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胜——中华当代航运企业家的思维.doc

智胜-中华当代航运企业家的思维引子 在美国华盛顿特区郊外有一座科技园区，科技园的建筑分布在山腰，如同梯田一样错落有致，紧靠蜿蜒的波拖马可河。科技园里面有许多宽敞的玻璃走廊，保证了良好的采光。从科技园向远处看去，周围平原的景色一览无遗，尽收眼底。这里就是美国霍华德?休斯医学研究所，该所决心完成一项“不可能的任务”拍摄人的思维过程，希望能吸引全世界最具才华和创造力的科学家找到观看人类大脑及其活动的方法。该所负责人表示：“即使100年能内搞清楚人类的意识，那也值得。” 人类通过自己的活动不断改变着自然界，推动着社会与自身的发展，这一切都不能离开思维。人正是由于有了思维，才得以更深入地反映事物的本质与内在联系，不断发现客观存在的规律，更自觉地进行创造活动。每一个正常的人都会思维，因此也都有条件进行创造性活动，但这不等于说任何能思维的人都一定是新事物的发现者或创造者。创造不同于模仿，也不同于照搬或重现习得的经验、知识与技能，它是个人根据生活的要求，加工或重组已有的经验、知识与技能，出现人类社会或本人头脑中不曾有过的新观念，而后通过外现活动使之变为有现实意义的新事物的过程。这种头脑的独特加工，究竟属于什么样的思维活动，已成了思想家和心理学家们长期以来试图探明但始终未能彻底解答的难题。 对人的思维过程不要说完全描述，即使其瞬间也很难捕捉到。如果有两块外表极其相似的金属，我们要知道它们之间哪一块比较硬一些。我们看，看不出；我们摸，摸不清；我们嗅，也嗅不到。任凭我们直接地感知它们，我们得不到精确的答案。我们得“开动脑筋”想个办法。我们使它们相互摩擦，就可以发现其中的一块上面留有伤痕，而另一块却没有伤痕。根据这个，我们就可推想出那块没有伤痕的金属比那块留有伤痕的金属要硬一些。也许通过实际表现出来的事物，可能能部分的表示出思维的点滴的过程。有哲人说过，一滴水可以反映整个海洋。 西方审美家在谈到审美接受时曾指出：“一般地说，我们都不应把画家的笔墨或是诗人的语言看的太死、太窄狭。一件艺术品是由自由大胆的精神创造出来的，我们也就应尽可能地用自由大胆的精神创造出来的，我们也就应尽可能地用自由大胆的精神去关照和欣赏。”中国古典诗论中如谢榛就说：“诗有可解，不可解，若水月镜花，勿泥其迹可也。”王飞鹗的诗品续解序也说：“贵悟不贵解领会于心，时有一种活泼之趣流露于言意之表，不必沾沾求其解也。”朱庭珍莜亭诗话评说“含蓄不露，以神韵制胜，意味深长最上乘也。”可以说，这是一种意象品评的方式，它所用的乃是一种形象思维方式，或者说是一种“幽眇以为理， 想象以为事，恍惚以为情”的诗话接受方式。这种接受方式有其独到的一面。 运用上述的分析方法，也许能对人的思维扑捉到一星半点。人总是生活在现实当中，总是要做事，做事的过程或行为总可展现思维的浪花。即使这思维也许是在度方步时慢慢产生，也许是像闪电般迅疾产生。它可能不留痕迹，也可能留下少许痕迹，也可能全部展现。我们用有可解，有不可解，贵悟不贵解，领会于心的态度和方法来揣度似乎有些玄妙的思维吧。 “人间万象模糊好，风马云车便往还”，朦胧的事物的内涵比直接的呈现要深广的多。与读者同想象，这就是艺术作品“使人神远”。 “长桥卧波，未亏何龙？复道行空，不齐何虹。高低岷迷，不知西东。”让我们走近中华现代航运企业家，触摸其思维的智慧。魏家福-攻心为上 2000年5月的一天,美国哈德逊河上的曼哈顿邮轮承载着一批中国客人，他们掌管着中国最大的十多家央企，之所以聚集到一起是向世界一流跨国公司GE（通用电气）的高管们学习管理之道。这些老总们此时的心情多少有些复杂。 突然，一声声汽笛在哈德逊河上响起。“五星红旗，COSCO”！“魏总，中远的船。”两声长笛后，货轮驶向纽约港。“魏总，你的船在向你致敬。”GE方面一位中国员工说道。在异国他乡，尤其是在这样的一个场合，许多老总向同行的中国远洋运输（集团）总公司魏家福总裁投出了羡慕的眼光。然而，魏家福却认为当时的中远根本谈不上跨国管理，“中远与跨国公司还有一段距离，只能说是跨国经营。”而且，美国市场尚未打开。 中远集团高度重视美国市场，魏家福表示：中美经贸发展历程是在合作中破浪前进，中远美国之路也同样是在破浪前进中进步。 早在2001年，中远魏家福总裁出访美国，当时因撞机事件中美关系处于低潮；他在参观波士顿港的一个纪念馆时，心潮澎湃，深感自己责任重大，暗发誓言：“200年前，一群英国人从这里登上岸，建立了美利坚合众国，200年后，中远人一定要从这里开始，把业务推向全美国。” 有专家指出：“上策伐心，中策伐交，下策攻城”从这个意义上说，针对每一个影响中美关系的人，我们都应该从美国文化角度去理解他们，有针对性地做工作。那样，对美外交的成果可能会更大。美国著名学者路易斯曾开玩笑说，一些国家的官员来美国演讲时都会长篇大论。其实，那不如发表简短幽默的演讲，用美国人熟悉的方式对美国人说话更有效。 对美国外交中，“心灵政治”很重要。西谚有云：“最远大的探险是内心的探险。”美国人善变，故需因人而异，未雨绸缪；美国人对中国心存芥蒂，则更需探索其内心世界。美国人喜欢跟有知识、有经验、言之有理、持之有据的人争论。那我们何不用美国人喜欢的表达方式通过演讲和讨论，泰然自若地向美国宣传中国的基本国情，维护自己的国家利益呢?一个真正自信的人，不管观点是否被别人接受，首先能够赢得人格上的尊敬。 魏家福在数次演讲中将“攻心为上”的思维方式表达的淋漓至尽。 2000年我应邀到哈佛大学去演讲，当时我提出了一个“国有市营”理论，被哈佛大学称为“魏氏理论”。什么叫“国有市营”呢？就是我们的国有企业一定要走向国际，引入市场经济的机制，就一定能激活。国有企业有的是人才、资源，只是机制在传统计划经济下是一种不适应市场竞争的机制，而我那时就提出来用市场的机制改进国有企业，变成“国有市营”机制，就会极大地调动我们管理层的积极性，为国有企业打造一个适应市场经济的机制。 在哈佛大学，听完我的演讲之后，他们提了很多问题，结果演讲结束给我的打分是A，最好的。然后跟我说，你塑造了一个中国国有企业的新形象，听了你的演讲，我们进一步地加深了对中国企业的了解。 有人问我，你说你遵循市场经济体制，你是怎么运作的？我说我用市场经济来规范我的经营行为。你说是市场经济的规律，请问你是谁任命的？他们心里认定你是中国政府，或者是中国共产党、中央给你任命的，如果这样回答，就给了他们攻击我们的机会。我就回答，和你们美国一样，股东选择经营者。你的股东是谁？我的股东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国务院是我的股东，它选择了我，这不和美国一样吗？对这种回答，他们就非常服气。 2001年，为了解决多年来美国一直把中远当成是“受控承运人”这样一个非常不公正的待遇，我走进了华盛顿邮报，直接和美国的主流媒体进行交流。他们的一个副总编带着七个记者采访我，我就跟他讲了很多问题。 其中有一个记者问了三个非常尖锐的问题。第一，他说，考克斯报告提到，中远是中国军队全球战略的一部分，问我怎么评论。我说我不是政府官员，我是企业家，你要问我这个问题，我能先问你一个问题吗？他说可以。我说考克斯先生去过中国几次，他说不知道。我说我知道，他一次也没有去过。他说你怎么知道？我说根据我的统计，美国至少三分之一的议员没有去过中国。旁边的记者问，多少？我说三分之一。他说没那么多吧？我说你至少承认很多议员没有去中国。因为他没有护照，怎么去中国？中国的县长、市长都去过美国，你们决定政策的议员都不去中国，你们议员的决策还有实际价值吗？现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你说中远是军队的，我告诉你，我有600条大船，你说一个拥有600艘船舶的公司的总裁，相当于司令了吧，这样的人员在你们美国是不是至少是一个海军上将啊？他说Yes。我说：好，请查我的简历，我可没有在中国当过一天兵。他们一听这个话，就明白了。 第二个问题，他问我如何评价别人对中远在向美国进行走私活动的指控。我说中远一直是非常守法的公司，完全按照法律规范运作。美国是法治社会，根据国际海商法规定，我只对运输产品的外部包装负责，不对内容物负责。假设货主申报的是杂货，我提单收的运费也是杂货。货物到美国以后，假如里面有AK47,也不应该找我，应该找收货人和发货人啊。他说这是依据什么法律？我说国际海商法啊。 第三个问题是指控中远使用巴拿马运河有政治和军事目的。我说，你说使用巴拿马运河，不错，中远一年有300条船需要通过巴拿马运河。过河干什么？到美国海湾拉美国出口到中国的小麦、玉米。如果不经过巴拿马河，怎么运送美国出口到中国的货呢？如果说我过河是中国军队全球战略的一部分，那我知道美国有两家国际著名的航运公司总统轮船公司和海陆公司，它们的船舶同样使用这条运河，难道它们也是美国军方全球战略的一部分吗，我想是不可能的。三个问题答完，他们心服口服。 第二天，华盛顿邮报就刊登了文章，标题是：“中国最大的船公司否认被军队控制，他们的唯一目标就是赚钱。”此后到现在，没有一个美国人再说我中远有军队背景，说中远到美国有什么政治和军事企图。 那天我又走进了华盛顿邮报，接受他们总编的采访。那个总编一开口就讲，什么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社会主义是计划经济，市场经济是资本主义，中国人怎么这么讲？我说你怎么这么说？你知道中国有一个伟人吗？邓小平先生，他说社会主义有市场，资本主义有计划，你们美国是资本主义，每年都有预算，请问这个预算不是计划是什么？他一听，不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了。又问，你是共产党吗？我说是呀，和你们美国一样，你们美国不是有民主党、共和党吗？通过竞选哪个党上台都是把本党最优秀的党员放在重要的位置上，中国共产党把它优秀的党员之一魏家福放在中远当总裁，有什么不可以呢？他们一听，也服了。 这些年我体会到，和美国人打交道要用美国的文化和思维来解释我们的政策和中国的文化，他们就能够接受。如果你用自己的文化、自己的理念去硬碰硬和人家打交道，文化背景不同，沟通不了就容易产生误解。美国的文化主要还是强调现实。一旦你讲的道理他接受了，他马上完全赞同。通过几年的努力，我们把美国人说服了，不光取消了长期以来给中远的不公正待遇，还特地给我授了一个“港口荣誉领航人奖”，以奖励中远在长滩码头的投资。后来马萨诸塞州又颁给我一个“经济促进者大奖”，以嘉奖中远对波士顿港口的巨大支持，为当地港口提供了9000个就业机会。当时是马萨诸塞州的州长给我写信，恳求中远集团把班轮航线开到波士顿，以使得波士顿港免于其他航运公司撤线而给9000名港口工人带来的失业危险。我看了她的信，感觉到一个说服美国人支持中远，支持中国的机遇到了，我就亲自带着一个高级代表团去美国访问。通过一系列的谈判，取得了好多优惠条件，最后决定给她开港。结果经过短短两三年的努力，我们不光给波士顿提供了9000个就业机会，还使整个新英格兰地区的经济得到了迅猛发展。中远在这条航线上也取得了很好的效益。 美国有一个议员，应该说是他对中国不理解，多年来对中国持不友好态度。后来我们投入8个月的时间，逐步逐步做他的工作，最后把他请到了我们中远在美国的总部。他去的那天，公司员工列队欢迎他，结果欢迎的人当中，除了一个总裁是我派去的，其他高级副总裁五六个都是美国人。他跟员工去握手，一看全是美国人。然后把他迎接到办公室，让我们在美国的高级副总裁向他作介绍，告诉他什么叫中远，中远做了什么事。结果让他非常吃惊，彻底改变了对中远的看法，他说他知道了中远为中美贸易做了很多工作，如果要进一步加强中美两国的贸易，就应该有更多像中远集团这样的企业。 美国是超级大国，世界经济最发达的大国，美国人民是伟大的人民，但是美国人也很傲慢。如果你不能使他服你，他就瞧不起你，但如果服了，就十分尊重你。我到美国去，这些高级副总裁见到我都非常尊重我，因为他是我雇的，是中国公司在那里的雇员。我常常跟我的员工讲，每当看到我的外国大鼻子雇员向我点头表示敬意的时候，我就联想到过去“华人与狗不能入内”的那个黄浦江公园，现在为什么黑皮肤、白皮肤的外国人都对我们如此尊重？因为中国强大了，我是代表中国的一个国有企业。中国改革开放以来经济突飞猛进。前不久公布了新的普查数据，2004年GDP是15.987万亿人民币，也就是近两万亿美元。我们原来计划2010年GDP比2000年翻一番，结果2004年就提前完成了。中国共产党改革开放的路线方针政策，确实符合中国国情，给中国带来了快速增长的势头，让中国人民改善生活奔小康。 中美经贸发展历程是在合作供应中破浪前进，中远美国之路也同样是在破浪前进中进步。受承运待遇使中国享受不平等的待遇，中远还是入乡随俗，按照美国的惯例，我们建立了公关公司，做了大量的公关工作，2002年以来我们按照品牌要求，让美国了解中远，让中远深入美国的目标。不断地改善中远在美国的经营发展大环境，为此我们委托美国著名公关公司，进行公关基础工作和融入美国主流社会公关工作，组织中远大型纪念活动，邀请美国政府官员，美国国会议员各界知名人士参加，促进促进美国社会，了解中美品牌、借鉴应邀参加美国各界行业会议，并利用机会选择中美、访问美国政府高级官员，促进美国高级官员对中远的了解，建立了友好的关系和友谊。 促进各界人士了解中远的品牌，促进美中两国专业行业协会和行业之间交流，积极参与美国社区的发展和环保建设，以提高中远在美信誉度、建立和谐的媒体关系。 使美国社会了解真正的中远，经过我们的艰苦努力，美国社会改变了对中远的看法。2003年9月，国会议员在美国国会就即将签署的新中美海运协定进行发言时，对中远为中美双方大成，该海域协定所发挥得作用并给予高度评价，并特别提出“中远是市场经济下成功企业”，2003年12月，中美两国签署了4项海域协定，受控承运终于为中国人让路，为中远人让路！从此，中远国际战略呈现出一个新的势头，同时我们通过“博鳌亚洲论坛”的举办等进一步扩大企业的形象，提高中远品牌的知名度，中远良好形象在一定程度上加深西方媒体对中国的正面报道。李克麟-反周期运作决策 船长出身的原中海总裁李克麟，对市场决策用航海打了个比喻：从中国到美国，航向偏一度，本来要到旧金山结果就到西雅图了。所以，一个企业要良性发展，决策最为关键。中国海运能有今天的业绩，和他们制定的反周期运作决策不无关系。 李克麟表示，中国海运7年的快速发展得益于抓住了三次机会。一次是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一次是2001年美国“9.11”事件，一次是2002年美西（美国西海岸）大罢工。这三次危机都导致全球航运业低迷，航运公司大亏损，但恰恰成就了中国海运的辉煌。 所谓反周期运作就是别人卖船、拆船我造船。比如，1997年公司成立时刚好赶上亚洲金融危机，世界航运业惨淡经营，大批船公司被迫卖船、拆船或低价出租船舶。曾经有一家国外船公司，就以一天1美元的象征性价格，要把一条很好的集装箱船出租给中国海运（现今的租价是4万美元）。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船停在锚地有较大成本，象征性租出去至少有人帮你摊销了这部分成本。 别人都不干的时候，李克麟认为机会来了。他们首先把自己的一些老旧船改造成集装箱船，同时低价租了一些船跑起来。有了资金马上大量造船，而且是造世界上最先进的船。由于是在航运业低谷期，造船厂不景气，因此船价非常低。结果，这两年世界航运业一复苏，运价、船价马上上扬。当别的船公司开始下订单造船的时候，中国海运的船已经开始纷纷下水，并大把赚钱。不仅如此，由于船价上涨，中国海运的新船成本比别人低了上亿美元，竞争力大大增强。 2001年的美国“9.11”恐怖袭击事件之后，航运市场一落千丈，造船市场低迷。我们大胆决策，以每艘近7000万美元的价格订造了5艘8500箱集装箱船，而当时世界上最大的集装箱船不过才5600箱。不久，中海集团又订单建造了8艘9600箱的集装箱船舶,将24亿元贷款全部用来造船。到2004年航运市场一片兴旺之时，这批低价订购的集装箱船恰好投入运营当航运市场开始复苏、其他船公司急着为建造大型集装箱船寻找船台之时，中海集团已手握一大批优质低价的新船订单了。 当时，李克麟认为，贸易的发展，决定航运市场的兴衰。他从国际贸易和国内贸易两个角度做了如下分析： 2005年全球经济和贸易将继续保持增长趋势。美国、欧元区、日本等发达国家和地区经济将保持适度增长；发展中国家经济将保持较快增长；经济全球化将继续促进国际贸易增长；世界经济抵御风险能力得到增强；同时经济发展中还存在诸多不确定因素，油价高位、金融市场波动、贸易争端和磨擦增多，反恐斗争、重大突发事件等因素，对经济健康发展带来不确定因素或不利影响。今年世界经济发展仍是较好的年份，但预计增速将有所放缓。同时，中国经济已成为推动世界经济发展重要因素，国民经济仍将保持较高的增长率，进出口贸易去年达到1.1万亿美元，随着全球和区域贸易自由化进程加快，预计进出口贸易将进一步保持增长。但中国与美国、欧盟之间贸易摩擦，对中国集装箱出口市场产生不小影响；中国宏观调控效果显现和大量新增运力投放市场，5月份以来，国际干散货和油轮指数双双下跌，国内外航运形势正在发生较大变化。 因此，李克麟认为，受经济贸易增长带动，国际航运市场将继续呈现增长趋势。全球集装箱港口吞吐量预计比去年增长10%以上，中国港口集装箱吞吐量预计比去年净增1000万TEU以上；干散货运输市场需求强劲，运费和船舶租金仍然处于高位；全球石油海运贸易量估计达到23亿吨，需求高于去年。受油价上涨、船价高企、利率和汇率变化、贸易磨擦增多、“航运反恐”等因素影响，以及码头拥挤矛盾日益显现，对市场健康发展构成不确定因素，需要保持清醒头脑，增强风险防范。 中国航运市场已成为世界重要航运市场之一。去年我国进出口外贸货物的港口吞吐量、港口集装箱吞吐量、煤炭进出口贸易量已占到全球海运贸易量和港口吞吐量的五分之一；进口铁矿石海运量占到世界铁矿石海运贸易量三分之一；已成为世界第六大石油进口国和第二大石油消费国。今年沿海电煤新增运量超过2000万吨，仍将是国内运输的重点和薄弱环节；沿海集装箱运输继续保持较大增长；油品运输供求关系基本上保持平衡。总体上沿海航运市场将呈现运力偏紧、需求增强的市场特征。 为此，李克麟全集团工作会议上明确提出，综合全球经济、贸易和航运形势，有利条件多于不利因素，我们应该抓住机遇，加快发展。 2002年，由于美西港口的劳动合同要到期，李克麟就敏感地预计到有可能发生罢工。得知罢工消息后，李克麟立刻回国，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在国内放长假时给集装箱制造厂下了定做8万个集装箱的紧急订单。集装箱企业感到不可思议，那边在无限期罢工，明摆着会大大影响航运业，中国海运怎么还投巨资造箱子？原来，李克麟判断，港口罢工必然导致过去的货物无法卸船，有去无回的连锁反应是，到罢工结束时大量货物没有集装箱可装。 多么简单的道理，别的公司也不是外行，很快也看到了这步棋。但是，到10月9日，许多船公司决定造箱子的时候才发现，集装箱厂的制造箱位没有了。 由于没有箱子，当罢工结束后大批的货物无法承运。这时候，货主纷纷投到中国海运，而且还对中国海运能够保证运输周期而感恩戴德。美西大罢工这短短几十天，别的公司都被危机牵连，赔了钱，唯独中国海运却净赚6亿多美元，成为全球所有班轮公司中唯一盈利的船公司。 包玉刚-狭路相逢，智勇双全者胜 1980年，是包玉刚航运集团最辉煌时期。但正当其时，这位船王却激流勇退，决定见好就收，弃海登陆，并且完成了第一个重大战略步骤收购九龙仓。 包玉刚在谈到下海初期、一般人嘲笑他不用程租而搞期租时，曾经深刻地指出：“他们当然是对航运市场供求循环的实况视若无睹，也忘了在市场情况最兴旺而使人陶醉时，即应该未雨绸缪，以防万一。” 毫无疑问，包玉刚自己是深谙其中三昧。因此当70年代的两次石油危机、造成航运市场空前繁荣，他就像海燕似地嗅觉到大萧条风暴气息，“油轮运输市场必定会下降，情况必定会越来越糟”。而另一方面，他的强大后盾也发生了异动。1977年，沈弼取代桑达士成为汇丰银行大班，上任伊始，即对包玉刚贷款采取收缩政策，渐渐断奶。 这两大因素，促使包玉刚冷静思考，未雨绸缪。他有着十分接近市场的感知力，在航运低潮来临之前，对集团战略作出重大调整：减少船只，准备登陆。 他首先为大部分油轮订下低廉的售价超级油轮的造价，相当于一座大厦，虽然跑一趟就能获利几百万美元，但是一旦闲置，其昂贵的保养费会让船主倾家荡产接着又着手为东亚航海公司及其船队投下低价（该公司的船只约占环球航运总数的三分之一）。到1984年，包玉刚的船队已降至128艘1300万吨，减少了753万吨。此时，世界上闲置的3万吨级以上船只已达1255艘3700万吨，将近1亿吨旧船抛入了拆船场。 包玉刚后来不无得意地说道：“我们成功地还清了所有债务。那个时候，我们看到别的香港船主在他们的年度报告中仍然做出乐观的预测，订出的价格仍然大大高于流行的市场价，我十分惊奇和担心，希望他们能逃过灾难但很不幸，自从1985年起，他们不得不让他们的股票在交易所停止交易了。” 不过，包玉刚并非毫发无损。1985年8月，日本山口汽船公司宣告倒闭，环球集团有18条船与他们签了租约，租金总值约1000万美元；最后只有3艘大油轮成功转租，其余15条船的租金付诸东流了。幸运的是，包玉刚的银行家特质，使他与日本人订租约时一直坚持用美元进行结算，并且把日元对美元的比率固定为360日元兑1美元，而80年代，日元对美元的兑换率已经升了一倍多。这个措施给了他巨大的缓冲空间，有了额外的恢复能力，这也是他在航运大萧条时期仍能坚持下来的原因之一。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之交，包玉刚其实是左右开弓：一面减船，躲过航运大萧条的浩劫；一面登陆，收购英资怡和财团的九龙仓。他以王者气派，两面作战，指挥若定，游刃有余，取得了辉煌的胜利。 香港的资本结构中，英资财团借助政治优势，经过百年经营，实力非常雄厚，占据着主导地位，其中尤以汇丰、怡和、渣打、会德丰为英资的四张王牌。自香港开埠以来，它们凭借资格老、历史久、情况熟、信誉好的优势，在香港经济中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但70年代末，当中国内地结束“文革”，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改革开放，香港华资迅速崛起，一改往日唯唯诺诺的“受气包”形象，在商场中开始公然向英资“挑战叫板”。而包玉刚和李嘉诚，正是这场较量的揭幕者，也是一方主角。 九龙仓是香港最大的码头，拥有资产18亿港元，其产业包括九龙尖沙咀、新界和香港岛上的一些码头、仓库、酒店、大厦、有轨电车及天星小轮，是香港的一块风水宝地。谁掌握了九龙仓，谁就掌握了香港大部分的货物装卸、储运业务。而它当时的主人，就是香港四大财团之一的怡和。 怡和集团的经营业务包括地产、航运业、服务、航空及新兴的护卫公司、进出口机器及冷气工程等。香港的置地、九龙仓、城市酒店、海港企业等都是它控制下的上市公司。70年代后期，怡和集团动用大量资本，在香港兴建楼宇用于出租，导致资金流通缓慢，而且利润相当低，于是想出了出售大量债券的办法，不料，却反而使怡和负债累累，信誉大跌，股票市值呈下滑趋势。这样的结果，是怡和集团虽然控制九龙仓，但实际占有的股权还不到20%，倘若有谁占据20%的股份，就可以与之公开竞购九龙仓。 在香港，流传着“未有香港，先有怡和”，“怡和的面子，太古的银纸”之说，其高傲狂妄的程度，由此可见一斑。这使怡和察觉不到自己岌岌可危的处境，甚或视而不见，更没有料到，一向唯唯诺诺的“受气包”华资集团也会来觊觎这块禁地。 包玉刚投身航运20多年，拥有码头的重要性比谁都深切。长期以来，他的庞大的船队总是使用别人的码头和仓库，颇有寄人篱下之感，大量的利润也白白流失了。他早就盯上了九龙仓，买下不少股票，但尚未达到与怡和竞购的份量；现在有此“空档”，岂能无所作为、坐失良机？ 最先盯上九龙仓这块肥肉的，其实是“香港地王”李嘉诚。当时九龙仓发行的股票不到1亿股，每股面值仅10元，李嘉诚认为远远低于九龙仓的实际价值，即使股票上涨5倍，也比不上地皮的实价，因此悄悄地买进了2000万股。但他的最终目标，实为和记黄埔；而最想得到九龙仓的，应该是船王包玉刚。如果他把2000万股以每股30元的价格转让给包玉刚，这一进一出，不仅获利5000多万，还能通过包玉刚在汇丰银行承接和记黄埔的9000万股票。这样，他既可稳稳入主和记黄埔，又可避免华资之间的“窝里斗”，真是交了朋友、打了英资、发了横财的一箭三雕之绝招。 1978年夏日的一天，李嘉诚约包玉刚在中环文华酒店秘密会晤，提出了上述构想。包玉刚仔细考量后，对他的一箭三雕连声称赞。两人一拍即合，当场成交，同时约定不向新闻界透露任何风声。这就是著名的“阁仔会议”。 包玉刚底气十足，具备了向怡和竞购的条件。然而“小心驶得万年船”。他不动声色，又在80天内再购入1000万股，达到30的控制权，大大超过对方手中的20，成为九龙仓最大的股东。1979年元月，包玉刚与二女婿吴光正按照公司法令，堂而皇之地当上了九龙仓董事，而无须董事会讨论。 但为了稳稳当当控制九龙仓，包玉刚又实施了一着攻守兼利的高招。他将自己名下的九龙仓股票，以高于市价的每股55元转让给环球属下的隆丰国际，以此来表明，他的目标是掌握50以上的股权，从而赢得不受挑战的控制地位。反过来，万一收购失利，最多是赔掉一个隆丰国际，即可推掉全部法律责任，不会对包氏财团产生致命的打击。 一直蒙在鼓里的九龙仓董事会主席纽璧坚，经过一番密谋，他制定了一套周全的策略，决定选择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倾其全力，雷霆一击，收复“失地”，让包玉刚也尝尝蒙在鼓里、晕头转向的滋味。 1980年6月，包玉刚有一段较长时间的环球旅行。他先赴法国巴黎，作为国际油轮协会的主席，参加该协会在那里举行的会议。接着，他要到德国的法兰克福，参加一个银行界的重要会议。再从那里到伦敦，时间恰好是中国的端午节，那里的华人将举行一个规模盛大的“龙舟会”，他要去捧场；并约好了英国石油公司董事长彼特沃尔特，准备打一场高尔夫球赛。最后的安排则是飞越大西洋，到中美洲会见墨西哥总统保迪罗。 包玉刚的行程，被纽璧坚探知了。怡和财团认为这是天赐良机，当包玉刚乘飞机离开香港的时候，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了酝酿已久的“九龙仓股票反购战”。其策略之精明，完全称得上老谋深算。 首先是份额。怡和财团把增购九龙仓股票的份额确定在49。这样，怡和回避50全面收购的临界点，让自己立于进可攻、退可守的不败之地；又可以令包玉刚陷入进退两难之地如果不跟进，就得认输；如果要跟进，持股量必须超过49，而突破了50的临界点，便属于全面收购，牵动资金近百亿，吃得消吗？ 其次是价格。怡和财团把几份相同的广告认刊书送至香港几家权威报社，要求在主要版面上同时刊登。内容是怡和愿以12.2元的置地股票、外加一张面值75.6元的抵押债券、合计共100元的代价，换1股面值仅10元的九龙仓股票。这样，怡和一下子把九龙仓股票的价格翻了近一倍（包玉刚已经抬高至55元），其升幅之大，为股市历史所罕见。这意味着怡和不惜血本，誓与包玉刚决一死战；也意味着包玉刚如要应战，也得不惜血本，可是拿得出这么多的钱吗？ 最后也是最厉害的绝招是时间。第一，纽璧坚假装无意地打听到包玉刚的行程，在他离港之后突然袭击，攻其不备，而且鞭长莫及；第二，纽璧坚在星期五将收购的广告送到报社，安排次日刊出，下午打电话给九龙仓董事会的每一位成员，告知收购计划，当然也包括吴光正。而此时交易所已经收市，谁也无能为力了。第三，纽璧坚“特意”委托吴光正转告远在欧洲的包玉刚，但接下来是周六、周日，即使包玉刚没离开香港，想必也不可能在这两天里筹集到巨额资金来收购股票。 盘踞香港一百多年的怡和财团，真不愧为身经百战的商场老手，这次反击如此突然、如此迅速、如此周密，简直是雷霆一击，万无一失。然而，不幸，他们的对手是包玉刚，他们低估了这位船王的智慧和能量。 这次，包玉刚真的被蒙在鼓里了，但是，没有被打得晕头转向。当他如期抵达巴黎，刚刚睡了一觉，次日清晨6点钟，就接到了吴光正打来的电话，声音中透露出焦急： “爸，纽璧坚他们趁您不在，开始行动啦！怡和洋行已宣布出巨资收购九龙仓股票，您赶快回香港吧！” 包玉刚听完汇报，沉默片刻，说：“光正，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怡和把收购目标定在49九龙仓股权，是想逼使我们全面收购。我们若中计，则需动用过百亿资金，目前我们没有这个能力。” “如果我们把收购目标也定在49呢？” “我们手上已有30股权，对方只有20，我们只需再收购19。这一点我们比怡和有利。” “但我们开出的收购条件一定要比怡和优厚。” “唯一的办法是现金收购。” 包玉刚点头认可。但他当时的现金约为5亿，如要实施这个计划，必须在星期一之前筹到15亿的现金。 他吩咐吴光正在香港作好一切准备；接着，与正在伦敦的汇丰银行大班沈弼和副董事长博伊约定，翌日上午共进工作早餐；然后，致电原定出席的会议和见面的人物，为自己不能如期赴约一一道歉。 一切安排妥当，包玉刚立即起程，前往伦敦会晤财神爷。 沈弼了解情况后，问道：“需要我怎么帮你？” 包玉刚很干脆地提出：“借我15亿现金。” “OK，没有问题。”沈弼当场拍板，送他一颗定心丸。 包玉刚办事一向谨慎，随后又联系了其他几家金融机构。他们也都慨然送上定心丸。 包玉刚曾不止一次对人说：“我的信用有良好纪录”。看来此言非虚。 于是，他打电话告知吴光正：资金已落实，马上联系律师和财务顾问，商量收购方案。再替他订购两张苏黎世飞香港的连位头等仓机票。接着，他自己向英航订了一张飞瑞士苏黎世的机票。 包玉刚知道，如果从伦敦直飞香港，肯定逃不过怡和的耳目，会引起警惕。所以，他得假装着按计划行事、去墨西哥会见总统，等到了苏黎世，再悄悄地转乘吴光正预定的班机。这位62岁的老人登上返港的飞机时，已整整20个小时没合眼了。 也许，这就是所谓“兵不厌诈”，“兵贵神速”。商场真的和战场一样啊！ 星期日上午，包玉刚回到香港，悄悄地住进平时很少去的希尔顿酒店。他明确表示，“这次反收购要百分百成功！”然后询问财务公司总经理： “我们应该出什么价？” “怡和提出的所谓100元收购一股，是用股票和债券作交换，不能马上见到实惠。我们出现金，即使报价90元，也有把握成功。” “这次要速战速决。我们出个什么样的价钱，才能让怡和完全没有反收购的机会？” “如果我们出价每股105元，则对手绝对无法还击。” 包玉刚认为，该出手时就要出手。虽然105元与90元相比，须多付出3亿港元。但这是根据对手的底牌确定的，可以稳操胜券。于是他毫不犹豫，一锤定音：“那就出105元一股好了，就这样定了！” 当晚7时，包玉刚召开记者招待会。他谈笑风生，说是“到当铺里转了一转”，已经筹集了足够的资金，宣布以个人和家族的名义，开出105元一股的高价，收购九龙仓股票2000万股，把所持股份提高至49！收购期限只在周一、周二两天，但不买入怡和及置地手上的九龙仓股份。同时，他也在各大报纸上刊登大幅广告，宣布这气魄恢宏的反收购行动。 怡和财团又一次被蒙在鼓里，被耍得晕头转向。他们又惊又疑。惊的是包玉刚这一套将使自己输定了；疑的是包玉刚能在两天之内拿得出这么多钱？他们不知道银行已达成默契。 持有九龙仓股票的散户和小股东大都是华人，他们则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船王当真开出了这么高的价钱？喜的是终于等到这一刻，船王击败英资，令华人扬眉吐气了！ 这香港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收购战，是一场典型的“闪电战”。从正式开始至收购结束，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包玉刚就拿到了九龙仓股权的49。势若破竹，干净利索，把怡和洋行支持的置地公司打得绝无还手的余地，显示了令人吃惊的战斗力。怡和看到大局已定，无可挽回，遂认输败北。包玉刚一跃成为第一个非怡和洋行的华人九龙仓主席。 对于包玉刚来说，九龙仓一役是他整个登陆行动的第一场大战，是非赢不可的。如果收购失败，不但资产损失惨重，也会极大地打击船王的登陆计划。如果胜利了，则为他的整个登陆行动占得了第一个桥头堡，为他的海上资产向陆地转移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也是他能逃过航运业大萧条的关键。经过这一战，包玉刚名声大震，其策划之缜密、出价之豪气，至今仍是人们引以为成功收购的典范。而其果断坚毅、志在必胜的王者气派，更是给人以不可磨灭的印象。 这次的反收购，包玉刚共动用了23亿元现金。当时有无数的人在感叹：23个亿！要2300个百万富翁倾其所有，才能凑够这么多的钱哪！而包玉刚在三天之内就调齐，三个月内就还清了借款。事后，他很客观地指出，对手“显然严重低估了我的资金来源”。而且，倘若把他购买九龙仓股票的所有资金加起来，其实远远不到九龙仓股票的实际价值（约98亿元）。 包玉刚在这一役中可谓名利双收，人们对他的实力不得不另眼相看，对包氏家族以后的发展有着巨大的影响。直到数年后，在他收购会德丰的一役中，仍可以看到这种威信的震憾力量。 1981年5月12日，包玉刚在香港外国记者俱乐部作了一次生动的演讲，其中对“九龙仓争夺战”亦有一段表白：“让我告诉您，我参与地产活动，并非因为我想与传统的英资洋行作对，而是像香港其他大多数人一样，我对香港的前途充满信心。控制权从一个环节转到另一个环节，或者从一个集团转到另一个集团，只是表示某些由于商业上成功带动资金需要另寻出路。因此，假如香港的纺织、船务或者银行界收购其他地方的资产或企业，那也只不过反映了香港经济力量，以及我们已进入了跨国企业的行列。”张荣发-凡事予则立 总裁的价值，在形势一片大好、业务顺利时没人知道，但景气转坏、业务大跌时就显露出来，摆在大家面前接受评估。台湾长荣集团总裁张荣发，这个全球数一数二船运界的总裁，以独到的眼光，避开了目前冲击全球船运业的金融风暴。 三年前，当船运界认为形势一片大好，纷纷订购新船以迎接美好前景时，台湾长荣集团（Evergreen Group）总裁张荣发接受英国航运专业刊物劳氏日报（Lloyds List）访问时表示：长荣不打算造新船。当时，人们认为他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现在才知这才是正确的判断，张荣发看得最准。 张荣发（81岁）在新加坡接受访问时说，当时法国航运公司CMA CGM董事长来见他，要和长荣合作造大船，而且要造可运载1万2000个标准箱的超级货运船。张荣发认为建造大船的风险太大，因而拒绝了这个建议。“造这么大的船，经济不好时怎么办，不可能支撑这么大货运船。” “三年前，我已预感到经济会坏，也做了准备。一句话：造船时，要考虑到经济坏时能支撑吗？” 张荣发精神抖擞，访问过程以闽南话作答。说到当年赶着订造新货船的其他船运公司时，他这样形容：“他们在哀号痛哭。” 这个全球数一数二船运界的总裁，以他独到的眼光，避开了目前冲击全球船运业的风暴，将金融危机对长荣集团所造成的冲击减缓了。 而在今天，张荣发发现时机到了，他准备造新船了，可能在明年或后年。他打算在最坏的时期造船，这个时期造船成本会下降。但在作出订购新船决定时，张荣发首要考虑的还是一点：在经济坏时能支撑吗？ 当船务界往造大船的方向发展时，张荣发始终认为，运载1万2000个标准箱的货运船太不实际了；一艘货运船运输七八千个标准箱最适当，但8000个有些大，运载6000个最好。 1968年，张荣发购买一艘二手货船，进入世界船运的舞台。41年后的今天，长荣集团已发展为一家价值数百亿元的国际性集团，业务范围包括船运、航空、酒店消闲；后来又更多元化，延伸到支援性服务业务，例如陆路运输、集装箱码头、物流、航空膳食。 他在1988年成立了财团法人张荣发基金，陆续设立海事博物馆、交响乐团、文物馆、国际会议中心，以及清寒助学金及公益赞助。 赵锡成-爱而不娇，严而不缚 赵锡成博士，美国福茂集团董事长。该集团经营航运，贸易及财务等业务。 他出生于上海。首先在中国主修航海专业，而后到美国专攻航运管理，贸易及财务。 赵锡成先生于1946年考入交通大学航政系，毕业后赴美。1949年在国内修毕航海专业课程后，上船实习。因本人认真好学，很快得到晋升的机会。到五十年代中，已从三副，二副，大副升至当时最年轻的远洋轮船长。 1958年，参加台湾考试院举办的甲级船长特种考试，成绩斐然，打破中国历来考试记录，被誉为中国首任“船长状元” 。后被公司派到美国继续深造。 1964年，赵锡成先生在美完成深造后，创立福茂航运公司，任董事长及执行长。该公司目前已发展成为集团公司。 赵博士经常在世界各地发表关于航运方面的演讲。他的两次主要演讲，一次是于1982年在美国波士顿哈佛大学工商管理研究院及麻省理工学院联合主办的每年一次的“航运论坛”会上担任主讲所作的“国际航运前瞻”，在持续八年之久的国际航运衰退前，预测国际航运将面临衰退之观点，引起广大重视。另一次是于1993年在美国纽约圣若望大学，为中国造船工业总公司选派的高级管理人员的访问学习班上所作的“美国航运业及造船业之兴衰”。他引用美国造船业兴衰之前鉴，笃信中国有望成为未来世界造船大国。2004年7月，在由国际各界造船工业及造船科技在德国汉堡举办的国际造船工业贸易交流会上，被特邀为主讲员，重申中国造船业可为世界做出重大贡献。 然而，赵锡成还有更出色成就的一面。他的女儿赵小兰1979年毕业于哈佛大学商学院，1989年任美国联邦运输部副部长，2001年作为全美六大杰出妇女和全美十大杰出青年之一被提名为美国联邦政府劳工部部长。她被称为美国“华裔内阁第一人”。 今年1月中旬，赵小兰卸任。这位在美国政坛开创了多个第一的杰出女性，为自己的内阁生涯画上了圆满的句号。按美国劳工部传统，每位部长的肖像画在卸任后都要悬挂在劳工部大楼的大厅。 在揭幕仪式上，赵小兰郑重地把父母的合影放在自己肖像画的一侧，久久凝视着 40多年来，父亲赵锡成白手起家奋斗成美国“航运巨子”，母亲朱木兰贤淑勤勉，52岁时攻下硕士学位，“知天命”仍不忘身教。在父母引领下，她和五个妹妹都成为美国上流社会的精英：二妹赵小琴在威廉和玛丽学院取得工商管理硕士学位，热衷慈善；三妹赵小美毕业于哈佛大学，现任纽约消费者保护厅厅长；四妹赵小甫是哥伦比亚大学法学博士，现任通用电气航空服务副总裁；五妹赵小婷取得哥伦比亚大学硕士学位后，自己创业，现又攻读哥伦比亚大学特殊教育学博士；六妹赵安吉毕业于哈佛大学，现任福茂集团资深副总裁。 慈母虽已逝，这一刻的完美卸任，赵小兰要父母和妹妹们一起与她分享。因为她深知，一切荣耀都来自她挚爱的这个家。 美国媒体在谈及赵小兰的成功时无不赞扬“赵小兰那种不卑不亢、带有适度的矜持与华裔尊容的气质，来自她那特殊的家庭教育”。 与赵家交往甚密的美国前总统老布什也曾经对太太芭芭拉说：“应该向赵家学学如何管教孩子。” 父母和家庭总是在不同场合被赵小兰提及。作为一名华裔美国政府内阁成员，赵小兰优雅地摆渡于东西方文化之间，内心保持着家带给她的那一份温暖。有人说，赵小兰成功的因素大多得益于东方的优秀品质：勤恳、忠诚、朴实、感恩，在西方的环境里，这些品质甚至成为更加有效的竞争力。 赵小兰的父亲赵锡成毕业于上海交通大学。1962年，父亲到美国3年后，小兰与母亲来到美国与父亲团聚。他们一家在美国早期的经历相当坎坷，父亲打3份工，母亲经常为生计担忧，家里6个孩子，生活十分困难。但是，夫妻俩对孩子的家教是非常严格的。 知识就是力量 初到美国，小兰一句英语也听不懂，她只好每天上课把黑板上的所有内容抄下来，到了晚上，再让父亲把所有内容译成中文。同时，父亲还从ABC开始为她补英语。 “我必须说，我们在美国最初的年头非常艰难。我在美国插班上三年级时，一个英文单词都不懂，只能把老师在黑板写的所有东西都记在本子上。每天晚上，在劳作了一天之后，父亲根据我的笔记给我讲解当天的课程，他必须很努力才能看懂我的笔记，因为我经常是db不分、pq不分。 赵小兰上学了，她拉着爸爸的手怯生生地走进教室，礼貌地向老师深鞠躬，引来一阵暴笑。赵小兰羞窘地坐下，黑板上的英文犹如天书，她赶紧逐个记下。 晚上，赵锡成匆匆赶回家，为养家糊口，他攻读学位的同时打着三份工。赵小兰正眼巴巴地盼着父亲，第一次写英文，她的笔记错漏很多，赵锡成仔细辨识着歪歪扭扭的单词，耐心给她讲解。朱木兰哄着另两个女儿睡下，悄悄端上一杯热咖啡，坐在一旁听课。 万圣节到了，一帮化妆成妖魔鬼怪的小孩按响了赵家的门铃。赵小兰和妹妹被这阵势吓坏了，把厨房里的食品全送给了小朋友。那可是家里一周的储备啊！朱木兰没有责怪，把女儿揽到跟前，软声道：“这是美国的风俗，入乡随俗是对人家的尊重，这样，别人才会尊重你。”赵小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母亲的笑容让她心里豁然。年幼的她无法了解，这次“慷慨解囊”会让母亲为一家人的一周饭食绞尽脑汁。 但是，赵小兰的努力和勤奋很快就使她在学校中崭露头角，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她就当选为班长。在父亲手把手的教导下，赵小兰很快就适应了美国的文化和生活方式。 赵家把“知识就是力量”“多为社会作贡献”作为家训，教育孩子学习和做事。每天早晨上学赵小兰都要带妹妹赶学校的公车；在外花销，不论大小，回家都要报账。但父母又明确规定：“只要是学习必需的东西，绝对不能省！” 每天晚上，赵锡成都和朱木兰一起陪孩子看书，然后天南地北地讨论问题，等女儿