达了我们时代的时代精神，而且塑造和引导了新的时代精神，因而资本论既是“时代精 神的精华”，又是“文明的活的灵魂”。关键词：资本论；马克思主义哲学；新世界观中图分类号：bl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462x(2014)0l一000114在当代阐释资本论的哲学思想，我们所面 以来，或者离开资本论而阐释马克思主义哲 对的首要问题是：资本论是“运用”还是“构 学，或者把资本论的哲学思想限定为如何“运 建”了马克思主义哲学? 用”了马克思主义哲学。其直接后果，不只是影 马克思主义哲学是由马克思恩格斯共同创响到对资本论哲学思想的阐释，而且深刻地影 建、并以马克思的名字命名的哲学，因此，研究和 响到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理解。与这种“运用” 阐释马克思主义哲学，必须诉诸马克思“毕生研马克思主义哲学于资本论的思路不同，我们的 究”的“伟大成果”资本论。然而，在通常的理 总体思路是：资本论就是马克思主义的“新世 解和阐释中，却是以认定资本论是“马克思毕 界观”，因此，应当在马克思主义哲学与资本论 生研究政治经济学的伟大成果”为前提，认为“马 的“互释”中，既阐释资本论的哲学思想，又重克思在这部著作中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新理解马克思主义哲学。 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从而“创立了马克思主一、资本论是关于人类解放的“新世界观”义政治经济学”。正是由于认定资本论是“运用”而不是“构建”了马克思主义哲学，因此长期关于马克思主义哲学，马克思和恩格斯各有一句不容回避的振聋发聩的论断。马克思说： 收稿日期：20140l一01 “哲学家们以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资本论哲改变世界”；恩格斯说，马克思和他所创建的哲学 学思想的当代阐释”(12&zdl07) “已经根本不再是哲学，而只是世界观”。这两个作者简介：孙正聿(1946一)，男，教授，博士生导师，论断的令人警醒之处，在于马克思和恩格斯都断从事哲学基础理论研究。 言他们的哲学已经不再是“哲学”；这两个论断的1万方数据振聋发聩之处，在于马克思和恩格斯都对他们的界”的新哲学区别开来的马克思的“天才世界观 哲学作出最为明确的指认：马克思说他们的哲学 萌芽”。 是“改变世界”，恩格斯说他们的哲学只是“世界人们都承认，“实践”是这份“宝贵3c1牛”的核 观”。这两个论断告诉我们并要求我们，已经不 心范畴；问题在于，对马克思来说，-fig把“实践”作 再是“哲学”的“改变世界”的“世界观”是马克思为核心范畴所要回答的哲学问题是什么?在提 主义的哲学革命，因此我们必须以“哲学革命”去 纲的第一条中，马克思明确地提出，以往的全部 理解马克思主义哲学，并以“哲学革命”去阐释哲学的根本问题，就在于不是从人的“实践”的资本论的哲学思想。离开对马克思恩格斯的 “感性活动”去理解人对世界的关系，因而不能真 “哲学革命”的合理阐释，就无法合理地阐释马克实地理解人与世界的真实关系。在这里，马克思 思主义哲学和资本论的哲学思想。 已经把“人的解放何以可能”的根据，从手稿中 马克思的哲学革命不是一蹴而就的。1842关于人的“自由自觉活动”的“类特性”，确认为人年，马克思在提出“任何真正的哲学都是自己时 的“实践”活动。这在马克思的哲学革命的过程代的精神上的精华”的著名论断时，就对新哲学 中具有重大意义。在提纲的第二条中，马克思 提出这样的期待：“那时哲学不仅在内部通过自 针对整个传统哲学、特别是整个西方近代哲学所 己的内容，而且在外部通过自己的表现，同自己时 思考和论争的根本性问题思想的客观性问 代的现实世界接触并相互作用。”11 j 1843年，在 题进一步地明确了“实践”范畴的意义。“人(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中，马克思明确地提 的思维是否具有客观的真理性，这并不是一个理 出，理论的彻底性，在于抓住事物的根本；而“人 论的问题，而是一个实践的问题”。在提纲第 的根本就是人本身”。正是从这个“根本”出发， 三条中，马克思又针对关于“人”与“环境”的相互 马克思对新哲学的使命又作出这样的概括：“揭 关系的争论，明确地把“人”的存在的根据归结为 露具有非神圣形象的自我异化”【2|。“必须推翻 “革命的实践”。在提纲的第八条中，马克思把 那些使人成为被侮辱、被奴役、被遗弃和被蔑视的 上述思想凝结为一个根本性的论断：“社会生活 东西的一切关系”，把人从非人的存在中“解放” 在本质上是实践的。凡是把理论导致神秘主义方 出来。这就是马克思为新哲学提出的使命。“解 面去的神秘东西，都能在人的实践中以及对这个 放何以可能”?这构成了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活 实践的理解中得到合理的解决”。在提纲的第的灵魂”。 九、十两条中，马克思又把这种“实践转向”的根 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马克思以求据诉诸实现这种“转向”的主体，即“人类社会或 索“解放何以可能”为主题，从“人的本质”和“异社会化了的人类”。在提纲的最后一条即第十 化劳动”去探索“解放的根据”。在这部“手稿”一条中，马克思以其“实践转向”为根据，把以往 中，人的“解放”的根据是双重的：一方面，人的的旧哲学归结为“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把“自由自觉活动”的“类的特性”构成人的解放的fg所开拓的新的哲学道路归结为“问题在于改变 “可能性”的根据；另一方面，人的“类的特性”的世界”。 “异化”状态则是人的解放的“必要性”的根据。关于“改变l!t界”的“世界观”，在写于正是从人的“解放”的可能性与必要性的双重根 1845-1846年的德意志意识形态中，马克思和据出发，马克思深化了自己对“解放何以可能”的 恩格斯醒目地强调研究的“出发点”问题，即“我 求索。 们的出发点是从事实际活动的人”，而人的“第一1845年春，马克思写出了被恩格斯称作“包个历史活动就是生产满足这些需要的资料，即生含天才世界观萌芽的第一个宝贵文件”的关于 产物质生活本身”279。因此，“任何历史观的第 费尔巴哈的提纲215457。这个“宝贵文件”凝聚 一件事情就是必须注意上述基本事实的全部意义 着马克思对全部哲学史的高度概括性总结，熔铸 和全部范围，并给予应有的重视。”l2j79就“现实着马克思对哲学自身的深切反思，表达了马克思 的历史”而言，人已经从总体上实现了从“人的依对全部旧哲学的根本性批评，升华了马克思探索 赖关系”转化为“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 人类解放的理论成果，构成了以“实践”为核心范 立性”。因此，马克思的理论聚焦点，就是揭示这 畴的对人的“解放”何以可能的理论回答。因此， 个“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所造成 以这份“宝贵文件”为标志的哲学史上的“实践转 的人的“异化”it态及其为人类走出这种“异化” 向”，也标志着把“解释世界”的旧哲学与“改变世 状态所提供的前提条件。正是基于对人的存在和2万方数据发展的现实理解，在发表于1848年的共产党宣 位为“以每个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为条件的一切人 言中，马克思和恩格斯以他们在德意志意识形 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那么，实现这种价值诉求 态中所提出的历史唯物论思想为基础，明确提 的现实根据和现实道路又是什么?正是对这些根 出“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旧本性问题的回答，构成了作为马克思“毕生研究” 社会的，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 的“伟大成果”的资本论。 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2 j294 在读这部著作中，西方马克思主马克思的思想历程表明，在马克思这里，人类 义的代表人物之一阿尔都塞提出，“如果认为整 解放是一个“使现存世界革命化”的过程。“共产个马克思的哲学包含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主义对我们来说不是应当确立的状况，不是现实 中的几个短短的命题中，或者包含在德意志意应当与之相适应的理想。我们所称为共产主义的 识形态的否定的论述中，也就是包含在断裂的 是那种消灭现存状况的现实的运动。”【2j87因此， 著作中，那么就严重误解了一个全新的理论思想 “实际上，而且对实践的唯物主义者即共产主义 生长所必不可少的条件，而这种思想的成熟、界定 者说来，全部问题都在于使现存世界革命化，实际 和发展是需要一定时间的。正如恩格斯所说的那地反对并改变现存的事物。” 75马克思对共产主样：我们这一世界观，首先在马克思的哲学的义和“实践的唯物主义者”的这种阐释，对于我们贫困和共产党宣言中问世，经过了二十余年理解马克思的新世界观是至关重要的。实现人类 的潜伏时间，到资本论出版以后”，因此，“我 解放的共产主义，它是一个“否定性”的过程，即 们可以读到马克思真正哲学的地方是他的主要著 是一个“消灭现存状况”、“实际地反对和改变事 作资本论。” 24这表明，不是资本论“运用” 物的现状”的过程。把这个“否定性”的过程视为 了马克思主义哲学，而是资本论以研究“现实 “解放”的“根据”，并从“否定性”的过程去理解 的历史”为实质内容“构建”了关于人类解放的 “解放”的“根据”，这就是马克思的革命的、批判 “新世界观”即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辩证法。由此我们可以看到，马克思的哲学革二、资本论是“关于现实的人及其历史发命主要包括三个方面：一是把“哲学”对“世界何以可能”的追问变革为对“人类解放何以可能”的 展的科学”寻求，二是把对“人类解放何以可能”的寻求诉诸 关于人类解放何以可能的“新世界观”与“独 对人的历史活动的理解，三是把对“人类解放何立的哲学”的本质性区别到底是什么?对此，马 以可能”的现实道路的寻求诉诸对“现实的历史”克思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已经作出明 的研究，从而实现了唯物主义的历史观与“革命确回答：“德国哲学从天国降到人间；和它完全相 的、批判的”的辩证法的统一。 反，这里我们是从人间升到天国。这就是说，我们 追溯马克思的哲学革命的思想历程，我们可 不是从人们所说的、所设想的、所想象的东西出 以看到，马克思为“构建”自己的“新世界观”，提发，也不是从口头说的、思考出来的、设想出来的、 出了一系列重大理论问题：把“真正的哲学”视为想象出来的人出发，去理解有血有肉的人。我们 “时代精神的精华”，那么，现代社会的“时代精的出发点是从事实际活动的人，而且从他们的现 神”究竟是什么?把“现代哲学”的历史任务定位 实生活过程中还可以描绘出这一生活过程在意识 为“揭露人在非神圣形象中的自我异化”，那么， 形态上的反射和反响的发展。”2173这明确地告诉 这个“非神圣形象”究竟是什么?人是如何在“非 我们，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与以往的全部“哲 神圣形象”中构成“自我异化”、又如何挣脱在“非学”的根本性区别就在于，作为“世界观”的马克 神圣形象”中的“自我异化”的?把人的“自我异思主义哲学是以“实际活动的人”为自己的出发 化”的实质解释为“异化劳动”，那么，构成“异化点的，而以往的“哲学”则是以“想象出来的人”为劳动”的现实基础和真实内涵又是什么?把人与 出发点。 世界的关系归结为“实践”关系，那么，怎样从人iii是以“实际活动的人”而不是以“想象出来 的实践活动去理解现实的人及其历史发展?把人 的人”为出发点，马克思恩格斯进一步明确地指 的“实践”首先理解为人的“物质生活资料的生出：“在思辨终止的地方，在现实生活面前。正是 产”，那么，“物质生活资料的生产”如何构成“历 描述人们实践活动和实际发展过程的真正的实证 史的发展规律”、特别是如何构成“资产阶级社会科学开始的地方。关于意识的空话将终止，它们 的特殊的运动规律”?把人的解放的价值诉求定 一定会被真正的知识所代替。对现实的描述会使3万方数据独立的哲学失去生存环境，能够取而代之的充其 “现实的人及其历史发展的”逻辑。由此我们可 量不过是从对人类历史发展的考察中抽象出来的以得出相互规定的两个结论：马克思主义的“关 最一般的结果的概括。这些抽象本身离开了现实 于现实的人及其历史发展的科学”就集中地、系 的历史就没有任何价值。”217374这就更为明确 统地体现为资本论；资本论所揭示的“人类 地告诉我们，区别于“独立的哲学”的马克思主义 历史的发展规律”和“资产阶级社会的特殊的运 哲学，它的实质内容是“从对历史的发展的考察 动规律”就集中地、系统地展现了马克思主义的 中抽象出来的最一般的结果的概括”，也就是关“关于现实的人及其历史发展的科学”。因此，离 于“历史规律”的理论。正因如此，恩格斯在晚年开马克思主义的“关于现实的人及其历史发展的 所著的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 科学”就不能真正理解和把握资本论；离开资 终结中，对马克思主义哲学作出这样的论断： 本论就不能真正理解和把握“关于现实的人及 “关于现实的人及其历史发展的科学”l 4|。其历史发展的科学”。作为“关于现实的人及其 恩格斯的这个论断，不是一般性的论断，而是历史发展的科学”，资本论就是“改变世界”的 关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根本性论断，也是关于 “世界观”，“改变世界”的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资本论哲学思想的根本性论断。在马克思墓 观”就集中地体现在资本论。以“运用”的思路前的讲话中，恩格斯明确地提出，马克思的一生 来看待马克思主义哲学与资本论的关系，并按有两个伟大的发现，一是“发现了人类历史的发 照这种思路来“阐释”资本论的“哲学思想”， 展规律”，一是“发现了现代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 就从根本上割裂了马克思主义哲学与资本论 它所产生的资产阶级社会的特殊的运动规律”。 的真实关系；与此相反，从“构建”的思路看待马这“两大发现”，是马克思“毕生研究”的“伟大成 克思主义哲学与资本论的关系，并按照这种思 果”，并凝结为马克思的资本论。因此，如何看 路“阐释”资本论的“哲学思想”，就会在马克 待马克思的“两大发现”与恩格斯所指认的“关于思主义哲学与资本论的“互释”中重新理解马 现实的人及其历史发展的科学”的关系，特别是克思主义哲学，也就是把马克思主义哲学“定位” 如何看待马克思所研究的“资本”与“关于现实的为“关于现实的人及其历史发展的科学”。 人及其历史发展的科学”的关系，就成为如何理首先，“关于现实的人及其历史发展的科学” 解马克思主义哲学与资本论的关系的根本性从根本上改变了哲学研究的出发点：不是从“抽 问题。象的人”出发，而是从“现实的人”出发。因此，如关于资本论所研究的“资本”，马克思明确 何理解和阐释“抽象的人”与“现实的人”，就成为 地指出。“资本不是物，而是一定的、社会的、属于 对马克思主义哲学与资本论进行“互释”的根 一定历史社会形态的生产关系，它体现在一个物 本性问题。什么是“抽象的人”和“现实的人”? 上，并赋予这个物以特有的社会性质。”15 j 57 7对于 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提出：“人的 为何必须以“资本”为对象，马克思说，“在一切社 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 会形式中都有一种一定的生产决定其他一切生产 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2 j56那么，马克思所 的地位和影响，因而它的关系也决定其他一切关 指认的人的本质即“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体现系的地位和影响。这是一种普照的光，它掩盖了 在哪里?就体现在资本论所揭示的“商品 货 一切其他色彩，改变着它们的特点。这是一种特 币 资本”的“物和物的关系”中的“人和人的关 殊的以太，它决定着它里面显露出来的一切存在 系”。离开这些“经济范畴”，离开这些“经济范 的比重。”524“资本是资产阶级社会的支配一切 畴”所体现的人的“社会关系”，人就是“抽象的 的经济权力。它必须成为起点又成为终点”【5 j25。 人”，而不是“现实的人”。不是以“现实的人”而 正因为“资本”是决定现代生产关系以及由此构 是以“抽象的人”作为哲学研究的出发点，当然就 成的人的全部社会关系的“普照的光”、“特殊的 不是“改变世界”的马克思主义哲学，而是马克思 以太”和“支配一切的经济权力”，并因而决定“现 恩格斯所批判的“独立的哲学”。因此，不是资 实的人”及其“现实的历史”，所以必须以“资本” 本论“运用”了马克思主义哲学，而是资本论 为对象才能构建“关于现实的人及其历史发展的 “构建”了马克思主义哲学。科学”。关于“现实的人”，恩格斯在马克思墓前的讲 在马克思这里，从“物和物的关系”中揭示话中指出，这个“现实”在于“人们首先必须吃、 “人和人的关系”，就是从“资本”的逻辑中揭示喝、住、穿”，因此“直接的物质的生活资料的生d万方数据产”，构成“现实的人及其历史发展”的“基础”。 不再有什么差别，全都化为相同的人类劳动，抽象 反映并把握这个“基础”的“经济范畴”，就成为把 人类劳动。”650-51在马克思对商品的分析中，人 握“现实的人”的最为根本和最为重要的“哲学” 类的“现实的历史”劳动在商品的二重 范畴。对此，马克思在导言 性中凸显了自己的二重性，这就是创造商品使用 中作出这样的说明：“抛开构成人口的阶级，人口 价值的“具体劳动”和商品作为劳动产品的“抽象 就是一个抽象。如果我不知道这些阶级所依据的 劳动”。正是资本论所揭示的劳动的二重性， 因素，如雇佣劳动、资本等等，阶级又是一句空话。 为理解“现实的人”提供了现实的而不是抽象的而这些因素是以交换、分工、价格等等为前提的。 切人点人自身的自然性与社会性的二重性。比如资本，如果没有雇佣劳动、价值、货币、价格等 人首先是自然的存在。作为自然的存在，人 等，它就什么也不是。因此，如果我从人口着手， 需要自然的满足，而这种自然的满足是通过人自 那么，这就是关于整体的一个混沌的表象，并且通 身的对象化活动劳动实现的。商品的使 过更切近的规定我就会在分析中达到越来越简单 用价值，就在于商品是“靠自己的属性来满足人的概念；从表象中的具体达到越来越稀薄的抽象， 的某种需要的物”。人的具体劳动，就是以各种直到我达到一些最简单的规定。于是行程又得从 具体形式创造出满足人的各种需要的“物”，也就 那里回过头来，直到我最后又回到人口，但是这回 是把外部自然变成“合目的性”的存在。因此，商 人口已不是关于整体的一个混沌的表象，而是一 品的使用价值和人的具体劳动，正是在“现实的 个具有许多规定和关系的丰富的总体了。”引18马 历史”中体现了人是“对象性的存在物”。这表 克思的论述表明，从人本身出发而考察人，只能是 明，在商品中所体现的人的自然性，已经不再是抽 从抽象的人出发而形成对人的抽象的理解；只有 象的与历史无关的自然性，而是以劳动创造使用 从关于人的各种规定首先是最重要的经济范 价值的自然性。由商品的二重性和劳动的二重性畴出发，才能形成对人的具体的理解；只有展 而形成的对人的存在的理解，其重大的理论意义现经济范畴所构成的“具体”，才能揭示“现实的在于：那种“把人对自然界的关系从历史中排除 人”的“本质”即“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出去”并因而“造成了自然和历史之间的对立”的 构成资本论的出发点的经济范畴是“商旧哲学，在资本论的烛照下，它对“存在”(包括 品”，而资本论所揭示的商品的本质则是商品人和自然)的理解的非现实性被暴露出来；与此 的二重性。“商品首先是一个外界的对象，一个同时，人的自然性的历史性即“现实的人及其历 靠自己的属性来满足人的某种需要的物。”16朋史发展”的真实基础，也在资本论的“商品”分 “物的有用性使物成为使用价值”，因此“商品体析中被确定下来。这是马克思的“经济范畴”的本身”“就是使用价值”j48。商品的使用价值是深刻的“哲学内涵”。 其交换价值的物质承担者，而“交换价值”则表现人的自然的历史性或人的历史的自然性，表 为“一种使用价值同另一种使用价值相交换的量 明人既是自然的存在，又是社会的存在。这就是 的关系或比例”l6j49。由此就构成了商品的使用 人的存在的二重性。人的存在的二重性，即人的 价值与交换价值如下的矛盾：“作为使用价值，商 自然性和社会性，深刻地体现为商品的二重性及 品首先有质的差别；作为交换价值，商品只能有量 其所蕴含的劳动的二重性。从商品的交换价值上 的差别” 50。商品作为用来交换和出卖的劳动 看，商品只是表示“在它们的生产上耗费了人类 产品，它的使用价值与交换价值的二重性的根据 劳动力，积累了人类劳动”【6 j 5l，商品价值就是 何在?它的使用价值的质的差别和交换价值的量“作为它们共有的这个社会实体的结晶”6151。 的差别的根据何在?这就是资本论所揭示的 “把劳动产品表现为只是无差别人类劳动的凝结 “理解政治经济学的枢纽”即劳动的二重性。正 物的一般价值形式，通过自身的结构表明，它是商 是这个“枢纽”点，构成资本论破解“现实的人品世界的社会表现。因此，它清楚地告诉我们，在 及其历史发展”的秘密的切人点。 这个世界中，劳动的一般的人类的性质形成劳动马克思提出：“如果把商品体的使用价值撇 的独特的社会的性质。”68384劳动的社会性质 开，商品体就只剩下一个属性，即劳动产品这个属 表明，人的社会性与人的自然性一样，并不是抽象 性”。“随着劳动产品的有用性质的消失，体现在 的存在，而是首先体现在商品的交换价值及其所 劳动产品中的各种劳动的有用性质也消失了，因 蕴含的人的抽象劳动之中。商品的交换，本质上 而这些劳动的各种具体形式也消失了。各种劳动 是劳动的交换；劳动的交换，则构成人的“全部社5万方数据会关系”的基础。由此我们可以看到，马克思在 在商品、货币、资本、地租、利润等的“物与物”的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所提出的关于“人的本 关系中所掩盖的“人和人”的关系，它的“经济范 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 畴只不过是生产的社会关系的理论表现”l 2|141， 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60这个著名论断，正是 离开“人们的现实生活过程”，就不可能真正地理 并且只是在资本论所阐述的“理解政治经济学 解商品、货币、资本、地租、利润等全部经济范畴及 的枢纽”点即劳动的二重性中才获得了真实的思其逻辑关系。这是资本论所实现的存在论、认 想内涵。资本论的“劳动二重性”理论为破解 识论和逻辑学的统一，也是资本论所实现的历 “现实的人及其历史发展”的秘密奠定了现实的 史与逻辑的统一。正是在这种“统一”中，马克思 基础。 以对“经济范畴”的分析而把旧哲学的“抽象的 马克思破解“现实的人及其历史发展”秘密人”转化成作为“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的“现实 的现实基础是劳动，而马克思破解劳动的秘密的 的人”。这表明，以“经济范畴”构成的资本论， 直接对象却不是劳动而是劳动所创造的商品。通 本质上是关于“现实的人及其历史发展的科学”，过阐发商品的二重性而揭示劳动的二重性，通过也就是马克思主义的“改变世界”的“世界观”即揭示劳动的二重性而凸显人的存在的二重性，从 马克思主义哲学。 而揭示物和物的关系中所掩盖的人和人的关系，其次，“关于现实的人及其历史发展的科学” 这深切地体现了马克思的睿智的哲学思想：“感不仅从根本上改变了哲学研究的出发点，而且以性具体”只是“关于整体的一个混沌的表象”，从 “现实的人”为出发点变革了哲学研究的基本内 “感性具体”出发无法直接达到把握现实的“理性容：不是“抽象的人”与“抽象的存在”，而是“现实 具体”；与此相反，只有从“理性抽象”即“最简单 的人”和“现实的历史”。由“现实的人”所构成的 的规定”出发，才能达到“理性具体”即“具有许多 “现实的历史”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真实“对象”， 规定和关系的丰富的总和”。因此，只有通过对 由“现实的人”的实践活动所形成的“历史规律” 具体的“经济范畴”的分析去理解全部的历史，才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真实“问题”，创建“关于现 能真实地展现物和物的关系掩盖下的人和人的关实的人及其历史发展的科学”则是马克思主义哲 系，从而破解“现实的人及其历史发展”的秘密。学的根本任务。那么，马克思主义所揭示的“人 这深刻地体现了马克思的存在论、认识论和逻辑 类历史的发展规律”在哪里?这就是资本论。 学相统一的理论自觉，深刻地体现了资本论的关于“历史”，马克思指出：“人们自己创造自 唯物史观与辩证法的统一，并因而深刻地体现了 己的历史，但是他们并不是随心所欲地创造，并不资本论的“经济范畴”的“哲学内涵”。对此， 是在他们自己选定的条件下创造，而是在直接碰 西方马克思主义的重要人物之一科西克曾指出：到的、既定的、从过去承继下来的条件下创 “如果经济范畴是社会主体的存在形式或生造。”12158s“每一代都利用以前各代遗留下来的材 存的决定因素，那么对这些范畴的分析和辩证 料、资本和生产力；由于这个缘故，每一代一方面 的系统化就能揭示社会存在，就能在经济范畴的在完全改变了的环境下继续从事所继承的活动， 辩证展开中把社会存在精神地再现出来。这又从 另一方面又通过完全改变了的活动来变更旧的环 另一个角度也说明，资本论的经济范畴不能以境。”12j88在“现实的人”的“历史发展”中，人既是 事实性历史的演进或形式逻辑推衍的方式加以系历史的经常的“前提”，又是历史的经常的“结 统化，说明辩证的展开是社会存在的唯一可能的果”，而人只有作为历史的经常的“结果”才能成 逻辑结构。”【7 j为历史的经常的“前提”。人作为历史的“前提” 从存在论、认识论和逻辑学的“三者一致”与“结果”的辩证运动，就构成了“人们自己创造 看，资本论直接呈现给人们的是由一系列经济 自己的历史”的“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因此， 范畴所构成的理论体系，离开这些经济范畴及其马克思恩格斯明确指出，他们的“历史观就在于： 逻辑关系，就不存在资本论的理论体系；构成从直接生活的物质生产出发阐述现实的生产过资本论的经济范畴及其逻辑体系，又是马克思 程。把同这种生产方式相联系的、它所产生的交往 自觉地以思维的规定把握现实的规定的产物，离 形式即各个不同阶段上的市民社会理解为整个历 开思维对现实的认识论自觉，就不可能真正地理 史的基础，从市民社会作为国家的活动描述市民 解和把握资本论的经济范畴及其逻辑体系； 社会，同时从市民社会出发阐明意识的所有各种资本论以思维的规定所把握的现实的规定，是 不同理论的产物和形式，如宗教、哲学、道德等等，6万方数据而且追溯它们产生的过程”。“这种历史观和唯条件，是人类生活的永恒的自然条件，因此，它不 心主义历史观不同，它不是在每个时代中寻找某 以人类生活的任何形式为转移，倒不如说，它为人 种范畴，而是始终站在现实历史的基础上，不是从 类生活的一切社会形式所共有”215。这就是 观念出发来解释实践，而是从物质实践出发来解说，创造使用价值的具体劳动，是构成“一切”社释观念的形成”12 j92。 会形式的“自然条件”；与创造使用价值的具体劳 关于经济范畴与历史过程之间的关系，马克动的性质相反，形成交换价值的抽象劳动，则是构 思提出：“比较简单的范畴可以表现一个比较不成各种“不同”的社会形式的基础。因此，只有揭发展的整体的处于支配地位的关系或者一个比较 示抽象劳动的交换得以实现的存在方式及其历史发展的整体的从属关系，这些关系在整体向着以 转换，才能揭示人的存在方式及其历史形态的变 一个比较具体的范畴表现出来的方面发展之前， 革，才能揭示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正是资本 在历史上已经存在。在这个限度内，从最简单上 论对“交换方式”及其历史的揭示，构成了马克 升到复杂这个抽象思维的进程符合现实的历史过 思主义哲学的“关于现实的人及其历史发展”的 程。”引20比较简单的范畴，虽然在历史上可以 重要内容。 在比较具体的范畴之前存在，但是，它在深度和广关于交换方式与“现实的人及其历史发展” 度上的充分发展恰恰只能属于一个复杂的社会形 的内在关联，马克思指出：“毫不相干的个人之间 式，而比较具体的范畴在一个比较不发展的社会 的互相的和全面的依赖，构成他们的社会联系。 形式中有过比较充分的发展。”川21由此马克思提 这种社会联系表现在交换价值上，因为对于每个 出：“资产阶级社会是最发达的和最多样性的历个人来说，只有通过交换价值，他自己的活动或产 史的生产组织。因此，那些表现它的各种关系的 品才成为他的活动或产品；他必须生产一般产 范畴以及对于它的结构的理解，同时也能使我们 品交换价值，或本身孤立化的，个体化的交换 透视一切已经覆灭的社会形式的结构和生产关 价值，即货币。另一方面，每个个人行使支配别人 系。”e5123 的活动或支配社会财富的权力，就在于他是交换马克思所阐释的经济范畴之间的关系，以及 价值的或货币的所有者。他在衣袋里装着自己的 经济范畴与历史过程之间的关系，对于把握历史 社会权力和自己同社会的联系。” 106这表明， 规律的重大意义在于，“对人类生活形式的思索， “不管活动采取怎样的个人表现形式，也不管活从而对这些形式的科学分析，总是采取同实际发 动的产品具有怎样的特性，活动和活动的产品都 展相反的道路。这种思索是从事后开始的，就是 是交换价值，即一切个性，一切特性都已被否定和 说，是从发展过程的完成的结果开始的。” 93在 消灭的一种一般的东西。”18106107这表明，货币资本论中，马克思正是把“人体解剖”作为“猴 的秘密就在于，它不是一般的商品，而是特殊的商体解剖”的“钥匙”，通过分析“比较具体的范畴” 品，即固定地充当一般等价物的特殊商品。由此 而把握“比较简单的范畴”，通过考察“比较发展 所形成的商品社会的现实是，“其他一切商品只 的整体”而透视“比较不发展的整体”。因此，关 是货币的特殊等价物，而货币是它们的一般等价 于“资本”的资本论，并非仅仅是揭示资本主义 物”l6j109，货币成为“每个个人行使支配别人的活的发展规律，而且是通过揭示“一个复杂的社会动或支配社会财富的权力”106。这深刻地表 形式”即资本主义的社会形式而实现对全部“人 明，人们的普遍联系在普遍交换中被异化为物与 类生活形式”即“历史过程”的揭示，也就是对“人物的关系，由此便构成了马克思所指认的“以物 类历史的发展规律”的揭示。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的人的存在方 “现实的人”是在劳动的过程中形成的，“现式。这就是“现实的历史”中的“现实的人”。 实的历史”是在劳动的历史中展开的，人的全部正是基于对价值形态的历史性的考察与分社会关系是在用以交换的劳动产品商品 析，马克思对人的存在的历史形态作出如下的著的历史性的交换过程中构成发展的。商品价值的 名论断：“人的依赖关系(起初完全是自然发生 实现方式及其历史发展，在对人的存在及其历史 的)，是最初的社会形式，在这种形式下，人的生 发展的理解中具有重大意义。商品的使用价值与 产能力只是在狭小的范围内和孤立的地点上发展 交换价值的二重性表明，作为“制造使用价值的 着。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是第二 有目的的活动”，劳动“是为了人类的需要而对自 大形式，在这种形式下，才形成普遍的社会物质变 然物的占有，是人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的一般 换、全面的关系、多方面的需要以及全面的能力的一7万方数据体系。建立在个人全面发展和他们共同的、社会三、资本论是对资本主义的政治经济及其的生产能力成为从属于他们的社会财富这一基础上的自由个性，是第三个阶段。第二个阶段为第 政治经济学的双重批判三个阶段创造条件。” 107108由此我们可以看资本论是“运用”还是“构建”了马克思主 到，马克思所揭示的人的存在，绝不是“独立的哲义哲学?回答这样一个根本性的问题，还必须具 学”所说的“抽象的人”的存在，而是“现实的人及体地讨论下述这个貌似“非此即彼”的问题：资 其历史发展”的存在。正因为马克思关于人的历本论是“政治经济学”还是“哲学”?然而，如果 史形态的论断是基于对“最发达的和最多样性的我们承认马克思首先是“革命家”并因此跳出现 历史的生产组织”即资本主义社会的“元素形行的学科分类去看待资本论，如果我们承认马 式”商品的价值实现方式的分析，即对克思主义是关于人类解放的“新世界观”并因此 “货币”所表现的“人的社会关系转化为物的社会从这个根本性的价值诉求去看待资本论，如果 关系”的分析，因此，马克思关于人的存在的历史 我们承认资本论是“关于现实的人及其历史发形态的论断，就不仅是描述性地概括了人的存在 展的科学”并以这个实质内容去看待资本论， 的历史，而且是反思性地揭示了人的现实存在的 如果我们承认资本论的“最终目的就是揭示现 秘密：人的社会关系体现为物的社会关系，因此人 代社会的经济运动规律”并以这个“最终目的”去 的存在成为“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 理解资本论的“政治经济学批判”，那么，这个 性”的存在。这就是“现实的历史”中的“现实的 貌似“非此即彼”的问题，就转换为这样一个根本 人”的存在，即现代社会的人的存在。 性问题：如何理解资本论对资本主义的“政治对于“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 经济”及其“政治经济学”的批判? 马克思不仅作出上述论断，而且对这个论断作出资本论的德文标题是“das kapital，kritik 如下的哲学阐释：“个人现在受抽象统治，而他们 der politischen 6konomie”。通常是把这部巨著的 以前是互相依赖的。但是，抽象或观念，无非是那标题译为正、副标题，即将其正标题译为“资本 些统治个人的物质关系的理论表现。”isj 114正是 论”，而将其副标题译为“政治经济学批判”。但 在这个意义上，马克思指出，作为“思想中所把握 是，从这部巨著的正副标题的内在关联上看，这部到的时代”的黑格尔哲学，其“抽象”的哲学理念 巨著本身是对资本主义的“政治经济”及其“政治 并不是超然于时代之外的玄思和遐想，而是以 经济学”的双重批判：对资本主义的“政治经济” “最抽象的形式”表达了人类“最现实的生存状 的“现实的历史”的批判，以及对这个“现实的历 况”“个人现在受抽象统治”，即“人的独立 史”的意识形态即“政治经济学”的批判。性”以对“物的依赖性为基础”。值得深思的是， 资本论以对资本主义的“政治经济”及其 哲学界经常引证的马克思关于人的存在的历史形 “政治经济学”的双重批判为实质内容，这为我们 态的论断及其解释，恰恰是在似乎与“哲学”风马 提供了理解和阐释资本论的“钥匙”：它不是学 牛不相及的资本论手稿的“货币章”中作出的。 科分类意义或研究领域意义的“政治经济学”，而 这表明，离开马克思的“对现实的描述”的资本 是特殊意义的“政治经济批判”和“政治经济学批 论，离开资本论的“政治经济学批判”，就不可 判”。作为论域的“资本论”，是一个多元的、开放能真正地理解马克思的哲学批判以及在这种批判 的研究领域，因而可以描述和论证人们对“资本”中所构成的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同样值得深 的各种不同见解，并形成关于“资本”的各种版本 思的是，离开马克思的“关于现实的人及其历史 的“政治经济学”；作为“政治经济批判”和“政治 发展”的“世界观”，就不可能真正理解马克思的 经济学批判”的资本论，则是对资本主义的“政 “政治经济学批判”所构成的资本论。由此我 治经济”的批判，以及对各种关于“资本”的“政治 们可以进一步理解，马克思恩格斯为什么强调他 经济学”的“批判”。因此，资本论的主旨并不 们的哲学只是“从对人类历史发展的考察中抽象 是形成以“资本”为内容的“政治经济学”的学科 出来的最一般的结果的概括”，也就是“关于现实 体系，而是揭露资本主义的“政治经济”的“现实 的人及其历史发展的科学”。这深刻地表明，马 的历史”，并揭露资产阶级的“政治经济学”如何 克思的政治经济学批判和哲学批判不可分割地统 在“物和物的关系”中掩盖“人和人的关系”的“意 一在他的“毕生研究”的“伟大成果”资本论 识形态”，也就是马克思所说的揭露“政治经济学 之中。 的形而上学”。8万方数据对资本主义的“政治经济”即“现实的历史” 是一种很古怪的东西，充满形而上学的微妙和神 的批判和对资产阶级的“政治经济学”即“意识形学的怪诞。”引88这种“微妙”和“怪诞”就在于， 态”的批判，构成了马克思的三卷本的资本论 “如果把商品体的使用价值撇开，商品体就只剩 及其“手稿”和“剩余价值学说史”的全部内容。 下一个属性，即劳动产品这个属性”。进一步“分 这表明，资本论是对资本主义的“政治经济”以 析”，“如果我们把劳动产品的使用价值抽去 及为其辩护的“政治经济学”的双重批判，而不是 它们的一切可以感觉到的属性都消失了”。再进 “价值中立”的关于“资本”的“政治经济学”。因 一步“分析”，“随着劳动产品的有用性质的消失， 此，x-j-(资本论的哲学阐释，不仅需要阐释资本 体现在劳动产品中的各种劳动的有用性质也消失 论所论证的“资本”，而且必须阐释马克思以“资 了，因而这些劳动的各种具体形式也消失 本”为对象而展开的对资本主义的“政治经济”及 了”19 j50_5l。由此一来，作为“劳动产品”的“商 其“政治经济学”的批判。把握不到马克思的“政 品”，“它们剩下的只是同一的幽灵般的对象性”， 治经济批判”和“政治经济学批判”的哲学内涵， 这就是“无差别的人类劳动的单纯凝结”9151。 也就无法真正理解马克思资本论的哲学思想。 对于这种“分析”的结果，马克思明确地指出：“商以“政治经济学批判”作为资本论的副标 品中包含的劳动的这种二重性，是首先由我批判 题，马克思极为醒目地提示我们：资本论的出地证明的”，而这正是“理解政治经济学的枢 发点是不赞同“政治经济学”对“资本”的理解和纽”915455。 阐释，是把“政治经济学”作为“靶子”而构成其作 马克思“对商品的分析”，“批判地证明”了构 为“政治经济学批判”的资本论。揭露“政治经成商品的二重性的劳动的二重性，也就是“批判 济学”的“病根”，才会产生马克思的资本论；认地证明”了“物和物的关系”掩盖的“人和人的关 清“政治经济学”的“病根”，才能真正理解马克思系”。马克思指出，“商品形式的奥秘不过在于： 的资本论。正是“政治经济学批判”，构建了以商品形式在人们面前把人们本身劳动的社会性质资本论为标志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反映成劳动产品本身的物的性质，反映成这些物 “政治经济学”的“病根”，在于它的不自觉的的天然的社会属性，从而把生产者同总劳动的社“形而上学”性质。这就是说，“政治经济学”的本 会关系反映成存在于生产者之外的物与物之间的 质是“形而上学”，但“政治经济学”却无视其“形 社会关系。”引89正是由于“无差别的人类劳动” 而上学”而自视为“实证科学”，因而是“不自觉” 似乎是一种“同一的幽灵般的对象性”，所以商品 的“形而上学”。揭露“政治经济学”的“形而上 所体现的“人和人的关系”总是被“可以感觉到 学”，就是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批判”，也就是马 的 物和物的关系”所掩盖。对此，马克思在揭 克思主义哲学。这正如马克思说“商品形式和它 露“政治经济学的形而上学”时曾经形象地指出， 借以得到表现的劳动产品的价值关系，是同劳动 “有一个英国人把人变成帽子”，“这个英国人就 产品的物理性质以及由此产生的物的关系完全无 是李嘉图”【2|136。所谓“把人变成帽子”，也就是 关的。这只是人们自己的一定的社会关系，但它 以“物与物的关系的虚幻形式”掩盖“人们自己的在人们面前采取了物与物的关系的虚幻形式”。 一定的社会关系”。这具体地表现在，“亚当斯 马克思的资本论之所以是“政治经济学批判”， 密和李嘉图这样的经济学家”的“使命只是表明 而不是他所批判的“政治经济学”，从根本上说， 在资产阶级生产关系下如何获得财富，只是将这就在于资本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